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这小子怎么搞的,把半拉胳膊都弄没了?” 有良苦笑一下没有吱声。 “老夫带嬷嬷去了,等伤愈之后自会放她离开,咱们后会有期。”南宫烟说完扛起客家嬷嬷一溜烟儿的走了。 虚风道长与有良分手后,便径直回到了北京饭店。 开门进入256号房间后,发现张局长已经一脸严肃的坐在了屋内。 “道长,神一郎去哪儿了?”张局长开口便问。 “神一郎应该还在房内休息吧。”虚风道长不经意的说着。 “他不在,已经出去了。” “哦......” “你去哪儿了?”张局长问。 “贫道想到案卷中的有些疑点,于是就出去实地考察了一下。” “发现什么线索了么?” “贫道已经找到了神次郎的尸首。”虚风道长淡淡说道。 “什么!”张局长一下子蹦了起来,兴奋的叫道,“哎呀呀,我说你这个‘五行追踪客’,果然名不虚传,快说,尸首究竟在哪儿?” “就在案卷记录里......”虚风道长故作神秘。 “快别卖关子了。”张局长急道。 “贫道觉得上次老干部遗体丢失案中的地点很是蹊跷,于是就去了那间废弃的矿洞内瞧了瞧,果真发现了神次郎的尸体怪异的正在洞中打坐,而且是浑身赤裸着的。” “你是说......尸体在打坐?”张局长疑惑的问道。 “没错,神次郎在盘腿趺坐,与释道两家的打坐姿势相同,贫道怀疑可能是与东瀛的阴阳道有关。” “阴阳道?那个神一郎家族不就是阴阳术士么?如此说来,此案还真有可能另有内情呢,”张局长思忖道,“好了,先去把尸首弄回来再说。” 张局长抄起电话,马上安排警员前往八宝山西山的废弃矿洞,并通知殡仪馆运尸车到场接运。 “走吧。”说罢,与虚风道长一起乘坐他的专车匆匆直奔八宝山而去。 当他们赶到废弃矿洞时,那里已经聚集了大批的警员,并拉起了警戒线。 张局长与虚风道长率先走入矿洞,身后跟着刑侦局的技术人员,大批警员手持电筒以及电池矿灯,还有人在摄像,场面壮观。 来到墓室后,虚风道长指着墙壁上的窟窿说:“神次郎就在那里面。” 技术人员鱼贯而入爬进了隔壁的墓室,灯光下,那具肥胖的日本相扑手尸体正一丝不挂的端坐在那里。但见其双手结印,眯着双眼,身体柔软且富有弹性,而且竟然身上连一块尸斑都没有。 “奇了,此人已经死亡了好些天,怎么像刚刚咽气似的呢?”有警员疑惑的说着,并从各个角度对尸体拍照。 “难道原来是假死么?”法医皱着眉头端详着神次郎,感到迷惑不解。 痕检人员开始在墓穴中寻找线索,发现了地上有一小滩新鲜的血迹。这一点虚风道长疏忽了,也是他耗尽了真气,身体和精神极度疲惫所致。 现场勘查结束后,法医向张局长作了汇报,认为神次郎的尸体疑点甚多。 “一般来说,人体死亡后尸僵一到三小时开始在颌部出现,经四到六小时扩展至全身。此人的颌部刚刚有了尸僵,因此可以断定其死亡时间不会超过三个小时。” “什么?”张局长愕然道,“你们不会弄错吧?神次郎已经死了七八天了呀。” “局长,除了尸僵现象之外,人死亡后四小时会形成尸斑,”法医继续说道,“由于血液循环停止,全身的血会沿着血管网坠积于尸体低下部位。毛细血管和小静脉内充满血液透过皮肤呈现出暗红色或暗紫红色斑痕,这些斑痕开始时为云雾状和条块状,最后逐渐形成片状尸斑。十二至二十四小时发展到最高度,而且尸斑一旦出现后便不会再消失,一直延续至尸体腐烂为止。神次郎的尸首成坐姿,尸斑应该在屁股底下形成,但经检查并没有发现有任何的尸斑。所以,这具尸体不可能是死于七八天以前。” 虚风道长点点头:“张局长,这与贫道的推测相吻合。