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那好,现在该由我先来提问了,我要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必须如实的告诉我。”寒生说道。 “说吧。”茅一噬大方的答道。 “如何才能杀死你。”寒生平静的问道。 “惟有‘中阴吸尸大法’才能吸去‘不化骨’的太阴之形,置老夫于死地,可惜早已经失传了。”茅一噬桀桀一笑道。 寒生点了点头,不错,刘伯温在《尸衣经》中曾提到过,“中阴吸尸大法”业已失传千年,自南宋始,金人南下,江湖中的阴人大都纷纷逃亡,东渡扶桑去了。 “老夫也有一个最后的问题。”茅一噬说道。 “请说。”寒生道。 “你是老夫成形以来所遇到过惟一能够克制‘不化骨’的人,可否诚实的告诉老夫,你本人的姓氏、籍贯、亲人以及家居何处,日后老夫当去拜访。”茅一噬说道。 “当然可以,我叫朱寒生,江西婺源人,是一名乡下郎中,家住南山村,父母双亡,家中有一未过门的妻子,名唤兰儿。”寒生实事求是的说道。 茅一噬点点头,对寒生道:“好,朱寒生,够义气,能够结识你这位江湖性情中人,老夫甚感心慰。老夫答应你从今往后不与飞僵、鬼娃和血尸太平绅士为难,今日暂且别过,日后必定前往登门拜访,告辞了。”说罢,茅一噬头也不回的朝着山下走去了。 望着“不化骨”远去的背影,卢太官忧心忡忡的悄声问道:“寒生兄弟,今日若不设法除掉他,恐怕是纵虎归山,他日必有后患啊。” 寒生思忖着说道:“我看这个茅一噬亦正亦邪,并非是不守信用之人,况且目前对决咱们也无胜算,天道循环,还是顺其自然吧。” 卢太官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寒生走过到两名受伤的保镖面前,仔细查看了一下他们腕上的伤口,与吸子筒的情形相同,均为液体灼伤。 “你俩是童子么?”寒生突然问道。 “什么童子?”保镖们一愣。 “就是处男,你二人可是处男?”寒生解释说道。 “处男?”两人忍着疼痛笑起来了,“别开玩笑了,香港现在哪儿还有处男?” “唉,七个童子,要到哪儿寻找呢?看来只有去幼儿园里想办法了。”寒生禁不住叹息道。 “寒生,别着急,戴秉guo 少尉他们几个人身处丛林三十四年,其中不知道还有没有处男了。”卢太官突然提醒道。 “好,我们赶紧回去问问,鸡叫三遍就要开始救治吸子筒和你的保镖了。”寒生对卢太官说道。 “对了,而且必须还得是宿尿。”卢太官说着加快脚步往山下走去。 回到了卢宅,走进门厅,卢太官匆匆直奔一楼拐角的会客室,戴秉国少尉等人就睡在那儿的几只大沙发上。 “吱嘎”一声,一名远征军士兵睡眼惺忪的从走廊尽头的卫生间里走了出来,边走边打着哈欠。 “你是处男么?”卢太官抢上一步拽住了他。 “要干什么?”士兵猛然间一愣,遂抓紧了内裤警惕的问道。 “长官,我当兵前在家乡时生过一个儿子。”那士兵认清了面前的卢太官,忙不迭的立正回答道。 卢太官摆摆手,走进了会客厅内,揿亮了电灯,大声问道:“你们都谁还是处男之身?” “我们都是,长官。”沙发上的人忽的都坐起来高声回答。 “都是?”卢太官怀疑的扫视着他们说道,“是这样,现在紧急需要处男的尿液来治病……” “报告长官,那个……手淫算不算?”一名军士红着脸,不好意思的支吾道。 “手淫不要紧,只要没有男女阴阳结合破了身的就行。”寒生迈步进门解释说道。 