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她的脸是意外伤的,既然注定好不了,少敷一点药又能如何? 他还要划自己的脸作陪。 她们两个,一人顶着一条疤回国公府,难道是什么光彩事吗? 心慌意乱替人止住血,细细看来,甚至比自己面上那条更长一些,两寸不止。 闻蝉当真又气又忧,几乎是恶狠狠,就把一坨草药草药糊上去了。 “嘶……” 谢云章毫无防备,也没料到这草药当真有这么刺激,捏紧拳头,又对上身前女子的眼。 仿佛在说,看吧,我就说很难捱了。 “还可以,能忍。” 他当然会这么说。 可他都这样作陪了,闻蝉也无话可说。 给他敷完,认命地将剩下草药递还他掌心。 这是个注定难眠的夜。 女子细白的指节在被褥中蜷起,握紧,试探着往上挪…… 嗒! 半道上被一只更大的手截了。 “不许挠。” 闻蝉重重叹气,“真的很痒。” “我知道。” 不是空口白话的知道,他同样也被折磨得无法入眠。 闻蝉面上的痛苦虽无法缓解,好歹心里得到一份慰藉。 谢云章还攥着她手腕,又软又滑,叫他无意识摩挲着,力道越添越重,费尽心思想捏到她骨头似的。 “你别……” 闻蝉被捏得生疼,下意识就要把手抽回,“我不挠便是了。” 谢云章听着她嗫嚅的嗓音,揉着她宛若无骨的柔荑,却忽然想起这双手的妙处,起了旁的心思。 “既然睡不着,”他攥着那截腕子不放,翻身抵在她上方,“不如做些事,分分神。” 他嗓音比平时更低一些,闻蝉霎时反应过来,面颊狠狠一烫。 “你……” 楼船在河上昼夜漂泊,夜里要比白日行得缓些。 温吞水声里,偶尔漏出一声女子娇吟。 …… 神医还是神医,草药挺管用的。 第二日闻蝉起来照镜,发现疮口已经愈合成一道浅粉的痂痕。 身后忽然有人凑近,与她面颊相抵,镜中又多出一张男子面庞。 “挺管用的。”他仔细看看闻蝉的脸,又粗略撇过自己的。 最终低下头,趁她不备,在她面颊处偷香。 “今天继续。” 闻蝉臊得立刻起身,也不知他在说继续敷药,还是继续昨晚的荒唐事。 见她一言不发就要逃,男人稍一使劲,手中银链就把人拽回来。 一伸手,就把人抱到腿上。 昨日夜里也是这样。 他将这银链一圈圈绕在小臂上,指根紧掐着尽头,一旦她想避开,便能轻易将她往回拖。 且经过昨夜的事,他今日看起来颇为愉悦。 “你……” “怎么?” 看怀中人欲言又止,谢云章定在她朱唇半寸外,等着她开口。 闻蝉却问不出口。 昨夜耳鬓厮磨肌肤相亲,男人的手没放过她身上任何一处,却也仅限于此。 他在顾虑什么? 怕她服避子汤伤身?还是怕弄出个庶长子坏了声名? “没什么。” 谢云章眼底都是热的,闻言贴上她的唇,引她与自己一同沉沦。 * 三个月后。 芒种已过,上京历了一场又一场酣畅的雨,终于迎来一个热烈的晴天。 镇国公府朱漆大门高耸,小厮倚着长梯,费劲抻臂擦拭着那鎏金的“敕造镇国公府”六个大字;另有几个来回奔忙着,将往日的灯笼取下来,挂上吉利的彩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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