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佛,前辈若是看守之人,不知可否指点一下迷津?大家方才以武力相搏都是为了破解大洛莫机关的秘密,我佛慈悲,实在不忍再见杀生,若能告知一二,老衲感激不尽,这厢拜谢了。” “大洛莫的机关对尔等真的那么重要么?”石壁内的声音似乎很是无奈。 “怎么样?”仙圣子得意的说道,“贫道猜测得没错吧,这位前辈正是看护机关之人,恐怕至少已经有一千五百多岁了,如果不是药王孙思邈的话,兴许就是太史令李淳风......” “仙圣子,”石壁内打断了他的话,口气显得极为严厉,“你竟然用真武七星剑去斩‘鬼壶’,知道这会产生什么样的严重后果吗?老夫很是生气。” “这......”仙圣子惶恐中赶紧为自己辩解,“前辈,贫道没想到无灯教授竟然会以鬼壶来阻挡剑芒,好在没有造成什么损毁,恳请您老人家恕罪。” “哼,鬼壶乃是五千年前的风后头颅,内里蕴含着远古祝由术之精华,岂非尔等能轻易窥之的?它曾经一举吞噬了大秦数万虎狼之师,你这一剑下去恐怕已经触动了机关,若是鬼壶将那些魂魄都释放出来,你们在场的所有人还有得活命么?”石壁内的声音越说越气愤。 仙圣子闻言忙不迭的连声道着歉:“贫道不知,贫道罪过,前辈息怒......” “唉......”石壁内叹了口气,然后接着说道,“无灯教授,请你把鬼壶拿来一观,老夫瞧瞧是否有所损毁,需不需要加以修补。闭关多年,现在竟然还要为你们这些晚辈擦屁股。” 无灯教授手里握着鬼壶,犹豫不决的目光望了下秋波老妪。 “既然前辈要看,我们自当遵从才是。”秋波老妪点了点头。 “鬼壶在此,恭候前辈出关。”无灯教授于是面向石壁,口中恭恭敬敬的说道。 “老夫何时说要出关了?”石壁中不满意的嘟囔着。 “那鬼壶如何送与前辈?”无灯教授问。 “就从这石壁下的小窟窿里递进来吧。”声音似乎显得有点不耐烦了。 无灯教授依照前辈所说弯下腰来,将手中的风后骷髅头从碗口大的溶洞窟窿中小心的滚了进去。 宋老拐这人常年混迹于下九流之间,社会经验极为丰富,绝非寺院道观里人和山中隐士可比。此刻,他悄悄附在邢书记耳边说:“姑父,这事儿有点不妥啊。” “有何不妥?”邢书记诧异道。 “石壁中的前辈若是百年以前的人,怎会普通话讲得如此麻利和标准?”宋老拐提出了疑问。 是啊,古人说话绝不会是现代口音,虽然那语气显得古朴沧桑,但完全是可以模仿出来的。 “难道是人伪装的?”邢书记不禁脱口而出,“目的是骗取鬼壶......” “还有,此人既然闭关在川南?k王山飞雾洞石壁之内多年,又怎会得知去年底陕西骊山西峰之巅鬼壶收服三万秦兵魂魄一事?” 他的话声音虽不大,但石洞内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立刻引起了大家的警觉。 “前辈,老衲等所有后辈恳请您出关一见。”无欲老僧也感觉到有点不对头了。 石壁内许久并无答话。 无灯教授此刻早已摒弃前嫌,以大局为重,赤裸着身子推开无欲老和尚,紧贴着石壁耐心说道:“论语曰‘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前辈何不出来相见,以解众人之疑惑耶?” 石壁之内仍无动静。 秋波老妪也急了,嗔怒道:“前辈,老妪与您相邻数十载,‘鸡犬相闻’,难道就不能现身一见么?” 石壁之内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没错了,”宋老拐把脚一跺,肯定的说道,“此人必然是专为鬼壶而来,我们全都上当了。” 