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告诉顾嘉怡,他回家了。 然而女孩则是配合的点了点头,便转身去了浴室,打开水龙头将脸上的泪痕洗净。 她能听到陆斯延上楼的声音,也能听到他路过卧室打开旁边房间的声音,无一都算是他对这场狼狈伤害的妥协。 此刻,只见顾嘉怡用手巾把脸上的水渍擦干,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勉强扬起了唇角低喃着:“贝蒂,新生快乐。” 等顾嘉怡回到床上躺下,抬手又关掉了台灯,便睁眼‘望’着屋顶,今夜注定睡不好,她也不想难为自己。 直到又过了一会儿,听到门外传来的簌簌声响,她才坐了起来,然而又听了许久,那细微的声音都没停下。 究竟是谁在搞鬼,顾嘉怡很明白。 心狠一点儿吧,顾嘉怡。 别总想着去心疼他了… 可世间总有一部分人,他们清楚所有,什么都能看的很透,但即使这般,他们却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 因为若是真心爱过,心又如何会是硬的。 想通、明白,不意味着就能完全做到。 清醒的沉沦中,无法自救,更无法挣脱,只因动一下便会撕心裂肺的痛。 顾嘉怡十分厌恶、唾弃这样心软的自己,但她又控制不住她已下床去打开房门的动作… 当房门才微微敞开,走廊的光线便溢了进来,只见打地铺的男人已躺在卧室门外。 此刻,他闭着眼睛像是真睡着了一般安静,俊美的五官被暖光包裹,又莫名添了几分温柔。 顾嘉怡见状则是把门重新关好,挡住了光,也挡住了他的气息,她心里很复杂,无以言表,因为她明白陆斯延不是在逼她妥协,只是想离她近一些。 就这般,她在门里站了好久,究竟在这段时间里想了什么,顾嘉怡她又不知道。 只知道她也不想离他太远。 与此同时,一门之隔的男人也早就睁开了双眼,他侧卧着看门缝下的那双小脚。 白嫩的脚趾正在微微弯着,就像是顾嘉怡不平静的情绪,陆斯延心里顿痛了下,他探出手透过房门去‘感受’着爱人的轮廓,但终究只是望梅止渴罢了。 “去床上睡吧。” 今晚温度骤然变冷,顾嘉怡还不喜欢开着空调睡,无奈之下陆斯延只能开口说道。 然而当他刚说完这句话,女孩便一把将房门打开了,本就离的十分近,所以她三两步就钻进了某人的被窝里。 见状,陆斯延他都发懵了。 可随即他便望着被扯走的被子,以及旁边被子下的一小团,挑了挑眉梢轻问:“想冻死我?” 这话确实有用,因为下一秒正躲在被子里蜷缩的顾嘉怡就抓着被角向上扬,看样子是想把陆斯延包到暖洋洋的被窝里。 可想法有多好,现实就有多可笑。 只听啪的一声,女孩抓着被角的小拳头就莫名打在了某人的右脸上,陆斯延一声未发,意识到闯祸了的顾嘉怡却慌了起来。 顾嘉怡连忙掀开被子,看着男人被打红的脸颊,终是逼到开口说话了:“疼不疼?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疼,但我现在特别想骗你说疼。”陆斯延边浅笑着,边看向被被子蹂躏一番导致炸毛的女孩:“要不你再打我一下,让我真疼?” 顾嘉怡:“………” “我不是逼你心软,让我进去睡,只是离你太远了我难受。”某人扯过被子为裙摆已卷到腿根的女孩盖上。 旋即,他又艰难的将身躯往后面挪了挪,生怕离得太近再做出不是人的事来。 毕竟几天都没做。 他忍的痛苦。 要不是下午在衣帽间看了顾嘉怡一眼,他简单了一次,现在还真就连一点儿都忍不了。 