戴秉国站到地上,朗声道:“报告长官,我们四个当兵前都是未婚,在热带丛林里也都从来没有遇见过女人,因此都是处男,请长官放心。” “太好了,我和沈才华,加上你们四个,就已经有六名童子了,现在还需要再找到一个就可以了。”寒生说道。 此刻,冯生听到动静,穿着裤衩从房间走了出来,“发生了什么事儿?寒生。”他问道。 “我们在这里统计一共有几名处男,用他们的童子尿来疗伤,”寒生解释着,然后又试探着问道,“冯生,你是么?” “我……唉,早个几天还是呢。”冯生沮丧着回答说。 这时,卢太官面红耳赤的轻声说道:“其实……我也是。” “你?”寒生惊讶的望着卢太官。 “血尸是没法那个的……”卢太官嗫嚅道。 寒生明白了,遂高兴地说道:“好了,七个人都齐了,请大家注意,每天需要一个童子的宿尿,具体的做法是……” 寒生向大家详细的说明了治疗的流程以及注意事项。 “轮到谁,这一晚上就不许撒尿,给我憋着,明白了吗?”卢太官命令道。 “明白了,长官!”军士们齐声吼道。 鸡叫三遍的时候,治疗开始了,第一日的处男是寒生本人,他先解开裤裆纽扣,捉住自己的阴茎将尿液轻轻的滴在了两名保镖手腕上的伤口处,然后再把其余的全部撒在了吸子筒的身上,临了,抖净最后几滴,方才小心的塞回了裤子里。 “以后六天里的黎明时分,就这样照做吧。”寒生对身后的诸人吩咐说道。 出来房间,寒生拉住卢太官。 “在东南亚的原始密林里,想要寻找老祖的遗孤祖墨十分困难,我想还是组织一只专业的搜索队。”寒生踌躇着说道。 卢太官请寒生坐到了沙发上,自己思索了片刻,然后开口说道:“我现在开始筹备,十日后便可组建一只十余人的雇佣军,从美国和泰国退役的陆战队士兵中招募,要求具备热带丛林作战经验,配备一架直升机和最先进的电子通讯与侦查设备,武器么,我马上从军火黑市订购一批以色列的乌齐式折叠冲锋枪,火力绝对无人能及。” “我和才华随着一同去。”寒生说道。 “嗯,这样吧,数日后,中国方面将要派人来接走戴秉国少尉他们几位远征军人,返回各自的家乡,此事一了,十天之后,我和老祖宗与你一道随雇佣军出征。”卢太官肯定的说道。 寒生感激的点点头,然后小声的问道:“卢先生,你有没有办法在这几天里,能够让我偷偷去趟日本?” 第三百六十三章 东京的上野公园原来是德川幕府的家庙和一些诸侯的私邸,1873年改为市民公园,每年春天樱花盛开的时节,上野赏樱,是东京市民的传统踏青节目。 清晨,上野公园内雾气朦朦,樱花树才刚刚抽芽,离赏花季节还早,游人寥寥。大忍池内,几只野生的黑天鹅在雾气中忽隐忽现,野鸭悠闲地漂浮在水面上,时而潜入水中觅食小鱼,留下一串串的涟漪。太阳缓缓升起,水面上的白雾渐渐的消散了。 “瞧,那是什么?”早起晨练的几位老人望见了水面上静静漂浮着一个黑色的物体。 “好像是个人……”一个白须老者肯定的说道。 不久,接到报案的上野警察署的警员赶到了现场,两名警员划一只小木船接近了漂浮物,发现果然是尸体,是一具男性黑人的尸体。 上野公园内发现了一具外国人的尸体,案件照例由日本警视厅刑事部特殊搜查班SIT接手了,调查官河野一郎警视负责此案,很快的带领着勘查技术人员赶到了现场。 上野警察署在大忍池岸边拉起了警戒线,把一些围观的游人挡在了远处。 “河野先生,在尸体身上找到了护照,身份可以确认,死者名字叫马里安?恩古瓦比(Marien Ngouabi),乌干达国籍。”一名警员过来报告说道。 “唔,死亡原因?”河野叼起香烟点燃,吐出一口烟霭,然后问道。 “他杀,尸体马上送往东京大学医学部解剖。”警员说道。 “好吧,看来这周又没得休息了。”