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的岳丈动手呢?中原有句俗话,叫做‘不看僧面看佛面’,请务必转告寒生,我会再来的。”黑泽一面说着,一面掏出一支手枪对着吴楚山人。 山人略一踌躇,权衡再三,这两个日本人身怀邪术,又有枪支在手,自己难以取胜,再者,黄建国始终还未露面,不知在搞什么鬼…… “黄建国在哪儿?何不叫他出来露个脸呢……”吴楚山人平静的说道。 “你是说建国君么?他此刻正在进行着地下活动呢,哈哈……”黑泽咧开嘴阴笑了起来。 地下活动?吴楚山人心中一紧,狡猾的日本人不会是声东击西呢?这里缠住自己,而黄建国带人去偷袭兰儿,若是抓住兰儿为人质可就麻烦了…… 冷汗自山人的额头上沁出,他咬牙说道:“你们落脚何处?山人自当前去拜访。” “吴楚山人客气了,我们自己会来的,”黑泽又鞠了一躬,一摆手用日语命令道,“良子,我们走。” 吴楚山人眼睁睁的看着黑泽和良子带着毛尸走出了院子,叹息了一声,然后猛地一跺脚,身子纵起,飞跃过院墙,朝着村北那片花生地一路疾奔而去。 第三百九十章 “慢……”茅一噬突然止住了脚步,伸手示意道,“有武功极高的夜行人来到了。” 月光下,出现了一个黑影,正急匆匆的朝这边赶来。 “爹爹。”待到近前,兰儿看清了这人是自己的父亲。 吴楚山人警觉的望着茅一噬,急切说道:“兰儿,他是谁?” “老夫乃是江南大侠甘风池的徒弟茅一噬。”茅一噬抱拳唱了个肥喏答道。 吴楚山人见兰儿并未遭挟持,遂放下心来,于是也抱拳说道:“在下吴楚山人,敢问江南大侠甘风池是否240年前协助吕四娘刺杀雍正皇帝的那位江宁武术名家?” “正是恩师。”茅一噬恭敬地说道。 “那……茅先生今年高寿?”山人狐疑的问道。 “两百五十岁。”茅一噬答道。 “常人如何能活这么久?难道说茅先生也是尸变?”吴楚山人追问道。 “不错,老夫乃是‘不化骨’。”茅一噬承认道。 吴楚山人吃了一惊,疑惑道:“听闻‘不化骨’是道家‘太阴炼形’之物,在下今夜有幸亲眼得见,但不知先生前来此地有何贵干?” “是江西婺源名医朱寒生派老夫前来调查毛尸真相一事的。”茅一噬说道。 吴楚山人闻言缓缓的点了点头,相邀道:“那么请至家中详谈。” 一行人回到了村东茅屋内,兰儿点上菜子油灯,并生火烧水沏茶。 “我的毛尸呢?”耶老捧着盛蟋蟀的笼子,呆呆的立在了敞开的衣橱前,惊愕的说道。 吴楚山人叹息了一声:“是日本人黑泽他们劫走了毛尸。” 茅一噬闻言一愣,急切的问道:“黑泽他们也来了南山村?” 吴楚山人瞅了茅一噬一眼,诧异的问道:“茅先生也认识黑泽么?” 茅一噬点了点头,答道:“我和寒生在台湾苗栗曾与这伙日本截尸教干了一场……”他遂将在苗栗南庄客家嬷嬷那儿发生的事叙述了一遍,最后说道,“回到香港后,老夫前来江西,寒生则和卢太官太平绅士乘飞机到泰国去寻找婴孩了。” “原来如此。”吴楚山人回想起黑泽说过的话,渐渐明白了。 “那具毛尸被劫,你知道他们现在会去什么地方么?”茅一噬问道。 吴楚山人摇了摇头,道:“尚且不知。” 耶老拉着脸,垂头丧气的跑到火塘前,对兰儿说道:“完了,完了,蛐蛐白捉了。” 兰儿莞尔一笑,安慰耶老道:“那就先将蟋蟀养起来,等爹爹他们找到毛尸,我们再喂给她吃。” 耶老闻言眉头舒展了开来,心情一下子开朗了,于是朝兰儿要了块白菜帮,然后小心翼翼的抱着笼子回到了西屋,开始喂他的那些蛐蛐。 