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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

理,就像是那位李林大师放屁的味道相似。”邢书记与可儿两人一唱一和的说着。 “李林......”党大师一下子警觉起来,遂问道,“你们见过李林大师?” “是啊。”邢书记回答。 “他在哪儿?”党大师撂下胳膊,急忙追问道。 “李林嘛,前年死在了巫山神女峰下的山洞里。”邢书记慢条斯理的说着。 “怎么死的?” “山洞崩塌,让石块给砸死了。” “好可怜啊,他的屁股上还让人扎进去了一根拂尘呢。”可儿回想起当年《鼍蛊十巫图》下的那场恶战,至今仍心有余悸。 “拂尘?他是与何人打斗?”党大师吃惊的问。 “是一位老道士,”可儿心无芥蒂,回忆着说道,“好像是青城山常道观的葛道长,对啦,就是他。” 有良在一旁听了直摇头,心道这位可儿姑娘实在是太单纯了,江湖之中怎能什么都实话实说呢?在深圳潮江春酒楼,自己就没有对党大师吐露真情。 “请问姑娘如何称呼?”党大师一拱手,诚恳的问道。 “我叫可儿。”可儿看着这个大男人竟然穿着一件女人的猩红亵衣,不由得莞尔。 “党大师,无灯教授究竟在哪儿?”有良实在是不耐烦了,便粗暴的打断了他与可儿之间的对话。 党大师告诉他:“昨天早上,无灯教授抱着一个婴儿已经离开了京城......” 据京城火车站工作的两位香功女弟子反馈上来的消息称,昨天清晨,有一穿灰袍的秃头老者怀抱着婴儿登上了前往湖北武汉的直达列车,其人样貌与描述的那位无灯教授相似。 “婴儿?”有良闻言面现疑惑,孩子今早才交给了客家嬷嬷,因而绝对不会是小活师,难道这位无灯教授是恋童癖,到处搜罗婴儿? “嗯,据说这孩子很小,像是出生后没多久,”党大师补充说道,“本次列车上的乘车员中也有一位香功弟子,她自会在途中加以监视,另外武汉方面的弟子也已准备好接应,一有消息会即时反馈,了去大师请放心,无灯教授跑不掉的。” 有良心中不禁骇然,香功门下的组织竟然会如此严密,效率也是这么的高,俨然已是江湖上一股势力庞大的门派。 “喏,这是司马大佬命人送给你的手提电话,俗称‘大哥大’,里面话费充足,尽可随意的使用。”党大师从随身携带的拎包中取出一个包装精美的纸盒递给了有良。 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款美国摩托罗拉3200手提电话机,黑色的外壳,一根小手指大小的天线,标明重量只有520克,才一斤多点。 党大师教给有良如何使用“大哥大”,口中解释说:“这个绿键是接听和发送用的,挂断电话就按红键,操作其实是很简单的。” 有良心道这东西倒是不错,走到哪里都能打电话,还不用电话线,可是方便多了。 “法能禅师已经带着两位香港的建筑师启程前往陕西潼关了,不知了去大师何时动身?”党大师问道。 “既然是这样,俺同二丫也早点赶过去好了。”有良说。 “你们要去哪儿?”阿呵惊讶道。 “有良哥筹到了一笔款子,准备重修潼关佛崖寺。”二丫低声告诉她。 阿呵闻言沉思片刻,附到邢书记耳边悄声说:“你和可儿也一同去吧,主公希望能够将二丫夫妇收归麾下,凡事多与彭姑商量。” 邢书记点点头,问可儿道:“咱们也去潼关游览一趟如何?” “好呀。”可儿高兴的拍起手来。 “潼关自古素有‘畿内首险,百二重关’之称,清代大诗人、书画家张船山《潼关》云,‘时平容易度雄关,拍马河潼自往还。一曲熏黄瓜蔓水,数峰苍翠华阴山。