神次郎家族是日本阴阳道术士,可以这么设想,七八日前此人因故假死,某些巫术是完全可以蒙骗过普通医生的,随后医院下达了死亡通知单并将尸体拉到了殡仪馆。随之有同党将其盗出,或者说是‘一同离开’更准确些,因为五百多斤的体重并不是一般人能搬得动的。然后来到了这座废弃的矿洞里,或许在修炼什么特殊的巫术也说不定,从其身体形态上来看,双手结印盘腿趺坐,也印证了这种推断。当然,最后的结论还要进行更加详细的尸检才能确定。” “局长,我们发现了一滩新鲜的血迹,已经取样准备回去化验。”有警员前来报告。 “新鲜血液,是神次郎的么?”张局长皱起眉头,情况变得越来越扑簌迷离了。 “这还需要进行DNA比对才能确定,但尸检并未发现死者身上有任何的伤口,所以基本可以肯定是其他人留下的。” “有外人在场?”张局长目光望向了虚风道长。 “贫道并没有留意到。”虚风摇了摇头,心想自己百密一疏,理应想到客家嬷嬷左肩重伤或许有血滴落到地上的,只因当时气力不支再加上灯光昏暗,这才疏忽了。 张局长点点头,若有所思:“那就等着化验报告吧。” 神次郎肥胖的尸首被人们费力的从窟窿里抬了出来,张局长上前仔细的注视着,长叹一声:“表面上看,这不过是一起普通的盗尸案,但其中别有隐情,真是复杂啊。所以必须要尽快的找到神一郎,我敢肯定,此人一定知道些什么。” “没错。”虚风道长点头称是。 “道长,你看这起案子接下来该如何开展下一步的工作呢?”张局长言语格外的谦虚。 “贫道只是帮你找出神次郎的尸体,至于其他的事情嘛,相信张局长自会处理的妥妥当当。”虚风道长淡淡说道。 是夜,公安部刑侦局办公室内灯火通明,工作人员都在紧张的加班,各种情况也都陆陆续续的汇总了上来。 血迹DNA检验报告经过比对,证实与神次郎的不符,这说明当时在现场还另有其人。 神一郎始终没有回到北京饭店259号房间,随身携带的行李物品仍然留在屋内,他失踪了。 据饭店接待大厅门童反映,这名日本人下午时分要了辆出租车离开。 的士司机也找到了,说送这位客人去了八宝山殡仪馆。 “再将神一郎的DNA与血迹进行比对。”张局长发出指令。 痕检人员打开了宾馆房间内的旅行箱,采集到了神一郎的几根毛发,迅速进行了DNA序列测试,结果发现也与血迹不符。 这滩无名血迹究竟是何人留下的呢? 张局长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中,神一郎乘的士到八宝山殡仪馆,而几乎同一时间,虚风道长也去了那儿...... 第75章 踏上复仇之路 晚上,什刹海首长家的四合院,小建终于从江西接回来了。 客厅里,她讲述了这段时间所发生的离奇经历,从言谈举止上看得出,她的病已经完全好了。 东东坐在沙发上,拉着女儿的手,眼眶里噙满了欣喜的泪水。 “了去大师被公安局抓起来了,得赶紧去救他呀。”小建恳求着姥爷。 首长一面安慰着外孙女,同时不由得疑窦丛生。 黄建国冥冥之中想要葬入太极阴晕,结果却起出了十一具尸体,竟然还有台湾军情局人员,简直令人震惊,会是什么人干的呢?这事儿搞不好就与朱寒生以及他那帮江湖朋友有关...... 就在这时,勤务员走进来悄声说道:“了去大师来了。” “快请他进来。”首长赶紧吩咐道。 有良离开了八宝山矿洞后,便独自一人直接来到了首长家中。 “哎呀,了去大师,你可终于回来了。”首长张开双臂拥抱了下有良,一面吩咐上茶。 小建一见有良的面,顿时激动的热泪盈眶,上前紧紧的拽着他的手。 东东也是感激不尽,连声道谢他治愈了自己的女儿。 