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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分辨能力,按照施术者的意念做事。” “哦,所以师父就让他们回去了。”明月道。 “也只能这样做,否则将来会给朱医生惹来麻烦的。”王婆婆说道。 “师父,师姐阴婆和阳公荆太极师兄他们也会‘郭公十八式’么?”明月问道。 王婆婆爱怜的看着明月,说道:“他们根本不知道有‘郭公十八式’的存在,为师从来没有对他们讲过。” 明月心下感动,紧紧的拉住了师父王婆婆的手。 王婆婆轻轻的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明月,这高深的十八式,师父也只得会五式,历代祝由门中人均没有超过这五式的,而无论其如何的聪明绝顶,都是一样,但是你却可以做到了,师父希望你能成为1400多年以来的郭公第二。” “是因为有了‘郭公葬尺’么?”明月问道。 “嗯,师父行将就木之前遇见了你,同时葬尺重出江湖,这都是天意啊。为师会尽快带你返回鄱阳湖山谷练功,少则一两年,多则十年八年,你当可练成全部的‘郭公十八式’了。”王婆婆说道。 “师父,即使练成了这祝由神功,可是用它来做什么呢?”明月迷茫的问道。 “这……师父倒是没想过,纵观人世间多有不平,恶人当道,苍生受苦,想那寒生能够以医治人,悬壶济世,你就可以抑恶扬善,惩治坏人。”王婆婆想了想回答道。 明月仍旧是一脸的迷茫,幽幽道:“世间有法院和公安局,还有那么些政府官员,我又能做什么呢?” 王婆婆慈爱的说道:“你还小,过些年就会明白了。” 朱医生、吴楚山人和兰儿惊异的走进了屋里。 “王婆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儿,那些警察好像起内讧了。”朱医生问道。 王婆婆笑了笑,说道:“谁让他们自讨苦吃来着。” 吴楚山人沉思着,试探的问王婆婆说:“莫不是中了祝由术?” 王婆婆微笑不答。 朱医生望望山人,又看看王婆婆,疑惑着说道:“祝由术?那可是失传已久的中医偏门,婆婆会此道门么?” 王婆婆点点头,表示默认了,然后说道:“这些警察来搜查什么?” 吴楚山人叹道:“寒生出事了,政府说他是台湾国民党特务,已经抓起来关在了拘留所,这些警察是押着兰儿来抄家的。” “他们简直是胡说八道嘛。”朱医生愤怒的叫道。 王婆婆沉思着:“此事儿颇有蹊跷。” 吴楚山人点头说道:“寒生目前已被拘押,我们得设法营救,我猜测这事儿可能与孟家有关,另外寒生他们带着的那张巨额汇票是条导火线。” 王婆婆问道:“孟家是什么人?” 吴楚山人解释道:“孟祝祺是南山镇的革委会主任,他的儿子自幼失去了两个蛋蛋,叫孟红兵,这对父子可不是善良之辈,他们曾经谋杀了一个叫沈菜花的女人,甚至还纵火烧了朱医生家的房子。后来寒生给孟红兵移植了两个猪的睾丸,随后他的精神就变态成了公猪的思维,最近听说还强奸了数头母猪,影响极坏。朱彪回来后替沈菜花报仇,县太爷黄乾穗,也就是黄建国的父亲,还有孟家父子,他们三个男人的那点东西都被打残了,朱彪也伤重身亡。我想,他们肯定是在报复寒生,动用了政府专政机器,进行栽赃陷害。” 王婆婆听罢忍俊不已,说道:“这个顽皮的小寒生干得好,竟能想出这样的妙法惩治恶人,真是令人捧腹。” 