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 店长连连点头,随后引着他们二人去查监控,不巧的是店内的监控只能留存五天的时间,于是聂翰身死的5月12日当晚监控就这么被覆盖了一部分。 在剩下的凌晨那部分监控里,根本没有发现聂翰的身影,因为根据其租的房对门那户的口供,当晚他在大约十点之后就返回了出租屋。所以贺姝只能让店长接着调取前晚第二名死者遇害之前的监控,还真发现了对方的身影。 “是他。”贺姝点了点屏幕上的那个人影,然后又把照片给店长看了看。 店长拿着照片有些迟疑,然后结合了视频进行了反复确认,才点点头:“这位的确是我们这的熟客,就是这照片里他还闭着眼,脸色也不对,我一时没能认出来。我都叫他秋哥,但是听别人说……他好像是姓应。” “他抱着那女人是谁?身上穿着的应该是你们” 店长眯着眼,嘴里面嘀咕着:“角度不太好……看不清啊……”又过了一会儿,不太确定的说道:“好像是CC。” “她现在来了吗?” “她没在这……其实是这样的,在店里跳舞的这些人不属于我们店的固定员工,她们都是到处接演出的,不止在我一家,所以每天来的人都不太一样。” “那这个叫cc的,12日晚上来你们店了吗?” “这我得查查记录……”店长着急忙慌的在旁边的那台电脑上点开一个表格,上拉确认之后,肯定的回应:“在呢,在呢,12号那天她也过来跳了。看,我这边有底子,给她结了小一千的演出费呢。” “视频警方需要拷贝一份,还要麻烦您把她的联系方式给那边那位曾警官。”贺姝指了指正在做笔录的曾永嘉。 店长先是将视频复制完毕,然后赶紧去了。那边一直站在二人身后的林锦轩眼珠子转了几圈,看着她要走,忙不迭的跟了上去,故作潇洒的甩了甩那被鸭舌帽禁锢住的头发丝,然后掏出电话在手里把玩:“贺警官,不如来个联系方式,这样万一要是我回家突然想起什么重要线索,还可以第一时间联系你。” “……”贺姝面无表情。 那边常斌在做笔录的间隙还抽空吃了个瓜,喊了喊不远处的曾永嘉:“嘿!我怎么瞅着这小子笑得不像什么好人呢?他看贺队的眼神可是不太对,是不是想泡妞啊?” “噗……”曾永嘉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没能控制住的出了声,觉得十分的荒唐:“真是不知者无畏。” 泡妞?泡贺姝?他娘的这人简直就是个天才。 “这是要电话号码呢,还是社交软件的联系方式啊?你猜猜贺队能不能给他?”常斌一下子就精神了,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 “肯定不……”曾永嘉话音未落,就瞪圆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幕。 那边贺姝还真就掏出了自己的电话,扫了一下林锦轩手机屏幕上的二维码,两个人应该是互相添加了好友。 林锦轩的请求得以满足之后,情绪似乎有些亢奋,更是黏在她的身边寸步不离,嘴巴里说的都是一些有的没的,很是聒噪。 最终贺姝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面对着他,十分认真的问道:“林老板,你是想泡我?” “泡……多难听啊,追求就文雅多了。”男人“嘿嘿”一笑,有些尴尬:“我就是喜欢交朋友,贺警官千万别误会。” “没误会。”贺姝这两字说的意味深长,视线在对方身上一扫而过。 …… 等到笔录和取证都结束的时候,已经是过了中午的时间了,众人马不停蹄的开着警车往回返。贺姝仍旧是握着方向盘,而曾永嘉则是瘫在副驾驶跟后面的常斌说着话:“等到一会儿回去食堂肯定没剩下什么,估计还是泡面糊弄一口了。” 常斌伸了一个懒腰:“等案子结了,一定得出去吃顿好的,正好贺队刚来,就当接风宴了?” “成啊,到时候我请。”贺姝很痛快的应了。 二人得到了满意的答复,笑的心满意足。 没过多久,警车驶进了市局大院,几人在回办公室的路上,常斌思虑再三,还是冲着前面的背影开了口:“我说,贺队,“幻影”club那个老板你提防着点,那小子肯定没安好心!” 还没等贺姝回话,拎着工具箱的丁棋眼睛一亮:“怎么回事儿?