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整三日,算得上时间久的。他平日事务缠身,不能在此逗留。再说每回陶眠不到半天就开始赶人,说薛掌柜不能跟他一样混吃等死,不然他名下的铺子和他的钱要怎么办。 薛瀚是不得不走了,他太久没回府中,下面的铺子也没巡。刚好陶眠要到山下的市集,他陪着人逛了一圈,就辞别了。 反正今后有的是相聚的时间,也不急于这一时。 陶眠买了一只神气的大公鸡,和一条小土狗。本来他只想买只公鸡,回去放在家里还能打个鸣听个响。 这小土狗是他提着鸡笼要回去时,偶然遇见的。它可怜巴巴地缩在宽大竹筐里,病歪歪的,无精打采。 它的兄弟姐妹都被买走了,只有它被剩下。 陶眠不经意间和那小土狗湿漉漉的黑眼睛对视,一时间动了恻隐之心。 他走上前,问摊主这狗怎么卖。随后付了钱,连篮子一并提走。 大公鸡被放在院子里散养,它不喜欢被关在笼子里面,偶尔还会拍打着翅膀飞到房檐上。 小土狗被放在陶眠自己的屋中。它太小了,外面天寒地冻,很快它就会被冻死。 陶眠抻了一张平日摆茶具的小桌到床边,将竹篮放在上面。他又扯几段旧棉布,铺在竹篮底下,多余的团在周围。 他给小狗喂了点吃的,小狗舔舔他的手指,困得眼睛睁不开。 “睡吧。” 陶眠把狗留在原地,突然举起右手,比了个耶。 唰—— 一支冷箭倏地穿破窗子,直奔他的后脑勺。陶眠的身子向左一偏,修长手指夹住,箭停在他的指间。 箭尾绑着一张字条,字条其实是薛掌柜发的请帖。 原来是请帖。 还以为下战书呢。 薛瀚邀请的只有两个人,陶眠和阿九。三位朋友许久未聚,也算是趁着这个机会叙叙旧。 约定的日子在两个月之后,那时都立春了,天气肯定要比现在暖和许多。 陶眠两个月没做什么别的事。七筒离世后,金手指迟迟不上线,他也没有再收徒的心情。 他每天专心养着大公鸡和小土狗。还给它们起了名字。 大公鸡叫陶瓷,小土狗叫陶土。 陶瓷是一只高傲且自由的公鸡,虽然它和陶眠是单纯的买卖关系,但它仍然把自己视为桃花山的半个主人,每天要在山里巡视领地。 陶眠由它去,正好省得他自己巡。 陶土则要更依赖仙人。它本来就长得小,像个长毛土豆。最开始的一个月它甚至连桌子都下不了。等第二个月,陶眠才把它抱在地上,让它在屋子里面玩。 陶土有分离焦虑,一眼见不到陶眠就要呜呜叫。陶眠这两个月内大部分时间都在陪它玩,心里还在纳闷,陶土怎么要比别的小狗长得慢。 他也不是没见过村里养的看家土狗,其他的狗在这个阶段是一天一个样,只有陶土,和他初见时没太大差别,最多是从非常小的毛土豆长成了比较小的毛土豆。 两个月一晃儿就过去,陶眠要去赴约。可陶土根本离不开他,咿咿呜呜地跟着要走,小短腿踉跄地跑。 陶眠想了想,决定把陶土带上,让陶瓷自己看家。 可把陶瓷乐坏了,陶眠要走的那天,它恨不得半夜打鸣把他喊醒。 陶眠带着陶土出发,来到薛府。 恰好阿九也到了门口,看见陶眠怀里的小狗,有些好奇地凑上去逗弄两下。 “陶郎,这是你的新弟子?” “……不是,就是我养来解闷的。” 阿九端详着这只小狗,小狗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看上去的确只是平平无奇一只小土狗。 两人在薛府管事的带领下进入府内。这薛家的管事也换了新面孔,之前的老人早就不在了。 薛掌柜早已久候多时,宴席摆开,三人落座。 久别重逢,自是有许多话要言说。 那晚的宴席直到半夜才散,陶眠喝得尽兴,从薛府离开时已是半醉。 薛瀚看他脚步虚浮,问他要不要在府上歇息一晚再走。 陶眠摇摇头,怕陶瓷那只叛逆的公鸡趁着他不在家作威作福。 他步行离开了薛府,打算找个无人的地方,再施法术回到山中。 然而他醉眼朦胧,一不小心走到了一条偏僻的巷子。这巷子弯来绕去,等陶眠好不容易走出去,他已经到了一片从来没见过的树林。 