第208章
翠惊恐地缩到王队身后,只见宣玑露出来的一截手腕上,皮肤突然泛红萎缩,仿佛是被什么烧伤了。 王队吃了一惊,连忙伸手撸起他的袖子,那手臂却又恢复如初。 “鲛人语……”宣玑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喃喃地说。 南海,水面下,透过几条鱼的眼睛,盛灵渊看见那个泥鳅果然拿出了他的法宝——那东西是乳白色的,卷起来团成个球,表面流转着珍珠似的光泽,柔软如丝,但韧性十足,能层层展开成一片一丈见方的扁片,薄如蝉翼。 确实像一片鳃。 盛灵渊新鲜地看着,这玩意他闻所未闻,应该是后人所做,明明是挺有才,非得给这东西套个说不通的上古来历,也不知道图什么。 人皇觉得蹊跷,肯定不会亲自涉险,因此这会盛灵渊只是冷眼旁观,看他们究竟要干什么。只见泥鳅将那些鲛人血还有他们的人聚在一起,将他那“鱼鳃”往众人头上一扣,“鱼鳃”就像薄纱,轻飘飘地蒙在了人与船身上,随即“融化”了。 被鱼鳃盖住的人、装鲛人血的罐子、船……身上全都闪过那种珍珠色的光泽,随后,连船带人滑入水中,竟然只激起了一点细小的微波。 船沉入水下后,完全违背了物理规律——所有的东西都稳稳当当地待在原地,不分轻重,没有漂起来的。几个人都能自由活动,还可以呼吸,往身上一摸,水从他们衣服的缝隙里流过,然而就像普通的空气一样,并不会沾湿衣服。 “我们还能说话吗?”木偶女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其他人都朝她看过来,她发现自己的声音竟同在岸上没什么不同,只是耳边咕嘟咕嘟的水声略微有些干扰。 木偶女叹为观止,终于信了——鲲真有鱼鳃! “高山王子墓的入口是个五行阵法。”木偶女说,“顺着地图,一步都不能错,婆婆说,这是古时候的大能加的封印,错一点都有生命危险。” 盛灵渊失笑——入口能有什么危险?有危险也不会往图纸上画。 他优哉游哉地在礁石上找了个地方坐下,一边吹海风,一边看那几个人小心翼翼地在入口处来回绕圈,从兜里摸出一根长条的竹子和刻刀,开始削笛子——这身衣服一点也不合心,唯独口袋很方便,上身两侧的口袋还有一对叫“拉链”的东西,拉上就能封口。 盛灵渊一开始认为身上露着一堆袋不雅,像个要饭的,这两天习惯了,还觉得怪方便的,什么都能装。 水下的几个人精神紧绷,因为入口那阵法实在太复杂了,他们催动小船,在原地来回绕了百八十圈,绕得眼花缭乱,不知道是谁那么缺德设计的。转了约莫有一个多小时,木偶女说:“成了!” 几个人屏住呼吸,只见海底震荡起来,一个巨大的图腾凹陷进去,露出了一条黑压压的通道。 蛇皮:“看!我说什么来着!” 连瞎子也有些喜形于色,就在这时,洞口突然“呛啷”一声,刀光剑影当头朝船上的人片了下来。 盛灵渊手里的竹笛已经成型,他吹掉上面的浮屑,试了几个音:“欢迎,招待不周,让诸位受惊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其状如马,而羊目、四角、牛尾,其音如嗥狗,其名曰峳峳,见则其国多狡客——by《山海经》 这个并不是瞎编的,后面那个“像条狗”是。 ☆、第五十六章 木偶女一屁股坐在船上, 蛇皮直接从船上翻了下去, 一落进水里,他就脱离了入水珠的保护, 身上的珍珠光泽立刻消失,灌了一大口海水,差点被水压拍成泥鳅干。 那些刀光剑影从他头上掠过,直冲着燕秋山去了。 “快躲开!” 