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了三碗,包括媚娘都有份。 正吃之间,座位前后慢慢聚拢了一些路人,惊奇的望着媚娘,原来刚出锅的猪脚米粉极为烫嘴,媚娘用利爪抓住筷子挑起米粉,然后鼓起腮帮子吹气,等凉透了以后才送入口中。 “快看,这猫跟人似的,真聪明。”人们叽叽咕咕的议论着,有些小孩更是好奇的到近前看,个个都惊奇不已。 有良颇感得意,心中也暗自寻思着,这媚娘的修炼看来已经快要得道了。 最后媚娘吃完米粉和里面的猪脚肉,竟然双爪捧起那只海碗,“咕嘟咕嘟”的喝起了肉汤,赢得了四周围的一片掌声。 就在这时,有良听到身后有人小声嘀咕着:“在江湖上行走可不能这么张扬。” 话音传到他的耳朵里,不由得心中一惊,急忙回头望去,身后墙角的阴影里伏着个衣衫褴褛的瞎眼老乞丐,正是师父柳十三。 “柱子,吃完了你先回旅馆,俺想自己一个人转转。”有良对柱子说道。 “不用我陪你么?” “不用。” “那好吧。”柱子站起身也没多想别的,一个人回旅馆歇息去了。 “师父,有二丫的消息了么?”有良轻声问。 “有良,你不在衡山上待着,怎么自己跑出来了?”柳十三责备道。 “山上待着实在太腻了,想早点过来帮忙嘛。” “刚才那个小伙子是谁?”柳十三疑惑的问道。 “他叫柱子,是路上新认识的朋友。” “江湖险恶,不要乱结交陌生人。” “知道了。” 柳十三的阴眼隔着眼皮,四处张望着,同时口中悄声说道:“奇怪的很,老白和二丫始终就再没有露过面,关教授分析怕是他们已经离开了沅陵,杜大姐要我们再坚持几日看看,若是仍然没有消息的话,就先返回京城。” “沅陵这里到处都是深山老林,光是在县城这儿守着怎么能找得到呢?”有良说。 柳十三摇摇头:“可是整个沅陵五千多平方公里,他俩有意躲起来,想要寻找到更是如同大海里捞针。” 是啊,有良想起来在鬼城幽都的奈何桥下,老白利用噬嗑针布下一个小虚空,每天来来往往多少游客都视而不见,看来要想找到二丫可难了。不过话说回来,关教授和柳十三找不到他们,二丫就没有危险,她躲起来闭关也好,修炼也罢,总之生命无忧自己也就放心了,至于新魇出道带来浩劫之类的鬼话,俺才不信呢,二丫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 “你住在哪家旅馆?”柳十三问。 有良报了旅馆名字。 “回去就待在房间里不要出来,吃饭让方才那个朋友买回来就行,你的江湖经验太少,像媚娘这样如此的张扬,在这个小县城里很快就会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笑话题了,如果被老白那家伙听到,马上就知道我们已经盯上了他,这样只会令事情更加的棘手。” “嗯。”有良应道。 “走吧,有情况我会去旅馆找你的。”柳十三催促说。 有良回到了旅馆,告诉柱子,寻找二丫的事儿暂时先不要向公安局报案。 “怎么,有她的消息了?”柱子感觉奇怪。 “她可能不在沅陵。”有良含糊其辞的搪塞道。 第二天,公安局一上班,柱子就前去办好了边境通行证。 有良结了账,两人随即乘车返回乡里,于半夜时分回到了赶脚村。他想既然二丫暂时没啥危险,自己也就没有必要耗在沅陵县城,还不如和柱子一起南下,先去除掉那个糟蹋吴凤娇的禽兽再说。 罗老爹问及有良寻找女朋友的事儿,有良依旧搪塞过去,说可能已经返回老家了。