仙圣子尴尬的望着无欲老僧。 “呵呵,无妨,”无欲老僧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那只紫檀木匣,然后轻轻的揭开封印,抽开了匣盖,口中念念有词,“一花一世界,一草一天堂,一树一菩提,一叶一如来......” 匣内躺着的那只“阿修罗虫”缓缓坐了起来,揉了揉惺忪睡眼,后背翼展上的佛头双目炯炯有神,隐约带着一股凛冽的杀气。 “‘阿修罗’大师,梭罗嘛嘛??......”无欲老僧口中诵念道,随即一指石壁下的溶洞窟窿。 阿修罗虫随之振翼飞出了紫檀木匣,双翅“嗡嗡”声由小及大,隐约如同雷音寺众僧诵经之声:“诸菩萨摩诃萨,应如是降伏其心,所有一切众生之类......”但见其凌空俯冲而下,直奔石壁窟窿而去。 此刻,那些站在洞外的铁甲屎壳郎们竟然纷纷伏地而跪,磕头如捣蒜,好似诚恐诚惶般。 阿修罗虫踩着屎壳郎后背上的黑甲,趾高气扬的迈步走进了溶洞窟窿里。 石壁内蓦地传出那位“前辈”的惊恐喊叫声:“可儿,鬼壶到手了,快跑啊,哼唧唧,呼噜噜......” 众人惊愕之中,听到了石壁内响起了杀猪般的哀嚎声,大家面面相觑,均不知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不多时,石壁下的一个窟窿内冲出了一头惊恐万状的黑色小猪崽儿,但见??蓬头垢面,后背鬃毛全都被烧光了,露出红白色的细嫩皮肤,焦糊味儿中还夹杂着猪油酥的香气。 “小巫!”可儿大吃一惊,赶紧问??,“你这是怎么啦?” 费叔满脸泪痕的站立在她面前,浑身疼得瑟瑟发抖,哆哆嗦嗦的说着:“我把鬼壶骗到了手,可是窜进来一只会发射电弧的放,放屁虫......”话还未说完,便一头栽倒在地昏厥了过去。 可儿呆若木鸡的站在那儿,茫然的喃喃自语:“小巫会说话......相公,小巫??会说人话!” 仙圣子疑惑的目光盯着邢书记,厉声质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小巫’是我爱人的宠物猪。”邢书记机械的回答说,心中也同样是愕然不已。何哲人的这头小“巫猪”身上到底还藏有多少秘密???不但能够嗅出尸虫,听懂人言,现在更是操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而且还具有思想。何止是思想,简直就是老谋深算,竟然冒充“高人前辈”骗过了这里的所有人。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骗鬼壶到手是为了帮助自己和可儿,在??最危险的时刻,还不忘叫可儿快跑,从这一点上看,这是一头忠于主人的宠物猪,品德尤为高尚。 可儿缓过神儿来,赶紧弯腰抱起了昏迷不醒小巫,望着??烧焦的后背,心疼不已。 秋波老妪见状微笑不语,这头小猪原本就是已经修炼到高阶的魔了,虽然被打回了原形,但其悟性、头脑和语言功能却被保留了下来。??竟然聪明到能够审时度势,巧妙的蒙骗过了所有人,也算是不简单了。 方才无欲老和尚放出的古怪飞虫,一眼便已认出那是当年西域番僧进贡给平西王的“阿修罗虫”,吴三桂转手送给了自己。这只虫子能够口吐毒雾和释放毒屁,而且脾气极为暴躁,后来感觉其太过邪恶,没多久便送去了西山太华寺,想不到三百年后,它仍然还活着。 “嗡嗡......”声在人们耳边再次响起,“阿修罗虫”已从石壁下面的窟窿里飞出来,盘旋在众人的头顶,双目恶狠狠的盯着大家。 “佛虫,”无欲老僧招呼它落在了自己的秃脑瓜顶上,然后柔声问道,“风后的小骷髅头呢?” “嗡嗡,嗡嗡嗡......”阿修罗虫的双翼以扇动着的频率作为回答。 “什么?”无欲老僧一下子急了。 “大师,怎么了?”仙圣子赶紧问。 “佛虫以为只是叫它去查清石壁后面的人,发现是头小猪崽儿后便发射电弧要杀死??,其间并未曾理会鬼壶。”无欲老僧解释道。 仙圣子“唔”了声,说:“阿修罗虫这么小,也拿不动鬼壶呀,所以应该还在石壁的窟窿里。” “师叔,这洞口如此狭窄,无人能够钻得进去。”玄机子无奈的说道。 “是啊,这的确是蛮棘手的。”无欲老和尚也犯了愁。 就在这时,天生桥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人高声喝道:“统统都不许动!我们是兴文县公安局的。” 第42章 坠入深涧 一群身穿警服持枪的人冲过了天生桥,为首的两个年轻人身着便装,正是徐华声和平原。 “我是兴文县公安局的赖局长,”一位老年警官走上前来自我介绍,威严的目光扫视着众人,最后落在了赤条条胯下沾有血污的无灯教授身上,惊讶的说道,“咦,怎么还有个残疾人?” 民警们诧异的目光都望向了无灯教授的下体,面面相觑,此人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又好像都不是。 “坏了,相公,衙门里的捕快来了。”可儿胆怯的躲在了邢书记身后。 “有本书记在,可儿别怕。”邢书记轻轻摩挲着她的肩膀安慰道。 此刻,徐华声悄声对赖局长说:“无灯教授是自己人,我们部里的卧底。” “哦。”赖局长点点头,不过心中总有些疑惑,部里的人怎么都是怪怪的。 徐华声上前来到无灯教授的面前,两人眼神儿迅速交流了一下。“警官,老夫可否去换件衣衫?” “好吧,我陪你去。”徐华声答应着,遂与教授两人走过了天生桥,往下落水而去。 到了下落水石洞,无灯教授翻出了一件长衫套上,徐华声也没有问他为何如此狼狈,免得其尴尬。 就在这时,石洞角落里跑出来两只屎壳郎来到无灯教授脚下,挥舞着前肢似乎在传递着某种信息。紧接着,数十只黑甲屎壳郎排着整齐的队形,托举着风后骷髅头从巢穴中浩浩荡荡的涌出。 无灯教授一见紧忙上前伸手抓起骷髅头,呵呵大笑道:“老夫的‘铁甲军团’果然给力,鬼壶失而复得,该对你们有所奖励才是。” 说罢,教授一撩长衫蹲在了地上,运足真气将肠道内所有积攒的粪球都挤了出来,足足有十余个,黄澄澄的散发着浩然之气。 屎壳郎们喜出望外,蜂拥而上,奋不顾身的扑上去啃噬起来,这些充满正能量的粪蛋蛋很快便被抢食一空,连个渣滓都不剩。 徐华声惊讶的瞧见这怪异的一幕,仍旧没有吱声,无灯教授是京城里多年前就安排在?k王山的卧底,辈份远远高过自己,但凡其不说的,就绝对不能问,这是纪律。 “徐华声,鬼壶已到手,老夫这就即刻赶往京城,直接面呈主人,至于大洛莫机关的秘密,暂且撂在一边以后再说。上落水的那些江湖人士,你交由县局酌办即可。”无灯教授说罢,头也不回的匆匆离开了飞雾洞。 徐华声怔怔的呆立在那儿,最后摇摇头悻悻的返回了上落水。 上落水石洞内,面对着众多持枪的民警,这帮江湖人士尽管武功高强,但也都有所顾忌,不管怎么样,同政府对抗总是不明智的。 “你们都是些什么人,一一报上名来。”赖局长命令道。 “老衲昆明西山太华寺无欲。”无欲老僧一面说着,悄悄的将阿修罗虫收入紫檀匣中,贴上封印揣入怀里。 “贫道鸣凤山太和宫仙圣子,那两位是贫道师侄儿玄机子和玄真子。”仙圣子也报上了名号。 “你呢?”赖局长目光转向了这边。 “我是县委邢书记。”邢书记挺胸答道。 