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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白灵惊叫一声,摔倒在地,脸上满是仓皇失措的恐惧。 霍家人的可怕,她不是不知道。 我隐在暗处,看着这出闹剧,心中并无半分快意。 霍家的惨剧,虽然是白灵触发的,但根源却是落入了我设的局。 这份因果,我也难辞其咎。 然而,更让我震惊的是,白灵短暂的慌乱后,竟然快速找到了替罪羊。 她指着负责埋石头的工人,声泪俱下控诉是他们埋错了位置,破坏了她的阵法! 又哭诉是霍家祖上孽债太重,她已尽力,但天道难违! 她甚至暗示,是我嫉恨她,暗中做了手脚,破坏了她的化解! 霍家人此刻已如惊弓之鸟,六神无主,竟被她漏洞百出的狡辩唬住。 加上她背后似乎有神秘力量在施压周旋,此事最终被强行压了下去,对外宣称只是意外,竟无人深究白灵的责任。 白灵虽然狼狈收场,声望受损,但根基未倒。 而我,则成了霍家迁怒的对象,成了玄学界口中那个心胸狭隘,手段卑劣,为陷害师妹不惜祸及雇主的恶毒女人。 骂名如潮水般涌来,将我彻底淹没。 第二次反击,我付出了更惨重的代价,沾上了洗不掉的污名,却依旧未能撼动白灵分毫。 那无形的幕后黑手,强大得令人绝望。 连续的失败几乎将我的脊梁压断。 玄学界已无我立足之地,曾经的门庭若市,如今只剩下冷眼和唾弃。 巨大的疲惫感袭来,或许,我该放弃了? 打定主意后,我把自己关在老宅的书房里,对着沈家列祖列宗牌位跪了了三天三夜。 最后,我写下一封告退书,决定封盘归隐,不再接任何风水堪舆之事。 把告退书分享到个人账号后,我搬离了老宅,彻底切断了与玄学圈的所有联系。 日子过得寡淡如水,却也难得地平静。 然而,这份平静并未持续太久。 一周后的傍晚,院门被敲响。 我以为是收旧报纸的,懒洋洋起身去开门。 门开的瞬间,一股浓烈的混合着高级香水和脂粉气息的风扑面而来。 竟然是白灵。 她显然来得匆忙,精心描绘的妆容掩盖不住眼底的疲惫和焦虑。 她看到我,脸上立刻堆起一个极其灿烂,甚至带着点讨好的笑容, 「师姐,我可算找到你了!你躲在这里享清闲,可把我想坏了!」 她一边说,一边不由分说地挤进门来,动作很是急躁。 她的目光飞快扫过我身上洗得发白的旧衣服,眼底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鄙夷。 「师姐,你的事我都听说了!」 她一把抓住我手臂,力道之大,捏得我生疼, 「不就是霍家那点误会吗?算得了什么?哪些人都瞎了眼,师姐你的本事,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清楚吗?你可是沈家唯一的传人,怎么能因为这点小挫折就封盘归隐呢?」 i兔YO兔wRi故V事`屋PZ(提vs取d本jK文T勿zq私J{D自w搬@pP运I 她的话语如同连珠炮,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急切, 「回来吧,师姐,外面那么多事等着你呢!周老那边还念着你的好,好几个大客户听说你要退隐,都急得不行,指名道姓非要你出手不可!」 「只要你回来,我帮你澄清!我保证,以后我们师姐妹联手,玄学界谁敢小觑我们沈家?师姐……」 她滔滔不绝地说着,翻来覆去,中心思想只有一个,求我复出。 我任由她抓着我手臂,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 「说完了?」 等她终于因为口干舌燥而停顿下来时,我才淡淡地开口, 「说完了就请回吧。我意已决。」 「师姐!」 白灵急了,声音陡然变得尖利, 「你怎么能这么自私!你知不知道你这一走,外面有多少流言蜚语?!他们都说是你陷害我不成,没脸见人才躲起来的!你走了,把烂摊子都丢给我,我的名声也……」 「你的名声?」 我打断她,终于抬起眼,冷冷看向她那双写满了算计和焦虑的眼睛, 「与我何干?」 「你!」 白灵被我噎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胸口剧烈起伏。 她似乎想发怒,但看到我油盐不进的样子,又强行把怒火压了下去,换上一副更加委屈可怜的表情。 「师姐,求你了...」 她声音带上了哭腔,眼圈瞬间泛红,演技炉火纯青, 「就当是为了师门,为了师父的在天之灵,好不好?师父他老人家要是知道你就这么放弃了一身所学,该有多伤心啊?」 她一边哀求,一边下意识抬起左手,想要抹眼泪。 就在她抬手的瞬间,宽大的袖口因为她急促的动作微微滑落了一寸! 电光石火之间! 我的目光,死死钉在了她雪白纤细的手腕内侧! 那里,紧贴着她脉搏跳动的地方,赫然系着一个东西! 那东西小巧玲珑,不过指甲盖大小,材质奇特,呈现出一种古朴的暗铜色,上面镂刻着极其繁复的诡异符文! 它被一根细细的,近乎透明的丝线缠绕固定在白灵手腕上,紧贴着皮肤,若不仔细看,极易被忽略! 而就在我目光聚焦的刹那,那枚奇特的暗铜色符文吊坠,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其中心一点极其微弱的幽蓝色光芒,倏地一闪而逝! 快得如同幻觉! 与此同时,我感觉到自己眉心深处,仿佛被一根极细极冷的针,轻轻刺了一下! 一股难以言喻的晕眩感瞬间袭来! 一声极其轻微,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嗡鸣,在我脑中炸开! 所有的迷雾,在这一刻彻底撕裂!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白灵能洞悉我所有的推演结论! 怪不得她总能抢先一步! 怪不得无论我如何设局,她都能恰好地勘破! 根本不是什么天赋异禀!不是什么天眼神女! 是窃取!是赤裸裸的,借助邪物的盗窃! 那枚紧贴着她脉搏,闪烁着妖异蓝光的符文吊坠,就是她窃取我思维,偷走我所有心血的罪证! 它紧紧吸附在我身上,将我所有推演结论,源源不断地输送给它的主人! 楯晼昹嵫嗌犼夣刑坷咊鷯谾杫桯擵茺 巨大的震惊和愤怒,让我脸色铁青,身子也微微颤抖起来。 「师姐?师姐你怎么了?」 白灵似乎察觉到我瞬间的僵硬和眼神的变化,她立刻放下抹眼泪的手,警惕地看着我。 同时下意识将左手往身后缩了缩,宽大的袖口迅速滑落,再次严严实实遮住了那枚诡异的吊坠。 「没什么!」 我遮住眼底翻涌的惊涛骇浪,装作无意回应道, 「只是觉得累了,师妹,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请回吧。」 