第二天,柱子收拾好行装与有良离开了赶脚村,罗老爹和柱子娘一直送到村口,百般叮嘱他要照顾好自己,努力工作,不用惦记着家里。 有良和柱子则翻山越岭直奔溆浦县而去。 数日后,他们来到了溆浦县公安局门口,路上两人已经商定了说辞,无论如何要看到遗书才行。 刑警队的警官认出了柱子,惊讶的问道:“咦,你不是走脚的罗老爹儿子么,怎么又来了?” “‘喜神’已经送到家了,我爹说谢谢你们,让给带点沅陵的特产来。”柱子递过来一大包沅陵龙兴酥糖,这还是有良的主意。 “哦,那可谢谢你爹了,罗柱子,现在破除封建迷信,以后别再干走脚了。”那位警官好心劝慰道。 “我这就准备去广东打工,”柱子拉过有良介绍说,“他就是吴凤娇在深圳的对象,有事儿想麻烦您一下。” 警官收下酥糖,态度也变得和蔼可亲起来:“嗯,什么事儿?” “俺是专门从广东过来为凤娇送葬的,听说她留下一封遗书,所以想知道都对俺说了啥……”有良说着眼圈一红,竟然硬生生的挤出了几滴眼泪。 “唉,这丫头也真是挺可怜的,好吧,你们跟我来,已经结案封档了。”那位警官带着他俩来到了内勤室,要调阅吴凤娇的案卷。 负责内勤的女警官查了下登记目录,然后从档案架子上取下一份卷宗,核对好黄色封面上的编号与姓名后从窗口递出来。 “喏,就是这份遗书。”警官翻开卷宗抽出一张便笺纸,卷宗里资料很少,除了法医的鉴定书和刑侦技术人员的现场勘验报告以外,就是目击证人证词笔录。 有良接过遗书,这是一张印着“深圳蔡屋围大酒店”抬头的便笺纸,上面潦草的写了几行字:“爹娘,他们侮辱了女儿,还被拍了照片逼着接客,凤娇无脸再见你们,对不起猪儿,来世再见了。” 翻过遗书背面,也有一行字,笔划生硬力透纸背,看来是吴凤娇怀着极度仇恨写上去的:“这个禽兽叫费叔,老天有眼早晚要他遭报应……”便签纸上明显的留下了一大片泪痕,以至于连字迹都有些湮了。 “遗书可以给我么?”有良淡淡问道。 “这可不行,让你看都已经有点出格了,”警官放回遗书将卷宗交还给内勤,说道,“你们可以走了。” 有良和柱子离开了刑警队,他问:“柱子,‘猪儿’是谁?” “凤娇总笑我说‘蠢得像猪儿’。”柱子怅然若失的苦笑了下。 有良回过头对背篓里的媚娘说道:“你看清了吧,就是那张纸,去试试能不能偷出来。” “喵。”媚娘应了声,伸了伸懒腰,然后“嗖”的一声窜了出去,趁人不备悄悄溜进了刑警队大门。 刑警们在会议室开上班后的碰头会,那位女内勤锁好了门也去了,走廊里空无一人。媚娘回头望望,然后抓住内勤室的门把手用力拧,但门已锁上打不开,??瞥见内勤室的收文窗口是开着的,里面安装有铁栅栏,媚娘于是跳上窗台,从铁栅空隙中钻了进去。 但见媚娘鼻子左闻闻右嗅嗅,循着有良留下的一丝气味儿很快找到了那本吴凤娇的卷宗,把它拖出来翻开,把那张遗书迅速的折成小方块,然后叼在嘴里再将卷宗放归原位,迅即钻出铁栅沿着走廊墙角悄无声息的溜出大门,来到了大街上。 有良和柱子正在街口焦急的等待着。 “喵。”媚娘叫了声,将遗书递给有良,上面沾满了口水。 “媚娘,好样的,”有良夸奖道,打开遗书看了一眼,然后揣进怀里,“这就是证据,俺要那个费叔死的明明白白。” 柱子见有良足智多谋,又处事冷静果断,心中顿时增加了十足信心,凤娇啊,你放心吧,用不了多久,柱子就会为你报仇了。 第66章 蔡屋围大酒店 八十年代末的深圳特区是需要凭借身份证和边防证入关的,有良一直在寺庙里没有领过身份证,所以也办不了边境通行证,他被卡在了南头边检站外。 柱子四处张望着,听老乡说,关口花点钱就可以进去的。 “要进关吗?”果然很快有人上来搭腔了。 “是啊。”有良疑惑的望着来人,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蛇头。 “一百元一个人,明码实价,童叟无欺。”那人低声说。 “从哪儿入关?”有良想不会是翻铁丝网吧。 “当然是从关口,入关以后给钱,放心吧,每天都送进去上百号人呢。”蛇头自信的说道。 “好吧,就一百。”有良同意。 “跟我来,入关时不要讲话。”蛇头一边在前面领路,同时小声叮嘱道。 有良让柱子先正常入关,他跟在那人的身后来到边检厅,又汇合了两三个无证件的年轻女孩儿,她们也是想去关内工厂打工的。 大家紧跟在蛇头的后面通过闸口,那几个年轻女孩儿神情紧张,检查窗口的边防军人抬眼望了下,默默的点了下头,手里记下人数,什么也没问就放行了。 有良没想到这么轻易的就过关了,女孩儿们也终于长舒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 蛇头收了钱又重新出关,继续等待着下一批人蛇。 “听说他们是和边防军人一起分钱的。”柱子说。 怪不得呢,看来在江湖上行走,有钱就会畅通无阻,有良的体会这次尤为深刻。 深圳东门老街是老宝安县城最繁华热闹的地段,各种商铺食肆充斥其间。尤其是夜间更是熙熙攘攘,灯红酒绿,好多香港人都跑来这里找“鸡”,因此吸引了来自全国各地的年轻女孩儿来此??生活,她们涂脂抹粉,衣着暴露,收费低廉,对外宣称是从事“娱乐工作”的。由于改革开放,内地年轻女孩儿大量涌入特区,以至于吸引了无数的香港男人过关来“打食”,以至于南华早报在头版惊呼“北妹南下啦”。 蔡屋围大酒店就座落在老街的边上,相邻解放西路和深南大道,是当时为数不多的星级酒店。由于地处黄金地段,每逢黄昏,罗湖关口便涌进来大批的猎艳者,以香港的底层人士居多。通常是先在蔡屋围大酒店开好房,然后去老街转一圈物色到满意的“鸡”,一同于汇食街吃完宵夜后带回房间过夜,次日清晨出关回香港上班。 有良和柱子先在老街附近找了家廉价的小旅馆住下,时值七月初,天气炎热,如蒸笼一般,片刻便已是汗流浃背。 “唉,还是湘西山里凉快多了。”柱子不时的打湿毛巾擦汗。 两人在屋里商量着行动方案,最后决定由柱子先去酒店去应聘保安,之后暗中了解有关凤娇和费叔的情况,谋定而后动。 下午,两人走进了蔡屋围大酒店的人事部,空调的凉风迎面扑来,令人暑意顿消。 人事部经理打量着肌肉结实的柱子,查验了身份证和边防证,满意的点点头。 “罗柱子留下,明天早上就可以来上班,”他又瞥了有良一眼,见其左眼皮耷拉着,于是说道,“对不起,残疾人我们不要。” 有良淡淡一笑:“俺是陪柱子来的。” 谈妥了工资待遇等条件后,两人回到了小旅馆。 “柱子,如果发现了那个费叔,切记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明白么?”有良叮嘱道。 “放心,有良哥,我知道了。”柱子打心眼儿里佩服有良,已经尊称其为大哥,其实两人年纪相仿。 “走,预祝我们一切顺利,出去饱餐一顿。”有良抱起媚娘,两人直奔汇食街大排档,此刻天色已近黄昏,老街上人来人往,十分的热闹。 “喂,两位小哥洗个头吧。”街边发廊门口坐着几个浓妆艳抹的年轻小姐主动搭话。 “洗什么头?”柱子默默脑袋,心想回旅馆自己洗,谁会去花那种冤枉钱。 “什么头?”