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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咎王岭一个清静!” 看她气焰如此嚣张,庾罗教真婴的脸色无疑更为铁青,倒是一旁的巩安言神情稍缓。 (本章完) 。:,,. 章三九 何人做主 罗峰山与咎王岭也就隔江相望,因前尘旧怨之故,栖身于此的霓山派倒是对昭衍属地多有提防。 不过,他们如今连人阶宗门都攀不上,自也不敢存什么报复仇恨之念,打听这些消息,便只是怕自身事情暴露出去,引得昭衍斩草除根罢了。 从前驻守在此的陈远良乃世家子弟,心气甚高,又因闭关清修不问外事,而极少与罗峰山上的宗门往来,霓山派忌惮了他一阵,见对方不曾发现什么端倪,便也渐渐放下心来。至于陈远良之前的执法弟子,也很少会插手于咎王岭外的事宜,大抵是瞧不上偏僻地界的这点资源,偶尔与罗峰三宗有些交集,却也不甚在意。 陈远良任职期满,离开咎王岭后不久,霓山派就得了这消息,他们同样不知新上任的督事底细如何,故在赵莼到任前,便暗中遣了人到扬水江对岸去查探。 不过督事府内铁桶一片,大小管事倒不算如何,奉宗门之命驻守在此的精兵,才是让四面八方闻风胆寒的存在,霓山派再在罗峰山有根基,也无法探入督事府里头,是以只能知晓,当日赵莼到任时,有一番怎样的景象。 据底下人回禀来,这位新督事的声势阵仗并不如前头那位,虽然所驭灵马神勇异常,但瞧上去实是不如陈远良的浮空府邸壮观的,而她身边亦不见有多少奴仆跟随,只带来三个同行修士,中有两人瞧不出修为境界,但看赵莼对她们的态度,实力应当不低。 霓山派掌门听后,与另两位真婴商讨了许久,认为这位新到任的督事,应当不如陈远良势大,大抵就与陈远良之前的驻守弟子差不多,待赵莼立足稳当之后,他们便派人传讯过去,像对付之前那些昭衍弟子一样,以怀柔手段交好即可,亦不需要贴上去献媚,只保持一层过得去的关系,不叫对方怀疑就是了。 如今被山下打斗惊动,巩安言还未见得赵莼,心头就揣摩着,应当是扬水江对岸来的人。 若从南面的静山鬼蜮来,就要翻过罗峰山,使山上宗门发觉,唯有从北方过来,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到达山下,而扬水江北岸是昭衍属地,轻易不会有生人从中通行,便更不要说是真婴修士了。 来人气息陌生,明显是近段时日才到此地来的,巩安言以为,纵然不是那位新督事亲至,也多会是她身边的两位随行之人。 而事实证明,他所想无错,来者正是数日前才到达任上的咎王岭督事,赵莼! 此人瞧上去年纪甚小,修为亦不像前头几位督事那般,到了将法身铸就完全的境界。年轻气盛,身怀傲气,又境界不足,行事莽撞,只听闻治下百姓受山妖所扰,就一路杀到了这里来…… 巩安言神色更加缓和,几乎可说是和颜悦色了起来。 这赵莼在昭衍门中,应当是少年天才那等人物,便不知得罪了谁,又或是行错了什么事,才被下放到了咎王岭来,像这般修士,要糊弄起来可比前头几位督事简单。 “原来是赵督事大驾光临,贫道有失远迎了!”巩安言客气行礼,瞧着地上残留的血迹,眼中一时有些异色,便又道,“说起来,让这豹妖为祸山下百姓,也是我霓山派庇护不力的罪过,可惜妖物善于隐匿行踪,我派与庾罗教的道友们,便一直未能诛除此妖,不知赵督事可已得手?” 