河野一郎恨恨的说道。 东京大学位于东京都内文京区本乡,是日本国最高学府,它的前身是明治时期创办的东京开成学校和东京医科学校,历史悠久,其医学部的外科水准在世界上首屈一指。 河野一郎站在法医解剖室的外面,虽然从事司法警察工作已经十多年了,可是每当看见尸体时却还总是感到恶心,看来已经不适合再干这一行了,尽管自己才刚刚满三十岁。 “河野先生,想请您一起过来瞧瞧,尸体丢失了某些器官。”斑白头发的老法医渡边推开门招呼他道。 唉,又要恶心了,河野皱皱眉头,走进了解剖室。 “丢了什么器官,又是肝脏或是肾脏么?”河野走到了解剖台前问道,国际刑警组织曾经通报过,贩卖人体器官的有组织犯罪在世界上的活动仍较猖獗,主要目标是人体的肝肾脏器。 “是睾丸。”渡边医生嘿嘿一笑说道。 位于东京樱田门的日本警视厅(MPD)本部。 刑事部搜查第一课成立了“马里安.恩古瓦比案特搜组”,组长由河野一郎警视担当,并即时召开了案情分析会,中村课长也参加了。 首先由组长河野一郎介绍案情,他翻动着案卷说道:“死者马里安.恩古瓦,男性,今年二十三岁,持有乌干达护照,昨日傍晚19时30分,他一个人乘国泰航班由香港抵达东京,准备参加两日后的东京国际大学生室内田径锦标赛,这方面已由警视厅外事第三课通过国际刑警组织联系乌干达方面得到了证实。马里安?恩古瓦今晨被发现于陈尸上野公园大忍池内,经法医鉴定,其死于钝器击中脑部,即时毙命,时间大约为昨天晚上22点左右,确系为他杀。” “杀人动机是什么?”中村课长问道。 “这一点颇令人费解,死者的钱包与护照完好,里面有一张美国运通卡和两百多美元零钞,经查,运通卡中还有两千多美金,看来不像是抢劫杀人。有一点,也可能是本案的关键之处,就是死者的两只睾丸不见了。”河野一郎说道。 “以前就没有了么?像中国的太监。”中村课长疑惑的说道。 “不,是昨天晚上遇害后刚刚割去的,创口是新留下的,这点已经得到了东京大学医学部渡边法医的证实,这里是鉴定报告。”河野一郎将卷宗推到中村课长的面前。 中村慢慢的合上了卷宗,抬起眼睛问道:“河野君,你有什么看法?” 河野一郎望了望与会的SIT特搜班的警员,然后缓缓说道:“马里安.恩古瓦是第一次来日本,据目前掌握的情况,他在日本一个熟人也没有,他的遇害很可能与丢失的那对睾丸有关,也许是贩卖人体器官的国际犯罪组织干的。死者刚下飞机不久,就直接赶到了上野公园,然后被害,肯定是被犯罪组织老早就盯上了,也许从东京羽田机场一出来,也许自香港就已经开始了。” 警员们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最后中村课长望着河野一郎,探询着问道:“河野君,你的中文很好,我看还是由你去一趟香港吧。” 河野一郎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今晚就飞去香港,其他人继续围绕机场、出租车以及通往上野公园沿途线路进行调查,寻找目击证人。” 河野一郎的父亲是地道的日本人,是东京大学医学部的外科教授,而母亲却是台湾人,早年在东京大学留学时,与一郎的父亲河野教授相恋,最终结成连理,生下了一郎。一郎自幼随母亲学习中文,能够说一口流利的普通话。 当晚,河野一郎乘坐日本航空公司的班机直飞香港。 香港启德机场,河野一郎随着人流走出了海关,两名身着香港皇家警察制服的警员迎上前来。 “日本警视厅河野一郎先生么?”一名警员用英语问道。 