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闪电般的冲了出去,并以200倍的蝇眼最快速度消失在了晨曦之中。 寒生对苗栗地形不熟,慌不择路的沿着一条西向的小河飞奔了下去。 沈才华被夹在寒生的腋下,但闻耳边呼呼风声,甚至连眼睛都睁不开,“嘟嘟……”他口中喃喃的叨咕着。 寒生终于停下了脚步,在他的面前是一望无际的蓝色大海。 沈才华蹒跚的站到了地上,睁开眼睛迷茫的望着雾霭茫茫的水面。 大鹦鹉嘟嘟此刻已经清醒了过来,扇了扇翅膀说道:“这,这是……台湾海峡。” 第三百八十三章 “哦,这是台湾海峡……”寒生若有所思的说道。 “台,台湾海峡,约200公里宽,平均水,水深60米,属于东,东海大……大陆架浅海。”嘟嘟介绍道。 “你怎么懂得这么多知识?”寒生诧异的问道。 大鹦鹉嘟嘟瞥了寒生一眼,腼腆的说道:“我,我原来是台,台北故宫博物院的首……首席鹦鹉。” “首席鹦鹉?”寒生更加不解了。 “因,因为博物院只……只有嘟嘟一只鹦鹉,所以是首席。”嘟嘟自豪的回答道。 “原来如此,那你怎么又到了客家嬷嬷的手……手里了呢?”寒生被嘟嘟搞得自己也有点结巴了。 “三……三年前,嬷嬷把我偷,偷了出来,经常饿,饿我……”嘟嘟含着眼泪委屈的说道。 沈才华难过的搂住嘟嘟的脖颈,轻轻的亲吻着??那蓝色的羽毛。 寒生面对着烟波飘渺、一望无际的海峡,皱着眉头说道:“我们不能再坐飞机了,在天上出事,有劲儿也使不上。” “乘,乘渔船渡海。”嘟嘟说道,随即振翅飞上了半空中,盘旋了一圈又降落了下来。 “南,南边有……有个渔村。”嘟嘟说道。 白沙屯是苗栗县凌霄镇西北的一个淳朴的小渔村,有百来户人家,渔港内停泊着几艘破旧的渔船,村中有一座古色古香的拱天宫,内里供奉着妈祖神像,当地人昵称“白沙屯妈”。 寒生怀中抱着沈才华,肩膀上蹲着大鹦鹉嘟嘟,来到了村中央的拱天宫前。 这座庙宇有三层,正殿主祀的是软身妈祖圣像,左右分祀注生娘娘、土地公、土地婆。殿内木梁雕工、金龙画柱皆十分精致,尤其是屋顶上面的金黄色琉璃瓦,沐浴在朝阳中显得金碧辉煌。 屋顶上落着几只黑灰色的喜鹊,叽叽喳喳个不停,嘟嘟突然翅膀一扇箭似的扑了上去,张开巨大的弯喙“嘎嘎”作响,吓得那几只喜鹊落荒而逃,嘟嘟站在屋脊的琉璃瓦兽吻之上开心的“哈哈”大笑起来,其音质十足就像是一个老头。 “什么……去对岸的大陆?不行不行,”一位渔民装束的汉子闻言急忙摇摇头,说道,“政府的‘动员戡乱时期临时条款’和‘戒严令’你们不知道么?通匪是要坐牢的。” 嘟嘟从空中飞来下来,落在寒生的肩膀上,凑着他的耳边说道:“给,给钱,多……给钱,最,最好是美圆。” 寒生翻了翻口袋,只摸出了近一千美圆,离开香港飞日本时,原计划到了东京后就返回,所以拒绝了卢太官的馈赠,就只随身带了这么多。 那渔民汉子摇了摇头,走开了。 寒生无奈,索性牵着沈才华朝那几艘破渔船走去,挨个的询问过去,结果没有船家愿意为一千美圆冒险横渡台湾海峡的。 停靠在最边上的一条机帆渔船,打听之下,船家阿伯竟然是从香港那边过来的。 “一千美圆,虽说是少了点,不过可以让你们搭顺风船到香港,至于怎么回内地,我就不管了。”船家说道。 寒生闻言大喜,自己正好是要回香港,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啊,“什么时候开船?”