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贵无比啊……”憨叔咽了口吐沫,接着说道,“包括圆明园、承德避暑山庄、紫禁城、天坛、颐和园以及清东陵和西陵的图纸,其中夹杂着一封信透露了一个连皇家后裔都不知道的惊天大秘密 。” “什么秘密?”小三紧张的喉咙发干,有良也全神贯注的聆听着。 “要说这个秘密,得有条件。”憨叔关键时刻卖起了关子。 “什么条件快说。”小三对舅舅不客气了。 “让你舅妈做上一桌好菜,还要拿一万块现金来。”憨叔得意洋洋的说道。 “好,我去喊舅妈。”小三兴冲冲的冲出了房间。 不一会儿,白胖女人小心翼翼的迈步进屋,面色妩媚,口中温柔的问道:“他憨叔,有啥事吼一嗓子就得,还让小三跑一趟。” “钱呢?”憨叔一伸手。 胖女人的手从围裙下面不情愿的探出来,掌中托着一摞人民币,看上去正好一扎百元大钞。 “有良,这是给你的。”憨叔将钱塞进他的手里。 “这是……”有良一愣神儿。 “别误会啊,这只是看一眼《昌瑞山揽胜图》的代价,可不是买你画的钱。”憨叔呵呵笑道。 “你这个老东西,看一眼就一万块啊,你当咱雷家是开银行的呀。”胖女人勃然大怒。 雷家?有良闻言心中一动。 第85章 尘封的秘密 憨叔怒喝一声:“臭婆娘,还不去做菜?” 胖女人鼻子里“哼”了声,转身去厨房里忙乎去了。 “舅舅,快说那个秘密呀。”小三急着追问。 “第一代‘样式雷’名叫雷发达,祖籍江西永修梅棠新庄雷村,康熙年间由江宁入京。其实最有名的是他儿子雷金玉,康熙年要重修太和殿,工程竣工到最后上梁仪式的时候,皇上亲临现场,可是上梁的官员技术不好,脊檩安装榫卯总是合对不上。主持的工部官员急坏了,若老是不成功耽误了时辰,可是有人要杀头的。这时,雷金玉自报奋勇上去装梁,但是干上梁的活起码要七品以上官员,于是给他换上官服上去,啪啪几斧头很轻松的就装上了。康熙龙颜大悦,当即封为七品官,当上了样式房的掌案。” “可是这和那个天大的秘密有什么关系啊?”小三噘嘴嚷道。 “嘿嘿,舅舅喝了酒,吃了你舅妈的京酱肉丝才说。”憨叔故意憋着不讲。 “我去让舅妈动作利索点。”小三再次冲出屋子。 不久,香气四溢的饭菜上桌了,其中就有憨叔特别爱吃的京酱肉丝,其他都是一些地道的京城家乡菜,如木须肉、醋溜土豆丝以及西红柿炒蛋和胡同口买来的酱猪头肉等。 “这位小兄弟,到家了你就甭客气,有啥吃啥。”胖女人憨婶此刻体现出家庭主妇仪态来,落落大方与先前判若两人。 “喵”的一声,憨婶唬了一跳。 有良解开背囊,媚娘探出硕大的猫头打了个哈欠,伸伸懒腰慢腾腾的爬出来。 “这老母猫可有年头了,”憨婶惊讶的说道,“咦,怎么还断腿少了尾巴?” 有良微微一笑,说道:“家里养了多年,一直跟着俺到处跑。” 媚娘目光迅速的扫过桌面,最后盯在了那盘猪头肉上面。 “嗯,好眼力,这可是咱京城有名的福云楼酱猪头肉。”憨叔呵呵笑道,伸筷夹了几片扔给媚娘。媚娘三两口便吞落了肚,看着盘里所剩不多,便知趣儿的学着憨叔前爪握住筷子夹起京酱肉丝,然后包在豆腐皮中卷起来吃,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 憨叔夫妻俩和小三面面相觑,均愕然不已。 酒桌上,憨叔二两烧酒落了肚,这才神神秘秘的开口说道:“秘密就隐藏在乾隆的这首题跋诗中,‘冥冥之中天注定,??间难为??世缘。弘?v今开盘古指,再续大清五百年。’” “这诗没什么特别啊。”小三说道。 