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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可儿一定是有着另外的目的,而且隐约的感觉到了,此事也与“风后陵”有关。 宋地翁抬头望月,时辰已至子时中,得快点盘问了,否则一旦入丑时,阳气渐次上升,那女鬼郭可儿便又隐身了。 “可儿姑娘,和?|娶你是为了‘鬼壶’么?你始终保守了郭家的秘密,没有告诉他吧?”宋地翁单刀直入的问道。 “‘鬼壶’?你怎么知道的?”首长警惕地说道。 “哼,”宋地翁嘿嘿道,“本翁曾经见过纪晓岚《阅微草堂笔记》的手稿,上面记载过‘风后陵’中随葬着一只上古‘鬼壶’,而历代刊印的版本中却均不曾提及,显然是有人刻意隐瞒了。可儿姑娘,本翁猜测,你既非容貌超群,也不是才艺出众,天下美女多如牛毛,而和?|千里迢迢逼娶你,定是为了某种目的。” “什么目的?”首长做扭捏状。 “‘鬼壶’。”宋地翁回答道。 首长闻言一愣,沉吟了半晌,这才缓缓说道:“之前曾有官兵捉去了爹爹,严刑拷问郭家的秘密,爹爹宁死不招,后来和?|巡视山西,将县令革职,放爹爹回了家。不久,他派来一顶花轿要纳可儿为妾,小女子无奈,终被强娶入京。” “后来呢?”宋地翁追问道。 首长低下了头,娇羞腼腆地说道:“这和?|原来是一个貌冠京华的美男子,举止儒雅,谈吐有趣,对奴家也是恩爱有加……” “于是你就泄露了郭家至死保守的秘密……”宋地翁淡淡地说道。 “没有!小女子没有。”首长抗议道。 “为什么?”宋地翁疑惑道。 “因为小女子也不知道这个秘密……郭家传男不传女。”首长低头回答说。 “‘彼尸尔尸,无尸无气,相尸何求,鬼壶祝由。’这四句偈语不是郭家历代流传下来的么?它们究竟是什么意思?”宋地翁追问道。 “那是郭家哄小孩子睡觉时的念叨的安眠曲。”首长嘻嘻笑着说。 宋地翁闻言大为气恼,忿忿然的质问道:“那你为什么要附身于首长呢?” 首长“嗤嗤”乐了,坦然的淫笑道:“这个男人健壮狂野,胯下之物短粗,花样繁多,男女之事远胜和?|……” “淫荡女鬼。”宋地翁嗤之以鼻道。 老槐树旁,秦如花听得面色泛红,牛眼狠狠地瞪了郭有财一下。 一块云彩缓缓的遮住了月亮,大地朦胧一片。 “奴家想借这个男人之体返回故里……”首长嘤嘤低语道。 “郭可儿,你如何肯离开首长之身?”宋地翁见丑时将至,急着问道。 “可儿已经到家了,你带小女子到后山坳郭家的祖坟那儿去,自有分晓。”首长幽幽叹息道。 月色迷离,有财和娄蚁各自扛着一把锄头,一行人默默地绕过老宅,朝着后山坳里走去。 前面就是老郭头的坟墓了,黄土包上已经萌发了青青的一层嫩草芽。 “郭可儿,郭家的祖坟已经到了。”宋地翁对走在身后面的首长说道。 “继续朝前走,这里是郭家后辈的坟茔。”首长冷冰冰的回答。 宋地翁只得继续前行,最后来到了费道长发现月光石棺的小山丘上。 “就是这里了。”首长停步盘腿坐在了地上。 宋地翁语气尽量平和地说道:“郭可儿,回到了郭家祖坟,既然你的愿望已达到,就请速速离开吧。” “把它挖开。”首长厉声吩咐道。 宋地翁摆摆手,郭镇长和娄蚁举起了铁锄开始刨土,由于此穴前不久挖掘过,因此土质十分的松软,不多时,月光石棺便已裸露了出来。 淡淡的月光下,石棺棺盖上面镂空的“蛊”卦和“风后”二字清晰可辨,娄蚁遵照郭可儿的吩咐掀开了棺盖。 石棺内空空如也,惟见棺底刻着一行秦小篆:彼尸尔尸,无尸无气,相尸何求,鬼壶祝由。 “丑时就要到了,再不离开首长的身体就来不及了。”宋地翁焦急的催促道。 就在此刻,远处传来了脚步声,月光下的山间小路上,有一个黑影迎面而来。 “谁!干什么的?”郭镇长高声喝问道。 “我,我是二喜啊,送老婆回娘家去了……”那黑影答应着来到了近前,果然是风陵渡镇的村民郭二喜,上个月曾经来镇上报告过盗墓贼情况的那个人,有富也认得的。 “咦,郭镇长、郭特派员,你们都在啊,深更半夜的在挖什么呐?”郭二喜瞥见新掘出的土坑和那具石棺,惊奇的问道。 郭镇长一时语塞,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 “二喜,镇政府有件秘密发掘工作正在进行,此事千万不可对任何人说,明白吗?”有富见状急忙上前解释道。 “可儿,丑时已到,没有时间了,你赶快离开首长!”宋地翁顾不得许多,对首长不耐烦的低声吼道。 “好吧,你们谁来做小女子的‘尸主’呢?”首长盈盈问道。 “什么‘施主’?”宋地翁迷惑不解的问道。 “嘿嘿,”首长正色说道,“就是需要一个人,躺在这石棺里,小女子才好出来附上他的身,月光石棺,人身不朽,奴家总不能孤零零的一个人度过以后的漫漫岁月……” 这一来,不只是宋地翁,所有人都怔住了。 “你们哪一个人来做奴家的‘尸主’?”首长诡异的目光慢慢扫过众人的脸上。 费道长悄悄地往后面躲,秦如花早已吓得脸色惨白。 宋地翁嘿嘿冷笑了一下,身形一晃,突然出手如风,小手拍中了郭二喜的后枕骨内凹处的脑海死穴…… 第五十九章 郭二喜一声闷哼,软绵绵地倒下去了。 瞬间,身旁诸人都惊呆住了…… “宋先生,你……”有富愕然道,随即伸出独臂一探鼻息,郭二喜已经断气了。 “哼,此人留不得活口,只能怪他自己来的不是时候,”宋地翁脸色阴沉,冷冷说道,“再者,眼下当务之急是救首长。”说罢,并不理会众人,一把抓起郭二喜的尸体,丢进了月光石棺内。 “可儿,你若是再不走,休怪本翁无情!”宋地翁咬牙切齿的威胁道。 首长跳下土坑内,仔细的端详着郭二喜,“嗯,肉质结实,正值壮年,是上等的‘尸主’,”随即伸手去二喜的裆下摸了摸,满意的啧啧嘴道,“甚是肥壮……” 秦书记等人屏住了呼吸,紧张地望着首长…… 月光下,一团白雾包裹住了首长,墓穴中阴风习习,令人汗毛直竖。许久,雾气渐渐散去,首长缓缓站起身来,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好饿啊……”随即纵身跃起,站在了坑旁,低头望向了棺中,诧异道,“此人是谁?” 有富冲上前来,大声说道:“首长,他是村民郭二喜,有老婆孩子,可是宋会长为驱鬼,竟然一掌打死了他,这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有富,不得对首长无礼!”秦书记厉声呵斥道。 首长目光一扫,心下已是明了,随即严肃的对宋会长说道:“宋地翁同志,这位村民虽然素不相识,但我们都是无产阶级革命兄弟,人无贵贱之分,只是工作分工不同嘛,你怎么能这样做呢?你让我如何来面对人民群众呢?” “首长,丑时将至,郭可儿需要一具尸体为宿主附身,地翁也是迫不得已才……”宋地翁面红耳赤,唯唯喏喏道。 “是啊,首长,只要您的身体能够康复,我们牺牲个村民算不了什么,善后工作我们会处理好的,请首长不要过于自责,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党和国家需要您啊。”秦书记一脸正气的朗朗说道。 