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念真是长大了。 于念走远褚休才扭头,转身就发现裴景一直站在身后等她,“你怎么还没进去?” 裴景握紧巾子,穿着这样加上刚才褚休的话,导致她不太敢单独进去面对长公主,“我等你一起。” 裴景眸光闪烁眼神飘忽,“待会儿殿下要凶的话,也不会只凶我一人。” 褚休眨巴眼睛,见裴景紧张,笑着打趣她,“听说过成亲后怕媳妇的,你怎么还没成亲呢就先惧内了。” 裴景瞪褚休。 褚休拱手,“怪我怪我,待会儿长公主要是问责你就全推到我头上就行。” 褚休抚着自己嘴巴上的假胡子长吁感慨,“推我一人出去能换你俩未来感情和睦,我无怨无悔。” 裴景,“……” 褚休将来官场要是混不下去,改去南曲班子唱戏也挺不错,毕竟她那么爱演爱扮。 裴景听不下去,深呼吸先抬脚进去。 武秀手里端着茶盏,耐心十足的坐在主位上,抬眸瞧见两人一前一后进来,淡声说道:“坐吧。” 武秀看向褚休,“说说你们是怎么想的,为何要提前回京,又来了我长公主府。” 褚休刚坐下,正要起身回话,裴景就先开口了。 裴景屁股只有半边挨着椅子,斟酌着说: “春风说回去的路上可能有危险,殿下也调了一百名侍卫混在礼部官差里保护我们,但褚休跟我都觉得与其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还不如提前绕路走,闪老虎一个措手不及。” “提前回京不合规矩,我跟褚休便想借殿下掩护,在后日礼部队伍回京前,让殿下假意去接、接我,将我们送回队伍里。” 这事情她跟褚休路上就商* 量好了,可说出口的时候还是结巴。 这也是她们回京后不回裴家小院而是来长公主的原因。 裴景说完这话看向长公主,几乎抬眼视线就跟长公主对上,对方眼里带着清浅笑意,裴景脸一热,立马低头捧着手上的巾子看。 素色巾子,裴景恨不得“看”出一朵花。 裴景头上斗笠摘掉,白净秀气的脸蛋露在外头。 本是清秀的长相,奈何嘴巴上还贴着假胡子,虽不伦不类,奈何实在可爱。 武秀勉强收回目光,借着喝茶抿平嘴角,“裴景是我驸马,我帮她理所应当。” 裴景头垂得更低了,耳朵红的要冒烟。 武秀放下茶盏,看向褚休,“你是个聪明人,找我帮忙定然想好了谈价的筹码,不如说说,看我会不会心动。” 裴景跟着抬眸看褚休。 她被点成驸马,自然归到长公主名下,那褚休呢? 两人当初共写《今朝人物传》的时候,其实就是不满有人试图用舆论去抹除长公主的功绩。她自幼仰慕长公主殿下自然会站出来,只是从没问过褚休为何要帮长公主正名。 裴景想,这个问题也许无需问。 此事正义不愧天地不愧良心,就该去做。 一些事情,唯有争才有出路,要是不争,长公主殿下淡出朝堂只能闺阁待嫁。要是不争,于大宝那等蠢猪都能进书院,而拿着木棍在地上写字的楚楚却连进书院大门的资格都没有。 这世道从不公平,既然不公,那便去争,争出属于自己的这份公正。 她跟褚休不止要为自己争,也要为楚楚争,为无处拜师的于念争,为跟她们一样的人去争。 争一线正大光明、以女子身份立足朝堂的机会。 褚休是良驹是凤凰,会挑自己满意的伯乐,会选能助自己立足京城的梧桐树。 长公主是最佳的也是最好的选择,两人联手是必然,裴景觉得她不用替褚休担忧。 褚休身上穿的破旧灰衣虽不再往下滴水却依旧潮湿,脸上粘的胡子也滑稽可笑。 可她一旦开口说正事时,眼眸清亮,整个人都熠熠生辉,让人无视她的穿着打扮。 “庆王跟我因春榜结仇,不合是必然,但不会派人去查我家娘子的过往,除非他或是他身后的人,跟我在将来的朝政上利益相背。” “既然利益不同,庆王怎么会允许我平平安安返回京城。”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我虽顺利回到京中,可没有根基跟背景,日后在朝堂上被他为难也是必然,与其梗着脖子孤身一人跟庆王斗,不如找个别的靠山。” 褚休看向长公主,两人目光对上。 “我自以为我是千里马,”褚休跟长公主对视,不卑不亢,大大方方,“也觉得殿下是伯乐。