那几个女人咯咯的笑了起来,说道,“当然是大头小头一块洗啦。” “小头?”柱子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面红耳赤的赶紧低头走开,引发身后的女孩儿们一阵快意的笑声。 “怪不得薛先生说这里是花花世界呢,果然是藏污纳垢,阿弥陀佛。”有良由衷的感慨道。 两人来到一家大排档,各种海鲜在玻璃缸中令人眼花缭乱,上面贴着“绝对生猛”几个大字。 “很贵的哦。”柱子小声提醒道。 “尝尝嘛。”有良不在意的说,坐下来点了白灼基围虾,粉丝蒸带子以及炒花甲和米饭,又单独为媚娘要了一条生的鲈鱼,算下来花去一百多块。 旁边桌上坐着一个香港人和一个内地年轻人在喝啤酒,那港人身上有股难闻的狐臭,虽然撒上了古龙香水仍掩饰不住刺鼻的气味儿。 “找‘鸡’是要有讲究的,主要是凭经验。”香港人正在传授着嫖娼的诀窍。 内地年轻人显然是初出茅庐,还不大懂。 “你要问小姐年龄,她们永远都说是十八岁,刚刚从家乡出来做,为了生病的父母啊,给弟弟筹集学费呀等等,都是骗人的。” “那怎么办?”年轻人紧张的问道。 “看眼睛,刚出道的嫩鸡眼珠乌黑发亮,十分有神,如果瞳孔发黄,黯淡无光,那肯定就是老鸡,多少钱都不能要。” “豹哥,老鸡眼珠为什么会发黄呢?” “经常做这种事儿,你想想,整宿的被男人鼓捣,睡眠严重不足,时间长了,眼珠能不发黄嘛,这就是辨认嫩鸡还是老鸡的不二法宝。” 有良摇摇头,这些人整天都琢磨些啥东西,但随即的一句话飘进了耳朵里,令他即刻警觉起来。 “小林子,费叔要是看中了你的拳脚,在他手下当马仔就可以吃香喝辣的,但必须要完全忠诚才行,决不能有二心。” “知道了,豹哥。” 费叔?这个“费叔”会是害死吴凤娇的那个禽兽么?有良留了个心眼儿,竖起耳朵偷听他们的谈话,但接下来的都是男女之间的龌龊事儿。 “有良哥,味道不好么?怎么吃得这么少?”柱子问。 “嗯,你多吃点吧,俺胃口不大好。”有良遮掩道。 此刻媚娘却在一旁吃的津津有味儿,猫天生爱鱼是??的本性。 “吃完饭,豹哥带你去挑两个嫩鸡回宾馆,让你小子开开荤。” “谢豹哥,可是我没干过呀。”小林子脸一红,面带羞怯。 “你别跟豹哥说你是处男吧?” “我是。”小林子声音细如蚊蚁。 “哈哈,”豹哥淫邪的笑了起来,“原来你还是个雏儿,好,我得给你找一个可以手把手带你的成年鸡,太嫩不成,到时候都摸不着门儿。” “我还是先回宾馆吧。”小林子明显的有些胆怯。 “也好,你先回房把自己洗干净了,躺床上等着吧。”豹哥一口喝干了啤酒,摇摇晃晃的往老街深处溜达而去,开始物色目标。 小林子随后也站起身离开,红着脸低头走过有良的身边。 “柱子,你先回旅馆,俺有点事儿要办。”有良抱起正在剔牙的媚娘,匆匆的尾随而去。 小林子出汇食街,沿着深南大道西行,随后竟然拐进了蔡屋围大酒店进了电梯。 有良在酒店大厅里溜达着,看见电梯停在了六层,然后转身离开回到了小旅馆。 “有良哥,你去哪儿了?”柱子不解的问道。 “坐在大排档旁边桌上喝啤酒的那两个人,你还有印象吗?” “嗯,有点。” “这两人住在蔡屋围大酒店六楼,你明天上班以后留意一下房间号以及所交往的人,他们很可能就是那个费叔的手下。”有良说,心想吴凤娇就是在这家酒店被糟蹋的,他们口中的费叔很可能就是同一个人。 “知道了。”柱子的面色严肃起来。 小旅馆里不设空调,只有一台嗡嗡作响的破电扇,扇出来的也都是热风,有良久久无法入睡,回想起在佛崖寺耳房,每到夜晚山风凉爽怡人,木鱼声声,无论多么烦躁的心立即就会静下来。