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意料之中,但他就是难以接受,他打字的速度飞快,像是有说不完的话。 [我先带你离开好么?你待在他身边不开心,我就送你去你开心的地方。至于有没有开始和结果这两件事,我都不会强求,因为我的开始已经有了,你的快乐也从来都是我要的结果。] 此刻,看清这段字眼的顾嘉怡,她得承认她是有触动的。 可她却将视线从南润举起的手机上移开,低头看着自己的膝盖,尽量压下那股酸涩后,才平静的说道:“我不会离开他的,因为刚才站到那里我发现,我很爱很爱他,爱到纵使余生都互相折磨,我也只想待在他身边。” 话音落下,南润便瞪大双眸,且一眨不眨的紧盯着对面的女孩。 这一刻,他好似能清晰听见心碎的声音,痛到他一直觉得最绝望的时候,都不及这一秒里的丝毫。 好不容易才有了希望。 可它却又被戳破了。 在得知顾嘉怡过的不开心时,南润可耻的期盼了将来,他喜欢顾嘉怡,没有一刻动摇过。 他以为自己终于有了机会,哪怕是用刚起的势力去帮助Camilo在墨西哥夺权,他也在所不惜。 只要顾嘉怡肯舍得离开陆斯延。 南润会摒弃所有,在她身后守着。 所以他跟着贝蒂来了,来见一见他日思夜想的人,但结果却不是好的,不是他想让老天怜悯他,给他所求的。 只因顾嘉怡看到他以后,朝他挥了挥手那一刻,他便明白了。 那是她的拒绝。 是她从没变过的拒绝与划清界限。 直到许久后,南润才又打下一段字,递到女孩面前:[好,我不会再贸然出现了,但求你也不要管我,好么?因为我也想我的爱在哪,我便在哪。] 就这般,顾嘉怡她的心被狠狠刺了下。 她还有太多让南润死心的话还没说出口,但却都被南润的这段话给堵死了,她不懂明明自己能言语,又怎么会被无法言语的南润给‘说’到哑口无言的… 然而面对已茫然无措中的女孩,坐在对面的南润则是浅浅的笑着,将顾嘉怡好看的眉眼记在心里,生怕许久不见后会忘记。 顾嘉怡。 我在心里说爱你万万遍。 可还是无法当面说一遍。 我知你不想听,而我也不能说。 这样也好。 余生。 就让我的爱独自震耳欲聋。 你的不听、不理,就是永远的不拒绝… 想到这里,南润连忙站起身来,可又在离开前,做出了今天第二件越矩之事。 只见他用温暖的掌心,轻轻覆在顾嘉怡的头顶,像是在传功一般的不肯中途撒手。 这一幕,可真给通往天台楼梯口站着的男人快气死了,陆斯延要不是有口怒气在吊着,都能被嫉妒晕过去。 尊重。 尊重。 坦诚。 信任。 就这般,精神病一直在心里念叨着,哪怕拳头越攥越紧,牙齿也磨的咯咯直直响,但陆斯延就斜倚着墙面不敢出去一步。 与此同时,天台上的顾嘉怡已回过神来,她抬起头不明所以的看向南润,但南润见状后,却笑意更浓。 而正当女孩想要抚开头顶上的大手时,南润则是率先收回,可随即又见,他慢条斯理的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颗糖果放到顾嘉怡眼前。 ^_^ 这颗彩色糖果包装,就是这样的笑脸。 顾嘉怡接过后,便扯了扯嘴角,有点哭笑不得,而在她打开包装将水果糖送进嘴里时,南润已笑意盈盈的缓步离开了。 他和陆斯延在楼梯口相遇,但谁也不看谁,因为两人多看彼此一眼,便会控制不住自己弄死对方。 直到南润离开了好一会儿,陆斯延他才松开拳头往天台走去。 可听见脚步声靠近的顾嘉怡则是心里一紧,因为当下她是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陆斯延。 