河野一郎点点头,注意看了看那警员的徽章上嵌着一粒花,是一位见习督察。 “我是河野一郎,请多关照。”河野一郎说的普通话很标准,令两名警员颇为惊讶。 “原来河野先生懂中国话,这样沟通起来就方便多了,我是见习督察林,这位是李沙展,您还没吃宵夜吧?我们一起去铜锣湾避风塘吃海鲜宵夜吧。”林督察热情的介绍说道。 “谢谢,我已经在飞机上吃过了,不好意思,现在能否带我去启德机场的香港入境事务处查阅昨天国泰公司飞往东京航班的乘客名单?”河野一郎问道。 林督察和李沙展面面相觑,面色微红的说道:“当然可以,河野先生的工作精神实在是令人感动啊,走吧。” 香港入境事务处负责对经海陆空三路出入香港的人士施行管制,很快便提供了一份有关马里安.恩古瓦入境和出境的登记以及国泰航班的乘客人员名单。 出入境资料显示,马里安.恩古瓦三天前由埃塞俄比亚首都亚的斯亚贝巴飞来香港,逗留近两天时间后飞往了东京。 “现在,我们可以去吃宵夜了,我请客。”河野一郎微笑着说道。 港九的避风塘有铜锣湾、油麻地、香港仔西、官塘、鲤鱼门三家村等十多处,当以自1883年就落成的铜锣湾避风塘历史最久,也最有情调。在这里,不仅可以领略到繁华都市中难觅的水乡村野情趣,饱餐艇家在“海上厨房”里即时烹煮的海鲜美食和“艇仔粥”,而且可以随兴点唱几支广东音乐小曲,诗情画意。 “听说香港的‘避风塘炒蟹’很有名气?”河野一郎坐在铜锣湾避风塘的一家食肆内,询问林督察道。 “那是当然,‘避风塘炒蟹’选用越南出产的大肉蟹,非两斤重的不用,否则肉味便不够鲜甜爽口。店家用自制的调味料直接炒入蟹中,蒜茸和豆豉都要用油浸一天,才可以同肉蟹、姜葱、云南野生指天椒一并落锅,先将蟹斩件炸香,再加辣椒油回镬,令蟹肉格外冶味。上席时,油色红艳,蟹肉金黄澄亮,焦香、蟹肉香、蒜香、椒香混于一体,香味四溢,那可真的是令人食指大动啊……而且炒制的辣蟹,有微辣、小辣、中辣、大辣、巨辣之分,适合所有人的口味。河野先生,您是要微辣的呢,还是小辣?”林督察讲起美食来头头是道,唾沫星子满天飞。 “巨辣。”河野一郎答道,心底下却不由得暗自称奇,看来中国警察个个都是美食家呢。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林督察和李沙展分头对国泰航班乘客名单和马里安.恩古瓦落塌的酒店进行排查,最后的结果是一无所获,没有发现任何有用的线索。 “ABCD,大头绿衣,捉人唔到,猛吹BB……”河野一郎想起流行于香港市民之中讽刺皇家警察办案效率的口头禅,那大意是:香港警察,抓不到人,就会吹银笛子(哨子)。 第三天的清晨,林督察和李沙展热情的将河野一郎送上了返回东京的航班,并依依不舍的挥手告别。 这是一架港龙航空公司的波音飞机,河野一郎心情沮丧的坐在了座位上,系好了安全带。 靠窗的年轻的乘客回过头来微微一笑,那人便是寒生。 第三百六十四章 数日前,卢太官动用了港府上层关系,终于在两三天的时间里替寒生搞到了一份英国国民海外护照(BNO)和一份沈才华的香港出生证明文件,并准备找个懂日语的人陪同寒生及婴儿一同前往日本。 “不必了,我和沈才华下了飞机释放完祝由舍利内的日军亡灵后就马上返回。”寒生婉言谢绝了,带沈才华同行,是因为届时需要祝由功力加以协助。 卢太官也没有再勉强,遂命人定了寒生与沈才华的往返机票,并将他俩送上了飞机。 飞机起飞了,寒生怀里的鬼婴感觉到耳膜有异常,遂睁大了眼睛,伸出一双小手捂住了耳朵,漆黑的双眸警惕的四处张望着。 “不要紧,飞机爬升到一定高度平飞以后就好了,你们是第一次乘飞机么?”河野一郎面露微笑的看着寒生和婴儿说道,这个白白胖胖的小家伙实在是讨人喜欢,可惜自己三十岁了还是个单身,父亲要自己娶日本女人,可母亲却说还是台湾姑娘好,弄得自己都无所适从了,所以青春光阴就这样一年年的虚度过去了。 “您是中国人?”寒生疑惑的问道,此人虽说普通话,但他的身上却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香水味道,而中原的男人是只用雪花膏的。 “我是日本人,我妈妈是中国人。”河野一郎回答道。 “怪不得普通话说得这么好呢。”寒生赞道。 波音飞机上升至九千米高度平飞,已经进入了巡航状态。 “我要撒尿。”沈才华放下了小手,趴在寒生耳边悄悄说道。 河野一郎打了个手势,帮助叫来了空姐,带着沈才华去厕所,寒生则跟在了后面。 河野一郎仰靠在座位上闭起了眼睛,香港之行一无所获,回去还得面对中村的白脸,想想就恼火,刑事部搜查一课中村雄二课长的坏脾气在警视厅里可是臭名昭著的。 “所有的旅客注意了,我们是日本赤军,这架飞机已经被劫持了,请大家都不要离开自己的座位。”机舱内突然间站起了两个男人和一个年轻女人大声喊叫着,先说的是英语,然后又以日语和粤语重复了两遍,他们手中握有短枪,身材均不高,年龄大约都在20多岁的样子。 顿时,机舱内响起了一片惊呼之声。 这是一架波音737-200型客机,载有110名乘客和六名机组人员,大都是去日本旅游的香港人,其中也有为数不多的日本人,头等舱则坐着两个鹰钩鼻子的洋人和三个衣冠楚楚的日本人。 河野一郎睁开了眼睛,冷静的打量着他们。 哼,原来是日本赤军……河野一郎知道,日本赤军的原称是日本联合赤军, 是在60年代返对日美安全保障条约的“日本红卫兵学生运动失败之后,一部分日本青年开始学习毛主席的游击战挣理论,开展伍装斗挣。 他们的纲领和目标是:建立世界格命的根据地,实现格命的武装斗挣,打破西方迪对势力对红色钟国的返动包围圈,同时支持巴勒斯坦人民和一切格命的和正义的斗挣。 赤军多次阻截过日本首相的飞机,劫持大型客机甚至站领大使馆,抢劫银行、猎枪店和警察配备的武器由于得不到日本民众的支持,逼于曰本政府的严厉打击, 最后只有逃到了中东,直至今日还在为着巴勒斯坦人民的解放而占,被当代西方国家称为极端恐怖主义。 这次,赤军又不知道准备要挟日本政府什么事情了,河野一郎摇了摇头。 那名女赤军握着手枪警惕的监视着机舱内的旅客,两个男的则持枪冲向驾驶舱,撞开门后,逼住了港龙航空的两名机师,命令180度调转航向,直飞中东。 头头模样的那个男青年握着一只左轮手枪,来到了头等舱的那三个日本人面前,傲慢的打量着他们,然后对着那位斑白头发的老年男子,操着日语傲慢的说道:“大岛茂议员先生,我是黑岛,从现在起,您已经是我们日本赤军的俘虏了。” “你们劫持民航客机,目的是什么?”大岛茂议员平静的问道。 “目的?很简单,要求三木武夫首相立即释放关押在东京监狱的所有在押赤军成员,否则……”黑岛冷冰冰的说道。 “否则怎样?”大岛茂议员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议员先生,您会受到日本赤军革命法庭的审判,可以肯定的说,您将被判处死刑,而且是立即执行。”黑岛嘲弄的转动着手中的左轮手枪 。 “即使首相本人同意了,参众两院的自民党和社会党的议员们也通过不了。”大岛茂议员的额头上冒起了细细的汗珠。 “哼,那就走着瞧吧。”黑岛恨恨的说道。 河野一郎的座位就在头等舱的后面不远,舱间的帘子早已拉开,所以很清楚的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全部谈话,心中暗道,这下坏了,赤军的这种要求,态度强硬的日本政府是绝对不会同意的,看来自民党的这位资深议员,下届首相可能的提名候选人大岛茂性命堪虞了。唉,自己虽是一名警视厅的司法警察,可是在这将近三万英尺的高空,又有能有什么作为呢?况且还有这满满一飞机的无辜乘客,无论如何不能机毁人亡啊。 河野一郎正寻思之间,厕所门开了,寒生抱着沈才华从里面走了出来。 寒生一走出来就发现不对劲了,整个机舱内的乘客一个个噤若寒蝉,呆如木鸡般的正襟危坐在座位上,神情异常的紧张。 站在通道上的那个女人挥动着手枪,恶狠狠的逼迫着寒生回到座位上。 “出了什么事儿?”寒生悄悄地问河野一郎道。 “劫机。”河野一郎简短的回答道。 “劫机?”寒生还是头一次听说这种事情,在天上飞着也会被人劫持?“他们要干什么?”他眼睛望着那女人接着问道。 “闭嘴!不许交头接耳……”赤军女人大声吼道。 “嘘……”河野一郎示意寒生止住话头,尽可能的不要激怒劫机者。 此刻,香港启德机场空中管制控制中心的雷达屏幕上已经发现了这架KA876航班的航线异常情况,塔台随即发出紧急呼叫。 “告诉香港地面控制中心,KA876航班已经被日本赤军劫持了。”守在驾驶舱的男人将手枪抵在机师的头上说道。 “香港地面控制中心,我是KA876航班,飞机现在已经遭到日本赤军的劫持,被要求飞往中东。”机师按照劫机者的要求通了话。 顿时,启德机场的指挥控制中心如同炸了锅一般,总值班调度惊出了一身冷汗,一面告诉底下人员向上报告,一面迅速安排这一带空中航线上的所有飞机进行规避。 时间不长,KA876航班驾驶舱内的通话器响了起来:“我是香港启德机场地面控制中心,香港政府要求与劫机者对话。” 黑岛站在驾驶舱门口,挥了挥左轮手枪,说道:“告诉他们,日本赤军声明,限日本政政一小时之内释放所有羁押在东京监狱内的赤军成员,否则将处决飞机上的日本参议员大岛茂。” 香港政府惊愕之余立即与日本政府取得了联系,通报了KA876航班的劫持事件,很快的,日本国内的媒体也得到了消息,并迅速的进行了播报。 日本政府迅即召开内阁紧急会议研究对策,最后做出了决议,明确日本政府不可能向恐怖主义低头,但可以就其它条件进行谈判。 “告诉他们,没有丝毫的谈判余地,日本政府不接受释放赤军成员的这一条件,我们就要处决大岛茂议员!”黑岛气急败坏的咆哮道,将手枪指向了端坐在座椅上的议员。 大岛茂议员脸色十分苍白,额头上不断的沁出冷汗。 “喂,你不能在机舱内开枪,飞机现在高空飞行,万一洞穿机身,气压外泄,大家就都完蛋了……”眼看着形势紧急,河野一郎忍不住开口说道。 “你是谁?”黑岛上前两步恶狠狠的盯着他叫道。 “日本警视厅河野一郎警视。”河野一郎平静的回答,目光却是毫不退让。 黑岛沉思了片刻,阴笑道:“那好,我们就先杀掉你这个警视厅的人质,算是对三木武夫的警告。”他边说着,伸手拽过一块座椅靠垫,顶在左轮枪口上,然后瞄准了河野一郎的心脏,迅即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子弹穿透了厚厚的靠垫,射向了河野一郎…… 机舱内瞬间爆发出了一阵惊呼之声…… 第三百六十五章 寒生本不想多管闲事,免得惹是生非,虽说河野一郎以日语所说的话,他并不明白,但从其焦急的表情上却能够看出事态的严重和紧迫。 