我转过身,背对着她,仿佛真的被她的劝说和现实压得不堪重负。 白灵狐疑盯着我背影,似乎在判断我是否真的没有发现什么。 她手腕上的吊坠,光芒彻底隐去,恢复了暗铜色。 最终,她大概觉得我依旧是那个被打击得一蹶不振的失败者,语气重新变得矜持,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施舍, 「好吧,师姐,你再好好想想。我改天再来看你。希望你能尽快迷途知返。」 她刻意加重了最后四个字,带着警告的意味。 高跟鞋敲击青石板的声音渐渐远去,院门被带上。 当那令人作呕的香水味彻底消散在暮色中,我缓缓转过身。 脸上所有的疲惫麻木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冷。 不是天眼神女吗?怎么我一走就失灵了? 既然我已经知道真相,那前世和这一世的债,就该连本带利的还了! 沈家尘封多年的地下秘库,弥漫着陈腐纸张和干燥草药混合的奇特气味。 我坐在一张古老的书案前,案上堆满了泛黄书册,还有各种用途不明的瓶瓶罐罐。 它究竟是什么?出自何门何派?有何破解之法? 就在我几乎绝望时,指尖在一卷边缘磨损得极其严重的暗青色兽皮卷轴上顿住。 卷轴展开,内里并非文字,而是一幅幅用某种暗红色矿物颜料绘制的的图案。 图案中央,描绘着一枚小巧的吊坠! 那扭曲繁复到令人眼晕的符文,与我记忆中白灵手腕上那枚,至少有七分神似! 图旁,用极其古老的鸟篆文,标注着三个小字:窃思盘! 我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屏住呼吸,目光急迫地向下扫去。 在图案下方,还有几行同样用鸟篆文写就的蝇头小字注解: 「窃思盘,古巫邪器。佩于腕脉,以精血饲之。可窃取特定血脉或心神相连者之思虑于无声,纳为己用,然……」 注解到此,字迹变得模糊不清,似乎被污迹或岁月侵蚀。 我急切用手指小心拂去卷轴上的浮尘,凑近灯光,几乎将眼睛贴在卷轴上。 「然此物阴损,有违天道。破之,唯以破妄磁砂,混以宿主之血,洒于邪器之上,可断其汲神之链,显其邪形……」 破妄磁砂!宿主之血! 这几个字如同惊雷,在我脑中轰然炸响! 一股狂喜瞬间冲上头顶,几乎让我眩晕! 我猛地站起身,在堆积如山的古籍和材料中疯狂翻找。 瓶瓶罐罐被碰倒,发出叮当的脆响。 终于,在一个贴着丙火标签的沉重黑陶罐底部,我摸到了一个用油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包。 小心翼翼打开,里面是浅浅一层金色粉末。 我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小撮,用油纸重新包好,贴身藏起。 然后,毫不犹豫地拿起书案上拆信用的小银刀,在左手掌心用力一划! 刺痛传来,鲜红的血液瞬间涌出。 我将血液滴入一个洁净的白瓷小碟中,再谨慎地捻入一小撮赤金色破妄磁砂。 看着碟中这蕴含着破邪之力的混合物,感受着掌心伤口的刺痛,我缓缓握紧了拳头。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一场规模空前的华夏玄学文化交流峰会在京城最高规格的会议中心召开。 主办方力邀白灵作为新生代玄学领袖,在峰会最重要的主论坛环节,进行压轴演讲。 一时间,白灵风头无两。 而我,则收到了峰会主办方一份语焉不详,更像是例行公事的普通邀请函。 显然,在他们眼中,我沈清微,早已是过去式。 不过这这正合我意。 峰会当天,能容纳数千人的主会场座无虚席。 各路媒体长枪短炮,严阵以待。 白灵作为绝对主角,压轴登场。 她走上讲台,姿态优雅,对着台下发言。 她手腕上那枚暗铜色的窃思盘,在明亮的灯光下,被宽大的袖口完美遮掩。 台下,前排就坐的都是玄学界泰斗和各界名流。 我安静地坐着,口袋里,那个装着混合了破妄磁砂与我鲜血的小瓶,冰冷而沉重。 时机,快到了。 白灵的演讲进入了高潮部分,她开始引用最近成功化解的经典案例,正是霍家那场灾难! 在她口中,霍家的厄运被轻描淡写地归咎于流年不利和祖德有亏。 而她力挽狂澜的泰山石敢当秘法,则成了她力证自身能力的绝佳素材! 她甚至放出了几张事后霍家生意好转的照片作为佐证。 台下不明真相的众人,发出阵阵惊叹和赞叹的议论。 「真是天才啊! 「白大师出手,果然非同凡响!」 「这才是新时代的风水大师!比那些抱着罗盘算半天的强太多了!」 前排的周老,笑容更深了。 而我知道,霍家真正的结局,彻底的破产清算,霍老板负债累累跳楼身亡,霍老夫人最终不治身亡,这些被她刻意掩盖的血淋淋的事实,即将成为埋葬她自己的第一铲土。 就在白灵享受着众人的膜拜,我缓缓从那个昏暗的角落里站了起来。 离我近的一些人,下意识地转头望来。 当看清是我时,他们的脸上瞬间写满了毫不掩饰的厌恶和鄙夷。 「沈清微?她怎么来了?还嫌不够丢人吗?」 「保安呢?怎么让这种人混进来了!」 白灵也看到了我,她的笑容瞬间僵硬,但很快被她转化为一种居高临下的愤怒。 「沈师姐?现在是峰会的重要环节,请你遵守会场秩序,不要扰乱……」 然而,我没有给她说完的机会。 在她话音未落的刹那,我已迈开脚步。 不是走向讲台,而是沿着会场边缘朝着会场前方,那排坐着周老等泰斗名流的嘉宾席走去! 「拦住她!沈清微,你站住!」 安保人员反应过来,从两侧通道快速向我包抄过来。 白灵在台上厉声呵斥, 「沈清微,快把她请出去!」 台下更是炸开了锅,但我置若罔闻。 我的目光,死死锁定嘉宾席中央,那位须发皆白,德高望重的玄学泰斗,周老。 就在两名安保人员即将抓住我手臂的前一秒,我猛地停在嘉宾席前方,距离周老不过三步之遥! 「周老,您德高望重,明察秋毫!晚辈沈清微,今日斗胆,请您与在场诸位前辈,一同做个见证!」 我猛地指向台上脸色煞白的白灵, 「见证这位所谓的天眼神女,是如何用这手腕上的邪物窃思盘,窃取我所有风水推演结论,欺世盗名,颠倒黑白,甚至害得霍家家破人亡的!」 所有人都被我这石破天惊的指控震懵了! 「窃思盘?那是什么?沈清微疯了?她说什么胡话?」 「霍家家破人亡?不是好转了吗?」 白灵的脸色在聚光灯下白如金纸,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你血口喷人!疯子!你这个疯子!」 她对着麦克风失态地尖叫, 「保安!快把她抓起来!她污蔑!她诽谤!」 我冷冷一笑, 「污蔑?」 「是不是污蔑,一试便知!」 