登陴版牌丁男壮,呼酒烹羊守吏闲。最是绿杨斜掩处,红衫青笠画图间。’党某在京事务已处理完毕,正好与了去大师一路同行。不但可以游山玩水,还能随时通报无灯大师的消息,可谓一举两得。”党大师呵呵笑道。 这样一说,有良便不好加以拒绝了。 听说有良和二丫要出门远行,憨叔憨婶特意做了一大桌子菜,请众人一同吃午饭,为其饯行。 席间,媚娘始终警惕的监视着党大师,以防这只麝香大灵猫背后有什么阴谋。 傍晚时分,有良一行人登上了京城开往西安的火车,直奔潼关而去。 潼关史称“潼谷关”,扼晋豫陕之要冲,誉为“三秦镇钥”、“四镇咽喉”,自汉末设县至今已有两千多年历史了,为古来兵家必争之地。 松果山是秦岭山脉在潼关境内的最高山峰,佛头崖山势峻峭,直若刀劈,其间林木挺拔,郁郁葱葱,山径蜿蜒曲折如云梯般,俗称“十八盘”。 细雨蒙蒙,有良一行人缓缓攀上佛头崖,四下里望去,但见重峦叠嶂,云雾缭绕,田陌村舍,炊烟袅袅,极目远眺,黄渭滔滔,好一番景致。 雨丝淋在崖壁上,元代张养浩的那首《山坡羊。潼关怀古》仍是历历在目:“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相公,‘亡,百姓苦’还容易懂,可是‘兴’为何百姓也苦呢?”可儿不解的望着摩崖石刻。 党大师在一旁解释说:“元曲作家张养浩曾任元朝的监察御史,因评时政得罪权贵被罢官,为避祸而隐姓埋名。后关中大旱,朝廷重召其赴陕西赈灾,遂散尽家财尽心尽力救济灾民,终因操劳过度而殉职。这首《山坡羊。潼关怀古》便是其赈灾途中所作,抒发了作者对民间疾苦的无奈与感叹。” “这是由封建王朝的阶级属性所决定的,朝廷无论兴盛与衰败,统治阶级都还是照样的搜刮盘剥百姓,以至于民不聊生。兴,权贵集团得利,亡,则更加变本加厉,所以受苦的总是那些最底层的广大劳动人民群众。”邢书记则是从马克思的阶级斗争理论学说加以阐述。 前面就是佛崖寺,有僧人见到雨中有香客上山,赶紧招呼他们入寺。 有位胖大和尚乜着眼睛望过来,不经意间认出了有良,于是幸灾乐祸的叫嚷起来:“咦,这不是咱们这儿烧火的释了去么?下山几年怎么弄得如此狼狈,又瞎眼又缺胳膊的?哈哈哈......” 有良一眼便认出此人就是一贯对自己苛刻和恶语相向的伙房胖和尚,当年未渡老僧照顾自己双手残疾给了间单独的耳房,他始终一直心怀妒忌和怨恨。 数年前下山时,自己还是身无分文,而如今却是腰缠万贯。有良想到这里,不自觉的腰板挺起:“没错,就是俺回来了,现在的住持是哪一个?” 胖和尚脸色一板,不屑道:“哼,你这臭小子的口气好大啊,未渡法师早已圆寂,你就甭想着再回到寺里了。” 有良毕竟已在江湖上日久,对其嘲讽根本无视,遂问旁边的僧人:“师兄,劳烦请通报一声,释了去有事求见住持。” “别理他,”胖和尚蛮横的撸起袖子双手插腰,恶言相向道,“要想见住持,得先过了贫僧这一关。” “俺不想同你打架。”有良淡淡说道。 第97章 围猎 “嘘”的轻微一声响,党大师吹出一丝细细的气流,隔空钻进了胖和尚的鼻孔中。 胖和尚面目表情略一呆滞,随即双眼斜乜,一手掐腰,一手作兰花指,粗壮的水桶腰笨拙的扭动起来,旁若无人,仿佛很陶醉般。 众僧俱看得目瞪口呆。 “噗噗”胖和尚一面扭动臀部,一边放屁,惹得僧人们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有良转头目光一瞥,党大师微微一笑:“略施援手,小意思。” 有位执事僧人带着有良等人入寺直接来到大殿前,然后入内禀告。 