毛尸能被抓去哪儿呢?耶老挠着脑瓜皮在想。 黑泽在前面走着,良子押着倒行着的毛尸,一路奔南山灵古洞而去。 乌鸦听到竹林里的动静,从窝里探头乜了一眼,仍旧睡去了。 灵古洞内漆黑一片,黑泽和良子亮起了手电,一直朝着洞深处走去,他们需要寻找一处干爽隐蔽的地方,最好还要有水源。 手电光照去,石壁上孔隙很多,长满了绿色的青苔,地质上属于石灰岩溶洞地貌,潮湿而温暖,黑泽和良子带着毛尸继续前行。 也不知走了多久,山洞越来越宽敞,黑漆漆的洞顶出现了一双警惕的红眼睛。 再往前走,黑泽猛然间蓦地一惊,抬头望去,黑暗中出现了无数双火红色的圆点,这是什么东西?正诧异之中,忽听“吱……”的一声唿哨,其音甚是尖厉,洞内骤然疾风突起,一阵狂飙袭来。 黑泽刚刚拔出手枪,忽觉头顶上传来剧烈的刺痛感,紧接着,鼻子下面平日里修剪整齐的人丹胡须被连片的拔起,不由的疼得发出“啊!”的一声惨叫,耳边听到了数不清的翅膀的拍打声,“吱吱”欢快的啸叫声,紊乱的气流……惊慌失措之间,手枪和手电筒滚落到了地下,躲无处躲,藏无处藏,伸手摸去,头顶上已是光秃秃、黏糊糊,满脑袋都是血污。 良子长长的发髻在苗栗时便已经被客家嬷嬷祭出的“白牙大嘴”啃去了一大截,如今的参差不齐的小平头瞬间更是被拔了个精光,眼皮突地一阵哆嗦,眉毛也没了。黑暗中两只红眼小阴蝠偷袭过来,但觉鼻子一酸,鼻孔内稍长一点的鼻毛被硬生生的拽了去,眼泪都淌了下来。几只年轻的雄性阴蝠朝着她的下体攻去,但由于有厚厚的裤子相隔,终未得手,只得怏怏离去。 一群阴蝠向毛尸袭来,那毛尸动作却是极为敏捷,白毛飘起,双腿倒跃着一下下的朝着洞深处迅速的跳去,纵是如此,背上的白色长毛还是被一绺绺的扯去了。 黑泽泪眼模糊,但他还是忍着剧痛,从地上拾起手枪和手电筒,狂吼一声追了上去,良子泪流满面的紧随在了后面。 “吱吱吱吱……”脖子上系着骑马布的阴蝠首领发出了胜利撤退的号角,但仍有两只经验丰富的阴蝠发现了黑泽两耳中竟然还生有几根长毛,于是索性一并拔掉了。 黑泽和良子仓惶的追赶着毛尸向前疾奔,不知过了多久,眼前豁然开朗,定睛细瞧,原来已经出了山洞。 月光下,一条静谧的山沟,溪水潺潺,茂密的樟树林,一间简易的土坯草房,他们来到了卧龙谷中。 毛尸大概跑也累了,手扶着一株大樟树喘着粗气,胸中发出了“唧唧唧”的鸣叫声。 “这是什么地方?良子,去看看草房内有没有人住。”黑泽气喘吁吁的吩咐道。 良子打起精神迈步进了屋子,里面空无一人,到处积着一层尘土,手电随处照过去,“教主,这房子看来已经很久没有人住过了,你看不但有简易的木床,还有盏破油灯,厨房内薪柴炉灶锅碗一应俱全呢。”她惊喜的叫着。 “很好,我们就住在这里了。”黑泽满意的说道。 良子点亮了油灯,迅速的打扫了一下房间,然后找到了一根麻绳,出门去把毛尸捆在了树上。 “奇怪,这山洞里竟然有如此凶恶的拔毛蝙蝠,下次可要小心了。”黑泽回想起来仍是心有余悸。 良子痛苦的摸着自己光溜溜的脑袋,那上面一根毛都没剩下,“教主,这叫我如何有脸面去见人啊。” 黑泽也同样的摩挲着头顶和鼻下,怅然说道:“警视厅和外务省肯定已经通知了驻中国领事馆,我们暂时绝对不可以露面了,看来你我需要在这条山谷中休整一段时间了。” 京城,华灯初上。 