他急切的问道。 “不急,这艘船被人包了,你们只是乘顺风船,要不怎会这么便宜呢?等雇主到了才能开船。”船家数着手上的美圆说道。 无奈之下,寒生只有抱着沈才华先上了船,然后坐在舱内慢慢等待着那渔船真正雇主的到来。 日上三竿时分,船家突然喊道:“雇主来了。” 寒生将头探出船舱,抬眼望去,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匆匆的朝着渔船而来,随即脸上露出了笑容,那雇主正是不化骨茅一噬。 “茅兄,我们又见面了。”寒生微笑道。 “啊!”茅一噬一惊之下,脸上随即绽出了笑容,“哎呀,是寒生老弟啊。”他的眼睛望见了船舱内正在与大鹦鹉玩耍的鬼娃沈才华,面色一红,显得颇有些尴尬。 “那可恶的老太婆气晕了……”茅一噬告诉寒生道,自他们离去以后,老太婆进屋看见了汗尸被吸,灵棺被毁,一时急火攻心便晕倒在了地上。茅一噬进屋仔细的搜查了一遭,没有找到“汗青”,于是只有沮丧的返回了白沙屯渔港。 寒生闻言亦是唏嘘不已,客家嬷嬷毕竟是王婆婆的师妹,此番重挫受辱,搞不好是会大病一场的。 “茅兄,请入舱来,我用‘汗青’来为你疗伤。”寒生自怀中取出了那只青花瓷瓶道。 茅一噬愣了愣,随即大喜,高声叫道:“船家,启程。” 船舱内,茅一噬正准备脱下全身的衣服,然后整齐的叠起。 “茅兄,不用那么复杂啦,解开裤子就可以了。”寒生笑着说道。 鬼婴的牙齿的确是厉害,茅一噬的阴茎被直刷刷的切掉了三分之二,创面平整光滑。寒生小心翼翼的拔出瓶塞,在断处截面上倒了几滴“汗青”液,然后轻轻涂抹,让药力渗透进入残余的海绵体内。 “好了,几日之内,便会生长出新的阴茎来。”寒生塞好瓷瓶,点点头说道。 “多谢寒生老弟,愚兄鲁钝,那客家嬷嬷怎么会舍得给你一瓶‘汗青’的呢?”茅一噬颇有不解的问道。 寒生轻轻的摇了摇头,目光瞥向了沈才华,叹息着说道:“是婴儿偷来的。” “哈哈,这个鬼娃真是太有趣了,行事不但心狠手辣,而且小小年纪就如此的有心机,将来必成大器啊。”茅一噬啧啧称赞道。 这正是我所担心的……寒生想。 是夜,一弯清月,东海之上风平浪静,雾霭茫茫。 甲板上,茅一噬与寒生席地而坐,两瓶金门高粱酒,一只卤鸭,那是船家阿伯在白沙屯村里的小店里买来的。 “悠悠千古事,惶惶几多愁,此身不化骨,百年难解忧……”茅一噬呷了一口火辣辣的高粱酒,怅然若失道。 “茅兄,据我所知,不化骨乃是中原一十八种尸变当中功力最强的,具不死不坏不化之身,为什么还要怕什么‘中阴吸尸大法’呢?”寒生问道。 茅一噬沉吟片刻,缓缓的说道:“中原一十八种尸变,惟有‘不化骨’是道家‘太阴炼形’所致。你是郎中,应该知道的,男子精在肾,以下丹田为气穴,女子血在肝,以中丹田为气穴。一般练功,男子渐法下手,首先是炼精化,一旦炼成‘白虎降’,就能变为童身,后天精液便不再泄漏。女子渐法下手,开始是炼血化气,一旦炼成‘赤龙斩’,就会月经闭绝,乳峰回缩,恢复十三岁之前的童身。当年江南大侠甘风池师父传我‘太阴炼形’之术,实则茅山道家镇山之秘,为男炼女丹的‘邪术’,江湖上所知者寥寥。” “你师父甘风池也是练就的‘不化骨么’?”寒生问道。 “不是,师父当年暗恋吕四娘,后来吕四娘死后,他不愿独自一人活在没有四娘的人世间,所以他没有去尝试过‘太阴炼形’。”茅一噬解释说道。 “请茅兄接着说。”寒生点点头,也呷了一口金门高粱酒。 “我尊师嘱,为练‘不化骨’而习‘太阴炼形’之术,此术说起来颇为尴尬……”茅一噬微微一笑道。 “说吧,我不会笑话的。”寒生饶有兴趣的说道,刘伯温的《尸衣经》里从未曾详细的记载过这门邪术。 “入室安坐,闭目存神,息心静虑,凝神于乳溪,双手交叉捧乳,设想自己为妇人,轻揉三百六十下,将气从下丹田微微吸上二十四口,依然双手捧乳,返照调息。经过一段时间的修炼,便能真息往来,开合自如,神气充沛,真阳旺盛,肾精自绝,乳头回缩。此刻只要凝神于乳溪,便会觉得一点灵光,从下丹田上升至泥丸宫,再降至喉管,归于中丹田,如此这般,气渐化神,再炼神还虚,完成整个‘太阴炼形’的过程。最后躺在棺材里埋入土中,不死不坏不化,丹田之处‘太极点’渐显,百年之后破棺而出,成为一具‘不化骨’。”茅一噬详细的解释说道。 “据说太极宗师功力达到极致时,也会生出‘太极点’来。”寒生说道。 “不一样,不化骨的‘太极点’可吸收月华,身体随意念可以变得晶莹透彻,功力更强。”茅一噬说道。 “那么‘中阴吸尸大法’呢?”寒生接着问道。 茅一噬眼望着茫茫大海,轻声问道:“老弟,你知道什么是‘中阴身’么?” “‘中阴身’是指人处于‘前阴已谢,后阴未至,中阴现前’的濒死阶段,约有七七四十九天,此间因其还有意识,虽已为鬼魂但仍有饱饿之感,但只能食气味以滋养其身,故儿女祭祀时要摆供品和燃香。中阴身所食用的并非是子女们所供的饭菜,而是吸取酒茶饭菜以及焚香之气味,因此中原各地素有为死者做‘七’之风俗。”寒生说道。 茅一噬点头称是:“不错,‘中阴吸尸大法’就是借鬼魂吸食气味之法,可凌空吸取男女活人之阳气和鬼魂死尸之阴气,可谓是吸遍人鬼两界,端的是无比厉害。” “黄建国用的就是此术么?”寒生不无担心的问道。 “不是,他目前使用的阴人吸尸法还属于较低级的,只能嘴对嘴,并且还要塞紧眼耳鼻以及阴部诸窍方可,主要猎物还局限于死尸,他若是会‘中阴吸尸大法’,那就实在是太可怕了,好在这种旷世邪术在千年以前就已经失传了。”茅一噬笑了笑,说道。 寒生闻言沉默不语,心下想道,有着太极阴晕的庇佑,那黄建国未必就得不到“中阴吸尸大法”。 “茅兄,小弟有一事不明,还望赐教。”寒生沉吟着说道。 “什么事?”茅一噬问道。 “你知道‘太极阴晕’么?”寒生说道。 茅一噬摇了摇头,回答道:“略有所闻,愿听其详。” “太极晕是地理堪舆学所说的风水龙穴,蕴藏五色土,先人葬入此穴,后人可黄袍加身,当年朱元璋活葬其母于太极阳晕,其发力超过了陈友谅家祖坟‘双凤朝阳’的风水,不久,鄱阳湖大战,朱元璋便战胜了陈友谅,十年后入主中原,建立了明朝。”寒生说道。 “哦,竟有此事?”茅一噬听的是津津有味。 寒生接着说道:“太极晕秉天地精气造化,只要生,便就是一对,所以,还有一个‘太极阴晕’在世。” “在哪儿?”茅一噬兴致勃勃的问道。 “江西的婺源县。”寒生答道。 “咦,那不是你的老家么?”茅一噬惊讶的说道。 寒生点了点头,道:“不错,就在我的老家婺源南山村灵古洞口不远,可惜的是,去年已经被人给占用了。” “哦,岂不是又要出皇帝了?”茅一噬吃了一惊。 “占用之人为了速发,竟忍心亲手将自己的祖父活埋进了太阴阴晕之内。”寒生说道。 “啊!天下竟有如此卑鄙之恶人,这家伙是谁?”茅一噬怒道。 “黄建国。”寒生平静的回答道。 “啊!怎么是他?这厮若是当了皇帝,岂不是……”茅一噬惊愕不已。 “但是,太极阴晕里出了怪事。”寒生接着叙述道。 “怪事?”茅一噬眨了眨眼睛。 “原本黄老爷子垂直立葬的尸体不见了,竟然变成了一具盘腿端坐着的女性白骨……”寒生将自己同山人叔叔的发现说了一遍,然后问道,“茅兄,你见多识广,能够解释这是为什么么?” 茅一噬沉吟了半晌,缓缓说道:“我可以去现场看看吗?” “当然可以。”寒生回答道。 第三百八十四章 几天之后,约在中午时分,前方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些岛屿。 “快看呐,香港蒲台群岛!”船家兴奋的喊叫了起来。 渔船经宋岗、螺洲,最终在赤柱湾的春坎角靠了岸,茅一噬和寒生以及鬼娃沈才华、大鹦鹉嘟嘟登岸后,乘上了一辆出租车,绕过浅水湾、寿臣山直奔港岛半山而去。 揿响了山顶道900号的门铃,寒生领着茅一噬走进了卢宅。 “寒生,你终于回来了!可把我们吓坏了。”卢太官惊喜的大声叫着,紧紧地抓住了寒生的手。 “这位是……”寒生笑着回头介绍着。 “他是不化骨!寒生,这是怎么回事?”卢太官认出了茅一噬,不由得惊诧之极。 “说来话长,待我慢慢的说给你听。”寒生和茅一噬坐在了沙发上,已有下人奉上茶来。 这时,冯生从楼上跑了下来,手里晃动着报纸急切的说道:“寒生,你已经上了报纸……” 翻开新岛日报,头版头条刊登着一幅大岛茂的照片,黑色的粗框内写着:日本自民党议员大岛茂昨日自杀身亡。 “大岛茂死了?”寒生惊讶道。 接下来刊登的图片里有寒生和沈才华走出东京羽田机场出港厅时的照片,走在他身边并挥手粗暴的推开记者的那人正是河野警官。 “寒生,从得知你乘坐的那架A876航班被劫机开始,我们就不停地看新闻,大家都为你捏了一把汗呢,快说说这些天来你们的情况……”冯生急切的说道。 寒生喝了一口茶,开始讲述起这次惊心动魄的东京之行。 沈才华从进屋后的时候起,就已经带着嘟嘟上楼找吸子筒去了。 “它……它是谁?怎么如……如此丑陋?”大鹦鹉嘟嘟惊奇的问道,一面炫耀的抖动着身上漂亮的蓝色羽毛。 “它就是吸子,我的朋友。”沈才华亲昵的上前搂住了泡在浴缸中的吸子筒,小手摸了摸,发现它的伤已经完全好了。 吸子见到小主人,更是悲喜交加,恍若隔世,眨了眨眼睛,泪水扑簌簌的滴落了下来。 “你,你很喜欢……它么?”嘟嘟酸溜溜的问道。 “是呀。”沈才华回答道。 “它……它是女的么?”嘟嘟难过的说道。 “我,我不知道。”沈才华楞住了,这一点,他从来都没想过。 “让……我,我来看看。”嘟嘟探出脑袋,上上下下琢磨了半天,最后脸色渐渐的松弛了下来,晃动着小脑袋说道:“它,它是一种热带两栖生物,没,没有发现生……生殖器官……” “吸子,嘟嘟,你俩都是我的好朋友。”沈才华高兴地搂着它俩说道。 卢太官指着《新岛日报》说道:“寒生,报上说,大岛茂议员参与了华航CI611航班上的爆炸案,飞机虽然最终没有坠毁,但是已经导致了六七十名乘客和机组人员高空缺氧损伤了大脑,世界舆论一片哗然,日本在野党群起攻之,看来下届日本大选自民党要落败了。” “大岛茂议员是截尸教的。”寒生说道。 “‘截尸教’?报上好像没提到过,”卢太官翻了翻报纸说道,“但据台湾新闻消息,CI611航班上面的脑损伤乘客和机组人员,使用了一位来自香港医生的古老偏方,已经全部治愈了,据悉此人仍在台湾岛内,所有的新闻传媒以及警方都在寻找他,这个医生的名字媒体并未透露,我猜想,寒生,这位神医肯定就是你吧?” 