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销户。 自此,他家户口本上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那时我握着他的手告诉他。 他还有我,以后我就是他的家人。 那时的贺瑾正看起来很冷静,脸上几乎看不出悲伤的痕迹。 但夜深人静,他紧紧抱着我,动作远比平常凶猛,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 当我累得睡着时,迷迷糊糊间听到他低语。 「桑桑,我只有你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 他有了无数拥趸者,只要他想,身边绝不会没有人。 「你看这些年,没有我你过得很好。」 贺瑾正刚要开口,我打断他。 「五年前,我有一段时间消失了你还记得吗?」 当时我出国了,关机失联,所以贺瑾正找不到我。 见他这般难缠,我不得不打感情牌。 「我出国其实是治病,我得了癌症,差点死了。」 我把衣领往下一拉,将手术刀疤展露给他看。 「当年那个孩子本来就生不下来,孕检时我的胸部发现了肿块。 贺瑾正身体微颤,语气艰涩。 「那时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把我的丈夫从别的女人床上叫下来照顾身患重病的我?久病床前无孝子,我一点都不想看到你嫌弃我的样子。」 不想让贺瑾正知道,所以我隐瞒了所有人。 他们只当我出国散心,却不知我独自一人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那时的我,好像坏掉了。 浑浑噩噩地做完手术,如一具躯壳般瘫倒在病床上。 一天又一天…… 贺瑾正就像从我身体挖出的那团肉瘤,一开始很痛,但伤口慢慢愈合。 我没有死。 也成功戒断了贺瑾正。 不再依赖他,就像他一直希望我的样子,变得成熟,独立。 那天,我从医院走出来。 天气风和日丽,道旁绿树成荫,鸟语花香。 我的主治医生微笑恭喜我,癌症五年没有复发,临床上可以视为痊愈。 虽然婚姻千疮百孔,但我整个人从未有过的圆满。 我相信我可以。 36 岁,我重获新生。 我喜欢孩子。 「所以我要这个孩子,真的很不容易。」 我抚摸着肚子,恳切道。 「贺瑾正,我们好聚好散吧。」 ? 6. 我觉得我永远不懂男人。 我以为贺瑾正很爱我的时候,他让我尝到了万箭穿心的滋味。 我以为事已至此,他一定会接受我离婚请求时,他却不停妥协。 「那就生下来,我会视如己出。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满足你。」 我无奈叹了口气。 「你知道吗,医生说我生的这个病,病人大多是因为长期心情压抑,焦虑才造成的。」 情绪对身体的影响是潜移默化的。 那些负面情绪,不会凭空消失,而是转化成对身体的隐形攻击。 贺瑾正事业如日中天,当初那个温和谦逊的少年,不知不觉变了。 他花在工作上的时间越来越多,我们交流越来越少。 旁人看待我们的目光也变了。 我们之前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渐渐地,我就配不上他了。 我跟他发生分歧,小到东西位置摆放,大到我的事业规划,似乎都该听他的。 如果我不听,就是我耍小孩子脾气。 一旦我跟贺瑾正起了争执,我仿佛一下子跟所有人站在了对立面。 就连他出轨,我要离婚,亲生父母都不理解我。 在他们眼里,贺瑾正是那么厉害出色的男人,我应该把他奉若神明。 他不过是犯了每个成功男人都会犯的错。 只要我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日子明明能舒坦无比,偏要闹个鸡飞狗跳。 更何况,婚后多年没孩子,他也从未怨过我。 结论就是我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想要快乐,你给得了吗?」 不出所料,听到快乐两个字,贺瑾正又流露出看幼稚孩童的无奈。 