然而此刻的顾嘉怡却没想那么多,只因她看到‘小心翼翼’的陆斯延,又止不住的心软了。 虽是不让他进房去睡,让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意识到她非常生气所以才不说话的。 可从未想过让眼前的爱人谨小慎微,莫非是她做的太过分了? 思来想去间,顾嘉怡则是抿了抿唇,又拽住被子去把陆斯延给盖住了,虽是没扑进人家怀里,但身距也只有一掌之隔。 在做完这一切后,女孩就闭上眼睛入眠了。 她呼吸浅浅,闻着陆斯延的味道终是来了几分困倦,身体反应远比她要诚实,所以倒头就睡也十分容易。 这下,顾嘉怡是睡的好、睡的香,睡的粉唇微微张开露出小白牙,可把躺在旁边用掌心撑住头的陆斯延给折磨死了。 香气扑鼻,他又不是个圣人,能坐怀不乱。 此时,陆斯延全身紧绷,吃人的目光正一眨不眨的紧紧盯着顾嘉怡的睡颜,随着时间秒秒流逝,他的喉结也在频繁滚动。 这种惩罚,是真能要了他的命。 想动动不了。 扑上去,还不敢。 某人就这般硬生生的熬到了凌晨一点半,彼时女孩盖在上半身的被子早已被这人给掀开,玲珑有致的曲线看的陆斯延双眸微红,但他却还在眯着眼睛打量着他的私有物。 顾嘉怡长的好看,陆斯延一直都知道。 可越长越好看这件事,他还真是第一次察觉到,想来也是,毕竟他眼光很挑,一见钟情看的就是这张脸,还有她的全身。 旗袍。 得给顾嘉怡买一套旗袍。 他很想重温下初识那天… 陆斯延是凌晨四点才睡的,顾嘉怡则是早上六点半醒的,她揉着打架的眼皮先是看了眼又跑到被子外面熟睡的男人,随即坐起身后把被子给他盖好,再站起来迷迷糊糊的往卧室里走去。 殊不知她刚站起来,陆斯延便睁开睡眼侧头望了过去,看着她脚步凌乱,看着她光着小脚,看着她连房门都打不开… 无论是哪一条,都让老妈子陆斯延操碎了心。 如果这些都能忍,那么在看到女孩刚进去便脚底一滑,砰的一声坐在地上后,他终是再也忍不下去了。 然而在某人迅速掀开被子起身,且凶神恶煞的走来时,坐在地板上摔疼了的顾嘉怡正瘪着嘴,一副泪眼朦胧的模样。 “顾嘉怡,老子真他妈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只见陆斯延在女孩身边蹲下,伸手想要抱她起来,去床上检查一下摔伤。 可谁料,看到他动作的顾嘉怡却不买账,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鼻尖也染上了红,望着陆斯延哭唧唧说道:“疼……” 听到这话,某人的手则是一顿。 纵使陆斯延心疼到脸色也难看到不行,却还边嘴硬的回答,边将她滑下的细肩带往上提了提:“不好好看路,摔疼了又能怨谁?我都说了那么多遍,你都不听我的,我还能替你疼么? 顾嘉怡,要不你就捅老子几刀吧,老子实在是受不了你折磨我了,一早上就让我疼,我他妈脑袋都炸了。” 第三百二十七章 将来长短,全凭陆斯延怎么去做。 别说他脑袋炸了,此刻被数落的顾嘉怡她脑袋都要炸了。 一大早上摔了个大屁墩不说,还要听这么长的输出,心下能不委屈么? 所以本就起床气十分严重的女孩,她一把将身边正单膝跪在地板上的男人给推开了,不顾疼痛起身就要去床上。 然而陆斯延见状,却是站起追了过去。 随即,就看到他边俯身走在女孩身后,边用手掀起顾嘉怡的裙摆,扒着她的内ku迫切的想看她屁股上的摔伤。 这可真给顾嘉怡整的羞恼极了。 但她却还像一头倔驴似的,挣扎着拽下吊带睡裙角,往正前方的床上冲。 一时间,画面十分滑稽,可又是俩人平时较劲的模式。 “顾嘉怡!你死定了!”此刻,已看到摔伤红痕的陆斯延气到语气恶劣,顺手从女孩身后用臂膀夹起她,往床边走去:“老子真他妈是服了,我都舍不得多碰你一下,就这一眨眼的功夫,你就能给自己摔坏了!” 不说话。 顾嘉怡就是装鹌鹑不说话。 一直等到被某人放在床上趴着,看到陆斯延从床头抽屉里取出管十分熟悉的药膏后,顾嘉怡才开口叫停:“那个不是抹摔伤的。” “消肿,能用。”只见陆斯延他把药膏挤到指腹上,坐在床边看了眼女孩的后脑勺,不管不顾又道:“那里都能抹,屁股就抹不了?” 话音刚落,顾嘉怡就脖子一梗梗,反驳说:“不一样。” 但男人却根本不听她的,将冰凉的药膏抹在女孩摔红处时,她身体都猛的一颤,就是因着这一颤,让陆斯延眼睛红了一分。 他后悔吵。 后悔不诚实。 后悔算计来算计去…… 在暖色调的卧室里,男人正坐在床边,仔细的为趴在床上的女孩上药,动作很慢也很轻柔,他们不再说话,也不再旧账重提。 当阳光穿透窗户溢进来的时候,他们却都知道彼此心里所想。 或许是因为磨合期从未度过,又或许是久而久之,把以往忽略的矛盾点放到了明面上,他们都需要当下的时机来共同解决。 但无论是哪一点,二人都会为了长相守、不离分去改变,顾嘉怡她需要自我,而陆斯延他则需要改变自我。 将来长短。 全凭陆斯延怎么去做。 等到男人上好药后,便将旁边的被子扯过来,绕过女孩屁股上的红肿,弄了个形状给她盖好。 陆斯延把药膏放回到抽屉里,又起身去顾嘉怡头边蹲下。 这时,他缓缓伸出手抚开她快要滑进嘴里的一缕碎发,温柔且内疚的看着顾嘉怡:“教我如何去爱人,是不是很累?我的问题这么多,我要是你应该也会特别累。” “但我啊,还是不想放开你,让你去过没有我的好生活。”陆斯延笑里有泪,有对自己的怨恨,也有对顾嘉怡完全压制不住的情深爱浓:“我总说我爱你爱到能去死,实则一次次去验证的都是你。 而你哪怕是没了我,爱你的人也会在第一时间冲到你身边,不让你受到一点儿伤害,但你却从来没考虑过他。 以往我自信的认为是我给你的爱够多,可现在再一回想,我真觉得我可笑,因为他在爱你这件事里处处比我强,他只要你,而我只有你。 顾嘉怡,我会变好的,你给的机会,我会好好珍惜。” 这番话,说的女孩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谁让她这辈子的给予、全部勇气、以及全部的爱,都毫无保留且热忱的给了陆斯延。 不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她都不想再一次扔下他。 只因顾嘉怡,她不再是分手前说走就走的顾嘉怡。 而陆斯延,他也不再是那个不会去改变的陆斯延。 第三百二十八章 原来作死是这种感…受啊。 直到许久后,陆斯延起身离开房间时,趴在床上的顾嘉怡她都没挽留一句。 房门被轻轻带上那一刻,女孩则是转头望向窗外,蓝色的天际,白云朵朵,今日天晴。 一如暴雨过后重新上场的绚烂,令顾嘉怡有了几分好心情。 分居惩罚的手段并不高明,但她用用又何妨,虽计划用上一个月,可顾嘉怡刚才竟又意料之中的心软动摇了。 那就半个月吧。 十天也行… 还是七天吧,毕竟她也睡不好…… —————————— 接近中午的时候,收拾妥当的女孩她才打开房门走出来,彼时某人正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看文件。 陆斯延的感知一直异于常人,所以听到细微声响后,他便抬头望了过去。 