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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乳腺和生殖方面的器官。”寒生纠正道。 刘今墨顿时语塞,目光瞟去,发现老祖正含情脉脉的注视着他。 “嗯,这是天道五行自然发生的变化,这是好的开端,我一直就在等待着这一时刻,现在,老祖终于可以服用水卵了。”寒生面露喜色说道,并未注意到他两人脸上的表情变化。 第一百八十四章 寒生等人向吴道明和师太告辞,登上了那辆道奇警车,老祖坚持同刘今墨紧挨着坐在了一起,胸前衣襟的扣子有意识的没有扣上。 师太恋恋不舍的站在车门口和明月话别,明月眼眶红红的,望师父多保重。 卢太官也来送行,送给了王婆婆一个鼓鼓囊囊的大信封,里面装了数万美金。 “师娘,这是留给您路上用的,”卢太官恭敬的说着,然后转身对寒生道,“寒生,你订购的婚介已经加班定制出来了。”说罢递过来一只红色金丝绒的小盒子。 寒生直接揣进了贴身内衣口袋。 “你不看一看是否满意么?”卢太官惊奇的说道。 寒生笑了笑,说道:“我要和兰儿一起打开它。” 道奇警车开走了,他们将由警方通过秘密渠道送过边境关口。师太挥舞着手,直到不见了车的影子,才默默的放下了胳膊。香港固然很繁华,物质很丰富,但是她还是怀念着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婺源,那里的山水和那里熟悉的人,这种浓浓的乡情始终在头脑中萦绕着,挥之不去。 师太叹了口气,郁郁寡欢的走回到了屋子里。 卢太官咳嗽了一声,转身对吴道明说道:“吴先生,定金已经到帐,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吴道明沉吟着说道:“嗯,后天可以出发,今明两天做些准备,你们那方有几个人一起去?” 卢太官答道:“何五行带上两名助手。” 吴道明点点头,道:“我夫人也与我同行。” 卢太官笑了笑,意味深长的说道:“难得,难得,真羡慕你们双宿双飞,白首携老啊。有关具体的行程安排,何五行会来和你接洽。”说罢告辞,走回到了马路对面的900号别墅内。 何五行站在院子里等候着,卢太官摆摆手,两人来到了客厅里。 “先生,髯翁道长及助手乘国泰夜班飞机于今晚22点到达启德机场。”何五行报告道。 “好,接完机直接送去半岛酒店,我明天早上与道长在酒店房间会面。”卢太官吩咐道。 “是,先生。”何五行应道。 “吴道明准备后天出发,带同他那个师太女人一同去,你们最后除掉他俩的时候,下手有什么问题么?他俩武功可都不弱。”卢太官提醒道。 “先生放心,髯翁道长的功力深不可测,在台湾无人可及,他的助手来自CIA,格斗和枪法一流。”何五行说道。 卢太官点点头,道:“这就好,此事必须万无一失,不可泄露,绝不能让台湾方面探知到一点消息。” “是,先生,另外那个‘客家圣母’王婆婆的祝由术极高,您得多加防范点。”何五行诚恳的提醒道。 卢太官没有回答他的话,沉思着踱到落地窗前,长久的思索着。 晚上十点钟,香港启德机场出港厅。 出港的人流中,走着一位五短身材的老者,穿着一身藏蓝色的中山装,领口扣得紧紧的,颌下一把黑色如墨的长须,眯眯眼,硕大而肥硕的鼻子,数根鼻毛自鼻孔中参差不齐的探了出来,手中拄着一支国槐木杖。