憨叔又斟满了酒杯,借着酒意讲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故事…… 当年第三代“样式雷”雷声征曾主持乾隆的裕陵设计与建造,此时昌瑞山下还只有顺治帝的孝陵、康熙的景陵和正在为乾隆筹建中的裕陵。结果深谙风水堪舆的雷声征对整个清东陵的选址提出了疑问,质疑此地风水似乎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清东陵是顺治帝亲自挑选的万年吉地,此论一出非同小可,这雷声征竟敢质疑顺治帝的选择,无异于大逆不道,按大清律该灭九族。 “这么巧?”小三惊奇道。 “信上说什么?”有良接着问。 “雷声征说他已经将古墓秘道图隐匿在了画中,留待后人破解。” “《昌瑞山揽胜图》怎么到了雷家?”有良不解。 “那是郎世宁派人送来的,试着唤醒他的记忆,后来乾隆要收藏此画,就要回去了。” “这么说,乾隆并不知道画中的隐秘,而雷声征也并没有疯。”有良思索道。 “乾隆肯定不知道,至于雷声征是否装疯,现今已无从考证,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神智疯癫的人是不可能画出古墓秘道图的,而且他也确信这个意大利传教士宫廷画师肯定会替他保守秘密。” “现在还有什么别人了解这事儿么?” “没有了,当今世上唯有我们三人知道这个秘密。” 一阵沉默,大家都沉浸在一种莫名的忐忑状态中。 “雷家后人没看见这封信么?”有良还是有疑问。 “这封信夹杂在一堆废旧草稿图纸中,大概雷家后人清理其遗物时给疏漏了。”憨叔分析说。 “憨叔,您怎么对雷家的事情如此了解?”有良想起憨叔姓雷于是憋不住问道。 憨叔苦笑了一下,道:“我先祖就是江西永修雷村人,后来应样式雷的邀请来京做其助手,所以祖辈对古建以及古董字画等都有研究。” 有良想了想,梳理了一下各环节,然后说道:“郎世宁画这幅《昌瑞山揽胜图》的时候,乾隆以为可以阻断古墓中的‘老尸’,进而中兴大清,所以题写了这首诗。后来这幅画送到样式雷手中,他神智清醒的将古墓通道机关偷偷隐入其中留待后人破解。本想写信私下告知郎世宁,但还未及送出便得到郎的死讯,于是这封信就湮没于废纸堆里了,是这样的吧?” “不错,你现在可以告诉憨叔这画究竟从何而来的了吧。”憨叔友善的望着他。 “是从故宫倦勤斋偷的。”有良坦白了,憨叔说出这么多的秘密,自己总不能撒谎骗人家。 小三闻言兴奋不已,敬佩的说道:“哈,原来你是故宫大盗啊。” “好,敢去故宫里盗画,有种,憨叔敬你一杯。”憨叔哈哈大笑道。 “憨叔,那封信还在么?”有良很想看看。 “唉,文革的时候,红卫兵来抄家,说样式雷的那些图纸是为封建皇上服务的四旧,一把火连同那封信都烧掉了,我父亲急火上攻,当天晚上就走了。”憨叔叹息道。 “都是魇在作怪。”有良自言自语着。 “你说什么?”憨叔没听清。 “没什么,”有良缓过神儿来,说,“憨叔,这一万块钱俺收下,但是这幅画就送给你了。” “不行,不行,这画太珍贵了。”憨叔急忙摆手拒绝。 “反正是偷来的。”有良尴尬的笑了笑。 第86章 焚尸炉 301医院发现的这具无名尸首,经查各科室都没有漏登记病故人员的情况,这事儿就有点蹊跷了,尸体究竟从何而来的呢?公安部刑侦局随即派员前来调查。 技术人员摘取了无名尸首的指纹,并拍了照片,经过部里资料库的比对,最终确认死者与数月前一起失踪人口报案的资料相符。失踪人名叫孙遗风,是华夏气功针灸培训学校的讲师,进一步调查却令人大吃一惊,此人原为陕西铜川一家医院的中医师,不过已于数年前病故,葬在耀县药王山孙家祖坟地。 