赖局长乍一听吓了一跳,听说今年县委班子换届选举,省里要派一位书记过来兴文任职,难道就是此人? “您是......”赖局长的态度立马缓和下来,面现恭敬之色。 “东北一个产粮大县的县委书记。”邢书记呵呵笑道。 “哈哈哈......”赖局长闻言先是一愣,紧接着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民警们紧绷着的脸都随之放松下来,石洞内的气氛也没有开始时那么紧张了。 “东北的县委书记,跑我们川南来干嘛来了?”赖局长随后问道。 “送一位故人的骨殖到?k王山安葬,中国人传统的民俗,叶落归根嘛。”邢书记语气表情都十分的坦然。 “骨殖在哪儿?”赖局长面现疑惑的问。 “在那儿,”邢书记一指地上的陶坛,同时开口问秋波老妪道,“前辈,大洛莫的骨殖能否请您再放回悬棺里去?‘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本书记不能失信。” 秋波老妪点点头,伸手拎起陶坛说:“好吧,老妪可以办到。” “慢!”赖局长严厉的加以制止,目光盯在了秋波老妪蒙着的头罩上,嘴里命令道,“给我摘下面纱。” 秋波老妪没有做声,迟疑了一下,然后侧过身子轻轻的撩起面纱...... 此刻,赖局长和那些警员以及仙圣子、无欲老僧等人仿佛同时被雷电击中一般,一个个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石洞内空气仿佛凝滞了,人们唯有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战国时期楚人宋玉在其《登徒子好色赋》中有“臣东家之子,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的句子,形容女子倾国倾城的美貌。 在这一刻,包括赖局长在内的所有男人们都成了“登徒子”,他们望着秋波老妪那倾国倾城的美貌,已经魂不守舍,甚至连出家人亦未能幸免。 “阿弥陀佛,无欲亦或有欲,老衲也不知了,罪过罪过。”无欲老僧面颊绯红,惭愧不已。 “无量天尊,幸好正一道还可娶妻成家,可是如此美貌之人又何处能觅得呢?”玄机子和玄真子两人相拥在一起,黯然泪下。 赖局长痴痴地望着“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秋波老妪,嘴角边流淌下一串晶莹的哈喇子。 而那些年轻的警察们更是热血沸腾,面色潮红,不知所措。平原和徐华声两人面面相觑,更是感觉到浑身燥热难耐,喉咙发痒,膀胱充盈,大有憋尿的感觉。 “好美啊......”邢书记体内的彭姑蠢蠢欲动,令他眼神儿迷离,胯下高高的隆起,几不能自制。 宋老拐咧开嘴巴,呲着黄褐色的大包牙,嘿嘿的在那儿一个劲儿的傻乐。 秋波老妪嫣然一笑,媚眼秋波如水中涟漪般一圈圈的扩散开来,每当眼波袭来之际,赖局长等人身子便为之一震。 “相公,快闭上眼睛,这是前辈的摄心术。”可儿一只手伸出遮挡住邢书记的双目,口中焦急的说道。 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秋波老妪身子骤然飘起,接连几个纵跃便已登上了悬棺。安顿好陶坛后,她继续纵身向上跃起,姿态美妙如飞天一般,最后消失在了竖洞天坑顶上的蓝天里。 许久,赖局长才缓过神儿来,诧异的说道:“她怎么跑啦?” “局长,这些人怎么办?”有民警上来问。 赖局长把手一挥,吩咐道:“全部带回局里。” 