话音未落,我猛地拔开瓶塞,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将瓶中那混合了我鲜血与破妄磁砂的暗红液体,朝着讲台上白灵的方向,狠狠泼洒过去! 白灵发出一声尖叫,本能抬起双臂格挡,宽大的袖口被液体瞬间浸透! 白灵发出杀猪般的惨嚎,痛苦地甩着手臂。 就在甩动手臂的瞬间,她一直死死捂住藏在袖中的左手手腕,彻底暴露在数千双眼睛之下!「天啊!那是什么鬼东西?!」 「那蓝光!那声音好邪门!」 「它指着沈清微!它真的连着沈清微!」 所有人都被这超越认知的邪祟景象吓得魂飞魄散! 前排的周老,霍然站起! 他脸上那永远从容淡定的笑容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震惊和骇然! 他死死盯着白灵手腕上那枚吊坠,浑浊的老眼瞪得滚圆,嘴唇哆嗦着,手指颤抖地指向白灵, 「你…这是邪器?!」 白灵彻底崩溃了! 手腕上传来的恐怖灼痛,如同被烙铁直接烫在骨头上! 台下那数千道如同看怪物般充满了恐惧和鄙夷的目光,彻底击碎了她所有的伪装和骄傲!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她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拼命地想要甩脱手腕上的吊坠。 「是假的!是沈清微陷害我!她用了妖法!」 然而,她的一切挣扎和辩解,都显得如此可笑! 咔嚓,一声极其细微的碎裂声响起。 那枚材质奇特的窃思盘,终于承受不住,裂开了一道细纹! 指向我眉心的几道蓝色光线,剧烈抽搐了几下,彻底断裂! 束缚,断了! 白灵如遭雷击,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嚎! 她双眼翻白,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直挺挺向后倒去! 数千双眼睛,呆呆地看着讲台上那具瘫倒的的躯体。 所有的质疑在这一刻,被彻底击碎。 我缓缓呼出一口气,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周老那张写满了震怒的苍老面容上。 我嘲弄一笑, 「周老,现在你还相信,白灵当初所谓的吉穴吗?」 周老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一下子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那处他寄予厚望的凶穴,此刻成了最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了他脸上。 讲台上,白灵微微抽搐了一下,再无动静。 只有她手腕上窃思盘的残骸,无声诉说着一切的肮脏与终结。 从此你我银河相望 ----------------- 故事会_平台:离月书咖 ----------------- 沈时愿和谢聿深是一对纯恨夫妻。 谢聿深恨她逼走他的白月光,沈时愿怨他娶了她为什么不爱她。 当沈时愿被绑匪撕票时,谢聿深只说了一句话:“撕票,就快撕,撕完,就扔海!” 如他所愿,天神真的只给她半月的人间时光。 这半月,她带他走过每一处回忆之地,让他爱上她后,再爱而不得。 …… 沈时愿被绑匪撕票时,谢聿深还在外点嫩模寻欢作乐。 意识昏沉之时,一道空灵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施主,你执念太深,无法往生。地府悲悯,特允你重返阳间半月,待了断红尘缘,可再入轮回。” 人都死了,连躯壳都会随之消散,怎么还能复生? 沈时愿只觉这话是哄小孩的荒诞谎言,没有当真。 可再次睁开眼,她置身在一艘巨型游轮上,一条醒目的横幅映入眼帘。 —— 灯光闪烁,摇滚震耳,万人狂欢。 沈时愿心脏猛地一震,满心的酸胀。 这艘游轮,是她和谢聿深结婚时的纪念游轮,取名‘甜蜜号-1314’。 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在被绑匪折磨惨死时,她的丈夫谢聿深正在和兄弟们开派对庆祝。 “沈时愿!你还敢出现!” 怔神时,一道裹挟着寒霜的声音响起,接着她的脖子就被一双遒劲有力的大手掐住。 沈时愿看着眼前的男人,眼里是不加掩饰的厌恶与愤怒。 她被绑走这些天,谢聿深没有半分担心。 她在心底无声地嘲笑自己的多意。 而此时周围人见状,也纷纷出声传来阵阵嘲笑。 “沈时愿,你不是说自己被绑匪撕票了吗?怎么没死,是在给大伙表演重生吗?” “你可真够拼的!为了不让聿哥去国外看诗瑶姐,自导自演绑架一出戏,现在是诈尸吗?” “我什么时候……呃!” 沈时愿刚要反驳,掐在她脖子上的手就加重了力气。 她看着谢聿深眼里的猩红,一点都不怀疑他是真的想掐死她。 就在她因缺氧呼吸快要夺舍时,一道轻柔的女声制止:“阿聿,别这样。” 话落,沈时愿感觉脖子上的束缚松开。 重新呼吸到新空气,她剧烈咳嗽,视线落在了那道女声的源头。 沈诗瑶,沈家如珠如宝的养女。 是她的姐姐,也是谢聿深藏心上的白月光。 “看到了吧,要不是你横插一脚,诗瑶姐和聿哥不知道该有多幸福。” “把诗瑶姐逼出国,她回来,你就死皮赖脸回来,沈时愿,京市毒妇非你莫属!” 在一声声嘲讽中,沈时愿看向亲密站在一起的两人。 若是以前,她会气红了眼,冲上前将他们分开,再踮起脚尖在谢聿深脸上狠狠盖章,向沈诗瑶宣誓主权。 可现在,她什么都没做,只是静静站在原地,嘴角扯出一抹惨笑。 为了不爱自己的父母,为了心里始终装着别人的丈夫,她努力迎合,百般讨好,却落得个无人收尸惨死的下场。 她清晰记得,绑匪要撕票前扔给她一部手机,给了她十次打电话找人要赎金的机会。 第一次,她打给了父亲,没有接通。 第二次,她打给了母亲,接通后,还没开口就是一通责骂。 “沈时愿,你能不能别闹了!诗瑶现在还在手术,你还想玩把戏抢我们的关心,如果得白血病的是你就好了!” 电话的茫音一声声响起,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剩下八次,她都打给了谢聿深,可他一次都没接,全被挂断。 绑匪冷笑怒吼:“你不是沈家千金,谢氏的总裁夫人吗?十个电话,一个救你的人都没有,没一点利用价值!” 接着,她看到绑匪那寒光闪闪的匕首,就那么刺进了她的心脏,鲜血在胸口染成一圈圈血花。 沈时愿抚上心口,那里仿佛还能感受到痛入骨髓的疼。 沈诗瑶也看到了她,诧异了瞬后,脸上又挂上一副温婉笑容。 快步上前,拉住她的手。 “愿愿,你没死为什么不回家?