刑侦局的张局长望着办公台上的资料百思不得其解,他隐约觉得这起案子与前不久发生的国家文物局失窃案,还有山西芮城风陵渡郭二喜的案件有着某种的联系。 他抓起外线电话拨通了白云观的一个电话号码。 “喂,是虚云观主么?我是公安部刑侦局的张局长,北京饭店256房间,对,马上,我在那儿等你。”张局长说完撂下话筒,将这几起蹊跷诡异的疑案案卷收拢在一起,然后叫上司机前往西单。 北京饭店老楼二楼的这个房间,是刑侦局专门用来与“特情人员”会面的秘密场所,虚风道长多年前就已经为公安部做一些秘密侦查工作,现在身为白云观观主,双方接触更要小心谨慎,以免对宗教方面工作造成不良影响。 虚风道长六年前从贾尸冥手中追回了全真教的镇教之宝《先天气功要略》,赢得了白云观众道士的信赖,并于两三年前被推举做了新一届的观主。 他身穿便装敲响了256房门,然后走了进去。 “虚云,这次还要请你这个‘五行追踪客’出马了,这些是案件的资料,你先好好看看。”张局长客气的说道。 虚云翻看着案卷,心中不由得暗自吃惊,其中有两个人名引起了他的警觉。一个是郭有福,当时的镇公安特派员,现在任芮城县公安局资料员,他的证词披露了郭二喜遇害经过,指认宋地翁为杀人凶手。另一个就是这个宋地翁了,他是首长的手下,也曾谋过面,知道此人武功不弱。 当年自己与有良曾赶赴河东风陵渡,而且深入过关中地脐内,这些往事他始终守口如瓶,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过,包括公安部。 他的目光落在了案卷中的一张死尸照片上,苍老的面容,蓬乱的白发,满脸的褶皱,没错此人正是关中地脐里的老蠕头蛮郭儒昌,活了二百五十多岁,现在终于寿终正寝了。 “怎么样,看了案卷有什么想法?”张局长问道。 “这个嫌犯宋地翁好像只有简单的询问笔录,证据已经较为充分,郭家兄弟和县委秦书记都有证词,为什么突然又被释放了?”虚风问道。 “上头有人呗,部里也扛不住。”张局长无奈的耸了耸肩说道。 虚风点点头,在中国这种事情早已是司空见惯了。 虚风清理了一下思绪,心中已然大致有谱了,但是有些隐情是不能够和盘托出的。像宋地翁,在已经有证人证言等充分证据的情况下,高层一句话就可以开脱掉了,自己又何必过于较真儿呢,况且即便说出蠕头蛮的真相来,也不会有人相信的。 “这几起案件有一定的关联性,贫道需要琢磨琢磨,然后才能开展工作。”虚风言语谨慎。 “好,这次侦破工作需要部里派人协助吗?十多年前有个很优秀的侦查员叫冯生,可惜死于1976年的唐山大地震,不然你们搭档起来会很顺手。”张局长惋惜道。 虚风淡淡一笑:“贫道独往独来惯了。” “有关宋地翁这个人,如果在调查中有交结,敲打他两句可以,但是不要去碰他,反正快一百岁的人了,也没两年蹦达。” “贫道明白。” “虚风,你准备先从哪里入手?”张局长说道。 “就301医院吧,贫道想先同死者孙遗风的家属聊聊。” “好,已经通知了铜川的家属,明日便可抵京,案件所有的情况都向我单独汇报,免得经手的人多了出纰漏。” 虚风点点头,告辞离开了256房间,返回了白云观,他还要安排一下观里的工作。能够出来为国家做事真好,一来名正言顺,二来趁机可以到处溜达溜达,整天憋在白云观里都快闷死了。 次日,虚风身着一身名牌西装,扎着猩红色的领带,衬衣领口处还喷了点古龙水,兴致勃勃的走出了白云观。 301医院太平间,门口增加了一名警察守卫,里面家属正在认尸,虚风将公安部特别证件交验后,走进了停尸间。 