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章
挤着陶眠的腿蹭过去。陶眠一惊,随即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我看你往哪里跑!” 陶眠扭头,一道人影呼地从面前飞过,让他花了眼。 那大白鹅被人扑住,也受了惊,它拍打着翅膀,呱呱直叫,忽然反客为主,追着那道人影跑。 “哎、哎哎,你别咬我衣服!我就剩这身衣服了!” 那人影弹起来,慌张地往村子里跑。大鹅在她后面猛追。 这是荣筝。她一身侠客的打扮,不去行侠仗义,却在村口抓鹅。 荣筝跑路比谁都快,大鹅甚至有点追不上她。等快要到笼子时,荣筝一个急刹车,向旁边一拐。大鹅刹不住,俯冲进笼。 “这回跑不掉了吧!” 荣筝提着鹅笼,笑嘻嘻地还给村中的妇人。 “给您。” 那妇人眼盲,见鹅终于回来,庆幸地松了一口气。 “姑娘,多谢你啊。” “不用谢不用谢,举手之劳。” 荣筝的脸颊蹭上一抹灰,她用手胡乱地擦了擦,笑了两声,憨憨的。 这一世她不再受任何人的拘束,走南闯北,像一匹天地间自在驰骋的白马,终于得到了她想要的自由。 第464章 山中的桃花 玄天手中的法诀一改,陶眠眼前的场景又发生了变化。 这次是七弟子。 这一世,元鹤的妹妹元鹿身体健康,性格活泼,一家四口其乐融融。 元鹤跟着父亲元行迟学为官之道。 因为小时候没有遇到什么心理创伤,所以元鹤也不需要夏之卿带他走出阴影。 他广交好友,热情大方,在京城如鱼得水。 元家和夏家的关系很淡。本来在元日被贬的时候,夏家作为夏晚烟的娘家,就没怎么出力。等到母亲故去,元行迟就不怎么与夏家往来了。 元鹤是太子伴读,常在宫中行走。那日他在树下赏花,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似乎是有谁来了。 可外面他的好友正在呼唤他,元鹤没有回头,笑着迎了出去。 不远处的连襄站了一会儿,没瞧见那少年的正脸,也便意兴阑珊地离开。 元鹤在朝为官,逢盛世,遇明君,大有作为。 他和一位官家小姐成了亲。夫妻虽然不算恩爱,却也是相敬如宾。 这一世元鹤活到了七十岁,在凡人来说算得上高寿。 寿终正寝的那一日,陶眠守在他的床前。 已经神志不清的元鹤向他站着的方向瞥了一眼,嘴角似乎扬起微笑。陶眠以为他看见自己了,心中一惊,这时元鹤却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圆满的一生。 身后又传来“一拜高堂”的呼喝声。陶眠回头,这是一处新的喜堂。 他的八弟子蓝枳,这辈子生在了普通人家,和程百里是邻居,青梅竹马。 两人自年少时定情,相伴长大,又定了亲事。 之后便是大喜之日,拜堂成亲,正式结为夫妻。 这一次,程百里终于能亲眼见到他的新娘,他抑制不住地落下泪来。 蓝枳给他擦眼泪,擦着擦着,自己也笑着流泪。 成亲后,两人生活幸福,一年后,他们的女儿出生了。 蓝枳抱着女儿,教她背诗,给她唱童谣。她说一句,女儿牙牙学语,跟着念一句。 “去年今日此门中。” “去年、今日……此门……中。” “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桃花、相……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 “人面不知……何处去。” “桃花依旧笑春风。” “桃花……依旧……” 小姑娘学着学着就偷懒,撒娇喊娘亲。 一双宽大的手掌穿过她的胳膊,把她举起来。 “咦?爹爹——” 程百里用自己的额头贴着女儿柔软的发丝。 “小丫头,不好好背诗,就知道对你娘撒娇。” “我、我背……” 蓝枳扶着相公的手臂,让他小心些,别摔了孩子。 “她还小呢,话都说得含含糊糊,让她背诗也是难为她。” 