有警员发现了仙圣子手中的那把又长又厚重的真武七星剑,那可是远远超过管制刀具的长度,于是命令他立刻交出来。 仙圣子无奈的将宝剑奉上,那警员来接时不禁手中一坠拿捏不住,“咣当”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小心,这剑可是国家级文物。”仙圣子急忙道。 “国家文物?”赖局长闻言立刻警觉了起来,走上前仔细的端详着这把古朴厚重的大剑,“你们是从何处盗来的?” 仙圣子赶紧回答说:“这是吴三桂当年使用过的真武七星剑,一直保存在贫道的太和宫金殿之内。” “那怎么又会出现在了?k王山上呢?”赖局长紧追不舍,心中暗道,这些和尚老道一看就不像是好人,兴许就是一帮盗墓团伙儿。 这时,徐华声近前悄声说道:“赖局长,先把他们带回局里再审讯吧。” 今天早上在客栈房间内,接头人无灯教授只是吩咐他速与兴文县局取得联系,请他们派出一队警员前来?k王山飞雾洞增援,然后便匆匆离去了。 徐华声赶紧骑着摩托车与平原赶到了县公安局,找到了赖局长请求支援。县局领导马上召开了紧急会议,并同时通过公安专线向部里核实徐华声的身份。京城公安部刑侦局的张局长告知他们徐华声同志正在执行一项特殊的秘密任务,务必一切听从其指挥与安排。既然是秘密任务,自然是不能多问的,赖局长随即召集刑警队全员出动,配合公安部的同志办案,一同赶到了?k王山飞雾洞。 “好的,徐华声同志。”赖局长应道,随即吩咐警员押着一干嫌疑人犯返回县局,那只真武七星剑实在太重,就由两名警员扛起下山。 无欲老僧与仙圣子等人无奈也只有服从,若是在古时候,凭借着自身武功完全可以轻松的逃离,但在现今社会则不能这样做。时代不同了,江湖中人也得遵纪守法,否则绝无好果子吃。 民警们持枪押送着众人走上了天生桥,忽然空气中闻到一股臭鱼烂虾般的腥臭之气,吸入肺中随即头昏眼花,意识逐渐丧失。 赖局长大声训斥道:“是谁放的臭屁......”话未落音,身子一软便萎顿在了地上,失去了知觉。 紧接着一连串的“噗通”声,包括平原在内所有的警员们都即刻倒地昏迷了过去,只有这帮武林高手身怀浑厚内功而没有事儿。 不用说,这又是客家嬷嬷的“鲍肆之香”。 徐华声嗅到怪异的臭气,感觉到不对劲儿便屏住呼吸,但是也已经来不及了。在他倒下去的那一瞬间,无意识的伸手一抓,不曾想将走在身旁的可儿推了一把。 那可儿怀抱着重伤的小巫,身子重心不稳,脚底一滑竟然从天生桥上摔了下去...... “可儿!”邢书记急叫一声,赶紧伸手去抓,虽然拽到了可儿的衣襟,但自己也跟随着栽下了天生桥。 第43章 宋老拐 这一变故来的太突然了,人们都措手不及,宋老拐一个健步冲到桥边,探头往十余丈的深涧下面望去,朦胧中,唯见湍急的流水与崩塌的山岩,邢书记与可儿都不见了。 “可能已经被急流冲入了地下暗河,怕是凶多吉少了。”客家嬷嬷叹息说道。 仙圣子和无欲老僧见客家嬷嬷迷晕了那些公安民警,两人会意的一笑,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至于邢书记夫妇二人摔下深涧生死不明,还有那头受了重伤的小猪,反正与自己无关,就算是咎由自取吧。 “阿弥陀佛...... ??呗玛达列??......”无欲老僧口诵佛号,并念叨了“往生心咒”后,玄机子背起真武七星剑,仙圣子将断腕固定包扎好,一行人便匆匆离去了。这次出滇入川远赴?k王山,非但没能够破解大洛莫的机关,也没有将“鬼壶”捞到手,仙圣子与无欲老僧反而受了伤,真的是得不偿失。 见他们走的远了,客家嬷嬷问宋老拐:“老妪要去京城白云观打探有良和女儿活师的下落,你呢?” “姑姑和姑父生死不明,老拐不走。”