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婆正在神情漠然的站在那儿,她就是刚刚从铜川赶来的孙遗风老伴儿,旁边搀扶她的是儿子孙康和女儿孙梅,旁边还有几名警官。 不锈钢抽屉缓缓拉开了,露出了里面孙遗风僵硬的尸体。 “你这个老东西到底是人是鬼啊。”老太婆见状嚎啕大哭起来。 “是你丈夫孙遗风么?”警官冷静的问道。 “是我父亲孙遗风。”孙康代母亲回答。 “按政府有关规定,尸体必须在京城就地火化,如果你们有异议,可以暂时存放殡仪馆,并向法院进行申诉。”那警官有条不紊的说道… “烧了,赶紧烧了,这老东西多年前就已经死了,现在又变鬼来吓唬我们。”老太婆神经兮兮的嚷道。 “那好,请在尸体认领书上签字。”警官递过一张文书。 孙康望着母亲,得到允许后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虚风走上前来,将证件给那警官看了。 警官点点头,说:“张局长已经交代过,我们就先出去了。”说罢一摆手,警员们鱼贯离去。 “你叫孙康?上次是你报的案?”虚风根据案卷上面的记载提问道。 “是的。” “你父亲孙遗风已经去世多年,当时下葬的时候你们都有在场吧?”虚风问。 “都在,他确实是已经死了,是我亲自在药王山埋葬的父亲。” “报案登记上说是有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找到你家里,说孙遗风还活着,并带你们到天坛华夏气功针灸培训学校找到了活着的孙遗风,是吗?” “是太奇怪了,父亲见我们就跑,但我们确定就是他没错,难道真的见鬼了。”孙康想想仍觉得不可思议。 “嗯,那两个男女青年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 “女的叫二丫,男的叫有良。”孙康回忆道。 “有良?”虚风诧异道,“你说说他长什么样子?” 孙康大致说了下长相,记不清的便由妹妹孙梅来补充。 “口音是哪里人?” “像是山西河东一带的人。” 真的是有良,虚风心中暗自吃惊,最后一次见到他时是在缅甸的仰光大金塔,当时其正与首长混在一起,怎么现在又搅进到这起案子里来了? 虚风的直觉告诉他,这背后必定大有文章。 “但是有良说他和我们一样都是耀县孙家源人,唐代名医药王孙思邈的后裔。”孙康疑惑的说道。 “孙思邈?”虚风心下寻思着,如果真的是有良,却自称孙思邈的后人,这又是为什么呢。 手续办妥了,医院派出一辆救护车,拉着孙遗风的尸体和家属直奔八宝山殡仪馆而去,虚风也挤进车里随着一起同行。 殡仪馆接到了301医院的通知,直接将尸体拉进了火化间,家属则请到休息室内等候领取骨灰,火化费用由医院统一结算。 虚风以公安部警员身份直接跟随着尸体来到焚化炉前,他心中存有一丝疑虑,这个孙遗风死后复生实在诡异,弄不好也是一具蠕头蛮吧,于是他决定在现场盯着火化,生怕有什么变故发生。 孙遗风僵直的尸体由传送带缓缓送入炉中,脸上的白霜仍在,按理说在20多度的气温下,皮肤表面的冰霜应该解冻了才是。 “可以开始了。”他吩咐火化工说。 炉门关闭点火,“嘭”的一声,炉内瞬间燃起了熊熊烈火,两侧数个喷油咀不断的向尸体上射出柴油,透过观察孔可以看见孙遗风身上的衣物首先冒烟燃起。 “这具尸首冻透了,烧完要多费点时间,好在肚子不太肥,否则还需要放气。”火化工在一旁说。 “放什么气?”虚风不解。 “太肥胖的人肚子会膨胀得像皮球,最后如同手榴弹似的爆炸开来,所以需要用铁钩子剖开肚皮放气,免得将内脏炸得满炉子都是。”那人解释道。 