当时我可认真工作呢,没注意到。” “就是贺队加了那小子社交软件的联系方式,那货也就是长得还行,有几个破钱,看脸色都能感觉出来酒色过度,贺队品味不至于那么低吧?”曾永嘉撇嘴,他才不信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驾驭得了这个女人。 “你个光棍你懂个屁!”常斌喷他:“听没听说话,烈女怕缠郎?你没看到那小子的黏糊劲吗?怪不得你现在还没对象!” “真的假的?那咱们局里的单身未婚男青年可得注意了,贺队明显是优质股,让外人连盆都端走了,你们刑侦支队的脸往哪搁?” 几个人声音不小,等到后面闹起来更是几乎用吼的,结果刚进办公大楼,就碰上了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纪宸和另外两个同事。 “纪组……”丁棋很是热情的招呼,得到了纪宸的点头回应。 贺姝也扬起了手,未曾想男人的目光只是从她身上短暂掠过,又扭过头去和别人说话了。她只得收回手,摸了摸鼻尖,老老实实的跟着曾永嘉他们上了电梯。 叮! 电梯关闭上行,纪宸一双眸子幽深,盯着那紧闭的电梯门看。随即,那双好看的眼睛微眯。 追求者?互换联系方式? 第14章 电梯一路上行,贺姝盯着那不停向上跳的楼层数字出神,有些心不在焉。 最终还是丁棋没能够忍住自己的好奇心,清了清嗓子开了口:“贺队……我有个问题,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旁边站着的曾永嘉和常斌登时就把耳朵竖起老高,虽然脸上是一副“我不在意”的模样,但是那乱转的眼珠子表达的可不是这么个意思。 贺姝眼睛眨了眨,看向了丁棋,算是默认。 丁棋十分兴奋的搓了搓手:“我就想问问,你和纪组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这两人之间的氛围实在是有点奇怪,要说不认识好像又不是那么一回事,纪宸待人虽说算不得多温和,但是也不会如此冷漠,如果以前两个人没有半点交集,不至于连眼神交汇都刻意去回避才是。 “算是认识。”贺姝不确定的歪了歪头。 “那他被你打断两根肋骨的事情是真的了?”男人兴奋到脸色通红:“牛啊,怪不得纪组那么记仇,他肯定是不能够接受这个事实。毕竟在局里,年年警员的各种比赛,什么射击、自由搏击什么的他都能拔得头筹,如此骄傲,竟然也曾经有过被人按在地上摩擦的时候?” 叮! 电梯门恰好开了,贺姝抿了抿唇,没有正面回应这个问题,转而走了出去。她快步走在前面,另外三人跟在她的身后,慢悠悠的像是在踏青。 眼看着稍微拉开了一些距离,常斌摸了摸自己那带着短胡茬的下巴,有些不确定的道:“这事儿我看未必,你们瞧瞧她都没有正面回应,会不会是在吹牛逼啊?” “那你怎么解释这两人现在的情况?别告诉是专案和成年旧案的传统,坐在各自领头的位置上,就得互相看着不顺眼。”丁棋倒是乐滋滋的,像是笃定了自己的猜测。 “嘶……我还是持观望的态度,你们俩也没把这事儿往外瞎说,造谣可不是一个警务人员该有的行为。”常斌叮嘱。 曾永嘉闻言摇了摇头,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老常,有些事情你没见过,说明见识短。” 不可能?世界这么大,什么都有可能!那女人……啧! 他想着,似乎是产生了什么幻觉,耳边响起了通天彻地的惨叫声,甚至于感觉到颧骨、锁骨、胸骨、腰椎无一处不疼。蓦地,他激灵一下,回神之后才发现身上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用手在小臂上迅速的磨搓了两下,随后像是见鬼一样加快步伐往办公室走去。 …… 因为刚刚从club取证回来,所以众人自然是又陷入了另一场忙乱中。但是不管是笔录还是物证,对于目前的案件进展来说,能用的上的并不多。 常斌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整理翻看着所有“幻影”工作人员的笔录,过了一会儿仰天长叹:“这些员工大部分都只记得自己干了些什么,对两名受害者没有什么印象。