首长眉头一皱,叹了口气,沉痛地说道:“唉,要一位革命群众为我而无辜牺牲,我于心何安?”随即脸一板,语气异常的严厉,“秦书记,人死不能复生,今晚所发生的事情事关国家机密,任何人不得泄露半句,明白么?” “明白,明白,”秦书记赶紧说道,“有财是我女婿,如花是我女儿,有富是有财兄弟,首长您放心,他们不光是自家人,也都是党员,我们愿以党性担保,绝对能够保守国家机密。” “嗯,郭二喜同志的死,是重于泰山的,秦书记,你准备如何处理他的后事呢?”首长阴鸷的目光盯在了秦书记的脸上。 “这个……”秦书记脑筋一转,立刻明白了首长的意思,于是说道,“郭二喜的尸体与这只女鬼就地埋葬,按失踪人口上报即可,他的家庭丧失了劳动力,政府会依据相关政策给予适当的经济补贴。” 首长点点头,怅然若失道:“如此甚好,只是觉得心中有些歉疚啊。” “首长,您饿了,有财有富如花,你们先回去准备夜宵,为首长压惊。”秦书记吩咐道。 有富迈动沉重的脚步往回走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没了,这世道太不公平了,可是自己又能做什么呢…… 郭二喜的尸体安详的躺在月光石棺内,他临死之前甚至都没有领悟到发生什么事了,就像一片枯叶,静静地飘落在了那里,如尘如泥。 棺盖合拢了,娄蚁开始回填土,时间不长,墓穴已平,一切恢复了原貌,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凌晨时分,老宅的厨房内热气腾腾,酒香四溢,众人吃起了夜宵,有富推脱说头痛,回房休息去了。 秦书记端起酒杯,恭敬地说道:“首长,祝贺您身体康复,薄酒一杯,不成敬意啊。” 首长呵呵大笑,道:“大家同饮。”说罢一饮而尽,赶紧抓起了筷子,目光扫向了桌面上的盘碟,他被那女鬼折腾的,实在是饥肠辘辘。 秦如花端上来一个瓷盆,里面盛的是白嫩如玉的豆腐。 “首长,这是我们河东的一道名菜‘泥鳅钻豆腐’,不知首长是否下得了口?”秦书记客气地说道。 “下得了,下得了……”首长的筷子狠狠地插入了白嫩的豆腐里,夹出一条肥壮的泥鳅来,口中说道,“此乃中国四大美女菜之一,你们可知道么?” “四大美女菜?”秦书记等人均摇了摇头。 “西施舌、贵妃鸡、貂蝉豆腐、昭君鸭,此乃中国古代四大美女相应而生出的四大名菜。比如这道‘泥鳅钻豆腐’,则是以泥鳅比喻奸滑的董卓,泥鳅在热汤中急得无处藏身,钻入冷豆腐之中,那叫一个安逸呀。此菜豆腐洁白如玉,如同貂蝉白嫩的处子之身,其味道鲜美带辣,汤汁醇香,乃与绝世美人同味也。董卓一头拱入,老牛嫩草,钻来钻去的,甚是爽滑之极啊……”首长淫笑了两声,张嘴“咔嚓”一口,将泥鳅头咬掉了。 “精辟!‘吃豆腐’的学问,真的是博大精深啊……”秦书记啧啧称道,也将筷子一插,拽出一条纤细的泥鳅来,脸一红,迅速的塞入了口中。 “首长,县公安局查遍了?蹩ǎ?没有发现一渡法师的有关情况,可以说,根本就没有他的户籍资料。”秦书记边吃边介绍案情。 “哦,不是还有一个小和尚么?”首长咽下热辣辣的“貂蝉豆腐”问道。 “据说,那个小和尚的名字叫‘有良’,口音倒像是黄河故道一带的,不过县局也没有他的户卡。”秦书记回答说。 首长沉吟道:“宋会长,范围可以再扩大一些,比如整个运城或河东地区,但是一定要秘密进行,如果还没有线索,也可以去黄河南岸的陕西境内去查一查。” “是。”宋地翁应道。 吃完宵夜,首长回到了西厢房,留下了宋地翁密谈。 