虚风摸了摸自己肚子,肋条骨凸起,倒是一点都不胖。 孙遗风的尸体迅速软化了,没见到有“吱吱”叫的小蠕头蛮往外跑,虚风这才放下心来。 “喵呜……”炉内突然传来了咆哮声,紧接着烈火中的孙遗风翻身而起,由于炉膛很低因此坐不起来,后脑勺撞在了顶壁上。他挥舞着双手,半尺多长如利刃般的指甲,狂怒的朝炉门口扑来,划得铁门“嘎嘎”直响。 喷油咀“嗤嗤”连续不断朝他赤裸的身体上射出柴油,皮肤脂肪肌肉冒出黑烟并在迅速的熔化,他的叫声渐渐弱了,最后包裹在了一团炙热的烈焰之中,扭曲了数下便不动了。 此刻,火化工早已经目瞪口呆的怔在那儿,人都仿佛傻掉了。 第87章 重回风陵渡 虚风穿着深色西装,拎着小皮箱风尘仆仆的走在黄河故道上。 前几日在八宝山殡仪馆火化炉前,透过观察孔发现那个孙遗风原来是只猫妖,怪不得能够死而复生呢,但是附体的猫妖应该道行不浅,怎么这么轻易就困在尸体的躯壳里了呢?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变故,既然已经烧成了灰,也就断了条线索,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接下来他决定前往河东风陵渡,老蠕头蛮郭儒昌的尸体在京城国家文物局内被盗,嫌犯是一男一女,他们费力的偷走郭老爷子,只有晚辈亲人才会这么做。也就是说,这两人有可能是小蠕头蛮,就像东方弘和熊大海或者是李地火似的,如果尸体埋在风陵渡后山树林里都不安全,那么只有一条路就是送回地脐中去。 在经过芮城的时候,他特意去拜访了一下郭有富。 县公安局得知公安部派员秘密到访,局长连忙匆忙扔下手头的工作,三步并作两步的赶到了会客室。 “公安部刑侦局张局长派我来调查郭二喜的案子。”虚风递过证件让其过目。 “徐风同志,辛苦了。”局长验明身份后热情的寒暄道。 “我现在的掩护身份是香港一家公司的董事长。”虚风如此一说,顿时打消了局长对他衣着打扮的疑虑。 “我要单独见一下当年风陵渡镇公安特派员郭有富,请给安排一下。” “可以可以,您稍候,我马上去叫他来。”局长亲自“咚咚咚”的跑下楼去。 “你是徐董事长?”有富进门先是一愣,随即认出他来了。 虚风微微一笑:“有富,我们又见面了,六年前也是受公安部委托前来河东查案的,现在对外身份仍旧是香港九龙弘易堂风水事务有限公司董事长。” “哦,原来是这样,请原谅以前没能配合好您工作。”有富用剩下的独臂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请你在说一下宋地翁杀害郭二喜的案发经过。” 有富于是便重覆叙述了当时所发生的事情。 这些都在案卷里记载过了,虚风点点头接着问道:“月光石棺和里面的尸首运走以后,风陵渡可有什么不寻常的事情发生?” “不寻常的事儿?”有富想了想,说道,“对了,石棺运走的当天深夜,我在发掘现场遇见了有良。” “什么,你见到了有良?”虚风立刻警觉了起来。 “嗯,他和一个国家宗教局名叫薛道禅的人在一起,第二天一同离开了芮城。” “国家宗教局的薛道禅?”虚风身为白云观观主,经常与国家宗教局的人来往,但从未听说过这个人。 “没错,我还通过部里连夜进行核实,得到了国家宗教局业务一司的文司长证实,薛道禅是他们的借调干部。” 虚风认识这个文司长,业务一司正是负责管理佛道两教事物的,前不久召开的辩经会,他还带队去了青城山。薛道禅这事儿需要向文司长详细的了解一下,此人当夜出现在风陵渡发掘现场,而且还和有良在一块儿,确实值得怀疑。 “谈谈有良,你感觉到他和以前有什么地方不同吗?”