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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孤鹜也不是大雁,这是您自己臆测的吧?”冯生微笑着问道。 “非也,老夫是有根据的,要理解‘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这个句子,对当地的风物人情不可不知,对此,宋代吴曾在其《能改斋漫录?辨霞鹜》中说道,‘落霞非云霞之霞,盖南昌秋间有一种飞蛾,若今所在麦蛾是也。当七八月间,皆纷纷堕于江中,不究自所来,江鱼每食之,土人谓之霞,故勃取以配鹜耳’。《礼记?曲礼下》之疏引李巡注释曰,‘凫,家鸭名;鹜,野鸭名’。因而,此句千古绝唱,其实就是野鸭在吃飞蛾,这满朝文武都知道的。”吴老爷子见冯生文质彬彬,于是耐心的给予解释道。 “吴老真是博学啊。”那姑娘赞许道。 冯生自从在飞机上结识了中国国际旅行社的刘佳之后,得知她是由京城来江西考察旅游资源的,遂极力推荐其前往婺源考察,说那里的徽派建筑和田园风光构成了中国最美的乡村。不曾料想,宋佳非常痛快的便答应了下来,足令冯生激动不已,这么俊俏的对象要是带到唐山家中让老爹老妈见见面,那该是多有面子的事情啊,他想。 “这位姑娘,不知是旗人还是汉人?芳龄几许?”吴老爷子和蔼之极的对那姑娘说道。 宋佳一愣,随即嫣然一笑,目光瞥向了冯生,嘤嘤道:“吴老叫我小宋就可以了,我是汉族人,今年二十四岁。” “可曾婚配?”老爷子刨根问底。 宋佳目光再次望向了冯生,那冯生正紧张的盯着她,姑娘脸一红,摇摇头道:“还没遇见合适的呢。” 冯生闻言心中不由得就是一荡。 “让开!”服务员端着几只大盘子搁在了饭桌上,汁水溅出少许,沾到了吴老爷子的蓝色中山装前襟上。 “对不起。”服务员扔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了。 “不要紧。”老爷子伸手抹了抹衣襟,不小心露出了一撮绿毛。 冯生和宋佳惊奇的目光盯住了那撮柔软的绿毛上…… 卢太官见状紧忙伸手将老爷子衣襟处露出的绿毛塞了回去:“你看看,老爷子的绿毛背心都露出来了,”随后扭头对冯生和刘佳二人说道,“我们家老爷子腰寒,一年四季都穿件绿毛背心。” 吴老爷子低头瞧了瞧,夹起一块灯芯糕放入口中,随即啧啧道:“不愧为乾隆爷喜欢吃的点心,味道甜软香浓如同老夫那八位小妾啊。” 刘佳莞尔一笑:“吴老您有八位……小妾?” “都已经死了,惟有老夫在世。”吴老爷子伤感的回答道。 冯生听到现在,心下也不敢确定这老头究竟神经是否正常了。 “老爷子,您不是饿了么?还是少说话多吃菜。”卢太官对冯生歉意的笑笑,劝慰老爷子道。 这时,饭店门口突然走进来一男一女两名身穿蓝制服的民警和几个带着红袖标,挎着半自动步枪的民兵。 “同志们,注意了,现在开始检查证件,凡是有工作证和介绍信的,都摆在桌子上。”男民警高声叫道。 “警官,出了什么事儿?”卢太官疑惑的问道。 “警官?你是什么地方的人?证件拿出来我瞧瞧。”那警察诧异的望着卢太官,中原从来没有人称呼民警叫做警官的。 卢太官和保镖各自掏出了港澳同胞回乡证。 “哦,原来是香港同胞啊,没事了,”民警的目光落在了正在埋头大嚼滕王阁红酥肉的老爷子身上,说了声,“喂,你的证件。” 