首长看在眼里,心中暗道,看来这次远行,两人之间的感情有所增进。只可惜主人不允许再碰二丫,这个障碍只要还在,有良和小建就难以修成正果。 “首长,吴戥教授是谁?”有良径直问道。 “吴戥教授?”首长想了想,然后摇摇头,“没听过此人啊。” “他是乔老爷的师父。” “乔老爷?他还有个师父么?”首长回想起多年前的往事,在缅甸大金塔福寿宫,那位儒家功宗师最后惨死的情形历历在目,但自己确实一直没有问过乔老爷的武学传承。 “你真的不知道?”有良仿佛不信。 “确实不知道,乔老爷生前从未提起过,了去大师,你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首长诧异道。 “此人假装房客住进了憨叔家,然后趁着家中无人突袭二丫,结果俺的孩子没有了。”有良咬牙切齿的说。 那一定是主人上次派去的,首长心中暗道,按理说乔老爷的武功堪称登峰造极,他的师父肯定更加的厉害,又怎会连一个孕妇都收拾不了呢? “啊,天下竟有这种丧心病狂的恶人,简直是禽兽不如!”首长作势猛拍桌子,大声怒斥,义愤填膺。 “了去大师,我帮你去杀了那坏人,然后拿刀也把他的肚子剖开!”小建在一旁恶狠狠的说着。 “首长既然不知道,那俺就先回去了。”有良起身告辞。 “了去大师,别急,听小建说你和司机都被婺源县公安局扣押,我这儿正准备通过内部来疏通关系呢,呵呵,你就回来了。反正事情弄清楚就好,要相信政府嘛。”首长嘿嘿一笑。 “俺是越狱跑出来的。”有良答道。 首长闻言一怔,疑惑的望着他:“你是潜逃出来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有良把自己越狱以及埋葬黄建国的经过叙述了一遍。 小建听得是惊心动魄,感激与钦佩的目光一直盯着有良看,面颊绯红且有些微微发烫,这位了去大师就是自己心目中的偶像,什么费翔、周润发根本就无法与之相比。 首长听罢点点头:“嗯,了去大师辛苦了,你放心,以后的事儿就我来处理吧。” 望着有良离去的背影,首长心中寻思着,这小子真的长大了,做事不但有头脑,而且杀伐果断,若能将其心笼络住的话,必将成为自己得力的帮手。 憨叔家的四合院,大家正围坐在厨房的桌子旁,等待着有良回来一同吃晚饭。 媚娘蹲在角落的椅子上,眼睛始终盯着那盆福云楼的酱猪头肉,口涎直滴。有良抵达首长那儿时,便将??放回来通知二丫,意思是自己很快也会到家,省得大伙儿惦记。 “有良哥,找到嬷嬷了吗?”二丫很是关切。 有良点点头,默默的吃着饭,似有心事儿。 二丫也是聪明之人,见他不愿多说也就不再发问了。 憨叔憨婶面面相觑,知趣的岔开了话题,聊了些今年华东发大水的事情,大家匆匆吃完了晚饭早点歇息。 憨婶悄悄的拽二丫到一旁,悄声叮嘱她身子未好决不能行房事,二丫羞怯的点点头。 回到东厢房,有良等二丫哄着小活师睡着了以后,告诉她客家嬷嬷受伤了,并将八宝山废弃矿洞内所发生的事儿讲了一遍。 “汗尸废了,你的胳膊......”二丫难过的掉下了眼泪。 有良笑了笑,安慰道:“不要紧,等嬷嬷伤好以后再制作汗青不迟。 二丫扑到有良怀里委屈的呜呜哭了。 “二丫,俺想趁嬷嬷养伤的这段时间,去一趟川南?k王山。”有良平静的说着。 “你是要......”二丫抬起头,泪眼婆娑的望着他。 “那个吴戥教授害了我们的孩子,必须要对此付出代价。”有良忿忿说道。 “我和你一起去。”二丫此刻恨不能亲手宰了这家伙。 “不,你在家好好的养身子,还要照顾好活师,等着嬷嬷回来。”有良爱怜的望着她,安慰说道。 