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 江晚星不明所以,但还是看着她点了点头。 “那你家那边不过来,估计也给不出嫁妆吧?如果你要嫁给我们大宝,那结婚的彩礼钱也要降一降,公平些才行。” 言母明面上是公事公办,私心里是想措一措这个媳妇的锐气。 顿了片刻,她淡声道:“结婚用的四大件不会少,但是原本10001的彩礼……就降到101吧,寓意百里挑一,也算个好兆头。” 此话一出,沉默顿时弥漫整个客厅。 江晚星看了一眼厨房里忙着给她切草莓的言越京,这才缓缓开口。 “对不起,这个婚,我不结了。” 说完,她拎起包起身就往门口走去。 言母懵了。 她着急喊道:“晚星!江晚星!” 可江晚星脚下生风,头也不回的走了。 怪不得宋巧芬说言母难搞! 深夜,言家灯火通明。 作为执权者的当家之主,言父朝言母发了火。 “人家晚星都要快成我们家儿媳妇了,你在这要紧关头降什么彩礼?我们家是拿不出一万的人吗?还一百零一,现在只有穷人家娶媳妇才出这么低的价!” “你真是丢尽了我的脸!” 原本还有些心虚的言母立即不满起来,眼眶一红。 “怎么就怪我一个人?不是你自己说现在不能搞资本主义这一套,彩礼钱能少就少吗?!” “关我什么事?是她江晚星不知好歹。” “在我们那个年代,像这种不敬公婆,不会伺候丈夫、不会洗衣做饭、不想繁衍子嗣,如果在我们那个年代,她这样可是要被休的!” 言母生于未建国前,战火纷飞。 她原本是地主家的小姐,和言父是指腹为婚。 言父眉关紧锁,长长叹了一口气:“你又来了。” 言母抬手抹着泪:“你又不耐烦了,当初你出国留学,后来带回了大宝,我不是也遵守着女人的三从四德好好把孩子带大吗?这么多年,我把他是当自己孩子养的啊……” 她十岁前,过得是锦衣玉食的生活,上有父母撑腰下有下人伺候,出门看洋片都坐黄包车的。 她十五岁后,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牛晚,在言家干完农活必须给全家做饭,自己还要在一边伺候婆婆用膳。 女人都是这样过来的,为什么江晚星就不愿意? 那边两人吵得整个客厅都没保姆敢劝架,众人噤若寒蝉。 这头言越京紧抿着嘴角,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他捏着手中没送出去的戒指盒。 忽然,一滴泪水落在了白色锦盒上。 男人忙不迭用手去擦,很可惜,锦盒还是有米粒大小的地方晕成深色。 言越京还是去找了江晚星,他不愿意放手。 王府井,东风市场。 人声喧闹,江晚星面色酡红坐在一个角落,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言越京还没走到她面前,只见身后徒然有人推开他,大步往前走。 看清来人,他狭长眼眸微眯:“陆团长?” 陆铭河没有理会他,脱下外套披在了江晚星身上。 “怎么喝这么多?” 他的声音从来没有这么温柔过。 “什么多?”江晚星眼底一片不太清明的苦涩,“多好哈哈,不嫁人,多好……” 他知道她在说言越京,陆铭河强行掩下眼中的酸涩。 看着自己一点点带大的姑娘为别人伤情,他的心中泛起一阵一阵的痛。 下一刻,有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脸颊。 陆铭河忍着躯体僵硬的不适,深深盯着江晚星,只见她红唇轻启。 “这辈子,我不会嫁给你了,也不会再嫁给陆铭河了。” 第27章 听到这话,陆铭河怔愣了一瞬。 随即,江晚星彻底醉倒,手也无力的垂在桌面上。 昏昏沉沉。 江晚星觉得自己做了很长一个梦,荒诞到她呆似木鸡。 她这辈子都没结婚,最后成了八十岁老太的她想在临死前体验一把男人的滋味,直接强上了她小叔。 结果却采阴补阳,年轻了整整六十岁。 而陆铭河的结局却与她截然不同,直接化为了一堆森然枯骨。 