你知不知道,爸妈听到你的死讯,伤心过度,三进三出医院!” “有什么委屈你跟姐姐说,你是我妹妹,姐姐都会让给你的。” 轻飘飘的三言两语,就坐实她‘炸死骗人’的事。 可明明,她是真的被绑架了。 沈时愿不想见虚情假意的沈诗瑶,甩开她就要走,可刚迈出一步,手就被谢聿深抓住。 “又想去哪?你就算真死了,我也不会难过的。” 沈时愿手腕吃痛,心口也疼,可她的目光,落在他左手那串透亮佛珠上。 那是三年前,谢聿深大病,她冒着漫天大雪在禅音寺跪了九千台阶,虔诚为他求来的。 沈时愿什么都没说,只是伸手取下谢聿深手腕的佛珠。 佛珠断裂,亦如她此生对他的情断。 佛珠滚滚落地,谢聿深的心好似也跟着滚了滚。 有人大笑道:“沈时愿,这可是你自己扯断的,我们可都亲眼所见了,别又找聿哥作妖!” “嗯,是我弄断的。” 沈时愿看着地上散落的珠子,一双杏眸看不出色彩,声音极轻,“不怪谢聿深。” 闻言,众人一怔,皆都忘了回话。 谢聿深脸色‘唰’的一沉,猛地上前抓紧她的手,嗓音冰冷。 “说话算话,说谎的人不得好死!” 听到“死”这个字,沈时愿身体难以抑制地微颤了一下,胸腔再次传来疼痛。 “怎么不说话,心虚了?”谢聿深步步逼问。 “随便你怎么想。”她甩开他,俯身蹲下,在大家的异样目光中将佛珠一颗一颗捡起。 然后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反正,不管她说什么谢聿深都不会信,就索性懒得再说。 半小时后,回到月山别墅。 这是两人的婚房,可大多数只有她一个人独住,除了每个月规定同房的日子,谢聿深宁愿睡公司也不会踏入这里一步。 沈时愿找了个盒子,将断了的佛珠放进去。 她要尽快,将尘缘之物都收集起来,了断了这些红尘,才能让自己重生。 忽然,一道温润磁性的嗓音打破了这窒息的寂静。 “宝宝,为什么这么久不回家?” 沈时愿循声看去,一旁的手机亮起,屏幕上出现了谢聿深的面容。 那是她定制的3D虚拟男友“乖乖聿”。 和谢聿深长得一模一样,黑衬衣,西装裤,就连眼角的泪痣都毫无差别。 唯一的不同,“乖乖聿”眼神温柔缱绻,谢聿深眼眸凉薄冷淡。 沈时愿眼圈发热,脑海里的记忆汹涌而至。 她和谢聿深,是京市一南一北两大死对头。 沈时愿性子跳脱顽劣,行事肆意张扬,一身大小姐脾气,就没有她不敢闯的祸。 谢聿深斯文如玉、是长辈们口里赞不绝口的“矜贵公子”,十七岁便远超同龄人的沉稳内敛。 五年前,谢聿深在酒吧不计前嫌、施以援手,救下差点被侵犯的她。 从那后,她就追在谢聿深身后要报恩,势必要拿下这朵无人敢摘的高岭之花。 可谢聿深眉眼冷淡拒绝了她。 “沈时愿,我想要的妻子,是温婉端庄、而你只是个假小子。” 那天后,沈时愿就收起跳脱,学习各种名媛礼仪,钻研各种才艺,古琴、油画、插花。 从一个行事莽撞的大小姐,脱胎换骨成了京市举止优雅的名媛。 等她终于有资格,准备再次告白时,却听到谢聿深要娶她姐姐沈诗瑶的消息。 沈时愿伤心欲绝,默默退出。 可婚礼前夕,沈诗瑶来找她。 “愿愿,姐姐有心爱的人,你能替姐姐嫁给谢聿深吗?” 那一刻,沈时愿心跳一瞬,藏着私心也抱着侥幸答应了沈诗瑶。 沈诗瑶连夜出国,而她穿上婚纱,嫁给了谢聿深。 可不知为何,所有人都说是她逼走了沈诗瑶,拆散了他们这对‘有情人’。 从那之后,谢聿深就开始恨她。 往事浮现,沈时愿盈在眼眶的泪落下,一滴一滴砸落在手机屏幕上,而虚拟的谢聿深像是有感知般发出机械的声音—— “宝宝,是哭了吗?” 沈时愿垂眸,视线再次落在‘乖乖聿’上,没忍住红了眼眶。 “乖乖聿”,曾经是她对谢聿深的精神寄托。 可现在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也是她的执念。 沈时愿收回思绪,手指放在删除记忆的按钮上。 “乖乖聿……”抹除记忆。 四个字还没说出口,门口就传来一道熟悉的轻淡嗤笑。 “沈时愿,你就这么饥渴缺爱,连手机里都要装一个我的替代品?” 沈时愿回头,正对上谢聿深冷沉视线,她张嘴想解释,手机里‘乖乖聿’再次发出温和声音。 “宝宝,为什么不说话,是不要老公了吗?” 一句话,好像给沈时愿宣判罪责。 谢聿深脸色阴沉如墨,大步上前关掉她的手机。 “沈时愿,别再玩这种自导自演的把戏了,从你逼走诗瑶,我和你之间只剩下互相折磨。” 清冷的月光笼罩在沈时愿身上,落寞寂寥。 谢聿深走了很久,‘互相折磨’这包含着恨意的四个字还是萦绕在她脑海。 许久,她才回神,打开手机,按下了‘乖乖聿’的清除按钮。 随着进度条一点点推进,虚拟的“谢聿深”彻底消失。 沈时愿的心好像在一刻空了,嘴角却勾起一抹释然的笑。 一场执念,一场空。 半夜十点。 沈时愿正要关灯休息,手机震动,是林总监的电话。 她接通,那端传来林总监难掩兴奋的声音。 “深浅浅老师,你的处女小说《月光彼岸》被投资方看中想拍成短剧,什么时候有空,来细聊?” 沈时愿稍怔,思绪涌上脑海。 三年前,在第99次向谢聿深表白被拒后,她满腔暗恋无处发泄,就用‘深浅浅’的网名在网上写作,将藏在心底的深情付诸文字。 没想到一夜之间火遍全网,被公司签约后让她成了炙手可热的知名编剧。 这本《月光彼岸》里面的男女主,就是她与谢聿深的翻版。 只不过故事里,她给男女主的结局是圆满,而现实里,谢聿深对她却是恨意的。 于私,她并不想把这本小说搬上荧幕,可版权现在属于公司,她没有理由拒绝。 想了想,答应下来。 “明天上午。” 挂断电话,沈时愿揉了揉眉心,带着满心疲惫沉沉睡去。 第二天,公司。 沈时愿到了后,就在休息室等林总监。 突然,门口传来喧动,她转头望去,就看到了两道身影,竟然是谢聿深和沈诗瑶。 沈诗瑶也看到了她,走了过来,温柔出声:“愿愿,好巧啊。” 沈时愿没回,沈诗瑶又继续说,“阿聿是为我来的,他知道我的演员梦,就想为我买下当下火遍全网的编剧‘深浅浅’的小说《月光彼岸》翻拍。” 沈时愿眸子一顿,看向依旧被人群簇拥的谢聿深。 所以,林总监说的投资方,是他…… 就这一眼,忙完后的谢聿深也看到了沈时愿,眸色骤冷。 他走过来,嗓音寒凉:“沈时愿,你怎么在这?” “我……” “阿聿,愿愿肯定是舍不得你,才跟踪到这的。” 沈诗瑶这句话,又暗示她是故意跟踪他们而来。 谢聿深眉眼下沉,拽着沈时愿出了大厅。 下一秒,寒冷的声线和随着天空的雷声同时砸下。 “沈时愿,你这样每天黏着我,真的令我生厌!” 沈时愿心口一窒,艰涩的回:“我没有跟踪你,我是来谈工作的。” 谢聿深冷笑:“你谈工作?这几年,你除了无时无刻跟踪我,就是在家里,什么时候工作过?” 难听的职责如刀,挖得沈时愿心口疼。 这些年,她的确为了谢聿深快忘了自我。 她是被公司签约了,但一直是在家里写作的。 