宋地翁将首长神智不清时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述了一遍。 “哦,原来那郭可儿也不知道‘鬼壶’究竟是在什么地方……她附身只是要让我带其返回风陵渡老家?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吧?”首长若有所思道,随即陷入了沉思之中。 “你确认那个叫做郭妮的女孩儿,手里有我们需要的线索么?”过了片刻,首长突然问道。 “郭老头再无其他亲人,他在临终弥留之际,也是妮子陪在她的身边,另外郭镇长找遍了这所老宅子,没有发现‘匿风图’的踪迹。”宋地翁回答道。 “郭镇长、秦书记他们知道多少?”首长接着问道。 “他们只道是国家机密,不敢多问。”宋地翁小心翼翼的回答。 “好,总之,此事知道的人越少,将来需要处理的人也就越简单,另外,那伙曾经在风陵寺一带出现过的盗墓贼有消息么?”首长问道。 “没有再出现过。”宋地翁说道。 “究竟是哪一路诸侯牵扯进来了呢?你想,会不会跟贾尸冥贾道长有关系?”首长若有所思地说道。 宋地翁想了想,谨慎的回答道:“贾道长突然出现在风陵寺绝对不是偶然的,要么他与盗墓贼是一伙的,要么就是算上我们,总共有三拨人在找‘风后陵’。” “是啊,那样就更加复杂了……走,我们去风陵寺看一看。”首长说道。 “现在?可您还没休息呐。”宋地翁关心道。 “郭可儿走了,我也就轻松了,时间不等人啊。”首长站起身来说道。 娄蚁开着那辆旧吉普车,载着首长和宋地翁以及费道长连夜朝着风陵寺驶去,秦书记等人则留在了老宅里。 淡淡的月光下,风陵寺静静地矗立在一片薄雾之中。 这辆经过改装的吉普车轻而易举的越过了卵石河床,直接开到了风陵寺的山门下。 两扇厚重的木门紧闭着,上面落了锁,自从一渡法师死了以后,省里还未派其他僧人前来风铃寺。 宋地翁率先跃过寺庙院墙,首长等人随即跳入了寺内。 宋地翁站在那株千年白果树下,指着自己脚底下说道:“一渡法师的尸体就埋在了这里。” 首长低头仔细的看了看,颇为奇怪地说道:“这泥土好像是新近动过的嘛。” 宋地翁蹲下抓了一把,也觉得甚是蹊跷,于是吩咐费道长道:“子云,你去寺中找把锄头来。” 费道长须臾转来,手里拎着一把铁锄,并按照师傅的指示开始掘土。 不多时,松软的泥土已全部挖出,可是一渡法师的尸体却不翼而飞。 第六十章 凹里村,是陕西潼关东面的一个小山村,仅靠黄河边,远远朝西北眺望,可见横跨黄河的南同蒲铁路大桥一抹淡淡的影子。 清晨,妮子起床后走到菜园子里摘小白菜,篱笆墙上落着几只火红色的蜻蜓,南瓜花的周围飞舞着几只杏黄色的蝴蝶,园子外面的那棵老榆树上挂满了青白色的榆树钱,淡淡的清香随风飘散,令人心旷神怡。 妮子手里捏着一把嫩绿色的小白菜,默默地望着远方雾蒙蒙的黄河,心中一阵酸楚惆怅。爷爷死了多久了……她似乎已经忘记了,还有大黑,亲人都离她而去,只剩下了妮子孤苦伶仃的一个人留在世上。 前几天,有良偷偷的跑回了风陵寺,可是那里已是空荡荡的,满眼萧寂破败,一渡师父不知所踪,山门紧锁着。回来后,两人想了很久,也不明白师父究竟去了哪儿,“放心吧,妮子,我会照顾你的。”有良对她说道。 有良父母都是朴朴实实的农民,体弱多病,日子过得十分的清苦,但是他们对妮子很好,甚至于私下里商量着,将来要她嫁给有良做媳妇。 妮子低头凝视着自己手上的那枚黄铜顶针,这是爷爷临终前交给她的,风陵寺一渡法师也告诉过自己,说这顶针内有玄机,是郭璞留传下来的信物。郭璞是谁……妮子不认得,还有“风后冢”是什么?自己是郭家的后人,郭家留下了什么秘密呢…… “妮子,菜摘完了吗?”