一间简洁而又不失豪华的办公室里,写字台后面的黑皮座椅上,首长疲惫的望着桌子上的内参和两份海外报纸,自言自语道:“朱寒生竟然出现在了日本的东京和台湾,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身穿一套藏蓝色中山装的秘书直挺挺的立于桌前,小心谨慎的说道:“首长,据悉朱寒生使用的是香港身份,看来这里头甚是蹊跷,他的背后一定有着某种西方敌对势力的支持。” 首长抬起眼睛望了下他,沉思着问道:“有冯生的消息么?” “还没有,首长。”秘书回答道。 “这小子不太可靠,准备随时处理掉他。”首长皱了皱眉头说道。 “是,明白了。”秘书应道。 首长站起身来,走到了落地窗前,眺望着夜色中的长安街,许久,转过身来吩咐说道:“通知我们在港英政府的内线,务必查出朱寒生的香港身份是如何获得的,若是持单程证赴港,究竟是那个省公安厅签发的,以及彻底查清他在香港的落脚点和关系人。” “我马上就去办。”秘书答道。 “目前,黑泽正在被日本警方通缉,国际刑警组织也已经发出了全球红色通缉令,我们的人如果在中国境内发现了他的踪迹,就立刻密捕他,而且绝不能够被公安系统知悉和插手,记住,黑泽不能引渡回日本的,他必须在中国无声无息的蒸发掉,你明白如何去做了么?”首长冷冷的说道。 “是,是,我明白。”秘书应道,额头上微微冒汗。 “你去吧……”首长说罢,目光又移回到了窗外的长安街上,注视着那一辆辆飞驶而过的车辆,自言自语道,“多事之秋的龙年啊……” “首长,您也早点回去休息吧,东东来过几个电话催您了。”秘书临出门时再次回头提醒首长道。 “知道了。”首长皱了皱眉头说道。 这个任性的东东,已经告诉她多少遍了,黄建国父子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一起英勇的牺牲了,可是她的心里还是忘不掉那个小白脸,最近给她介绍过几个部队的青年军官,她就是一个也看不上,真是令人烦心,唉…… 第三百九十一章 螺旋桨飞机在云层下飞行,下面是浩瀚的南海,绕过了海南岛的最南端三亚后,飞机转向西行,直奔越南中部山区。 “越战刚刚结束还不到一年,战争造成的破坏很严重,目前那一带还没有雷达监测网,我们从宣化进去,大约二十分钟后便可飞越长山山脉,进入老挝的甘蒙高原了,然后跨过湄公河,到达泰国东北部的呵叻高原的乌隆。”机师对卢太官解释着飞行路线。 寒生感觉到坐小飞机更惬意些,舷窗望下去青山绿水村庄历历在目,尤其是小才华扒在窗上目不转睛,口中喃喃道:“墨墨……”大鹦鹉嘟嘟也将脑袋挤了过去,偏着眼睛向地面瞄着。 乌隆府是泰国东北部地区的工商业中心,距首都曼谷564公里,自然条件得天独厚,山峰林立,绿海婆娑,河网纵横。在位于普潘山脉和宋干河之间有一块平原,就是越战期间最重要的美国空军基地,驻扎着包括B-52战略轰炸机在内的各种战机,一度成为轰炸越南的主要机场。1976年初,美军全部撤走了,乌隆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但这里却成为了走私者的天堂。 螺旋桨飞机在一条偏僻的跑道上降落了,滑到了旁边的灌木丛中,那里有几个身着迷彩服,手持以色列乌齐式折叠冲锋枪的汉子围拢过来。 机舱门打开了,卢太官走下了飞机。 “Mr.Lu。”为首的是一个高个子白种人,向卢太官行了个军礼,微笑着用美语招呼道。 “马丁少校,大家都好么?”卢太官也讲起了英语。 “当然,弟兄们都等不及了。”马丁少校嘿嘿道。 寒生抱着沈才华,肩膀上蹲着嘟嘟,手中提着吸子筒出了机舱门,后面跟着冯生,最后昂首阔步走出机舱的是飞僵吴老爷子,头戴草绿军帽,足登白球鞋,身穿那袭花花绿绿的无领大襟束腰、当朝一品武官方补的朝服,尽管前胸被不化骨茅一噬烧去了一个洞,但重要场合下他是非穿不可的。 马丁少校愕然的望着这几个人,惊讶的说道:“卢先生,他们是马戏团的么?” “不,亲爱的马丁队长,他们都是突击队的成员,参加我们这次丛林救援行动。”卢太官微笑着回答说道。 寒生放下了仍是光着腚的沈才华,望着他说道:“才华,寻找墨墨的救援行动终于开始了……” 宋干河边的一栋简易房屋内,墙上挂着一张中南半岛的军用地图,上面包括了缅甸、泰国、老挝、越南和柬埔寨五国的山川地形,救援突击队的全部人员围坐在一张简易木桌旁。 “我们这次救援任务的行动代号为‘爱丽丝’,它取自于19世纪英国的一部小说《爱丽丝梦游仙境》里面的女主人公名字,这次搜寻行动的目标也是一个小女孩,中文名字叫‘墨墨’,年龄不到一岁,于数月前在缅甸北部的热带雨林中被劫持而下落不明。卢先生,可否请你详细的向大家介绍一下女婴的有关情况。”马丁少校站在地图前首先发言说道。 卢太官点点头,对寒生道:“寒生兄弟,请你介绍一下有关女婴墨墨被劫持的背景情况,以便大家有所了解,我来用英语翻译。” 寒生站起身来到了地图前,目光扫视了一周。 方才卢太官已经让大伙相互认识了一下,马丁少校和另一位美国人布莱尔都是越南战争期间的美军特种部队人员,布莱尔还是直升飞机驾驶员。另外有一名南越士兵,三名泰国人,两名缅甸北部掸邦人和一名中国人。外国人的名字很难记住,只有那名年轻机灵的中国人好记,他自我介绍说是原国民党九十三师的后代,原籍湖南衡阳,名字就叫‘雁城小子’。 “女婴墨墨是被一个名叫‘蒙拉差翁.炳’的泰国降头师劫持走的……”寒生向众人简述了当时在丛林中发生的事,并描绘了降头师和墨墨的相貌。 “蒙拉差翁.炳是我们泰国皇室旁支的一个古老的姓氏,据说来自中国。”一个泰国籍的突击队员说道。 “在泰国,降头师很多,最有名的基本都在寺庙里,有些不起眼儿的山区小庙里的老和尚,往往都是极厉害的降头师,要想打听到降头师蒙拉差翁.炳,就应该到寺庙里去问,可是泰国总共有三万多座寺庙,谈何容易啊。”另一名泰国人摇了摇头,表示不可能。 “据说蒙拉差翁.炳是东南亚最厉害的降头师。”寒生提醒道。 马丁队长闻言眼睛一亮,说道:“那好,我们就去泰国最大的寺庙里去问那里的老和尚,你们知道那一座寺庙是最大的么?” “暹京嘉愿纳瑟沙拉南佛院。”三名泰国队员异口同声道。 马丁少校皱了皱眉头,道:“真是的,竟然有这么拗口的名字,难道就没有个简称么?” “曼谷玉佛寺。”大鹦鹉嘟嘟在小才华的怀里突然冒出来了一句英语。 那几名突击队员惊奇的目光盯在了嘟嘟的身上,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Oh,myGod!你会说英语?”马丁夸张的抬起了双臂。 “我来自美洲。”嘟嘟白了他一眼。 马丁队长考虑了一下,对卢太官说道:“我们兵分两路,一路前往曼谷玉佛寺,打听降头师蒙拉差翁.炳的下落,一路留在基地,在乌隆府一带的山区小寺庙和民间寻找,同时做好随时出击的准备。” 卢太官同意少校的意见,自告奋勇的要去曼谷,带着寒生、婴儿沈才华和冯生。 “本提督也要去。”吴老爷子翻着白眼,拍着桌子高声叫道。 “好好好,老祖宗,别闹了,我带您去。”卢太官赶紧好言劝慰道。 马丁队长派一名泰国籍,名字叫乃颂差的队员一路陪同卢太官前往首都曼谷,有本地人毕竟方便一些,况且此人又是华人后裔,懂得一些汉语。 卢太官一行乘上一辆美式大吉普车,由换上当地便装的乃颂差驾驶着离开了乌隆基地,一路穿过呵叻高原南下,五百多公里足足颠簸了了十来个小时,半夜时分终于来到了泰国首都曼谷,住进了一家豪华酒店。 次日早餐后,乃颂差驾车拉着众人前往玉佛寺。 玉佛寺位于首都曼谷大王宫东北角,是大王宫的组成部分,全称“嘉愿纳瑟沙拉南佛院”,又称护国寺,是泰国最著名的佛寺,寺内藏有一尊价值连城的泰国国宝――玉佛。该玉佛是由整块翡翠雕成的,高度有66公分,宽度有48.3公分,是十五世纪泰北昌盛时代的艺术品,公元1784年拉玛王朝一世王特意建了这座大雄宝殿,专门从吞武里王朝的首府把玉佛请到了此地。玉佛大殿内雕梁画栋,金碧辉煌,正殿中央重重迭迭地挤满了大大小小的金塔、金华盖和适佛像,大殿四壁画有佛祖成道和生前应化的事迹,前后殿门外有六只大铜狮守护着。每年的夏季、雨季和凉季,由国王亲自给玉佛换上由黄金和珠宝做成的不同季节的锦衣,为泰国朝野和百姓最神圣和最受尊敬的佛像。 “玉佛寺在大王宫之内,是泰国唯一的一座没有和尚居住的寺庙,我们可以直接向殿内负责接待和清洁的僧人们打听,他们都是白天来寺内,晚上就要离开的。”乃颂差介绍说道。 叻达纳大金塔的下面,有一位身穿黄袍僧衣的老年和尚,手持扫帚正在清扫着石阶,乃颂差走上前去合掌行礼,然后用本地方言相询。 老和尚闻言后摇摇头,说了些什么。 “卢先生,老和尚说他不知道,叫我们去问崇笛.虎大师。”乃颂差回来说道。 “崇笛.虎…名字很怪。”寒生在一旁说道。 “凡是名字前冠以‘崇笛’二字的,可都是僧皇级的和尚,在中国就是佛门得道高僧,我们泰国人喜欢以生肖当名字,可能这位老和尚是属虎的吧。”乃颂差笑着解释道。 卢太官点点头,道:“那么,这位崇笛.虎高僧现在何处?” “我已经问过了,他就住在湄南河边上的水寮中,那是一种在河面上搭建的房子,地板下面就是湄南河。”乃颂差回答说道。 此刻,玉佛大殿内突然传来了一阵吵杂喧哗,隐隐约约听到有吴老爷子忿怒的叫骂声…… 第三百九十二章 卢太官寒生等人赶紧匆匆的走进玉佛大殿。 此刻,旭日东升,宝殿金墙闪亮生辉,但观玉佛,通体苍翠,隐约泛出神秘的绿光。飞僵吴老爷子正站在人群中间,身着一品大员官服,手指着玉佛,唾沫星子满天飞:“化外番邦暹罗国王胆敢私下藏起如此宝贝,竟然不向当今皇上纳贡,简直是气煞本提督也……” 周围几名身着黄色僧袍的和尚拉扯着老爷子,好说歹说的请他出殿,无奈语言不同,老爷子硬是纹丝不动。几名老年华人在一旁抿嘴偷乐,悄悄地议论着:“哪儿来的这么个活宝,你瞧他身上的那袭前朝官服,戴军帽穿球鞋,讲国语,一定是中原跑过来的文革受害者。” 冯生也在劝说着老爷子,但他根本不听,反而振振有词道:“哼,你知道这暹罗国的来历么?” 冯生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吴老爷子趾高气昂的说道:“就是隋唐时期的‘赤土国’,前朝洪武八年,朱元璋赍诏及印赐之曰‘暹罗国王之印’,始称暹罗。