吴老爷子依旧低着头没有理睬,两只眼睛却透过帽子上的小孔打量着那位女民警,约有四十多岁,面糙色黑且板着脸。 “警官,他是我们家老爷子,人有点痴?Q。”卢太官赶紧赔上了笑脸解释道。 “你,摘下墨镜。”民警不为所动,坚持命令道。 吴老爷子慢慢的抬起头来,鄙夷的说道:“你们是南昌府那座衙门的?竟敢在本提督面前大呼小叫。” 男民警闻言一愣,心道这装扮古怪的老头,看来精神是有毛病,于是目光犹豫的望向了那位女民警。 “他真的是有精神病么?”那女民警语气沉稳,像是个领导。 “是真的。”卢太官伸手取下老爷子的墨镜,露出那两只灰白色呆板的瞳仁…… “哦……”女民警恶心的皱了皱眉头,说道,“他也是香港人么?回乡证呢?” “他……是从老家山沟里接出来到省城医院瞧病的,眼盲又没见过世面,请多多包涵。”卢太官编了个理由解释说道。 “奇怪,府台衙门里竟然还有相貌如此丑陋的女捕快?”吴老爷子摇着脑袋叹息道。 “你说什么?”女民警愠怒了。 男民警狐疑的盯着老爷子的双眸,轻声的对女民警道:“所长,我怀疑这老头有问题,你说他双目已瞎,怎么还能够看清楚人的长相呢?” “你……”女所长虽然长相难看,但是毕竟无人敢于当面提及,如今自己的下属有意无意的讽刺自己的容貌,不禁心中恼怒之极,于是命令道,“要是拿不出证件和介绍信,就带去所里审查。” “是。”民兵们围拢了过来。 “放肆!”吴老爷子猛地一拍桌子,脸色一沉,喝道,“你们谁敢碰本提督?” 第三百三十七章 旁边的饭桌上,冯生一面小酌着,一面看热闹。 刘佳对这位夸过自己美貌的老爷子心存好感,这是所有女孩子都乐意听的,只是在当时的年代,男人们都比较矜持,极少有如吴老这般敢于直面坦言者。 “这瞎老头挺可怜的,我们应当怎么帮帮他才是。”刘佳小声问冯生道。 心仪的姑娘但有所求,岂能坐视不理,冯生慢慢的站立起来。 “同志,这是我的证件。”冯生踱到女民警的面前,掏出自己原先的那本公安部刑侦局的工作证来。 “啊,公安部刑侦局……”女民警所长吃了一惊,七十年代期间,得见京城公安部的人可是不容易的。 “请您再看这个。”冯生又递过去首长交给他信封里的那张介绍信。 “前往江西婺源押解一名叫做朱寒生的精神病人进京……”女民警所长念道。 “不错,这老头就是朱寒生,婺源县南山村人,公安部与解放军总部医院联合对其开展一项秘密研究。同志,您贵姓?”冯生言之凿凿的说道。 “我姓秦,是滕王阁派出所的所长。”那女民警赶紧回答道。 “秦所长,你们的革命警惕性和一丝不苟的工作态度以及认真负责的精神非常之好,我会向南昌市局领导进行反映的。嗯,这样吧,这里就交给我了,你们继续其他工作。”冯生摆起了架子说道。 “好的,那就谢谢冯生同志了。”女所长满脸笑容说道,随即招呼手下人员离去了。 “你认识婺源县南山村的朱寒生?那位年轻的赤脚小神医?”卢太官惊讶的问冯生道。 “是呀,他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们家的恩人,你们也知道他?”冯生诧异的说道。 刘佳在一旁默默地听着。 “可是你这介绍信上怎么说的是押解精神病人朱寒生进京呢?”卢太官疑惑的问道。 “说来话长,既然大家都是寒生的朋友,不如一起小酌几杯如何?”冯生建议道。 “此主意甚佳,老夫也要喝上几杯。”吴老爷子高兴的叫道。 冯生和刘佳一起坐了过来,卢太官招了招手朝服务员要酒。 “老爷子,您想喝点什么酒?”卢太官问老祖宗道。 “老夫听闻清光绪年樟树满洲街一家有‘娄源隆’,这酒‘亮似钻石透如晶,芬芳扑鼻迷逗人,柔和醇甘无杂味,滋身清神类灵芝’的四大特色,南宋陆游盛赞其‘名酒来清江,嫩色如新鹅。’”老爷子说着口涎已经滴下来了。 那女服务员已经瞥见这几人大有来头,于是态度已经好了许多,随即往桌前一站背起了台词:“这位老人家真是会喝酒啊,您说的就是咱们江西清江的‘四特酒’,是以大米为原料,小麦曲,大贡作糖化发酵,汲取深井泉水,固态地窑发酵,久贮陈酿,精心勾兑而成,已有1700多年的历史了,1959年我们敬爱的周总理在品尝四特酒后,赞誉它‘清香醇纯,回味无穷’呢。” 两瓶四特酒上桌,吴老爷子自己赶紧抢到手里一瓶,“咕嘟咕嘟”的先灌进了肚子里大半瓶,“好酒!”他啧啧赞不绝口。 三杯落肚,桌上气氛顿时融洽起来,卢太官和冯生各自讲述了与寒生认识的经过,两人顿感酒逢知己,相见恨晚。 吴老紧挨着刘佳坐,鼻子不停地翕动着,时不时的低下脑袋,从帽子小孔中偷窥着她…… “但凡美女,乃有九点至为紧要,当年咸丰光绪两帝选天下之秀女,莫不若此。其一,须得乌发蝉鬓,发黑似乌云一般,两鬓薄如蝉翼。其二,云髻雾鬟,发束于顶,状若云雾,方显其颈修长,脸型尺寸得当,盖因中原人脖短面平之故,此法源自女娲,大成者为古时四大美人之一赵飞燕。其三,蛾眉青黛,此乃化妆之术,即剃去眉毛,而以青黑色颜料勾画出宛如新月之眉是也。其四,明眸流盼,明眸便是眼睛大而明亮,流盼乃为怒目而视,一双美目充满着哀怨恨意,男人绝对难以抗拒。其五,乃是朱唇皓齿,你想想,红唇加白齿,相得益彰,诱人之极。其六,玉指素臂,手指纤纤且软,手臂白皙、圆润富弹性,令人爱不释手。这七,便是细腰雪肤了,腰肢幼细如柳,肌肤雪白似凝脂,吹弹得破。八,红妆粉饰,红妆乃女子衣着得体,腮上微熏胭脂红晕,那胭脂本是匈奴发明之物,汉时传入中土,粉饰为在脸上涂白粉,以掩瑕疵。其九,肢体透香,须是天然体香,闻之心旷神怡,不能汗臭秽气,令人掩鼻而去。”吴老爷子如讲经布道般,侃侃而谈,唾沫星子四溅。 “哇,原来美女还有这么多的讲究啊。”刘佳啧啧道。 “当然,还有最最重要的一条。”吴老郑重其事的说道。 “那是什么?吴老,您快点说。”刘佳催促道。 “便是一双莲足。”吴老严肃的回答道。 “就是三寸金莲啊。”刘佳哈哈笑了起来。 吴老正色道:“明正德年间,中原流行‘莲足会’比赛,也称‘赛足会’,当以山西、直隶两地为甚。五月五、六月六和八月十五中秋节,庙会墟市之上,士女云集,或围于空场,或坐于车中,在家则坐在门槛上,蒙上盖头遮住脸,然后亮出双足,当然是穿着鞋袜的,供游人品足点评,优胜者身价百倍,媒婆盈门。确切的说,山西的小脚要胜过直隶京畿,所以民间才有‘晋优于燕赵’之说。” “吴老,方才闻您对《滕王阁序》见解非凡,怎么说起封建裹足陋习来,却也是崇尚又加呢?”冯生被老爷子的高谈吸引了,遂笑着说道。 “非也,虽长长之裹脚布内,脚趾形畸,肉折骨断,但外观小小金莲,却是令人遐想联翩,男人们蜂簇蝶绕,如痴如醉,每每入神之处,当可文思泉涌,妙语连连呢。可惜,自道光二十年,欧风汉渐,西俗东来,中原的男人们居然喜欢上了丰乳肥臀,高鼻阔嘴,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吴老说道后来,竟自叹息不已。 “吴老,您看我可否算个美女呢?”刘佳很有自信的说道。 冯生竖起了耳朵,留心吴老对刘佳的评价。 “《诗》云:素以为绚兮。