看来自己还是适应那种与世无争的宁静生活,江湖上确实是丰富多彩,但也徒增了莫名的烦恼,怪不得妮子跟着沈才华躲到蓝月亮谷里不出来,那个神秘的地方究竟是在哪儿呢? 次日清晨,媚娘仍在睡懒觉,两人先去街上吃了早点,然后柱子穿戴得整整齐齐前去酒店报到上班。有良坐在一楼大厅内的沙发上熟悉情况,还尝试着乘坐电梯上下两趟,到底是花花世界,什么东西都新奇。 清晨从电梯里出来的大都是些涂脂抹粉的年轻小姐,有的还连连打着哈欠,看来豹哥说的不错,她们的睡眠肯定不好。有良定睛用阴眼细瞧,那些年轻女子大都是眼珠发黄,双眸黯淡无光,应该都是些“老鸡”。 “小林子,费叔要是看中了你的拳脚,在他手下当马仔就可以吃香喝辣的,但必须要完全忠诚才行,决不能有二心。” “知道了,豹哥。” 费叔?这个“费叔”会是害死吴凤娇的那个禽兽么?有良留了个心眼儿,竖起耳朵偷听他们的谈话,但接下来的都是男女之间的龌龊事儿。 “有良哥,味道不好么?怎么吃得这么少?”柱子问。 “嗯,你多吃点吧,俺胃口不大好。”有良遮掩道。 此刻媚娘却在一旁吃的津津有味儿,猫天生爱鱼是??的本性。 “吃完饭,豹哥带你去挑两个嫩鸡回宾馆,让你小子开开荤。” “谢豹哥,可是我没干过呀。”小林子脸一红,面带羞怯。 “你别跟豹哥说你是处男吧?” “我是。”小林子声音细如蚊蚁。 “哈哈,”豹哥淫邪的笑了起来,“原来你还是个雏儿,好,我得给你找一个可以手把手带你的成年鸡,太嫩不成,到时候都摸不着门儿。” “我还是先回宾馆吧。”小林子明显的有些胆怯。 “也好,你先回房把自己洗干净了,躺床上等着吧。”豹哥一口喝干了啤酒,摇摇晃晃的往老街深处溜达而去,开始物色目标。 小林子随后也站起身离开,红着脸低头走过有良的身边。 “柱子,你先回旅馆,俺有点事儿要办。”有良抱起正在剔牙的媚娘,匆匆的尾随而去。 小林子出汇食街,沿着深南大道西行,随后竟然拐进了蔡屋围大酒店进了电梯。 有良在酒店大厅里溜达着,看见电梯停在了六层,然后转身离开回到了小旅馆。 “有良哥,你去哪儿了?”柱子不解的问道。 “坐在大排档旁边桌上喝啤酒的那两个人,你还有印象吗?” “嗯,有点。” “这两人住在蔡屋围大酒店六楼,你明天上班以后留意一下房间号以及所交往的人,他们很可能就是那个费叔的手下。”有良说,心想吴凤娇就是在这家酒店被糟蹋的,他们口中的费叔很可能就是同一个人。 “知道了。”柱子的面色严肃起来。 小旅馆里不设空调,只有一台嗡嗡作响的破电扇,扇出来的也都是热风,有良久久无法入睡,回想起在佛崖寺耳房,每到夜晚山风凉爽怡人,木鱼声声,无论多么烦躁的心立即就会静下来。看来自己还是适应那种与世无争的宁静生活,江湖上确实是丰富多彩,但也徒增了莫名的烦恼,怪不得妮子跟着沈才华躲到蓝月亮谷里不出来,那个神秘的地方究竟是在哪儿呢? 次日清晨,媚娘仍在睡懒觉,两人先去街上吃了早点,然后柱子穿戴得整整齐齐前去酒店报到上班。有良坐在一楼大厅内的沙发上熟悉情况,还尝试着乘坐电梯上下两趟,到底是花花世界,什么东西都新奇。 清晨从电梯里出来的大都是些涂脂抹粉的年轻小姐,有的还连连打着哈欠,看来豹哥说的不错,她们的睡眠肯定不好。有良定睛用阴眼细瞧,那些年轻女子大都是眼珠发黄,双眸黯淡无光,应该都是些“老鸡”。 第67章 阴阳术师 电梯门又开了,小林子还有豹哥以及两个年轻女人一同出来,其中那个满脸横肉长相老一点的女人紧靠着他,眼神色迷迷的,还偷偷的掐了一把小林子的屁股,引起了豹哥和另一个小姐的哄笑。 