吴楚山人沉吟着说道:“话虽如此,但是这样一来便与地方恶势力结下了仇,我看这次他们不把寒生置于死地是不会罢休的。现在面临的难题是,以我们的武功救出寒生容易,可是以后又如何在婺源境内安居呢?总不能让寒生和兰儿一生都在逃亡之中。” 王婆婆点头称是,缓缓道:“祝由术虽然可以影响一时,却难以保证一世,看来惟有彻底铲除那几个恶人了。” 吴楚山人眉头紧蹙,最后说道:“此事需从长计议,务必找出一万全之策,我先去城里打探一番,把情况了解清楚再作定夺。” 王婆婆道:“知己知彼,也好,你放心去吧,兰儿这边有我来照顾着,绝对没有问题的。” “那就拜托婆婆了。”吴楚山人说道,然后叮嘱了朱医生几句,返回房间准备。 房间里,荷香担心的望着丈夫。 吴楚山人拉着荷香的手,面色郑重的说道:“荷香,你和兰儿的命都是寒生救的,这孩子于咱家有恩,现在他有难了,我一定要竭尽全力的保护好他,这也是为了兰儿。” “我知道。”荷香默默的抓起丈夫的手,轻轻的贴在了自己的脸上,两行热泪缓缓涌出。 吴楚山人走了,翻过了山头回首向南山村望去,荷香和兰儿仍旧默默的相偎着站立在家门口…… 吴楚山人长吸了一口气,这世道,恶人不除,永远不会有安宁的日子。 第一百九十一章 庐江县位于安徽省中部,北临巢湖,南近长江,背靠大别山余脉,自古就是皖北的“鱼米之乡”。 金牛镇地处庐江县西北,乃是一座千年古镇,又名安城,始建于三国时代,原系东吴境地,属西汝南郡,为著名抗日将领孙立人将军故里。 集镇东南,平地起峰,孤岭耸翠,钟灵毓秀,林木葱郁,四季常青,相传因曾有“金牛”裂土面世,因而得名曰“金牛山”。金牛山西南坡,树木森森,明初曾在此处建有南阳寺,兴隆于清朝,香火旺盛,晨钟暮鼓,梵音袅袅,可惜古刹毁于民国年间兵燹,现仅存残垣断壁。每当夕阳西下,落霞岚影,烟云绕树,登山西眺,云蒸霞蔚,落日溶金,铺撒长野,蔚成庐江八景之“金牛晚眺”。 这一日黄昏,暮色中的县城横街朝墓巷走来一对青年男女,站立在清冷的风中参偈周瑜墓,四周行人稀少。 周瑜墓建于东汉建安十五年(公元210年),至今已经1500多年了。墓地有封无表,平地起坟,以小车纹汉代大砖砌成,墓门向东,历经千年,冢塌亭倒,石栏毁灭无存。原来墓正面竖立有“吴名将周公瑾之墓”的石碑,碑面两侧刻有一幅对联,文曰‘君臣骨肉江东水,儿女英雄皖北坟’,文革期间,碑碎墓毁,仅留下衰草荒丘。 “科长,孙立人将军的祖籍就是这庐江啊。”李中尉感慨道。 黄科长面色凝重的说道:“档案里记载他的老家在20多公里外的金牛镇,县城只是他生活读书的地方,长江流域倒真是人杰地灵之所呢,可惜了一代名将,竟然谋反,最后恐怕还不如周公瑾,可以千古留芳呢。” “那卢太官与孙立人将军不知道有什么关系?我们在台北也不曾发现髯翁道长与孙将军有过任何接触,科长怎么就那么肯定他们这次来庐江,就一定是与孙将军有关呢?”李中尉问道。 黄科长笑了笑,说道:“自从20年前孙立人被软禁了之后,他的一些部下始终心存不满,今年蒋公辞世,有部分将领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上峰要我们加强对其监控,然而在这个敏感时期,髯翁道长受雇潜来大陆庐江找一座几十年前的旧坟墓,本座不得不怀疑他们此行的目的是与孙立人有关了。” “嗯,科长说的还是满有道理的,他们估计今晚应该要到了吧?”