茅屋内传来有良娘的喊话声。 “来啦。”妮子赶紧胡乱抓了几把小白菜,跑回房里。 早饭就是喝点菜粥,米粒很少,清汤清水的,有良娘说,春天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要到秋收时节,才能吃上几顿饱饭。 吃完了饭,妮子来到了院子外,坐在老榆树下,从怀里掏出一渡法师给她的那本武功秘笈继续翻来看。 达摩五式里面的字很少,大都是一些简单的图画,画中有光着身子的男人,身上横竖都是些红色和蓝色的线条。妮子不知道,那些线条代表着人体的经络,看上去如乱麻一般,唉,武功实在是太难学了,妮子叹息着合上了秘笈。 村口那边传来了“叮咚叮咚”的拨浪鼓的声音,一个男人沙哑的吆喝着:“出动,出动,出出动……” 妮子知道,这是乡村货郎来了。 妮子将秘笈揣好,一溜烟儿的跑去,农村里货郎来,那可是妇女孩子们的喜庆事儿,在那商品短缺的年代,货郎的一副担子简直就是一个流动着的商店,里面装的东西琳琅满目,什么针头线脑啦,红红绿绿的发卡和头绳,还有各式各样的糖果等等。货郎带给人们的是一种生活的希望,而对于孩子来说,那更是一个充满了诱惑的地方。 一位淳厚朴实带外地口音的中年汉子站在了村口,宽厚有力的肩膀挑着一根竹扁担,两只特制的大竹筐里盛满各式各样的小百货,扁担两头用红绳线吊着妇女喜爱的花色发夹和孩子们上学时使用的田字格本本和铅笔等。 见到妇女和孩子们出来的多了,那货郎拨浪鼓摇得更起劲儿了,嘴里不停地吆喝着:“嘿得隆咚……嘿得隆咚……” 村里的姑娘媳妇们都嘻嘻哈哈的跑了出来,有的手里攥着一把头发,还有的捏着几双旧塑料鞋,羞答答凑到货郎前,将手里的那点东西递给货郎。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把相应价钱的针、线、纽扣和红红绿绿的头绳、发卡等物品换回到手中,然后心满意足的离去。也有孩子悄悄地从衣袋里掏出几个鸡蛋,换一小把糖果或是饼干,然后兴高采烈的躲到一旁吃去了。 “小姑娘,你要换些什么?”货郎望见妮子怯生生的站在一旁,于是开口问道。 妮子摇摇头,她没有钱也没有可以用于交换的东西。 一个十一二岁的光头小男孩兴冲冲的跑来,嘴里叫道:“妮子……” “有良哥。”妮子惊讶的望着他。 有良手里捧着五六个红皮鸡蛋交给了货郎,高兴的对妮子说道:“俺娘叫我换点糖块给妮子吃。” 妮子开心的接过一把花花绿绿纸包的水果糖,剥开了一粒放入嘴里,甜丝丝的,好吃极了,她感激的望着有良…… “咦,这是什么?”有良的目光落在了货郎的筐篓上,那里贴着一张纸,上面是幅图画,一个老和尚在闭目打坐,相貌与一渡法师很相似,旁边写着一行字:风陵寺一渡法师涅盘超度法会于农历三月十六日在潼关佛崖寺举行,诚邀沿途俗家居士赴会。 “是一渡师父!”有良吃惊地说道。 “小孩儿,你认得画上的这个老和尚?”货郎双目注视着有良,疑惑的问道。 “大叔,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有良指着“涅盘”二字问道。 “哦,‘涅盘’就是死了。”货郎解释说道。 “师父死了?”有良惊呆了,口中喃喃道,“不会的,师父是不可能死的……” “小孩儿,你们是这个村的么?”货郎和蔼的问道。 “妮子,我们走。”有良拉着妮子迅速的跑开了。 “嗯,终于找到了。”货郎望着他俩的背影,自言自语地说道。 