这会子仙人的酒也醒了七八分,望着眼前陌生的景象,他露出郁闷的表情。 “这是哪里?” …… 算了,不管是哪儿,他直接回桃花山便是。 陶眠嘴里念念有词,可惜喝醉之后舌头不大利索,念错了好几次。 这回仙人更烦闷了。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打算等脑子再清醒点。 他打算找个干净点的大石头,坐下歇歇脚,顺便醒醒脑。 这时密林深处忽而传来幽幽的管乐之声。 深更半夜的……谁在这里吹唢呐? 陶眠闲来无事,正好看看热闹。 听这调子像是迎亲的喜曲,可谁会挑这阴寒的时候迎亲呢? 吹奏声渐渐近了,陶眠也得以看清迎亲的队伍。在幽深冷硬的树木中间,有一行穿着白色衣服的人,鬼魅般穿过树林。 陶眠的眉头渐渐皱起来,尤其在他看见中间那口漆成大红的棺木之后。 这结的是……阴亲? 第391章 把我听笑了 陶眠是仙,这种阴气十足的事情他能不沾最好不沾。 况且他知道自己的毛病,一旦多管闲事,必然会惹上大麻烦。 “啥也没看见,走了。” 陶眠转身就要离开,他怀里的小狗捂住自己的耳朵,似乎被那乐声吵得受不了,呜呜低鸣。 “别怕,我们这就回山。” 陶眠带着狗要走。 可就在他刚走出去三步,熟悉的一声叮。 …… 死去多年的金手指突然复活。 陶眠环视周围,怎么看不出哪个更像他徒弟。 该不会……是躺在棺材里那个吧? 陶眠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之前的徒弟不管能活多久,最起码是个活的。 这回换成死人了? 第八位弟子叫蓝枳。 和前七位一样,惨得离奇。 不过既然金手指指明那棺材里面是活人,他还真得去看看。 手臂环着的小土狗呜咽两声,陶眠把手指抵在唇间。 “嘘,别出声。” 陶土睁着圆溜溜的黑眼睛,爪子捂住自己的嘴巴。 倒是通人性。 陶眠满意地点点头,随后无声无息地跟在队伍后面。 队伍走了很长时间,而且越走越偏僻。 穿过茂密的树林,最终,他们来到了一户破旧的老宅。 老宅门口点了两盏冥灯,白色的灯罩,上面贴了两个红彤彤的喜字,看上去诡异非常。 陶眠瞥了一眼灯笼,捡起他的老本行,直接翻墙进入。 红棺材就停在院子中央,旁边并排摆着一只黑色的棺木。 两个棺材旁边是观礼的人,有几个中年男女长相有相似之处,应该是一家人。 这只黑色的棺材,一眼望过去便知道,是寿棺。 陶眠紧紧皱眉。 他的新徒弟……难道是要被迫嫁给一个老头? 老东西,人死了贼心不死。 陶眠心下一琢磨,把小狗搂紧了点,免得吓到它。 他把桃枝从怀中抽出来,灵力凝聚在顶端,在虚空中画了个复杂的符咒。 ……其实是乱画的,这样看上去逼格更高。 灵力释放后,顿时,无风的院落突然起了几阵寒风,风中夹杂着几声悲哭之音。 院中的人被这声音瘆到,开始惊慌。 “什么声音?!” “是不是有鬼啊?” “早说让你们别听老太爷的给他续弦!这女子来路不正——” “作法的道士呢?怎么没请来?” “来了来了!” 院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年轻黝黑的小伙子几乎是拎着一白胡子老头进门。 那老头身上穿着一身道袍,手里拿一杆拂尘,发冠都松了,不难想他是怎么一路颠簸到了这里。 老道士让青年把他放开,整理几下衣冠,来到简陋的法坛前。 这家的儿女凑到他身边,急着求道长帮忙,赶快结成这门亲事。 道长老神在在,让他们莫慌,他就是来镇场子的,什么妖魔邪祟都不敢在他的面前造次。 树上的陶眠都听笑了,老道士真敢说。 这老头身上零星有点道行,身为修道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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