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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

向了半空,双手抡圆使出了自己引以为傲的佛门绝学“千手观音”,登时无数只手臂铺天盖地的抓向了有良...... 阿修罗虫也飞至有良的头顶,发射出耀眼的电弧径直罩下,空中回荡着袅袅庄严梵音。 蓦地,二丫身后五彩光晕一闪,周身魇芒暴涨,随着“哔哔啵啵”的一阵静电闪过,阿修罗虫双翅立时被烧焦了,自半空里一头栽下。无欲老僧的无数臂影也瞬间消失不见,宽大的僧袍袖子爆裂成碎片,洋洋洒洒的飘落下来。他感觉到手臂火辣辣的刺痛,低头望去表皮已是焦黑一片,散发着烤肉的糊香气味儿。 而有良等人甚至连头都未回,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了山谷中。 “魇,这是魇啊......”无欲老僧屈辱的泪水沿着面颊淌下,不无痛苦的喃喃说道。 许久,他才止住抽泣,蹲到地上轻轻捧起重伤的阿修罗虫,见其两根触角受热蜷曲,背翼上的图案已经焦糊,佛头螺髻被烧成了秃子,参差不齐的六条腿也全都瘸了。 无欲老僧难过的将其轻轻放入紫檀木匣中,然后合上盖子贴好封印,小心的揣入怀里。 这次偷袭本就不光明正大,以大欺小,而且还遭遇如此惨败,真的是一塌糊涂,无地自容。 可是又有谁能想到那个最不起眼儿的女人竟然会是一只五色大魇呢?自己修行数十年,也是头一回见到,真是狗屎运。 老和尚痛定思痛,最后打定主意,要将一千多年前张道陵的《敦煌夜魇图》重出江湖之事传扬出去,引来黑白两道的追杀。也只有这样,自己才能伺机夺画救出仙圣子师侄三人,总之这口恶气得出去,阿弥陀佛。 有良一行直接返回了李家沟,此番遭遇,令老白受了重伤,讲话时口齿含糊不清,据其说需要褪一次皮后才能痊愈。 “了去大师,这个无欲恶僧竟然背后偷袭,可见其人品低下,我们要防止他背地里再搞什么鬼。以党某之见,李家沟已经呆不下去了,不如南下香江。”党大师苦口婆心的劝说有良,还是去香港发展会比较好。 “但凡表面’无欲‘的,其实都’有欲‘,尤其是一些不爱学习马列著作和毛泽东思想的党员干部,思想觉悟就上不去。至于和尚道士嘛,整天憋在屋里念经,不能够融入社会主义建设的伟大洪流中去,思想则更加的复杂和龌龊。”邢书记盖棺定论道。 “相公,咱们也去香港游山玩水好不好?”可儿小声的嘀咕着。 “可儿,那里可是资产阶级生活方式的大染缸,你可要有充足的思想准备啊......”邢书记语重心长的说道,“南京路上好八连,几十年来’出淤泥而不染‘,年轻的解放军战士身处霓虹灯下,经受住了糖衣炮弹的进攻,拒绝了多少坏女人的引诱啊,直到退伍时,大家还始终保持着童子之身。” “连’巫山云雨‘也不做么?”可儿有些不明白。 “可儿姑娘,你别听他的,”党大师呵呵笑着,“什么’大染缸‘,国家领导人的孩子都去了香港发展,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个个都赚了大钱。” 邢书记正色道:“他们是去卧底的,你想想,97年香港就要回归,不派一些根正苗红的人去,到时候如何能够顺利的接管呢?正如陈云同志所说,’还是我们的子弟可靠些。‘” “你们说的这些,可儿不懂,但还是想去。”可儿坚持着。 “好吧,可儿想去就去吧,有本书记在,那些坏女人是绝不敢近身的。”邢书记自信的说道。 大家最终商量后,决定到香港转一转,就权当旅游了。 “香港虽然只是弹丸之地,但却有各国各种肤色种族的人在此聚居,里面也混杂有尸妖魔怪,所以大家凡事还要小心谨慎。”党大师叮嘱道。 “尸妖魔怪?”可儿吃了一惊。 “嗯,不但有中原的,还有外国的吸血鬼僵尸呢,所以要一定保护好自己的脖子。”党大师解释着。 可儿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颈。 “到了深圳以后,14K罗湖分舵会为大家提供假的身份证件,然后坐船偷渡到香港。”党大师娓娓道来,看似早已胸有成竹。 众人歇息了数日后,打点行装准备启程。 可儿想要南下的途中游山玩水,二丫正好也有此意,于是有良便买了一辆旧的二手面包车,由邢书记驾驶着一路南下。 可是他们并没有意识到,沿途已经有诸多武林人士暗中窥视着,其中不泛还有几位甚少露面的江湖“散仙”。 第116章 巴人遗风 白色的面包车在大巴山区穿行,抬眼望去,山峦绵延,云海茫茫。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悬岩绝壁,瀑布幽深,道路边生着有山花野果,偶尔还能看到松鼠野兔等小动物,令可儿大为赞叹不已。 黄昏时分,邢书记驾驶着面包车来到了恩阳古镇,今晚将在这儿歇息一夜,明早继续赶路。 恩阳古镇旧属巴人国,公元前为秦人所灭,这里曾是川东北重要的水码头,上溯南江,下通渝州。走入青砖布瓦的古街小巷,高高低低的石阶,斑驳的青石板小路,延伸出墙面的骑门柜台,错落有致的低矮房檐,古朴的大榕树,无不透露出古朴厚重的巴人遗风。 他们住进了恩阳古河埠边上的一家客栈,洗了把脸后便出来吃饭。老场沿街的民居大都是二进式或三进式的小四合院,木柱檩梁,双檩双梁穿斗,青瓦屋面,古色古香。 前面古榕树下探出了红色的酒幌,牌匾上书“巴人遗风”,字体古朴虬劲,随风飘来一股炖腊肉的香味儿。 “几位是从北方过来的吧?我们这里的香菇炖腊肉最有特色了,巴中腊肉加以通江香菇和山珍,在其他地方是绝对吃不到的。”落座后,中年老板娘随即上前热情的介绍着自家店里的特色,满嘴的巴中本地口音。 门外又进来两男一女三位老者,其样貌立刻引起了有良等人的注意。其中一人瘦高清癯,脸色枯槁,手掐着一只水烟袋,连牙齿都抽成黄褐色了。一人矮胖,面色红润,皮肤细嫩,手里拿着一只半导体,正在收听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晚间新闻。还有一位是头发斑白的老太婆,满脸的皱纹,戴着一副硕大的耳环,黑不溜秋的,也不知是何材质,手里攥着两个核桃把玩,不时的发出“咯咯”的摩擦声音。 三人在靠窗的位置坐下后,老板娘直接给他们端来了三只小火锅,这是当地有名的“巴中太婆串串”。 “哎呦,三位散仙好久未来了呀。”老板娘寒暄着。 党大师江湖经验老道,一见这三个人相貌怪异,便悄声嘱咐众人要多加留心。 “为什么?”有良问。 “人虽然各自相貌有所不同,怪异者随处可见,但三个凑在一起就有可疑了。”党大师悄声说道。 “菜来了......”老板娘亲自端着香菇炖腊肉、红烧黄羊肉以及几样本地小菜,摆在了桌子上。 “老板娘,方才听您称呼那几位为’散仙‘,难道是仙人么?”有良笑着问道。 “哦,’散仙‘是成都话,’散‘就是行为放达,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安逸闲适的意思。但凡此种人,我们都是讲’那娃儿有点散‘,散中之仙呢,就是这类人中的极品。”老板娘乐呵呵的调侃解释着。 “原来如此。”有良微微一笑。 “不过呢,有句俗话叫作,’山东出响马,蜀中出神仙‘,自古成都一带道教香火鼎盛,从鹤鸣山、青城山到瓦屋山,从八百岁的彭祖到东汉的张道陵,都与这儿有些关系。”老板娘接着说道。 “张道陵?”有良隐约感觉到了一丝不安。 党大师闻言稍有疑惑,于是问道:“老板娘,彭祖和张道陵都是江苏徐州人,要说张天师在四川鹤鸣山创道,灵台山飞升,与蜀地渊源颇深可以理解,可彭祖并未听说来过四川啊。” “这位先生不是本地人,自然有所不知,四川的彭州与彭山,便是因彭祖而得名。清朝初年,湖广填四川,大量的彭姓人迁入,迄今约有一百多万人,而且多数居于成都,他们都是自称彭祖的后裔。”老板娘解释说。 “哦,原来如此。”党大师点点头。 “相公,彭祖果真活到了八百岁么?”可儿好奇的问。 “可儿,这是不可能的,”邢书记严肃的说道,“马克思活到65岁、恩格斯75岁,列宁54岁,还是毛主席最长久,也不过只得83岁而已,那个姓彭的老头子怎么会活到八百岁?” “还是相公明理。”可儿释然了。 邻桌的三位’散仙‘可能是听见了邢书记的话,其中那位矮胖子关闭了收音机,转过身子好奇的打量着他,缓缓说道:“此言缪矣,但凡人只需记得’彭祖百忌‘和’御女房中术‘,何愁不老之身?” “请问何为’彭祖百忌‘?”有良颇感好奇。 “年轻人,可知’天干地支‘?”老者问道。 有良点点头:“日历上都有。” “嗯,没错,看看黄历就知道了,在天干地支记日中的某日或某日的某时不要做某种事,否则必然导致折寿。”老者答道。 “可否赐教?”有良倒是真想知道。 “你且听好了: 甲不开仓,财物耗亡。 乙不栽植,千株不长。 丙不修灶,必见灾殃。 丁不剃头,头主生疮。 戊不受田,田主不详。 己不破券,二比并亡。 庚不经络,织机虚张。 辛不合酱,主人不尝。 壬不决水,更难提防。 癸不词讼,理弱敌强。 子不问卜,自惹祸殃。 丑不冠带,主不还乡。 寅不祭祀,神鬼不尝。 卯不穿井,水泉不香。 辰不哭泣,必主重丧。 巳不远行,财物伏藏。 午不苫盖,屋主更张。 未不服药,毒气入肠。 申不安床,鬼祟入房。 酉不宴客,醉坐颠狂。 戌不吃犬,作怪上床。 亥不嫁娶,不利新郎。 建宜出行,不可开仓。 除可服药,针灸宜良。 满可肆市,服药遭殃。 平可涂泥,安机吉昌。 定宜进畜,入学名扬。 执可捕捉,盗贼难藏。 破宜治病,主必安康。 危可捕鱼,不利行船。 成可入学,争讼不强。 收宜纳财,却忌安葬。 开可求仕,安葬不详。 闭不竖造,只许安床。”老者口中诵念着,口齿十分的清晰。 “受教了。”有良客气说道,心想按照如此繁琐的养生之法,那啥事儿都耽搁了。 “相公,”可儿悄悄的捅了下邢书记,红着脸悄声说,“你问问’御女房中术‘可好?” “当然可以,男女二人只要是革命同志,无产阶级兄弟姐妹之间相互接触就不应该有什么顾忌,”邢书记语气坦然,随即冲着老者严肃的问道,“何为彭祖的’御女房中术‘?” “请问您如何称呼?”红润老者望着他。 “县委邢书记。” “原来是政府官员啊,失敬失敬,老夫彭人,今年99岁,与毛主席同龄,呵呵。”红润老者自我介绍道,态度和蔼可亲,一点都不显老。 大伙儿惊讶的瞅着彭人,都快满百岁了,其仍旧精神矍铄,看来真的是养生有道。 彭人看着众人,微微一笑:“彭祖的’御女房中术‘若是掌握运用得好,普通人活个一两百岁亦非难事。” “那就请彭老先生说说。”邢书记催促道。 “咕噜......”枯瘦老者喉咙里发出怪声,不满意的瞥了彭人一眼。 “那是老夫的胞弟,名叫彭兽,这位仪态端庄的女士就是小倩了......”彭人介绍说,对身旁的那位老太婆则显得十分恭敬。 