二丫紧紧的抱着有良,许久,许久都没有松手。 次日,有良开始收拾行装。 由于自己的身份证以及首长给的钱连同背囊都被扣押在了婺源县公安局,因此要准备些盘缠。 听说有良要去川南找吴戥教授算账,平时节俭惯了的憨婶大方的拿出了两万块钱,憨叔将自己喜爱的瑞士登山包以及附带着的一些探险装备一同送给了有良。吴戥教授是自己家的房客,憨叔心里总感觉愧对有良夫妻。 “吴戥教授的皮箱还在房里,你要不要看看,兴许里面还有什么线索也说不定。”憨叔是古董收藏家,心思缜密,说的也不无道理。 有良跟随着来到西厢房,打开了那只牛皮箱子,里面除去衣服鞋子之外并无他物。有良翻了翻,一块旧包袱皮引起了他的注意,拿起来一看,这块蓝印花布上绣着“兰儿”两个字。 有良心中暗自吃惊,难道这是蓝月亮谷寒生的妻子兰儿的东西么?可如何会到了吴戥教授的手中呢?他将包袱皮拿走,回到了自己的屋里塞进了登山包。 “有良哥,这幅《敦煌梦魇图》你还是带在身边吧,兴许啥时候会帮到你呢。”二丫取出了画轴递给了他。 吴戥教授若是乔老爷的师父,功力自然相当了得,带上这幅画也好,江湖上风云变幻,需要有备无患。 有良将画轴收入包内,告别了二丫和憨叔一家,踏上了南下的旅途。 数日后,老齐拎着背囊来到了首长的家中,东东和小建母女俩也都在。 “你回来啦,说说情况。”首长指着沙发,让他坐下。 老齐啜了口茶,将此次前往豫西大峡谷和江西婺源的情况详细的叙述了一遍,最后禁不住啧啧赞叹道:“这位了去大师真是厉害,婺源县局的围墙那么高,他轻轻的就迈过去了。” “国安部接手后可有什么进展?”首长皱着眉头沉吟道。 “还没有任何突破,毕竟都已经过去十来年了,调查起来很费劲儿,”老齐回答着,一面将背囊交给首长,“这是了去大师的东西,里面有身份证、钱和一些换洗的衣物,是否要我现在给他送过去?” “不必了,他已经离开了京城,”首长摆了下手,客气的说道,“老齐,你这趟辛苦了。” “首长您这是哪儿的话,以后只要有用到我的地方尽管吩咐便是。”老齐赶紧摆摆手,语气诚恳。 又聊了一会儿,老齐便起身告辞离去了。 “姥爷,了去大师到哪儿去了?”小建忙不迭的问他。 “去川南?k王山了。”首长不经意的答道。 “是找那个‘吴戥教授’么?”小建在一旁仍旧刨根问底。 “嗯。”首长若有所思的答道。 吴戥教授肯定是主人的属下,有良必是为流产的孩子复仇才急着追寻而去,看来一场恶战是免不了的。乔老爷师父的儒家功肯定非比寻常,有良虽然身怀中阴吸尸大法,但少了一条胳膊,功力肯定会大打折扣,此战究竟胜算如何,自己也无甚把握。原本想将此事告知主人,但又担心节外生枝对有良不利,所以便默不作声,静观事态的发展。 是夜,首长吃了几片安定躺下了,自从闲赋在家以后,失眠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只有依靠药物来维持睡眠。 天刚刚亮,东东就慌里慌张的闯进了卧室。 “爸爸,小建不见了。”她用力摇醒了父亲。 首长闻言一惊,披衣下床直接来到客厅一看,角落里的那只背囊已经不翼而飞。 “怎么办啊,她会去哪儿呢?”东东急得直掉泪。 “不用找了,这孩子肯定是去寻了去大师了。”首长心中已然明了,这孩子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对有良看似一往情深呢。以小建的相貌来说,恐怕在京城里无人能及,有良毕竟年轻精力旺盛,“食色,性也”,两人若有机会独处的话,谅那小子不会不动心。歌德说得好,“哪个少男不善多情,哪个少女不善怀春。” 