李中尉钦佩的目光望着黄科长说道。 “我们去邮局再给广州站打个电话,看他们已经到哪儿了。”黄科长说道,他瞄着年轻丰满充满女性魅力的下属,想挽起她的胳膊,但是不行,在大陆这样做会引起路人注意的。唉,都已经是什么年代了,这里仍好像还是没开化似的。 吴道明一行当天傍晚来到了庐江,下榻在县政府招待所。他们使用的是卢太官提供的假证件,其中有广东省中国共产党史研究办公室的介绍信,每人还有一张附有照片的研究员工作证,在1975年的时候,大陆还没有实行身份证制度。 在他们乘坐的长途汽车里,一同下车的人流中还有两个讲广东口音,并不起眼儿的中年男子,他俩是军情局香港站大金牙在广州的属下,一路上跟踪过来的。县政府招待所大门对面街上有一家名叫“卫东”的小旅社,那两个人以采购员的身份住下来,旅社房间窗户正好面对招待所大门,便于监视。 晚饭后,黄科长和李中尉在卫东旅社的房间里与那两个人见了面,这是广州方面电话里告知的,那个年代通讯十分落后,还没有程控电话,长途电话都需要邮电局的总机接线员人工接驳。 那两个人一个姓罗,一个姓林,他们报告了途中的情况并等待着接受黄科长的命令,同时根据大金牙的指示,给黄科长带来了一只比利时勃朗宁7.65mm手枪,此枪在解放前流入中国较多,大陆称之为“枪牌”手枪,由于其小巧玲珑,文革期间散落民间较多。 “只有一只弹夹,七发子弹。”姓罗的那人说道。 “同志们,你们做的不错,在敌后工作是十分辛苦和危险的,党国一定会牢记你们并嘉奖的。你俩目前的任务是继续监视他们五个人的动向,有情况立刻用电话通知我,记得使用暗语。”黄科长吩咐着,并告诉了自己与李中尉住宿的旅馆房间的电话号码,要求他俩用脑子记下来,不得笔录。 明天他们一定会去金牛镇了,黄科长想。 回到自己住的那家旅馆,房间内,黄科长仔细检查了一遍那只勃朗宁手枪,他对李中尉说道:“你也检查一下武器,接下来的工作会越来越危险了。” 李中尉取下插在蓝色上衣口袋里的钢笔,轻轻的旋开外套管,里面出现一条拉机柄,笔挂是阻铁按钮,这是1940年德国生产制造,装备于台湾情报机关特工使用的钢笔毛瑟枪,主要特点是携带方便、不易被人注意,是一种防身,特别是用于暗杀的特型手枪,口径7.9毫米,杀伤为距离十米。 “我们会有生命危险么?”李中尉不无担心的问道。 “嗯,来到了敌占区,随时都有可能为党国捐躯。”黄科长说道。 李中尉轻轻叹了一口气,脱去外衣躺在了床铺上,拉上了被子,腊月里的皖北夜晚很冷。 黄科长熄了灯,脱下衣裤躺进了被子里。 黑暗中,听得李中尉幽幽说道:“可惜我今生还没有交过男友……” 黄科长思想斗争了许久,最后终于下了决心,轻轻的走到李中尉的床前,战战兢兢的钻进了她的被窝里…… 李中尉犹豫而无力的推搡了两下,便不再动了…… 县政府招待所。 吴道明和师太回房休息去了,髯翁道长和其助手阿雄来到了何五行的房间内。 髯翁道长坐在沙发上,眯起眼睛看着何五行,面色郑重的问道:“何大师,卢太官和我是多年的老友了,如今我们从台湾不辞辛苦,冒着风险的来到了庐江,现在这里没有外人,你该透露我们此行要找的这个孙熙泽墓主究竟是什么人了吧?光绪甲午科举人,历任登州知府,登莱青胶道台,而且还在段祺瑞政府里做过事,嗯,他的尸骨为什么要起出来葬到江西婺源去呢?” 说罢锐利的目光射在了何五行的脸上。 “卢先生指示我到了庐江以后,在特定的场合下再告诉你,现在吴道明夫妇不在场,我可以说了,这个孙熙泽是孙立人将军的父亲。”