殿下若是愿意保我跟我娘子平安,我愿供殿下驱使。” 武秀看褚休,眼里露出几分意外,但更多的是惊喜。 褚休同她谈庇护,摆在明面上的筹码其实有三个。 一是跟裴景共创的话本,二是他娘子于念的身世,三才是褚休自己。 武秀以利度人,以为褚休会说第二个,毕竟春风的消息已经递回京城,褚休那么聪明,该猜到了什么。 武秀曾经有个关系极好的姐姐,那便是富商柳家的大姑娘,也是忠义侯萧锦衣的亡妻。 她唯有留在这世上的血脉,极有可能就是褚休的娘子—— 于念。 褚休完全可以用于念来谈这事,可他没有。 他选择用自己投诚,给他和于念换一个庇护,而不是把于念摆在明面上当跟人谈事的筹码。 武秀望着褚休,透过他似乎看见了另一个人,一个跟他做法截然不同的人。 武秀垂眼,“你们留在府里住上一日,明日下午我借口去驿站迎接瑞王回京,将你们悄声送回礼部队伍里,这样比在城门外诸多视线下将你们三人送回去要稳妥的多。” 她这么说就代表这事谈成了。 褚休眼里一亮,跟裴景对视一眼,两人齐齐起身拱手行礼,“谢殿下。” 武秀这才看向褚休,“趁她换衣服回来前,能否借我看看你找到的那个物件。” 褚休从腰间钱袋子里掏出一块潮湿的蓝色巾帕,帕子打开露出金片。 褚休双手捧着递到长公主跟前。 武秀捏过金片,“我只听她提过,未曾见过,但应该是这个。” 武秀指腹摩挲金片上的字,疑惑后猛地抬眼看褚休,“这字?” 褚休,“是之前上面就有的。” 裴景疑惑,也凑过来低头看,“这字怎么了,有了这字才能证明这是于念的东西啊。” 念,于念。 武秀眉头紧皱脸色严肃,摩挲着金片若有所思,“怪不得金片从不轻易示人。他寻小念儿寻了多年,画纸换了又换,却从未对外提过小念儿身上带有别的物件。” 小念儿身上没有胎记也没有能辨出身份的痣斑,唯有脖子上带着的金片吊坠能证明她是萧锦衣的女儿。 可这一点,忠义侯萧锦衣从未对外说过,让吏部找人时更是提都没提。 你说他不想找女儿吧,他找了好些年从不放弃。你说他真心想找女儿吧,他却把这种最重要的东西“忘”了。 武秀捏紧金片,“这只能说明他不想让人知道这枚金片。” 或者是这金片上的字迹。 武秀招来春雨,让他备上笔墨纸砚,自己将金片上的“念”字按着笔迹临摹一遍,不能说十足的像,但也有个八九分。 “这事可能跟康王也有关系,”武秀将纸收起来,又将金片还给褚休,“尽量先别让于念在京中贸然露面。” 褚休也是这么想的,收好金片,“是。” 褚休刚系好钱袋子,丫鬟就领着换好衣服的于念过来了。 于念站在正厅门外,抿唇迟疑着看向褚休,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进去。 她不懂那些礼仪,不会正儿八经福礼,怕进去露怯让贵人看了褚休笑话,耽误褚休谈正事。 于念出现在门口的那一瞬,武秀的目光就没从她身上移开过,视线落在于念脸上。 于念模样有六分像母亲,一分像父亲,但身形像极了她娘。 她还记得自己最后一次抱她的时候,她还不到自己腰间,如今都是大姑娘了。 武秀手指微动。 褚休始终留意着长公主,见她这样,立马往前半步,身形挡住后面的于念,低头拱手行礼: “殿下,要是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带我家娘子下去了。” 无论是金片还是忠义侯亦或是长公主,于念都不知道,长公主要是忽然“认亲”,怕是要吓到她。 武秀心里也清楚,更懂褚休的顾虑跟思量,抿唇捏紧手指,堪堪压下眼底的情绪,“好。” 武秀抬手招来大丫鬟,“东院留做婚房还在修缮,领状元跟他娘子住在我现在院里的偏房。” 大丫鬟,“是。” 褚休朝外走,伸手牵住于念的手指攥在掌心里微微握紧,低头看她,“衣服合身吗?” 府里没有多余的姑娘衣服,丫鬟给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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