赵莼微微抿唇,面色有些不好,她拂手一招,将斩下的一截断臂拿到两人面前,才道:“妖物狡猾,在下虽重创于她,却还没能了结其性命,不过,好歹是有了这断臂在手,等略施些法门,不怕找不出那豹妖来!” 巩安言与那冷面女子凝神一瞧,见这黑毛兽臂确与豹妖气息相同,不免对赵莼更加高看几分,此时又见她眼神一动,向两人道:“在下欲诛此妖,等对断臂施法后,恐还要搜查此座山头,便不知此事,两位可能做主?” 己方属地,怎能随意令他人入内搜查,偏偏赵莼这话又说得强势,问的不是能不能搜山,而是霓山与庾罗之内,何人能做主让她搜山,可见她不仅是主意已定,话外之意,更是觉得巩安言与那女子与她身份不等,该换了门中真正做主的人过来与她商量。 冷面女子心觉二人修为相当,赵莼不过是凭着仙门作倚仗,才敢在此大放厥词,如今对方直指她身份不够,便更叫她怒从心头起,忍不住要开口。 但巩安言却抢先一步,淡笑道:“此事倒也不难,这座山头未被那豹妖占去前,本就是我霓山派所属,贫道可代掌门做主,让赵督事入内搜山,便希望赵督事诛除妖物后,能让我派将此山收归于手。” “这是自然。”赵莼眉头一挑,倒是不在乎山头为谁所有。 不过听巩安言此话,他在霓山派中倒是地位不低。 “至于叶道友,”巩安言眼神一转,“怕就要与甄掌教商量一番了。” 冷面女子点点头,眉间不展:“外人入山,自是要恩师松口才行。” 赵莼也不在意对方作何想法,只收起豹妖断臂,将下巴一抬,讲道:“在下倒是无妨,不过是盼着早日杀了妖物,免得流民继续北渡罢了,贵派若想好了,便传讯来知会一声就是。那妖物被我重创,短时内必然无法下山作乱,督事府诸事繁杂,在下今日便先回去,不多叨扰两位了!” 两人这才把赵莼送走,却不知道对方另留了一道剑意在山头,时时盯着山中情况。 回了督事府后,赵莼便再将柳萱二人唤来,她先说了在豹妖身上发现的异怪,间歇之际,又提了几句庾罗教的事。 “我初时以为,庾罗教或在修行邪功,才需要征召大量百姓上山,但看那叶姓女子,却不像是邪魔道的修士,庾罗教附近更不见什么血煞之气。”赵莼摇了摇头,将心中怀疑按了下去。 。:,,. 章四十 同室操戈 “虽还见不到什么异样之处,但等闲宗门却不会像庾罗教这般行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等还是得小心为上,时时戒备着才好。”沈烈读出赵莼心中怀疑,面色便不大好看,他深恶邪魔道修士,妻儿老小更受其所害,险叫他止步于真婴境界,如今听得庾罗教异状,心头自是有些激荡。 赵莼微微颔首,亦是同意此言。 坐在她旁侧的柳萱,倒是轻撩起云袖,玉手把豹妖断臂拿起瞧看。不多时,她把手中物放下,略作思忖之状后道:“正如阿莼所言,这豹妖只是山野之物成精,体内血气浑散不凝,不见得有什么神通手段。” 柳萱虽是人身,却到底出自天妖一族,由她定论,赵莼自然信服不已。 便将视线重新落在那断臂之上,见切口处仍有血迹溢出,以真元裹挟一滴取来后,还未使得什么力气,血滴就倏地化散,其内法力亦见消弭。 瞧见此相,柳萱眸中微见异色,她亦伸手接了一滴妖血在手,而血滴正如先前所见一般,在离开断臂后迅速就化散开来。 “真是怪事。”柳萱轻声喃语,顿将赵莼与沈烈的目光吸引过来。 她也不遮掩,连忙把心中想法道出:“妖修素来以肉身见长,修行过程中,身上骨皮血肉都会融进妖力,这也是为何大妖族群中,会出现血骨一物。