他的身后跟着一位中年男子,体态匀称,矫健轻盈,拎着一个黄色的小帆布箱,双目炯炯有神。 “髯翁道长,您来了。”何五行上前对老者热情的说道。 髯翁道长点点头,并未开腔。 “请随我来。”何五行带着他俩坐上了卢太官的平治房车,向半岛酒店驶去。 他们并没有注意到,与他们同下一架飞机的一对青年男女情侣,始终在人流中暗暗跟随在他们的身后,然后坐上了一辆黄色的出租车。 “跟上那辆平治车。”男青年说道。 的士车随即驶入车流尾随而去。 九龙尖沙咀梳士巴利道22号半岛酒店的门前,髯翁道长一行来到了前台,领到了2688豪华海景套房的钥匙,乘电梯来到了26楼的房间。 不一会儿,相邻的2686号客房住进来那一对青年男女。 “髯翁道长,一路辛苦,卢先生请你们今晚早点休息,明天一早,他过来一起共进早餐。”何五行说道,然后告辞出来。 隔壁的房间内,女青年从背囊中取出一副“隔墙有耳”窃听器,将麦克风贴在了墙壁上,开始监听2688房间内的动静。 “科长,他们睡下了。”女青年放下听筒说道。 “嗯,我们也早点休息,明天早点起来监听。”那青年脱去外套说道。 女青年警惕的望了望科长,没有动地方。 科长笑了笑,说道:“你睡到里间去吧,我在外面。”然后他迅速的洗了个澡,关灯自顾睡去了。 次日清晨,卢太官西装革履的带着何五行来到了半岛酒店,通过内线电话约好了髯翁道长,然后来到了位于28楼的Felix太平洋沿岸美食餐厅。过了一会儿,髯翁道长及其助手到了,双方相互寒暄了过后,坐了下来。 斜对面的餐桌旁,2686房的那对青年情侣坐在那里卿卿我我,甚是亲热。那科长手里玩弄着一只粗大的黑色钢笔,笔帽始终对着卢太官他们的方向,这是一只西德PK公司产的十五米距离定向麦克风,灵敏度极高,接收耳塞藏在了科长的右耳朵孔里。 “清楚么?”女青年低声问道。 “非常的清晰。”科长点头说道。 大家围坐在餐桌旁在饮茶,髯翁道长身旁的中年助手摆弄着一个小收音机,似乎在调台,面色凝重。 髯翁道长喝了口茶,问卢太官道:“卢先生,贫道什么时候出发?” 卢太官回答道:“明天,岭南第一风水师吴道明先生还需要做一些准备,具体的日程安排,何五行已经计划好了。” “岭南第一风水师?呵,口气不小啊,贫道真想早一点与他会会呢。卢先生,您现在可以告诉贫道,究竟目的地是大陆什么地方了吧?”髯翁道长说道。 “当然可以,你们要去……”卢太官说着突然停住了口,眼睛盯在了桌面上。 髯翁道长的助手拿一根筷子沾着茶水,在桌子上写到:有人在窃听。 髯翁道长看在眼里,岔开了话题说道:“东晋葛洪在《抱朴子.内篇》中讲道,‘若欲纵情恣欲,不能节宣,责伐年命。善其术者,则能却走马以补脑,还阴丹以朱肠,采玉液于金池,引三五于华梁,令人老有美色,终其所禀之天年。’卢先生,对此可有所感悟?” 卢太官笑了笑,说道:“道长可否明示?” 髯翁道长嘿嘿说道:“道家之术运用到极致,男人即使日夜纵情于肉欲,虽走精却可以补脑,采阴亦能够补阳,年龄不是问题,尽管年岁已高,照样可驾驭美色,关键是方法问题。” 此时,髯翁的助手开大了收音机的音量,摆在了桌子上,里面播放的是香港商业电台的广告,既有粤语又有音乐,煞是热闹。 “你们可以谈了,只要声音别高过广播就行了。”助手说道。 “这样就窃听不去了么?”卢太官压低了声音说道。 那助手解释道:“广播中的音频信号覆盖了我们之间的谈话声音,以目前的技术还无法把它检波分离出来,即使是在CIA的实验室里也做不到。” “你怎么知道有人在窃听我们?”