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鬼片制品带来的浅薄的恐惧不一样,安静的工地上有什么东西,让他从骨头缝里冒凉气。 “我记得魇族族长的尸体也在这,”宣玑问,“后来他们把他烧了吗?” “没有,魇兽死后落地化作石头,凡火烧不尽,当年你在剑里,丹离在南边坐镇,我们手里没有能焚尸的火,反正也死了,所以就地埋了,你不记得了?”盛灵渊顿了顿,又想起了什么,“啊……是了。” 不到二十岁的盛灵渊之所以能在魇阵里和阵主周旋三天,除了他本身心志坚定外,还因为他身边有一把能和他共用识海的天魔剑。 不管多深的恐惧、多大的心魔,都是一个人的,一旦有其他意识在一起共同面对,人就很容易跳出当局者的视角脱离桎梏,这也是为什么魇阵要把所有人都分开。 唯独靠近阵主时这一段路是最危险的,因为魇兽本身没什么战斗力,一旦被人靠近就是死路一条,所以他们当年在阵眼附近遭遇过魇阵的疯狂吞噬。 那些迷人心智的雾甚至能渗透识海——盛灵渊当时手里握着天魔剑,一人一剑却谁也感觉不到对方的存在,谁也不知道对方在这里看见了什么。 如果不是阿洛津赶到,用巫人族的秘术在阵外传音,可能就真的出不去了。 天魔剑第一次挣脱了他的手,由剑灵控制着剑身,将距离他们五尺之外的阵主捅了个对穿,但破阵而出后,剑灵就像消失了一样,一直无声无息,吓得盛灵渊连夜南下去找丹离,整整三天才醒过来,醒来就不太记得魇阵里的事了。 盛灵渊:“你当时到底看见了什么?” 番外四 盛灵渊有这么一问, 其实就是想起旧事随口提的, 本来也没指望会听见什么正经答案——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连他自己印象都不深了,何况是正正经经在人间待满了三千年的宣玑呢。 那会儿在天魔剑里的宣玑还是个半大孩子, 少年时恐惧得天崩地裂的事,若干年后再回头, 大多也只剩下一句笑谈了。再说作为剑灵的宣玑小时候被他宠得天不怕地不怕,除了受过几天赤渊怨气反噬的罪之外,什么委屈都没吃过, 除了怕鬼怕黑之类的小毛病,盛灵渊也想不出他能有什么正经“恐惧”。 作者有话要说: 他颇感兴趣地回头看了一眼外面的白雾,心说那年代的鬼故事可没有当代这么“妙趣横生”。 谁知,宣玑听问却罕见地停顿了一下,然后才若无其事地说:“什么啊,不记得了。” 这停顿有些微妙,盛灵渊是什么耳朵,立刻听出了点别的意思。 与此同时,宣玑忍不住偏头看了他……白了他一眼,不过他翅膀一收,周围就很黑了,他以为盛灵渊专注撩闲没注意,所以偷偷瞪完人,又很快遮掩了过去:“我看见他们挖的坑……” 盛灵渊心里一动,忽然捏住他的手腕:“你等等。” 他突然想起来,宣玑好像就是那前后,开始频频向他关闭自己想法的。 小剑灵一开始学会主动切断心神联系,其实是报复盛灵渊单方面的“自闭”,后来不知道是关习惯了还是怎样,俩人互相不通念头就成了常态——毕竟也都大了,很难像小时候那样坦诚相见了,盛灵渊自己心里有那么点不可说的旖念,也有意装死回避。于是互相躲躲闪闪,后来那几年,他俩只是共享一部分感官,除非遇到特殊场合特殊事件,否则基本不再共用识海了。 盛灵渊在从宣玑记忆里看见度陵宫里那个诀别越轨的亲吻之前,其实并不敢奢望剑灵对他有什么手足之外的意思,相隔三千年,乍然相见,之后又是马不停蹄地争吵、收拾烂摊子,生离死别,很多东西被一带而过,倒都成了细枝末节——比如,小剑灵对他……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盛灵渊的目光在黑暗中灼灼地亮起来,嘴角微微一翘:“难道和我有关系?” 