而山野精怪虽不能与大妖相论,但一路修行到真婴境界,也会凝结妖婴在身,纵使无法以血肉精华凝练血骨,其体内妖血,也不应该会薄弱至此啊。” 妖修至真婴期凝结的妖婴,实则就是道修体内的真婴,正如妖丹对应着人族修士体内的灵基一般。 常言道,妖修凝丹才可化人形,积蕴灵气在身,也便意味着到这一步,他们体内的血气才不会轻易化散,肉身才能在修行中日趋强健。 待日后妖丹化婴,血气则更为雄浑,几乎可达到离体不散,坚如金石! 而眼前豹妖的妖血,却与这种说法南辕北辙。 赵莼揣摩出柳萱之意,微皱起眉头道:“师姐难不成是怀疑,这豹妖还未真正化婴?” “我是有此想,”柳萱点点头,后又摇了摇脑袋,“但她若不是真婴境界,又如何能受你一剑而不死?可见确是有几分道行在身的。” 两人相对无言,想起赵莼说那豹妖神念之力奇强,柳萱忍不住道:“我想与你一起去罗峰山瞧瞧,偏重于元神一道的妖物实在不多,或能从中发现些端倪。” 到底还是柳萱更对妖修知根知底些,赵莼斟酌片刻,还是同意与她一齐前去,而咎王岭内便只能先托付给沈烈看顾,好在矿场内外都有宗门驻军在此,倒无需过多担心。 …… 送走赵莼后,巩安言与叶絮才各自别去,归返宗门。 而霓山派中,掌门庞北河独坐殿内,双手置放于双膝上,正在习吐纳之法,虽看似巍然坐定,一派不受外物所扰的从容模样,但眉间一直未松,双唇紧紧抿起,便可知他心中是十分忧虑的。 良久,才听殿门外弟子通报,是出宗查看情况的巩安言回来了。 庞北河双眼顿时睁开,连忙向师弟看去,见他神情若常,并无大难临头的慌张,这才安心些许,问道:“如何了,那人当真是咎王岭新来的上宗督事?” 巩安言点点头:“就是她。” “那怎么是好,无凭无故,她怎么到这里来了。”庞北河心中有鬼,想起恩师曾耳提面命,言过宗门祖师乃昭衍叛党,如今他虽不敢生出怨恨之念,可对仙门仍是忌怕不已,赵莼到任还未有几日便跑到罗峰山来,便不得不叫他心头猛跳。 “掌门师兄莫要忧心。”巩安言快步上前,低声把赵莼来意交待,又另安抚几句,才把庞北河的担忧压下。 “大抵是因为渡江过去的流民太多,扰了对岸生民的清宁,她新官上任急需烧把火,便才到罗峰山来除妖,师兄你想,她初来此地根基不稳,民心不服,若能一举诛杀真婴期妖王,可不就把咎王岭上下修士一并收服了?” 庞北河边听边觉得有理,颔首捋须道:“是这样,是这样。” 只是仙门的威慑力太强,让他始终不敢掉以轻心,等转念一想,即又道:“可师弟你说,这新任督事年纪不大,瞧上去像是少年天才,万一她在昭衍内颇有势力,我等又要如何?” 巩安言却不这样以为,他眉头微扬,全然不似在赵莼面前那般谦逊和气的模样,反而露了些大局在握的张扬姿态来:“若真是那等天骄,怎会被下放到咎王岭来?昭衍可是正道十宗之首,门内不知有多少天之骄子,像赵莼一般的,恐怕都要数不过来了。 “比起担心这些,师兄倒不如分些心思在更要紧的事情上……那边可说了,今年只能给到两枚。” “两枚!”庞北河面色大变,伸手抓紧了师弟的袖口,低声道,“这怎么够,只两枚的话,怕是不足半年就要用尽!” 他眼珠直打转,一会儿说:“这不行,师弟你得同那边交涉交涉,看能否拿下至少四枚来。” 一会儿又改口道:“算了,咎王岭要过来人,我等还是先按兵不动,待事情过去再图其它,免得被昭衍之人瞧出什么来!” 看庞北河犹豫不决,前怕狼后怕虎的胆怯模样,巩安言神情流露出几分蔑然,不过又很快就被他收敛起来,等再度出言安抚后,他才起身告退。 折返回洞府,却是一身着宽袖深衣,脸型方正的清秀少女迎了上来。 