记得曾听宋地翁说起过,“中阴吸尸大法”的传功方式极为独特,当年黄建国的半截尸身就是与有良嘴对嘴传了三天三夜,若是有良和小建两人好上了,能将此功传与她岂不妙哉?那样的话,即便是有良死了也亦不足惜,我的外孙女得到如此神功,哈哈,一辈子无人敢欺负她不说,而且还可以独步江湖,纵横天下,成为一代武学宗师。 “爸爸,你笑什么?”东东诧异的瞪大了眼睛,莫名其妙的望着他。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首长神秘的微笑着。 第76章 大洛莫结界 当邢书记伸手拽住下坠的可儿衣衫时,自己失去了重心也跟随着一头栽下了天生桥。 就在这时,邢书记贴身衣袋内的那枚大狗牙蓦地一热,随即眼前一片漆黑,原本耳边哗哗的流水声骤然消失,四下里死寂一般,他感觉到困倦袭来,便睡过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邢书记听得耳边有人在轻轻的呼唤,他幽幽醒转,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可儿正对着他微笑,阳光有些刺眼,空气中闻到一股奇异的花香。 “呼噜噜......哇,我们已经进入了大洛莫的机关啦。”小巫晃动着小尾巴,兴奋的开口大叫着。 “多谢相公,”可儿莞尔一笑,“妾身蒙难,相公纵然不舍不弃,‘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可儿此生足矣。” “这里就是大洛莫的机关?我们是怎么进来了呢?”邢书记揉了揉脑袋,还是有点弄不明白。 “一定是大洛莫设置的结界,入口就在天生桥下的虚空中,真的是聪明啊。”小巫摇头晃尾的赞叹着。 “‘结界’是什么?”邢书记疑惑不解。 小巫解释说道:“‘结界’就是修道之人运用某种超自然能力营造的一处虚空,当然这得功力极高深的人才做得到,像张道陵的《敦煌梦魇图》就是了。” “你会说人语又懂得这么多,?k族的巫猪竟然这么厉害啊。”邢书记钦佩不已。 小巫谦虚的说:“我书读得多些。” “相公,你看那是什么花?好奇怪啊......”可儿手指着远处说道。 邢书记坐起身来,目光望过去,原来这是一条山谷,蜿蜒着一直伸向远方。谷内植物繁盛茂密,溪水潺潺,一道彩虹横跨天穹,景色美丽极了。 “我们去瞧瞧吧。”可儿挽着邢书记的臂膀,两人朝着山谷深处走去,小巫则欢快的跑在了头里,仿佛忘却了后背上的伤痛。 谷地两侧的山坡上,开满了艳丽的花朵,有的像飞鸟,有的像猴子脸,还有的像蛋壳里孵出的小鸡,真是千奇百怪,在尘世间从来都未曾见过。 “瞧那株花,红艳艳的如同美人唇,真好看。”可儿啧啧赞叹着。 “裸人花!快来看裸人花,呼噜噜......”小巫突然在前面扯开嗓子叫喊起来。 可儿拉着相公的手跑了过去,果然,山谷中盛开着一片片的淡紫色花朵,花序如同并排着的两个裸体小人,五官清晰可辨,双手双脚夸张的叉着,胯下还有一根细长并翘起的阳具,惟妙惟肖。 “相公,还是男的呢,他们好可爱啊。”可儿兴奋得脸蛋红红的,情不自禁伸手摸了下,那株裸人花竟然“簌簌”的颤抖起来,然后从“阳具”末端分泌出一滴亮晶晶的液体,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呵呵,我们国家地大物博,动植物品种繁多嘛,这是很多其他小国所望尘莫及的。”邢书记自豪的哈哈笑着。 “这‘裸人花’可不一样,”小巫在一旁说道,“秋波老妪给你符??