枪声响起,坐在河野一郎身边的寒生蝇眼瞬间骤开,眼瞅着那枚弹头缓缓的飞来,于是一伸手将弹头抓了过来,手掌心里一疼,表皮被炙伤,冒出一丝青烟,散发出些许的焦糊味儿。 黑岛计划先杀掉一名日本人质,证明赤军绝对不是在恐吓,进一步逼迫三木政府屈服低头,他何尝不知飞机高空失压的后果,因此枪口蒙上了厚厚的靠垫,这样子弹头的力量便会减少一部分,而最终留在了人质的身体内。 寒生摊开手掌,那枚弹头静静地躺在掌心中…… 此刻,黑岛瞪大了眼睛,迷茫的望着自己射出的那枚子弹,大脑仿佛刹那间失去了思维,整个人完全的傻了。 河野一郎更是惊愕之极,痴痴的呆愣住了。 这是人世间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这个中国男人竟然以一只肉掌抓住了飞行之中的子弹头! 寒生微微一笑,轻轻跃起至黑岛面前,劈手夺去其手中的左轮枪,回身递给了河野一郎。 河野反应过来了,其他的暂不去多想,迅速的站起身来上前将左轮枪顶在了黑岛的太阳穴上,“叫他们放下武器!”他命令道。 黑岛眨了眨眼睛,事情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驾驶舱内的那名持枪男子和机舱内过道上的女人也都愣在了那里,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开枪!为了革命事业同归于尽……”黑岛突然声嘶力竭的狂叫起来。 驾驶舱内的男子犹犹豫豫的将手枪缓缓的移向了机师的脑袋…… 寒生身形一闪,“呼”的一声窜进了驾驶舱,一把从那个赤军手中夺下了手枪,然后轻松的转身回来。 机舱内,沈才华伸出小舌头舔了下嘴唇,小屁股一拧,赤裸裸的从座位上跃身而起,小脚丫蹬在了一名男乘客的秃头上借了力,然后猛地扑到了持枪女人的身上,一口咬在了她的脖子上…… 那女人惨叫一声,手枪掉落在了地上,两只手用力的推掐着沈才华的腰和屁股,无奈鬼婴死死的咬住不松口,“喀嚓”一声,颈动脉被利齿切断了,鲜血迸射,仰面倒在了通道上,那小家伙仍旧扒在她的身上,光光的小身子不住的在扭动着,竟然“咕嘟咕嘟”狠命的喝起血来。 瞬间的平静之后,整个机舱内终于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寒生紧忙跑到小才华的身旁,用力的将他扯了下来,顺便用袖口替他揩净了嘴巴上的血渍,然后抱着他回到了座位上。 机师迅即将这一变故通知了香港的地面飞行控制中心,启德机场飞控中心内响起了一片欢呼的掌声。 香港方面随即通知了正在等待消息,焦急万分的日本政府,一场棘手的危机终于度过了。 根据国际法,飞行之中的航空器为所属国家的领土外延,航空器上面的犯罪属于香港管辖,据此,日本政府迅速照会港英政府,请求KA876航班按照原定计划继续飞往东京,引渡那三名日本赤军劫机犯。 港英政府立即表示同意,麻烦事当然是越少越好,只要航班安全,就算是做了个顺水人情。 两个多小时后,KA876航班终于顺利的抵达了东京羽田国际机场。 羽田国际机场出港厅的外面人山人海,东京各主要媒体如NHK日本放送协会、TBS电视台以及《读卖新闻》和《朝日新闻》等众多的记者聚集在了大厅的门口,两辆转播车在进行现场新闻实况直播,镁光灯闪烁个不停,焦点都对准了那名怀抱婴儿有些腼腆的,来自香港的青年男子寒生,站在他身旁的河野一郎粗暴的推开那些神情亢奋的记者和围观的人群,拉着寒生匆匆的钻进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新宿自己的家中驶去。 