宋老拐泪水盈眶,痛苦的说道。 “那些中了‘鲍肆之香’的警察两个时辰就会醒来,宋老拐,好自为之吧。” 宋老拐心意已决,一声不响的顺着石壁裂隙往深涧下面爬,若是两人不幸冲入了暗河,他即使寻遍?k王山也要找到他们。 客家嬷嬷摇摇头叹了口气,走到昏迷不醒的赖局长跟前,伸手摸出他口袋内的钱包,翻了翻竟然有三四千块钱之多,于是一股脑儿的塞入怀里,此去京城千里迢迢,正好充作途中盘缠。 仙灵子见状也去将那些警察的兜里翻了个遍,凑凑估计也有个一两千块,索性悉数收了,用来买些酒肉撑个一年半载不成问题。他乐呵呵的把钱数了两遍,然后悠闲自得的走下天生桥,出飞雾洞回自己的老巢去了。 客家嬷嬷走下?k王山,一路搭便车北上,辗转奔着京城而去。 飞雾洞天生桥上,警员们逐渐慢慢醒来。 “咦,怎么回事儿,你们都躺着干嘛?”赖局长揉着脑门疑惑的说着。 此刻徐华声也清醒过来,苦笑道:“赖局长,我们都着了这些江湖人士的道了,那股臭鱼烂虾的气味儿有毒。” 赖局长伸手一摸不禁惊呼起来:“我的钱包呢?钱包怎么没了?” 众警员们闻言也都各自翻了翻口袋,发现身上的钱也都不翼而飞,好在枪支一件倒是没丢,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徐华声看了下手表,时针指向五点,天马上就快要黑了,大家中毒昏迷了四个多小时,此刻那帮江湖人士估计已经走远了。 “马上赶回局里,”赖局长命令道,“立刻向省厅汇报,部署周边市县乃至全省道路设卡堵截,一定要将他们缉拿归案。” “不,”徐华声马上出言制止,“赖局长,此事决不能声张,这案子部里已经经营了多年,等我向张局长汇报了以后再说。” “可同志们身上的钱都被偷走了......”赖局长委屈的说着,其实自己兜里的几千块还是今早老婆交给他买彩电的钱。 “枪没丢就不错了。”徐华声淡淡道。 赖局长无奈的喊了声:“收队。”随后沮丧的带领着众警员离开了?k王山。 回到县局,徐华声随即与京城通了电话。 听完简短的汇报,电话听筒里沉默了许久,最后传来了张局长的声音:“云南来的那帮和尚老道只是闻到风声想来分一杯羹罢了,不用去理睬他们。告诉县局的同志们,大家辛苦了,但此事务必保密,绝对不允许对外泄露。你即刻返回部里当面汇报详细的情况,至于你那位搭档老同学嘛,就一同带来吧。” “是。”徐华声撂下了电话,将部里的指示向赖局长作了传达,末了自己又加上了一句话,大家丢失的钱可由县局的特费中予以报销。 “感谢组织上的关怀!”赖局长激动的够呛,晚上回家总算可以向老婆交代了。 “宋老拐,宋老拐......”仙灵子轻声呼唤着,他兜里有了钱,便迫不及待的偷偷溜到镇上打了一大葫芦烧酒,买了宜宾板鸭和怪味鸡,半夜跑来飞雾洞找宋老拐喝酒。 这个宋老拐不吃不喝的下去深涧寻找邢书记和可儿,可见其也是个重情重义之人。自己与可儿姑娘在上落水相处了数日,感受到了她的善良与单纯,这一点很像自己死去的小师妹,因此也想着帮宋老拐一同寻找,自己毕竟在?k王山中隐居了几十年,环境要熟悉的多。 方才路过下落水的时候,无灯教授竟然不在洞里,这事儿倒是很少见,莫非警察一来把他给吓跑了? 月色朦胧,上落水竖洞天坑中散射着淡淡的月光,隐约可见宋老拐浑身湿漉漉的站在天生桥上,孤独的抽泣着。 “宋老拐,可有发现邢书记和可儿的踪迹?”仙灵子走上前来关切的询问道。 宋老拐茫然若失的摇了摇头,表情显得十分痛苦。 “来,”仙灵子拽着他走到那块大青石旁,将怀里的酒肉摊在了石上,口中劝慰道,“飞瀑下面的溪水都流入了山中的暗河,等天明以后陪你一同去寻找,这一带的地质情况贫道最熟悉不过了。” 