有良瞧见那女人眼珠的确够黄的,一定是久经沙场的“老鸡”,另一个女孩儿倒是瞳孔乌黑有神,像是刚出道的鸡雏。 经过大厅沙发旁时,那只“老鸡”瞥见了有良,目光在他的裤裆处扫了一下,脸上嫣然一笑。 有良心中蓦地一紧,心想这儿真是藏污纳垢之地。 “走吧,别磨蹭了。”豹哥催她俩赶紧出酒店。 “今晚我还来哟。”那老鸡说完扭动着腰肢翩翩离去。 送走了两个女人,豹哥说:“小林子,昨晚够呛吧?你先坐大厅里休息,我回房等费叔的一个电话,然后去喝早茶,多点几笼牛蹄筋儿给你补补。” 小林子朝有良这边走来,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看其脸色苍白倦怠,步态足下无根,屁股发松有点造邋胯了。 “兄弟,看你眉间散乱耸起,刚破了童子身吧?”有良冷冷说道,柳十三曾经讲授过,童子眉清有序,一旦阴阳交合即散。 小林子闻言一愣,面色潮红,支支吾吾的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有良微微一笑,开始学师父那样胡诌一气:“俺是阴阳术师,当然一眼就能瞧得出来,并且对方是个经验老道的女人,吮吸阳气,贪得无厌,这样下去你会精尽人亡的,亏得有一定的武功在身,否则可就伤身大了。” “真的?”小林子没有丝毫江湖经验,一下子就相信了。 “当然,俺出道这么久,还从来没有看走眼的时候。” “请问师傅您怎么称呼?”小林子恭敬问道。 “嗯,俺法名‘了去’。” “了去大师,您说得一点都不错,我昨晚才……”小林子面现羞怯之色。 两人在大厅里聊了一会儿,有良大吹法螺,夸自己如何厉害,甚至可以擒杀小妖,小林子越来越肃然起敬,深信不疑。 有良心中暗道,原来江湖上的名号都是吹出来的,自己现在也算是有经验的了。 这时,豹哥从电梯里出来,疑惑的目光瞅着有良问道:“小林子,他是谁?” “豹哥,了去大师是有名的阴阳术师。”小林子赶紧说。 “阴阳术师?”豹哥上下打量着有良,“小林子,如今内地大量的江湖骗子都涌来了深圳淘金,招子可要放亮点。” 有良淡淡一笑,道:“在下衡山了去,此次下山不过是一展平生所学,绝非坑蒙拐骗之徒。” “你都会什么?算命?看手相批八字?”豹哥哼道,似有不屑。 “那些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了去的专长是斩杀小妖。” “哈,口气还不小,如今世上哪来的妖魔鬼怪,等于白说。”豹哥嘿嘿一笑。 “当然有,不过俗人视而不见罢了。”有良在寺庙读过经书,粗通文言文,讲起话来像模像样,颇含古韵。 “豹哥,他说得很准,真的是个高人。”小林子信誓旦旦道。 “那好,你今天晚上六点来酒店604房间,我请一位真正的高人会会你,若是真有两下子,老板或许还能给你份差事干干。”豹哥说罢带着小林子去餐厅饮早茶去了。 有良松了口气,看来努力没有白费,自己离费叔又近了一步,自从有了“梦遗神功”在身,他的胆量大了不少。 离开酒店,先去老街上转了一圈,在一家药店里买了一套针灸针,里面包括有一只三棱针,然后给媚娘带回一包炸小黄鱼,给??来了个惊喜。 柱子中午的时候回来了,做保安需要住在酒店集体宿舍里,不当班的时候还要政治学习和操练,因此不能经常回来了。 “俺今晚六点会去酒店604房间与费叔的手下见面,争取打入他们的圈子,到时候下手的机会就多了,你先在酒店里干着,有什么需要配合的地方到时候再通知你。”