河野一郎和父母同住在新宿原町的一栋独立别墅中,紧靠着东京女子医科大学,是一处高尚住宅区。 “是你救了一郎,实在是太感谢了。”河野一郎的母亲林美云朝着寒生深深地鞠了一躬。 客厅内的电视机里正在重复播放着羽田机场的画面,两名赤军男子带着手铐、蒙着黑布头套被一群警察押上了警车,紧接着有一副担架抬了出来,上面蒙着白布,上面躺着的是那名女劫机犯的尸体。 著名的TBS电视新闻主持人小谷正在口沫纷飞的描述着KA876航班上那场惊心动魄的搏斗:“来自香港的中国男子朱寒生竟然用手抓住了每秒钟达400米高速飞行的手枪子弹!大家知道,声音在空气中的传播速度是每秒钟340米,可这位名叫朱寒生的乘客出手的速度竟然超过了音速!太不可思议啦……” 院子里有汽车在停泊,然后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我回来啦。”一个戴着黑色宽边眼镜慈祥的老者走了进来,林美云紧忙走过去,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你好,我是一郎的父亲,原来就是你在飞机上救了我的儿子,多谢了。”河野教授说着不太标准的国语,也向寒生深深地鞠了一躬。 寒生略带羞涩的笑了笑,淡淡的说道:“老伯不必客气。” “这就是广播中说的那个光着屁股的传奇婴儿么?”河野教授吃惊的打量着沈才华道。 “真是太可爱了,可是他怎么不穿衣服呢?”林美云爱怜的摸着沈才华光滑的皮肤,诧异的说道。 “爸爸,寒生说他不愿意接受采访,所以我就带他俩回到家里来了。”河野一郎解释道。 “太好了,就在咱们家住下吧,可能招待有所不周,还请多多包涵。”河野教授高兴地说道。 电视画面上出现了大岛茂议员的身影,微风吹拂着他那斑白的发丝,只见他眼噙热泪,正面对着镜头慷慨激昂的说着:“我代表日本国民万分感谢拯救了KA876航班全体乘客和机组人员,这位来自香港的,英勇的朱寒生先生,我将提请国会颁发勋章……” “朱先生,您真的用手抓住了子弹?”河野教授吃惊的望着寒生说道。 寒生摊开了手掌,那块烧灼的痕迹历历在目,河野教授端详了半天,喃喃自语道:“这完全违反了当代物理学的原理啊……” “朱先生,你和孩子到日本是来旅游的么?可以让一郎陪你好好的逛逛。”林美云热情的说道。 “不,我已经订了明天的返程机票。”寒生回答说道。 “唔,这么急?那你是来日本办什么事情的吧?有什么是我们可以帮忙的么?”河野教授惊奇的问道。 “东京的青山墓园在什么地方?我要去一下。”寒生说道,这是卢太官打听到的,二战时的日本军人亡魂灵牌一般都祭奉在一个叫做“靖国神社”的地方,包括那些发动了侵华战争,导致数千万中国平民死亡的甲级战犯东条英机、土肥原贤二以及南京大屠杀的刽子手松井石根等人。 “不能到那儿,舍利中的那些日本士兵的亡灵只是想回到家乡去。”寒生当时这样对卢太官说道。 卢太官告诉他说,东京市中心有一个平民的墓地,叫做“青山墓园”,是东京最大的,安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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