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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8章

法与善于勾心斗角的凡人相斗,那处在他的知识盲区,也不是他之所愿。 元鹤还是只能靠自己。 他以为道别的日子还早,这些事可以和陶眠慢慢提起,没想到陶眠早就猜中了他的心思。 看云的陶眠,眼珠一转,视线落在元鹤身上。 “你不用怀疑,你已经瞒得不错了,只是我这桃花山,永远留不下人罢了。” 第359章 琥珀像 那日元鹤与陶眠在山中聊了许久,从黄昏晦暗到夜幕四合。 陶眠从芥子袋中取出两件厚厚的斗篷,一件给元鹤,一件给自己。 其实他已经用灵力为二人护体,这斗篷完全没必要。 但陶眠坚持认为,有一种冷叫“看着冷”。 陈神医早已背着竹篓往山下走了,只剩师徒二人在半山腰吹冷风。 二人行至一处较为宽敞平坦的地方,这里三面有遮挡,风要小些。而他们面朝的方向又开阔无比,能瞧得见远处环形的山谷。 山谷间稀稀落落生长着夜里发光的仙草,随夜风摇曳,如同星子误落在山坡。 天幕缀满群星,陶眠仰头望着,仿佛回到许多年前的夜晚,他带着元鹤观星的那个夜晚。 “我们好像相识很多年了。” 仙人忽而冒出这样的一句话,让元鹤露出茫然神色。 对此,陶眠唯有笑着摇摇头,叫他别在意。 “只是随口的一句胡话。” 元鹤收回视线,把目光从陶眠的脸上,移到远处的山丘。 两人静静地站了须臾,谁都没有开口,似乎都沉浸在如此静谧的时刻。 良久,元鹤先言。 “陶眠师父,”他的嗓音有点哑,“我还有多久的时间。” 元鹤知道自己活不长,这点陈神医从来没有瞒着他。 陶眠回他,十年。 “至多十年,只少不多。” 他不瞒着元鹤,他自己对此也并不盲目乐观。 元鹤轻轻一点头,如此轻易地接受了自己的生命忽而被裁断一截的事实。 “十年……足够了。” 足够什么呢? 陶眠想,或许是足够复仇,或许是活得足够。 究竟是哪一种,元鹤不言说,陶眠也不去问。 如今陶眠和元鹤重逢,已经有半年的时间。这半年,元鹤虽然话不多,但对他的信任在增加,陶眠能感觉得到。 元鹤也不再如初见时那般,竖起一身的刺,认为谁都要来害他。 陶眠试着问元鹤他的过去。小神医说了,仙人的七弟子有很深的心结,就算暂时无法解开,至少由他去倾诉,总比现在什么都憋闷在心中要好得多。 等待回应的时间很长,陶眠以为他都等不来回答了,这时元鹤却轻声开口。 “师父,我愿意说给你听,但这是一个太俗套,又太冗长的故事。” 陶眠说他不嫌长。 “你还没经过入门教育,等什么时候回山了,我带你补上这一课。你的师兄师姐,除了大师兄顾园,每一个都要听我讲一遍。” 元鹤微微笑了,但很快,这笑意又收敛,他似乎认为片刻的愉悦心情是一种放纵,亲人的性命无时无刻不在勒紧他千疮百孔的心。 元鹤说起了夏之卿,说起了连襄公主,说起了他们元家三代一心效忠的帝王。 “我和夏之卿是表兄弟,是在父亲的安排下认识的。夏之卿年纪比我小,胆子却要大很多。我幼年时被父亲关在府中,没有朋友,也不怎么出去游玩。是他带着我,走出元府的大门,走街串巷,到我听过的、没听过的地方。 那时我什么都不用想,只要跟在他后面奔跑,就可以去任何想去的地方。” 陶眠听到这里,咳嗽一声。他很想说七筒你小时候有一段是很自由的,但作为抹去人家记忆的罪魁祸首,他还是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得好。 从元鹤的语气,也能听出,他很怀念那段自在的时光。 “后来我们进宫去做太子伴读,由此认识了连襄。我还记得与她初遇是在一个夏日的午后,宫中池塘里的夏荷开得清丽,连襄一身藕粉色的衣裙,躲在廊柱后面偷偷地看放课后走出门的我们。我不经意间瞥到她,她便把脑袋藏到柱子后面,两只手紧张地捏着衣裙,动也不敢动…… 那时我只把她视为高高在上的公主,没有任何非分之想。