明明气和失望还没消,但爱就摆在那里,让她想要看看男人的样子。 好在女孩的自控力极强,硬是撑住了没有侧过头看去,但这时,某人早已来到她面前,只听扑通一声响起,陆斯延便大咧咧的分开双膝跪在石砖上。 此刻男人很是狼狈,被血浸湿的白衬衫正凌乱地贴在宽阔的背上,几近透明,隐隐露出肌理分明的线条,带着几分不经意的性感。 他额前的碎发也被汗水打湿,一缕缕耷拉下来,却遮不住那双满是痛楚与哀求的丹凤眼。 “顾嘉怡,我也想吃糖。” 然而听到这话的女孩,她差点没被呛死,她怔然的望着眼前又野又可怜巴巴跪着的男人,只觉天旋地转。 因为这时陆斯延的样子,是她从未见过的。 某人一双眼尾微微上翘,泛着惹人怜爱的红。高挺的鼻梁下,嘴唇毫无血色,他在咬着下唇时,齿痕深陷,更显楚楚可怜…… 第三百二十二章 平静的疯子…… 瞬间,顾嘉怡心跳如鼓。 但她也只是看了几眼,便迅速将嘴里的糖果咬碎咽了下去。 从她口中夺食,她定是不愿的… 见状,陆斯延则是眼底一暗。 随即他又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按压着女孩的红唇,很是委屈的说道:“他给你的糖就这么好吃?嗯?让你都不舍得给我尝尝?” 然而听到这话的顾嘉怡却拍开了他的手,缓缓站起来后就转身离开了。 徒留陆斯延独自跪在天台上,一个人似笑非笑的望着夜色降临。 ——————————— 那边回到卧室的女孩,她脱掉衣服后,便先去洗澡了。 浴室里氤氲着薄薄的雾气,暖黄的灯光洒在她白嫩的肌肤上,仿佛为其镀上了一层金箔。 热水自喷头倾洒而下,顺着顾嘉怡如丝缎般的微卷发流淌,水流滑过锁骨后再漫过丰润的弧度。 而那盈盈一握的腰线也在水汽中若隐若现,直到最终,水珠选择停在一双笔直的长腿上栖身。 此刻,顾嘉怡望着对面镜子里的自己。 看了许久,眼泪才从眼角流下,等呜咽声也溢出后,顾嘉怡终是感觉到自己心里的枷锁松开了些。 贝蒂。 你见到安安了么… 这次,女孩洗澡洗的非常慢,因为她哭了多久,便就洗了多久。 而在这一个小时里,客厅里的秦风也为陆斯延身上的鞭伤重新上好药。 “老大,纪成他说沈言之应该快到了。”秦风看着神不守舍的男人禀报道。 只见陆斯延正坐在沙发上吸烟,在又望了眼二楼的方向后,才淡淡回了句:“派人去接他,好好照顾两天再送到总部。” “那老大你的两个哥哥,怎么安排?”秦风有些为难的看着陆斯延:“他们也跟着过来了。” 男人倒是没有吃惊,用指尖夹住香烟,懒散的吐出烟圈,邪气的笑道:“让他俩也去和狼王们玩玩,既然我这两个亲哥这么喜欢多管闲事,不好好招待一番怎么行。” 听到这话的秦风则是瞬间寒毛竖起,他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只觉他老大这两天更疯了。 平静的疯子…… 又没人性了…… 最好嫂子能快点原谅老大,毕竟那可是四十六头狼王啊,个顶个的凶猛,就连秦风他都应付不来五头。 别搞到最后,老大他两个哥哥都在狼窝被活啃了…… 可即使如此,现在秦风他也不敢劝,因为他知道,但凡他敢说一句情,他怕是也要立马滚进去了。 而当秦风在心里疯狂吐槽之际,客厅里的陆斯延已然坐不住了。 他咬着烟头又看了眼墙上的钟表,发现顾嘉怡已经在浴室洗了快一个小时,但他还没有听到卧室里的动静。 此刻,陆斯延是又害怕又心惊,旋即他把烟头扔到烟灰缸里,便站起身要上楼。 “出去,叫他们都给老子滚远点。” 话音落下,秦风则是连忙站起身来,看着陆斯延的背影应了一声,就健步如飞的往别墅外走去。 而那边,陆斯延他到了二楼便直奔卧室,进去后又把房门给关上,听着浴室里传出的水声,他皱紧眉峰走了过去。 “洗好了么?”男人站在浴室外面,轻轻敲了敲门玻璃:“别洗太久,你会不舒服的。” 可除了水声响起,回话的声音是一句都没有。 见此,陆斯延他眉头皱的更紧了。 他十分想进去看看,但又不敢,现在他是真不敢再做惹顾嘉怡不开心的事,毕竟人家显然是还没原谅他,再得寸进尺下去,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都救不了他。 而当他反复犹豫的时候,浴室里的水声已停了下来。 只见他倚着门边又抬手敲了敲玻璃,柔声说着:“让我进去吧,吹头发我擅长。” 谁料,男人话音刚落,呼呼呼的声音便在浴室里响起,虽是吹风机动静不大,但也让陆斯延他听的很清楚。 嗯…… 不用他。 以往小野猫她嫌麻烦的事,现在都气到她能自己干了,想来他陆斯延可真是个罪人,给人家都气成这样了。 进去? 算了,还是别他妈作死了。 陆斯延他舔了舔艳红的唇,转过身去了衣帽间。 衣帽间里并列四排女装,这些都是陆斯延亲自给顾嘉怡挑选的,无一都是最新款最贵的,白色居多,其次才是淡紫和浅蓝。 此刻,男人正站在睡衣区域,他慢条斯理的翻找着,当拿起一件白色吊带丝绸睡裙后,他看了两眼却又挂了回去。 有点性感,他招架不住。 老婆不给,他再憋死了。 就这般,陆斯延他又用指腹划拉着衣架,但无论看到哪件,他都在拿起来后觉得‘不行’… 与此同时,浴室里的女孩已将头发吹干。 可此刻,顾嘉怡正瘪着嘴看着镜子里的金毛狮王,头发太多都让她给吹炸开了,想她这只能握画笔的手,竟被陆斯延惯的连点小事都做不好了。 越看越心烦,顾嘉怡只好拿起浴巾将身体裹住,再打开浴室的门出去了。 而当她没在卧室看到陆斯延后,顾嘉怡则是松了口气,因为现在她是真不知道和他说什么,生怕自己一见到他就会心软。 毕竟这次,她定不能轻拿轻放。 否则日后旧事再重演,她只会更痛苦。 想到这里,顾嘉怡又狠了狠心,她在心里劝诫自己一番,边给自己下达命令,边往衣帽间走去。 卧室很大,但衣帽间的位置却离的并不远,可当她还没进去时便停下了脚步,小脸也在瞬间被染透。 “老婆。” “老婆~” “顾嘉、怡” “小野猫,我爱…你” 一声声低喃声在衣帽间响起,听的顾嘉怡心砰砰砰跳,她把头微微探进去,便看到某人暴着青筋的左手正拿着她一件常穿的睡衣……… 霎时间,脑袋里的轰鸣声炸的顾嘉怡身体微颤,她咬着下唇想转身就走,但脚下就像生根了一般,半步都挪不开。 此刻,陆斯延是背对着她的。 直到许久后,顾嘉怡终是意识到自己不该在这里偷窥,可在想要把头收回那刻,男人竟已转过头来望着她。 那双带笑的眸子里蕴含众多意味,直击到顾嘉怡她心慌。 “怎么不进来?嗯?” 听到这话的顾嘉怡急忙把探出去的脑袋收回,并转身撒丫子就跑,哪怕拖鞋都跑掉了一只,她都不管。 但对于女孩来说,能躲的地方实在是太少了,顾嘉怡她的习惯就是往被窝里钻。 只见她坐到床上后,就用被子盖住自己,但好奇心又促使她露出了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等着一会儿男人出来。 她知道他快出来了。 谁让她眼睛就是这么好使。 当然,结果自然不出顾嘉怡所料,陆斯延没过两分钟便过来了。 