她心口酸了下,声音很轻:“谢聿深,既然你这么讨厌我,那我们好聚好散吧。” 话落,空气好像被凝滞。 谢聿深神思怔住,不可置信看向沈时愿。 雨幕朦胧下,她的小脸出奇的惨白,与记忆中的明艳缠人的样子,天差地别。 他心底陡然升起没来由的烦躁,可转瞬又眼眸微眯,压着声线如地狱之主。 “好聚好散?是你毁了我本该幸福的婚姻,现在想逃,绝不可能!” “你和我,只能一起下地狱!” 沈时愿心狠狠一震! 谢聿深恨她,她一直都知道,却从不知道恨到入骨。 心里传来的密密麻麻的痛,让她再说不出一个字来。 这时,沈诗瑶走了出来:“阿聿,下雨了,送我回家吧。” 谢聿深转身,两人并肩离开。 他的伞完全倾向沈诗瑶那边,小心翼翼地护住,生怕女人身上沾上一滴雨珠。 沈时愿站在屋檐下,静静望着。 很久以前也有同样一个雨天。 她去谢氏接谢聿深,只带了一把伞,期盼着能和他像偶像剧一样浪漫雨中漫步。 可最后的结果是,他们中间像隔了一条银河。 到家后,两人都被雨淋湿,狼狈不堪。 原来,爱与不爱其实在这些细微的瞬间早就昭然若揭。 沈时愿心底的痛意又翻涌,不禁红了眼眶。 这场雨下了很久,林总监才匆匆赶到。 交谈时,林总监感叹:“谢氏这次真是下了血本,短剧投资十个亿,怪不得外界传言沈家大小姐沈诗瑶是谢总的白月光。” “不过,人家想改个结局,‘深浅浅’老师你这边,OK吗?” 沈时愿点头:“同意。” 死过一次,她才明白,这份圆满结局又何尝不是她对谢聿深的执念。 既然是错误的,那就要修正过来。 敲定好合同各项事宜,沈时愿就回了家。 谢聿深依旧没回来。 傍晚,沈时愿打开电脑,正在构思。 这时,右下角弹出一则消息,是徐氏官微,官宣买下IP《月光彼岸》,并公布女主是沈诗瑶。 底下,连带一起的是谢聿深为沈诗瑶砸千亿的热门话题。 短短几分钟,就掀起浪潮。 这部呕心的剧本倒成了谢聿深和沈诗瑶恩爱的背景板。 沈时愿唇角扯出一抹牵强的笑,退出页面,将原版结局打印出来和佛珠一起放进盒子。 …… 次日。 沈时愿是被手机里的备注闹钟吵醒的。 今天,是沈母的生日宴。 礼物在她出事前,就准备好了,可这刻她却犹豫了瞬才决定前往。 父母不一定会想见她,但也是最后一次了。 更何况,自己还有些东西,留在原来的房间。 换好衣服后,沈时愿就出门了。 门口,一辆劳斯莱斯幻影久久等候。 谢聿深打开车窗,声音没什么温度:“妈生日不去不好。上车吧。” 结婚后,连回门日他都躲着没陪她回去。 可现在沈诗瑶从国外一回来,谢聿深却不躲了。 是去见谁,沈时愿心知肚明。 一小时后,沈家。 名流汇聚,高朋满座,奢华热闹。 站在门口,沈时愿就听到客厅里传出的欢声笑语。 她走上前,挤出微笑开口。 “爸、妈,我回来了。” 又把礼物递给沈母,“妈,生日快乐。” 其乐融融的氛围瞬间冷凝。 沈父脸色冷沉:“你还知道回来!怎么不继续演你那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戏码了!” 沈母也一脸失望道:“愿愿,你真的太不懂事了!” 沈时愿张了张嘴,好几次都想解释,却又不知怎么说连自己都觉得荒诞的事。 她其实,真的死了…… 这时,沈诗瑶走上前,牵住沈父沈母的手,温柔出声:“愿愿已经知错了,今天是妈生日,我们不说不开心的事。” 接着,又转头看向谢聿深:“阿聿,你来帮我一起给妈切蛋糕吧。” “好。” 谢聿深眉眼柔和应了声,就走了过去。 沈父沈母脸上重新露出了笑容。 她的亲手父母,她的合法丈夫,和沈诗瑶一起谈天说地,亲密无间切着蛋糕。 她就像被遗忘了般,在这个家始终是个透明人。 无论是活着,还是死去。 沈时愿没去打扰这‘一家人’的温馨,将礼物递给一旁佣人,就回了自己曾经的房间。 房间里,还保留着她少女时期的痕迹。 床头上摆着十岁时和父母一起拍的合照。 那时,沈诗瑶还没来沈家,照片上的她脸上洋溢着灿烂笑容,沈父沈母眼里也满是骄傲和宠溺。 沈时愿看了许久,眼眶逐渐湿润。 许久,她深吸一口气,找来一个大纸箱,打算将这些自己的尘缘之物全部都收了起来。 一收拾,才惊觉,关于谢聿深的东西就占据了一大半。 她送给谢聿深,可全都被他退回的礼物,有88份。 她手写给谢聿深的情书,一封都没拆开过,有99封。 还有,为他扎破了十个手指才打好的围巾、辗转国外去帮他抢的限量版球鞋、跑了全球才买到的古玩…… 每一件,恍若都像是在告诉沈时愿,当初的自己有多用力去爱谢聿深。 冰凉的心像是被开水烫了下,又疼又麻。 随后,她将这些一一放进箱子,这些曾经她以为能通往爱情的钥匙,现在才明白,不过是困住自己的枷锁。 沈时愿收拾完毕,就下了楼。 路过会客厅,里面依旧其乐融融欢声笑语。 她原本想悄然离开,一道背对着她的,熟悉的男声骤然钻进她的耳朵。 “沈总,沈夫人,你们好,我是林商!” 像一道惊雷,将沈时愿定在原地。 这声音,就是将她绑架杀害的,那绑匪的声音! 阴暗的房间里,她的四肢被绑在冰冷铁架上,眼睛被黑布罩住,耳边是绑匪的荡笑,那笑直直刺着她的耳膜,凌虐着她的神经。 “沈小姐,没人来救你,可惜你这张美丽的小脸马上就暗淡了。” 她永远忘不了那声音,忘不掉刀刃一次又一次划破她皮肤的痛感! 沈时愿脸色瞬间煞白,身体不受控制地发颤。 手中的纸箱子,‘哐当’坠地。 几人齐刷刷看向她。 沈父脸色铁青:“沈时愿,你又鬼鬼祟祟站在那偷窥什么?!” 沈时愿死死地盯着那男人的脸,沙哑出声:“是他,是他绑架了我!” “胡说八道!” 沈母痛心疾首出声,“这位是你姐姐诗瑶的朋友,你又说什么疯话!” 而沈诗瑶脸上却闪过一抹心虚,但很快又走过来,变成知心姐姐:“愿愿,你是不是太累了产生幻觉了。姐姐扶你回房休息。” 沈时愿推开沈诗瑶,颤抖着手拿出手机想报警,却被一只大手扼住手腕。 谢聿深眼色冷冽,嗓音包含警告:“够了沈时愿!今天这场合你难道还要玩别人绑架你的戏码吗!适可而止!” 每个人的话都像一把把寒刃直直捅穿她的心脏。 她痛到几乎窒息,可颤抖着嘴看着四人,半天却再发不出一个声音。 她差点忘了,这里没有人会相信她。 因为,根本就没人在意她的死活。 倏然,沈时愿浑噩地抱住箱子,逃一般的离开。 一直回到别墅。 她还是觉得自己没从那寒窖里爬出来般,每寸肌肤都透着冷。 那些被凌辱的画面在脑海里不断放大,搅得她一团乱麻。 那人是沈诗瑶的朋友,那绑架她的事是不是和沈诗瑶也有关? 沈时愿平复着情绪,颤抖着手,打开手机搜索引擎,输入林商的名字。 ——林氏集团小公子。 京市权贵圈公子哥、黑白两道通吃,可谓是风光无限。 沈时愿看着上面的图片,心里一阵恐慌。 这时,身后突然响起一声轻蔑的笑:“沈时愿,你用绑架做借口引起男人注意,手段不错。” 沈时愿回头,就对上谢聿深一双戏谑的黑眸。 “怎么,刚说要和我分开,就相中了下个目标,你就这么爱热衷于跟诗瑶抢东西?” 她没想到谢聿深会回来。 她以为他今晚会陪沈诗瑶在沈家。 这份不语在谢聿深眼中成了默认,他黑眸轻眯了眯,薄唇溢出冷笑。 “沈时愿,是你先把我拽进这张婚姻的网。我说过,除非你死,否则你要和我一样,余生都被这段婚姻困死。” 言罢,谢聿深扯了扯领带,往浴室走去。 沈时愿看着男人的背影,内心只剩下麻木。 “谢聿深,我是困死了。因为,我是真的已经死了。” 她轻声呢喃,声音低得像窗外飘散的残叶,没人知息。 次日,警局。 沈时愿攥紧了手坐在椅子上,等待案件受理。 她事无巨细地说了自己被绑架的事,死亡的事她没提,毕竟她现在‘活生生’站在这,没人会信。 她只能寄希望于警察能找到确凿证据,将杀害她的人,绳之以法! 到那时,所有的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突然,门口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沈父、沈母、谢聿深三人急匆匆走了进来。 沈父满眼怒色,抬起手就扇过去:“沈时愿,从前你小打小闹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敢闹到警局来!林氏集团现在是沈家的合作商,你这么做是要害死沈家吗!” 说完,第二个巴掌就要落下,沈时愿做好了被挨打的准备,谢聿深却突然挡在她面前。 “爸,愿愿是我妻子,她的事,我来解决。” 这一声‘愿愿’,让沈时愿神思都恍惚了下。 好像看见了从前那个光风霁月的少年谢聿深,曾带她逃离沈家的谢聿深。 可还没等她回神,谢聿深冰冷的声音就响彻在她耳侧。 “警察同志,我是沈时愿的丈夫,她的绑架都是自导自演,麻烦把她的报案撤销。” 沈父见状连忙附和:“对,撤销!我是沈时愿的父亲,是我教女无方!让她从小就性子顽劣,爱搞这些出格的事来博眼球,给你们添麻烦了。” 沈母也走上前:“我是沈时愿的母亲,是我们把她宠坏了,把她性子养扭曲了,才口无遮拦瞎说!” 沈时愿僵在原地,一颗心像被镊子一点点掰开。 他们,本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温暖、最亲近的家人。 可他们唾弃她、谴责她,将她视为耻辱! 沈时愿闭上了眼睛,整个人仿佛被抽干了力气。 别期待了。 就算警察接受了她的报案,找到了她的尸体,他们也不会有一丝的难过。 看着案件被撤销,沈时愿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心如死灰,之后,连自己怎么从警局回去的都不记得了。 空寂的客厅里,谢聿深寒冷的声音响起。 “沈时愿,你招惹别的男人前,最好看看自己的身份,要是再……” 说到一半,他瞥见她白皙脸上泛红的巴掌印,像一团火刺进胸口,闷闷的,竟让后半句哽回了喉咙。 须臾,他压住异样情绪,拿来冰袋朝沈时愿脸上探去—— 沈时愿回神,下意识地侧身躲开。 谢聿深右手僵在半空,脸色下沉。 ‘啪!’ 冰袋狠狠摔在地上,谢聿深的眼神已经恢复冰冷。 “好心当成驴肝肺,自己无中生有,活该你疼,疼死才好。” 留下这一句就走了。 沈时愿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极浅又自嘲的笑。 “谢聿深,我的确是被疼死的。” 很久,等到林总监来催她的稿,沈时愿才慢慢起身,回到卧室。 打开电脑,为《月光彼岸》写下了最终结—— “寺庙钟声回荡,男主和女主背影一南一北,自此山水不相逢,余生再无交集。” 之后,她就将自己蒙在被子里,在一声一声的抽噎中,慢慢睡去。 隔日,阴沉沉的。 沈时愿起床,她没想到自己改写的结局,在网络上竟然炸开了锅。 也有支持的。 两派争执的火热朝天,沈时愿没有顾及。 对她来说,这就是她和谢聿深的结局。 吃过早餐,手机铃声响了。 “小姐您好,这边是寄梦亭,你一年前在我们这留下了祈愿袋,现在可以过来取了。” 沈时愿想起,三年前前寄梦亭在京市开业,她恰巧经过,就写下了自己的心愿,期盼能够在未来实现。 半小时后,沈时愿赶到寄梦亭。 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那个褪色的祈愿袋。 一枚婚戒静静躺在里面,是她和谢聿深的婚戒,也是她曾经视为最重要的东西。 旁边,是一张微微泛黄的纸条,上面写着她曾经的心愿。 一:早日和父母消除隔阂,重修于好。 二:谢聿深能看到她的好,只要喜欢上她,等多久都可以。 看着看着,沈时愿的眼眶渐渐红润,缓缓蹲在地上。 [Th兔}a兔*4故w/-事sV屋^>提}-s取Z5本^文cl|勿 第一章 高考当日,考场的学生都在睡觉。 老师不仅不阻止,还让所有人不要写答案。 只因十年来,全市里的每个高考状元,都会在拿到成绩当天离奇死亡。 警方做了详细调查,却发现所有人都是自杀身亡。 全市学生人心惶惶,转校的转校,退学的退学,更甚者在高考中压分,生怕自己成为高考状元。 只有我不在意,因为我是全校倒数,就连考上大专都难,高考更是交了白卷。 可没想到,成绩出来后,我竟成了高考状元! 1 “今天的高考你们随便写,错得越多越好,记住,别考高分。” 高考考场门口,班主任边给我们发准考证,边叮嘱。 在场有上千个等着考上理想大学、改变人生的高考考生,却没有一个人反驳班主任的话。 班主任把准考证递给我,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我接过准考证,保证道:“徐老师你放心吧,我成绩那么差,就算再怎么样,高考状元也轮不到我。” 自从十年前,第一个高考状元自杀后,此后每一届高考状元都会在出高考成绩当天自杀身亡。 高考状元从人人趋之若鹜,到如今避之不及。 每一届高考考生都想方设法,避免自己成了高考状元。 转学的转学,退学的退学,实在不行的,就会在高考中压分。 所有人都说,高考状元被诅咒了。 拿到高考状元的人,都会死。 我的成绩一向很好,从小学到初中都是第一名,中考更是以全市第一的成绩考入重点高中。 可历届高考状元自杀后,爸妈说什么都不准我再考第一,生怕我会成为高考状元步了后尘。 而我也如爸妈所希望的,哪怕题目全都会,也次次考倒数。 早在半年前,爸爸就在哈佛给我捐了一栋楼,录取通知书都送来了,只等我两个月后去报道。 今天的高考对我来说只是走过场,而我也早就打定主意交白卷。 拿到试卷,我写上名字、贴好条形码,就无聊趴在桌上睡觉。 和我一样的学生很多,但监考老师浑不在意。 有几个学生答案写多了,还被监控老师暗示擦掉一些。 