党大师冷眼旁观,觉得这三个怪人十分的蹊跷,莫不是奔着张道陵的画轴来的? “彭祖’御女房中术‘的要旨主要是’三避,三度,采阴还阳和还精补脑‘,所以尽管他有49个妻子,却还能长寿至800岁便是源于此。”彭人嘿嘿一笑。 可儿又捅了邢书记一下。 “彭先生可否说得详细些?”邢书记敦促着。 “房事’三避‘:一避天气大寒、大热、大雨、大雪、日蚀、月蚀、响雷和地震;二避情绪忧愁、恐惧、愤怒、狂喜、醉酒和腹中饱胀;三避神龛、祖宗牌位等神明之所。”彭人说道。 “咕噜。”枯瘦老者再次发出怪声。 “’三度‘为行房时间有度,不宜过长;次数有度,不宜过多;泄精有度,不宜频繁。彭祖指出,月泄两次,年泄24次,这个人便可寿至200岁。若妻妾成群,满房妖丽,纵情声色,当如斧锯破骨,减年损寿,招来’杀‘身之祸,过去的皇帝个个短命便是例证,即便灵丹妙药也是于事无补。” “彭祖不也是妻妾成群么?49个已经不算少啦。”邢书记质疑道。 “这就要说到’采阴还阳‘和’还精补脑‘了,”彭人解释说,“’采阴还阳‘需要选择体态娇小、丰满,性情温顺,年轻但不一定十分漂亮的女子,最具滋补。行房务必使其达到高潮,此刻阴精外泄为最多,及时以内功采撷,道家称之’炼内丹‘。至于’还精补脑‘则是忍精不射,兼行导引服气之术,令其上行而补脑。此乃便是彭祖’御女房中术‘之精髓了,呵呵。” “好复杂啊。”可儿啧啧道。 “简直是荒唐!”邢书记怒道,“那些女人都是我们的阶级姐妹,怎能忍心去采她们的精华与营养呢?男人个个都长寿,而女人都短命,哼,这完全是封建剥削阶级重男轻女的恶毒做法。” 彭人淡淡一笑:“女人亦可以’采阳补阴‘嘛,那就看谁的道行高了。” 有良想起了未渡禅师曾经说过,“旁门八百,左道三千”,这彭人大概就属于旁门左道了。 “那么换血呢?老人更换年轻人的鲜血,能够益寿延年么?”他突然想起了费叔的’鸡舍计划‘,于是便问道。 “哦,你说的是服食丹铅,就是用吸管输食童男童女的血液,这也是一种古而有之的修炼方法。”彭人点了点头。 有良心中叹道,“服食丹铅”这种旁门左道的东西,竟然在当今的京城还大行其道,可见尘世中的尸妖魔怪还真是不少呢。 第117章 锁鼻飞精 “西游万里已关天,采药名山亦宿缘。老柏干霄如许寿,幽花泣露为谁妍。苔黏石凳扪萝上,灯耿云房扫榻眠。安得仙翁萦米术,一生留此弄清泉。”随着吟诗之声响起,店门外走进来几位头戴九梁巾的正一派道士,为首的中年道长一袭五彩斑斓的蜀锦道袍,颌下刮得光光的,戴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而其他道士则穿着普通的灰布道袍。 老板娘赶紧上前迎客,招呼其在有良他们邻桌落座。 中年道长的目光先瞥了下靠窗的三位“散仙”,面色微讶,然后目光扫过有良等人,口中接着诵念起:“五气云龙下太清,三天真客已功成。人间回首山川小,天上凌云剑佩轻。花拥石坛何寂寞,草平辙迹自分明。鹿裘高士如相遇,不待岩前鹤有声。” “咕噜。”枯瘦老者彭兽喉咙里又一声怪叫。 道士们每人一只小火锅,各种素菜摆满了一桌子,热气腾腾。 “阿弥陀佛......”店门口又走进来两名中年僧人,黄色的袈裟,脑瓜顶上烫着戒疤,太阳穴高高隆起,一看就是内功高手。 “两位大师想要吃些什么?”老板娘喜盈盈的上前问道,生意兴隆,自是开心不已。 党大师忧心忡忡的小声说道:“了去大师,这家小店僧道外加’散仙‘都凑齐了,怕是来者不善啊。” 有良倒是满不在乎,正所谓“艺高人胆大”,况且还有二丫在身边。 两位僧人也点了小火锅,上来几样素菜。 蜀中气候多变,一路来的时候天还是好好的,此刻已然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水珠落在窗扇上簌簌作响。