率先映入女孩眼帘的是,男人正用食指尖勾起的两个细丝肩带,那红色吊带睡裙上面的零星斑斑,与他赤裸的蜂腰形成对比,却又看不出丝毫违和。 而吊带睡裙衣摆旁,则是一双遒劲有力的长腿。 看到这一幕,顾嘉怡只觉脑袋发胀,一双大眼睛都因为瞪的太大开始发酸。 “我现在要去洗、衣、服,你要不要也过去看看?” 听到这话后,顾嘉怡的视线往上移去,便看到了某人那张能好看到蛊惑人心的俊脸,和正在玩味打量着她的一双丹凤眼。 四目相对的时候,顾嘉怡心头就猛地震了下。 想跑…… 她是真的想跑……… 可偏偏全身发软,坐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连用被子再把眼睛挡住都做不到。 第三百二十三章 拒之门外。 见状,陆斯延他则是笑了笑,迈开步子往浴室走去。 可随着他每走一步,女孩便用视线跟随着,这副呆滞的小模样,哪怕陆斯延想忽视掉都做不到。 但他也知道顾嘉怡到底是在看什么。 所以一肚子坏水的男人便停下了脚步,他将指尖勾住的吊带睡裙轻轻晃了晃,且意味深长的看着床上鼓起的‘小包’问道:“这件衣服,你还想要么?” 顾嘉怡瞳孔地震,可却根本不回话。 “不要的话,我就不洗了。”陆斯延边说着边往床边走来:“我想把它收藏起来,不为过吧?” 这话一出,气的女孩在床上连连往后退,她怒视着眼前不停靠近,还十分不要脸的男人。 可陆斯延却笑的愈发肆意了,但他现在又能见好就收,随即转身去了浴室。 等到他离开后,浴室也传来水声,顾嘉怡一把将头顶的被子掀开,连忙跳下床往衣帽间跑去。 而浴室里听到动静的陆斯延则是大笑了起来,他用沾上泡沫的双掌撑住洗手池台沿,微微俯身笑着。 瞧瞧。 他要想活的痛快,还真就要时刻见到顾嘉怡才行,她哪怕是生气,他都能舒服到不行。 一见就shuang。 一见就…… 这点,还真就她能做到。 老妈子陆斯延笑了一会儿,他就又去把女孩刚脱下的衣服拿了进来,全都是手洗,洗的他倒是又他妈shuang了。 嗯。 内衣内裤,颜色都不错。 就算不洗好像也成,她不穿,给他得了。 此刻那边跑到衣帽间,换睡衣的女孩可不知道某人的心思,因为她正犯愁穿哪件睡衣,不注意的时候还没发现,哪一件都这么短…… 选来选去,顾嘉怡她挑了件淡紫色稍长的吊带睡裙,可在把它换好后,她又将白色浴巾也披在肩上才离开。 再次回到卧室后,顾嘉怡没有去床上躺下,而是去了浴室,在看见男人正把她换下内裤洗好拧干水时,她没出息到目光都有些闪躲。 “咱俩这是刚认识?”只见陆斯延挑挑眉,他边看着顾嘉怡,边将拧干水的白色内裤展开后轻轻抖了抖:“用一条浴巾防我?” 女孩则是紧紧盯着他手里的内裤,连忙走过去抢到自己手上后,又觉得有点烫手,所以她又把它放到洗好的衣服上面。 然后不等陆斯延再开口,顾嘉怡就跑到他另一侧,伸出双手推着他往外走。 某人自然是不敢反抗的,收着力道任由她推,可在都推到房门处时,陆斯延他才心下了然。 人呐。 果然就不能想太多,自我感觉良好。 毕竟刚刚陆斯延他还天真的以为,顾嘉怡这是让他上床呢,但现在他都快被推出去了,又哪是他意想的那般。 “等等。”此时此刻,陆斯延正摁下顾嘉怡打开房门的小手,他侧过头后便垂眸望向旁边微微俯身的女孩,轻声且无奈的哀求道:“让我洗个澡再走行不行?我后背有伤,去别的地方洗会疼。“ 听到这话,女孩确认自己只推了他的左臂,没碰到他后背的伤后,这才摇了摇头。 见状,陆斯延他真是哭笑不得。 