虚风继续询问。 “模样倒是没怎么变,但个子长高了不少,人也比从前开朗一些。”有富回忆道。 虚风详细询问了有关有良与薛道禅以及月光石棺等情况,晚上县局设宴招待虚风,第二天他独自一人动身前往风陵渡。 过几天便是大驿土日,古代申时亦称‘夕食’,为猴子啼鸣之时,也是关中地脐开窍的时辰,他准备再进去一次,探一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自从取回《先天气功要略》后,他已经努力修习了六年,虽然还达不到当年贾尸冥的功力,但也有了七八成的火候,正所谓“艺高人胆大”,如今再遇到几只小蠕头蛮则根本不在话下。 日暮时分,已经远远的瞅见了夜色中的风陵寺。 寺庙已经破败不堪,山门上贴着封条,由于风吹日晒和雨淋,上面的字迹都已经模糊不清了。 望着凄凉的风陵寺,虚风心中不胜唏嘘,想想自己的白云观,作为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国家每年都下拨维护经费,也难怪,“南国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天道如此,夫复何言。 虚风纵身跃过院墙进入寺庙,明天才是大驿土日,自己只有先对付一宿了,等到明天申时再入地脐。 他站在院子里,抬头仰望夜空,一轮明月高悬,清凉似水,已经是农历十五月半了。 大殿内漆黑一片,地上满是尘土,屋顶垂挂下来不少的蛛网,连释迦摩尼佛像脸上都趴伏着几只觅食的黑蜘蛛,不知佛陀有灵该做何感想。 他撂下皮箱,掸了掸蒲团上的灰尘,然后静心打坐。 不知过了多久,殿外传来说话声。 “相公,又到十五月圆之夜了,奴家心中似有无限哀怨,正如后唐李煜诗中所说的那样,‘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一个女人幽幽叹息道。 “可儿,你这都是小资产阶级情调,毛主席曾经诗曰,‘我失娇杨君失柳,吴刚捧出桂花酒,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在其痛失革命伴侣的情况下,还要饮酒揽月捉鳖,那是何等的伟人胸怀啊,革命的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简直结合到了极致,你我二人相比之下又是何等的渺小。”一个男人温柔的训斥道。 虚风听在耳中暗自觉得好笑,此人虽然振振有词,却将主席的诗词给弄混了。 “相公说得极是,可奴家不甘心一生窝在这终年不见天日的地脐里,回想起与相公在神女峰上巫山云雨,那是何等的潇洒快活啊……今夜月光婉约,你我二人何不就此再来一番巫山云雨?” “可儿,你的提议太好了,本书记一直非常希望野合,来,我为你脱衣解带。”那男人柔情似水。 虚风赶紧咳嗽了两下,自己虽然是道家,但男女在寺庙佛像前行男女之事毕竟不妥。 “谁?”那男人警觉起来。 “相公,”女人无限伤感的说道,“这又会是谁呢,想上次还是有良二丫在殿里吓我们一跳,可如今早已物是人非了。” 有良?虚风心中吃了一惊,随即站起身来走出大殿。 “喂,你是谁,为什么深更半夜躲在这里偷听我们情话?”可儿质问道。 “哈哈,两位好雅兴啊。”虚风呵呵笑道。 可儿鼻子嗅嗅,惊奇不已:“相公,此人身上有股异香,话说当年香妃就是如此,不过这只是个其貌不扬的男人。” “可儿,这不是异香,而是身上喷了香水,化学制作的,工业化时代的产物。”邢书记耐心的解释道。 “在下徐风,香港九龙弘易堂风水事务有限公司董事长。”虚风从衣袋里摸出一张烫金名片递了过去,那名片上也带有淡淡的幽香。 邢书记看了下名片,疑惑的问道:“你一个香港人半夜三更跑到这风陵寺来干嘛?” “来会一位老友。” “谁?” “郭儒昌。” “你认识我爹爹?”可儿大为吃惊。 “不错,六年前在关中地脐内的小岛上有过一面之缘,郭老爷子还委托我打探他当年嫁入和?|家的爱女可儿下落,看来你就是吧?”虚风微笑着说道。 “是啊,你下去过地脐?”可儿更加难以置信了。 邢书记上前一步挡在了可儿的前面,面色严肃的说道:“如今社会上骗子很多,尤其是从香港那个腐朽的资本主义大染缸里来的人更要留意,你想想,正经的工农群众谁会倒些香水在身上?” 可儿点点头,敬佩的说道:“还是相公机智。” 虚风心道,可儿姑娘生性真是纯真可爱,这个男人却有些食古不化,都什么年代了,脑袋竟然还如此的僵化。 “请问您如何称呼?”虚风客气的问道。 “我嘛,人称邢书记。” 原来这就是案卷中盗尸的“邢书记”和那个“年轻女人”,但是还有一个嫌犯老头。 “邢书记?”如此自称的还真少见,虚风想。 “原东北一个产粮大县的县委书记。”邢书记补充道。 “哦,久仰久仰,”虚风打起了哈哈,“邢书记,可儿姑娘,郭儒昌老爷子如今安好?” 可儿眼圈儿一红,幽幽说道:“爹爹已经去世了。” “哦,怎么会?在下是专程由香港过来见他的,可是竟然……”虚风故作惊讶状。 此刻,邢书记依然保持着警惕,目光显得疑虑重重。 虚风看在眼里,淡然一笑:“当年除了郭老爷子之外,还见到了鬼蝙蝠、老金头鼋、大灵猫以及李地火、客家嬷嬷、沈才华和有良。” “你认识有良?”可儿惊奇的说。 “何止认识,六年前我俩就是专程到地脐来寻找他的小女朋友妮子的。” 可儿蓦地说道:“对啦,我记得爹爹讲过这事儿,当年小主人沈才华来到地脐,和那个郭妮都进去了风后冢,最后见到小主人是在风陵寺山门前,还有一只会飞的绿色大鸡。” “那叫鹦鹉。”邢书记不耐其烦的更正道。 “有良在哪儿?已经好几年未见了。”虚风漫不经心的问道。 “有良死了。”可儿难过的说道。 第88章 风陵寺之夜 虚风闻言大吃一惊:“死了?什么时候?” “大约几个月前。” “他是怎么死的?” “困死在石壁中了……”可儿刚讲了个开头,便让邢书记给阻止了。 几个月前?这不可能啊,虚风疑惑着说道:“奇怪了,可是明明有人在运走月光石棺的那天夜里,在风陵渡遇见到了有良。” “你说的是真的?”邢书记不信。 “千真万确,是风陵渡的郭有富亲眼所见,而且还一起交谈并带回了县城给安排了住处。”虚风说道。 “那他就是从石壁里逃出来了,太好了,”可儿高兴得直拍手,随即恳求道,“相公,我们别闷在地脐里了,干脆去找有良吧。” 邢书记含情脉脉的捋捋可儿乌黑的头发,替她正了正眼镜,然后无奈的说道:“可儿,中国有九亿多人口,我们到哪儿去找呢?” “只要奴家跟着相公,即便是天涯海角也都愿意。”可儿态度坚决。 “你们最好别去。”虚风淡淡说道。 “为什么?” “你们到国家文物局盗回郭老爷子的尸首,已经被监控录像拍下来了,照片分发给了全国各地的公安机关,出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邢书记闻言顿时警觉起来,厉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知道这事儿的?” 虚风答道:“我也在替公安部刑侦局做事,所以清楚案子的来龙去脉。” 邢书记冷笑道:“我说你长得不像是好人嘛,原来是公安部的特情,这次是想来抓捕我们的吗?” 