但在看见穿着白T和浅蓝色牛仔裤的顾嘉怡站在楼梯口后,陆斯延竟又没出息的心跳加速了。 她越长越嫩,越看年纪越小。 那他呢? 分手以后他心力憔悴,有没有显老? 哪怕只差了一岁,但好似站到顾嘉怡身边时,比她要成熟太多,看来得保养保养了。 这就是顾嘉怡听不见他的心声,否则要能听见的话,估计她即刻就要领陆斯延去看看眼科医生。 因为当下,他们不约而同穿的是相同衣着,可白T和牛仔裤却在陆斯延身上变了韵味。 一张无可挑剔的俊脸有凌厉的美,而当视线向上扫到她的存在时,陆斯延便不再懒散,带着十足的侵略欲…… “还疼么?”男人随手把文件放到沙发一旁,目光却紧紧盯着她站起身来:“站那,我去抱你下来。” 二楼楼梯口的顾嘉怡倒是乖巧,她没动一步,只是静静看着走上来接她的陆斯延。 他腿长步大,台阶都是两个为一步,可来到女孩身边后,他却没急着抱她下去,而是先把顾嘉怡轻轻拥进怀里。 陆斯延有洁癖,早晚都会洗澡,所以此时被他这一抱,沐浴露的味道便往顾嘉怡鼻腔里钻。 “现在怎么一看到你,我就心跳加快?”某人说的诚实,就连胸腔里的震动亦是:“你也这样么?嗯?” 好像是的。 因为此刻,顾嘉怡也心跳如鼓。 两人又抱了好一会儿,陆斯延这才抱起她往楼下走去。 早餐吃的很丰盛,是陆斯延亲手包的馄饨。 这时,他已把顾嘉怡放到餐椅上坐好,便坐在旁边端着小碗用汤匙喂到人家嘴边。 不知道的还以为顾嘉怡她是‘摔’伤了手,生活难以自理呢… “咸不咸?”某人笑着看她,把不烫的馄饨送到女孩鼓鼓囊囊的小脸面前:“刚才盐好像放多了。” 听到这话,顾嘉怡则是摇摇头,伸手轻轻推开又递来的食物,表示自己不想吃了。 可陆斯延却看的正入迷,避开了她的拒绝:“你太瘦了,多吃点。” 谁料话音刚落,顾嘉怡便夺过他手里的碗和汤匙,把那个本要喂给她的馄饨送到陆斯延上扬的唇边,虽是一句话都没说,但男人竟配合到张嘴含进口腔里。 一时间,气氛开始升温,有点美好也有点腻人。 面对吃完馄饨又微张的嘴唇,顾嘉怡她则是来了兴致,拿着汤匙不停舀起馄饨喂给他,纵使陆斯延脸颊也鼓起,他却还是会一口一口的咽下去。 两人你看着我,我又看着你,都是眉眼弯弯,十分享受整个过程。 “沈言之来了,你跟我一起去看看么?”说这话的时候,汤碗已见底,陆斯延他正拿着纸巾俯身向前给顾嘉怡擦嘴:“你要是不去的话,我一会儿就先去弄死他。” 顾嘉怡望着他,回答:“去,我想亲眼看着他死。” “那你也要做好准备,今天可能不会特别顺利。”男人边抱起女孩往别墅外走去,边笑着开口说道。 这几句矛盾的话语,给顾嘉怡她弄的一头雾水,直到坐上副驾驶后,她才问:“什么意思?明明刚才是你说要去杀他的,现在怎么又说会不顺利?” 陆斯延发动车子离开别墅,勾唇答:“陆怀礼和陆意年他们也来了,很显然是不想让他死。” 顿时,女孩她有些头疼。 顾嘉怡侧头看着窗外掠过的绿植与别墅区,斟酌思考着陆斯延两个哥哥为什么这么做,而沈言之的生死又为什么会对他们这么重要? 但想来想去,也是没有头绪。 “不用担心,我有办法让他今天死。”陆斯延最见不得顾嘉怡忧愁费心,所以他抓住了她放在腿上的小手,轻轻揉捏着:“只要是你顾嘉怡想要的,我就没有做不到的。” “可对我诚实、不算计我,这两件事你就做了两次都没成。” 此刻,顾嘉怡转过头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僵滞的侧脸,又淡淡道:“所以你没做到,是因为我不想要?” 然而开车的某人都快慌死了,他目视前方抿了抿唇:“法官,无期徒刑的罪犯让我告诉您,他真知道错了,以后他保证再也不犯了,求您消消气好不好?