哭是因为顾嘉怡是真不愿意搭理他。 笑则是因为她可爱,都气成这样了,还傻傻的摇头告诉他不行、不可以、不同意。 人怎么能可爱成这般呢? 可越想,陆斯延他就越觉得自己不是人,眼前这么好的爱人,他都能伤了她…… 瞬间,男人脸上的笑意敛起,他松开顾嘉怡打开房门的小手后,便转过身轻轻抱住了她。 然而此刻,被他莫名其妙抱到怀里的顾嘉怡,她以为陆斯延这是不愿意出去,随即又伸出手推着他硬邦邦的腰腹。 “顾嘉怡,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连着在女孩头顶说了三句对不起的男人声音沙哑,这时,他并未抱的顾嘉怡很紧,甚至可以说,顾嘉怡只要用力一推,她便可以彻底摆脱这个拥抱。 明白是明白,清楚是清楚,可她却没那么做。 顾嘉怡虽没回抱住陆斯延。 但她却在心里抱了他。 这最后一次机会,顾嘉怡她现在是真不想再像以往般那么懂事了。 爱是把双刃剑,既然陆斯延能爱到为她披荆斩棘,那她就要他来证明,能不能再为了她,为了他们的将来,改掉对她的隐瞒与不坦诚。 纵使日后有些事,顾嘉怡还是难以接受,但只要陆斯延他足够坦诚、明了,顾嘉怡也会好好考虑。 上次分手,她没当面给过他机会改。 可这次,她却给了,他又会怎么做? 想到这里,顾嘉怡她便探出手把微微敞开的房门拉开,随即又猛的用力一推,彻底将陆斯延整个人给推了出去… 第三百二十四章 不救。 房门被关上的前几秒,只见陆斯延正背靠着墙,望向里面略显局促的女孩。 哪怕鞭伤又有流血的趋势,他都没动一步,只是静静看着面前难得对他狠心的顾嘉怡。 而在这一瞬里,陆斯延他要承认有些伤害,不是他简单说句对不起就能恢复如初的,纵使是再爱也不能。 此刻,卧室房门紧闭,他有办法踹开进去,但爱人的心门,他还能么? —————————— 晚上九点四十八分,暴雨。 Y市医学院门外停下了一辆限量款黑跑,当车门由里打开后,早已等候多时的尤金便大步走了过来。 此时,尤金正撑着一把黑伞遮住男人的上方,雨滴顺着伞面溅起,他又把伞往陆斯延的方向移去:“老大,我还请法比尔过来么?” 只见身穿深灰色休闲装的陆斯延下了车,他便单手插兜望了眼灯火通明的医院,语气淡淡问了句:“多久?” “法比安说她还有一个小时。”尤金边跟着陆斯延往医院大厅走去,边说道:“要是能请他弟弟法比尔过来,最起码还有两天可活。” 然而听到这话的陆斯延并没急着给出指令。 当白色运动鞋踩进水坑时,污泥也被甩到鞋面,见状,陆斯延他则是停在医院门口没再前进。 旁边撑伞的尤金看到这一幕,有些不明所以,他想了想便要从裤兜里掏出纸巾。 “你先进去。”陆斯延叫住了他,同时把伞把推给尤金。 这下尤金是真懵了,但他也不傻,能感觉到他老大心情不好,只好拿着伞率先进了医院,只留男人站在原地淋雨。 几秒后,陆斯延便被暴雨给浇了个彻底。 只因他刚才想到了顾嘉怡跳楼那天,那天他是何等的崩溃,那扇房门也如今天离开前这般紧紧关闭着,将他隔绝在外。 她们都有必死的决心。 万幸的是陆斯延他的爱人、妻子被威尔他们接住了,否则从那天开始,世间便不会再有顾嘉怡与陆斯延的存在…… 是什么? 是什么让他陆斯延得寸进尺到这种地步的? 毕竟以往只要能与顾嘉怡在一起,他便什么都不敢奢求了,但现在明明都有了,都拥有了,他却还不满足,企图妄想去支配爱人。 是惯的吧…… 顾嘉怡坚定不移的爱让他障目了,他是个男人,霸道与劣性根甚至比一般男人还要强,虽在得到后日复一日的去珍惜,可恶劣却从未消失过。 