时不是讲过么,它是汲取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而生长出来的一种旷世奇花。古往今来的所有药典中全无记载,普天下只有药王孙思邈在一千五百年前曾采集到过这种植物。而且还说,这符??书写之人很有可能就是大易学宗师李淳风。” 可儿笑吟吟的望着邢书记:“相公,小巫记性真好,秋波前辈是这么说的。” 就在这时,耳边忽然听到传来一阵“沙沙沙”的声音,小巫惊恐的叫了起来。 邢书记与可儿急忙顺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山坡成片的裸人花丛下面突然钻出一群三四尺长的白色大肉虫,如婴儿手腕般粗细,圆滚滚、白森森、滑腻腻,体表上的黏液在阳光下反射着晶莹诡异的色泽,身子一弓一弓的正朝着他们奔来。 可儿吓得躲到了邢书记的背后,说话的声音都打颤了:“相公,这是什么鬼东西,太恶心了。” “别怕,可儿,这形体好象是和归丛丛一样......妈的,是大蛔虫!”邢书记蓦然醒悟过来,拽着可儿就往山谷深处跑去,小巫一看不对,也赶紧跟在后面一阵狂奔。 那巨型蛔虫的蠕动速度不及人类,很快就将??们甩在了身后。前面出现了一汪碧绿的水潭,波纹不兴,闻着似有一股淡淡的腥气。 他们停下了脚步,大口的喘息着。 “呼噜噜,小心,这水潭里有古怪。”小巫及时的发出了警告。 “哗啦”一声水花四溅,紧接着“嗖嗖嗖嗖......”跃出了成百上千只墨绿色的巨型虾蟆,浑身疙疙瘩瘩布满了疣状凸起物,黏嗒嗒的滴着水,瞪着血红的大眼睛,口中伸缩一粉红色的舌头,朝着他们一蹦一跳的蜂拥而来。 “是胃虫,快跑!”邢书记大叫一声,拽着可儿继续狂奔,身后传来震耳欲聋的“呱呱呱”蛙鸣,没错,正是魏六禅的同类。 “呼噜噜,完了,我们逃不掉了......”小巫痛苦的嚷了起来。 邢书记定睛细瞧,前面黑压压的一片,无数皮球一般大小的莫名紫黑色肉虫已经拦住了去路,散发出一股臭李子般的味道。左侧涌来成群的红色巨蚁,张开带有锯齿般的大板牙,熙熙攘攘,沙沙作响,发出恐怖的嘶鸣声。 “好像是肺虫......”小巫战战兢兢的说着。 右面沿山谷鱼贯而下无数条亮线,待到近前,才发现都是一尺多长的透明白虫,每只口尾相衔,井然有序。 回头望去,来路上白花花的蛔虫大军正在逼近,中间跳跃着的是那些巨型虾蟆,他们已经被四面重重包围了。 “相公,可儿不想被这些恶心的家伙吃了。”可儿浑身颤抖如筛糠,甚至连眼睛都不敢睁开看。 小巫紧紧的躲藏在邢书记腿间,两胯沥沥拉拉的吓尿了。 “可儿小巫别怕,”邢书记朗声说道,“这些牛鬼蛇神小爬虫是吓不倒共产党人的,毛主席说过,‘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封锁吧!封锁它个十年、八年,中国的一切问题都解决了’,‘妇女能顶半边天......’”他此刻已经语无伦次了。 就在这时,前面黑压压的紫黑色肉虫突然恭敬的闪开到两边,让开了一条通道。中间爬来一只巨大的黄皮肤怪虫,面色苍老,髭牙外露,目光睿智,坚韧多褶的皮上密密麻麻爬满了菜籽般大小的糜虫,老远就闻到一股恶臭。 这就是群虫之主――远古伏虫。 体型肥胖黄伏虫双目炯炯,死死的盯住了邢书记,众虫鸦雀无声,只等着一声令下,便会蜂拥扑上啃食这几个热血人类。 邢书记悲壮的低下头来,柔声对可儿说道:“本书记一生为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现在终于大限将至,但决不能坐以待毙。