永乐元年,明成祖诏谕其国,赐《烈女传》百册,彰显我中华淑女风范。” 冯生越听越迷糊,诧异的问道:“烈女传?” 卢太官匆匆挤进人群,焦急的说道:“老祖宗,你这又是怎么啦?” “本提督要求面见暹罗国王。”老爷子挺起了胸膛傲然说道。 “干嘛?”卢太官惊讶不解道。 “要他将这尊玉佛纳贡给皇上。”老爷子理直气壮的答道。 旁边的一些华人忍不住的笑出声来了。 这时,一名老僧走近前来对着卢太官合掌施礼,卢太官见状急忙还礼。 “远方的施主,这尊两千多年前的玉佛,是1434年间在暹罗清莱府的一座佛塔中发现的,当时玉佛全身涂了一层石灰,人们以为是一尊泥塑佛像,后来佛像鼻尖上的石灰剥落,这才发现是一尊世所罕见的玉佛。此后它便成为了印度、斯里兰卡、老挝、缅甸和我们泰国之间的争夺对象,几经战乱迁徙,在老挝境内就曾供奉了226年之久。1778年暹罗军北伐,征服万象,才又将玉佛迎回。拉玛一世王朝在曼谷建立新都后,玉佛于1784年被请至玉佛寺供奉至今。1949年5月11日,暹罗更名‘泰国’,这尊玉佛饱含着一部暹罗悲壮的历史,是泰国人的民族图腾与骄傲。”老僧以汉语平和的向卢太官说道。 卢太官微微躬身行礼,恭敬道:“大师,请原谅,卢某受教了,请原谅我们的鲁莽与不敬,这位老爷子的精神有些问题。” 老僧微微一笑,道:“听说你们要见崇笛.虎大师,请他领你们去吧。”遂指了指身边的一个小沙弥。 卢太官道谢后,拽着恋恋不舍的吴老爷子出了玉佛大殿,众人跟上那个小沙弥,驾车一路直奔湄南河,去见崇笛.虎大师。 湄南河,又称昭披耶河,泰文意为“河流之母”,源于泰国西北部的掸邦高原,上游由两条自北向南的河流――宾河、难河在那空沙旺汇合后,始称湄南河,于曼谷附近流进了曼谷湾,注入太平洋。 湄南河穿过曼谷市区,河面上可见摇着船桨来回穿梭的小贩,有的船卖水果蔬菜,有的卖手工艺品鲜花串,也有卖泰国菜的船上餐馆。载着观光客的小船和这些水上摊贩局促地挤在水面上,虽然水似乎就要漫到船缘上来,但船主与买家还是可以隔著船身就交易起来,船家揽客的吆喝声、观光客或附近居民讨价还价的声音此起彼落,热闹非凡。 河畔是连绵不绝的伸向水面而建的小木屋,幢幢大小样式不同,颜色风格各异,有的刚刚刷上鲜亮的油漆,而有的已看出年久失修。每座小木屋前的平台都用木栅栏围了起来,留下一条通往水面的木板路,屋门前开满了鲜花,长长的花枝越过木栅栏上垂向水面,就像一面面花墙。木栅栏上晾着许多洗净的衣服,宛如万国旗随河风飘扬,有妇人在洗衣捞鱼,也有人懒散的躺在竹椅上晒着阳光,十分恬适。 小沙弥带着他们来到了一幢很大的木屋前,高高的栅栏,院内种满了一些不知名的植物,有的枝头上开着艳丽奇异的花朵,都是中原难以见到的,寒生知道,这些都是一些罕见的珍贵药材。 一位清瘦戴着眼镜的敦厚老者正蹲在地上为花草剪枝,见有人至,缓缓立起身来。 “崇笛.虎大师,有远方客人到访。”小沙弥恭敬的施礼道。 大师柔和的目光扫视了一下众人,微微一笑用泰语说道:“请入内。” 乃颂差翻译过后,带着卢太官等人随着老者走进了木屋里。 一只斑斓猛虎蹲伏在木板地面上,目光炯炯的盯着来人。 “大师,这……”卢太官吃惊的望着崇笛.虎大师,身后的冯生轻轻的按住了腰间的手枪。 “她的名字叫做‘友’,虎友……”大师微微一笑道,“久远以前,有国王太子名摩诃萨?剩?在山野竹林见一母虎,饥饿耗弱,奄奄一息。