有良吩咐说。 “有良哥,你真了不起。”柱子心中由衷的佩服。 当晚六点钟,有良抱着媚娘准时的来到了604房间的门口,揿响了门铃。 门开了,豹哥点了下头,疑惑的瞥了眼有良怀中的媚娘,让他进了屋。 房内椅子上坐着个骨瘦如柴,面色阴郁的老者,眯缝着两只绿豆眼上下端详着有良,身后站着小林子,见到有良嘴角微微一笑。 “楚大师,这就是我说的那个小子。”豹哥恭敬的对那人说道。 “嗯,年轻人,叫什么名字啊?师从何人?”楚大师的话音阴柔尖细,入耳很不舒服。 “在下了去,衡山古空禅师门下。”有良答道。 “古空?”楚大师思索了一下,似乎没有什么印象,于是漫不经心的问道,“你有什么值得一说的能耐,让老夫见识一下?” “他说还会斩妖除魔,哈哈。”豹哥憋不住的笑起来了。 “哦,佛门向来都是些老古板,甚至编出佛陀‘割肉饲鹰’之类的鬼话,妄求众生平等,怎么出来你这种斩妖除魔的偏门来了?”楚大师眉毛一挑。 有良一时语塞,他本不是善辩之人,这几个月来跟着柳十三和薛道禅走江湖,虽然口齿已经伶俐的不少,但仍显得木纳。 “小伙子,闯深圳嘛都是为了赚钱,但也不能信口开河的胡吹一气,”楚大师说着面色突然一变,尖声道,“你这只猫从哪儿弄来的?” “这是俺养的。”有良说。 “佛门寺庙何时破戒可以养猫了?况且这猫身上似乎有股邪气。”楚大师冷冷道。 “黑猫总是让人?}得慌。”豹哥此刻打了个岔儿。 “咚咚咚。”有人敲门。 豹哥拉开房门,今早的那个“老鸡”满面春风的走了进来。 “你怎么又来了?”豹哥皱起了眉头。 “人家来找小林子的嘛。”那女子小嘴儿一撅,故作媚态,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喵,呕……”有良怀中的媚娘差点要吐。 “小林子今天不方便,你走吧。”豹哥往外推搡着她。 “呦,又不是女人,有嘛不方便,半价收费总可以吧?”那女人咯咯笑道。 “走开。”豹哥怒道。 “别生气嘛,小林子不方便就算了,”一见豹哥发火凶巴巴的样子,那女人赶紧说道,同时往有良一努嘴,“这位小哥也是童子呢,就他吧。” 此刻小林子羞得面红耳赤,低头目光不敢直视。 就在此刻,楚大师发话了:“了去,你既然说能斩妖除魔,那你看这房间内可有妖魔?” 此话一说,众人都愣了。 “有。”有良答道。 “谁?”楚大师淡淡一笑。 有良转过身面对着那个“老鸡”一指:“就是她。” “小哥开嘛玩笑?不想打炮就算了,什么‘妖魔’怪吓人的。”女子嗔道。 “豹哥,关上门。”楚大师吩咐道。 豹哥一脸的疑惑,走过去关上了房门。 “呦,干嘛,你们要全上啊,可是要按人头收费的哦。”女人依旧面色不改。 楚大师冲有良一点头:“那就看看你的真本事吧。” “你想要干嘛?”那女人似乎觉察到不妙,手指着有良警告道。 “喵。”媚娘恶狠狠的咆哮了一声,吓得女子一哆嗦。 “让她坐下。”有良说。 豹哥手一按,硬是将其揿在了椅子上动弹不得。 “轻点嘛,弄痛人家啦。” 楚大师默默的看着有良,身后的小林子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傻傻的愣在那儿。 有良凑近女人的脸,阴眼直视她的双目,在其瞳孔深处隐约瞧见了一条像是鲶鱼一样黑不溜丢的东西,嘴巴上生有参差不齐的寥寥胡须。 “你是谁?”有良柔声问道。 “我是谁?”