是夜,月白风清,黄河两岸笼罩在一片淡淡的白雾之中,凹里村的人们都已经进入了梦乡,四下里一片寂寥,惟有虫鸣声不绝于耳,平添了几分静谧。 月光下,有两个黑影沿着桃树林翻过一座小山包,来到了一户简陋的农舍前,这三间房就是有良的家。 此二人身着一袭黑衣,足蹬高腰软底黄色球鞋,伏在老榆树的后面,静静地观察着,其中一人便是白天来过村里的那位中年货郎。 货郎点点头,示意可以动手了,于是二人各自掏出了一副白色的口罩戴上,然后蹑手蹑脚的摸上前去。 黑衣人拔出一把匕首,轻轻的塞进两扇门中间的缝隙里,一点点的拨开了门闩。货郎掏出一支缝纫机小油壶,将润滑油灌入了两个门轴内,然后悄无声息的推开了木门。 进门便是灶间,东西各有一个间房,两人分别将耳朵贴在东西厢房的门板上。东厢房里发出的鼾声明显是大人的,而且间或有一两声粗闷的咳嗽,黑衣人摇了摇头,这间不是孩子们睡的。 “吱嘎”一声轻微的门响,两人迈步进了西厢房,借着窗棂透进来的朦胧月光,可以清楚地看见有两个孩子睡在了土炕上。 货郎认准了长头发的妮子,猛然下手捂住了她的嘴巴,然后用力将其从被窝里拽出,夹在了腋下转身出门…… 睡梦中的妮子突然惊醒,惊恐的想喊叫,无奈嘴巴已被捂紧,只能发出“嗯嗯嗯……”的呻吟声,两只小脚在空中乱蹬。在出西厢房门时,她的双脚踹在了门板上,发出“啪嚓,喀喇……”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里尤为响亮。 “是谁?”东屋里有男人边咳嗽边问道,同时下地来准备看个究竟,他是有良那得了肺病的父亲。 “你们干什么!”有良父亲推门看见黑衣人正在掳走妮子,不由得大吃一惊道。 黑衣人目光迅速的一扫,货郎点点头。 但见白光一闪,黑衣人手中锋利的匕首刺入了有良爹的胸膛,随即手腕一拧,拔出刀来,鲜血随即喷射而出,溅了他一身,“噗通”一声,有良爹倒毙在了门槛上。 “他爹,你怎么了……”随着一声惊呼,有良娘哆哆嗦嗦的下地,步履蹒跚的走出来。 那黑衣人一不做二不休,猱身上前匕首直刺,“噗”的一声,利刃没入了有良娘的腹中。 凄厉的惨叫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孩子,快跑……”有良娘双手死死的掐住黑衣人持刀的手腕,发出了最后的呼喊声。 “娘!”有良刹那间惊醒,翻身跳下地,猛扑了出来。 货郎飞起一脚,踹在了有良的前胸上,将他凌空踢飞,后脑勺倒撞在了门框上,“砰”的一声,有良登时昏死了过去。 “点把火,烧了这屋子。”货郎夹着妮子,急促的吩咐道。 黑衣人踹开有良娘,从怀里摸出只打火机,凑在了灶间的柴垛上点燃了干草,火苗瞬间窜起,浓烟滚滚。 有良爹喷溅出来的鲜血,顺着货郎的指缝流淌进了妮子的唇边,妮子费力的舔了舔,咸咸的,滑滑的,腥腥的…… 温热的血液终于引起了妮子体内血蚤的反应…… 被勐拉差翁?炳封闭在瓷瓶尸油内六年的大血蚤,在妮子体内早已恢复了嗜血的本能,只是妮子还不知道,也不懂得如何来利用而已,如今大血蚤嗅到了生人的血腥气,便迫不及待的出来了。 妮子但觉喉头一热,嘴巴不由自主的缓缓张开了。 货郎见火头已起,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大火会毁去一切痕迹。” 货郎语音未落,突感手心剧烈的刺痛,忙撤掌至眼前细瞧,在他的掌心里,赫然蹲着一只巨大的猩红色跳蚤,锋利的口器正在其皮肉内吸血…… 蓦地惊愕过后,他突然觉得自己飘飘然起来,脑中产生了一种极强烈的愉悦感,以至于口中发出“哦哦”的傻笑声…… “你怎么了?”