她似乎对赵莼上山的事情不大关心,只皱眉问道:“掌门师伯还不愿松口?” 巩安言在她面前便又是一副脸色,怒气毫不遮掩地从他双目喷出,只见他袍袖一甩,冷哼道:“不过是装傻充愣罢了,倒也是他惯用的手段,真不知师尊怎么把掌门之位传给了他,连启用宝物的符诏也落到他手里去了。 “哼,我倒也不稀罕这劳什子掌门,只可惜了仙人传下来的至宝,若我能取得宝物在手,还用待在罗峰山这等小地方?自是要去北地仙山求寻道法,登无上大道!” 昨天和家人出去吃饭了,明天登机回学校,有更新 (本章完) 。:,,. 章四一 山内险怪 不同于霓山派内的暗流涌动,庾罗教中却是一片师徒和睦之景。 叶絮归得山门后,便为着赵莼搜山一事,前去寻其师长,庾罗教掌教甄止盈。 甄止盈先是问了来人的底细,听赵莼是为诛除妖物而来后,心中略经思索,便与徒儿道:“让她上山也无妨,那豹妖所占山头本就是霓山派的地盘,与我庾罗并无什么干系,只下去嘱咐弟子们近来低调些,最好是不要下山了。 “待这事情彻底过去,那位新督事便也没有理由到罗峰山来,届时再准备就是。” 叶絮应下师尊吩咐,又提到赵莼行事嚣张,颇有些目中无人的作态,不悦道:“前头那位陈督事也不见得有她这般眼高于顶的,不过是岁数小些罢了,论修为可还不如之前那些督事呢。” “这罗峰山到底不是她昭衍的属地,就是再嚣张又能如何呢?”甄止盈只是摇头在笑,又暗怀了指点之心,“有些嚣张是自己有底气,所以恃才傲物,可有些嚣张却是做给外人看的,这种时候,旁人越是轻看了她,对她便越是有利。 “你与那赵莼不过一面之缘,难道就能瞧清楚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便拿前头那位陈督事来讲,你觉得他不染尘俗,是个顾自清修的出尘客,却不晓得这种人才是真正的眼高于顶,像我等这般小门小派,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 “而这位新督事只因流民作乱,就提剑来了罗峰山,可见眼睛是往下落的。你要明白,俯瞰总比仰望要瞧得多。” 叶絮深受教诲,忙不迭点了点头,低声道:“师尊认为,那赵莼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 “只要是人,就不能凭表面的东西下定论,”甄止盈斜她一眼,目光有些深沉,“我却怕她上山的目的,并不只有捉妖一个……待我传讯于庞北河,先将交易作罢,其余诸事,日后再说。” “竟这般严重么?”叶絮瞠目。 甄止盈闭目养神,发出长叹道:“行错一步则万劫不复,不得不防啊。” 等过了几日,赵莼得罗峰山上传书一封,说霓山、庾罗二宗已达成共识,愿让她前去搜山除妖,而若赵莼有所需要,还可向两处宗门借取援助。至于同为罗峰三宗的含光观,倒是没有什么动静传出,便如同不知此事一般。 赵莼得了传书后,并未立刻启程前往罗峰山,而是潜修半月,凭那斩下的豹妖臂膀,炼化出一枚血色宝珠在手,才告知柳萱可以动身。 自打入了真婴境界,得坤殿内的诸多法门,亦叫她摸到了修行的门槛。这些秘法妙用无穷,除了斗法攻伐的手段外,更多的还有匿迹追踪、寻物破障甚至是修造养殖等囊括众多方面的技术。赵莼破魔劫有功,因而得了不少功绩可用,便于出行之前到得坤殿中,兑换了几部合用的秘法。 