那女人乜了眼豹哥,娇滴滴的说道,“豹哥,你知道我们这种从事娱乐工作的……” “你究竟是什么东西?”有良突然暴喝一声,吓了众人一跳。 “豹哥,打炮就打炮好了,他问那么多废话干嘛吗?”女人故作扭捏之态。 豹哥疑惑的目光望向了楚大师,后者眯着双眼面含微笑没有任何反应。 “你要还是不说,就休怪本术师对你不客气了。”有良说着掏出新买的针灸盒,取出一根银针在其眼前比划着,这些程序还是照搬柳十三的那一套。 “干嘛,这是要干嘛?”女人愠怒道。 有良抓过她的右手,找准其大拇指甲外侧的鬼信穴然后一针刺下,他目前还做不到师父那样高深的认穴功夫。 “哎呀,疼死老娘了。”女人喉咙里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有良再次抽出一枚银针反手插在了她右后脖颈处的鬼枕穴上。 “你他妈的小子干嘛多管闲事?”女人身体内发出苍老沙哑的声音,像是上了年纪的老太婆。 豹哥闻言瞠目结舌,小林子也瞪大了眼睛闭不拢嘴巴,唯有楚大师面色如旧,未曾有丝毫的惊讶。 “你是何方神圣?或是哪位屈死冤魂?有什么要求尽管对本术师说就是了。”有良按照程序来过。 “滚开!老娘才不吃你这一套呢。”那苍老的声音破口大骂,显然已经是怒不可遏。 有良示意豹哥按住她的脑袋,伸手扒拉着头发找到头顶处的鬼堂穴,然后手中毫针深深的刺了进去,并弯起中指弹了两下。 “住手,”女人此刻终于服软了,口中央求道,“老妪说实话就是了。” 第68章 老塘虱 “老妪本是道光年间九龙塘里的一条胡子鲶,后因香港开埠填塘建城,因而转到九龙城下水道里生活,至今已经一百五十岁了。”那苍老的声音叙述道。 “胡说,”楚大师突然开腔了,“区区一百五十年哪来如此深的道行?” “你们有所不知,原先在九龙塘里食物匮乏,不料城市下水道内竟然什么吃的都有,尤其是残碎的死婴胎儿味道极为可口,久而久之发育异常产生了突变。虽然修道时间不过百年多而已,但却提升得很快,尤其是大陆改革开放以来,老妪来到了深圳,附体在一个妓女的身上,多少也汲取了上千个男人的阳精,当然最有助于加深道行的还是像小林子这样的童子元精……” “呕……”小林子此刻方知自己竟然与一条老雌鲶鱼行房,顿时胃里一阵翻滚,恶心至极,最终实在忍不住了“哇”的一口吐在了楚大师的头上。 这一下可乱套了,豹哥和小林子赶紧帮着楚大师揩拭,擦去流淌下来的黄绿色黏液,里面还有未消化完混合着胃液的牛蹄筋儿、凤爪之类的食物残渣,屋子里散发出浓烈的酸臭气味儿。 “哈哈,”楚大师不怒反乐,“贫道终于得见失传已久的‘鬼门十三针’,了去,你是佛门弟子,怎么身怀天师道的绝技呢?” “这是家中祖传下来的。”有良不动声色的答道。 “嗯,很好,在人妖混杂的深圳,这可是大有用武之地啊。”楚大师兴奋的说道,无意识的舔了下嘴唇,将流淌至口角边的一丝黏液吃进了嘴里。 “如今已经实话都告诉了你们,就放老妪一马吧。”那苍老的声音央求道。 有良知道虽然已经初步取得了楚大师的认可,但感觉还是应该再展示一下自己的能力为好,于是取出那枚粗大的三棱针,对那女人说道:“本术师念你一百多年的修行不易,赶快离开这个无辜的女人,否则即刻要你魂飞魄散。” “多谢大师饶命,老妪这就走。”椅子上的女人身体僵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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