怪不得醒来以后装失忆。 现在想起来,天魔剑灵一出世,就是被血和火锻造过的,虽然因为种族缺陷,性格闹腾幼稚了一点,但精神哪有那么脆弱?盛灵渊那时候也是年轻,关心则乱,居然就被他糊弄过去了,还唯恐刺激他,护着他不让丹离多问。 宣玑:“都说了我忘了。” 盛灵渊:“我不信。” 宣玑掉头要溜:“别闹,我要去把那坑填上,老王他们都被困一宿了。” 盛灵渊不松手:“嗳,着什么急,这空壳魇阵又不伤人,正好给他们练练胆子。” 宣玑:“精神伤害不是伤害吗?陛下啊,快做个人吧!” 说完他炸着毛挣扎开,逃似的往前赶了几步,却没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宣玑忍不住回头张望了一眼,见盛灵渊一手插兜,站在原地,另一只方才抓过他的手悬在鼻下,好像嗅着什么味道似的,头发上的羽毛在妖族气息浓重的地方自然地发着光,从他身后弥漫过来,背光的轮廓与五官都镶了一层朦胧的金边。 看不清神色,但宣玑感觉得出,那眼睛里带着比岁月还和缓的笑意。 “族长,”恍惚中,他听见盛灵渊说,“朕年轻时不说有多循规蹈矩,对你一直都没有半句越轨逾矩的话,到底是什么让你误会出非分之想的?” 宣玑忽然不由想起天魔剑出鞘时——算起来,那其实是他第一次见盛灵渊,以前用的都是盛灵渊的眼睛,那年代可没有现在这么清楚的镜子,盛灵渊也不是没事爱揽镜自照玩的人,只能偶尔在水边铜镜前匆匆一瞥,看个大概的影。 他本以为这个人熟得不能再熟,只是换个角度看而已,谁知一睁眼,就跌进了少年人皇的瞳孔里,溺成了一只永世不得翻身的水鬼,他当时第一反应就是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念头,把识海沥得一片空白。 “一见钟情。” 宣玑说话时候没张嘴,那几个字从舌尖上滚过去,像一声犯了牙疼病的哼哼。 盛灵渊也不知是真没听清还是故意的:“什么?” “我说我……咳,”宣玑清了一下嗓子,转身朝那坑走去,“我那个……就……见色起意呗。” 虽然不是好词,但盛灵渊瞬间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呆了一下,随后很好脾气地笑骂了一句:“放肆。” “那会不是那什么,世道不好么,人们都吃不饱,普遍发育不良,一个个都面有菜色的,我也没见过什么世面,天天见一堆歪瓜裂枣,突然看见一个五官端正的,就被闪瞎了狗眼呗。再说……” 再说以他俩从小的关系,盛灵渊所谓的“不越轨逾矩”,本身就很不自然了。 比如有一次,盛灵渊洗澡的时候宣玑跑进去催他。其实他俩从小连识海都共用,身上哪没见过?根本没什么好避讳的,盛灵渊也是因为这个,一开始强忍着没表现出什么不自然,直到被宣玑催了几次,他实在没办法,只好从水里爬出来,披衣服的时候到底背过身去了——当时未及冠的陛下还知道要脸。 宣玑本来满心想着催他带自己出去玩,没太留心别的,结果被他这么一背,眼里忽然就只剩下那个飞快被衣服盖住的后背……慌乱间盛灵渊没顾上仔细擦,衣服一层一层地往上加,后脊上的水痕就像关不住的墙内花,层层叠叠地往外洇。洇到外头,又和湿漉漉的长发里应外合在一起,影影绰绰的,露出了一点别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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