卢太官疑惑的问道。 助手微笑道:“我这个收音机实际上具有非线性探测功能,可以发现数十米以内的窃听装置,在这个楼内肯定有人在监视着我们。” 卢太官点点头,似乎感到了一丝不安。 “好,我接着说下去,我们的目标在安徽庐江县大别山区,寻找一座墓葬,墓主人的名字叫做孙熙泽,光绪甲午科举人,历任登州知府,登莱青胶道台,为段祺瑞皖系极重要的人物,找到后将其骨殖带至江西婺源的一处地方葬下去,任务就算完成了,你们的酬劳我会按时汇到你们的账户上,此事需要极端的保密,一旦泄漏出去,我们个个都将死无葬身之地。”卢太官面色凝重的说道。 “安徽庐江,那座坟墓的具体位置知道么?”髯翁道长问道。 “金牛镇。”卢太官回答道。 旁边桌子上的那对青年男女站起身来,缠绵相拥着走出了餐厅,髯翁助手警惕的目光尾随着他俩,直到背影消失在餐厅门口。他若有所思的重新拨动探测仪的开关,已经探测不到那只窃听器的非线性反馈信号了,他明白了。 “我出去一下。”助手说道,说罢兀自起身离去。 “科长,我们怎么走了?”半岛酒店大厅里,女青年急着问道。 “我们可能已经被发现了。”科长面色凝重的说道。 “不会吧,我俩已经很谨慎了,能有什么地方令他们怀疑呢了呢?”那女青年接着问道。 “无线定向麦克风可能被探测到了,他们用收音机干扰了我们的窃听。”科长皱着眉头道。 大厅内人来人往,俱是衣冠鲜楚之人,其中不泛商界和演艺界名流,经过时引起身后人们的窃窃议论。 “我挂个电话。”科长沉思片刻后说道。 大厅的角落里有公用投币电话,科长走了过去,抓起话筒,塞入了一港元硬币,拨了本地的一个电话号码,那女青年则在一旁警惕的守望着。 大厅一侧的镜子面前,站着髯翁的助手,通过镜面的发射,可以观察到他俩的一举一动。 电话通了,里面传来一个讲粤语的男子沙哑声音:“你好,谁呀?” 科长说道:“是表弟么?我是山竹表哥。” “是舅妈家的小表哥么?”那沙哑的声音问道。 “不,是舅父家的大表哥。”科长回答。 “你在哪儿?”沙哑的声音继续问道。 “半岛饭店2686号客房。”科长道。 “半小时后到你房间见面。”对方放下了电话。 科长和属下女青年挽着手乘上电梯上楼去了。 髯翁助手闪身出来,走到方才那部电话机前,抓起话筒,手插进口袋里假装在摸硬币,目光扫过显示屏,已然记下了方才拨打过的那个电话号码。最终,他似乎没有找到硬币,于是露出无奈的样子走开了。 回到28楼餐厅,早餐已经上来了,点的有鲍鱼片粥及一笼笼的各色特点,是典型的广东早茶。 “危险解除了。”助手坐下来说道。 卢太官赞许的目光,说道:“道长,你的助手很精明能干呐。” 髯翁道长点点头,说道:“阿雄原来服务于CIA中央情报局,是我把他挖出来的。” 阿雄微微颌首示意,看来他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 第一百八十五章 “叮咚”,门铃响了。 科长上前开了门,门外走廊里站着一个梳着分头矮胖身躯,一脸痘痘的中年男子,“是山竹表哥么?”他轻声问道,声音沙哑。 “是,请进来吧。”科长侧身请他进了客房内。 那人见到女青年,微微一笑,露出两颗大金牙。 “鄙人是军情局香港站站长,代号‘大金牙’。”那人自我介绍道。 科长伸出手来:“我是山竹营区二处四科少校科长黄汉辉,这位是李中尉。”他指了指女青年介绍说道。 