蒲团上打坐的一位白须老僧站起身来,立于殿门口淡淡一笑:“老衲佛崖寺住持法心,请问施主有何贵干?” 有良上前单掌合十,说道:“弟子释了去,原是未渡师父弟子,今筹得一笔善款想要重修佛崖寺,再塑金身。”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不知筹得多少善款?”法心老和尚笑眯眯的问道,一般的香客最多投个千八百块钱,离修缮寺庙所需的资金还差得远呢。 “总共有......”有良正准备和盘托出。 “两亿。”党大师抢先说道,随即私下使了个眼色。 “什么!老衲没听错吧......”法心抠了抠耳朵,取出一大块黄褐色的耳屎丢在了地上,然后疑惑的目光望着有良。 “没错,是两亿元人民币,足够重新建一座大型寺庙了。”党大师仍旧抢话说。 法心此刻完全呆愣住了,许久才缓过神儿来,面色一板,口气严肃的说道:“了去,你既是本寺弟子,便不应口出诳语,此乃犯了大戒。” “住持,了去并无虚言,请将寺中银行帐号告知,以便转账。”有良明白党大师的意思,有两个亿的资金看来是绰绰有余,于是自己也就不再继续坚持。 “以党某之见,应该在潼关建设银行开设一个重修佛崖寺的基建户头,专款专用,这样也符合国家有关的财务管理制度。”党大师侃侃道来,看似颇有经验。 法心住持仍旧是半信半疑,要知道两亿元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在九十年代初期,整个潼关县政府的财政收入怕是都没有这么多呢。 “重修寺庙可是件大事,你们暂且品茗歇息,老衲即刻打电话向县宗教局和佛教协会汇报。”法心住持亲自带着众人来到会客室落座,并吩咐僧人泡茶,自己则匆匆忙忙跑回到禅房里打电话。 会客室内,党大师压低了声音说:“了去大师,党某看了,这佛崖寺占地面积有限,最多也只能达到中等寺庙的规模,两亿元资金足矣,切不可全部捐出。你等着瞧吧,要不了多久,潼关本地的政府相关部门就会狮子大开口,这块从天而降的大肥肉谁见了不眼馋呢?” “党大师,请你讲话要注意影响,不能信口开河的往政府脸上抹黑,”邢书记严肃的批评道,“我们的政府是在党领导下的人民政府,其宗旨是全心全意的为人民服务。你说的那种情况只可能出现在中国封建王朝和西方的资本主义社会里。” “相公讲得好,好深奥啊。”可儿在一旁赞道。 “喵呜......”媚娘恶狠狠的瞪着党大师。 党大师哈哈一笑:“邢书记,你早就落伍啦。潼关是个穷地方,比不上沿海发达地区,两亿元资金凭空而来,岂能不雁过拔毛?人类的本性就是贪婪的,政府官员从中瓜分些油水,利益均沾这是免不了的。” “胡说,县政府也是在县委领导下,每个官员都要受到党组织纪律的约束,况且党内也设有专门的纪检部门,绝不会允许这种腐败的情况发生。”邢书记据理力争。 “哼,‘党组织’是谁?”党大师嗤之以鼻,“还不就是那几个人么?是人就会有弱点,有的贪钱,有的好色,还有的恋权,说实在的,比有些动物还不如。譬如麝香猫,对权力、钱财都不屑一顾,只是对母猫感点兴趣,不过也就是发情期那几天而已。” “喵呜......”媚娘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鸣。 法心住持兴冲冲的走进来,告诉大家,县宗教局的领导听说后非常重视,已经专程去电向县委书记作了汇报,政府有关部门正在赶来佛崖寺的途中。另外,县里准备今晚在潼关饭店设宴款待投资人,党政一把手都会出席。 党大师得意的瞟了眼邢书记,心中暗道,如何?马上就都来了。 