睁开眼,是陆铭河放大的那张俊脸。 江晚星被惊吓到直接滚下了床,趔趄的站起结巴问:“小叔,你,你怎么在这?” 陆铭河看着她赤脚踩在地上,不由皱起了眉。 “你昨晚喝醉了,我和言越京送你来的宾馆。” 与此同时,门被人推开。 言越京也拎着早餐进来了,江晚星脸色瞬间不自然起来,迅速的去厕所洗漱,不想和他说话。 “晚星……” 江晚星手上扎头发的动作丝毫不停下,看着镜子里自己憔悴的脸色,微微叹息。 别喊她,他们已经结束了。 陆铭河冷睨了言越京一眼,“如果没事,言少爷就请离开吧。” 言越京浑身被冷气紧紧包裹着,微微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我在哄我女朋友,小叔才是该离开那个吧?” 听见这句话,陆铭河只觉得喉间一梗。 按照他以往的性格,他肯定就直接厉声训斥人“你没资格喊我小叔”。 但现在,他忽然想起了什么。 漫不经心的拿出了一张照片举到言越京面前。 那是他一年前拍的。 画面里,是陆铭河微抬下颌,松开衣领口。 这样的动作,也让那一片吻痕清晰的撞进了言越京和江晚星的视线。 “她对你那么生猛又主动过么?” 言越京心头一颤,徒然攥紧手心看向江晚星,目光里藏着他自己都没发现的委屈。 向来要强的江晚星忽然发怵。 谁能想到一年前陆铭河会在醉酒后恢复记忆,还特意把身上的吻痕拍了下来? 离谱! 简直是离谱至极! 事到临头,横是一刀,竖着也是一刀。 江晚星只好硬着头皮道:“是你自己喝醉了酒爬了我的床,我推不开你,再说了,吃亏的又不止你一个人,我也吃亏了……” “你也吃亏。”陆铭河幽深的眼眸定定的盯着她,“那结婚。” 不结婚他不愿意收场。 江晚星没有说话,言越京轻笑出声:“荒唐,你是她小叔,她是你侄女,你疯了吗?” “哦。”陆铭河收起照片,硬邦邦丢出打自己脸的一句,“又不是亲的。” 江晚星浑身一僵,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小叔,你拿我曾经说过的话还给我,不觉得残忍吗?” 短短一句话,她说得很轻,却好像最锋利的匕首,一下下扎在陆铭河心头。 陆铭河脸色苍白,正想说他不是故意的。 下一瞬,江晚星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桃色照片,毫不犹疑地一点点撕碎成渣。 随后转身,决然推门离去。 两个男人留在原地面面相觑,最后谁也看谁不顺眼,也离开了宾馆。 陆铭河一个人开着吉普车回了军队。 脑海里却不由自主想着江晚星昨晚说的那句:“不会再嫁给陆铭河了。” 什么是再?她是酒后胡言吗? 因为一晚没休息,陆铭河的脑子一片乱。 “嘭!” 他直接撞上了路边的一颗大树,鲜血从车缝滴落,蜿蜒一地。 卫生所,消毒水弥漫。 陆铭河躺在床上做了一个梦,很乱,却和江晚星有关。 她十九岁前曾经为他做的事,似是电影倒带在脑中回放。 可到了十九岁之后。 所有的事,一瞬间发生了转折。 第28章 1977年冬。 “小叔,我报考了海城大学,以后,我们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扎着麻花辫,小家碧玉的江晚星。 陆铭河分辨得出她是真的江晚星。 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动了,就好像有人在操控着他。 准确的来说,是他缩在另一个时空自己的身体里面。 接下来,陆铭河眼睁睁看着“另一个自己”冷漠的推开江晚星。 “不可能。” 说完,他大步朝远处的宋巧芬走去。 之后,一场醉酒,让他和江晚星结了婚。 新婚之夜,他让江晚星独守空房。 因为他怀疑是江晚星设的局。 婚后的生活对于江晚星来说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江晚星在生病发烧,“另一个自己”和宋巧芬吃饭、看电影、给她准备惊喜。 