人以白最难得,俗话有‘一白遮九丑’之说,肌肤白皙细嫩的女子被争相迎娶,而肤黑粗糙者遭嫌弃。你肤白肉细,已实属难得。古人说,女子眼细长,其性必柔;眼大且粗,其心悍妒;流盼灵活黑白分明者,大多聪慧,呆滞无神白多黑少者,大都愚蠢;手嫩者多聪,指尖者多慧。老夫观你相貌,乃是一尤物是也。”吴老说道。 “请教吴老,何为尤物?”冯生心下欢喜,遂诚心实意的请教道。 “尤物者,说不清,道不明,总之使人心旌摇荡是也。”吴老喃喃道。 我的心早就摇荡个不停了,冯生心想。 “好女子必爱干净,其妆必淡,其衣不贵精而贵整洁,不贵华丽而贵淡雅,不贵与出身地位相配,而贵与身材面貌相称,尤其是下装,应淡而不侬,纯而不杂。”老爷子抄起了酒瓶子,对嘴又灌了几口。 “你,额尖露背并蛇形,早年必定落风尘,假使不是娼门女,也是屏风后立人……”吴老爷子微微一笑道。 刘佳闻言脸色骤变。 “何为‘屏风后立人’?”刘佳冷冷道。 “《鬼谷巷妇人歌》有云:‘有威无眉精神正,行不动尘笑藏齿,无肩有背立如龟,此是妇人贞洁体。有媚无威举止轻,此人终是落风尘,假饶不是娼门女,也是屏风後立人。’若本提督没猜错的话,你本是风尘中人。”吴老得意洋洋的说道。 “你……”刘佳怒形于色,手中的筷子往桌子上一摔,起身便行。 “小刘,你上哪儿去?”冯生见此心中一急,忙伸手去拉。 “厕所!”刘佳愠怒道,随即甩袖而去。 卢太官大窘,忙歉意道:“冯生,老爷子神经不太好,口无遮拦,请勿见怪。” 冯生淡淡一笑:“没关系,吴老玩笑一句,我怎会介意呢。” “老爷子,您老人家可别再胡说一气了,太官求您了。”卢太官央求道。 此刻,吴老爷子正在埋头品尝起庐山三宝之中的石鸡,这是产自庐山林涧溪水之中的一种林蛙,据说营养价值极高。但见吴老将盘中的四五只石鸡的脑袋统统的咬下来,塞入了口中,然后以参差不齐的大黄牙津津有味的咀嚼起来,对卢太官的话恍若不闻。 卢太官摇了摇头,对这位吴家的老祖宗,一品提督大人实在是没有办法可想。 刘佳从厕所里走出来,悄悄的溜到服务台前,轻声说道:“同志,我要挂个长途。” 她拨打113长途台,告诉了接线生一个京城的电话号码,迅即接通了。 “我是刘佳,现在南昌,冯生准备去婺源,我们在南昌这里碰上了一个叫作卢太官的香港人……”刘佳小声说道。 电话听筒里传来了黑泽冷冰冰的声音:“卢太官?哼,他是不是和另外五个老年男人在一起?” “只有一个老年男人,他是个瞎子。”刘佳回答道。 “瞎子?不对呀,远征军的那五个人呢?嗯,这样吧,你还是给我死死盯住冯生,找到那块旧羊皮,我相信还在他身上,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明白么?我马上派人过来增援你,记住,他的名字叫做婺源太郎,十分熟悉当地的情况,随时保持电话联系。”黑泽吩咐道。 “是,黑泽先生。”刘佳恭敬地回答道,然后放下了电话,按照计价器付了长途通话费。 “刘佳,你回来啦,吴老脑筋不正常,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冯生关切的说道。 刘佳嫣然一笑,柔声说道:“我才不会介意呢,吴老是个爱说笑的人,不是么?”说罢,将自己的那杯酒一饮而尽。 冯生见此遂放下心来,夹起一大块滴着汁水的滕王阁红酥肉放进了刘佳的碗里,体贴的说道:“你一定是饿坏了,多吃点,明早我们还要赶路去婺源呢。” “冯生,你能肯定寒生会回到婺源来么?”卢太官疑惑的问道。 “是的,我相信。”