太子生起大慈悲心,以尖锐荆棘刺腕淌血,供母虎舔噬,五只幼虎围绕母虎,如稚嫩小儿,嗷嗷待哺,一时间感动得大地震动,天雨众华,这是释迦牟尼佛前身修行菩萨道的本生故事。” “如此说来,大师伏虎在侧,乃是不忘佛祖舍生成仁之意。”卢太官虔诚的说道。 “然,佛祖舍身饲虎,生命的真谛在于,人身难得,此生已得,当行利他以自利,这才是舍身的意义之所在。人之于死,悲痛难舍,是人不了解法,故为情所困,以为有我与我所拥有是真实,因而生出贪爱执着烦恼痛苦。凡夫眼里惊天动地的舍身,菩萨所思所行,却只是滴水入海,而为一味……”崇笛.虎大师循循解释说道。 “我要‘虎友’……”鬼婴沈才华光着小屁股,蹒跚的朝着那只硕大的孟加拉虎走了过去。 孟加拉虎昂起硕大的脑袋,虎视眈眈的盯着走上前来的婴儿,但随即目光渐渐的变得柔和了,伸出长长的舌头,舔了沈才华一下,引得鬼婴“咯咯”的笑个不停。 寒生明知道小才华不会有事,但心中还是难免有些紧张和忐忑不安。 “才华,才华,千万不要过去!它是害虫……”嘟嘟在一旁拍打着翅膀尖叫了起来。 飞僵吴老爷子低着脑袋,眼睛从黄军帽上的两个窟窿眼儿里不住的打量着崇笛.虎大师。 大师微微一笑,说道:“今天老衲有幸见到来自中原的僵尸,实属有缘。” 卢太官闻言一惊,知道瞒不过这位得道高僧,于是承认道:“这老爷子是在下的先祖,清朝同治年间的人。” “大清水师提督,官居当朝一品,羞山吴家榜是也。”吴老爷子见卢太官说不清楚,索性自我介绍了起来。 崇笛.虎大师双眼微睨,不动声色的问道:“今日诸位远道而来,不知所为何事?” 乃颂差将大师的话翻译给卢太官。 “蒙拉差翁.炳。”卢太官说道。 大师的眉毛一动,眼中闪过一丝惊异,口中说道:“蒙拉差翁.炳?东南亚最邪恶的降头师,你们问他做什么?” “降头师蒙拉差翁.炳劫持了一名不满周岁的中国女婴。”卢太官实事求是的回答道。 “哦,有这等事?”崇笛.虎大师望了众人一眼,缓缓说道,“此人原本皇室远亲,隐居雨林数十年,自创一种极厉害的‘血降头’,堪称东南亚第一降,无人可解,行踪飘忽不定,亦无人可知。” 寒生上前一步施礼道:“大师,方才听您说起释迦牟尼佛舍身饲虎的本生故事,深受感动,我们受那被劫持的女婴母亲临终所托,一定要找到孩子带回中原,您是一位正直的高僧,请您无论如何给予指点。” 崇笛.虎大师看了看寒生,沉吟着说道:“那蒙拉差翁.炳的血降邪恶异常,泰国的降头师们无人敢去招惹他,你们强行与其对敌,老的老,小的小,恐怕反遭血光之灾啊。” 吴老爷子闻言勃然大怒,猛地一跺脚,朗声说道:“本提督久经沙场,斩长毛无数,有万夫不当之勇,老夫就不信,一个暹罗巫师,怕他作甚?” 崇笛.虎大师微微颌首,对卢太官缓缓说道:“这位僵尸祖宗可有能够克制‘血降头’的奇特法术么?” 乃颂差将原话翻译过来。 卢太官想了想,遂问老爷子:“老祖宗,您身怀最厉害的是那种功夫?” “相女学。”吴老爷子不好意思的回答道。 第三百九十三章 崇笛.虎大师愣了一下,开口问道:“不知这‘相女学’有何妙用?” 卢太官赶紧摆手制止,但吴老爷子早已如数家珍的自行报起招式来了:“第一招‘挠首弄姿’,第二招‘引舌出洞’,一般人大都会倒在第三招的‘笑脸相迎’上,再加上‘嗷嗷待哺’和……” “老祖宗……别胡说了。”卢太官面红耳赤的截住了老爷子的话头。 “没有胡说,这些都是本提督自己悟出的。”吴老爷子涨红了脸争辩道。 