嗯?” “那就麻烦你再告诉他一声,既然他那么会算计,就让他再算算我会不会消气。”顾嘉怡声音是软绵绵的,可说出的话却十分给力:“我今天早上原谅他了,你让他算算是不是真的?我要分居,你让他算算要分居的时间是几天?过两天我要回京市,你再让他算算是不是真的?记住了么?陆诸葛。” 能掐会算的某人脑袋发懵。 可此时,女孩望着车水马龙的市中心,又笑了笑说道:“八分真两分假的婚姻,我要是再不参与进来,他一个人玩又怎么能有意思呢。” 音落那一刻,只见某人便单手打转方向盘,将车子停在路边。 陆斯延的俊脸上闪过惶恐,他转头望着坐在副驾驶的女孩,把握住的小手攥紧,惴惴不安的求饶:“不要,我不要你学我,我会乖我会改,你………” “还记得我们在法国,你买给我的那个琉璃盏吗?它是明黄色的,我很喜欢。 记得有一次我们吵架摔坏了很多东西,当时你随手抄起了它,把它摔到地上。 和好以后,我们找人把它修复好,却在次月吵架的时候又裂开了,那时我才明白有些东西他破了,就意味着有一天还会悄无声息的坏掉,因为它从不会完好如初。 但这次,我却还想把一个东西给粘好,可它又和琉璃盏一样脆弱,只凭我根本做不到,那作为始作俑者的你要为自己的行为买单,胶用哪款,要粘多久,全由你来安排。 两次是我的极限,再多一次,我就是再喜欢,也不会再要了。” 这番话里没有赌气,有的全是顾嘉怡她对陆斯延的立场,信任它以往在二人之间无坚不摧,顾嘉怡引以为傲,为之自得。 但这几天。 它却一碰就碎,经不起折腾。 哪怕陆斯延他反复道歉、反复保证,可也做不到让它恢复本来的状态。 苦果自食,酸楚自知,是他该得的。 顾嘉怡原谅了陆斯延。 但也终是舍不了爱与情罢了… “好,我来安排,我会好好拼好它,多久我都认,胶我也会用最好的。”此刻,陆斯延声音沙哑的不像话,他抓住顾嘉怡的手放到嘴边轻轻亲了下,低喃着:“原来作死是这种感…受。” 不好过,疼死人,活不了。 旁边的顾嘉怡没有抽回手,任由他亲了一下又一下,该说的她都说了,该表态的也都表态了。 就让伤事翻篇吧,因为往后她会看,看看陆斯延他是否能做到…… —————————— Y市时代庄园,座立在基尔山脉间,群山环绕,却风格迥异。 只见被无数条钢筋扣住的院子里,有三个略显狼狈的男人,彼时他们正背靠背紧紧盯着不断靠近的二十头眼神凶狠、身姿矫健的狼王。 沈言之肌肉紧绷,握着一根粗重的铁棍,铁棍顺着他指缝往下滴血。 旁边赤裸上身的陆意年则灵活地甩动着手中的铁链,铁链末端的尖锐铁钩闪烁着寒芒。 相对比来说,陆怀礼倒是十分淡然冷峻,他捡起了草坪上的血刀,刀身修长,在阳光下散发着凛凛杀气。 因着此举,狼王们感受到了挑衅,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声,紧接着,一头狼王率先扑出,犹如一道黑色闪电。 沈言之见状并不迟疑,抡起铁棍便迎了上去。铁棍与狼王在半空中交汇,发出沉闷的撞击声,狼王被震得倒飞出去,但瞬间又稳住身形,再次扑来。 瞅准时机的陆意年则是挥起铁链,将铁钩直逼另一头狼王的咽喉。 哪怕狼王已敏捷侧身躲避,却还是被铁钩划伤了背部,它愤怒地咆哮,转身又往陆意年身上扑去。 与此同时,剩下的狼王们纷纷围了上来,它们相互配合,有佯攻,也有突袭。 第三百二十九章 三头意义非凡的狼王。 要说三人里最狠的,还真就非陆怀礼陆大公子莫属。 他眉眼清冷却带着嗜血,每一刀都能精准逼退且重伤靠近的狼王们。 