可儿你记着,我们是革命伴侣,若是真有来世,仍会与你长相厮守,这是一名老共产党员的庄重誓言......” “咯咯咯......”已经很久未说话的彭姑突然开腔了,在邢书记耳朵里笑道,“真的是好肉麻呀,夫君跟一个女鬼还‘革命伴侣’呢,肉麻至极。” “闭嘴!与你有何干?”邢书记怒道。 彭姑并不生气,仍旧接着往下说:“夫君请息怒,江湖中人梦寐以求的大洛莫的机关,原来就是他设置的一处结界,这老娘可没想到,而且这虚空中还豢养了这么多的尸虫,如今一见,倒真有回到了家的感觉呢。” 邢书记没有理睬她,傲然的把头一昂,颈骨“咔咔咔”的一阵爆响,脖子瞬间伸长了两米有余。随即张开了血盆大口,准备与这群小爬虫们血拼一场。 他先试探着对着黄伏虫“嘎嘎嘎”的咬碰几下大牙,作出恐唬的姿态。 黄伏虫见状笑得在地上直打滚,四周密密麻麻的群虫也都乐得前仰后合,身子乱颤。 邢书记警惕的瞅着它们,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黄伏虫突然一变脸色,张嘴“呼”的喷出一股如墨般的黑气,径直射在了邢书记的身上。蓦地黑气散开,原来是无数只黑色糜虫聚集在一起形成的,随即便爬满了他的脖子和胸前,鼻子里闻到一股恶臭。 “哔哔啵啵”突然一阵静电闪烁,邢书记觉得胸前蓦地一热,那些糜虫们刹那间都被烧成了灰烬,化作了青烟散去。 这是怎么回事儿?邢书记愕然不已,但随即回忆起了从天生桥坠落的时候,自己的前胸也是一热。他伸手摸了摸,原来是那枚大洛莫的狗牙,还微微有些烫手呢。 他将狗牙掏了出来,托在掌心中仔细的瞧了瞧,看着好像也不起眼儿,通体呈黄褐色,上面还积了不少的牙垢和牙结石。 “夫君,现在你还没意识到么,这枚牙齿看来就是开启大洛莫机关的密匙。当你从天生桥上坠入深涧的时候,它就自动刺破了结界,所以我们才进入到了虚空之中,否则还不得摔个半死?”彭姑解释说道。 “大洛莫的狗牙真的会有这么神奇么?”邢书记有些不信,自己当时是忘记才遗留在了衣袋里,不然早就随着那具骨骸一同葬入到?k人悬棺之中了。 “那是当然了,秋波老妪和客家嬷嬷用鬼壶都汲取不到大洛莫头骨内的任何信息,原来他是把自己的生物磁场全都存储进这枚狗牙里了。” “相公你看!”可儿这时突然叫道。 邢书记望去,见那黄伏虫面露诧异之色,目光直勾勾的盯住自己手中的牙齿,颤抖着伸出一只肉乎乎的前足,像是在讨要大洛莫的狗牙。 “快给??。”彭姑提醒说。 邢书记警惕的将狗牙轻轻抛了过去。 黄伏虫两只前足捧着大洛莫的狗牙,激动的浑身战栗,眼眶里噙满了泪水,缓缓的流淌下来...... 第77章 尸蛊术 四下里一片死寂,众虫目光都望向了黄伏虫,气氛庄重肃穆。 “呜呜呜呜......”黄伏虫发出一连串的悲鸣,随即匍匐向前数步,双前足高高举起大洛莫的狗牙,恭敬的交还给了邢书记,然后温顺的爬在他的脚下。 邢书记迷惑不解的望着??。 “夫君,大洛莫的狗牙看来不光是开启结界的密匙,还可能是大洛莫的某种信物,因此这条黄伏虫见到后便臣服于你了。”彭姑说道。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邢书记脖子一晃收了回来,嘴里睿智的分析道,“也许这些虫子就是大洛莫有意藏匿在结界虚空内的,目的是有朝一日,当?k族面临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候,可以倾巢而出挽救?k人的命运。” “还有那些‘裸人花’,可以取汁液混合辰砂书写符??,若是?k族人有尸虫和符??