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酒店内却是灯光明亮,这个季节非旅游旺季,古镇游客稀少,今晚看来不会再有其他的食客了。 有良等人自顾着饮酒吃菜,党大师已经把唐装脱下,整齐的叠放在椅背上,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万一发生冲突便立刻发动香功。 老白的舌头伤得挺重,只能够小口的喝点汤。 邢书记与可儿俩含情脉脉的对饮,其他事儿则恍若不闻。 “夫君,”彭姑打了个哈欠醒过来了,最近一段时间也不知怎么了,她大多数时间都在睡觉,这让邢书记很是高兴,此刻她却突然说道,“小心,这几伙人的身上戾气很重,怕是别有所图。” “哈哈,本书记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无需担心。”邢书记呵呵说道。 邢书记的嗓门大了点,引得其他几桌的客人喵了他一眼。 “狮子眼鼓鼓,擦菜子煮豆腐。酒放热气烧,肉放烂些煮。”中年道士夹了块滚烫的豆腐塞进嘴里,一面吟道。 “好诗,好诗啊,还是咱们郑道长有学问,出口成章。”身旁的道士赞道。 “郑道长虽然从京城来到咱这鹤鸣山时间不长,可是您的诗句早已风靡了全观,人人交口称颂呢,嘿嘿。”另一道士拍起了马屁。 郑道长手持筷子敲击着碗边,合着韵继续吟道:“独坐池塘如虎踞,绿杨树下养精神。看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作声?” “好诗,太好了,道长您不作声,在座的虫儿谁都不敢先开口。”道士们纷纷叫好。 邢书记实在听不下去了,“啪”的一下拍案而起,朗声呵斥道:“这两首诗明明是毛主席童年时的作品,你们出家人怎敢据为己有?” “你是谁?”郑道长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 “我是县委邢书记。” “巴中县?” “东北一个产粮大县的县委书记。” 郑道长先是一愣,随即哈哈的笑了起来,众道士面面相觑,随后也都跟着大笑。 “相公,他们笑什么?要不要通知官府将这些道士抓起来?”可儿关心的问道。 “相公?官府?哈,还挺幽默的嘛,”先前那个拍马屁的道士鄙夷的哼了声,“你们晓得郑道长是哪一个撒?告诉你,他就是咱们国家宗教局局长的公子,挂职下来鹤鸣山道观锻炼的郑伟利处长。” “相公,此人原来是官宦人家的子弟,不知这’宗教局长‘头戴几眼花翎?”可儿心中也不愿邢书记得罪朝中权贵,于是小声的问道。 “可儿,现在是无产阶级专政下的社会主义国家,局长也好,处长也罢,无论职位高低都是人民的勤务员。”邢书记解释说。 二丫怀里抱着庸儿,夹了一大块黄羊肉在桌下悄悄的伸到背囊边,媚娘从中探出爪子接了过去,??自从褒斜道出事儿后,途中便执意要躲在背囊内保护那幅画轴。 “听说现在社会上盗贼猖獗,”郑道长意味深长的对道士们说道,“有人竟然偷盗原属于本观的张天师遗物,还真的是无法无天呢。” “张天师的遗物?那可是稀世珍宝啊。”有道士说。 “道长,是什么遗物?这可要追回来才是。”道士们纷纷议论道。 党大师悄声警示说:“你们看,这就来了。” “当然是失传了一千多年的张天师《敦煌夜魇图》。”郑道长的目光瞥向了有良这边。 此刻,那两个黄衣僧人停住了筷子,默默的聆听着。 店内蓦地一片死寂,没有人说话,隐隐现出一种诡异的气氛。 “新华社北京六月四日电,本报记者获悉,’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团案‘主犯江青,在保外就医期间于1991年5月14日凌晨,在北京她的居住地自杀身亡。江青在1981年1月被最高人民法院特别法庭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1983年1月改判无期徒刑,1984年5月4日保外就医......”靠窗的桌上,彭人突然开大了半导体收音机的音量。 “江青死了......”老板娘从厨房里出来,闻言不仅惊呼了一声。 “相公,’江青‘是谁?”可儿疑惑的问道。 “她是毛泽东主席的爱人,也就是老婆,嗯,相当于一国之母的’皇后‘吧。”邢书记尽可能解释得通俗易懂。 “啊,”可儿怔了一下,仍是不解,“这位正宫娘娘为何要自杀呢,是皇上对她不好么?” “这个......”邢书记也不知应该怎么解释了,“反正’皇上‘一死,她就被抓起来了。” “那太子呢?他为何不管?”可儿仍旧究根问底。 “原来是个呆脑壳......”道士们望着天真的可儿哄堂大笑。 “把收音机闭上!”郑道长高声喝道。 “闭上!快闭上,听到没有?”道士们鼓噪起来。 “老夫喜欢听央广晚间新闻,怎么就碍着你们了?”彭人不满的说,随手将音量开到最大。 “咕噜。”彭兽的喉管里又一声怪叫。 “你说什么?”一个年轻气盛的道士手指着彭兽怒道。 “咕噜,咕噜......”彭兽鄙夷的目光不甘示弱的回敬着。 “老板娘,请他们出去,饭钱贫道付了。”郑道长自怀中掏出钱包,拽出两张百元大钞往桌上一甩,看来平日里颐指气使惯了,完全富家公子哥的脾性。 “怎么,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么?老夫平生最恨这种人,亏你还是个出家人,简直有辱天师道的清誉。”彭人反唇相讥。 郑道长眉头皱起,恼怒的吩咐道:“赶他们出去。” 众道士遂起身离座,各自从腰后抽出拂尘走过去驱赶。 三位散仙根本无动于衷,一直从未说话的老太婆此刻开口了:“二弟,你修炼了这么久,也该展示一下了。” “咕噜”一声,彭兽阴鸷的目光瞥了这帮道士,慢吞吞的站了起来,划根火柴点燃了水烟斗。 道士们相互使了个眼色,四五柄拂尘齐刷刷刺向了这个枯槁如大烟鬼般的老头。 彭兽不躲不闪,猛然间吸了一大口烟吞落肚里,此刻白色拂尘已然刺中了他的前胸与腹部。 白毛拂尘转瞬间变得焦黑,紧接着往上蔓延至尘柄以及手臂,道士们大惊失色撒手扔掉了拂尘,定睛望去,整条胳膊都成了墨黑色...... “锁鼻飞精!”邻座的两个黄衣僧人失声叫道。 老太婆诧异的扭头望了俩和尚一眼。 “什么’锁?路删?‘?这老东西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玩邪的,简直不把鹤鸣山放在眼里。”郑道长在一旁手舞足蹈的叫嚷着,就是不敢上前,他自己是国家宗教局派来基层锻炼的干部,人脉倒是相当好,但是却不会一点武功。 “党大师,这是什么功夫?”有良悄声问道。 党大师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 “锁鼻飞精,”老白在一旁插话说,吐字依然含糊不清,但可以勉强听得懂,“相传当年陈抟老祖离开武当山,西游青城、峨嵋至邛州天庆观时,得到一位高道何昌一传授’锁鼻飞精术‘,大概就是这个了。” “何为’锁鼻飞精术‘?”有良感觉这个名字很怪,于是问道。 “据说’锁鼻术‘就是锁住鼻孔,逐渐控制住鼻息,将其移到或者说飞到肚脐之中。