纵使有的狼王想从陆怀礼背后偷袭,他都似有感知一般,微微侧身便反手刺进狼王的体内。 鲜血喷涌、草坪被浸染,狼王逐一丧命。 可陆续失去同伴的狼王们竟完全没有丝毫退缩之意,金色的眼睛里燃烧着复仇的火焰,继续疯狂地发起攻击……… “给老大打个电话吧。”远处坐在太阳伞下的尤金头皮都发麻,他无奈的挠了挠头说:“再他妈杀下去,咱们还得去山上抓狼。” 可旁边的秦风则是满不在乎道:“一会儿你跟老大他说吧。” “握草,老大要来?” “那我不要玩完了么!” 尤金被吓到噌的一下站起来,望着秦风十分无助,愁的脸都是皱巴巴的。 只见秦风的视线从前方杀狼的三人身上收回,转而挑眉看着尤金,把手里摆弄的手枪扔给了他:“你偷走的那三头狼王,对老大来说很重要。” “你给我枪干嘛?”尤金利落的接过手枪,不明所以的又问:“话别说一半,我带它们走的时候卢卡斯也看见了,能对老大有什么意思,不就是编号不同么?一个7号,一个12号,最后一个多少号来着,好像是19?” 秦风边拿起桌子上的咖啡,边笑了笑:“我给你枪,是让你现在就嘣了自己,省得老大一会儿过来弄死你。” “不是秦风,我他妈就借走三头狼王至于么?虽然事先没跟老大他请示,但我在老大的心里还没有畜牲重要么?”尤金是又气又怕,说话也没什么底气,看着正喝咖啡的秦风又道:“再不济,老大要想罚我,也估计是让我去墨西哥找威尔一同受苦受难,死还不至于吧。” “至于,太至于了。” 听到这话的尤金犹如霜打的茄子,半死不活,烦的直在原地踱步。 “知道那三个编号是什么意思么?” 秦风扬起一抹坏笑,看着因不解而望过来的尤金慢条斯理开口:“7号是老大在法国认识嫂子那天被抓到的,12号则意味着老大领证那天,它最嚣张跋扈,卢卡斯也最惯着他,你猜猜谁让卢卡斯这么做的?至于19号,你就更惹不起了,因为那天还是你陪在嫂子身边见证了重新开始,见证了老大和嫂子重新开始,那天晚上它刚出生,老大就吩咐卢卡斯说它日后不用训,好吃好喝给它,就连以后交配的小母狼,都是老大花大价钱提前买回来的。” 话音落下许久,尤金他都如雕像般一动不动,看上去整个人都傻了。 “卢卡斯!!!我草泥马!!你他妈竟然敢害老子!!!”等尤金缓过神就大声咒骂起来,转头找着卢卡斯的身影。 可眼看着找不到,眼睛瞪大的尤金又问正在笑着的秦风:“不对,那卢卡斯这傻逼不也玩完了么?他都没拦我!” “他被咬怕了。”秦风有问必答,十分好脾气:“三个被老大下令惯坏的‘孩子’,没事的时候就愿意咬死人玩玩,卢卡斯能吃的消么,估计他最近正犯愁呢,打不得骂不得,正好你这个缺心眼的送上门了,你偷,他就给,大不了老大追责,卢卡斯就说你逼的他,总而言之,尤金,这黑锅你背定了。” 第三百三十章 19号buf都他妈叠满了。 此刻,尤金就是再傻,也想明白他来‘偷’三头惹不起的狼王时,卢卡斯干嘛亲自给他挑选,笑的那叫一个猥琐。 包括三头狼也是,他牵上车后,怪不得它们‘温顺’的不像样,老老实实排排坐在后车座,感情是觉得在狼窝没意思,想出去玩对吧…… 挺好。 他尤金竟被一人三狼给当猴耍了。 与此同时,尤金手机铃声忽然响起,他掏出手机看清来电显示后便迅速接起,但还没等他说话,那头的女人便满含着愠怒大吼道:“尤金!!你不是说它们都被训老实了么!!” “宝贝,你消消火。”这边尤金的脑瓜子被震的嗡嗡响,手捂住额头耐心问:“怎么了?你跟老公说说。” “说你妈了个逼说!!” 随着女人声音落下,通话便被她单方面给挂断了,徒留尤金他举着手机站在原地。 