另一部分有印象的,还都表示并没有注意他们在各自遇害的当晚,身边有什么人,什么时候走的,和谁走的。” 说到这,他头也不回的问着背后那个位置坐着的人:“贺队,监控有没有发现?” 贺姝正靠在那里看着二倍速播放的视频监控录像,听到之后回应:“暂时没有,聂翰遇害当晚的监控已经被覆盖,而第二名受害者在那晚与那名叫cc的舞者发生过肢体上的触碰,而后在午夜刚过,独自一人离开了club。” “这样说来,也不能排除第二名死者是在当晚同舞者接触的时候,手上才沾染了带有亮片的身体乳?”常斌分析。 “但是他在与女舞者接触过之后,期间去了三次洗手间,每次出来都有甩水或者擦手的动作。”贺姝对此持保留意见:“那东西我也沾上过,不难冲洗,所以代表不了什么。” 正当二人结束此次对话,各自要继续手头的工作的时候,曾永嘉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贺队,丁棋那边核实到了死者的身份:应伟秋,年龄32岁,已婚。面部特征已经和他的身份证照片比对吻合,我们也联系了她的妻子过来提供DNA,也已经证实了。” “资料显示,他目前自己经营了一家烧烤店,暂时还没有证据显示他与第一名受害者有任何实际意义上的联系。” 常斌在听完之后,做了一下总结:“男性,年纪都在一定的区间内,经济状况皆良好,已婚,目前看来……私生活都不怎么检点。聂翰曾经有过强jian的指控,这位应伟秋呢?” 曾永嘉摇头:“数据库里没有关于他的任何违法犯罪记录。” “那个舞女cc……你联系上了吗?”贺姝沉吟了几秒之后,问道。 “对对对,正要说这个。”曾永嘉从手里那么厚一沓的A4纸里抽出来一张递了过去:“根据那个club店长提供的联系方式,打了几次电话之后对方才接。从询问中得知,那女舞者本名叫汤美彤,28岁。” 贺姝一挑眉:“汤?” 男人一拍大腿:“我就知道你肯定得问,所以我特别查了,你们猜怎么着?这汤美彤和第一名死者聂翰所在公司的那个汤秘书、汤佳,同姓堂姐妹!” “卧槽,真的假的?”常斌面露喜色:“你们说会不会是,汤美彤知道汤佳被欺负了,所以才处心积虑接近聂翰,借此“咔嚓”了这个人渣?” 这样的设想,在人情上似乎说得通。 可是贺姝却反问:“那她为什么又要杀应伟秋?难不成应伟秋也侮辱了汤佳吗?可是根据汤佳本人的口供,嫌疑人可只有聂翰一人。” 也对,这么一想逻辑链整个断掉了。 “有请汤美彤过来配合调查吗?” 曾永嘉点头:“对方态度还算配合,答应稍后就会过来。” 贺姝“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在详细看过他带回来的报告及信息之后,又将目光放回了电脑屏幕上,手指偶尔敲击两下键盘,反复回看着其中一段视频。 眼神幽深,眉头紧锁,半晌终于停止了机械的敲击动作,屏幕上的视频静止在其中一幕。这个监控角度显示club内满满当当的都是人挤在舞池当中,乍一望去,根本看不出什么特别的地方。 半个多小时后。 市局楼下的一间审讯室内,贺姝和曾永嘉坐在那里,桌子对面是一位女人,长相姣好,身上穿着清爽的白T和浅蓝色牛仔裤,脚上还瞪着一双帆布鞋。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披散在脑后,而鼻梁上架着的圆框眼镜显得她年龄要比实际的小上许多。 曾永嘉先是依照惯例询问了对方的基本信息,随即将两张照片摆在了桌子上:“这上面的人,是你吗?” 汤美彤推了推眼镜,看了两眼:“是我,应该是在“幻影”工作的时候。” “看着不大一样。” “啊……因为我工作的时候肯定要化浓妆,戴假发,肯定不太一样。”女人回答的算是大方,态度也没有遮遮掩掩:“我有听在club做酒保的朋友说,他们上午都做了笔录,倒是没有想过你们会找上我,到底因为什么事儿?” “5月12日晚上,你在哪儿?”贺姝接着问。 “我在club工作啊,就是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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