邢书记颇不以为然,作为县政府有关部门对待上门投资的客户自然要热情接待,自己当年也是这么做的。 茶过三巡,门外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法心住持站起身来。 男女十余人鱼贯而入,有穿制服的,有穿中山装的,还有几位西装笔挺。 “哈哈,我是县宗教局的王局长。”为首的中年人身着灰色中山装,抢先自我介绍说。有良认得此人,当年就是他在寺中的斋堂曾经激烈的抨击未渡老僧,指责其宣扬迷信,替花痴患者驱邪等等。 法心住持恭敬的介绍说道:“这位释了去曾是我寺出家弟子,未渡法师在世时允其下山,如今筹得善款两亿元人民币回来,发愿重修佛崖寺,再塑金身,阿弥陀佛。” “哦,释了去原本就是佛崖寺弟子啊,回来投资建设家乡,真的是可喜可贺可敬啊,欢迎,欢迎。”王局长上前两步,紧紧的握住了有良的右手,久久不愿撒开。 一个中山装的和蔼老者挤上前来,直接握在了两人的手上:“呵呵,我是县财政局的李局长,欢迎释了去同志来家乡投资。为了资金安全起见,我建议将这笔巨款直接放在县财政局的专户上,请放心,有政府把关绝对万无一失。” “我是工商银行的,请您光顾一下我们......”西装青年斜刺里插进来抢话道。 “我是妇联的,目前广大的农村妇女仍然需要社会的关注,希望您能够捐赠一点......”有位女干部从王局长的腋下钻了进来,风风火火的说着,作风大胆而泼辣。 “哈哈哈,有财神爷驾到,我这个本地的乡长刚刚得到消息,失迎啊,失迎......”门口又有人赶到了。 傍晚,潼关县大饭店灯火辉煌,熙熙攘攘,空气中飘来阵阵熏肉的香气。 大堂餐厅上摆了数桌酒席,都已经满座,人们的目光齐刷刷的注视着正中间的餐台。 “同志们,我代表县委县政府和全县人民热烈欢迎释了去师父回到家乡来投资,”此刻,县委梁书记正在讲话,下面遂响起一阵掌声,他摆摆手接着说道,“自从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改革开放以来,我县工农业发展蒸蒸日上,形势一片大好,不是小好,而是大好。潼关嘛,毕竟还是底子薄,欠债多的一个穷县,经济建设也是极度的缺乏资金,但县委县政府有决心以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的革命精神克服重重困难,带领大家从一个胜利走向新的胜利。” 大厅内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准备为家乡投资两个亿的释了去师父,旁边的这位......”梁书记热情的说着。 “我是县委邢书记。”邢书记面带微笑,目光环视着举手示意。 梁书记闻言一愣,迟疑道:“您是......” “东北一个产粮大县的县委书记。” “哦,是这样啊,欢迎邢书记来我县考察与交流。”梁书记率先鼓起掌来,酒桌上遂响起稀稀落落的掌声。 “我是党大师,京城中国佛法芳香型智悟气功导师。” “哦,搞气功的,不简单,不简单,呵呵。”梁书记尴尬的笑了两声。 党大师瞧出对方的蔑视,于是站起来朗声说道:“气功养生学乃是一门古老的中国传统科学,虽然几千年来默默无闻,但是终于乘着改革与思想解放的洪流而一鸣惊人。党某可以现场示范一下。”说罢,也不管这是什么场合,自顾自的脱下唐装叠好放在椅背上,露出里面的猩红色肚兜,引起了众人一阵低声喧哗。然后其张开双臂做飞翔状,腋下果然飘出了阵阵异香并迅速的弥散开来。 人们纷纷嗅着鼻子,忽地有人喊了起来:“我闻到了,是一种栗子花的香味儿。” “不对,明明是含羞草。”