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你的死期到了……”他冷冷的说道。 “哼,狂妄!”首长鄙夷的冷笑了一声,蓄气于臂,狠狠地一掌向着黄建国劈去。 首长自认武功虽非一流高手,但对付黄建国这类人应是绰绰有余了,可是令他万万想不到的是,当其一掌已经快要劈到黄建国头顶之时,突感自己的腹部蓦地一凉,紧接着丹田真气竟如同水库崩堤一般汹涌泄出,根本无法止得住!那一掌也就如同强弩之末,手臂软塌塌的垂落下来,面色惊诧显得极为痛苦…… 娄蚁始终在一旁警惕地观察着,唯见势不妙,急忙从腰间抽出手枪,同时挺身而出横在了首长身子前面,他刚刚抬起持枪的胳膊,“咣当”一声,手枪掉落在了地上,肚脐眼儿神阙穴仿佛开了个通道似的,多年来修行存蓄的儒家功真气一股脑儿的喷出,瞬间,丹田内已是空空如也。 “师父,首长危险……”娄蚁眼前一黑,临倒地之前用尽全力喊出一句话来,随即摔倒在了地上,全身卷曲着抽搐起来。 乔老爷闻言大惊失色,急忙凌空跃起,口中朗声吟道:“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半空里双臂一振,危机之中使出儒家功最上乘的“三纲五常”,但见阳光下倒映着一片耀眼金光,无数道真气束分成三组,分别激射黄建国的上中下三路。 其中“君为臣纲”射向黄建国的头部,“父为子纲”直击其心脏,而“夫为妻纲”则偷袭其胯部,虽名曰“浩然正气”,但却端的是阴毒无比。 但见黄建国身子一弯,把头抡圆一摇,鼻子吸气咝咝有声,那些真气束竟然都失了准头,一股脑儿的钻进了他的鼻腔之中。 乔老爷大惊失色,从来不曾见过如此邪门的功夫,急切之下,口中匆匆喊叫道:“仁义礼智信……”浑身毛孔悉数张开,一团粉红色的血雾逸出身体,罩向了黄建国。 黄建国仍旧是万变不离其中,只用一个招式“吸”,但光靠鼻子已是不够用了,于是索性张开了嘴巴大抽一气,那血雾缓缓的又都被其吸入了腹内,眼瞅着他的肚子悄然隆起,如同个孕妇一般。 “天人合一……”乔老爷双目赤红,如同疯癫了一般,口中一面狂叫着,一面撅起了肥腴的屁股,将排便的大洞对准了黄建国,“噗哧”一声闷响,一团黏糊糊的稀屎水淋淋的激射而出…… 黄建国正在紧张的吞食真气,那团稀屎“啪”的一声糊在了他的脸上,登时堵塞了他的鼻孔和嘴巴,源源不断流入的真气戛然而止。 鳌老趁着黄建国与乔老爷混战之际,悄悄地从地上拾起了那把手枪,直接对着首长勾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枪响,子弹已然击中了首长的胸部,他本来就已经是真气涣散了,加之受到近距离如此猛烈的枪击,“噗通”一下仰面径直摔倒在了地上。 鳌老踏上一步,紧接着瞄准首长的脑袋再补第二枪,不过已经来不及了,乔老爷早就猱身扑了上来,一把压下他的手臂,“砰”的枪响了,子弹射入了首长的小腿。 乔老爷另一只手已经揪住了鳌老的白须,近在咫尺一张嘴巴,口腔内疾射出一道手指粗的真气束,径直钻入了鳌老的颅骨内…… “啊!”鳌老凄厉的惨叫一声,双目凝视着乔老爷,心有不甘地缓缓倒下,已然气绝身亡了。 乔老爷还未等缓过气来,后背上“嘭”的遭受到了一下重击,痛楚难忍,刚一扭头,“嘭”的脸上又挨了一下,鼻血喷出…… 原来是妮子恨其伤了自己,趁机在其背后以“断臂立雪”偷袭他。 乔老爷仓皇之下已然顾不得其他,赶紧双手抄起重伤的首长横抱在怀里,全身赤条条的撒开腿就跑,一路朝着谷外狂奔而去了。 “黄建国?”贾道长闻言心中暗自吃惊不已,低头瞥见了妮子,但却不见了那只帆布旅行袋,“妮子,那只帆布包包呢?”他赶紧问道。 妮子楞了一下,遂手指着灌木丛后面答道:“在那边山洞里。” 贾道长急忙跑去,纵身越过了灌木丛,果然在山崖下见到一个小小的山洞,但是钻进去一看却什么都没有,登时大惊失色,那“鬼壶”还在旅行袋里,被谁趁火打劫了呢?走出山洞后,左右环顾一番,看见了东面十余米开外的树丛里露出一双人脚,急忙奔过去一看,那个叫有良的孩子昏倒在地上,旅行袋敞开着扔在一边,可是“鬼壶”却不翼而飞了。 贾道长扶起有良,手掌按在他脑瓜顶百会穴上,缓缓输入些许真气,不多时,那孩子悠悠醒转。 “旅行袋里的东西呢?”贾道长急急忙忙问道。 “被……被三个警察叔叔给拿……拿去了。”有良迷迷糊糊地回答说道。 “妈的,唐家三少!”贾道长懊丧地叫道,“他们人呢?” 有良摇着脑袋,表示不知道。 “咚”的一声,贾道长往下一丢,有良的后脑勺磕在了地上,又晕过去了。 没有了“鬼壶”,就没有办法牵制住主任了,不过所幸自己手里还有那瓶自安息长老手里弄来的“返魂水”,尽管不及“鬼壶”那样重要和独一无二,但多少也会让主任投鼠忌器一点。如今,只有赶紧带着妮子远走高飞,躲的越远越好,贾道长无奈的寻思着,一面悻悻地走了回来。 就在方才黄建国大战乔老爷,众人的注意力全被吸引过去的时候,灵胎已经涂抹完了吸子筒如筛子眼儿般的伤口,正准备溜回沈才华的衣袋里去的时候,一个黑影蓦地拦住了它…… 大黑猫“小翠儿”鼻子轻轻地翕动着,凶恶的眼睛正虎视眈眈地盯住了它,随即张开了血盆大口,同时举起一只利爪,作势就要拍落。 灵胎浑身一个激灵,白????的眼翳突然不见了,随即双目精光四射,“嗖”的一下闪电般的跳起,凌空翻越骑在了“小翠儿”的后颈上。灵胎一只小手拽着大黑猫的鬣毛,挥拳一阵急擂,“啪啪啪”连续击打了数十下,大黑猫顿时觉得有点头晕,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灵胎飞身跃下,搓了搓小手,重新钻回了衣服口袋里。 乔老爷抱着首长逃走了,妮子总算是出了口怨气,沈才华见她身体无碍,于是回到了仍旧是昏迷不醒的吸子筒身旁。 “嬷嬷师父,吸子筒伤口好像不流绿水了!”沈才华抬头望着嬷嬷师父说道。 客家嬷嬷伸手按了按吸子腹面的伤口,诧异地说道:“奇怪,它表面上的伤口竟然自行在愈合了。”但随即又摇了摇头,“不过它重要的器官都已经为乔老爷的真气所洞穿,内伤实在是太重,恐怕……” “嬷嬷师父,我要救活吸子……”沈才华抓着头发痛苦的说道。 客家嬷嬷想了想,若有所思的说道:“才华,师父听你说过,吸子在泰国清迈曾被暹罗大猫所伤,后来寒生送它回了恩梅开江……” 沈才华眼睛一亮,急忙说道:“是啊,我们赶紧再送它回去吧,吸子筒就不会死了。” 客家嬷嬷柔声微笑道:“好,我们就去缅甸。” 第一百五十章 黄建国不停地抓挠着,将糊在嘴巴里和鼻孔内的稀屎往下抠,一面舔着嘴唇,啧啧有声道:“好像是大便,臭死人了。” 贾道长走上前来,拎起灌木丛旁边的那只黑色密码箱,这些钱,他和妮子日后用得着。 “你是谁?”黄建国瞪着白????的瞎眼,警惕的问道。 贾道长不想与其纠缠,说了句:“过路人。”然后转身离开。 黄建国的听觉十分敏锐,追问道:“你把什么东西拿走了?” “这是我的东西。”贾道长淡淡说道。 “我看看……”黄建国出其不意地一把夺过皮箱,摸了摸,然后拿到耳边晃了晃,说道,“这里面是什么?” “我的钱。”贾道长说着伸手去拽密码箱。 钱……黄建国的脑海里呈现出了人民币的影象,有钱可以买东西吃,烤地瓜、煮玉米,还可以去涮羊肉……他的思维正在逐渐的恢复之中。 “我要钱。”黄建国双手抱住了密码箱,固执的说道。 贾道长一看与其说不清,道不明的,愠怒之下杀机骤起,暗蓄“先天气功”一掌朝着其脑瓜顶拍去,想一招毙命算了。 黄建国身怀旷世奇功“中阴吸尸大法”,对气场极为敏感,掌未落,其头顶之上的百会穴已经感应到了那股浑厚的先天罡气,体内迅即做出了反击,意念准确的瞄准了说话之人的方位,鼻子猛然间急吸…… 贾道长突觉腹部一凉,肚脐眼儿处仿佛开了道闸门似的,先天真气汹涌泄出,登时愕然大惊,身子向后急纵,但是双脚却挪不动窝了,就像黏在了地上一般,而真气却仍旧源源不断的逸出,其脸色骤然遽变…… 妮子目光一直跟随着贾道长,见其伸手想打那个瞎子,但却见他刹那间仿佛蔫了,浑身不住的战栗着,脸上反常的露出了极度痛苦之态。 师父这是怎么了?可能是被那个瞎子暗算了吧?妮子想着这儿,随即将手臂挥出,一道淡淡的臂影凌空砸向了那瞎子。 此刻,黄建国正在亢奋地吮吸着先天真气,一个没留神儿,被妮子的“断臂立雪”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太阳穴上,打了他一个趔趄。如此,贾道长这才得以解脱,“蹬蹬蹬”连退了好几步,“好险啊……”他站稳脚跟,不由得骇然道。 “师父,你怎么了?”妮子紧忙上前关切地问道。 “太邪门了,难怪乔老爷不敌呢……”贾道长喘着粗气说道,此刻自己丹田内的先天真气已经十去七八,差点要了他的老命。 黄建国揉了揉面颊,高声叫道:“是谁打我?是谁打我?”见无人答话,于是又转着圈叫着,“爸爸,爸爸,有人抢我的钱……” 脚下差点绊倒,那是鳌老横躺着的尸体,黄建国紧紧地搂着密码箱蹲下来,伸手摸在了鳌老冰凉的面孔上,那熟悉的长须、凸起的金鱼眼,“爸爸,爸爸,我有一箱子钱……”他高兴的告诉鳌老道。 水潭边,客家嬷嬷等人默默地看着这个神智不清的瞎子,心里俱不是滋味儿。 “我们有钱了,有钱了……”黄建国嘴里不住的叨咕着,同时去扒拉箱子盖,试图开启它,“咦,还是个密码箱……” 贾道长看了直摇头,嘴里小声嘀咕着:“密码123。” “123?”黄建国耳朵奇灵,手指摸着数字转轮,嘴里“1……2……3……”记着数,“喀吧”一声,密码箱的盖子猛地弹起…… “轰”的一声巨响,隐藏在箱子夹层内的50克C4塑胶炸药爆炸了…… C4塑胶炸药,简称C4,是一种高爆炸药,由梯恩梯(TNT)、semtex和白磷等混合而成,可以碾成粉末状,随意装在橡皮材料中,挤压成任何形状,黏在隐蔽的部位上,因此被称为“残酷的口香糖”。 C4的爆炸力相当于黄色炸药梯恩梯(TNT)的十倍,密码箱中安置了50克,足以摧毁一栋民宅。 刺鼻的黄色烟雾渐渐散去,地上散落着花花绿绿的人民币碎片,黄建国的身子已经炸飞了,地上仅剩下些血淋淋的残臂断肢…… 可惜了,一位奇人啊……贾道长叹道,转过念头又一想,也多亏了这个傻瞎子,否则炸飞的就是自己和妮子了。唐家三少曾经打开过密码箱,一定是关上箱盖打乱密码的时候开启了爆炸装置,主任啊,你这么做也忒狠了吧?想到这里,心中竟有些不寒而栗了。 “师父……”方才妮子吓得钻进了贾道长的怀里,此刻探出头来战战兢兢地问道,“那瞎子呢?” “他死了……可我们活了,妮子,走吧……”贾道长摇头唏嘘不已,摸了摸腰带,那支盛有“返魂水”灰白色骨质小瓶就藏在那夹层里,他若有所思的对妮子说道,“记住,凡事都要多留个心眼儿。” “师父,你没穿衣服啊……”妮子望着赤裸着上身的贾道长问道。 贾道长摸了摸身上的黝黑老皮,自己的上衣已经被乔老爷的真气束所毁,于是把目光瞥向了躺在地上的费道长,走上前去剥下了那件黑色上衣,套在了身上倒正合适。 “贾道长,你这种行为太有失全真教清誉了吧?”宋地翁站在一旁讪讪说道,他武功落败,完全丧失了斗志。 贾道长鼻子“哼”了一下,没有理睬他,拽着妮子的手便准备离开。 “师父,有良哥呢?”妮子一面招呼着“小翠儿”过来,同时想起了小山洞里的有良。 “哦,他走了。”贾道长回答道。 “他去哪儿啦?”妮子不解的继续问道。 “大概是回潼关佛崖寺当小和尚去了。”贾道长胡乱说道,他可不想有良跟在身边。 “站住。”这时,沈才华张开两臂拦住了去路。 “你要干什么?”贾道长不满的说道。 “你不能带走墨墨。”沈才华斩钉截铁的说道。 贾道长起先就曾差点被沈才华割烂了肚皮,再加上此时“先天真气”所剩无几,此刻若是真动起手来,必输无疑,更何况水潭边还有客家嬷嬷在侧,自己绝不能硬碰硬的蛮干。 “妮子是贫道的徒弟,你们留下她干什么?”贾道长将语气缓和下来,反问道。 沈才华一时间懵住了,是啊,自己千辛万苦的寻找墨墨,是要领她回南山村么…… “去缅甸恩梅开江。”沈才华想了想,脱口而出。 “我不去!”妮子拉住贾道长的手,大声叫道。 “墨墨……”沈才华怔住了,不知所措的望着墨墨。 客家嬷嬷走上前来,淡淡的说道:“贾道长,妮子是才华失散多年的亲人,自然理应由他领回去,不过我们现在要急着赶去缅北,所以带她一路同行。” 贾道长微笑道:“好啊,那我们一道去缅北好了。” “不,我要找娘!”妮子大声抗议道。 贾道长蹲下身来,望着妮子,轻轻的对她说道:“妮子,你娘就在缅北……” 沈才华闻言愣了一下,他记得寒生夫妇曾经说过墨墨是个孤儿,父母双亡,身世可怜,与自己一样,可现在贾道长怎么说他娘在缅北呢?看着墨墨那无限思念与憧憬娘亲的模样,他不忍心再去刨根问底儿,反正到了缅北就都清楚了。 客家嬷嬷的目光落在了妮子身上,沈才华千辛万苦的找到了她,可这小丫头却已经不记得小时候的事儿了,如果要想执意带着她一起走,恐怕也只好连贾老道一同捎上了,尽管其似乎元气大伤,不过途中还是要小心提防着点才是。想到这儿,嬷嬷同意道:“好吧,贾道长,那我们就一路南下缅北。” 沈才华穿上了衣服,然后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将吸子卷成筒,轻轻的抱在了怀里。 贾道长微笑着点点头,二话不说,蹲下身子将妮子驮在了后背上,“喵呜”一声,“小翠儿”窜到了妮子的怀里,但却不时的扭着头,警惕地盯着沈才华的上衣口袋。 客家嬷嬷来到鳌老的尸首面前,兀自叹息不已,人的命运是如此的变幻莫测,这个鳌老,老老实实的呆在果敢多好,何必千里迢迢的来到中原送命呢…… “要回到雨……雨林喽……”嘟嘟兴奋地拍打着翅膀,在众人的头顶上盘旋着,然后率先头里飞去,一行人沿着谷底弯曲的羊肠小道,西行奔潼关方向而去。 峡谷中又恢复了平静,宋地翁默默地蹲在费道长的身旁,在其后脑玉枕穴推宫过血,片刻,费道长悠悠醒转。 “师父,出了什么事儿……”费道长迷迷糊糊的说道。 