何五行慢吞吞地说道。 “哦……”髯翁道长喉咙里咕噜一声,静听下文。 何五行看了看他俩,继续说道:“孙将军的情况想必二位都清楚吧?将军爱兵如子,抗击日寇战功卓勋,曾率部‘八.一三’上海抗战,领军远征缅甸,被誉为‘东方的隆美尔’,到台湾后为我国军陆军总司令,陆军二级上将。只因为非黄埔嫡系,便受到参谋总长周至柔、海军总司令桂永清、空军总司令王叔铭的倾轧,并遭到蒋公的怀疑。民国四十四年,将军被诬陷,说部下郭廷亮、江云锦等103人预谋在蒋公阅兵时发动兵谏,逼迫将军辞职,以‘纵容部属武装叛国、窝藏匪谍密谋犯上’的罪名,把将军软禁在了台中至今已有二十年了。” 髯翁长叹一声,道:“将军没有错,他反对蒋经国在军中建立政工制度,反对特务统治,反对蒋公反攻大陆不切实际的主张,并要求政府应当‘先将台湾搞好再说’,大家心里都明白,其实孙立人将军最要紧的是妨碍了蒋经国势力的扩张而已。唉,‘东方的隆美尔’最后落得了与隆美尔同样的下场。” “所以,我们要以我们的力量让将军东山再起。”何五行眼中闪动着泪花道。 髯翁道长不解道:“我们?怎么可能呢?” “可以,我们可以做到。”何五行握紧了拳头说道。 髯翁道长疑惑的目光望着何五行。 “道长可曾听闻‘太极阴晕’么?”何五行问道。 “当然,那是万年龙穴,风水圣地,不可望更不可及之所,想贫道有生之年是难以见到了。”髯翁道长叹息道。 何五行笑了笑,说道:“那也未必。” 髯翁道长吃了一惊,睁大了眼睛直视着何五行。 “元末朱元璋屯兵鄱阳湖,准备与陈友谅决战之际,军师刘伯温找到了太极阳晕,活葬朱元璋生母,破了陈友谅祖坟‘双凤朝阳’风水,以致朱元璋大败陈友谅,终成就一代开国皇帝,建立大明。太极晕秉天地精气造化,只要生,便就是一对,所以,还有一个从未使用过的‘太极阴晕’在世。”何五行神秘的说道。 “哦,原来太极阴晕就在江西婺源啊。”髯翁道长恍然大悟道。 “不错,就在江西婺源的某个地方。”何五行说道。 “具体在什么地方?那儿的山川形势如何?是否系黄山一脉?”髯翁道长迫不及待的连连发问道。 何五行耸耸肩,说道:“这个只有吴道明才知道了。” “这么说,这个‘岭南第一风水师’倒也不是浪得虚名之辈。”髯翁道长沉吟道。 “道长,卢太官特意交代我们,此事关系到孙将军的生死安危,我们万万不可泄露出去。”何五行叮咛道。 “这个自然,孙将军是国人的英雄,贫道绝不会做出危害到将军的事情来的。顺便问一句,孙将军知道我们这次的行动么?”髯翁道长说道。 “不,将军一点也不知情,这是卢太官和几位中国远征军的同仁私下里策划的,将军若是知道的话,一定不会同意,他不愿意因自己个人之事而让更多的人流血。”何五行摇头道。 “孙将军果然是大仁大义,我们为了将军甘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髯翁道长正色道。 “卢太官指示我们,将军生父的遗骨葬入太极阴晕以后,那个吴道明夫妇必须就地除去,以防后患。”何五行斩钉截铁的说道。 “此事交给贫道出手便是。”髯翁道长不无轻蔑的努努嘴道。 “道长,孙将军的故居就在庐江金牛镇的南麓,据说有百余间房屋,后来被逐渐拆除,余址现为金牛镇的一所中学,他的祖父孙炳炎于同治初年由舒城东乡迁来金牛山南,将军即出生于此。将军生父孙熙泽,人称‘孙二胡子’,其墓葬据说在大陆文革期间已经被毁,我们需要访查到当时的知情人士,找到孙老爷子的遗骨,然后偷偷的葬入太极阴晕。