旁边之人反驳道。 “是苦菜花,没错,就是苦菜花。”更有人一口断定。 梁书记面色颇为不悦,但这位怪异的党大师是与投资人一起来的,因而也不好说什么。 好在党大师炫耀完了之后穿上了衣服,接着介绍己方客人:“这位是少林寺第一武僧法能禅师,一手火焰掌独步武林,那两位是来自香港的注册建筑师与测量师。” 法能禅师带着两位香港人是昨晚赶到潼关的,于是便一起来参加晚宴。 “师弟,真的是你吗?”刚刚赶到才走进餐厅的佛崖寺法心住持扭头望见法能禅师,不由得惊讶说道。 法能禅师遂站起身来双掌合十施礼:“法能见过师兄。” “师弟怎么来到了潼关?”法心住持问。 “贫僧是随了去大师一起来建庙的,记得师兄不是在少林寺闭关么,又何时来到的佛崖寺?”法能禅师诧异道。 两人遂起身到一边唠嗑去了。 梁书记咳嗽了两下,宴会厅又重新安静下来。 第98章 山河表里 有良从衣袋里掏出一张建设银行的转账回执单撂在了桌子上,这是下午与党大师和法心住持一道去办的,由佛崖寺开设基建专户,留的是法心的私人印鉴,目的是避免政府各有关职能部门的蚕食。 “同志们,这就是释了去师父捐赠的两亿元人民币,用于重修安乐乡的佛崖寺,请大家再次报以热烈的掌声。”梁书记舞动着那张回执票据兴奋的说道。 掌声再次响起,在座的财政局李局长面色有些难看,若是能将这笔巨款放在财政户头上,他就可以把账面处理的很漂亮。只需经过几个腾挪,虚报当年财政收入赢得省里的好评根本不在话下,这样一来,梁书记与自己的面子就都有了,兴许还能弄个副县长当当。 酒宴开始了,梁书记与萧县长站起身来频频敬酒,众官员个个喜笑颜开,大厅内杯觥交错,一片和谐。 可儿怀里的媚娘也不甘示弱,伸出锋利的前爪从财政局李局长的筷下硬是抢下一整条清蒸黄河鲤鱼,独自抱到桌子下面啃噬起来。 一位喝得满脸通红的中年官员来到有良面前敬酒,一口喝干后,半醉半醒的开口说道:“释了去师父,我是潼关县城建局郝局长,有些手续方面的问题需要提醒您。首先,重修佛崖寺要取得宗教部门的同意,拿到批文,然后出具《可行性研究报告》。至于资金这一块嘛,你已经有了,但政府要进行审查并通过《可行性研究报告》,之后才能开始申请项目用地。这里面主要有两种情况,即行政事业单位的划拨用地和国有土地出让,佛崖寺虽然是千年以前就有的,属于历史遗留问题,但若要重建并对外开放的话,就必须进行评估和出让了。具体的土地出让金是多少,还需要进一步的好好测算,当然喽,我这个局长会尽可能的给予优惠。上缴土地出让金以后,就要到我们建设行政主管部门领取《开发项目手册》,然后才能进行规划和建筑设计。需要明确的是,您从香港请来的建筑设计师是不能直接进行设计的,是非法的,也是不被认可的,否则将要面临巨额罚款。所以呢,他们必须与国内的建筑设计院合作,或者您单独聘请国内的设计单位。这个嘛,我倒是可以给你介绍个不错的设计所,收费也可以打点折扣。规划设计和建筑设计之前,您要先到我这儿申报规划设计条件,以获得《规划设计条件通知书》(主要是规定建设用地面积、总建筑面积、容积率、建筑密度、绿化率、建筑红线后退距离、建筑控制高度以及停车场等等)。设计完成后,报请我局审查,确认符合要求后,核发《建设用地规划许可证》和《建设工程规划许可证》。至于征地拆迁工作嘛,倒是可以省去,但施工招标却是不能少的,项目承包施工单位要有合法的资质证书,还要聘请施工监理单位,否则建成后不予验收,您就等于白干了。” 这一番话说得有良头都大了,捐款重修佛崖寺竟然这么繁琐,这是根本料想不到的。 “这还只是城建行政管理部门所需要的手续,此外,您还要取得供电局的电力增容批文,自来水公司(如果使用井水就算了),消防设施的验收批文、公安、公路交通......”郝局长滔滔不绝,吐沫星子乱飞。 税务局长也端着酒杯过来了,告诉有良说,税收方面大致需要缴纳城建税、教育费附加、地方教育费附加、印花税、契税、城建配套费、城镇土地使用税、房产税、车船税等等。 有良听得脑袋更大了。 “哎呀,释了去师父,听说您曾在佛崖寺出家,当年我还带着不少的花痴病人上山找未渡法师驱邪呢。”一个撸胳膊挽袖,衣着朴素的官员粗暴的打断了税务局长话,原来是那位本地安乐乡的花镇长。 花镇长将税务局长推到了一边,和蔼的拉着有良的手,小声说道:“释了去师父,跟政府打交道心眼儿别太实了,不然你这两亿元得花不少大头冤枉钱。”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有良已经被绕得晕乎乎的。 “这事儿看着复杂,但说起来其实也简单,佛崖寺虽说是潼关县境内,但却是在我安乐乡这一亩三分地儿上。你想想,本乡村民世代与佛崖寺相邻,祖祖辈辈都去山上敬香朝拜礼佛,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山上这么大的工程,少了当地百姓的参与,能玩儿得转么?”花镇长故作神秘的说道。 “你讲的似乎也有道理。”有良敷衍着。 “何止有道理,就是这么回事儿,”花镇长嘿嘿两声,继续说着,“搞基建要砖不?乡里有砖厂。要沙子吧?乡里去干河道挖。要小工?几个行政村一宿就能招齐三五百个强壮劳力。知道什么叫做‘肥水不留外人田’么?” “略知一二。”有良含糊道。 “这就对了,若是有外来的建筑施工队伍抢活干,本地百姓能同意么?肯定不答应。比方说,老百姓把上山的路一堵,材料运不上去,工程就得被迫停工,损失是谁的,还不是您释了去师父么?如果把工程包给乡里来做,这些问题就都不存在了。” “可是那些杂七杂八的手续......”有良想起了城建局长的话,仍不得要领。 “屁,”花镇长不屑一顾的说道,“本乡百姓想弄口饭吃,谁敢卡大伙儿的脖子?无非就是各部门的头头和具体经办人员打典打典就妥了,这事儿花某早就司空见惯,‘去钱消灾’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那不是行贿么?”有良问。 “你是外星来的么?”花镇长惊异的瞅着他。 党大师转过身来,呵呵一笑道:“了去大师啊,这位花镇长说得不错,这也是唯一的一条捷径。国情所在嘛,‘顺之者昌,逆之者亡’,否则当了冤大头不说,还不能顺顺当当的完工。” “哼,荒唐至极。”邢书记听得火起,猛然间一拍饭桌,吓了众人一跳,顿时停止了喧哗,目光都瞥了过来。 “别忘了,这是党领导下的社会主义国家,是无产阶级专政的国家,各级政府官员都是为人民服务的公仆,怎么会同封建地主剥削阶级一样呢?”邢书记怒道。 大厅中沉默了,随即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尤其是城建局郝局长乐得是前仰后合,而梁书记与萧县长则含笑不语。 “相公,他们笑什么?”可儿瞧着有点害怕。 “神经病......”有人在小声嘀咕着。 媚娘生气了,从桌下抓起那条剔得干干净净的黄河鲤鱼骨架,跃起身来用力掷了出去,如同飞镖一般隔着饭桌射进了郝局长的口中,鱼刺扎得他满嘴冒血。 “畜生!”郝局长勃然大怒,气急败坏的跑出大厅至饭店后院,将夜间看门的那条大狼狗牵了出来,踉踉跄跄的回来,指着媚娘松开了铁链。 