「当然可以。」 我微微一笑。 「我也想要体会让你乐在其中那种床上的快乐,伴侣充满服务性意识,一切都以我的感受为主…… 「你也可以吗?」 贺瑾正眯起眼,仿佛我在无理取闹。 「当然,前提条件是我愿意。」 他大概想起岛上那晚,一言不发。 从那以后,我们再也没有过夫妻生活。 「你看你都给不了。」 成年女性像男人一样追求生理快乐,怎么就令人羞耻呢? 一旦男人有钱有地位,女人要求平等,陪伴,忠诚,这些婚姻中再自然不过的要求,怎么就不可理喻了呢? 我们最终还是不欢而散。 ? 8 「你跟贺瑾正怎么了?他怎么又派人跟踪我?」 徐晟打来电话,慢悠悠地问。 当年俩人并没有当面闹翻。 笑里藏刀,背后捅刀。 即使知道我跟徐晟没有真的发生关系,贺瑾正面上不显山露水,精心谋划,将徐晟狠狠阴了一把。 徐晟不仅赔了一大笔钱,还差点进去。 经此一劫,他非但没对我敬而远之,反而对我大献殷勤,执着地挖墙角。 他这一坚持,就是五年。 贺瑾正新欢的事情就是他告诉我的。 他怕是这世上最不想我们复合的人。 「嗯,大概因为我怀孕了,他怀疑孩子父亲是你。」 徐晟沉默了五秒钟。 「谁的?」 「不关你事。」 意识到语气生硬,我话锋一转。 「你能不能帮我找个离婚律师?」 「没问题。」 紧接着,徐晟幽幽凉凉地问。 「秦桑,帮忙可以,你告诉我孩子是谁的。」 我不明白他为何跟贺瑾正一样固执地要揪出那个男人是谁。 但现在有求于人,我只好坦白。 「做的试管,孩子也是我计划中的一环,我以为绿帽坐实,他一定会同意离婚。」 徐晟脱口而出道。 「试管?!你为什么不找我帮忙?」 「……」 「我要是嗝屁,你这孩子还能继承我的遗产。」 「大概是出于优生优育考虑吧。」 我自认为措辞委婉,徐晟却明显被我气到了,他冷笑一声,嘲讽道。 「嫌我脏?那你老公贺瑾正又干净到哪里去?」 ? 9 借口讨论律师问题,徐晟拎着满满几袋营养品和孕妇用品敲门。 「你看还有什么需要?你现在虽然肚子还不大,但就怕发生什么意外,身边还是要有人照顾,要不我……」 「家里有钟点工,我还请了保姆和月嫂。」 徐晟挑眉,揶揄道。 「秦桑,你用不用这么防着我?早知道你跟块铜墙铁壁似的,当年我就不该那么绅士放过你。」 「徐晟,我们不可能的。」 他不接我的话,视线轻飘飘落在我小腹。 「如果我给你这孩子当便宜爹呢?」 「那我何必多此一举,非要跟贺瑾正离婚呢?」 我刚想把他赶走,敲门声响起。 「咚!咚!咚!」 一下又一下。 明明有门铃却不按。 徐晟与我对视一眼,唇畔勾起一抹戏谑的笑。 「你说该不会是贺瑾正跑来抓奸吧?」 不等我回应,他俨然一副男主人的姿态走去开门。 门外站着贺瑾正。 「嗨,哥们,好久不见。」 相较于徐晟的散漫不羁,贺瑾正面无表情,犀利的目光如针般越过他,径直刺向我。 「秦桑,我们还没有离婚。」 「孩子不是他的。」 我知道以贺瑾正的个性,一定要得到个答案。 「孩子的父亲比你们年轻,身体健康,家族没有遗传疾病,不抽烟不喝酒,无不良嗜好,学历高。 「他理解我,跟他在一起,我很自在舒服。」 对上贺瑾正凌厉的目光,我认真道。 「他真的很好。」 贺瑾正冷漠道。 「很好?明知道你是有夫之妇还生过重病,不顾你的身体哄你生孩子想套牢你,如此道德败坏、人品低劣,一心想被富婆包养的小白脸很好?」 「他好不好,不用你来评判,我自己可以感受到。」 我反唇相讥。 「你说你爱我,让我感受不到的爱,那是爱吗? 边上徐晟不紧不慢地插了句嘴。 「贺瑾正,别说得你就对她多好一样,你要是好,当年她也不会想通过睡我来气你了。」 我「恋爱脑」执迷不悟,加上徐晟在旁边拱火,贺瑾正阴沉着脸离开了。 但他刚走,徐晟便问。 「秦桑,我怎么觉得你说的这家伙是真有其人?」 ? 10 在徐晟的帮助下,终于有律师接下我的案子。 离婚诉讼期间,徐晟突然带来个有利于我的情报。 贺瑾正的新欢怀孕了。 然而,我们还没想好怎么利用这消息,那女孩就进了医院。 孩子没了。 虽然没有证据,但很可能事故又是贺瑾正安排的。 这不是第一次外面女人怀上他的孩子。 当年听说我要离婚,那女人偷偷怀了孕,想要借子上位。 贺瑾正毫不犹豫让她打掉,她死活不肯。 然后,她就发生车祸。 虽然她受了伤,但腹中胎儿没事,女人半夜从医院逃走了。 