是后来相处得久了,渐渐地,心底生出情愫。 后来边关战事吃紧,我主动请缨,远离皇都,吃了很多苦,连在帐篷里闭上眼睛,都仿佛有沙子在硌眼皮。但皇天不负苦心人,我在战场上取得了几回小的胜利,逐渐得到信任。皇帝也开始重用我。 我想我总算是不负元家祖训,爱民、忠君,我都做到了。挚友在旁,眷侣相伴,真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再也不会有比那更圆满的了。” 元鹤说起这些事,带着淡淡的怀念。如果没有后来发生的那些惨祸,他的一生,必是叫人羡煞的一生。 “但这一切都是泡影,是谎言编织成的空梦。” 元鹤的语气渐渐冷下来,眼神也变得乌沉。 “元、夏两家的关系,其实并没有那么亲密无间。我和夏之卿又一起长大,论资历、论才能、论天赋,我们都不相上下。 但皇帝总是对我青睐有加,现在看来这不失为一种帝王术。他意图离间元夏两家,让我和夏之卿变成对手而非朋友。 他成功了,夏之卿对我早已产生隔阂。 我的表兄弟是个做事狠绝的人,我一早就知道。当年我们关系尚亲密,一同出去游玩时,路遇一个偷他钱袋的小乞丐,若是没有我的阻拦,他几乎要将对方打死。 他毫无容人之心,绝不允许他人觊觎他的东西。不知何时起,他把我视为眼中钉,交谈时,言辞偶尔不免过激。我当他年纪小,不与他计较。到头来,我的这种纵容,成为反手扎在我至亲心口上的刀。 而连襄……她早与夏之卿勾结在一起。我连她是否对我有过真心,都无从得知。” 元鹤说到这里,闭了闭眼,深深地缓一口气,似是心中有百般仇怨无从宣泄。 为何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至于皇帝……我们元家三代忠君,完全是个笑话。元家炙手可热,我爹对此早有警醒,为人处世已是低调内敛至极,也时常教育家人和下人,不得仗势欺人。 然而元家这种‘毫无污点’,反而把它架在了火上。一纸‘谋逆’,让我们元家彻底覆灭,甚至不留给一丝辩解的机会。” 元鹤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声音都在微微颤抖。他很久没有再开口,像是在努力平复心中激起的情绪。 陶眠始终沉默听着,直到现在,他才开口问对方。 “夏之卿陷害了你们元家,是么。” “……是。” 元鹤提起了夏之卿送给他的雕像。 “那个琥珀雕像,雕刻的,其实是鸢。 它是前朝皇帝陆远的珍藏之物,我们元家,据说,是陆远的后代。” 第360章 尘封的名字 陶眠听元鹤说话的时候,手里卷着一本药经,是小神医忘在他这里的。 他把书卷成筒,又松开,再卷起,翻来覆去。 当听到陆远这两个字时,陶眠的手力一卸,书啪嗒掉在地上。 陆远,一个听起来有些遥远和模糊的名字。 陶眠能单独回忆起他的只有那一幕,陆远陆遥,还有流雪随烟,他们一起在冷冰冰的皇宫里讲笑话。 再之后,陆远这个名字,就和他的二弟子陆远笛联系在一起。想起远笛的死,便很难不记起陆远。 陆远笛不是怀着对陆远的恨意而死的。 陶眠不会、也没有必要为陆远开脱,但真正杀死他的二弟子的,不仅是陆远下的毒,还有那名为孤独的刀。 那时陶眠以为,自己不在对方的面前整日乱晃,日子久了,二丫就淡忘了他。他没想到陆远笛一直作茧自缚,把自己架得更高,就缠得越死。解不开的一团乱麻,索性一剪刀剪断算了。 她会不知道陆远给她下毒么?坐上帝位的她,这些年经历了多少明枪暗箭,只有她自己知晓。 而她绝不会每次都凭借运气躲过。陶眠太了解自己的徒弟,他们几乎没有运气特别好的。 …… 上次叫二丫这个名字,是多少年前呢? 陶眠忽而记不得了。 元鹤见师父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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