宋地翁摇了摇头,长叹一声,道:“一败涂地啊……连首长都身受重伤……”说罢走到娄蚁的身旁,探了探鼻息,发现他已经死了。 “首长?您是说首长也来了?”费道长愕然道。 “嗯,在你昏迷的时候,首长他们赶到了这里,可是最后竟然全部都折于一个瞎子之手,真是叫人匪夷所思啊……”宋地翁感慨说道。 “咦,子云的衣裳呢?”费道长低头摸着自己白皙的肚皮,惊讶的问道。 “算了,就剥这一件吧。”宋地翁手指着鳌老的尸首,无奈的说道。 费道长上前解开鳌老衣扣,用力拽下了那件灰色中山装,抖了抖套在了自己的身上,尺码小了点,只系上了三只纽扣。 “师父,我们下面该怎么办?”费道长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回京去吧。”宋地翁若有所思的回答道,眼下首长生死未明,其他的事情都无关紧要了。 “是,师父。”费道长应道。 两人绕过鳌老和娄蚁的尸体,垂头丧气的向峡谷东面走去。 “咝咝……”灌木丛后面传来一丝极微弱的响动。 宋地翁伸手示意止住了脚步,然后蹑手蹑脚地绕到了树丛的后面,定睛细瞧,眼前出现的情景令他毛骨悚然…… 第一百五十一章 绿色的灌木丛后面,一个没手没脚、撅着屁股的白皙“上身”,正扒在小和尚有良的身上,嘴对嘴的进行吐纳着,嗓间发出“咝咝”的声响…… 密码箱内C4塑胶炸药爆炸的瞬间,切断了黄建国的四肢,撕碎了他身上的衣服,气流将其剩余的身子抛起甩过了灌木丛,刚好砸在了昏迷着的有良身上。 黄建国的胳膊腿儿虽然没有了,脑袋和内脏也受到强烈的震荡而丧失了思维,但体内的“中阴吸尸大法”仍在。手足经络已然断绝,其上身前后的任督二脉真气却充盈澎湃,急需宣泄之口,恰巧的是身下压着并无知觉的有良,本能促使着黄建国的上半身蠕动着,最后将口按在了有良的嘴巴上,舌头下意识撬开他的牙关,郭璞的旷世奇功“中阴吸尸大法”源源不断的狂泻而出…… 这种世间最诡异的阴功,本应当先吸后哺,清除掉受体原有的正邪杂气后哺以中阴之气,而且需时七七四十九天方成。当年黄建国在古墓中反哺时间未到,便被炸出了地面,因此只传承了七成功力。有良没学过武功,丹田空空如也,并无任何杂气,加之昏迷不醒,体内无有任何抗拒,若是清醒之人,早就推开了压于其上的那半截恐怖之身了。 有良,一开始便被强行灌入了“中阴吸尸大法”。 “师父,这简直太恐怖了!”费道长在宋地翁身后战战兢兢的说道。 宋地翁默默地瞅着那团滴着鲜血、微微蠕动着的半截身子,若有所思的说道:“子云,在很久以前,中原江湖上曾经出现过一种极邪门的武功,专门吸食人的精气,无论内家外家,正邪两派,一律通杀。今天老夫见这个瞎子对付首长、贾老道以及乔老爷的怪异手法,很可能就是这久已失传了的旷世邪功……” “啊……世间竟有如此匪夷所思之事?”费道长惊诧道。 “嗯,据说这种邪门功夫叫做‘中阴吸尸大法’,始作俑者,便是东晋一代易学大宗师郭璞。”宋地翁嘿嘿道。 “中阴吸尸大法?”费道长嘴里喃喃道,目光望着那一堆蠕动着的白肉,惋惜的说道,“师父,瞎子已经炸去了四肢,鲜血流尽,现在只不过是神经在抽搐而已,那种旷世邪功即使有,也会又一次的失传了。” “不,它没有失传……”宋地翁盯着那瞎子与有良的嘴巴若有所悟的说道。 费道长抽出颈后插在内衣里的点穴橛,蹲下身子轻轻的扎了扎瞎子胯部硕大的阴囊,惊叹道:“这家伙的卵蛋像公牛一般大,真是奇了。” “子云,别碰他!”宋地翁紧忙制止道,“这家伙正在传功……” “传功?”费道长瞪大了一只独眼儿,颇为疑惑不解。 “不错,旷世邪功自然有其独到的传承方式,你没见,他现在正在与小和尚进行吐纳呢。”宋地翁肯定的说道。 “但是,恐怕还未传完,这半截身子的神经就死翘翘了。”费道长颇不以为然。 宋地翁面色郑重的告诫道:“子云,此乃千载难逢的奇遇,我们必须在这里守着,防止任何的干扰,一直等到传功完毕,若是小和尚有幸能得到这门旷世邪功,日后必将能为老夫所用……” 豫西大峡谷内,宋地翁和费道长找了些干柴树枝,将娄蚁的尸首以及黄建国炸断的肢体撂在上面,然后点燃一把火烧了,江湖中人客死他乡,没有曝尸荒野便已是不错的归宿了。 日落时分,费道长瞧了瞧,瞎子与小和尚的传功还在继续,真的是邪门,他心里寻思着。 “子云啊,我们还得去搞点吃的来,也不知道还会在这山里待上多久。”宋地翁皱着眉头说道。 “师父,您等着。”费道长拔出点穴橛,走到“贞女潭”边上,“嗖嗖嗖”如同小鸡啄米一般,不一会儿,就扎上来十余条小鱼。他就着潭水清洗干净,然后在小山洞口点起了一堆篝火,慢慢的烤着鱼,与小和尚那边相距十余米远,可以望得见。 峡谷内天色黑的早,夜晚凉风习习,宋地翁师徒二人坐在篝火旁,慢慢嚼着焦香的小鱼聊着天。 “师父,你说那个装钱的密码箱怎么会突然爆炸呢?”费道长嘴里咀嚼着鱼头,不解地问道。 “唔,这绝对不是江湖中人所为,老夫推测,目标针对的是贾尸冥,那个瞎子误抢了他的密码箱,结果自己却中了招。”宋地翁拔去牙缝间的一根小刺,分析说道。 “是什么人给的贾尸冥密码箱呢?”费道长仿佛有些明白了。 “想要灭其口的人。”宋地翁答道。 费道长似有所悟道:“指使贾尸冥与我们作对,也想要得到‘鬼壶’,并且始终隐身于幕后的那个人。” “不错,能够制作出如此精巧炸弹的,应给是政府方面的人,看看地上炸碎的钱不在少数,起码十万以上……”宋地翁说道。 “十万!”费道长倒吸一口凉气。 “哼,作为‘鬼壶’的酬金,应该算少了。”宋地翁鼻子哼道。 “这么说,贾尸冥的‘鬼壶’已经脱手了?”费道长此刻已经完全明白了。 宋地翁又抓过一条小鱼,轻轻地扯下鱼头扔进了嘴里,道:“嗯,‘卸磨杀驴’,所以才会惹来杀身之祸。” 费道长长嘘一口气,默默地扒拉着篝火,许久,他换了个话题说道:“师父,‘无巧不成书’啊,那个瞎子只给炸掉了四肢,却还保留着身子,结果倒是便宜了小和尚。” 宋地翁苦笑道:“或许是那瞎子体内吸足了贾尸冥的先天罡气和乔老爷的‘浩然正气’,抵消了部分爆炸时产生的气流才未粉身碎骨的吧。” 费道长点点头,师父说的也在理儿,“师父,首长伤势很重么?”他接着关切的问道。 “总共中了两枪,关键是胸口的那一枪较为致命,乔老爷抱着他跑了,赶不回京城的,估计是在三门峡市的医院里抢救了,这还不吓坏了那些地方官们?”宋地翁不怀好意地嘿嘿干笑道。 “当地公安会不会顺着线索找到这条峡谷里来?”费道长忧心忡忡的说道。 “应该不会,首长是不可能透露出他来此目的和行踪的,‘鬼壶’事关国家机密,实在是太敏感了。”宋地翁答道。 “师父。”费道长小心翼翼地望着师父,抓耳挠腮的轻声问道,“上面不择手段的抢夺‘鬼壶’,究竟是要来干什么用啊……” 宋地翁犀利的目光盯了费道长一眼,严厉责备道:“子云,你想要保住一条小命的话,就不要多问。” “是,师父。”费道长蓦地感到心里升起了一股寒气。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中阴吸尸大法”传功需时七七四十九天,盖因此数正好为一个中阴之期,当年郭璞创制此功时,将功法由低至高分为七层,每层七天,分别为头七、二七……直至七七(又名断七)。