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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 打砸声不断传来,楚衡紧紧地抿着自己的嘴唇,那双漆黑虚无的眼睛依然死气沉沉,却好像古井,像寒潭,冰冷森然地看着那些人。 他一言不发,抠着自己的手心,将软嫩的手心抠出血来,明明只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子而已,眼底却涌起阴狠残忍的猩红,透出几分疯狠的邪性来。 两位老人察觉不对,连忙扑过去,这回没人拦着,老太太抱紧了他,用手蒙住他眼睛。 老爷子也很是不安,轻拍着他单薄瘦弱的小背脊。 “没事了,没事了,衡衡不怕,咱们不听,不看,都忘了吧,忘了吧。” 两位老人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却又忍着,不敢哭出声音来,泪擦了一把又一把,却就是抹不干净。 直至那些人走了,什么也没搜出来,一脸不甘地离开了,这一切来时如狂风暴雨,收场时只余一片狼藉。 “外公,外婆……” 楚衡摸了摸外婆捂住他眼睛的手。 他长长卷翘的眼睫毛刷过外婆的掌心,声音稚嫩,又很文静,听起来十分乖巧。 “外婆,你们流血了……” “没事,没事,外婆一点都不疼,你外公也不疼,他啊,没挨打,他是不小心摔的。” 外婆拿下手,强颜欢笑。 楚衡抿了抿嘴。 骗子。 大人全是骗子。 外公外婆也是骗子。 明明不是他们自己摔的,明明不是。 可他并没有拆穿这拙劣的谎言。 一言不发地站起来,瘸着一条腿,安静地走进家里,在那一片狼藉中翻找着医药箱。 可是没了,粮食,钱票,任何值钱的,全没了,全被刚刚那些人搜刮走了。 楚衡穿着一身过大的旧衣裳,露出半个雪白又青紫的肩膀来。 九月秋风清冷飒爽,拂过他小小的身体,吹开他额前的碎发,露出他额角一条斜着划向太阳穴的疤痕,他看起来是那么脆弱,又那么懵懂。 茫然地看着这满地狼藉,突然疲倦不已,由衷地有种近乎乏味的厌世感。 “那个……” 突然一个软乎乎的声音响起。 楚衡冷淡一看,见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 小孩儿长得白白净净,一对儿乌黑溜亮的大眼睛水汪汪,穿着浆洗发白的旧衣裳,但整体看来很干净,可见被家中大人照料得不错。 只是孩子一脸紧张,软乎乎的小手指了指她脚边,那里有一大包东西,看起来很重的样子。 她像在示意什么,转身踉踉跄跄地冲出巷子,跑得太急摔了一跤,但没哭,爬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土,又立即跌跌撞撞地冲向了远方。 “阿婉,快看。” 老爷子叫徐殿青,清廷时期曾世代为官,祖上甚至出过太子太傅、翰林大学士,早在民国以前便是书香门第,传承至今已有数百年。 后来到了徐殿青这一代,清廷衰落,他曾留学苏联,精通八国外语。 老太太叫罗婉祯,从前曾是军阀世家的大小姐,年轻时也曾留学苏联,与徐殿青在国外相识,回国后生儿育女安定下来。 罗婉祯凑近一看,顿时泣不成声。 那是个旧布口袋,装着二十斤粗粮,一些青菜,还有医疗用品,白纱布、药油等等。 这么多年了,两位老人头一回收获这样的善意。 楚衡看了看那个旧布口袋,又看了看巷子外。 难得的,露出一副困惑不解的表情。 那孩子,她叫什么。 为什么帮他们? …… 秦卿小心肝怦怦直跳,她生平头一回见到那样的大场面,吓死了吓死了,比电影里的古惑仔还吓人。 那两位老人家应该是高知识分子,她心里叹息,心中颇多感慨,幸好她家在乡下,幸好她家只是普通人。 不过,到底怎么回事,她大哥哥呢? 她大哥哥不是在巷子外等她吗? 第12章 对了,她之前进入空间时,起初是出现在宅子外,宅子外的时间正常流逝,而宅子内的时间停滞不前。 当时憋坏了,忘了自己可以瞬移,是用腿跑过去的,也就一两分钟而已。 大概是那时候,那伙人闯进来,她大哥哥秦诏安发现她不见了,所以才离开的。 他肯定是去找她了。 坏了! 秦卿心里一咯噔。 秦诏安肯定急坏了,肯定担心死了。 