台湾军情局全称“国防部军事情报局”,前身为“军统”,后改为“保密局”,总部设在台北阳明山下的芝山,军方内部称之为山竹营区。 “请问有什么需要协助配合的么?”大金牙恭敬的问道,总部来的人是得罪不起的。 黄科长说道:“我们从台北乘国泰航班昨晚到港,目标是一个称作‘髯翁道长’的人,此人带有一名助手,今天早上在酒店会见了香港的一位卢先生,还有一个叫做何五行的人,准备明日潜往大陆。总部想要知道,他们要去大陆什么地方?干什么去?我俩有可能已经暴露了,现在需要你们香港站协助进行24小时不间断的监视,掌控他们在港的所有活动情况,必要时派两个人同我们一起跟踪前往大陆。” “他俩住在哪个房间?”大金牙问道。 黄科长指着隔壁道:“2688号。” “好,我立刻安排,这座酒店里有我们的人。”大金牙说道。 “你知道香港有一个‘岭南第一风水师’吴道明么?”黄科长突然问道。 “知道,此人在风水界极为有名,挺有钱的,据说住在香港半山富人区。”大金牙随即说道。 “我们就在房间里随时听候消息。”黄科长点点头说道。 大金牙走了,黄科长在地上一面踱着步,一面思索着。一会儿,他停下了脚步,对李中尉吩咐道:“再检查一下我们的证件,大陆那边的警惕性很高。” 李中尉取出伪造的香港居民身份证和进出大陆的通行证件等统统查验了一遍,“科长,没有问题,人民币也足够用的。” “好。”黄科长点头道,大陆还从来没有去过呢,从地图上看真的是幅员辽阔,但愿这次能够平平安安,别出什么事儿,他想。 黄科长同李中尉两人一整天都呆在了房间里,李中尉始终用“隔墙有耳”监听着2688号客房,连中午饭都是打电话到餐厅要上来吃的。 “隔墙有耳”其实是一个灵敏度极高的有线拾音器探头,像听诊器一样贴在墙上,将隔壁房间里人们的说话声音,通过墙体的微弱震动调制,然后经放大还原成音频后,再以耳机来收听。 中午刚过,李中尉的耳机中便听到了隔壁房间的开门声响,有人走进了房间,动作似乎十分的轻微,?O?O?@?@了一会儿,之后听得那人又出去了,并轻轻的关好了门。 奇怪,听声音也不像是服务员,更不是髯翁道长他们。 黄科长沉吟道:“会是大金牙的人么?继续监听。” “是,科长。”李中尉凝神贯注的监听着。 一直等到了下午五时左右,隔壁又传来了开门声,这次是髯翁道长两人回来了。 “阿雄,购置的东西收拾好,明早准时启程。”髯翁道长吩咐道。 李中尉打了个手势,表示目标回来了。 隔壁,阿雄“嘘”了一声,然后掏出收音机,拨到探测一档,开始在房间内搜素可疑的信号,果然,一个很强的无线发射信号被检测到了。阿雄调整着方向,最后在客厅的茶几下面抠出来了一只指甲大小的窃听器,塑胶的外壳,两厘米长的天线。 阿雄笑了笑,走入卫生间,将窃听器丢进了抽水马桶里,一揿开关,冲掉了。 再测,一切都正常了。 “好了,处理掉了,这只无线窃听器是今天趁我们不在的时候装上的,现在可以放心说话了。” 李中尉扭头小声对黄科长说道:“他们发现了一只窃听器,已经销毁了,好在我们这‘隔墙有耳’是有线的,不然即使隔着一堵墙也会被探测出来。” “嗯,注意监听。”黄科长摆摆手。 听得髯翁道长说道:“哪条道上的人,跟我们这么紧?” 阿雄说道:“应该是从台北一直跟踪过来香港的,我想不是安全局就是军情局的人。” “我们并没有与政府部门有什么过节啊。”髯翁道长说道。 “自今年四月五日蒋公去世以后,政府情治部门加强了监控,我想问题不是出在我们这一边,也许……”阿雄说道。 “也许什么?有想法就说嘛,这方面你在行。”髯翁道长催促道。 “一定是与我们这次去大陆寻找的东西有关。”阿雄说道。 “你是说那座坟墓?一具几十年前的尸骨?呵呵,政府情治部门怎么会有闲情逸致来管这盗墓的事呢。”髯翁道长笑将起来。 阿雄一本正经的说道:“所以,这座坟墓一定不简单。” 李中尉取下了耳机,说道:“科长,他们出去了,方才他们谈到了要去大陆寻找一座几十年前坟墓。”随即将听到的对话原原本本的叙述了一遍。 “坟墓?这事恐怕没这么简单吧?”黄科长自言自语道。 门铃响了,黄科长开了门,大金牙走了进来。 “你们安装的窃听器被发现了。”黄科长冷冷的说道。 大金牙脸色微微一红,说道:“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人今天跟踪了一整天,香港的一位名流、太平绅士卢太官和一个叫何五行的台湾风水师陪同着目标在尖沙咀弥敦道和红?|一带的商业区逛街,买了一些奇怪的物品,如高能量手电筒,瑞士军刀以及口罩、消毒液等等。另外偷听到他们准备明天早上九点钟从罗湖口岸出关,现在他们正在酒店吉地士法国餐厅,是卢太官先生在设宴招待他们。” “太平绅士卢太官?此人的背景清楚么?”黄科长问道。 “具体的不太清楚,只知道他是香港有名的珠宝商,身家有数亿美元之巨,也是一位慈善家,但是为人十分低调,深入简出,极少在媒体曝光。”大金牙介绍说道。 “此人的背景情况需要进一步的调查,还有那个号称‘岭南第一风水师’的吴道明也要深入了解,调查情况直接报到总部,明白么?”黄科长说道。 “好吧,我们马上开始布置。”大金牙对各业务处直接指派香港站的工作,一直颇有些微词,自己的军衔还是一名上校呢,面对总部来的年轻人指手画脚的,虽然表面上尊敬,心里面却是不屑。 黄科长皱了皱眉头,道:“一定要想尽办法,搞清楚他们要去大陆的什么地方。” “安徽,他们要去安徽。”大金牙突然说道。 “安徽?你是怎么知道的?”黄科长警觉起来了。 大金牙解释道:“我们的人发现目标在书店中寻找并购买安徽省地图,并拿笔在地图上标了圈圈。” “有没有看到圈住的具体地点?”黄科长急切的问道。 “卢太官有些保镖站在那儿,贴不上去,”大金牙说道,眼里瞧见黄科长失望的样子,心中获得了些许平衡,最后还是告诉了他,毕竟党国的利益高于一切嘛,他说,“目标离开后,我们的人也买了一张同样的地图,并让店员在地图上圈了相同的地点,地图我带来了。”说罢,大金牙从怀里取出一张折叠的地图。 黄科长迫不及待的摊开了地图。 这是一张大陆安徽省的行政区划地图,有一道墨迹沿桐城、舒城、巢湖到无为县勾勒出一个不大的圆圈,而圆圈的中心点便是――庐江县。 黄科长心中疑惑不解,庐江――坟墓――几十年前的尸骨?但他已经隐隐约约的感到了一丝不安。 因为他知道,那具尸骨是谁的。 但是他不知道,髯翁道长千里迢迢找寻那具尸骨来做什么。 第一百八十六章 吴楚山人背着朱彪的尸体,朱医生拎着装有沈菜花骨骸的旅行袋,扛上了一把铁锄,两人出了家门,月夜下朝南山脚下灵谷洞方向走去。 微弱的手电光在毛竹林中忽明忽暗的闪烁着,“嘎嘎”两声,那是栖息在毛竹稍上面的乌鸦被惊醒了,怒目圆瞪着这两个夜行的不速之客。 走出竹林,前面就是灵谷洞口了,那片浓密的灌木丛中,就是太极阴晕之所在。 清冷的月光,无尽的凄凉,微风拂过竹稍,婆娑作响。 