其实最重要的是每层之“纲”,如同内功之心法,传功只需七个时辰即可,其余则为传授“目”的时间了,所谓“纲举目张”,因此,只要有了“纲”,即使来不及反哺“目”,亦可日后自行修炼了。 六年前,古墓之中,郭璞的尸身反哺“中阴吸尸大法”时,刚过五七便被迫而中断了,因此黄建国只得到了五层“中阴吸尸大法”,尽管如此,已经能够相距丈许之内隔空吸人精气,若是达到第七层功成圆满,则可以百步之外取人性命。如今,黄建国已被炸去四肢,六魄已散,三魂离体之刻已是无多,本能促使其反哺有良时先行授“纲”,而五层大法之“纲”需耗三十五个时辰,即七十个小时方可。 太阳升起又落下,宋地翁和费道长硬是在峡谷内坚持到了第三日,那半截身子终于悄然自有良身上滚落下来,仰面朝上,凝滞的目光呆望着虚无缥缈的天空……可惜曾经那个英俊潇洒、抱负远大的热血青年,终因一己贪欲而身败名裂,客死异乡。 “他死了……”费道长上前踢了两脚,终于疲惫的松了一口气。 宋地翁俯身仔细地瞧了瞧仍处于昏迷状态的有良,自言自语说道:“传功都三天了,这小和尚也不知道成了没有?” “待贫道来弄醒他问问。”费道长说罢欲动手。 “不,让他自然醒来。”宋地翁沉吟说道,“子云,将这个瞎子的半截身子也烧了吧,毕竟他也算是小和尚的师父嘛。” “是,师父。”费道长厌恶地抓起黄建国,到一边火化去了。 一缕青烟逝去,绝代大阴人黄建国灰飞烟灭了,叹世人,不解红尘,到头来终是南柯一梦…… “唉……我们走吧。”宋地翁长叹一声,向着东面谷口走去,费道长背起昏迷的有良,跟在了后面。 午后,他们风尘仆仆的赶到了三门峡市,住进了一家旅社,要了个三人间。安顿下来后,宋地翁命费道长前去医院打听有关首长的下落,自己则守在了小和尚的身旁,等待他醒来。 黄昏时分,费道长打探消息回来了。 “师父,首长果然于三日前送进了市立医院抢救,取出了两颗子弹,性命无虞,当夜京城就来人了,消息封锁的很严密,今天一早被抬上了返京的火车。”费道长匆匆说道。 “嗯,我们等小和尚醒来,他要是已有‘中阴吸尸大法’在身的话,就带着一道回京,否则就仍他在这儿不管了,老夫可没工夫去理睬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和尚。”宋地翁说道。 是夜子时,清凉的月光透过玻璃窗洒进了屋子里,有良终于悠悠的醒转。 他慢慢睁开了眼睛,咦,我这是在哪儿…… 听得耳边传来浓重的鼻鼾声,有良扭头望去,对面的床上,费道长赤裸着上身睡得正香,亮晶晶的口涎淌在了枕头上。 “妮子……”有良口中惊呼了一声,蓦地坐起身来。 “你醒了……”月光下,一个身材矮小的侏儒站在了床前,正笑眯眯的望着他,语气异常的和蔼。 “是你们?这是什么地方?妮子呢?”有良连连诧异道。 “有良,你已经昏迷三四天了,老夫……”宋地翁柔声说道。 “你告诉俺,妮子呢?”有良固执的问道。 宋地翁停顿了一下,默默地说道:“她已经走了……” 有良脸色骤变,回想起来在小山洞里,沈才华施巫术迷惑妮子心智的事儿,忿忿的追问道:“是不是那个坏蛋沈才华把她给拐走了?” 宋地翁闻言一愣,但即可便已心领神会,于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回答道:“不错,除了沈才华之外,还有客家嬷嬷和贾道长。” 