肚脐的背后是两肾之间的命门,谓之’藏精之府‘,故而称作’飞精‘。此功炼成以后,便不再用口鼻而改用肚脐呼吸了,类似胎儿在母腹内以脐带呼吸一样,这即是道家高深的’胎息法‘。”老白尽自己当年在二酉山藏书洞中修炼时所学到的知识为有良讲解着。 怪不得这个枯槁老头喉咙里老是发出怪声呢,原来是在修炼“锁鼻飞精”功,有良寻思着。 第118章 彭门三散仙 众道士哭丧着脸纷纷退下,举起焦黑色的手臂给郑道长看:“我们都中毒啦,胳膊怕是要废了......” 郑道长此刻的骄横劲儿也没了,脸上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这些道士真是少见多怪,不过是烟气熏黑了而已,肥皂洗洗就得了,一副娘娘腔。”两和尚不屑的说道。 “走。”郑道长带着手下的道士怒气冲冲的走出了饭店大门,朝着巷子口的停车场方向而去。 天黑沉沉的,小雨还在淅淅沥沥下着,青石板上反射出淡淡的冷光。 “怎么,一副落魄的样子,没能拿到画轴?”对面民宅的屋檐下蓦地闪出来一个老僧,以嘲笑的口吻说道。 “原来是无欲大师。”郑道长看清楚了此人正是那个传话的老和尚,肩上挎着个背囊。 “出了什么事儿?”无欲老僧望着那几个狼狈的道士问道。 “哼,张天师的画轴没见着,倒伤了几个道兄,真是晦气。”郑道长没好气儿的答道。 “老衲瞧瞧。”无欲老僧抓过一名道士的手臂,鼻子嗅了嗅,然后吐了口唾沫在上面,手指头蹭蹭,立刻便露出了原来皮肤的本色。 “呵呵,不过是烟垢而已,谁干的?”他微笑着说道。 道士们这才总算是放下心来,向无欲老僧讲了那个枯槁如大烟鬼般的老头。 原来是彭门三散仙所为,他们和那两位黄衣和尚也是自己通知的,仓促之间也只能这么多人了。不过既然话头已在江湖上传开,接踵而来的能人只会是越来越多,任凭释了去和那只五色幼魇功力再高,也绝对难以抵御,届时趁乱总是能抓到下手机会的。 无欲老僧一面寻思着,开口说道:“郑道长,张天师的《敦煌夜魇图》果真是鹤鸣山之物么?” “那还用说,贫道不是已经同大师讲过了么,画轴肯定是他当年在此开山立派时所画,而作为’道教祖庭‘的鹤鸣山道观乃是张天师最正宗的道场,画轴自然要归我们所有。” “那道长想如何从那伙盗贼手中索回呢?”无欲老僧微笑着。 “当然是回山去搬救兵了,召唤全观几百个道士一起来,不信他们就不肯交出画轴。”郑道长答道。 “那样’远水不解近渴‘,一来盗贼有可能远遁,二者恐怕会被别人捷足先登。” “那你说该怎么办?”郑道长瞅着老和尚。 “这恩阳古镇应该有公安派出所吧,也可以报案嘛。”无欲老僧建议道。 “不行,画轴若是被公安收走,作为赃物一层层的上缴,这中间得经过多少手?万一中间哪一个环节出了问题,岂不是前功尽弃?现在这社会谁见了宝贝不眼红啊。”郑道长摇了摇头,一口拒绝。 这小子倒是一点也不傻,自己已经买了一幅外观相同的画轴藏在背囊里,准备借机调包的。 “贫道现在就去打电话,鹤鸣山的人天亮前就能赶到这里。”郑道长信心十足的说道。 无欲老僧望着他们几个远去的背影,心中一阵冷笑,“巴人遗风”饭店里的那两拨人岂能等到天亮,等鹤鸣山的大批道士赶来时,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巴人遗风”饭店里此刻已是剑拔弩张,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两位黄衣和尚一唱一和,有意的挑起事端,但目标却是冲着临窗桌子上的那三位’散仙‘。 “师兄,陈抟老祖的’锁鼻飞精术‘原本是修炼胎息睡功的,可传到今天竟然变成了’肚脐喷烟功‘,这岂不是暴殄天物么?”