寒生微微一笑,未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卢先生,戴秉国少尉他们呢?”寒生问道。 “他们五个人昨天已经被专机接回京城去了,据说大陆方面还举行了盛大的欢迎酒会,他们有联合国的官员陪同着,尽可放心,不日便可以返回各自的家乡了。”卢太官回答道。 “那太好了,三十四年啊,他们的大半生都耗在了缅甸的热带丛林里,其实挺可怜的。卢先生,另外,我们准备前往东南亚寻找墨墨的搜索队筹备怎么样了?”寒生急切的问道。 “嗯,一切已经准备就绪,就等着你回来,随时可以出发,”卢太官点头道,接着又具体的介绍说道,“突击队一共九个人,两名美军特种部队人员,其他的人有前南越士兵,泰国、缅甸人和一名大陆人,我已经派他们先行前去泰国东北部的乌隆(UdonThani)待命了。” “泰国乌隆?”寒生疑问道。 卢太官微笑道:“越战时,泰国乌隆是美军在东南亚的空军基地,现在越战结束了,我的人在当地买到了一架美国贝尔公司的休伊UH-1D运输直升机,足有八成新,可载员十五人之多,已经停在了丛林里候命。” “太好了,多谢卢先生,那我们就早点出发吧。”寒生高兴地说道。 “好的,寒生,你和沈才华今天好好休息,明早的航班与我一道直飞曼谷,在此之前,冯生也办了张假护照,他坚持着要一同前去。”卢太官说道。 寒生感激的望了望冯生,没再说什么? “茅兄,你打算何时动身前去婺源呢?”寒生问身旁的茅一噬道。 “老夫明日出发,寒生老弟的事儿,就是茅一噬的事儿,你放心吧,老夫定会查出那具白骨的来历。”茅一噬拍拍胸脯道。 寒生想了想,叮嘱着说道:“茅兄,我那未过门的妻子和岳丈现在南山村内,他们自会带你前去太极阴晕的。另外,还有一个耶老头,他是一具千年前的皮尸,人很顽皮,心地善良,希望茅兄千万不可伤害于他。” “寒生老弟,但可放心,老夫知道了。”茅一噬保证道。 飞僵吴老爷子躲在客厅拐角酒柜的旁边,耷拉着脑袋偷偷的听着他们之间的谈话,自从上次与不化骨交过手,方知“人上有人,天外有天”这句古语所言不虚,因此远远的望着茅一噬,不敢过去逞能了。 沈才华抱着吸子,牵着嘟嘟,走下了楼梯,准备到院子里去玩耍。 “不……行,我,我是联合国世界珍稀类濒危保护动物,不能乘飞……机的。”嘟嘟听到了次日一同乘坐飞机的计划后,连忙晃着脑袋大声抗议道。 “嗯,鹦鹉说的有道理,海关很可能会认定我们在走私南美洲蓝紫金刚鹦鹉。”卢太官点点头说道。 “那怎么办呢?这鸟可是才华最讨人喜欢的宠物了。”寒生为难的说道。 卢太官想了想,下决心道:“我们乘坐私人飞机走。” 次日,卢太官、一品水师提督吴老爷子、冯生三人加上寒生,沈才华和吸子筒、嘟嘟一行离开了卢宅,一路驾车直奔启德机场而去。 在7号停机坪上,停泊着一架小型螺旋桨飞机,机师已经等在那里了。 “是太平绅士卢太官老爷子么?”那名胖胖和气的机师走上前来问道。 “是我。”卢太官点点头。 “霍老板已经告诉我了,一切均听从卢先生的安排,现在就请登机吧。”机师拉开了舱门,望着这一行人颇感有趣,尤其是这个服装怪异的盲眼老头,光着屁股的婴儿,还有那只体型无比巨大的鹦鹉。 螺旋桨旋转起来,机身微微颤抖着,卢太官坐在机头驾驶员旁边,其他人统统挤进了机舱。 “卢先生,我们的目的地是泰国么?”胖机师翻看着航空日志,一面轻声的问道。 “泰国北部的乌隆,那儿有一个旧的美军机场,你听说过么?”