有良气的脸色发青,身子微微的颤抖。 “他们的武功都很高,而且出手狠辣,你今生恐怕是再也无缘见到妮子了,唉……这些人也是,干嘛要拆散人家兄妹呢?”宋地翁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说道。 “呜呜……”有良痛心疾首,忍不住抽泣起来。 宋地翁心中暗道,这小和尚是个感情用事之人,很容易加以控制利用的,于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有良,你感觉自己的身体与以前是否有所不同呢?” 有良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止住哭泣不解的问道:“没有啊,俺跟以前一个样。” 宋地翁心中暗道,奇怪,不可能呀,瞎子嘴对嘴的吐纳了三天三夜,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呢? “有良,伸出双掌。”他说道。 有良莫名其妙,踌躇着慢慢抬起了手臂。 宋地翁把自己的双掌按在了有良的手掌上,劳宫穴对劳宫穴,轻输一丝真气入其手厥阴心包经,向上缓缓游走于大陵、内关、间使、郄门、曲泽、天泉至腋下三寸的天池穴,未见丝毫异常。随即入心包上中下三焦之会再转入奇经八脉,仍旧不见有任何反应,遂撤下掌来,心中狐疑不已,奇怪,那瞎子的半截身子吐纳了那么久,难道不是在传功么? 这时候,有良突然翻身下地,跪在地上“咚咚咚”的接连磕起头来,口中急切说道:“师父,请收有良为徒吧!” 宋地翁心下寻思着,不管怎么说,自己还是要对其先观察一段,不可轻易放弃,想到这儿,伸手扶起了有良,亲切的说道:“好,老夫今夜就收你为徒,既然徒弟的妹子被人拐走了,为师就有义务将其追回来!” “谢谢师父……”有良闻言心中一热,顿时感激涕零。 “子云,起来,为师今夜已收有良为徒,往后他就是你的师弟了。”宋地翁嘿嘿说道,随即转过头来,“有良,过去拜见师兄吧。” 此时,有良将过去的对费道长的怨恨,早已统统置诸脑后,双膝弯曲跪对着床上的“独眼龙”,一连“咚咚咚”扣了三个响头,口中说道:“有良拜见师兄。” 只要能找回妮子,他什么也都不顾了。 “哈哈哈,好,明天一早我们就返京。”宋地翁呵呵笑道。 “师父,我们什么时候去找妮子?”有良焦急的问道。 “放心,师父知道他们去了什么地方,等返回京城做好充足准备之后,再去不迟。”宋地翁回答道。 天亮后,有良跟随着宋地翁、费道长一同乘上了火车,直奔京城而去。 位于京城海淀区复兴路28号的解放军301医院高干病房1区,走廊里站着两名便衣警卫,房间门口撂了把椅子,一位童颜鹤发的老者端坐其上,他便是乔老爷。 四天前,他赤身裸体抱着重伤昏迷的首长从大峡谷里逃出,途中点晕一位路人,取其衣服穿上,匆匆赶至岔路口,砸破了越野车窗玻璃将门打开,把首长放在了后座上,然后自坐垫下取出备用钥匙,亲自驾驶着开进了三门峡市立医院。 在施行紧急手术期间,乔老爷给京城里首长的秘书挂了个电话,当晚秘书就带人赶到了,首先严密的封锁消息,当地政府均不知此事。第三天的早上,将已经脱离危险期的首长用担架抬上了火车软卧包间,悄悄地返回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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