两人坐在青石上,你一口我一口的捧着大酒葫芦痛饮,宋老拐的情绪也渐渐的平稳下来。 “听说你们都是从雪域高原的蓝月亮谷中出来的?”仙灵子呷了口酒,醉醺醺的问道。 “嗯。”宋老拐应道。 “可儿说那里面隐居了很多高人,而且长生不老,那真是一处仙境啊。”仙灵子憧憬不已。 “唉,”宋老拐叹道,“长生不老又有啥意思,还是俗世比较好,生活多姿多彩,酒肉女人应有尽有。” “说的也是,贫道就喜欢饮酒吃肉,至于女人嘛,自从小师妹死了以后,也就再没了心思。”仙灵子说到痛处,触景生情,眼角不禁落下了几滴老泪。 宋老拐长叹一声,幽幽说道:“在东北黄龙府老家里,原本也娶过一个老娘们,虽说长得不咋地,又不爱洗澡还抽蛤蟆头,那脚丫子臭的能把人熏出二里地去,但对老爷们可真不是白给的,可惜呀,早就死了。” 两人边喝边聊,颇有相见恨晚之感。 “呦,俩大老爷们深更半夜黑灯瞎火的喝酒唠嗑,还聊女人,真有雅兴呢。”这时,身后冷不丁传来沙哑的女人话音,吓了两人一大跳。 他俩急忙回头望去,黑暗中,天生桥上隐约走来一人,待到近前时,才发现是个大肚子孕妇。 仙灵子惊讶不已,这三更半夜的,?k王山中怎会有大肚婆出现? “小心,”宋老拐悄声道,“事出可疑,必有蹊跷之处。” 月光下,那孕妇面色黧黑,身穿宽松的黑色长裙,脸生疮疥,两根长长的大辫子,上面沾着不少头皮屑,几只白森森的肥大虱子在发丝中蠕动,样貌十分的丑陋。 “你是何人?夜上?k王山何事?”仙灵子诧异的问道。 那妇人咧嘴一笑,露出参差不齐的大黄牙,声音嘶哑如破锣:“嘻嘻,民妇是来寻人的。” 随着话出口,一股强烈的口臭喷了过来,令人不由得一窒。 妇人面带微笑,从怀里掏出一根铜烟袋锅,塞入碎烟丝划火点着,“吧嗒吧嗒”的抽起烟来。 宋老拐鼻子一嗅,不禁脱口而出:“这是‘蛤蟆头’。” “不错,这位老哥好眼力,这就是正宗的东北农安蛤蟆头烟儿。”妇人嘴里夸赞道。 宋老拐疑惑的望着她,这妇人竟然也是东北老家的口音,真是奇了,“你叫啥名字?”他问。 “左邻右舍介壁儿都叫我‘羌婆子’。”妇人答道。 “你要寻什么人?”宋老拐问。 “彭姑。” “彭姑!”宋老拐闻言大吃一惊,邢书记已经私下告诉了他,说自己不慎吞食了下尸虫,那虫儿的名字就叫作“彭姑”。也许是重名么?但在这深夜里的?k王山中,突然现身了一位如此蹊跷的孕妇,这也未免太巧合了吧。 “‘彭姑’是谁?也是?k王山中的一位隐士么?”仙灵子尽量的回忆着,好像自己从未听说过。 羌婆子环顾左右,故作神秘的说道:“老婆子告诉你们,但可千万别像欠儿登似的对外人讲。” “好吧,你说就是了。”仙灵子答应了。 “彭姑是一条虫子。”羌婆子嘿嘿一笑。 “什么?”仙灵子先是一愣,随后哈哈乐了,“原来是个疯婆娘。” “她没疯,那‘彭姑’确实是一条尸虫。”宋老拐严肃的说道。 仙灵子惊讶的瞅着宋老拐,他不是喝多了吧?怎么也跟着说胡话,深更半夜的一个大肚婆跑到?k王山上来寻找一条虫子,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没错,”宋老拐叹息着,“那‘彭姑’就在邢书记的肚子里,想要同化姑父。” 羌婆子一听双眼精光显露,忙上前两步凑近宋老拐:“你知道彭姑在哪儿?” “嗯。” “快告诉老婆子。” “干嘛非得告诉你?”宋老拐爱搭不理的说着。 “老哥,你这人挺噶鼓啊,别磨叽了,吭呲瘪肚的快说!”羌婆子急了,看样子要骂人。 