程百里把女儿托在手臂上,温柔地望着妻子。 “你总是教她背这一首,是因为喜欢么?” 蓝枳的眼睛也笑弯起来。 “喜欢啊,怎么不喜欢。每次念着这几句诗,我就觉得,春天要来了。” 程越正行走在暖融融的春光中。草长莺飞,万物复苏。 他翻开手中的空白册子,用墨笔写下几个字。 这一世,程越不必困守于一山。他正在专心写一本游记,访遍名山大川。 这里只是他旅途中的一站。 “此山唤作桃花山。山中随处种桃,正值春日,花开如雪落。山下有一野村,唤作桃花村。黄发垂髫,皆不知桃花为谁人何年所种。只道山中有仙人,一日播种,一日生根,第三日桃林满山。余只身往赴山中,寻数日,未尝见仙人行迹。想来神仙一说误人……” 程越把关于桃花山的见闻写下,最后望了一眼这巍峨的山,收拾行囊,沿着小路渐行渐远。 陶眠就在他身后,目送着他离开。 玄天出现在他的身边。 “从大弟子到九弟子,没有你的人生,他们过得有多么圆满顺遂,你该看见了。” 陶眠没有回这句话,反而问他一句。 “六船呢……” “天禄,不要明知故问。你应该知道的,他本不该有来生。” 玄天转头,望着陶眠平静的侧脸。 “我知道你是在担心,你的徒弟们失去了桃花山的庇护,会漂泊无依,过得凄惨。可如今你也见得清清楚楚。如果你没有出现在他们的人生中,他们都会得偿所愿,寿终正寝。 天禄,这就是所谓的宿命。你是为他们带来灾厄的人。” 玄天的声音在耳畔回响。 陶眠抬眸望了望天,这样晴朗的天空,没有一点杂质。 “今天天气很好,我记得我最初遇到顾园的那天,也是这般明朗。” “天禄,不要再执迷不悟。” 陶眠并未回应玄天的话,他只是想到了过去种种。 一千岁的生日过了,他许下心愿,希望上天赐给他一个徒弟。 蜡烛吹熄,徒弟真的来到这里了。 顾园成为他的第一个弟子,他这个师父不正经,整日压榨小徒弟,让他喂鸡、做饭、劈柴,他懒洋洋地躺在竹榻上晒太阳。 那时他以为这样的日子就是永远了,很快,二弟子、三弟子、四弟子……弟子们接二连三地上山,桃花山的免费劳力越来越多,他的日子也愈发滋润。 每每想到这里,陶眠午睡的时候都会笑醒。 顾园小时候是个犟脾气,这脾气和陶眠纵容也脱不了干系。陶眠不愿对他说教,总是给他编各种故事,从故事和经历中,给他传授人世间的道理。 在他悉心的教导下,顾园这棵小树总算没长歪,至少在陶眠的眼中是如此。顾园很快过了逆反期,变得懂事体贴,事事不要师父操心。 哪怕他后来下了山,陶眠也时常记起年少时的他。 顾园之后上山的是二弟子陆远笛。远笛是陶眠收下的第一个女弟子。 那时陆远笛还小,陶眠怕自己照顾得不周全,还从山下请了婆婆专门看护她。 等到陆远笛年龄长一点,能自理了,那位婆婆也到了寿限,陶眠就自己照顾徒弟。 陆远笛的性格要比大师兄顾园小时候顽皮多了。明明是公主的出身,却整日像只活泼的野猴子,上蹿下跳。 她的犟脾气比起顾园有过之而无不及,叛逆期还长。好长一段时间都不服管,专门和师父作对,半夜还要暗杀师父。 陶眠从来没有对淘气的陆远笛感到厌烦。他反而觉得,女孩子倔强点更好,免得长大后被人家三言两语哄走了。 陆远笛也是个修炼的奇才,和大师兄顾园不相上下。她唯一不用陶眠操心的,就是修炼这方面。 陶眠知道,她的心在山外,她只会短暂地陪伴他一段岁月。所以当她提出下山时,陶眠并不感到意外。 就像当年的顾园,他一样心有感知,只是从来不说。仿佛这样就可以让离别的日子晚些来到。 陆远笛也走了,陶眠又变成一个人。 他外出云游,被楚流雪和楚随烟两姐弟碰瓷。他遇到姐弟二人的那一年,两个人都还是小小的孩童,因为长期流浪,身子又瘦,个子也矮。 流雪有身为姐姐的自觉,事事维护弟弟。就算偷钱被陶眠发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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