虚风摇了摇头:“我若是想抓你们,早就带一连解放军杀入地脐中去了,六年前与郭老爷子见面的事儿和地脐的秘密,本人一直守口如瓶,对谁都没有吐露过实情,就凭这一点难道还不相信我么?” 邢书记思索片刻,说道:“不错,你若是向公安部揭发,地脐也早就下去军队了,可儿,他说的不错,我们哪儿都去不了,恐怕今生今世都要待在地脐里了。” “相公……”可儿难过的快要哭了。 “唉,只有一个地方可去,政府永远都找不到你们。”虚风见可儿忧伤的样子,只得出主意说道。 “什么地方,请您快告诉可儿。” “蓝月亮谷,去找你们的小主人吧。”虚风长叹一声说道。 “小主人,好啊,去找小主人,可是‘蓝月亮谷’远吗?”可儿问。 “很遥远,据说在云南滇西北的梅里雪山附近,但确切的地点始终没有人知道。”虚风说,其实他也是无意中听原首长的一个下属偶然透露的,而且还提到了那儿的一座名叫塔巴林寺的尼姑庵。 “那我们如何能够找得到?”邢书记感觉很飘渺。 “人虽说很难找到,但你们有大灵猫、鬼蝙蝠和金头鼋这些灵兽,或许会容易一些,嗯,据说那里有个尼姑庵,名叫‘塔巴林寺’,可以先去那儿打听一下。”虚风说。 邢书记沉吟半晌,开口道:“谢谢徐董事长,您是党员吧?” 虚风一愣,不明白他的意思,最终摇了摇头:“不是。” 邢书记脸上流露出不满意的神色,委婉的批评道:“老徐呀,我看你这人不错才奉劝几句忠言,在政治上怎么能不要求进步呢?能为关中地脐保守秘密长达六年,已经说明了你是个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好同志,要是在我们县里,肯定让你突击入党,然后弄个公安局长当当。” “徐某对当官不感兴趣。”虚风淡淡道。 “当官只要是清官有什么不好?毛主席在延安……”邢书记正准备发表长篇大论。 “相公,人各有志,其实和?|的官也不小了,可到头来还不是三尺白绫了解性命么?”可儿插话道。 “那是封建社会唯皇帝是从的官,而我们则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公仆,两者是有本质区别的,毛主席经常叮咛我党的干部,尤其是高级干部……” “邢书记,在国家文物局盗尸时,不是还有一个老头子在么?”虚风赶紧打断他的话,那些大道理听了会让人抓狂。 “哦,你是说宋老拐啊,他在地脐里睡觉呢。”邢书记答道。 虚风回想起郭有富说的话,于是问道:“当年宋地翁一掌拍死了郭二喜,可儿附身到了他体内葬在月光石棺里。六年后,郭二喜的尸身突然出现在了西安市的一家医院抢救台上,替换了一位溺死的年轻女子,这事儿是可儿干的吧?” 可儿闻言笑嘻嘻的承认道:“是奴家做的。” 现在几起案件线索逐渐的串连在一起了,虚风点点头:“孙遗风你们认得吧?” “他是二丫的叔叔。”可儿嘴挺快的。 “也是一只猫妖。”虚风说。 “这你都知道?”可儿惊讶道。 虚风微微一笑:“他死了,前天在京城八宝山殡仪馆被火化了,我就在焚尸炉跟前,临死时还‘喵喵’的哀鸣。” “这个家伙是个坏蛋,早就该死了。”可儿忿忿说道。 “你们说的这个‘二丫’究竟是谁?”虚风问。 “她是唐朝药王孙思邈的后人,有良的意中人。”可儿答道。 “意中人?”虚风只知道有良当年拼死要活的追郭妮儿,难道又另有新欢了? 可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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