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声:“你倒是了解我。” 簪星心中叹了口气,顾白婴这人,格外要强,从不轻易将脆弱示之于人。他在离耳国的时候,因为不满皇室的虚伪,就一枪将海边的雕像劈碎,那么,在这里,结局也是一样。 “你不用可怜我。”少年静静地坐在密室的角落,雪白的袍子绽开的血花,竟将暗室给照亮了一些。他的发带被取下,捏在掌心,黑亮的头发垂直腰间,看起来柔软如黑缎,脸色比寻常要苍白,唇色也不如过去嫣红,唯有那双漂亮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明亮。 “我生来灵脉就有损。”他声音平静:“本就活不过二十岁。天命如此。” 纵然少阳真人寻遍都州,为他找来琴虫的种子,在他十九岁的这一年,阴差阳错的,种子也会被人拿走。 天道,是很玄乎的东西,修道者一生都在与天命抗衡,可真正能逆天改命的,寥寥无几。 “就算不救你,我也活不了多久。你不是曾经说过,人的一生,除了相遇就是别离,分离时多,相遇时少,活着总是如此。”他微微扬眉:“难道你舍不得离开我?” 簪星沉默地注视着他。 “拿着吧。”他垂眸看向手中的朱色发带:“待你出去,尽快找掌门他们......”他的声音顿住了。 簪星接过他手中的“朱颜”,那条发带冰凉而柔软,红色鲜艳明朗,像是比翼花树的色彩。她抬手,抓住顾白婴的头发,将发带重新绕了上去。 顾白婴一怔:“你做什么?” “我说的分离,是缘分已尽,所以从容面对的那种分离,不是被人追得跟丧家犬一样,还不得不牺牲一个给另一个逃命的分离。”发带被重新扎了起来,她扎得不好,发束不如顾白婴先前那么高,令这少年神情看起来柔软温和了许多。 而她自己也是温柔的。 簪星道:“我是不会走的。” 顾白婴蹙起眉:“滥好心。” “我可没你想的那么高尚。”簪星绕好最后一圈,松开手,柔软的发丝从手中滑过,像水一样冰凉,她道:“因为是你我才留下的。” 她和顾白婴,在原着里看似完全没有交集的两个人,阴阳差错的,一路同行。顾白婴曾在她坠入黑暗深渊中时,毫不犹豫地抓住她的手,她也曾为了顾白婴,重新回返即将崩塌的屋宇,只为拿到他生母留下的遗物。他们在离耳国的皇宫、在天禄阁里忙忙碌碌地查一个真相,在秘境里、茅草屋里一起撞见过比翼树开花,他们在无冬山的山洞里看过夜雨,也在巫凡城的大漠中听过人唱歌。 他见过她狼狈的模样,她也见过他脆弱的时刻。 但正如当初的顾白婴没有丢下她一样,簪星也不会独自一人离开。 《九霄之巅》的剧情,已经崩坏得不知结局往哪一个方向发展。或许牧层霄身为主角,到现在也有“气运”加身,他会活到最后,但配角未必不会中途离开。 簪星看向顾白婴,低声喃喃:“你是配角,我是炮灰,你我的命运,一开始就被写好。可是我偏不愿意。” “你说什么?“ “我说,”簪星认真地盯着他,一字一顿地开口:“顾白婴,我想改变我的命运,也想改变你的。”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声巨响。 那枚银色的鲛人鳞,像是再也支持不住,在空中化为齑粉,彻底消失。一股狂暴的劲风朝他们直冲而来,簪星抓住盘花棍,奋力抵挡,只听一声脆响,她整个人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石壁上,那根坚硬的盘花棍断为两截,落在地上,可笑又可怜。 扬起的灰尘中,蜃女的脸有种诡谲的艳美,她红唇一勾,不屑地开口:“早说了,强弩之末,不过是自讨苦吃。” 她朝顾白婴伸过手,下一刻,一道青芒冲向她眼前,逼得蜃女后退一步。 形容狼狈的女子重新站了起来,她手中还拿着两截断了的盘花棍,挡在了身后人的面前,神情平静,对身后人道:“那也要试试才知道。” 顾白婴一怔。 女子的身影并不高大,甚至称得上柔弱,不过站立的姿态却很挺拔,乌色的长发被一路以来的折腾弄得不够柔顺了,蓬乱又生机勃勃,湖绿色的发带偏如新发的柳枝,明亮地映在春阳里。 一道轻微的响声从身侧发了出来。 这声音很微渺,清灵又悦耳,如积攒了一个冬日的雪被暖日照融,滴落在姑逢山出虹台清冽的泥土中;又像是万籁俱静中,一颗石子投入了千百年未曾有人到过的冰潭,激起动人水花,然后一层层、温柔地荡漾开去。 低低切切,惊天动地。 少年下意识地低下头。 那枚从不发出声响、似乎会一直这样沉默到天荒地老的青色铃铛,就这样,突兀地响了。 ------题外话------ 星妹:拿到主角剧本的我就是坠吊的! 结心铃:这谁顶得住鸭! 第一百六十六章 惊南柯(1) 屋里的炉子上,正烧着热水。 汉子从外面走进来,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打开,红糖糕是才蒸出来的,热气腾腾,香甜的味道顿时充盈在整个屋子里。他拿出一个,用油纸包住底下递到小童手中:“冬冬,你爱吃的红糖糕。” 门冬望着手中的红糖糕。 这是他爱吃的东西,他好像很久没吃了。 “怎么不吃啊?”身侧正在做活计的妇人笑着看他:“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门冬便又沉溺在这种温柔的关怀中,他大大的咬了一口,随即脸色变了变。 和这糕点香甜柔软的外表截然不同,入口时,仿佛在吃一团用泥水捏成的沙子,泛着泥土的腥气,其中还夹杂着一些粗粝的小石子和干瘪的枯草,这东西简直难以下咽。 他“呸”地一口将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 妇人见状,吓了一跳,忙走过来问:“怎么啦?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她伸出手去摸门冬的额头,靠得近了,从她的衣袖间也散发出一股难以忍受的土腥气。 门冬忍不住往后缩了缩,不小心碰到了身侧一个东西,他低头一看,一个布老虎在他手边,胡子被揪掉了几根。 “想要这个?”妇人见状,把那布老虎塞到他怀中:“拿着玩吧。” 门冬死死盯着这只布老虎。 这只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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