卢太官说道。 “当然,去过几回了。”机师咧嘴笑了。 卢太官知道,自从一年多以前,美军全部撤离了东南亚,紧接着北越便一鼓作气,迅速攻克了南越而取得统一,战争结束了,美军在东南亚遗弃了大量的军火,精明的商人抓住了这个机会,用以谋取暴利,自己的那架UH-1D运输直升机,就是从霍老板手中买下来的。 机师接到了塔台的命令,沿着侧面的小跑道滑行,最后飞离开了地面,融入了香港上空低矮的云层之中,调转机头直奔西南方向而去。 而此刻新界的罗湖,不化骨茅一噬正在出关,依约前往大陆的江西婺源。 第三百八十五章 自从寒生与冯生带着鬼婴沈才华离开村庄,南下香港去找卢太官以后,吴楚山人按照寒生的意愿开始重起那三间茅草房。村里的百姓对朱医生一家都有好感,所以人人都来帮忙,日子不长,那屋子也就盖起来了。 在这期间,每逢夜深人静之际,耶老都忍不住的抓耳挠腮,寒生站在太极阴晕前面所说的话,激起了他无穷的遐想:“毛尸……土中毛隐,月明子时见风毛生,每个时辰长一寸,至鸡鸣时分生三寸,能言,可倒退而行,世所罕见。”这简直是太神奇了,太极阴晕里面的这具老太婆白骨,原来是个世上罕见的“毛尸”。想想自己是千年“皮尸”,皮如败革,若是能长点毛出来该有多好…… 寒生还说,“毛尸”除了会长毛以外,还可在夜间出来活动,无有内脏,但喜欢雄性蟋蟀,抓到后便吞落口中收藏于胸腔内,由于浑身已被密密的毛所包裹,所以蟋蟀也逃不出去,积攒多了,便能以胸腔发出简单人语,其音甚是清亮。 耶老禁不住自已“嘿嘿”的笑起来了,用蛐蛐来说话,自己还从未听过这般离奇之事呢,另外,真的好想问问那具“毛尸”老太婆的来历,她是谁?怎么会钻进太极阴晕里面来了?还有,那个活埋的黄老爷子的尸首怎么会不见了…… 这些天来,吴楚山人盯得紧,自己找不到机会下手,所以一直忍了下来,谁知越忍越揪心,耶老简直都快要憋疯了。 机会终于来了,吴楚山人今天去景德镇买一些大件物品,傍晚还没有回来,估计今夜也许就住在城里了。 等到大约亥时末,耶老听到兰儿已经睡下了,于是自己蹑手蹑脚的拎着铁锄溜出了房门,大黄狗笨笨伏在院子里,以诧异的眼神瞄着他。 “嘘……”耶老伸出手指撂在唇上,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包子来,这还是他前两天偷偷藏起来,准备晚上行动时贿赂笨笨用的。 笨笨叼起包子,摇着尾巴钻进狗窝中与黑妹分享美味去了。 月儿弯弯,风儿轻轻,耶老高兴地扛着锄头一路奔灵古洞口而去。 耶老一路上蹦蹦跳跳的,行走如风,毛竹林里的那几只乌鸦睡眼惺忪的抬头望了望,遂又打起了盹。此刻,山林间寂寥一片,偶而听得见蟋蟀在草丛中孜孜不倦的求偶鸣叫声。 清凉的月光下,耶老脱去了上衣,露出了干瘪的胸膛,站稳在太极阴晕之上,用力刨下了第一锄土。子时中,耶老估摸着深浅差不多了,于是蹲在了土坑中开始用手轻轻的扒着土,不一会儿,土壤中露出了一个黄白色的骷髅头。 “哈哈,”耶老兴奋起来,轻声呼唤着:“毛尸,毛尸,别来无恙乎?” 那具“毛尸”老太婆的白骨沐浴在了清凉的月华下,显得端庄而矜持,耶老索性坐在了坑底,借着月光仔细的打量着,脑海中揣摩着她生前的相貌,“应该比老翠花漂亮……”他自言自语道。 月光下,白森森的骨架上渐渐的生长出一层灰白色的茸毛,随风而长,一个时辰下来,已达寸许,而且还在不停地生长着。 “嗯,好极了,寒生说到鸡鸣五鼓时分,可生三寸,如此便可行走了,山高沟深,漫漫长夜,惟有耶老相对痴情到天明……”耶老试着想吟出两句抒情诗来,但挖空心思也想不起来古人是怎么说的了。 耶老盯了一会,连连打了几个哈欠,忍不住困意袭来,身子向后一靠,斜倚在了坑壁上睡着了。 睡梦中,耶老突然感到脖子处一紧,而且寒凉彻骨,不由得惊醒了。 月光下,一个浑身生有灰白色长毛的骷髅正俯在他的身上,披着白毛的双手指骨正恶狠狠的掐在了他的脖子上……此刻,耶老的耳边也听闻到了山下村里的鸡鸣之声。 哦,原来是鸡鸣五更天,“毛尸”终于可以活动啦……耶老用力的掰开了白毛手指,站起身来,此刻那具毛尸也站立起来,身材果然不高,只及耶老的胸部。 “你为什么要掐我的脖子呢……哦,明白了,你是把我当成了好色之徒了吧?我耶老绝非是轻浮之辈,我,我是可怜与你,想要救你出阴间苦海……”耶老脸色绯红,支支吾吾的对“毛尸”述说道。 那毛尸的脑袋上也长满了白毛,深陷的眼窝内,鼻骨里统统向外滋生着柔软的茸毛,在耶老的眼中,这些漂亮的白毛才充分体现了女性的婀娜多姿,与自己黄褐色的干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欢迎你回到了人间,我们上去吧。”耶老说罢,一只手贴在“毛尸”的腰间,腿部用力一蹬,双双的窜到了墓坑之上。 “接下来,耶老要替你去抓蛐蛐了,让你尽快能开口说话,我还有好多话要问你呢。”耶老感慨万端的说道。 此刻,天空中骤然暗了下来,月光仿佛也失色了。 这是黎明前的黑暗,耶老心中寻思着。 耶老朝着灵古洞旁边的石壁草丛中走去,那儿传来有蟋蟀的鸣叫声,毛尸也悄无声息的跟了上来,不过她是倒退着走的,面孔永远都是瞅着后面的。 石壁缝隙中传来了蟋蟀清脆响亮的鸣叫,嗯,这只蛐蛐定是雄浑有力,耶老悄悄地接近了石缝,猛然一伸手,轻轻的捏住了那只蟋蟀的两根长触角,硬是将其从洞中拖了出来……哈,好大只啊,黝黑发亮,耶老高兴地赶紧递给了毛尸。 那毛尸骷髅头下部嘴巴处白毛赫然一分,露出两排整整齐齐的白牙,轻轻的张开,将这只雄性大蟋蟀吸了进去,“唧唧唧……”那蟋蟀在毛尸的胸腔内仍旧鸣叫个不停。 “唉,不知道这美妇单靠一只蛐蛐是否能与我说话耶?”耶老望着渐渐亮起来的天色,自言自语道。 “皮尸,皮尸……”毛尸的胸腔发出来一阵清脆古怪的声音,貌似人语,音质单调。 “我是皮尸耶老哎……”耶老身子一颤,顿时激动得热泪盈眶,颤颤巍巍的说道。 “你是胡人?”毛尸问道。 “对对对,老夫是胡人,大辽耶律氏。”耶老连忙回答道。 “你是鳏夫?”那毛尸又问。 “不不不,人家还是个童子呢。”耶老红着脸分辩道。 “皮尸……”毛尸问。 “耶老在。”耶老忙接上茬说道。 “你喜欢我?”毛尸突然一针见血的指出。 耶老悲壮的点了点头,缓慢而煽情的侃侃说道:“耶老千年以来,孑然一人,多少个春夏秋冬,独坐于塞外辽塔之中,风干了表皮,失去了鲜活的肤色,如今婺源南山之巅,皮尸终于见到了毛尸,俗话说的好‘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自古以来,毛依附皮而生存,二者是密不可分的。毛尸,请你但可放心,耶老既然英雄救美放你出来,就一定会负责到底的。” “唧唧唧……咯咯咯……”毛尸闻言笑将起来了,浑身的白毛一阵乱颤。 “你笑什么?老夫是认真的。”耶老急道。 毛尸止住了笑声,遂冷冷的问道:“你身后背着个睡觉的老太婆是谁?” 