大狼狗“嗷”的一声狂吼,张开血盆大口猛地扑了过去。 这一突然变故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郝局长醉醺醺的满嘴是血,站在那里暴跳如雷如同疯了一般,完全失去了局长的身份。 “喵呜......”媚娘见到凶恶的大狼狗朝着自己扑来,冷不丁一声低吼,脖颈上鬃毛竖立起来,毫不畏惧的迎头冲了上去。 半空里,媚娘两只前爪的指甲蓦地暴涨一尺有余,餐厅璀璨的灯光下,但见红色的血雾瞬间喷散开来。当人们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儿,媚娘便已经收回指甲结束了战斗,转身回到桌旁捞起一大坨熏肉,若无其事儿似的低头啃食起来。 大狼狗毛皮割裂,被剪断了尾巴,浑身是血疼得直打哆嗦。但其犬性仍在,“嗷”的如狼哀嚎般,用尽最后的气力腾空跃起扑向了媚娘...... “噗通”一声,大狼狗摔到了餐台上,砸得酒杯菜盘汤碗稀里哗啦,汁水飞溅,梁书记和萧县长以及众官员都弄了一身,俱自尴尬不已。 潼关县精心安排接待释了去师父的隆重晚宴就这样被一条狗给毁了,弄得不欢而散。此刻,梁书记的面色极为愠怒,狠狠的瞪了城建局郝局长一眼,将其酒劲儿登时吓醒,垂头丧气的呆立在一旁。 “释了去师父,真是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今天暂且到此为止,请您和朋友们先去县委招待所休息,咱们改日在聚。”梁书记紧紧的握住有良的手。 来到潼关县委招待所,众人对媚娘均刮目相看,尤其是党大师,一双色迷迷的眼睛总是偷偷瞄着??的胯间。 今天晚上的经历,令有良深深的感到困惑不解,连捐钱修庙都有这么多的“小鬼”前来趁火打劫,真的是如佛崖寺石壁上刻字所言了:“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了去大师,两亿元既然已经捐给了佛崖寺,我看不如就请法心住持操办就是了,具体的做法相信他能因地制宜的妥善处理好。”党大师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有良目光望向了老和尚,恭敬的说道:“住持,重修佛崖寺是未渡师父生前遗愿,就请您来操持吧。” “阿弥陀佛,老衲自当尽力而为。”法心住持合掌口诵佛号。 “了去大师,”党大师拽他到了一边,悄声说:“方才吃饭的时候,已经接到了武汉香功弟子的电话,无灯教授下了火车后便直奔宜昌而去。” “宜昌?俺也要即刻赶过去。”有良沉吟道。 “那好,党某就陪同你一起前去湖北,有香功弟子们的协助,谅那无灯教授也跑不到哪儿去。” 有良询问的目光投向了邢书记。 “可儿,想去看看长江么?据说宜昌那儿要建三峡大坝了。”邢书记问道。 “好呀,相公,听说秭归香溪是昭君故里,是个出大美女的地方。”可儿兴奋的拍起手来。 “了去大师,既然聘请来的两位香港建筑师已经用不上了,贫僧就带他俩回去了。”法能禅师说。 “也好,替俺向司马大佬和毒师表示感谢。”有良诚恳说道。 次日清晨,也没向政府告别,有良一行便离开了潼关南下,直奔湖北宜昌而去。 第99章 坛公 宜昌,古称夷陵,迄今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 三斗坪镇位于长江三峡西陵峡畔,上扼巴蜀天府之水,下望荆楚鱼米之乡,素有川鄂咽喉之称,被历代文人骚客誉为“西陵画廊”。 