冯生回答道。 他心里寻思着,首长要金道长重返雨林找到寒生,之后便会命其带着寒生返回婺源,但是他又指示自己在婺源枪杀金道长灭口,押解寒生返京,回到京城后,说不定自己也会被灭口…… 唉,自己究竟卷入了一场什么样的血腥阴谋之中了呢。 第三百三十八章 是夜,众人住进了滕王阁旁边的一家旅社。 店堂之上悬挂着明代进士陈冠《滕王阁送张宪使之云南》的名句“清秋霁晓豫章城,滕阁留欢送客情”匾额,道出了滕王阁是当年豫章城中一处迎来送往的理想之所,宴客饯别,迎宾洗尘,主效阎公,客慕王郎。 皓月当空,清凉一片,赣江如带,往事如烟。 吴老爷子兴致颇好,接连去了两次厕所,睡意全无,索性站在了阳台上,在月光下眺望那座已经颓败的1300多年前的江南名楼滕王阁。 滕王阁始建于唐永徽四年(公元653年),为唐高祖李渊之子李元婴任洪州都督时所创建,尔后历经宋、元、明、清几个封建王朝,迭经兴废,直到民国十五年(公元1926年)终毁于兵燹。 “想当年,赫赫有名的江南三大名楼之一的滕王阁如今竟只剩下些残垣断壁,真是令本提督扫兴。”老爷子忿忿道。 “老爷子,您老人家今晚如此贬损冯生的女友刘小姐,是不是有些过于唐突了?”卢太官埋怨道。 “唐突佳人?非也,此女绝非善良之辈,其眉松散早已破瓜,双目汪水,春风鼓荡,风浪乱显,额头尖狭,飞贪即贱,俗话说‘颧骨高,杀夫不用刀’,虽是尤物,却是会害了你那位朋友的。”老爷子振振有词道。 卢太官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说道:“老祖宗,我看刘小姐倒是温文尔雅,落落大方呢。” “太官,难道你怀疑本提督的眼力不成?老夫一生阅女无数,甚至连军机大臣穆彰阿和兵部侍郎曾国藩都来向老夫请教呢。”老爷子勃然怒道。 卢太官无奈的摇摇头,退回房间里,跟这个老祖宗是分辩不出道理的。 “嘘……”老爷子突然安静了下来,悄悄说道:“你不信?好吧,本提督就让你见识一下,现在这贱女人已经在叩你朋友的房门了。” “你又如何得知?”卢太官摇摇头,似有不信。 住店时,总共开了四个房间,卢太官怕老爷子会生事,所以便主动与其共住一间房,保镖单独一间,冯生和刘佳分别各要了一间,沿着走廊相邻。 “老夫已是飞僵,岂有不知?”老爷子咧开了嘴巴,露出一口黄牙。 “太官,你随本提督去瞧个究竟。”老爷子阴险的一笑。 “这样不好吧,偷窥青年男女之事,让人发现岂非为老不尊?你我颜面何存?”卢太官犹豫着说道。 老爷子正色道:“老夫这是现场传授‘相女学’,以后你便不会上当受骗,唉,吴家子弟怎么竟是些迂腐之辈?” “好好,老祖宗,我们千万别被发现了,朋友面上会很尴尬的。”卢太官无奈的说道。 “若是能被人觉察,那还算是什么‘飞僵’?”老爷子嗤之以鼻道。 江南的老房子是砖木结构的,二楼走廊里是木地板,吱吱嘎嘎很易发出声响。 “伏在本提督的身上。”老爷子吩咐道。 卢太官依言爬在了老祖宗的后背上,中山装的内里是厚厚的绿毛,软绵绵很是受用,只是鼻子中感觉到有股淡淡的腥气。 老爷子背着卢太官来到了阳台上,“嗖”的一声窜上了屋顶,尽管布瓦已经破旧不堪,但老爷子走在上面却是悄无声息,月色迷离,四下里万籁俱寂。 老爷子轻声道:“抓住。”然后脚黏在了屋檐上,身子慢慢的倒挂了下去,此间屋子正是冯生的房间。 窗户是面向赣江和茫茫田野的,没有挂窗帘,一抹清凉的月光斜斜的照进了房间内,视物清晰可辨,冯生正走向了房门。 