此事需速战速决,时间长了必然漏出马脚,那时我们可就回不去台湾了。”何五行说道。 髯翁道长点点头,思忖道:“大陆的情况我们都不熟悉,我看还是问一问吴道明的想法,看看此人有什么高见为好。” 何五行点头称是,道:“我去找他过来。” 不一会儿,吴道明跟着何五行走进了房间。 “吴先生,你对大陆情况比较了解,我们商议一下如何尽快的找到孙熙泽先生的墓葬,据说大陆前些年文革动乱的时期,墓葬已经被毁掉了,你看该如何着手进行呢?”何五行说道。 吴道明想了想,说道:“大陆文革期间,凡是前朝的文化都属于铲除之列,譬如古迹、庙宇包括墓葬等,孙立人将军是国民党高级将领,其先人的坟墓自然保存不下来,这是可以预料到的。我的想法是有两条路可走,一是以研究党史为名,察访当年的原住民,肯定有知情者,但是需要先与庐江县政府有关部门联系,取得许可,否则贸然下去会引起群众的怀疑,有可能被举报,我们经受不起审查,会很容易发觉是来自台湾的。” 大家点点头,这样风险太大了。 “二是以风水理论推演出墓葬的所在大致区域,根据山形地貌水口气场方位,对照孙将军的一生命运,算出墓葬的具体位置,此法比较隐秘。”吴道明说道。 “哈哈,这主意很好,我们有岭南第一风水师,有台湾国宝级地理堪与大师,还有区区贫道,大家可以一较高低,看看究竟谁更技高一筹,找到孙熙泽的墓葬。”髯翁道长呵呵笑道。 “如此甚好,明日我们启程前往金牛镇。”何五行说道。 第一百九十二章 金牛山下走来一行人,走走停停,尽管这个季节里游客很少来此间,但是却也无人在意,这几名游客模样的人正是髯翁道长他们。 髯翁道长向西北方远眺,但见极目之处峰峦叠翠,浩浩荡荡,丘陵起伏,连绵而不绝,不由得赞叹道:“好个大别山,纵贯三省,两分江淮,气势真是不同凡响啊。” 吴道明点点头并介绍道:“大别山属秦岭一脉,处鄂豫皖三省交界,长江与淮河水系的分水岭,基本偏南北走向,这里已是大别山余脉,为低山丘陵地带,很难找到好一些的穴位。” “吴先生,你感觉孙熙泽的坟墓可能在哪个方向呢?”髯翁道长发问道。 吴道明淡淡一笑,说道:“有关孙将军本人的情况,谁能大致介绍一下?” 何五行答道:“孙立人将军出生于1900年12月8日,三兄弟位居其二,其父孙熙泽殁于民国二十一年。将军早年就学于北京清华大学土木工程系,毕业后官费赴美国留学,就读于印第安纳州普渡大学,嗣后,入弗吉尼亚西点军校,和美国著名将领乔治.马歇尔、艾森豪威尔、史迪威为先后期的同学。民国十七年学成回国,经宋子文介绍入陆海空军总司令部侍卫总队任副总队长。七七事变后,将军率一个团参加淞沪抗战,负伤13处,有一块弹片至今仍未取出。1942年春,中国远征军组成,将军率新38师赴缅甸抗击日军,1944年任新一军军长。三年远征,战功累累,为我中国军队第一勇将。1950年为台湾陆军总司令兼保安总司令,二级陆军上将。 孙将军刚直不阿,性情坦率直爽,譬如他经常说,‘我不管什么党不党,一个军人能为国家为民族尽一份力量,就是这样的。’1941年‘皖南事变’以后,党国中央曾严令各部队彻底清查共产党人,将军对此无动于衷,这也是埋下了日后遭致陷害的伏笔。1955年6月,将军因属下郭廷亮预谋对蒋总统发动兵谏而被解职,软禁于台中,至今已二十年矣。” “孙将军的事迹的确感人,不过他今年已经七十五岁了,即使找到其先人骨殖,葬入太极阴晕,要完全发起来也是十年之后了,届时将军八十五岁,已垂垂老矣。”