三天高考结束,爸爸妈妈心疼我,特意带我去三亚玩了一圈,直到高考成绩公布那天才回来。 大清早,妈妈就迫不及待地让我去查分。 “妈妈,你放心吧,我交的是白卷,这次高考肯定是0分。” 我嘴上这样说,手却诚实地输入登陆账号。 很快,查分页面跳出来。 看见分数的瞬间,我震惊地愣在原地。 不是0分,而是…… 749分! 第二章 2 我使劲地揉了揉眼睛,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可没想到,查分页面的成绩依然是749分! 妈妈白了脸,难以置信地问我:“欣欣,你不是交的白卷吗?” 我肯定道:“我的确交的是白卷,妈妈你别着急,这分数可能出问题了。” 我刷新了几次,分数还是没变。 这时,我的手机响起,是班主任打来的。 按下接听后我连忙问道:“张老师,查分系统好像出问题了,我的0分变成749了。”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让我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良久,班主任才开口。 “分数没有错,温欣,你考了749分,是今年的高考状元。” 我的脑袋轰隆一声,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电话里,又传来班主任的声音。 “温欣,你有什么事就来找老师,老师帮你解决,你千万不要想不开。” 我哭笑不得,知道班主任是担心我像历届高考状元一样自杀。 “张老师你放心吧,我不会想不开的。” 爸爸妈妈很疼我,我从小在爱中长大,没有受过任何挫折,就连心情不好的情况都极为罕见。 可以说谁都会自杀,唯独我不会。 可我不明白的是,我明明交了白卷,为什么会变成749分? 和班主任说完,我立刻给招生办打电话,申请重新查分。 听到我交的是白卷,招生办很重视,很快就查完分。 我的试卷没有任何问题,每一道题都写满答案。 唯一的扣分是作文,我写错了一个错别字。 听到这个回复,我傻眼了。 见我呆愣住,爸爸拍着我的肩膀安慰道:“好了欣欣,事到如今,不要再纠结这个分数。” “你告诉爸爸,你真的不会做傻事吗?” 爸爸和妈妈屏住呼吸看着我,生怕我会说出让他们心碎的答案。 我郑重地点头:“爸爸,妈妈,你们相信我,我绝不会去做傻事!” 爸爸松了口气,凝重道:“欣欣,你今天就待在家里,哪里也不许去。” 我二话不说应下。 历届高考状元自杀的手法各不相同。 有跳楼的,有割腕的,还有喝药的。 唯一的共同点是,分数越高,死的越惨,而且都是在当天晚上12点前自杀的。 此时距离晚上12点还有11个小时,我也好奇,我真的会死吗? 我是高考状元的事在网络上掀起轩然大波,全网都在震惊我头铁,不仅敢拿高考状元,还敢考那么高的分。 与此同时,不少网红来到我家别墅外开启直播。 我随意点进去一个直播间,正好看见博主和网友们正在讨论。 我这个有史以来、分数最高的高考状元,今晚会怎么死。 网友们说的五花八门,每一种死法都让我胆战心惊。 可就是如此,我才敢确定,我绝不会去自杀。 就在这时,一条弹幕引起我的注意。 “温欣明知道高考状元都会自杀,还考这么高分,会不会就是为了自杀?” “很有可能,看来温欣早就想寻死了,这么说来她今晚必死无疑。” “哎,又要死一个高考状元,我都怀疑有什么诅咒了。” 我大吃一惊,突然想到一件事。 万一我今晚真的不明不白死了,那在所有人眼里,我都是自杀的。 想了想,我在评论区输入一段话。 “我是温欣,如果我死了,那一定是他杀!” 第三章 3 我这段话,毫无意外地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所有人都在发弹幕问我是不是本人,就连博主也发来连线申请。 我没有理会,而是退出了直播间。 下午,警察来到我家,一起来的,还有心理医生。 很快,心理医生给我做完检查,告诉所有人,我的心理很健康。 换而言之,我不会无缘无故的自杀。 闻言,爸爸妈妈总算放心下来。 警察凝重道:“为了以防万一,今晚我们警方会在这里守着温欣同学,你们不介意吧?” 爸爸和妈妈生怕我出事,求之不得警察留下。 我和警察坐在沙发上,大眼瞪小眼看着对方。 警察咳嗽一声对我道:“温欣同学,你可以做你自己的事,只要不要离开我的视线就行。” 我点点头,拿出手机刚点进抖音,就看见我在直播间发的那段话上了热搜。 与此同时,还有无数人喊话,问我是生是死,如果还活着,就报个平安。 我正要划走,屏幕上方突然跳出来一条的信息。 看见是陌生电话,我还以为是垃圾短信,刚要删掉,就发现发来的是图片。 我鬼使神差地点开,入眼的是一张黑底红字的照片。 写着:高考状元都该死! 而这个感叹号,是一把刀和一滴血组成的。 我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喊出声,手机也被我甩出去。 警察连忙冲过来:“温欣同学你没事吧?” 我惊恐地指着地上的手机:“有人给我发恐吓短信。” 警察捡起手机,来回看了看后疑惑地问我。 “你是不是看错了,这里面哪里有什么恐吓短信?” 我焦急万分:“就在这里。” 我一把抢过手机,把刚才的短信翻出来。 可无论我怎么找,刚才的短信就像凭空消失一般,怎么都找不到。 我难以置信:“我刚才明明看到了。” 警察安慰道:“你可能是太紧张,看错了。” 他嘴上这样说,看向我的眼神却警惕起来。 不用问我也知道,他这是觉得我疯了。 片刻后,警察问我:“我叫心理医生回来,重新给你做个检查吧?” 我心里憋着一口气,烦躁道:“我没事,不用了。” 话落,我低头看着手机,思考着刚才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我敢肯定,我刚才没有眼花,更没有出现幻觉。 可那条短信,怎么会无缘无故消失了呢? 更让我在意的是,那条短信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历届高考状元不是自杀的,而是被杀? 亦或者,真是高考状元的诅咒吗? 而我,今晚也会死吗? 想到这里,我心神一颤。 和警察说了一声后,开启了直播。 顶着高考状元本人几个字,直播间里迅速涌进来几万人,而且人数还在源源不断的增加,很快就来到了百万在线人数。 而直播间的弹幕,也在飞快地刷新。 “是今年的高考状元温欣,你开直播是想全网直播怎么死吗?” “温同学,你不要冲动啊,人生还是很美好的。” “我怎么感觉温欣的状态很好,不像是要自杀的样子?” 弹幕划过一条又一条,有劝我的,也有指责我的,更有好事者,让我赶紧去死的。 