门开了,刘佳面红耳赤的站在了外面。 “我……有点害怕……”姑娘羞涩的低语道。 冯生虽说已届而立之年,但却从未与异性同处一室过,更何况是漂亮的女子,他心中禁不住的打起鼓来,一时间支支吾吾的手足无措起来。 “你不想让我进屋么?”刘佳幽幽道,语气哀怨之极,令人顿生怜悯。 冯生心中一热,后退两步说道:“那……请进来吧。” 刘佳转身关上门,仿佛不经意般的顺手划上了门插销。 冯生毕竟是名老公安干部,多年来养成的良好道德觉悟促使他还是伸出手来欲去开灯,不料刘佳身子靠在墙上,挡住了开关。 刘佳晃了晃脑袋,两根辫子散落开来,她夸张的甩了甩头发,一股清新的香皂味儿隐约向冯生袭来,沁人肺腑,冯生忍不住深吸了两口。 “是留兰香型的,好闻么?”刘佳姿势优雅自然的捋了一下乌黑的发丝。 “好闻。”冯生机械的答道,自己洗头从来都是使用廉价的肥皂,既便宜又下头油,只是味道差了许多。 “注意看,勾引男人第一步‘挠首弄姿’。”窗户外面,老爷子悄声告诫说道。 月光下,刘佳俊俏的面庞距冯生近在咫尺,吐气如兰,只见她伸出了舌头,下意识的舔着嘴唇,先舔下唇,然后是上唇…… 老爷子尖细的的声音径直传入卢太官的耳鼓内:“第二步,‘引舌出洞’,可是火候稍欠不足,应以舌尖而非大片的舌头,会适得其反的。” “你口渴了么?一定是晚餐时喝了白酒之故,我去给你倒杯水。”冯生见状走去桌边倒水。 刘佳嫣然一笑,扭动着腰肢来到床边,“鞋带怎么开了?”她边说着弯腰撅起了臀部,慢慢的系着鞋带,但是却未有蹲下,而是将圆润的屁股举起对准了冯生,并隐约的在摇晃着。 “此为第三步,‘笑脸相迎’。”老爷子肯定道。 可是此脸非彼脸啊,卢太官心里叨咕着。 “女子之肥臀最易撩人,令你的朋友想入非非,心中欲一探究竟。”老爷子似乎猜到了卢太官心中的疑惑,进而解释道。 冯生果然手中端杯,偷偷的在乜着眼睛盯着那翘臀。 系好了鞋带,刘佳直起身来,此刻外衣襟不知何时散开,露出里面薄如纱的白色背心来,丰满的双乳高耸起,乳晕微微凸起,若隐若现…… 冯生浑身燥热起来,目光竟有些挪移不开,握着水杯的手在轻轻颤抖着。 “看看,第四步来了,叫做‘嗷嗷待哺’,激人忆起年幼时母乳相饲之臆想,令人充满孩提嗷嗷吸食母乳之渴望也。但老夫观之,此女左乳大右乳小,主淫,并乳以子暴起者,春心荡漾,其贱尤甚。”老爷子语音竟然也有些微微发颤。 刘佳望着冯生“咯咯”的笑了起来,其音甚怪,冯生大窘。 “太官,老夫教你,女人淫笑有六,娇声浪语而笑,渺目流眄作态而笑,无缘无故而笑,道望天而笑,回身忸怩而笑,掀唇露齿而笑,皆为轻浮淫贱之征兆。”老爷子谆谆教诲道。 那这笑可能就是第五步了,卢太官想。 刘佳伸手拿过水杯,放在了桌子上,突然一把抱住了冯生,嘬起嘴巴按在了他的双唇上,一只手竟然径直的抓向了冯生的裆部…… “啊!”老爷子惊愕的叫了一声,几乎双脚滑下了屋檐,晃了两晃,才没有摔下去。 “怎么越过了六七八九步,直接就上手了呢?”老爷子诧异之极的喃喃说道。 都什么年代了,你那早已是过去的老皇历了,若是去了香港,没准儿会把你这提督老爷子吓死呢,卢太官心中说道。 冯生此刻再也把持不住了,两人一同滚落到了床上,一时间,衬衣裤衩袜子横飞,两条白花花的肉体纠缠在了一起…… “老爷子,再看就不好了,我们还是回去吧。”卢太官附耳悄悄地说道。 “没劲儿了,本想好好传授些有用的东西与你,不曾料到此女下手如此之早,唉……”吴老爷子沮丧的直起了身子,背着卢太官返回了房间内,然后闷闷不乐的爬到了自己的床上,赌气的背过身去蒙上了被子。 