其中一个僧人说道。 “这也难怪,瞧那老儿骨瘦如柴,营养不良,断不能如陈抟老祖那般’食气辟谷‘。每日里抽大烟涮着’太婆串串‘,这还是不错的呢,否则来个’肚脐喷屎‘,嘿嘿,这屋里还能吃饭么?”另一僧人嘻嘻笑道。 “师兄所言极是,万一喷出的是带血痢疾,你我可就......哈哈哈......阿弥陀佛了。”两个僧人相视开怀大笑。 党大师疑惑的望着他们,心中不免有些诧异,按理说今晚的三拨人应该是冲着张道陵的那幅画轴而来,而结果却是自相掐起来了。 “咕噜”又是一声怪叫,彭兽面色铁青,怒目而视。 彭人悠闲自得的鼓捣着半导体收音机,恍若不闻。 老太婆小倩手里揉搓着俩核桃,头也未回的冷冷说道:“报上名来吧。” “你说什么?”黄衣和尚似乎没听清。 “报上名来,免得成为无名尸鬼。”小倩的口气依旧是冷冰冰的。 “剑阁双陀,听说过没有?”两僧嘿嘿一笑,几乎是异口同声。 “哼,老婆子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呢,原来不过是剑阁觉苑寺打扫藏经阁的俩头陀而已,竟然如此口出狂言,不知天高地厚......”小倩随手抓起一根竹签朝火锅内扎去,穿起几个热辣的鱼圆往脑后一甩,“嗤嗤嗤”裹挟着凌厉的风声分头射向剑阁双陀。 其中一头陀僧袍一挥,那几颗滚烫的鱼圆改变了方向,汁水淋淋的直奔有良这桌而来。 坐在最前面的是邢书记和可儿,两人正在窃窃私语着,根本就未加留意,等到发现有物来袭时已然躲避不及。 身旁的老白见状不对,忍痛张开嘴巴,焦黑的蛇芯子闪电般的窜出,凌空将几颗鱼圆卷入口中,尽量装做若无其事般将其吞落腹中,烫得食道里火辣辣的。 此刻有良已经瞧明白了,老太婆以内力发射出的鱼圆,经剑阁头陀一转手,叠加上去了自己的真气,等于集双方之力合击。如此说来,他们肯定是一伙儿的,之前的吵架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 老太婆紧接着抄起一碗热辣的猪脑花甩出,那头陀依旧如法炮制,挥动着僧袍欲将其罩向有良他们这边。 这下有良可就不让了,那白花花的猪脑和浇在上面的红油热辣滚烫,老白已不可能再用舌头去卷,万一飞过来溅出岂不烫伤了庸儿? “痴”的轻微破空声,有良发出一道梦遗指,极寒的老阴之气撞击在了那碗猪脑花上。热瓷碗骤然为寒气所冷却收缩,“啪”的一声在剑阁双陀的头顶上方爆裂,红白相间的猪脑花瞬间喷洒下来,溅了两人一秃脑壳,烫得直跳脚哇哇怪叫。 “你们两方就别再装神弄鬼了,还是直接挑明了吧。”有良淡淡说道。 “呵呵,快人快语,”彭人这时抬起了头,一脸的和蔼之色,缓缓说道,“张道陵的《敦煌夜魇图》在你们手上是吧。” “不错。”有良答道,心想这无欲老僧已经把风吹出去了。 “听说此画之中人物都是活的,可有此事?” “有。” “借来一观如何?” “不行。” “老夫已经向你们传授了彭祖’御女房中术‘,难道看一眼此画都不行么?” “没错。” “哈哈,那就休怪老夫无理了。”彭人一摆手,彭兽腾地站立起来,划着火柴点燃了水烟袋。 但见他接连猛吸了数口,然后双手扒开衣襟露出皮包骨的干瘪小腹,从肚脐眼儿内喷出一束浓黑如墨般的气柱,老远的直奔有良这桌而来。 黑烟气柱凌空蜿蜒的游动着,散发出一股秽臭的粑粑味儿,令人作呕。 可儿惊恐的盯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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