耶老一想,这毛尸好厉害啊,连附在我体内睡觉的老翠花都能一眼瞧得出来。 “哦,她呀,是个丑陋的老侏儒,老夫见她孤苦伶仃怪可怜的,于是就收留了他,给她一个遮风避雨的栖身之地,你要是不喜欢的话,老夫即刻可以赶她走。”耶老拍着胸脯说道。 “赶她到哪儿呢?”毛尸柔声说道。 “吴楚山人,”耶老想了想,突然说道,“对,吴楚山人,他没了老婆,长夜绵绵总得有个人陪着说说话吧?” 毛尸一听,骤然间厉声尖笑了起来。 第三百八十六章 耶老怔在了那儿脸上陪着傻笑。 毛尸“哼”了一声,冷冷的说道:“皮尸,你三魂虽在,但七魄早已散去,那个老太婆若是离开了,你以为你还能够自由活动的么?” 耶老一惊,支支吾吾道:“老夫的关节是不够灵活,任凭谁盘腿坐在那儿上千年,总会有些麻木的嘛,况且,自从入关以来,天气渐暖,老夫感觉灵活的多了,不信你瞧……”耶老卖弄的举起了双臂,奇怪的是仍旧是直挺挺的,肘关节回不了弯。 “皮尸,你喜欢听戏么?”毛尸胸腔之内发出了一阵轻笑。 “喜欢,当然喜欢,尤其是黄龙府的二人台。”耶老忙道。 “你现在想听么?”毛尸问。 “当然想听。”耶老伸长了脖子,急切的说道。 毛尸身上的白毛“簌簌”的抖动了起来,骷髅头下面茸毛分开两边,露出好看的白牙,随着两排白牙的一张一合,胸腔内先是“唧唧唧唧”的鸣叫了几声,然后竟然唱起了东北小调:“ 哎…… 叫声皮尸听我言, 细数耶老大不惭, 自从离开农安县, 一路千险又万难。 早知你耶老是个负心汉, 张飞骗马你是哪一件啊,哎咳哎咳哟呀…… 耶老唉…… 既然来了别着慌, 老牛拉车你要稳当。 前朝有个陈世美, 今世又出皮尸狼, 耶律本是胡人家, 南下插葱装大象。 你这又是耍的哪一桩啊,哎咳哎咳哟呀…… 劝耶老,想一想, 黄龙府,辽塔边, 有个伙计王永昌, 擀得白面赛雪片, 搁刀一切一条线, 下到锅里团团转, 挑到碗里莲花瓣, 回头拿过紫皮蒜儿, 一扒扒了七八瓣儿, 一捣捣了个稀巴烂。 面拌蒜,蒜拌面, 一吃就是一身汗。 再来一支叶子烟, 凡人抽了不犯困, 又赶风来又赶寒, 脚趾盖子都舒坦, 迷迷糊糊赛神仙。 耶老唉…… 人心长在人身上, 马魂扣在马跟前。 人得真心吃饱饭, 马得真魂能撒欢那,哎咳哎咳哟呀……” 听到此刻,耶老早已是热泪盈框了…… “老翠花……”他望着毛尸喃喃的说道。 “嗖”的一声,老翠花又跳回到了耶老的身上。 “耶老,还是回东北老家去吧,江南并不适合我们。”老翠花扒在耶老的后背上说道。 耶老点了点头,含着热泪道:“我好怀念关外那北风怒号,大雪纷飞的时节,耶律家在松花江边围猎,对着火炉饮酒吃肉的日子……” 老翠花柔声道:“耶老,天快亮了,这具毛尸可能受不住阳光的照射,我们还是将其埋到土里去吧?” 耶老想了想,说道:“老翠花,咱俩自从入关以后,始终也没能帮上什么忙,若是能查清这具毛尸的来历,也算是为寒生做了好事一桩……我们还是先问问她究竟是谁?从何而来?” 耶老盯着毛尸,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毛尸毛尸,你是谁?” 毛尸浑身的白毛抖了抖,胸腔内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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