卢太官望着老祖宗憨憨的样子,真是好气又好笑,心道,但愿回到了各色女人充斥的香港后,老爷子千万别惹出点什么乱子来。 戴秉国少尉他们再有几天就可以偷渡到达香港,之后还要召开记者会,以后的事情会应接不暇的,还是早点睡吧,卢太官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冯生虽年龄已不小了,但却是初识巫山云雨,几番点拨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几乎折腾了一夜,直到天明,竟仍未合眼。 刘佳原本想几战之后,冯生必定丢盔卸甲,如同死猪一般,自己便可趁机下手搜查其衣服,盗取旧羊皮。不料冯生却越战越勇,充分体现了其不屈不挠的职业精神,最后刘佳反而自己不知道何时睡过去了,当她睁开眼睛之时,天已经大亮了。 此刻,冯生已然穿好了衣服,正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喝着茶。 第三百三十九章 刘佳水汪汪的眼睛望着冯生,面颊绯红,口中轻轻说道:“你真的是好厉害啊。” 冯生没有说话,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被子下酥体半掩的她,发出了意味深长的一笑。 “咚咚咚”的敲门声,冯生打开了门,门外站着卢太官和吴老爷子。 “冯生,我们前来辞行,即刻动身南下了,”卢太官面露诧异的打量着冯生,关心的说道,“咦,你的眼圈怎么都黑了,走路有在打晃呢?” 冯生面露尴尬之色,赶紧遮掩道:“是么?大概是昨晚没睡好,失眠了。” “见到寒生,待我问候他,今后你若是有机会来香港的话,一定要来找我。”卢太官递给了冯生一张名片。 “那是一定。”冯生身子堵在门口说道。 卢太官与吴老爷子转身离去了,两人一路上抿嘴偷偷的笑着。 越野吉普车驶出了南昌城,一路马不停蹄的南下奔韶关而去。 早餐过后,冯生与刘佳乘上了长途汽车,前往婺源。 南昌一带地势平坦,东行一段路之后,渐渐进入了丘陵地带,山间景色层次也逐渐丰富多彩了起来。极目之下,远山呈一抹黛色,翠绿的茂林修竹之间隐约露出飞檐翘角,青砖白墙布瓦,小桥流水人家,已是徽派建筑风格了。 青山绿水修竹之间出现了一块块的油菜花地,淡淡的黄花络绎不绝,一直连绵到地平线上,村庄里升起了袅袅炊烟,牧童背着斗笠,悠闲地坐在水牛背上…… “真美啊……”刘佳瞪大了眼睛,贪婪的望着那如画般的田园景致,连连发出感叹。 “所以人们说,婺源是中国最美丽的乡村。”冯生说道。 中午过后,长途客车缓缓驶进了婺源县汽车站。 婺源县委招待所,前服务台。 “没有结婚证,男女不能同住在一个房间。”柜台后面的接待员检查了工作证和介绍信后,严厉的说道。 “我们已经快要结婚了,麻烦您通融一下。”刘佳涨红着脸辩解道。 “不行。”接待员断然拒绝道,她是个原则性很强的中年妇女。 无奈,只得开了相邻的两间房,招待所也是徽派建筑,院落整洁而清净,服务员拎着两只热水瓶带他俩走进了房间。 “我有点累了,想小睡一会儿。”冯生说着打起了哈欠。 “都怪你昨晚太凶猛了。”刘佳瞥了他一眼,嗔道。 冯生疲惫的爬到了床上,拉过被子蒙在身上。 “冯生,你先睡吧,我到街上随便转转,一会儿就回来。”刘佳关好了房门离去了。 听着她的脚步声渐远,冯生一掀被子跳下地,悄悄的尾随在刘佳的身后跟踪而去。 