黑衣人惊讶的问他道。 货郎缓缓的放下了妮子,迷茫的双眼瞅着黑衣人,抬起自己的手掌,口中依旧“哦哦”个不停。 黑衣人瞪圆了眼睛,天啊,这么巨大的一只猩红跳蚤…… 说时迟,那时快,大血蚤闪电般的跳起,扒在了黑衣人的额头上,尖利的口器瞬间刺入他的皮肉,甚至穿透了颅骨,扎进了大脑组织中。 “哦哦……”黑衣人的脸上也浮现出了亢奋的笑容,咧开的嘴巴流下了一丝粘稠的口涎。 妮子惊呆了,张开着的嘴巴都合不拢了,但见大血蚤红光倏地一闪,又悄无声息的钻回了她的口中,而此刻惊呆了的她却并未感觉到。 勐拉差翁?炳号称“东南亚第一降头师”,其秘炼的“血降头”乃是旷世奇蛊,当年令泰国皇室以及大大小小的降头师们无不闻风丧胆。此血蚤秘炼术是暹罗阿瑜陀耶王朝时期枋长老遗传下来的秘术,勐拉差翁?炳死后,当今世上也只有妮子一人识得了,尽管她现在还一无所知,但终究会在某一天里,勐拉差翁?炳的灌头术将重新唤醒妮子的记忆。到那时,自吞武里王朝以来最伟大的降头师便降临世间了。 要让这两个坏人烧死……妮子忿忿的想着。 货郎和黑衣人仿佛中了魔一般相拥而视,驯服快乐的躺在了熊熊燃烧着的柴草垛上,烈火烧着了他俩的衣裳,吞噬着他们的肉体,一股焦臭味弥散开来,皮?J肉裂,燃烧的脂肪油吱吱直响…… “妮子……”有良娘喘息着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大娘……”妮子扑到她的身旁。 “快,快带有良离开……你长大以后,一定要嫁,嫁给有良……”有良娘垂死的双眸紧紧地盯着妮子,然后慢慢的凝固不动了。 大火烧着了棚顶的苫草,一团团的火苗滴落下来,草房已经烧穿了房顶,“噼噼啪啪”作响。 妮子含泪跑到有良身边,用力的拖着他的两条腿向屋外拽去,刚刚来到院子里,听得“噗通”一声,整个屋架便瞬间坍塌了下来,有良的爹娘和两个黑衣人统统葬身于火海之中了。 第六十一章 陕西潼关南有座松果山,老远望去恰似一“佛头”,因此当地人称此处为佛头崖。主峰海拔1800米,巍峨峻峭,怪石嶙峋,山路崎曲。唐贞观十年(公元636年),依峰临壑,修建了佛崖寺,主建筑菩萨庙有五间正殿,僧舍十间。俯瞰群山,但见苍松翠柏,古木参天,天际黄河如带,蜿蜒东逝。大殿塑有菩萨像,方圆数十里百姓常来此处拜佛祈福,香火不断。 大殿匾额上镌刻着“佛崖寺”三个大字,门扉外有块一人多高的青石,石上雕刻着元代英宗至治年间礼部尚书张养浩的一首词《山坡羊?潼关怀古》: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 山河表里潼关路。 望西都,意踌躇。 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农历三月十六这一天,是准提菩萨诞辰,一清早,潼关路上便有数不清的善男信女赶来佛头崖上香。准提菩萨乃是三世诸佛之母,感应至深,众生间、出世间皆受其庇护,功德无量。 大殿外面香烟缭绕,殿内“笃笃”的敲木鱼声伴随着诵经,清脆悦耳,令人耳目清净。 “稽首皈依苏悉帝,头面顶礼七俱胝,我今称赞大准提,唯愿慈悲垂加护。南无飒哆喃,三藐三菩陀,俱胝喃怛侄他??折戾主戾准提娑婆诃……”那是佛崖寺的老和尚在诵《准提神咒》。 人来人往的山头上,树下站着几名劲装大汉,冷漠的目光扫视着熙熙攘攘的人们,为首的是一个胖胖的中年人,眯着眼睛不露声色望着几个奔跑嬉戏的小孩子。Qī.shū.ωǎng.