朱医生叹道:“古人留下来的千年吉穴,却是被那婺源黄家占了去,世事果真是难料啊。” 吴楚山人也苦笑了下,说道:“好在是那黄老爷子颠倒了来埋葬的,破了龙气,或许也算是天下苍生之福吧,今天再把朱彪、沈菜花葬下,收尽余气,可叹刘伯温算计了600年,怎么也不会想到今天的结局。” 两人钻进了灌木丛里,来到了太极阴晕的旁边,放下了朱彪的尸身。月光下,可以清晰的望见那五色的晕圈,面积一丈多方圆。 “奇怪,黄老爷子下葬的时候,明明已经混合了五色晕土,现在竟又一圈圈泾渭分明,仿佛此穴未曾用过似的。”吴楚山人惊讶道。 “会不会黄家老爷子没有与太极阴晕合气呢?”朱医生疑惑的问道。 吴楚山人摇摇头,说道:“不可能,太极阴晕不认人的,无论是什么人,甚至猪牛羊,只要是哺乳动物,它都会发的。” 朱医生道:“管它呢,先把朱彪葬下吧。” 吴楚山人点点头,说道:“黄老爷子是被活葬在阴晕正中间的,再怎么说,他人已死,咱们也别去惊扰他了,就靠边一点葬下吧。” “靠哪一边呢?”朱医生问道。 “西边吧,人世间不都是说上西天么?但愿他们两个有情人早登西方极乐。我来挖。”吴楚山人说着,举起了铁锄。 清冷的月光下,吴楚山人奋力的刨着土,他本是有武功之人,因而显得毫不费力,不一会儿,就已经挖出一长条形的土坑来,近两米长,两尺来宽,深约一米多。 “朱彪,今天山人将你葬于这千古奇穴之内,但愿你和沈菜花沾点龙气,保佑你们的孩子早日成材。”吴楚山人口中叨咕着,轻轻的抱起朱彪的尸身,放入了土坑之中,然后将旅行袋拉开,拣出沈菜花的尸骨,放在了朱彪的胸前,最后把那只骷髅头紧挨着安放在朱彪的头侧。 “这样,你俩就可以相拥在一起了。”山人最后看了一眼,开始往坑内填土。 “也没必要堆坟头立碑了,那样容易被黄孟两家觉察,朱彪就不会安宁了。”吴楚山人叹道。 朱医生上前将土逐一踩实,最后将空旅行袋子抛得远远的,看看未留有什么痕迹,应该回去了。 “人生本就是如此短暂的。”吴楚山人喃喃道。 与此同时,婺源县人民医院住院部的特护病房里灯火通明,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刺鼻气味儿。黄乾穗和孟祝琪已经陆续的苏醒过来了,只有孟红兵仍处在昏迷之中。 “黄主任,您醒啦,我已经为您做了手术。”荆太极俯在床前说道。 黄乾穗勉强挤出一点笑容,有气无力的说道:“此事不宜扩散,现在知情面有多大?” 荆太极回答道:“只限参与抢救的夜班医护人员,已经告诫他们严加保密,作为一条组织纪律,公安部门那边也还没有通报,需要请示过您以后再作处理。” “好,做的不错。首先,公安局那边就不要通知了,至于县革委会,明天替我告知一下,就说我身体微恙,休息两天再过去上班。”黄乾穗吩咐道。 “好,黄主任放心,天亮以后我就去办,另外真的不需要通知公安缉捕凶手么?”荆太极问道。 “凶手就是朱彪,等我好了,我会处理他的。”黄乾穗语气坚定。 荆太极心中道,朱彪受到自己的重击,肯定是活不久了,但他起码还有一名同伙,否则,他决计是逃不脱的,不过话到嘴边,他还是没有说出来。 “我的伤势究竟如何,把真实的情况告诉我。”黄乾穗以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您的阴茎被子弹打掉了三分之一,龟头没有了,恐怕会影响您以后的性生活。”荆太极如实的报告说。 “呵呵,那有什么要紧,建国妈妈已经去世多年,我不也还是一个人过来了么?