宋老拐脸上流露出痛苦之色,抓起酒葫芦灌了一大口,然后说道:“你来晚了,夜儿个彭姑与宿主一起摔下深涧,现在也不知被暗河冲到哪里去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不知不觉的,宋老拐的话里也掺杂了些黄龙府的地方方言。 羌婆子竟然嗤嗤一笑:“彭姑的命杠杠的,她才不会死呢,即便宿主粉身碎骨,她也没事儿,不信嘎点儿啥。” “你到底是谁?怕也是一条尸虫吧。”宋老拐瞪着红红的醉眼注视着她。 “你说对了,老婆子正是羌虫。”羌婆子坦然承认道。 宋老拐和仙灵子“腾”的蹦了起来,警惕的望着羌婆子,随时准备出手。 “坐下,坐下,你俩别光在那儿卖呆儿......”羌婆子摆了摆手,自己随后一跃坐在了大青石上,伸手撕下一条鸡腿就往嘴里填,边咀嚼着说道,“老婆子不远千里从关外而来只是为寻人,不会找你们麻烦的,孕妇嘛,总是多需要些营养。” 宋老拐与仙灵子面面相觑,心道这条大肚子尸虫好像并无恶意,于是两人小心翼翼的贴边坐下,好在大青石足够宽敞,可以与其保持一定距离。 “呵呵,入关以后,这脚还一直没好好的松快松快呢。”羌婆子就势把脚上的黑布鞋脱了,晾晾脚丫子。 一股难以名状的恶臭随即袭来,仙灵子重又蹦起了身,死死的捂住鼻子,这味道比起客家嬷嬷的“鲍肆之香”有过之而无不及。 宋老拐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味道实在是太熟悉了,早已经深深的镌刻在他的脑海里...... 第44章 羌婆子 “咦,你就不嫌膈应么?”羌婆子惊讶的瞅着宋老拐。 宋老拐借着月光仔细的端详这位羌婆子,脑海中努力回忆着死去的婆娘模样,感觉其容貌多少比羌婆子还是要顺眼一点。 “这味儿以前经常闻惯的,尤其在一个被窝里盯把儿熏着,简直生不如死。”宋老拐说着不由得打个冷战。 “滚犊子,还有人脚比老婆子的还打腰?”羌婆子一听来了兴致,非要宋老拐说个究竟不可。 “在东北老家时,原本有个媳妇的,她也抽‘蛤蟆烟儿’,那脚臭的整个屯子都出了名,家里养的鸡鸭鹅狗都膈应那味儿,纷纷离家出走了。后来捉了头小猪崽儿养,劲儿劲儿的寻思过大年的时候宰了,把肉卖掉,下水留自个儿吃,板油熬点猪油酥。可是没几天,那小猪实在受不了媳妇的臭脚丫子味儿,一头撞墙上自杀了。”宋老拐回想起多年前的往事儿,竟然“幸福”的嘿嘿乐了。 羌婆子注意的听着,若有所思了许久,末了疑惑的问道:“你老家是东北哪嘎哒?” “农安万金塔的。”宋老拐回答。 羌婆子好像神经受到了某种触动,不由得骤起了眉头,似乎在努力的回忆着什么。 “你媳妇叫啥?”她接着问道。 “外号‘臭老丫子’。”宋老拐说。 “滚犊子,”羌婆子一??宋老拐,咯咯的笑道,“一边拉儿呆着去,那是当年老婆子的名号。” 宋老拐默默的注视着她,口中迟疑的问道:“你......你也是拉拉屯的?” 羌婆子闻言一愣,狠命的揉搓脑瓜顶上的囟门,口中疑惑的自语着:“拉拉屯......好像在哪儿听到过。” 仙灵子见宋老拐和那羌虫唠的挺热乎,不禁疑窦丛生,这两人莫非曾经相识?尤其是说起那些家乡话来很是地道。 “老拐,你认得她?”仙灵子憋不住问。 “她好像......是我以前的媳妇‘臭老丫子。”宋老拐迟疑的答道。 仙灵子闻言更加愕然了,这宋老拐怎么娶了条虫子做老婆? “你再想想,”宋老拐继续引导启发着羌婆子,“东拉拉屯东北角的三间土房,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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