冯生心下明白,暗自发笑,随即想起了小水流佳子,唉,真是个尤物啊。 崇笛.虎大师含蓄的一笑,只道是卢太官不愿向外人泄露,于是说道:“中原的飞僵自是有功力的,但仍然还是敌不过血降头,你们其他人呢?” 众人面面相觑,寒生站出来说道:“在下曾与蒙拉差翁.炳交过手,他抖出的血蚤对我不起作用。” 大师吃惊的望着面前的这个年轻人,诧异的问道:“你知道‘血蚤’?敢问你是中原何门何派,学的什么道术?” 寒生摇了摇头,道:“我没学过什么门派,在下只是一名赤脚医生。” “赤脚医生?”崇笛.虎大师不明就里,面现疑问之色。 寒生笑了笑,解释道:“就是乡下土郎中。” “哦,原来是个中医,你对泰国的降头术了解多少?”大师和颜悦色的问道。 “所知甚少,请大师明示。”寒生实事求是的回答。 崇笛.虎点点头,说道:“降头术虽然种类繁杂,但不外乎四大类,是:用术法、用药术、役鬼法和药术法。用术法,如牛皮降、爱情降、拆散降、红丝扣降头术、烛阴术和偷魄法等;用药术包括失音降头术、麻疯棉和降头药油;役鬼法有拘捕新魂法、拘捕旧鬼术、降头唤魂术和畜养鬼物术等等;药术法则主要是使用尸油了。 降头术是一种可害人,也可以救人的法术,如果修炼得当,便可成为一位德高望重的降头师。成功的降头师,因他己成正果,所以他的良心是永不泯灭的,从不作害人的行为,且专心救人,为人医病,隐居深山,难得一见。也有的降头师,因善恶一念之差,就变成了‘丝罗瓶’,日夜四出修炼害人的降头术。他会在三更半夜寻觅那家死了人,就在白日跟踪,看尸体埋葬何处,原来当人临死时,尸体里就有臭味冒出,冲入云霄。当‘丝罗瓶’半夜其魂出游时,一嗅到死人的气味,便会降下头来,查明丧家住址,于白天出葬时,跟踪墓场地扯,偷挖坟洞,到夜里便潜去吸食死尸的脑髓,心脏,如系童男女,便偷取其头连肠肚回家,用符咒炼成‘人头附肚童神’,养在家里以供驱使。” “岂不是有点类似于中原的‘中阴吸尸大法’了么?”寒生脱口而出道。 崇笛.虎大师惊讶的看着寒生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蒙拉差翁.炳的独门‘血降头’威力远远超过‘丝罗瓶’,也胜过那些深入简出的正道降头师,近年来,东南亚的泰国、缅甸、越南、老挝、柬埔寨以及南洋的印尼、菲律宾等国的正邪两道上,接连失踪了一些降头师,据说都是被蒙拉差翁.炳的血蚤叮了,受控于‘血降头’,供其驱使。” “那么泰国警方为什么去不抓捕他呢?”寒生不解的问道。 崇笛.虎大师苦笑了一下,说道:“蒙拉差翁.炳曾扬言,若是警方干预,他就将血蚤撒进皇宫之内,举国不得安宁……” “如此邪恶的坏人,更是要除掉。”寒生恨恨道。 “是啊,老衲猜测,蒙拉差翁.炳定是相中了你们的这个小女婴,继承他的衣钵,准备培养出来一个年轻的旷世女魔头。”大师忧心忡忡的说道。 寒生闻言心中越发着急:“大师,事情紧迫,请您务必告之蒙拉差翁.炳的下落。” 崇笛.虎大师长叹一声道:“罢了,妖魔当世,残害苍生,老衲岂能旁观?如今且随你们同行,死生自是定数。” 卢太官见大师肯愿意同去寻找蒙拉差翁.炳,顿时心释,连忙道谢。 “小郎中,且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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