然而,就在他心下琢磨怎么从他新交女朋友那要回三个祖宗时,讯息框便弹出一条消息,尤金见状点了进去,发现是一个视频。 视频打开那刻,尤金便将声音调大,他看了两眼后,就大步走到秦风腿边,举着手机示意人家也跟他一起看这么离谱的画面。 为什么说离谱呢? 这还要从尤金刚谈没几天的女朋友说起,静儿是Y市黑手党二把手的掌上千金,之前她还对陆斯延一见钟情过。 在陆斯延17岁的时候追过半年,某人却完全不吊她,静儿自然也不是一个只能拿的起放不下的女孩,放弃追逐后便去Y国为自己父亲拓展势力了。 尤金和静儿的交集是在几天前,静儿和好友在尤金的地盘斗殴,那天恰巧晚上尤金去KTV查账,正好看见身着辣妹装的静儿,她拎起啤酒瓶砸伤了两个动手动脚寻事的男人。 就这一眼,尤金便坠入爱河了,随即就是库库猛追…… 毕竟不久前,尤金他之所以能对颜玉动点心思,就是因为他个人十分喜欢性感、火辣的女人,而静儿则比颜玉更要火爆,所以他又哪能做到眼睁睁看着‘天作之合’从自己眼前溜走。 在纸醉金迷、性开放的M国来说,先做后爱早已是一件习以为常的事。 从而尤金他和静儿睡了。 睡的挺好,挺合拍,因为两人体力都很哇塞,棋逢对手谁也不甘势弱。 可前天夜里他们刚斗完,静儿的腰便疼的厉害,她抽着事后烟告诉尤金断了吧,她服了,尤金自然是不会同意,他上了心又哪是能断就断。 在两人争执不下时,静儿好闺蜜来了电话,说组织大家玩赛狼,问静儿她要不要来? 玩狼是近几年Y市上层才兴起的游戏消遣,虽是养豹的还很多,但观看起来却没什么意思,狼倒不同,不到结束前的最后一秒,谁也看不出哪头会赢会输。 静儿想玩,可她家没养狼…… 那么作为求爱者的尤金自然是要满足她,所以才有尤大傻子后面来偷狼的蠢事。 三头狼是死是活,尤金他本不在意,毕竟他老大总不能因为它们就杀了他,可听秦风说完或许、应该、很快老大就要来弄死他了……… 但现在尤金他看到视频里播放的那一幕后,又觉得自己能活了。 只见屏幕里露天圈场内,几十头强健的狼正在仰天嚎叫,它们中间的两头狼王身形更加威猛且眼神凶狠,旁边还跟着一头幼狼。 此刻,它们的目标是刚才用鞭子抽打它们的两个男人,而他们则是在倒地后便不停的后退着,并大喊救命。 这时,视频里的一头狼王率先扑了上去,巨大的爪子按住叫最大声男人的身体,利齿瞬间撕开了他的喉咙,鲜血如泉涌般喷射而出,染红了周围的草地。 而另一头狼王也不甘示弱,它咬住了唯一幸存者的大腿,拼命地撕扯,肌肉与筋骨都在狼牙下分离,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撕裂声。 等狼王松嘴后,它们便用兽身轻轻拱了拱旁边看着的幼狼…… “关系这么好的么?”尤金看着视频,舔了舔干涩的唇:“还他妈教上了?” 坐在椅子上的秦风,他则是笑着拍了拍蹲在他腿边尤金的后脑勺,缓缓开口说道:“对了,忘了告诉你,19号是7号和12号的幼崽。” “秦风,你等我死了再说多好。” “………” “19号buf都他妈叠满了,我要是被老大给打死了,逢年过节你别忘了烧纸钱给我。”尤金脸色煞白,边紧盯着视频看边磨牙挤出。 一听这话,秦风他笑的更开怀了。 此时,视频里的19号小狼崽正学着7号和12号的样子,它抖了抖身上的毛后便凑上前去。 只见它用稚嫩却也锋利的狼牙在那人手臂上啃咬,从而将血肉扯下,那人身体不断抽搐着,凄惨的叫声也划破天际。 而作为‘父母’的两头狼王,则是沉浸在满意之中,它们威风凛凛的昂头嘶吼似是给幼狼鼓励。 