干革命事业,有没有龟头不要紧,关键是能够顺畅的大小便就可以了。”黄乾穗坦然的说道。 荆太极眼眶有些湿润了。 “祝祺的伤势如何?”黄乾穗指了指旁边床上的小舅子说道。 荆太极实情相告:“孟主任的情况要糟糕的多,他的男性外生殖器被打烂掉了,为了保住性命,只好全部切除了,以后他只能够像女人一样蹲着小便了。” “什么!我的鸡巴卵子都没了?让我像女人一样,那怎么行!”孟祝琪躺在病床上愤怒的叫了起来。 “女人怎么了?女人就不革命了?你蹲着小便有什么大不了的,照样可以干革命工作嘛。”黄乾穗怒斥道。 “呜呜……”孟祝琪蒙着被子,委屈的哭了起来。 “小兵他怎么样啦?”黄乾穗又接着问道。 “小兵没有问题,他可能会因祸得福呢。”荆太极说道。 “此话怎讲?”黄乾穗疑惑的问道。 孟祝琪止住了哭声,从被子下探出头来注意的听着。 荆太极解释道:“你们知道小兵为什么会精神不正常么?为什么会对老母猪感兴趣么?” 黄乾穗摇着头问道:“为什么?” 荆太极冷笑道:“因为朱寒生给他移植了猪的睾丸。” “啊……”黄乾穗及旁边床上的孟祝琪俱是大吃一惊。 “我要报复朱寒生!”孟祝琪咬牙切齿的躲在被子下说道。 黄乾穗沉吟道:“寒生此人医技神奇,但终不能为我们所用,所以只能忍痛将其除去,但不能盲干,一定要抓住把柄,一棒子打得死才行。” “还有吴楚山人,竟敢威胁于我,要先做掉他,否则那家伙疯起来不得了。”孟祝祺插话道。 黄乾穗点点头,然后说道:“小兵的情况接着说下去,为什么是因祸得福?” 荆太极微微一笑,说道:“子弹击碎了他的两只猪睾丸,我又替他移植了一对人的蛋蛋,以后他就恢复正常了。” “你?”黄乾穗不信任的望着他。 荆太极嘿嘿一笑,说道:“我用了朱寒生同样的药物。” “狗屎涂了么?”孟祝祺不放心的问道。 “你放心好啦,涂了厚厚的一层呢,他在隔壁,还未苏醒过来,房间里臭烘烘的。”荆太极回答道。 “干得不错,我早看出你是个人才,咱们革命队伍中就应该多一些像你这样的人。”黄乾穗赞许道。 荆太极笑笑,心想,我才不稀罕呢。 “黄主任,若是想报复并除去朱寒生的话,眼下就有一个好机会。”荆太极献计道。 “什么机会?”黄乾穗疑惑的问道。 “黄主任,您知道我这次去哪儿了么?”荆太极微微笑道。 黄乾穗目光直视着他。 “我去了香港。”荆太极一副神秘的样子。 黄乾穗仍旧望着他没有说话。 “我以回四川老家探亲为名,悄悄跟踪朱寒生偷渡到了香港。”荆太极说道。 “偷渡?那是叛国投敌罪啊。”孟祝祺惊讶的说道。 荆太极笑笑,继续说:“寒生不知道出卖了什么,得到了一大笔钱,足足有一亿两千万港币!” “换成人民币有多少?”孟祝祺的眼睛里放出光来。 “4000万元人民币。”荆太极回答。 “……”黄乾穗和孟祝祺倒吸一口凉气,4000万元人民币,等于整个婺源县若干年的财政收入啊。 “这么说,朱寒生已经在勾结海外敌对势力了,看到了吧,帝国主义忘我之心不死啊,他什么时候潜伏回来,我们要将人和钱一网打尽。”黄乾穗斩钉截铁的说道。 荆太极说道:“可能就在这几天里。” “朱寒生还有其他同党一起回来婺源么?”黄乾穗问道。 “有一个姓王的老太婆,武功极为高强。”荆太极阴笑着说道。 哼,师父,只能怪你对我的威胁太大了,反正你的年龄已经够长寿了,早死两年也没什么。 “武功高强算什么,还能强的过无产阶级专政么?”黄乾穗捏紧了拳头,嘿嘿冷笑道。 