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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响的四方灯笼散下的微光去看二人神情。 有人愁色难掩,有人寒意不藏。 “卿序,你谈罢事便进去陪他吧……阿眠最近总睡不踏实,今夜更甚……”江念与想了想,又带着些埋怨道,“你们现下这关系,也不能总让我去陪他,我看他心心念念……罢了,我不懂你二人事,我先回屋了。” 严卿序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辛苦你了,舟马劳顿,你先好好休息,他事明日再细谈。” 江念与点点头,不动声色地瞥了谢尘吾一眼,却也并不留恋,迈开腿便逃也似的离开,只是他虽心急,步子却不乱,从从容容绕过回廊后方愈走愈快。严卿序是笑着送他走的,手向前一探便拽住了想要跟过去的谢尘吾。 “尘吾,不可。” 月色清冷,薄雪披在尚未枯死的草木上,残叶仍于寒风中颤悠悠地晃荡着。江念与走远了,清浅的熏香却还余下几缕叫人寂寞的痕迹。 “放手。”谢尘吾看向严卿序的目光比今冬更寒,那双色淡的眸子依旧若汪深潭,欲把来客卷入混沌虚无间。 严卿序松了手,他苦笑着,却没开口说些什么。谢尘吾恶狠狠瞪了他一眼,斥道:“别自作聪明,我不若你想的那般蠢。” 谢尘吾言罢便离开了,他已经数不过来这是第几回因江念与之事闹得不欢而散,严卿序的手僵在半空,又默然垂下。他听见檐下灯笼打柱声,风卷起他的发,像要将他抛入无边风雪间,可他稳住身子,用手抵住了险些撞在墙上的木门。 廊中只余下了呼啸风声,他合紧屋门,倚墙想了许久,直至那灯笼坠入庭雪中,周遭陷进昏暝之时他方醒过神。严卿序没犹豫,疾步去将灯笼拾了回来,又看了眼翻飞的雪,旋即一只手把沾满雪的灯笼抱在了怀里。 他轻轻推开房门,将灯笼小心在桌前放下,瞧见放在旁侧的东西却不由愣了一愣。有些年头铜镜映照他模糊的轮廓,而那镜前摆着顾於眠取下的月白簪。他已忘了自己为何突然摩挲起那玉簪子,只知道目光锁在磕碎的尾端,移不开眼,他比谁都要清楚这裂痕的来由——那夜争执,他亲手砸碎的。 不可说患得患失,但他真真切切感受到顾於眠心中裂口比他所想要深得多,非一朝一夕所能填补。他不忍心看顾於眠魂销骨立的模样,却又爱莫能助,分明不愿做傍观冷眼的薄情人,却至今仍只有单方面的索取。 严卿序把簪子小心放下了,屋内很暖,也很安静,听闻顾於眠的呼吸声急迫,严卿序习惯性地走到床头,将手背抵在他额间看他有没有发热,见他体温如常,这才松了口气。 他随后至画屏后脱去外衣、鞋袜,将东西都收拾齐整了才在顾於眠身侧躺下,想了想,还是将眉心拧得极紧的枕边人搂入怀中。 “阿眠,又做噩梦了么?”他在顾於眠耳边轻轻念,“没事了……没事了……我会陪在你身边的。” 屋内重归寂静,两人的呼吸声相互交叠,什么都没握住的空虚感将那阖目的君子扰得心绪很乱。 夜里雪势渐大,漫天风雪压折枯枝,掩埋草木。严卿序抱着他,并不舍得用力,也不舍得放开,他在顾於眠额间落下个轻飘飘的吻,便没了下一步动作。 俩间空荡冷清的房中,都有人在看雪,一双寒凉眼泠泠寡淡,一双桃花目尚余情思。在江念与脱下面具,将手抚上面上疤时,谢尘吾恰合了窗,任由无边风雪将夜吞入腹中,以素白替了昏暝。 ------------------------------------- 苍巡至今,并无莫衷一是,于顾於眠而言算天大的幸事,随行者一辞同轨更免去他防外的功夫还要费心思防内。只可惜,他随心凭事而动,却仍旧可怜地察觉自己已然是瓮中鳖。分明苍巡此般是去救人,眼看乱事一桩桩平息,他心却愈来愈乱,可究竟乱事有无背后主似乎也尚存变数。 顾於眠还未簪发,梳洗毕便披着薄袍在桌前坐下了。手中沾了墨的狼毫在信纸上留下清隽的字迹,一行行看去却净是不讨喜的慰藉之语。 不孝子。 顾於眠想着,提笔又写——“母亲、父亲,阿眠久未归家,今年除夕恐怕也要叫爹娘失望,望谅子不孝。待平万疆事,阿眠必让您二人承欢膝下。” 他写了许久,最后以“莫等不孝子”作为家书的最后一句话。 顾於眠将含家书在内拢共三封信一并收入行囊,回头看了眼还未醒的严卿序,轻手轻脚到了窗前。雪地里爬着只白貂,那小家伙缩在枯树边探头探脑,见四下无人,四足点地,脚一蹬一窜很快便到了屋前,它抬起脑袋用那双圆溜溜的眼睛看倚窗的顾於眠,顾於眠也挑着眉瞧它,一时间两相望,竟让他看得出了神。 