可是燕秋山看见雪亮的刀光的一瞬间,却不知为什么走了神。恍惚间, 他脸上竟然露有微许笑意隐约掠过,随即,刀光与他擦肩而过,撞在了船舷上,“铮”的一声,并没有留下印——原来那只是几道逼真的幻影。 寂静的墓穴沉在水下,黑洞洞的,呈月牙形, 就像一个狡诈的嘲笑。 “吓、吓死老子了,什么玩意。”蛇皮连咳再喘地爬上船,“呸”地吐了口水,上气不接下气地跪在甲板上,查看自己身上部件还全不全,“燕、燕队,你牛逼!” 瞎子半跪下来,摸了摸完好如初的船舷:“不愧是以前风神一的王牌, 怎么看出这是虚影的?” 燕秋山回过神来,正好看见一条小鱼从他面前游过,那鱼好奇地注视着他,眼珠里闪着幽幽的磷光,仿佛有灵。 燕秋山腰背下意识地绷紧,握住了腰间的一把匕首,同小鱼对视片刻,小鱼却毫无危机感似的,慢悠悠地绕着他游了几圈,又张嘴嚼起水藻来。 燕秋山松了口气,自嘲地笑了笑——风声鹤唳惯了,看见条鱼,都要跟着心惊肉跳一下。 “感觉,”他搪塞道,随后回头往来路方向看了一眼,淡淡地说,“进去吧。” 小船驶入墓道的瞬间,狭长幽深的墓道两侧亮起了两排“鲛人灯”,鲛人灯能在水里烧,是高山族的特产,乳白色的光晕冷冷地在水中摇曳,像是照亮了一条去地狱的路。 “幸亏有地图,”蛇皮兴奋地声音在海水中扩散,“要不然飞出来的就得是真刀真剑了吧?也不知道高山人的‘最后一批神兵’都长什么样,都有刀灵剑灵吗?话说回来,兵器之灵能指定男女吗,要是……” 他一边说,一边猥琐地想入非非,没看见燕秋山脸色沉了下来,掠过杀意。 “闭嘴,”木偶女冷冷地打断他,“墙上有东西,是什么?” 只见鲛人灯照到墓道两侧的石壁上,原本漆黑一片的石壁上好像出现了不少人形,影影绰绰的,看不真切。 “是壁画吗?” 燕秋山艺高人胆大,一垫脚,从墙上掰下了一盏鲛人灯,抬手往周围照去。 “不,不是画在表面上的。” 只见墓道四壁原来并不是普通的石头,而是一种漆黑的晶石,半透明,在缺少光照的海水下黑漆漆的一片,这会被鲛人灯一打,却呈现出了半透明质地,像巨大的琥珀。 燕秋山看清了墙上……墙里的东西,瞳孔轻轻一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只见那半透明的墓道石壁里,有很多人。 有穿古装的,有近代人打扮的,还有穿专业潜水服的,中国人、外国人、长着长耳或者一脸毛的非人……他们全都像被困在琥珀里的飞虫,标本一样地凝固在墙里,脸上带着惊异的表情,灵动极了,仿佛还活着。 木偶女喃喃地问:“这些人都是擅闯过高山王子墓的贼吗?” 幽深的墓道一眼看不到头,无数双视线从两侧石壁上落下来,注视着他们。 红日缓缓自海平面上浮起,闪着珠光的小船沉入三千年的古墓。 一面是人间,一面是鬼域。 盛灵渊透过鱼的眼睛,看见了燕秋山胸口的残片。他不知想起了什么,握着笛子的手忽然一顿,鸦羽似的眼睫垂下,凝视着礁石下、海水面泛起的涟漪。 “叫燕秋山的那个……倒是棵好苗子,”他想,这个人心志坚定、感官敏锐,如果有机会好好磨练,能成为一代高手,“心魔难过,可惜了。” 刀剑碎了,就如人灰飞烟灭,哪怕是能脱离剑身的剑灵也一样。 但可能因为它本来是剑,人们便总是容易生出妄想,仿佛神兵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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