婺源县城很干净,只有一条十字街,商业店铺也都集中在街口处,有百货公司、供销社、餐馆饭店和剃头铺,除此而外,还有一所邮电局。 刘佳漫步在大街上,两侧的平房也都是徽式建筑,高高的马头墙鳞次栉比,错落有致,行人不太多,但是很悠闲,如同冬日的阳光般,懒洋洋的。她回头瞧了瞧,然后匆匆走进了县邮电局。 冯生悄悄地贴着墙边溜过来,透过窗户看到了刘佳正在打长途电话,于是躲到了一家杂货铺内监视着邮电局的大门。 不多时,看见刘佳从门内走出来了,然后漫无目的的闲逛,溜达进了百货公司。 冯生一闪进了邮电局,对着那位梳着马尾辫子的长途服务台女接线员笑了笑,掏出公安部刑侦局的工作证给她看了看,说道:“嘘……我是公安部的,刚才那位年轻的女同志要的是哪儿的长途?” “京城。”女接线员紧张的回答道。 “号码是多少?”冯生记了下来,然后说道,“请给我也接一个京城的长途。”他报了公安部总机的电话号码。 公安部总机接通后,他要了刑侦局的一个分机。 “喂,我是冯生啊,对,我在外面,赶快给我查一个京城的电话是哪儿的,我在线等。”冯生报过去了刘佳打过的那个电话号码,有些人还不知道他的工作关系已经调到首长那儿去了。 “日本驻中国总领事馆的一个非公开号码。”须臾,电话听筒内传来了话音。 “知道了,谢谢。”冯生放下了话筒。 他的猜测没有错,自从昨晚在滕王阁下的那家旅店里,刘佳在高潮到来之际,极度兴奋时喊出了“呦西(よし)”的日语,他就立刻警觉了。 “呦西”这个词,经常出现在抗日影片当中,如《小兵张嘎》、《地雷战》等等,是“很好,非常之好”的意思。冯生的推断就是,刘佳是日本人,看来是与缅甸大金塔的日本人是一伙的,目标不用说,还是那张旧羊皮。 冯生清楚,组织纪律规定,在明知道对方是敌人时,仍与其发生性关系,等于通敌,而且知道了刘佳是日本间谍还继续与之发生性关系,就是卖国了。当然,经过领导批准的例外。 可是在当时,自己已经完全难以自制,就是杀了自己,也决意不想下来了…… 冯生又要了京城的另一个电话号码,须臾,话筒里传来了首长浑厚的男中音。 “我是冯生,已经抵达婺源,住进了县招待所,房间号是107,请首长下达指示。”冯生没有将刘佳的事情上报,这等通敌卖国的所为,只有瞒得一时算一时了,况且他寻思着,只要没被发现,他今晚还要继续的干下去。 “知道了,下一步行动听候电话通知。”首长撂下了电话。 冯生松了一口气,付了长话费,走出了邮电局,抄近路赶回招待所,刘佳还未回来,自己则依旧转进了被窝里,假装睡着了。 几乎与此同时,在京城的日本总领馆内,刚刚放下话筒的黑泽又接到了江西南昌来的长途电话,这是婺源太郎,也就是黄建国打来的,他是搭乘早班飞机从京城起飞前往南昌的。 “黑泽先生,我已经到了昌北机场。”黄建国说道。 “小水流佳子刚刚打来电话,她和冯生已经抵达婺源,住在了县委招待所,房间号是108,冯生的房间是107,紧挨着。”黑泽说道。 “哈,县委招待所,我再熟悉不过了。”黄建国轻轻笑道。 “你的任务是配合小水流佳子,不惜一切代价盗出格达预言,得手后迅速以电话通知我。”黑泽命令道。 “不惜一切代价,当然可以杀人吸尸喽?”黄建国“嗤嗤”的淫笑着。 “可以。”黑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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