斗术一道上,她有剑道护身,又得异火一簇,诸多克敌手段强横无比,选来的几部秘法便多是辅助之用,想着即便在咎王岭中用不到,来日也迟早会有用武之地。 却不知道这么快,就能发挥出其中一门法术的作用来,幸而她在三年路程中勤修不辍,得来的法术基本都已小成,倒无需另外下功夫修行了。 如今她对豹妖断臂施下的法术,有个雅名唤作“一叶知秋”,修成此法后,可凭借物件寻到与之有关的人身上,而这物件同人的关系越紧密,找到此人的可能就会越大,断臂乃豹妖血肉之躯所截,正符合此法的施用范围,赵莼从中炼化出寻源珠,就可凭借当中的血肉联系,找到豹妖所在。 不过这部法术也有弊漏,像残肢断臂等出自肉身的东西,用来寻找主人自是便利至极,可若是换了其它物件来,比方说玉佩、锦囊等把玩之物,却是不太容易找出既定的一人来,毕竟物件不是活物,且又不知经了多少人的手,个中关系繁杂错乱,如非把此法修行到了极其精深的地步,否则几无可能从中剥离出想要的一抹关联来。 好在赵莼也没有钻研此法的念头,这些旁门左道之术,只修个小成以便于行事就好,倒无刻苦究研之必要。 便把染了豹妖血气的寻源珠收起,又唤起柳萱启程往罗峰山去,此回不曾刻意收敛气息,几乎才过扬水江,就见一个曲裾深衣,脸方面白的女子迎了上来,瞧上去约莫有双十年纪,真婴修为,光看气息便能知晓,她步入此境的时间还算不上长久。 女子躬身一拜,倒是颇为客气知礼,只是面色十分冷淡,似乎是性情使然。等她行完礼数,这才自报家门道:“贫道俞念心,乃霓山派巩师座下弟子,家师感念赵督事初来此地,恐不识那山中险怪,便遣了贫道前来协助督事搜山。” 赵莼双手负于身后,略一颔首道:“原来是巩道友座下高徒。” 继又微微侧身,将旁边姝色无双的人显了出来:“此位同行之人,是我门中友朋柳萱,她对妖族精怪之事可谓了如指掌,这次请她来,也是为了早些找出那豹妖的下落。” 俞念心便又拱手作礼。 柳萱与她柔柔一笑,其身旁的赵莼倒是目光远望,看向了当日豹妖遁入的山头。 此刻正是晨光熹微之时,薄雾未散,虚虚晃晃罩在半山腰上,显得朦胧一片,清丽异常,倒不像那俞念心说的,有什么险怪之相。 赵莼如此问道,俞念心便应声作答:“赵督事有所不知,那处山头从前虽是我霓山派所有,但因山中怪事连连,我派便不大敢让弟子随意进去,许就是因人迹稀少,才叫那豹妖钻了空子占下山来。至于那些怪事,说来惭愧,我派也没能从中探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只晓得这些上山的弟子,会莫名其妙在山上失踪,之后便再也找不回来了,就连尸身也了无踪影。” (本章完) 。:,,. 章四二 师徒试探 失踪? 赵莼眉头一挑,心中却暗将怀疑种下。 山林不若平地那般可一览无余,内里有暗洞隐穴时,亦可叫不设防之人坠入其中,但如俞念心口中,连尸身也寻不回来的情况,便就不像是简单的地形所致了。她早前遇敌时,倒也意外受白鹿报恩,入得一处有山水屏障掩护的地界,难道这罗峰山内亦是如此? 这样倒也能解释豹妖藏身一事。 不过,山水屏障乃是自然界中的一类巧合,按理来说,会比修士苦心钻研得来的阵法逊色许多,屏障强弱也要看当地自然灵机是否充足,像白鹿藏身的那处山水屏障,灵机便远不如北地仙山,只能勉强躲过神念弱些的真婴修士罢了。 罗峰山单论灵机确实要更丰沛些,而此地真婴又大多不如北地修士强悍,许是叫那山水屏障所阻,才迟迟寻不到豹妖踪迹? 赵莼仔细思索一番,面上倒不曾显露半分,她与柳萱暗暗对了个眼神,便向俞念心颔首道:“那就请道友带路了。” 