贺瑾正通过黑白两道,掘地三尺把人找了出来。 也不知道贺瑾正有没有授意,被追捕时,女人慌不择路,从楼梯上摔下。 子宫摘除,人差点死了。 当时闹了很大动静,差点就爆出丑闻,他花了很大力气才把消息压下去。 所以,那时候他顾不上找我。 怕我闹。 后来,我们渐行渐远, 没想到,当时的他不要孩子,五年后他不年轻了,依然不要。 「啧,我跟贺瑾正第一次见面,就知道他是个狠人,一定能成事。」 徐晟不由感慨,他还得出一个结论。 「秦桑,看来他真的只想要你生的孩子,甚至都不在乎是不是他的。」 矛盾吗? 他看起来的确对我情深义重,却丝毫不影响他睡别的女人。 「呵,那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 挂了电话,我低头摸摸已经明显凸出的腹部,内心柔软成一片。 宝宝,你会回来找妈妈吗? ? 11 法院第一次开庭。 贺瑾正请的金牌律师,加上他准备好的诚恳发言。 不出所料,法官没有判离。 走廊上,他拦住了我。 「秦桑,我查到了医院记录。 「你又骗我。 「我就知道,你看不上徐晟,这些年你身边根本没有男人。」 跟上次见面相比,贺瑾正气色不太好,看起来很疲惫。 「孩子既然是试管,你为什么不用我的?医院明明还存了我的 J 子。」 「你觉得呢?」 我淡淡反问。 「当然是因为我不想。」 气氛凝滞。 我托着肚子转身离开。 ? 11 没等到第二次开庭,我就生了。 高龄产妇,加上我生过重病,过程着实有几分艰险。 贺瑾正和徐晟在产房外守了大半夜。 是个女孩。 刚出生的婴儿小小一只。 红红的,嫩嫩的。 我将她搂在怀里,看着她恬静的睡颜,一股幸福感油然而生。 有人敲了敲病房的门。 年轻男人白衬衫灰毛衣,戴着金丝眼镜,斯文清俊,扑面而来的干净清爽。 他走到床边,目光沉静如水,投向我怀里的婴儿。 「你要抱抱吗?」我笑着看他。 他犹豫了。 我知道他有严重洁癖,故意逗他的。 「好。」 我吃了一惊,看他将婴儿接了过去。 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捧着脆弱的珍宝。 就在这时,徐晟走了进来。 「苏医生。」 徐晟认出他,打了招呼。 苏琰点点头。 对方态度的冷淡,徐晟习以为常。 苏琰是苏家的小儿子。 也是我的心理医生。 那年我回国后,虽然手术成功,但死亡就像悬在我头顶的一把利剑。 摇摇晃晃,颤颤巍巍。 我不管身体还是心理,都处于一种极度虚弱的状态。 置之死地而后生。 我一边调理身体,一边做心理治疗。 我先是找了一位在圈子里极富声望的心理医生。 对方年纪与我父亲相当。 或许是资历高,他总透着几分高高在上的审视,评判,教育。 我俨然像面对另一个贺瑾正。 在苏琰前,我找了好几个心理医生,却都无法敞开心扉。 以贺瑾正的身份地位,作为他的妻子,隐私很重要。 我不想我跟他的婚姻内情出现在某八卦媒体的花边新闻里。 徐晟给我推荐了苏琰。 苏琰出身豪门,等家人发现他母亲产后抑郁虐待他时,他已经出现自闭倾向。 小男孩对外界漠不关心,不言不语。 后来经过治疗,他病情好转,但性格定了型。 他对继承家业不感兴趣,毕业后出国读了心理学。 我对苏琰很满意。 一个合格的垃圾桶。 他安静地容纳我的负面情绪,一针见血地剖析我和贺瑾正之间的问题。 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不一致。 矛盾不可调和。 为了心理健康着想,他建议斩断关系。 我醍醐灌顶。 ? 12 「把孩子给我吧。」 徐晟伸出手,苏琰睨了他一眼,并未松手。 「徐晟,让苏医生抱吧。」 徐晟古怪地看了我一眼,敏锐地捕捉到什么。 「秦桑,你这孩子的爹我认识吗?」 他只差没问是不是苏琰了。 不怪他怀疑。 我说那个男人洁身自好,他和贺瑾正都嗤之以鼻,但若是苏琰,就对上了。 女孩多像父亲。 虽然宝宝刚出生,但眉眼依稀能看出跟苏琰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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