尤其在今天看见顾嘉怡站在天台那刻,他又跪下了,一遍遍在楼下唤着她的名字,又想让她原谅他,不要跳、也不要不要他。 陆斯延。 你该明白了,老天不会一直眷待你。 而你也真的不能再错了… 直到许久后,医院门外淋雨的男人他才迈开步子往大厅走去。 尤金在看到陆斯延进来后,便用准备好的纸巾给他稀释衣服上的水渍,陆斯延没有拦,而是掏出手机找到联系人置顶的号码。 打电话的途中,两人进了电梯上了五楼,哪怕电梯空间里的信号不好,但陆斯延他却还执拗的等着对方能接电话。 当电话被接起那刻,陆斯延他和尤金刚出电梯,入眼的便是满身是血的Camilo他站在病房外面,痴痴望着玻璃里面被医生们围住的女人。 见状,陆斯延没有走过去,反而是站在电梯门外,举着手机开口问道:“要救贝蒂么?不救只有一个小时,救的话最起码能活两天,明天我会再让德米特里过来一趟。” 然而话音落下许久,那头都没有回答。 可与此同时,前方的Camilo却好似听到了一般,他僵硬的转过身来便用涣散的目光紧紧盯着陆斯延,如同百年枯木没有一点生机。 “不救。”电话那头的女孩声音沙哑难听,能听出哽咽与压抑:“尸体也不要…给他。” 听到这话,陆斯延则是拿着手机往Camilo的方向走去:“好,我现在就派人送她和安安回墨西哥。” 挂断电话后,陆斯延便给了旁边尤金一个眼神,示意他去安排。 “阿延!!你他妈不能这么做!!”此刻,Camilo好似疯了般,双眼血红到像是要泣出血来,在他仇恨的盯着陆斯延的同时,并用身体挡住病房的门不让尤金进去:“贝蒂是我的,谁也不能从我身边抢走她!!” 谁料,陆斯延他只是掀起眼皮看了Camilo两眼,便上前抓住他的衣领推开病房的门进去了。 然而医生们在看到陆斯延进来后,纷纷对持股最多的男人摇了摇头,随即便十分懂事的离开了病房。 对此,陆斯延他视若无睹。 他将Camilo狠狠甩到病床旁,就对跟进来的尤金和刚从院长办公室回来的哈登等人吩咐道:“把他俩儿子的尸体也带上,一起送到洛埃拉那,告诉他好好安葬。” 尤金和哈登点点头,其他小弟们则是拔了贝蒂的医疗器械,想抱起她欲要离开。 看到这一幕,Camilo瞬间暴起。 他边用一只手狠狠摁住贝蒂的身体,边一拳打在陆斯延手下的面门上:“陆斯延,你他妈再敢让人动她一下试试!!顾嘉怡的命,你是不是也他妈不想要了!” 然而话音刚落,陆斯延他嘴角便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只见他上前两步后,就迎着Camilo十分防备的目光说道:“给你的那群狗打个电话吧,看看他们还活着么?” Camilo肉眼可见的慌了起来,随即他急忙转过身想给贝蒂的医疗器械重新插上,但却对上了病床上不知何时睁开双眼的贝蒂。 这种极度恨意、厌恶的眼神,令Camilo全身发抖,就连他迫切想要重新接上的器械插管,都被贝蒂她用尽全力给抬手挥开了。 此刻,Camilo连站都站不稳了,他颤着白唇想要求贝蒂去活,但竟望着她连一句乞求的话都说不出来。 旁边的哈登则是趁机迅速抱起贝蒂,但在这个过程中,贝蒂却还在艰难睁开双眼看着结婚前深深爱过的男人,笑了起来断断续续的说着:“Camilo,我忘…了告诉…你,安安说他…们三个人…的技术…比你…好。” 这话一出,Camilo便砰的一声跌坐在地上,他捂住胸口冒着冷汗难以呼吸,如同溺水的人快因窒息而亡。 