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大的口气。圣上的旨意何在?你胡编乱造一个口谕,也敢在东宫大开杀戒吗?圣上若命你褫夺太子位,也可命我带兵保护东宫。” “对,”李璨嫌弃地掏出手帕,认真擦手,附和道,“你才是活腻了,大逆不道。” 见他们两个过来,李璟也挤到他们身边,躲在叶娇身后骂李琛:“我看你还是赶紧找个风水好的地方自缢了断,也省得受砍头之苦。” “风水很重要吗?”李璨与他一唱一和,“得通风好,免得没死两天就臭了。” “你不给他收尸吗?”李璟认真问。 “谁收谁是王八蛋。”李璨说完,颇自责道,“对不起,我说脏话了。” 眼看这两位越说越离谱,而且逐渐偏离了话题,言语中还透着对自己的轻慢,李琛气得要冒烟。 他同国子监祭酒鲁逸对视一眼,鲁逸点了点头。 “放箭!”李琛下令道。 如今已不能回头,他不相信自己带来的数百禁军,打不过叶娇带来的这百余人。 跟随他而来的禁军犹豫一瞬,那名禁军长史鲁郡冷声催促:“放箭!” 禁军仍在犹豫。 “放箭!放箭!”李琛声嘶力竭地喊,同时夺过一把弓弩,把箭射出去。 刹那间,弩箭向李璋飞射而去。 同时飞奔过去的,还有叶娇和李璨。 一刀一剑颇有默契地交叉而上,挡住了李璋的胸口。李璋后退,李璨趁势把他拉开,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间,弩箭射透盾牌,那位立盾的太子亲军一动不动如僵硬了般,跪在地上。 弩箭把他和盾牌串连在一起,纵死,也没让他倒下。 气氛突然恐怖,再没有插科打诨的戏谑轻松。所有人都意识到,李琛是真的会对兄长下手,而他们今日卷进来,便是你死我活的险境。 李璋心中大骇,宫变后第一次,感觉到恐惧。 “你受伤了。”李璨已撕开李璟的衣袖,绑住李璋的胳膊。 李璟很想问一句为什么撕我的衣服不撕你自己的,但此时性命攸关,衣服显然不太重要。 太子亲军被李琛吓退好几步,这一退,人心便溃散如沙,想要凝结,就不容易了。 看李琛的模样,似乎真的是口谕,真的要诛杀太子。他们师出无名,虽然是东宫亲军,也不敢抗旨谋逆。 “殿下,”一位校尉军官劝李璋道,“要不然,先认输吧。等见了圣上,再求清白。” 李璋伸出手,取过校尉紧握的刀。 “不连累你们,”他温声道,“你们走,本宫今日要诛杀李琛,救回父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取刀时,视线停留在叶娇脸上,许久,许久。 叶娇坦荡地看着他,想说你千万别误会,我是为了圣上来这里,跟你没关系。当然,如果你事后想送我些金子道谢,我也没意见。 但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必要。 因为李璋的吩咐,太子亲军逐渐不想抵抗。 与圣上的口谕对抗,他们便和太子一样,是抗旨谋逆。谁家里都有父母妻小,没必要卷入其中、抄家灭族。 与此同时,叶娇带来的禁军也有些犹豫。 对面的禁军虽然跟他们不在一个编队,但每日抬头低头常常见到。同僚之间,就这么挥刀相抗,属实有些不忍。 李琛若真有口谕,他们没有理由同室操戈。 然而叶娇知道,绝不能让他们走。 她带来的人根本不够,太子亲军离开,禁军动摇,李琛的反军必占上风。 李琛会怎么样,她很清楚。 她今日会死在这里,李策再也见不到她了。想到他看到自己的尸体,哭泣的样子,自己心里就很痛,比死在这里都痛。 这么想着,两队兵马已经混战在一起。 李琛亲自动手,李璋也挥刀上前,这个时候已经不管什么刀法技巧,全是没有招数的砍杀。 “怎么办怎么办?不要退!不要退!”李璟大呼小叫,叶娇把他护在身后,李璨也凑热闹跑过来,道,“我没力气了,能不能也躲你后面?” 叶娇也觉得自己没力气了。 她实在不想死在这里,让李琛得手。 她能怎么办? 有什么东西能震慑反军,能提振禁军和太子亲军士气,除非,除非…… 叶娇突然丢下大刀。 “现在放弃是不是有点早?”李璨砍倒一个反军,问道。 叶娇没有理他。 她从衣袖中掏出一样东西,把那黄色的袋子高高举起,喊道:“圣上金牌在此,见此令牌‘如朕亲临’,如见圣上。跪!” 叶娇听到自己的心脏在怦怦乱跳,也听到李璨不可思议道:“天啊你有这个!怎么不早点拿出来?” 我也想早点拿出来。 叶娇心道。 可是我这个,是假的啊。 …… 第213章 那时圣上赐给她金牌,说“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还说如果哪天叶娇觉得道阻且长走不下去,就打开锦囊看一眼。 可事不凑巧,李策要去河东道查问臂张弩案,叶娇担心他,就把金牌偷偷放在李策箱子里了。 没了金牌,高福又暗示那金牌很重要,叶娇只好熔掉金钗,重做了一个。 结果假金牌被李琛派人换走,叶娇手中拿的这个,是李琛伪造的。 用对方伪造的金牌来震慑对方,叶娇心里实在没有什么底气。 这是欺君之罪,为了救皇帝的儿子,她犯了欺君之罪! 这还是她吗?她明明厌恶皇室,明明是那种看别人倒霉,等着吃席的人。 交战双方纷纷停下,他们抬起头,注视叶娇高举的金牌,一时震撼莫名。 想要离开的太子亲军站稳脚步,重新握紧兵刃。 有些胆子小,又敬畏心重的人,当场便弃械跪地。可他们看到李琛带来的反军没有跪,又有些奇怪。 跪地的人犹豫着,想站起来。 “如朕亲临?”一片难捱的沉寂中,魏王李琛开口道,“今日叶郎中早朝缺席,想必不知道,太子昨日才差人拿着这枚金牌,在河东道晋州镇压反民,杀伤三千百姓,震惊朝野。” 什么? 叶娇的手有些颤抖。 太子拿着金牌?叶娇一直相信偷换金牌的人是李琛,毕竟那时候在政事堂,是李琛主事。 李策的那块真的呢? 李策今早才差人送信,让她去参观楚王府,难道李策出事了? 果然,李琛接着道:“忘了告诉你,你那位未婚夫婿楚王,也因为太子的缘故,重伤昏迷,只剩半条命了。你来抗旨救太子,当真可笑。” 这都是今日早朝,河东道节度使郑奉安奏折里的内容,也是李琛谋划至今,等到的结果。 因为这个结果,叶娇手里的金牌就算是真的,也不顶用了。 更何况,那是假的。 李琛欣赏着叶娇的神情。 震惊、担忧以及一丝无法掩饰的慌乱。他太喜欢看这样的神情了,特别是当他控制局面,而对方黔驴技穷时。 说起来,叶娇还是他的一步棋。 看来今日他要赢,而这枚棋子,也已无用。 “有棋子吗?” 紫宸殿内,朝臣三五成群谈论今日的事。 太子李璋偷用金牌,在晋州镇压反军,杀伤三千百姓。如此大逆不道、背德凶残,李璋这太子,是当不成了。 有人跺脚长叹,有人惋惜感慨,当然也有人不相信,为太子辩解。而在这些一本正经的朝臣中,有一人百无聊赖般走到京兆府尹刘砚身边,问他有没有棋子。 刘砚默默站着,没有回应。 那官员又道:“这也太久了,久得本官的棋瘾都犯了。上回本官从宫门口走到南薰殿,又走回宫门,都没有用这么久。” 刘砚仍旧直挺挺站着,像一棵干旱大地上等待春雨的枯树。虽然着急,却也无可奈何。 那官员有些面生,不知是什么时候提拔进紫宸殿参加朝会的。见刘砚没有反应,他又自言自语道:“你听到了吗?宫里吵得很,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吵得很…… 刘砚忽地转头看向那官员,问:“从这里到南薰殿,得走多久?” 南薰殿并不是普通官员可以进的地方,刘砚只是大致知道方向。 “两柱香……”那官员一句话没有说完,刘砚便已经抬脚向宰相傅谦走去。步速匆匆,脸色焦急。 官员抬头看着刘砚,见他不知同傅谦说了什么,两人便走向殿门口,高声道:“让本官出去,我们有本要奏。” 把守宫门的禁军当然不肯。 “奉魏王殿下命,任何人不准进出。” 刘砚同傅谦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惊惶。 虽然李琛走时的确说过不准进出,但此时禁军举刀挡路,那凶神恶煞的模样,让人提起一颗心。 殿门口的动静惊动了已聊得口干舌燥的朝臣。 “不让出去,到偏殿喝口水,总行吧?”礼部侍郎邹进含笑道。 礼部侍郎注重礼仪,即便是对禁军说话,也谦逊有礼。 “我倒是不喝水,”鸿胪寺卿王玄意也走近道,“就是吃了点兰那泰国进贡的什么咖喱,这会儿得去趟茅房。” 鸿胪寺卿掌管各国朝贡、宴劳、给赐和送迎等事项,贡品当然也能提前品尝。听说最近吃了不少拉肚子的东西,让以前羡慕他的朝臣开始同情他。 “得罪了,不可。”禁军冷着脸,甚至都没有放下刀,转头吩咐部从道,“去拿个马子给王寺卿。” 马子,是从虎子改良过来,盛便溺秽物的。 情势已经紧张到需要在大殿中上茅房了吗? 其他朝臣也逐渐意识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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