诸此种种,数不胜数。 后来,陆铭河发现了江晚星父母在执行任务中牺牲的事了,对江晚星的态度才缓和了许多。 江晚星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多了起来,直至他们结婚十周年纪念日。 那天,陆铭河送了她一条流行的修身天鹅绒黑裙,让她去约好的餐厅等他。 陆铭河失约了,因为宋巧芬说家里的灯泡坏了没人修。 再见到江晚星,她已经躺在了卫生所,根据送她回来的路人说,她是被歹徒抢劫了。 路人感叹道:“很倒霉,只是一个年轻的姑娘” 江晚星也不说话,只是双目空洞的躺在病床上落泪。 陆铭河心狠狠一颤,可理智很快回笼,他冷淡地说:“别装了,你身上压根没有伤口。” 江晚星麻木讥讽:“我不是文工团的宋巧芬,作戏能演得那么逼真。” 她伤了,伤在心底。 听到这话,陆铭河被刺激到了,他最不喜欢看江晚星半死不活的模样。 当即打横抱起女人就往家里走。 也不管她的拼命挣扎。 拉上窗帘,就发狠的边抽动边质问着身下浑身发颤的江晚星。 “如果不是你一直对我死缠烂打,我和宋巧芬早就在一起了……” 说着说着,那些伤人的话一个劲的往江晚星心底钻。 陆铭河看见她怔怔地落泪:“我恨你……” 他咬牙,彻底失了分寸。 他说自己不爱江晚星,他也恨她。 可是在他有一日推开门,看见江晚星吊死的时候,陆铭河忽然浑身发颤。 他迈着僵硬的腿把人抱下来,跪在地上不断的打着急救电话。 他抱着女人哭,哭的撕心裂肺,肝肠脆断。 哭累了,他觉得女人没死。 她怎么可以死? 她不是恨他吗? 陆铭河大病了一场,辞去了工作,一个人只窝在家里。 宋巧芬去看他的时候,只看见他瘦得不成样子,家里更是乱糟糟一片。 陆铭河把人赶了出去。 他又出现幻觉了,他以为自己看见了江晚星。 正要低头和她接吻,却不小小撞到了头,火辣辣的一片疼。 江晚星没好气骂他:“笨。” 陆铭河笑着睁眼却发现自己睡在墓碑前,头刚刚磕到了墓碑上。 他觉得自己不爱江晚星,他只是突然失去了生命中最大的敌人,那个敌人下了地府也不愿意放过他。 不知道是在第多少次离开西郊墓园,陆铭河坐在长椅上望着来去匆匆的行人发呆。 “我梦不见你了……” 声音很轻,风一吹就散了。 陆铭河跨过栏杆,而后朝大海纵身一跃—— 第29章 梦境破碎。 陆铭河睁眼醒了过来,发现他自己还躺在卫生所里。 脸上忽然有冰凉的感觉,他抬手一抹,发现自己泪流满面。 他第一次清晰感受到了痛彻心扉的滋味,他从前也根本想不到,原来他和江晚星之间还有上辈子。 而上辈子的那个他,更加混蛋。 很多次,陆铭河都想冲过去揍那个自己一顿,可是他没办法动弹。 那种无力感几乎要将他吞没。 掩藏在心底的自我厌恶也几乎将他撕碎。 四个月后,陆铭河从卫生所出院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江晚星。 到达筒子楼的时候,天色昏黄。 几个小孩在外头弹着玻璃弹珠,光线折射,晃着陆铭河苍白的脸色。 敲门,门开,他一言不发的抱住了她。 绝望苦涩的情绪渐渐褪去,被失而复得的喜悦取而代之。 江晚星推开了他,眼神倏地冷下来:“小叔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陆铭河心猛然一抽,沉默的盯了她很久,才苦涩地笑了出来。 他答非所问:“重生,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突然性情大变。” 刹那间,房间陷入死寂。 江晚星蜷缩手心,冷声道:“你说的话,我听不懂。” “怎么会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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