一双手忽然从背后环住了他的腰,严卿序将比他要烫得多的身子贴上了他的脊背,撒娇似的将脑袋搁在顾於眠肩头,而后,顾於眠听见了他尚有些沙哑含糊的话:“阿眠,早安。这处太冷,随我回里边罢,莫要冻坏了。” 见顾於眠不言语,严卿序抬起头循着他的目光看去,原来是只小貂。那小貂见有新客,于是歪了歪脑袋,长尾勾起几许小雪,甩到了廊下。严卿序觉得可爱,将脸埋在顾於眠肩头,扑哧笑了。 细微足音踏风来,先是长靴踩在雪上的嘎吱声,而后是发寒的木板发出的闷声。来人步子急促,偏偏立得端直,目不斜视,行至廊中差点踩中那雪貂的尾巴,那人口中还骂一句:“什么东西……” 谢尘吾掠过窗前,又退了回来,同窗前的俩人对视了:“你们又在做什么?既醒了,便议事去。” “尘吾……天还没亮呢……” “管天够不够亮做什么?再过些日子天更暗。” “念与醒了吗?”顾於眠不紧不慢将单开了条缝的窗给大开,探出头去,一言堵上了谢尘吾的嘴。 谢尘吾瞧着笑得灿烂无邪的顾於眠,寒着脸回:“不知道。你怎么不去看看?” “尘吾既‘不远万里’来找我们,怎忘了先看看你邻屋人?” “什么不远万里?这才几步?别在这同我扯鬼话。”谢尘吾站在寒风中,也不等顾於眠再说,便又开口道,“常先生去添九看过了,村中人死得蹊跷,倒不似毒发身亡,反而像是那毒引发了什么病。更可恨的是人都死了还非往尸身上补刀,到底想遮盖什么还说不准。 ” 顾於眠听罢又问:“野地里的毒草还没除干净么?” “早除干净了,那血蝶穴也一把火烧没了,谢氏族人专程用燎焰至阳之术扫过一遍的……”谢尘吾的怒眉压着眼,他烦躁地“啧”一声,又看了顾於眠一眼,“下一程去魏家地?” “陆氏。” “什么?”谢尘吾恰瞧见方梳洗毕还满面水的严卿序,后知后觉地骂道,“你们俩快把门给开了,让我进去。” 他言罢疾步向前去,挨着他腿索暖的小貂差点被踩着尾巴,发出声尖锐的惊叫。 “什么东西……真脏……” “……”顾於眠同那雪白的貂相看无言,而后被谢尘吾几声“快把门给我开了”带离了窗前,倒是严卿序一边用帕子拭面,一边自窗中往外轻轻丢了些小果子,见那雪貂反应极快地将果子都抱入怀中,满意地笑了。 “快些吃吧!今冬太寒,不好过呢。” 第112章 陆氏 世态炎凉,各人自扫门前雪。…… 从萧地往陆地去要费不少功夫, 首先得先穿过百权北的严地,而后入渭于,自渭于最南边的魏地向西往江家, 亦或向东往廉家去,以绕过魏地北的锋定山至四地至北的陆氏地。 陆地什么都好,单这凛冬磨人, 寒意肃杀便罢, 雪虐风饕实在难熬。顾於眠依稀记得年少应邀而至, 青苍天色如玉石当空, 可惜刺骨的寒风却像针生生扎进肉里, 一行人皆兴致缺缺, 便都窝在置了火盆的陆家府中玩了半月。 也不知是不是这气候所致, 陆氏血脉遗疾,那凶病藏在心头血中,不知何时便要带他们去阴曹见阎王。而今家主陆寂是去年冬犯的病,他已缠绵床褥一年有余, 族中事务皆由陆家长子陆凪接手。 但,毕竟是陆氏子,这陆凪身上有没有病,什么时候会发作,皆无从得知。 说来讽刺, 即便陆氏待民已算平和,陆地说书的还是喜欢大谈因果报应,只道是陆氏病乃过去血债的报应!活该!而后,心安理得地收下围观者的拍掌叫好。 世态炎凉,各人自扫门前雪,听来他人轶事, 无论是悲是喜,皆作消遣的笑谈来听了。 论及陆地诡事,最令人头疼的便是所谓“无尸棺”。两月前,陆地城郊一村出现了数十个木棺,那棺太重,寻常人打不开,陆氏族人以术法启之,却只见其中冒出些阴邪黑气,却并无尸身,于是冠名“无尸棺”。但也自那日起,陆地无由失踪了数十人,担惊受怕者皆背上行囊往外跑,还不忘四处散播陆氏家主命不久矣、天谴将至的流言。也因此最近陆地临近的渭于魏、江、廉甚至禮间许、若二地都涌进了不少背井离乡的百姓。 “逃难”的百姓走前也没申报官府,以至于究竟是走了还是失踪了,官府也拿不准,现下已然乱成一锅粥。 陆家主卧病在床,族中事务压得那陆凪如将死瘦马,一步一喘,常常是几夜未眠,这几日外出经商的两叔父赶回了府邸才终于容他睡了几个安稳觉。但陆凪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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