吴道明面露疑惑的说。 何五行坦然道:“卢太官的意思是借助太极阴晕的力量,使将军早日平反获释,并降福其后人,别无他意。” “原来如此,吴某明白了,现在我们可以开始工作了。”吴道明说道。 髯翁道长一指西北方,口中言道:“你们看,前方松林背后有一山凹,后靠老祖少祖以及祖山皆有形,前面一条小河自左向右环抱有情,水口紧,平阳开阔,以此金牛山为照山,应是上上之选,必藏有佳穴。” 何五行观察了一下,赞许道:“道长果然目光独到,但观那后靠祖山百仞峭壁,峥嵘毕现,当是出武将之风水之处啊。” 髯翁道长满意的对何五行点点头,手指不住的捋着黑色山羊胡须,不无自豪的说道:“风水嘛,寻龙点穴者,谓能藏风纳气之穴场最为可贵,但风性飘摇,气若乘风,则气即随而游散,水性收敛,气若遇水,则能凝结聚止。因此《葬书》曰,‘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风阳水阴,贵在藏风聚气。” 何五行摇晃着脑袋补充道:“凡流水来到穴前必须绕抱左右而去方为有情,但此处流水刚至山凹前便转弯离去未有回头,乃‘反跳水’是也,《水龙语类》中记载,‘反背水,形如反弓,一名反跳水,此水漏泄堂气,无情之水也’。孙将军晚年受这反跳水之拖累,故有此劫难。” 髯翁道长自得的望着吴道明开腔道:“吴先生,贫道的推断,你认为如何呀?” 吴道明此刻正盯着金牛山思索着,眉头紧蹙,师太轻轻的拽了他一下。 吴道明醒悟过来,摇头说道:“吴某认为不然,《雪心赋》曾道,‘水缠过穴而反跳,一文不值。’那里风水乃为不吉,孙将军先人的墓葬决然不会在那儿。想那孙熙泽非同一般人物,文商皆通,择穴定会寻找后人富贵之所,而厌兵杀,所以我不认为墓葬会是在那山凹之中。” 髯翁道长受到如此抢白,登时面色十分难看,愠道:“那以吴先生高见,应该是在哪儿呢?” 吴道明说道:“一坟二宅三八字四积阴德五读书,相阴宅讲究灵活变通,人一生的命运变化,阴宅只是一个方面,阳宅对其身体的影响,生辰八字的造化,祖上行善积德和个人知书豁达均是构成命运起伏的重要因素。” 何五行笑笑,说道:“吴先生,道理就不用多讲了,你只需说出将军先人的墓葬所在。” 髯翁道长在一旁以蔑视的目光瞄着吴道明。 “孙熙泽的坟墓就在我们脚下。”吴道明说道。 何五行与髯翁道长环顾左右,面上俱是疑惑不解的神态。 “你们看,此金牛山平地突起如伏牛状,山腹内收,左右护砂环抱,穴山左侧青龙并非休眠之状,而是高昂起头,桀骜不驯,形踞不肯降服,回头斜视,呈分庭抗礼之态,是为嫉主之象。《葬经》云,‘故虎蹲为之衔尸,龙踞为之嫉主’。况拔地而起,无平缓山麓,无支脉扶持称为‘苍龙无足’,子孙有灭族之虞。孙将军乃为不世豪杰,桀骜不驯,中年于远征军中便已抗命杜聿明,后又与蒋家父子分庭抗礼,皆因此青龙昂首之故,然而苍龙无足则导致祸起萧墙。”吴道明侃侃道来。 “既如此,便请你指出穴在何处。”何五行说道。 “跟我来。”吴道明抢先而行朝金牛山上而行,山不高,大约100余米,众人皆是身怀武功之人,须臾便已登上了山顶。 吴道明手指着西北方向说道:“此地支龙潜于地下,像波浪一般,亦如奔跑的骏马,来时如奔驰状,势不可挡,停止时则像尸般,了无生气,说明墓主的后人必如驿马不停的运动着方大贵大吉,一旦停滞下来便主凶解,孙将军驰骋沙场为吉,在台湾偏安一隅为凶。” 