随着一声声狼嚎,19号撕咬的愈发凶狠,地上的鲜血也越积越多,汇聚成一片暗红色的血洼…… 视频到这里结束,然而结束的也只有视频罢了,因为此刻原本欲往沈言之三人身上扑的狼王们竟不知何时停下,它们也在嚎叫…… 见状,尤金一个头两个大,愁的他站起身,咒骂道:“确定卢卡斯他没训7号和12号么?” “没训。” 这声不是秦风回的,是姗姗来迟的卢卡斯他说的。 听到声音的尤金则是转头望去,便见卢卡斯正从狼王进洞口出来,他缓缓走来笑着说:“我没训,但不意味它俩不会训它们。” “妈的!你他妈还敢出现在老子面前!”尤金冲过去后便给了卢卡斯重重一拳:“快点跟我去接它们回来。” 可随后,卢卡斯便闪身避开了尤金的第二拳,望着那边还在嚎叫的狼群挑挑眉:“你自己去,老大快到了,我得跟老大他汇报一声。” 尤金都快气死了,脸也是黑的。 但即使这般,卢卡斯却还在气着他,又道:“是你偷的一家三口,我不跟老大说一声怎么行?” “你说的是人话么?”尤金被气笑了,作势又要冲来打卢卡斯:“我要三头狼,是你非要把它们给我的,卢卡斯,就他妈你长个嘴呗? 我就不能跟老大他汇报?” 一听这话,卢卡斯他快步走到秦风身边,才看着尤金回:“我乐意,你有这时间……” 然而还没等话说完,卢卡斯的表情便呆滞了,他望着尤金身后嘟囔了一句:“老大和嫂子来了。” 秦风也连忙站起来,转身看过去。 只见尤金的背后正有一对男女缓步走来,两人好似穿着情侣装。 此时,女孩正抓着男人衣角不满的小声嘀咕着什么,而后者则又把手里红晶晶的冰糖葫芦给抬高了。 他们在路过尤金身边时,尤金这才听到他嫂子软糯糯的请求着:“给我吧,我现在就要吃。” “不,你不想,等坐好了再吃。”某人带着笑腔的回答。 “你真烦人。” 尤金突然觉得空气里的味道都变甜了,反正挺齁人的,与这儿血腥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那边太阳伞下的秦风和卢卡斯则是十分有眼色,因为他们在看到陆斯延两人走来后,便去一旁站着了,把空间留给冒着粉红泡泡的夫妻。 而陆斯延他是谁都不看,哪怕这时前方的陆怀礼三人站在院中看过来,他也可以视若无睹。 “先过来坐。”某人坐到椅子上,用另一只手拍了下分开的右腿:“坐好就给你吃。” 可跟过来的顾嘉怡她却看着陆斯延,不自然的摇了摇头:“我要站着吃。” 陆斯延一下就懂了顾嘉怡这是害羞,有旁人在的时候,她好似都十分抗拒做出任何越矩的亲昵。 保守到她都不像是留学生… 见状,男人没再强迫她,而是拿着冰糖葫芦送到自己嘴边后,便咬下了第一口。 这一幕可真给他旁边站着的顾嘉怡给气坏了,她喏了喏嘴,想让陆斯延别吃的话却怎么也不好意思说出来。 其实也不怪她来气,明明刚才买给她的时候,顾嘉怡就问过陆斯延他要不要吃。 当时他口口声声说不吃,但现在却要和她抢食,顾嘉怡又怎么会开心呢。 不是小心眼,就是不喜欢陆斯延他既然想吃,为什么不再多买一串。 与此同时,某人边咀嚼着口中酸甜的糖葫芦,边看向旁边已把不开心挂在脸上的女孩,逗弄着问:“你能吃几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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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家少妇
孩子的父亲是个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