她等下该怎么解释? “爸,爸!” 秦卿还真是猜对了。 之前那些人来者不善,一把推开秦诏安闯进巷子,秦诏安去找秦卿,却发现秦卿已经不见了。 他满头大汗地跑回供销社,这时秦二叔正拎着三十斤粮食。 看见秦诏安时,秦二叔刚想露出个笑容,但立即神色一变:“宝儿呢?咱家小宝儿呢?” 秦诏安说:“宝儿不见了!” 他立即把之前的事情讲了一遍,秦二叔听得心惊肉跳,同时催促:“走,你快带路,宝儿那么小,肯定跑不了多远,她肯定还在那附近。” “咱们得尽快把她找回来,不然万一遇见拍花子,万一被人拍走……” 秦二叔越想越害怕,秦诏安难得露出与他这个年纪相符的情绪来,脸色煞白,一脸惶惶。 父子俩走到半路,就看见个小娃娃气喘吁吁,脸上全是汗,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二叔,大哥哥!” 秦卿差点没哭出来,之前是真的受了惊,而且也太累了,她身体发育慢,走路走不稳,这一路摔了好几次。 秦二叔连忙奔向她,一把将她捞起来,心脏跳得跟擂鼓一样,“宝儿,吓死二叔了,你刚去哪儿了?怎么不见了?没遇见坏人吧?” 秦卿心想我在空间,但这话不能说。 这大街上人来人往,万一被谁听见了,万一被人传出去,以为自己神神叨叨宣扬妖魔鬼怪封建迷信呢? 不行不行,那太可怕了,往后这事得烂死在她肚子里,她得小心谨慎些。 不然不止她一人遭殃,兴许还得连累整个老秦家。 “二叔,宝儿没事,宝儿藏起来了。” 秦二叔心有余悸,“走,咱们赶紧回家。” 这地方也太乱了,公社说到底只是个乡级单位,算不上镇子或县城。 连他们这个小地方都已经这样了,更何况外头了。 秦二叔抱着秦卿行色匆匆,秦诏安跟在一旁,却紧紧地抿住他自己的嘴唇,攥紧了手心,一脸自责。 都怪他。 宝儿一定吓坏了,早知道就不带宝儿去那条巷子了,哪怕换一条,又或者宝儿不见后,他冷静点,别慌,耐心在附近找找,兴许也不至于出这种事儿。 都怪他! 秦卿还不知道,就因为今日这件事,在她大哥哥心里种下颗种子。 来日这颗种子长成参天大树,大哥哥也变成一副对外冷酷无情,并且不论何时,都清醒镇定,思虑周全,冷静到令人发指的境地。 …… 这一大两小受了惊,秦二叔本想带宝儿在公社逛逛,给宝儿买大肉包子,但出了这事,临时改变主意。 甚至没等回村的牛车,就一路步行,长腿带风,抱着孩子直奔凿子岭。 因为出发早,回来的也早。 这才上午十点多,大伙儿下地干活,忙着挣工分,家里只有秦卿她爸秦淮山,还有小二秦诏平在家。 诏平留在家里主要是为了帮秦淮山端水递东西,毕竟秦淮山下半身瘫痪,身边得留个人照顾。 “怎么了?” 秦淮山一看秦二叔就知道不对,他俊脸一沉,眼神透出几分犀利来。 秦二叔擦了把汗。 “虚惊一场,不过宝儿好像吓到了,回来路上我问了好几遍,宝儿说没事,但没准晚上会做噩梦。” 秦二叔也是愁,心想风气太严了,不然想请个大仙过来帮宝儿叫叫魂儿,免得孩子真出什么事。 秦淮山瞳孔一缩,立即紧张,连忙把闺女抱起来,来回检查一遍,又仔细看了看那惊魂未定的小脸儿。 “宝儿,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秦卿摇晃着小脑袋:“没有,宝儿没受伤。” 但她还是搂紧了秦淮山的脖子。 她爸让她特有安全感,如果她爸能站起来就好了,就冲她爸这个体格子,如果能站起来,那一定是顶天立地的,像山川一样威严挺拔,不可撼动。 秦卿这样想着,看见秦淮山手边摆着一个磕掉漆的搪瓷缸子,立即来了个隔空投物,悄悄地将昨夜稀释好的灵泉水注入缸子中。 并未加太多,水位上升不明显。 “爸,喝水。” 秦卿两只小手捧着对她而言大大的搪瓷缸子,凑到她爸嘴边上。 秦淮山轻抿了一口,感觉闺女喂的水就是不一样,喝着感觉比平时清甜许多,而且心底潜伏的颓废郁气霎时消散,整个人神清气爽,如脱胎换骨。 他拿走搪瓷缸子放在一旁,再次一把抱住小闺女,心里突然有了点儿明悟。 孩子既是希望,也是救赎。 他如今瘫了,很多事力不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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