见状,贝蒂则是闭上了眼睛,任由哈登带她离开,去和她的儿子安安重逢,‘回’到墨西哥,‘回’到父亲洛埃拉身边。 死。 她终于要死了。 真的好开心、好开心。 贝蒂前二十三年自由自在,生性骄傲又肆意,但在遇见Camilo那天便终结了,他为了接近她,报复她父亲洛埃拉,安排了一场车祸偶遇。 结果不出Camilo所料,她爱上了他。 没有一见钟情的戏码,有的只是他营造的日久生情。 婚后,Camilo如宝如玉般待她,他说他是孤儿,她信,他说他孤身在国外生活二十七年,她心疼,他说他想跟着洛埃拉,她帮忙。 可最后换来了什么? Camilo杀她姐姐,控制她父亲洛埃拉,逼的她父亲差点丧命,贝蒂失望心碎想要带着安安离开,但Camilo却不容许。 一次次辱她,让她与狗共食,与三个流浪汉同眠,那次恰好被安安看到了,他试药到早已满身长红疮,动一动便会呼吸困难,可她的孩子却还拼命咬着那三个人啊。 有安安活,贝蒂就不能死。 她忍着、想找机会送安安离开。 但早已没有人性的男人又哪能疏忽对他们的监视,好在这次他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竟带她们母子来了M国。 那天Camilo不在,安安看着少了许多看守他们的人手,对贝蒂说:妈妈,安安好累、好疼,安安不想活了。 谁能体会贝蒂当时的心情,她儿子全身上下全是针眼,身上一点肉都没有,只剩一副骨头架在支撑,眼睛里没有天真,有的全是疲惫和对死了就不会痛的向往。 那刻,贝蒂恨极了Camilo。 他们母子愿意被扎甘抓,是因为死的会更快一些,还不用连累洛埃拉和贝蒂的外甥。 但事与愿违,又被救了出来。 医院里的安安趁着Camilo不在,躺在病床上第一次哭着求他的母亲贝蒂掐死他,他说他的血是黑色的,实在是太脏了,求求妈妈让他快点走…… 贝蒂照做了。 安安很开心。 贝蒂也很开心。 因为她最后一次再帮一回她的父亲洛埃拉,就算报了养育之恩。 至于Camilo与他的灭门之仇,也再和贝蒂她无关了… 安安。 今晚Y市的雨真大啊。 你来接妈妈的时候,一定记得要带把伞… 第三百二十五章 顾嘉怡的安危,南润他要护。 贝蒂是在电梯到二楼的时候,咽气的。 按理来说,这种死状应该是很难熬,因为流逝的每一分一秒,她都会承受莫大的痛苦。 但抱着她走出电梯的哈登却没在她遗容上看出一丝痛苦,只因贝蒂她是笑着走的。 这抹极浅极淡的笑容,看的哈登他是又心酸又发闷… —————————— 与此同时,病房里倒在地上的Camilo似是有感应般剧烈咳嗽起来,丝丝鲜血正顺着他鼻腔滴落在地板上。 看的陆斯延又笑了笑,随即他蹲下身看着Camilo:“早就劝你不要这么玩了,现在终于玩脱了,感觉如何?” “呵……阿延,你的结果也不会比我好多少。”Camilo冷笑着,用指腹擦掉血渍:“毕竟她只要跟着你一天,想弄死她的人你就防不完。” 一听这话,陆斯延非但没气,反是笑的更加艳绝了,微微眯起狭长的丹凤眼:“嗯,你说的有道理,那我就一个一个弄死吧。” 语罢,陆斯延便一把抓起Camilo起身,看向旁边的尤金说道:“出去,我要跟他好好玩玩。” 玩玩? 好好玩玩? 尤金在心里直呼耶稣啊,毕竟上次他们老大说这话的时候,都给人家活剐到只剩一具白骨了。 看来今晚又是不能善了了。 还好是自家医院,这要在别地方,尤金他都不够犯愁的,虽是这么想着,但他是真不敢久待。 谁让老大是嗜血的牲口呢,这要一会兴致大起,再让他活扒了Camilo可怎么办? 那么恶心的事,尤金可不愿意参与。 