何五行与髯翁道长面面相觑,做不得声。 “还有,面向东南的那块地,穴形如锄,前后三分,中间突兀,预示着墓主三个男丁后人,以老二为尊,其寿最长。”吴道明解释道。 “吴先生说的不错,将军的哥哥早年死于日本,弟弟文革期间受迫害而亡,请问先生可还有什么佐证么?”何五行不由得肃然起敬了。 吴道明眼瞅着师太,师太的目光中充满了钦佩与温存。 “这很简单,看见青龙砂背部嵌着的那块硕大的青黑色片石了吧?将军的后背紧靠脊椎左侧有一块弹片应该还在。”吴道明说道,其面对着师太的眼神里满是自得之色。 “将军未能取出的第十三块弹片正是在背部,从左侧斜着插入了脊椎里,因此无法手术取出。”何五行惊愕的说道。 “炸掉那块片石,将军便可手术了。”吴道明微笑着说道。 师太突然道:“有人来了。” 山背后的树林里传来了“咔咔”的砍柴声,众人凭息静听,林中斧斫声里,夹杂着一丝低沉悲壮的歌吟: “吾?欲??,精????欺罔, 矢志救?亡,猛士力能守四方, 不怕刀和?,誓把?人降, ?上死?,效命疆?,才算好?郎。 第一?要?,筋骨?如百??, 暑雨?怨?,寒冬不畏冰雪霜, ?苦是?常,?咽芘?糠, ?薪何妨,?亦能?,??勾?王。 道德要提倡,??廉?四??, ??我??,百姓脂膏公家?, 步步自提防,?????, ?官榜?,???章,?刻不可忘。 大任一身?,?仁於?亦不?, 七尺何昂昂,常?天??心上, ???必?,?民民自康, ?民保障,???梁,即?本?先。” 第一百九十三章 “奇怪,这是中国远征军新一军军歌,也是新38师的师歌,囚禁家中的将军经常小声的吟唱,我遇见过好几次,今天,想不到竟然会在大陆敌占区里听到。”何五行惊异之极的说道。 “我们去看看。”髯翁道长说着率先朝那片松树林而行,大家也都紧跟了上去。 远处的河岸堤坝上坐着一对游客情侣,女的依偎在对方怀里,那男青年手里握着一个袖珍高倍望远镜,正在观察着山上的动静。 “科长,那座坟墓就在此处么?”李中尉嗲声问道,自从昨晚上的事儿之后,两人已经如胶似漆了,尽管她知道黄科长是有妻室之人。 “嗯,从他们指指点点上来看,那座坟墓应该就在这座金牛山上,他们现在朝山后走去了。”黄科长一面从望远镜中盯着他们的身影,一面说道。 “我们要跟上去么?”李中尉问道。 “不行,那样就暴露了。”黄科长说道。 “那我们……”李中尉眼光朦胧起来,丰满的胸部起伏不定。 “我们可以等……”黄科长放下望远镜,双手搂紧了李中尉,嘴唇轻轻的贴了上去。 山后的树林里,砍柴人疑惑的望着这几位外乡人。 这是一个五六十岁的本地装束的老汉,手里握着一把柴刀,面色黝黑,衣襟上油光铮亮。 “老乡,你的歌唱的很好听嘛,是支什么曲子啊?”何五行问道。 “你们是谁?”老汉警觉的问道。 “我们是游客,正在金牛山上游览,循着歌声走下来的。”何五行笑笑。 “哦,没什么,桐城小调而已。”老汉说道,弯下身开始用绳索捆柴。 髯翁道长突然说道:“老乡,新38师师歌可不是什么地方小调啊。” 老汉大惊失色,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面现惊恐之色。 “老乡别怕,我们不是政府方面的人。”吴道明深知百姓内心恐惧之源,忙安慰道。 “那你们是……”老汉疑惑道,紧张的神情略微舒缓了点。 “我们是孙立人将军的朋友。”何五行缓缓说道。 老汉楞住了,痴痴的看着他们,半晌没有搭腔。 “老乡,你是中国远征军的吧?”吴道明试探着问道。 许久,老汉终于点了下头。 何五行趁机问道:“你是新38师的?” 老汉慢吞吞的说:“新38师2团2营步兵连士兵孙大牛。” “你也姓孙?那你和孙立人将军是同族么?”吴道明问道。 “军长是我远房叔叔。”老汉脸上隐约露出一丝自豪的神色。 “听说你们曾经消灭了日本九州米久留师团?可以给我们讲讲吗?”何五行以钦佩的口吻说道,他是十分精明之人,知道如何投其所好套近乎。 孙大牛的脸上浮现出来些许微笑,接过阿雄递过来的一支香烟,点燃深吸了一口,喷出了一个大大的眼圈儿。 “你们也知道‘米久留师团’?那可是小日本最精锐的部队了,全部由北九州矿工组成,作战凶猛,纪律也严明。‘七.七芦沟桥事变’就是这个师团发动的,南京大屠杀也是他们干的。在一九四二年的新加坡,米久留师团三万日军俘获八万英军,震动世界,那叫不可一世。不过遇到我们孙将军他们就算是彻底玩完了,我们新38师是咱中国人的复仇之师,清一色的美式装备,我们步兵也全都是汤姆逊冲锋枪,手指一勾,子弹像撒豆子似的,日本人的三八大盖哪儿行?但是,小日本也聪明着呢,在我们重走野人山的时候,他们在加拉苏高地包围了我们先遣部队2营,仗着人多,等我们炮弹、子弹都打完,粮食没了才他妈的全线大举进攻。”孙大牛生动的讲述着,到了得意之处,吐沫星子四溅。 “那岂不很危险了?”师太急切的说道。 孙大牛摆摆手道:“不打紧,美国人给我们空投了弹药、罐头、药品和水,还有刮脸刀、睡袋、衬裤、香槟、手摇留声机和唱片,都是英文的,咱也听不懂,最可笑的是,美军飞行员还幽默的投下来一麻袋光屁股的女人照片,搞的大家都没心思打仗了……”说到这儿,他的脸上竟留露出如孩子般天真腼腆的笑容。 “听说孙将军下令处决了日军战俘?”吴道明问道。 “嗯,战斗结束后,师部的参谋军官向孙将军请示怎么处理被俘获的日本军人,将军厌恶地命令,‘这些狗杂种!你去审一下,凡是到过中国的,一律就地枪毙,今后都照这样办。’米久留师团曾在中国烧杀奸掠,单南京一地就杀害了咱30多万老百姓,每个人手上都沾有中国人的鲜血。因此,后来各部队干脆连审问也取消了,凡是抓到日本人,一律就地枪决,或者按照咱中国刑罚砍头,以牙还牙,为老百姓报了仇。从这往后,新三十八师杀戒大开,至战争结束,没有日本俘虏能活着逃过我们这支复仇之师的惩罚。”孙大牛慷慨激昂的说着,仿佛自己又回到了那金戈铁马的沙场上。 “阿弥陀佛……战争太残酷了。”师太在一旁喃喃道。 这时,老汉孙大牛突然间惊觉起来,疑惑的说道:“你们是孙将军的朋友?那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何五行坦诚相告道:“孙先生,不瞒你说,我们是从台湾来的。” “啊!”孙大牛禁不住惊呼起来,然后压低声音说道,“你们是台湾特务?不,我是说,你们是……” 何五行笑笑,道:“不要紧,我们就是来自台湾,前些日子,我在台中还见到了孙立人将军,他一直惦念着庐江老家呢。” “还有他父亲孙熙泽的墓地。”髯翁道长补充说道。 “哦,”老汉提着的心落了地,缓缓说道,“军长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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