江北岸突兀矗立着一座小山,因其形状酷似倒扣着的蜀地泡菜坛子,因而得名“坛子岭”。 傍晚时分,一个身着灰袍的秃顶老者怀抱着婴儿登上了坛子岭。回首望去,浩瀚的长江自脚下东流而去,西陵峡黄牛岩的秀丽景色尽收眼底,如诗如画,甚至可以远远眺望到暮色烟波中的秭归县城。 无灯教授长叹一声,望着怀中的庸儿,轻轻的掖好被子角,信步朝着山顶一间破旧的土屋走去。 隔着竹篱柴门,见一白发长须老者坐在门槛上,低头赤膊的正在棉袄上捉虱子,每当抓到便扔进嘴里“嘎嘣”一声咬死,嘴角边依稀残留着一丝血迹。 “什么事儿?”老者头也不抬。 “向您打听一个人。”无灯教授说道。 “何人?” “坛公。” 老者抬起头来,两眼惺忪,仿佛未睡醒似的,但眼神儿中隐约闪过一丝惊诧。 “你是何人?找坛公何事?”老者疑惑的目光望过来。 “在下北大无灯教授,有人让我来宜昌寻他。” “谁让你来的?” “恭王府的主人。” 老者闻言呵呵一笑,跳起身来穿上满是油腻的破棉袄,口中说道:“老夫便是坛公。” 无灯教授松了口气,总算找到了。 “这小婴儿是......” “他叫庸儿,是在下的衣钵传人,主人吩咐我们来宜昌坛子岭找您,说一切都会安排妥当的。”无灯教授说道。 “嗯,就在老夫舍下暂住两日,随后省城将有人来访,届时再做打算。”坛公说。 “那么,有劳了。”无灯教授点点头。 “请随老夫进来,先吃晚饭。”坛公引领着入内,灶间弥散着的烟气混杂着米饭的香味儿,此刻,无灯教授真的觉得饥肠辘辘了。 坛子岭下,一个拄着手杖的老头默默的望着无灯教授上山的背影,长叹了一口气。自?k王山一路跟踪而来,沿途始终没有机会下手,自己的功力又远不及他,无奈只有暗中窥视等待,相信其总有松懈的时候。 身后不远的江边处,有两个像是旅游的中年妇女在那儿窃窃私语着,老白径直走了过去。 “喂,瞧你们两个是拐卖婴儿的人贩子吧?”老白嘿嘿道。 “老东西,嘴巴放干净点,什么人贩子?我们是来旅游的好不好。”两名妇女的嘴巴倒是一点都不饶人。 “哼,老夫从宜昌出来就见你们鬼鬼祟祟的,绝不是什么良家妇女。” 两人相视一笑:“这人是从哪儿冒出来的老古董,还良家妇女呢,哈哈哈......” 老白怒道:“现在的女人真是不知羞耻,你俩给老夫滚开,离着远远的,不然的话......” “不然怎么着?一个断腿的残废老头还想打架不成?”两妇女抬胳膊挽袖的,口中骂骂咧咧竟然冲着老白过来了。 “泼妇!”老白口中骂道。 “哇,你竟敢骂老娘。”两妇女性情极为彪悍,张牙舞爪的扑上来就要撕抓老白的脸。 老白嘴巴一开,粉红色的舌头闪电般在她们的口鼻处一抹,随即迅速缩回到了口中。 那两个女人忽觉面部一麻,紧接着口眼歪斜,嘴角止不住的流下来黏嗒嗒的口涎水,就如同面神经麻痹一般。 “你俩到底是什么人?”老白厉声问道。 “香......香功弟......弟子。”她们已然口齿不清了。 “来这儿是想偷那个婴儿么?” “不不,不是,上头让我,我们跟......跟踪那个抱小孩儿的老......头。” “上头?”老白警觉起来。 “香功武......武昌站。” “跟踪老头想要干嘛?”老白接着盘问。 “不......知道。”这两个妇女磕磕巴巴的说着。 这个“香功”倒有听说过,全称叫什么“中国佛法芳香型智悟气功”,是近些年随着全国的气功热而兴起的。据说练功时能够散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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