俞念心得了赵莼首肯,便很是松了口气。从恩师巩安言口中能知,咎王岭这回来的新督事傲气无比,恐是不大好相与的人物,而今日首见赵莼,也让她颇感压力,觉得对方像是一柄出了鞘的利剑般,光是显露出来的锋芒就足够叫人心头巨震。罗峰山虽地处偏僻,可她也见过几位手段厉害的剑修,对那强横招数忌惮不已,但今日一见后,却觉得那些剑修全然无法同眼前人相比了! 昭衍仙宗,果真是藏龙卧虎! 她心中陡然生出几分向往,又将之深深按了下去,只肃起脸将赵莼二人带着往罗峰山行去。 搜山一事本就与霓山、庾罗两宗商量过了,突然有陌生真婴上山而来,倒也没怎么惊动两边的弟子,只是耐不住有人好奇,想瞧瞧这位仙门修士是什么模样,又有什么通天手段。 且还不止是弟子们有这想法,赵莼等人靠近罗峰山时,柳萱便向她传音,说有几道神识落了过来。 柳萱能感知到这般窥探,赵莼又怎会毫无察觉。那神识共有六道,其中两道她有些熟悉,应当就是巩安言与那叶姓女修,而余下几道神识的主人,除开霓山、庾罗两宗的真婴修士,又要另多出一位来。 怕是含光观有些按捺不住了。 赵莼默然不语,同柳萱二人上了山去。当日那豹妖深受重伤,可此处山头却没有半分血气,柳萱有妖魂在身,对妖物感应会格外灵敏些,只见她美目望来,赵莼便领会了意思。 “我这友朋欲施秘法,不好叫旁人瞧见,道友若无事情,便送我二人到此处就是了。”她向俞念心示意,语气却不像商量,反而有种不容置喙的坚然。 俞念心脸色微变,暗道此人果真同恩师所言那般,是个随心所欲,不大管旁人看法的。她不知北地仙山内的宗门究竟如何,但却晓得一些宗门将门中法术视为秘辛,对外人一向讳莫如深,可能这昭衍仙宗便是如此。 不过她这一行得了恩师巩安言的吩咐,故不敢依着赵莼的话就此退下,思忖之际,眼神便有些闪烁起来。 赵莼见她不愿,面色当即就冷了下来,身上气势也更强了几分,大有些以势压人的强硬态度。俞念心暗自斟酌,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开不了口,便想顺着先前的话头,把山中险怪当做藉口。 这时,端坐在洞府的巩安言摇头一叹,却是向俞念心传讯道:“她意已决,你就先回来吧!”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赵莼必定是个实力强悍,身后又有些倚仗的天才人物,不然不会养成眼前这般做派,而这类修士,往往多是吃软不吃硬,你守着礼数与她和气说话,或许还能得了她的客气,若是偏要与她硬着来,就只会激怒对方,把事情推到不可逆转的地步去。 归根结底,还是说这类人轻易不会退让罢了。 巩安言心中有些不愉,虽是把徒弟召了回来,脸色却也不大好看。他觉得赵莼年纪小,资历浅,论实力肯定是不如前督事陈远良的,毕竟后者乃是已经修成法身的真婴大圆满,附近修士听了这名声,纵是远在千里之外,也要抖上一抖。 而赵莼再有底气,终究还是不能与修成法身的真婴相比。且莫说法身未成前,真婴修士间的差距委实不如世人所想那般难以逾越,大千世界中,确是有初入此境的天才,将资历深厚之人挑落的事迹。 不过,那都是风云榜上的人物了。 此等绝世天才,倒也不会被宗门贬到咎王岭来。 赵莼的种种举动,在他看来便更像是黄毛小儿的无知。 无知即无畏,无畏才张狂! 巩安言暗自冷哼,对其口中所谓的秘法,倒没什么窥探的兴趣。 