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在那人面前。 她会张开双臂投入那人怀中,如个孩童般放声大哭。 这是檀颂从未见过,甚至艳羡嫉妒的。 得知匪徒的目的竟是挟持太子妃,太子震怒,立刻往城内借调人马,势要将匪徒铲除,以绝后患。 可一直到入夜,都没有消息。 没有。 闻蝉左腿的裤管明显肿上一圈,是涂了药,又包了纱布。 她抱膝坐于驿馆窄小的架子床上,眼睛一眨也不眨。 谢云章进来时,空洞的眸底才涌进一点神采。 “找到了吗?” 男人垂眸,轻轻摇头。 闻蝉下颌低回去,重新倚到膝头,眸中神采散去。 谢云章这才发觉,她今日似乎有些不同,仰首垂眸间,似乎有些异样的光彩。 行至榻前看了又看,才发觉今日素净的装束之上,竟添了一对青翠的耳珰。 玉石通透温润,哪怕她此刻面无血色,也衬得她面容莹白娇弱。 她今日为何戴耳珰了? 谢云章想了又想,无比确信往前三日,她无论是在驿馆中,还是在粥棚里,耳垂干干净净,并无半分装点。 想着想着,又想起今日那人一身青色官袍。 掀开帘帐时,两人紧紧交握的手…… 他知道不是疑心的时候。 坐到她身侧,忍不住抬手,拨弄她耳间青玉。 闻蝉却误以为是亲昵之举,别过头说:“我今日没兴致。” 修长的指节僵了僵。 他闷声提醒:“把耳珰取下来吧。” 闻蝉抬手抚了抚。 这才想起是今日午后,李缨在外头催得急,她换回一身朴素装束,没顾上取下耳珰。 也无力走到镜台前,抬手,一边一只,熟稔摘下,又随手递到男人手中。 “我腿脚不便,你替我放一下。” 谢云章低头,怔怔望了掌心的耳珰一瞬。 究竟是不是为那人戴的? 否则怎么早不戴晚不戴,偏在那人到的那日戴上了? 他无意识收紧掌心,直到银针扎手,才轻轻舒一口气,将这副耳珰放于镜台前。 回身又问:“你今日为何忽然回驿馆?” 此事说来麻烦,闻蝉此刻无心解释齐婉贞到来,太子妃怕她被人夺了风头,催促她回去打扮自己。 只言简意赅道:“回来换衣裳。” 换衣裳。 男人目光不禁又转回那镜台前,静静躺在那儿的青翠耳珰。 他昨夜并未告知闻蝉那人要来,所以,她午后折返,就是为了特意戴这对耳珰? ……他似乎绕不出去了。 本就对人有过盛的占有欲,偏偏此刻什么都问不得,那些暗自猜测,若有若无的嫉恨,几欲将他逼疯。 拳头攥了又放,他控制着声调平稳,坐到人身侧。 大手探出去,“先休息……” “我不困,”却被闻蝉正好避开,她下床穿鞋,“我不打搅你歇息,我去外面。” 悬于半空的手再度捏成拳。 谢云章实在再难放任,不顾人意愿,直接将人抱回榻上,按到枕头上。 “你再怎么心急,此刻也帮不上忙。” 闻蝉还想起身,被人按住腰肢,顿时泄了劲。 听他又道:“你安心睡上一觉,明日自能等来她的消息;若你不眠不休地熬着,反倒将自己也拖垮了,到时又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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