之后的两天里,黄乾穗已经安排了人手监视南山村寒生家,他和孟祝祺的伤势在荆太极院长精心的照料下,已经可以下地活动了,只不过孟祝祺每次小便都需要蹲着,不是十分习惯。 惟有孟红兵却始终是时而昏迷,时而苏醒,令荆太极感到迷惑不解,到底哪儿出了问题呢? 院长室内,一名医生送来了孟红兵的全面的化验报告,荆太极在逐一翻看。 令荆太极惊讶的是报告中AFP(胎甲球)和HCG(人类促进腺激素)两样化验指标全部为阳性,其中AFP高于正常值40ng/ml一倍,达到80ng/ml,HCG也超过正常值1ng/ml的数倍,这可都是瘤标啊。更为严重的是,孟红兵的全身淋巴结肿大,下肢呈现出水肿。 他让人喊来一名专门负责患者死亡登记的医生,悄悄问道:“两天前,太平间里有一位五六十岁的老头尸体,你可知道?” “知道,他是五六天前病故的,可能明日出殡了。”那医生回答道。 “他死于什么病?”荆太极问道。 “睾丸癌。”那医生回答道。 荆太极大吃一惊,坏了,坏了,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这可如何是好?他的额头上渗出了几滴冷汗。 忽然,荆太极冷笑了两声,管他呢,那小子也不是块好饼,反正自己在这里也混不下去了,无论黄乾穗他们制服的了师父与否,自己的目标是寒生的《青囊经》,趁着把水搅浑之际,掳走寒生才是自己的目标。 “怎么了,有什么不妥么,荆院长?”那名医生胆怯的问道。 荆太极把手一挥道:“没什么,很好啊,你可以走了。” 那医生退出了院长室,轻轻的把门带上。 荆太极站起身来,在办公室里踱着步,嗯,有关孟红兵的事情什么也不能说,是死是活看他自己的运气了。另外,估计师父和寒生他们也快要回到婺源了,自己必须要提前计划好下一步的棋,论机智和计谋,这些人有谁能比得上我荆太极呢。 对了,还有那个可恶的小男婴,竟然咬残了自己的命根,妈的,绝对饶不了他。 门开了,黄乾穗蹒跚着走了进来,身后面跟着孟祝祺。 “寒生和那个老太婆回来了。”黄乾穗严肃的说道。 第一百八十七章 寒生一行五人由香港西区警察署的警车直接送到了新界的沙头角中英街。中英街很窄小,以马路中央分界,一侧属香港,飘着英国米字旗,一侧是中国,两边的房子都是古老样式的平房。 他们坐在香港一侧的一家店铺内等着,街上人流不多,可以看见有两个中国军人在来回巡视着,主要是防止中方有人越界。不一会儿,有位向导走进铺内带他们沿中英街东行,大约走了100多米远,就来到了沙头角边防及海关检查站。 一名海关官员已经等在了那里,见到带路人领着寒生他们过来,点了下头,摆摆手就放行了。 那带路人直接领他们坐上破旧的公交汽车,翻过梧桐山,来到了宝安县城,这里有开往广州的长途汽车,一直看到他们安全的坐上了汽车,驶离了车站,那向导才转身离去。 “香港人过来这边手续简便,边境主要是防范内地人往香港跑,抓到是要判刑的。”刘今墨小声的解释给寒生听。 到了广州以后换乘火车第二天至南昌,然后再坐长途汽车颠簸了近一天,终于在黄昏时分赶回到了南山村。 朱医生和山人一家顿感喜出望外,一面重新生火做饭,一面安排客人住下。笨笨更是欢喜异常,叼着寒生裤腿往狗窝那儿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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