此时,不只有尤金他这么想,因为还站在病房里的陆斯延其他小弟们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们都是争先恐后大步离开的。 杀人在行,虐杀可就不行了。 然而在一群男人出病房之际,只见南润和其手下正拎着几个伤痕累累的黑人走了进来。 这时,还没出去的尤金见状想要留下,但看到陆斯延对于南润莫名出现,是既没有意外更没有指示,他只好和兄弟们去门外站着。 而被陆斯延抓起的Camilo,在看到南润的人将他的属下们扔到地上后,则是勾唇一笑:“你俩倒是玩的开,一个顾嘉怡就把你俩给玩的团团转了。” 砰。 只见陆斯延正抓着Camilo的后脖颈,往病床角的铁杠上砸去,连着砸了三下,陆斯延才放手。 又重新倒在地上的Camilo不是不敢还手,而是下午回别墅前,也就是贝蒂跳楼前,陆斯延便在车里给Camilo他注射了让人全身无力的最新药品。 这一做法也导致了,身手不凡的Camilo反应速度缓慢,从而接不住就在他面前坠落的贝蒂。 至于Camilo能挺到现在,刚才还能挥出两拳打退想抢贝蒂离开的人,全凭一口气在吊着…… 此时此刻,南润和陆斯延正在对视着,除去对彼此的不爽以外,似是还在无声的‘沟通’了一番。 因为南润之所以现在过来,是因Camilo不能留,既然他今天能对顾嘉怡动手,那要是放了麻烦只会越来越多。 南润要他的命,哪怕陆斯延还想犹豫、还想与Camilo合作也不成。 顾嘉怡的安危,南润他要护。 但现在一见,南润便知道陆斯延也动了杀心,且还不比他少。 挺好的… 这样最起码他爱的人,不算白跟陆斯延一场。 第三百二十六章 ‘小心翼翼’的陆斯延。 在这半个小时里,门外的尤金属实熬的水深火热,因为病房里的闷哼声听的他们几个心慌,就像是催命符一般。 此时,有几个好奇的壮汉正透过玻璃看进去,也是张着大嘴合不上,其中有一人喃喃自语道:“老大他爹没私生子了吧?” “你这么好奇就进去问问老大。”旁边的男人则是给了他一杵子。 其实背倚着门边的尤金也挺好奇的,但又不想再看到恶心的画面,从而控制自己始终没去看。 又过了许久,病房门被打开,陆斯延他率先走出来,虽没交代一句,但尤金明白这是叫他们跟着一起离开。 在离开前,尤金终是通过敞开的门瞄了一眼,随即他便瞪大双眼,大步跟上陆斯延去坐电梯下楼了。 妈呀。 Camilo是真他妈死了。 他身上和脑袋都被捅成马蜂窝了,可南润那逼人却还不放过他,继续补刀… 真狠,和老大不相上下。 —————————————— 晚上十一点半。 顾嘉怡正站在窗边,透过拍打窗户的雨滴,看向别墅外正忙着处理尸体的男人们。 她和陆斯延打完电话后,就一直静静站在这儿,默默流泪。 贝蒂的生死,她有感触,甚至可以说若是她刚才说救,贝蒂或许还能活下去。 但顾嘉怡却没那么做,只因她明白贝蒂最想要的是什么,所以她不能用自认为的善心,让苦了太久的贝蒂继续痛苦的活下去… 此时,驶进院子里的车灯将别墅外墙照亮,顾嘉怡她垂眸望去,只见男人打开车门下了车。 但他下车后却没急着进别墅,而是关上车门后便向上看着。 暴雨一直下,雾气蒙蒙中,陆斯延竟也能迎上站在卧室窗边女孩的目光,他像是笑了笑,又像是在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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