见俞念心知趣告退,赵莼便也收了眼神回来,她以剑意铺陈向四方,迅速就将整座山头笼罩入内,巩安言等人只觉有一道厉芒在识海内晃过,先前散出去的那道神识便完全被阻绝了下来,赵莼与柳萱所在的山头情况如何,即再不能叫他们知悉。 “好厉害的剑意。”甄止盈见识广博,一眼就瞧出赵莼这是以剑意阻了神识探查,且这剑意等阶还不低,感知起来甚为玄奥,怀有此剑意的修士本身,也定是个剑道精深的强者。 这般剑道境界,再配上对方的年纪……甄止盈眼神微深,一时未作言语。 赵莼并不理会旁人,铺陈剑意只是为让柳萱可以放手施为罢了,她身怀妖魂一事到底不可为他人所知,能遮掩下来时,赵莼自然不会选择冒险。 “阿莼不用担心,只若不是洞虚期修士前来,应当是看不出什么的。”柳萱微微颔首,知晓赵莼的良苦用心。欣慰之际,又缓缓将双目闭合,细细感应起周遭的气息来。 赵莼也不闲着,她从袖中把寻源珠取出,用真元裹起,就做了引子把此座山头横扫一通! 回来了,考了一个周,考完后和舍友出去爬了回山。 第二更在后 (本章完) 。:,,. 章四三 异火寻踪 寻源珠虽是豹妖血肉所炼,但落入山林后,却没有引出半点异动,可见豹妖的气息的确被什么东西给阻绝了下来。 赵莼心中念着山水屏障一事,遂纵观山头,查看其中灵机的走向。若有山水屏障置于山林内,附近灵机便会有骤然截停的征兆,而这般动静向来隐匿,神念之力稍弱些许,就不能察觉出来,饶是赵莼自己,也得细细审视,徐徐摸查。 可知换了巩安言等人来,必是没有这等能耐的。 然而细细找了一个多时辰,都没让赵莼发现什么端倪,她不敢完全把这一怀疑抹除,若山水屏障形成得实在巧妙,叫真婴期修士看不出来也是可能,不过要是这种情况,就得另寻它法了。 柳萱身躯未动,以魂念将此座山头扫尽,却是有些面色发白。 她细眉轻蹙,沉默地摇了摇头。 可见也没能找出那豹妖来。 这便奇怪了,毕竟赵莼那门“一叶知秋”的法术仅才小成,柳萱的妖魂却是与生俱来,除非是更强盛于日宫三族的大妖,否则便是高出一个境界来,也难以躲过这种魂灵层次的吸引与压制。 但在大千世界内,日宫三族就已是最强悍的大妖了,要想寻到在这之上的妖物,便只能去镇虚神教找来祖妖。 赵莼心思浮动,细细思索不停。 距离上山之时渐有两个时辰过去,山中薄雾已是散了个干净,苍翠的树冠显露出来,如绿云堆积,日光不偏不倚从正中垂下,落在碧叶上彷如镀了层金,青翠灿烂。两宗弟子皆暗自向这边山头看来,对能否降服豹妖一事亦有诸般猜测,可惜山中剑意阻拦了神识的探查,他们只能瞧见赵莼与柳萱的身影,在清风中显得有些沉凝。 恐怕,是事情也不大顺利。 以魂念都寻不到豹妖踪迹,柳萱身上也便没有更好的手段了,赵莼冷眼看向山林,此时日光渐盛,却让她心头微动。 才有念头升起,丹田那一簇金乌血火,就从她指尖冒了出来。 论吞噬之力,除了天地炉便属这簇异火最强,而越是喜好吞噬的器或物,对气息的觉察就越是敏锐,天地炉不可轻易动用,以金乌血火来寻豹妖,或许能够有些效果。 为了更便与异火寻妖,赵莼干脆就把寻源珠先给金乌血火吞下,只见异火猛然涨大几分,开始在她掌心处扭动不止! 至如今,这异火已不知吞了多少灵物,只一个豹妖血肉炼化来的寻源珠,根本不至于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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