他就是曾经夜宿风陵寺中的那位“运城考古队”的张姓领队,今天要找出风陵寺的那个小和尚和一个名叫郭妮的女娃子。 几天前,他的两名手下失踪了,其中一人曾假扮成货郎,在黄河南岸潼关县境内走村窜乡调查那俩孩子的下落,根据上级指示,以风陵寺一渡法师超度法会的名义来寻访,如果那俩孩子知道这讯息,则一定回来的。 这两名手下武功都不错,为人也十分机警,怎么会突然间就音讯全无了呢,张领队隐约的感觉到有某种危险正在临近,因此心情也变得烦躁不安起来。 “张队长,那俩小孩子会来吗?”一名手下悄声问他道。 “上面说了,这俩小家伙肯定就躲藏在黄河南岸的什么地方,只要他们得到讯息,就一定会来的。”张领队说道,其实他心中也无甚把握。 人群中,一个独眼龙道士不经意间瞥了这边一眼。 张领队心中一凛,那道士的目光中仿佛带有一丝嘲弄,此人不简单呢,他遂在心中戒备了起来。 这时,人群中出现了一个上了年纪的小侏儒,头大如斗,皮肤白嫩细腻,四肢短小,身着一身藏蓝色的中山装,引起了他的注意。 自从那天夜里,在风陵寺白果树下发觉一渡法师的尸身不见了以后,首长预感到在河东还隐匿着另一拨子人,目标也是奔着“风后陵”而来,他命宋地翁小心防范,同时扩大搜寻范围,交代完后便与娄蚁匆匆返回了京城。 宋地翁与秦书记商量,通过县公安局向邻近的陕西省黄河以及渭水流域的公安部门,发出了协查通报。果不其然,消息很快的反馈回来,潼关佛崖寺定于农历三月十六,准提菩萨诞辰日这天,举行为风陵寺一渡法师的超度法会,届时将会有不少的善男信女前去潼关松果山佛头崖朝拜。 “一渡法师?”宋地翁看着手中的情况简报,心中一阵冷笑,哼,终于露馅了,是什么人偷走了一渡的尸身,只要前往潼关一行,便清楚了。 “会不会是佛崖寺的僧人私下挖运走了一渡法师?”秦书记推测道。 “不会,”宋地翁断然否定道,“佛教破土取尸,必定要举行诵经仪式,绝不可能偷偷摸摸的做,况且他们又怎会知道尸体埋藏在白果树下?” 秦书记点头称是:“那么会是谁干的呢?” 宋地翁嘿嘿一笑,道:“去潼关参加法会不就一清二楚了么?” “需要我们芮城地方上怎么配合?”秦书记谦恭的请示道。 “不需要,本翁和子云去就可以了。”宋地翁自恃功力超凡,摆手谢绝了。 农历三月十五,法会的头一天,他和费道长便已赶到了潼关县城,住了一宿后,次日清晨随着朝山的人群来到了安乐乡境内的佛头山上。 “师父,那边树下的几个人似有不妥,看上去根本不是香客。”费道长低声悄悄道。 宋地翁早已看在了眼里,嘴里轻轻吩咐道:“多加以留意,那帮人身材矫健,不似农夫,搞不好就是盗走一渡法师的人,目的自然还是找‘风后陵’。” “是,师父。”费道长又瞥了那些人一眼,然后随着人流进到了寺庙里。 佛头山属于秦岭支脉,自古即有“关南名胜”和“西岳第二奇观”之称,山顶常年白云缭绕,登高佛崖顶,极目远眺,滔滔黄渭,尽收眼底,浩浩秦川,一览无余,是秦晋豫毗邻地带的佛教香火圣地。 宋地翁望着人头攒动,香烟袅袅的殿宇,心下寻思道,那个老奸巨猾的贾尸冥道长如今也不知身在何处…… 贾道长那天夜里其实并未走远,风陵寺一渡法师的猝然去世,京城奇人宋地翁的突然出现,一切都围绕着“风后陵”而展开,而此刻,心机极深的贾尸冥岂能说走就走呢? 他早已发现大殿后面的一个小门是虚掩着的,门外有一大片松林,连绵不断直到黄河边。 贾道长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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