的相助,就不会在明末彻底的消失了。”彭姑说。 邢书记突然诧异道:“彭姑,你不就是‘下尸’么?跟这些尸虫应该是同族吧?” 彭姑回答的语气竟是异常的忧伤:“三尸九虫本是远古生物,与蠕头蛮同属一个时代。可是数千年来,被中原道家视为万病之源,以各种匪夷所思的药物来屠戮我们,意图除之而后快。当年大洛莫制作尸蛊时使用了三尸九虫,虽然侍奉‘蛊人’千年,但我们始终无法记得自己是从何而来,连大姐阿呵与二哥作子也迷茫不知。直至今日进来结界后,见到了如此众多的尸虫,才终于有了些许感悟。” “感悟什么?” “觉得亲切,像是回到了家一样。”彭姑幽幽说道。 “那‘蛊人’到底是谁?”邢书记厉声质问。 “蜀王李?帧!? “本书记是问他当今现在的身份。” “无可奉告。”彭姑冷冷答道。 “哼,你不说难道本书记就猜不到么?”邢书记胸中豪气干云,掷地有声的呵斥说,“毛主席早就讲过,‘混进党里、政府里、军队里和各种文化界的资产阶级代表人物,是一批修正主义的反革命分子,一旦时机成熟,他们就会要夺取政权,由无产阶级专政变为资产阶级专政。这些人物,有的已被我们识破了,有些则还没有被识破,有些正在受到我们重用,被培养为我们的接班人,例如赫鲁晓夫那样的人物,他们正睡在我们的身边。’这位神秘的蛊人就隐身在党内,藏匿在京城里,不是么?” “咝咝咝......”这时黄伏虫转身扭头发出一连串的低鸣,示意着邢书记跟??走。 可儿拽了下邢书记的衣袖,犹豫不决的望着他。 “可儿,我们就跟??过去看看。”邢书记昂首挺胸,大义凛然的迈步前行,他那视死如归的情绪感染了可儿和小巫,也都跟随在了身后。 众虫们闪开了通道,簇拥着他们一起朝着山谷尽头而去。 迎面的一座大山,陡峭的山崖下有一个山洞,黄伏虫引领着着他们走了进去。洞内并不深,就如同个偌大的石厅,石壁上有摩崖石刻。 黄伏虫停下了脚步,伸出前足指着那些石刻发出“咝咝”的叫声。 邢书记抬眼望去,见正面石壁上有许多的阴刻字,以楷书镌刻而成,字体婉雅疏瘦秀逸,篇首刻着三个古朴虬劲的大字――“尸蛊术”。 邢书记想起何哲人在蟠龙山上曾经说过,当年大洛莫失踪后,?k族的“尸蛊术”便也随之失传了。想不到他原来把这秘术刻在了结界里,然后以自己的那枚狗牙做为开启的密匙,真可谓是机关算尽。但也正因为如此,“聪明反被聪明误”,虽然确保了结界虚空的隐秘与安全,可一旦其死了之后,?k族遇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却无人能够寻找到结界密匙,反而导致明末族群的消亡。 “老何啊,江湖上多少高人隐士耗尽毕生精力想要解开?k王山机关的秘密而不可得,你连生命都搭进去了,想不到竟被本书记无意中破解,实乃天意啊。不,是辩证法,只要掌握了马克思主义的唯物辩证法,便可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啊,哈哈哈......”邢书记大笑三声,开始专心瞧石壁上的文字。 “相公真是博学多才......”可儿由衷的赞叹道。 “尸者,夷也。蛊者,虫也。夫尸虫者,阿呵、作子、季细,是为三尸。伏、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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