我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我今天开直播,是想请你们所有人为我作证,我永远不会自杀!” 第四章 4 我的想法很简单,如果真的有凶手,那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我不信他敢杀人。 如果没有凶手,那就更好了。 因为,我绝不会自杀! 网友们也很乐意见证我今晚到底会不会死,所有不仅没人离开,反而越来越多的人涌进来。 转眼,时间就到了晚上11点,此时距离12点还有一个小时。 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网友们聊天,止不住地打呵欠。 “你们看主播,哪里有要自杀的样子?高考状元诅咒说不定破了,大家都散了吧。” “我现在有点相信了,那些高考状元搞不好真不是自杀的,而是被杀的。” “哪个凶手这么厉害,杀了这么多人,一点儿马脚都不露?我倒是觉得,杀死他们的可能不是人。”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附和起来。 就在这时,我的背后突然传来叮咚一声。 我满脸狐疑扭头,朝四周看了看。 见状,警察问我:“怎么了?” 我问道:“你刚才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好像是从窗户那里传来的。” 警察摇摇头,招来两个小警察,让他们出去看看。 这一幕落在直播间里,弹幕再一次刷屏。 “温欣刚才听到的,不会是凶手发出来的声音吧?” “这么多警察在,谁家凶手这么嚣张,敢来杀人啊?就算真是凶手,也该先把别墅的灯弄熄灭才对。” 我刚看到这句话,头顶的灯突然咔嚓一声,闪了两下后就熄灭了。 警察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不对劲。 四五个警察把我和爸爸妈妈围在中间,其他人去检修电路。 警察安抚我:“你别害怕,电马上就来了。” 我点点头,刚要开口,却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贴着我的后背飞过去。 我顿时头皮发麻,脑海里闪过直播间那句话。 杀死他们的可能不是人! 下一秒,耳边传来几声重物摔在地上的声音。 我着急不已,反手想抓住身旁的爸爸妈妈。 没想到,却扑了空。 我愣一下,连忙喊爸爸妈妈,又叫几个警察的名字。 可无论我怎么喊,都没有人回答的。 就在这时,黑暗中传来一阵厚重的脚步声。 我什么什么也看不见,却明显感觉到,声音朝着我走来。 很快,脚步声在我的面前停下。 没等我反应过来,一双冰凉的手突然抓住我的脖子。 我被掐得喘不过气,拼命挣扎想要推开眼前不知是人,还是鬼的东西。 哗啦一声,我不知道扯下了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月光照射进屋里。 在月光下,我终于看清要杀我的人的脸。 看着这张脸,我震惊地愣在原地。 第五章 5 这是一张没有五官的脸,整张脸黑漆漆的,只能隐约看见五官的模样。 更重要的是,他的手很冷,冷得不像是活人的温度。 刹那间,鬼字在我的脑海里呼之欲出。 脖子上的手越收越紧,我张着嘴拼命地呼吸。 忽地,耳边传来妈妈焦急的声音。 “欣欣!” 听到妈妈的声音,眼前的人突然松开手。 没等我反应过来,就消失在原地。 紧接着,屋里的灯突然亮起。 我抬头一看,才发现爸爸、妈妈,还有几个警察都围在我的身边。 我惊魂未定扑进妈妈的怀里,颤颤巍巍道:“妈妈,有鬼,他要掐死我!” 等了许久,见妈妈没有回我,我疑惑地抬头,却看见妈妈一脸神色复杂。 妈妈欲言又止:“欣欣,你还记得刚才发生了什么吗?” 我忙不迭点头,把刚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听完,妈妈的脸色更复杂了。 妈妈犹豫片刻道:“欣欣,其实刚才是你自己掐着自己的脖子,如果不是我们及时拉开你,你都把自己掐死了。” 我脑袋一懵,下意识问道:“妈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自己掐自己?” “刚才明明是一个全身黑漆漆的人掐我,你们没看到吗?” 妈妈摇摇头,把刚才发生的事说出来。 前半段和我的记忆差不多,别墅的电突然停了。 但爸爸他们没有消失,一直在我的身边护着我。 妈妈一直在叫我,我却没有回答。 直到来电了,他们才发现我自己在掐自己,掐得都翻白眼了。 几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我拉开。 闻言,我立刻反驳道:“不可能!” 妈妈没有解释,而是拉着我来到穿衣镜前。 镜子里,我的脖子上有两道青紫的掌印,力度之深,一看就是冲着让我死去的。 在妈妈的示意下,我举起手对着脖子比划了一下。 脖子上的印记不大不小,正好和我的手一致。 妈妈没有骗我,刚才真是我自己掐自己。 注意到我的异样,妈妈满脸痛苦。 “欣欣,是妈妈对不起你。我竟然不知道,你的精神状态会这样差,连幻觉都出现了。” 爸爸走过来,声音哽咽。 “欣欣,你不要害怕,有病我们就去治,爸爸妈妈不会放弃你的。” 我充耳不闻,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怎么会这样? 那双冰冷得不像人的手,难道真是我的幻觉。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目光被指缝中的东西吸引住。 我抽出来一看,发现是一条一厘米长的黑线,材质摸起来像是衣服上的纤维。 我比对了一下,发现不是我衣服上的。 几乎在瞬间,我想到了刚才从那人身上撕下来的东西。 我的心怦怦直跳,刚才事果然不是我的幻觉,是真的有人要杀我! 我把这个发现告诉爸爸妈妈,谁知道他们的脸色更悲痛了。 妈妈更是没忍住,捂着脸小声地啜泣。 我心里一寒,明白无论我说什么,爸爸妈妈都不会相信。 次日,爸爸妈妈不顾我的反对,带着我去看心理医生。 第六章 6 做完一系列检查,心理医生凝重地看向爸爸妈妈。 “幸好你们发现及时,孩子的病不严重,坚持吃药就好了。” 闻言,我差点掀桌,指着他的鼻子大骂庸医。 可看见爸爸妈妈惊喜的眼神,我只好把话咽回去。 很快,我自己意图掐死自己,以及被医生确诊,压力大得了精神分裂的事传遍全网。 所有人都在讨论这件事。 “温欣还说她不会自杀,没想到扭头就差点掐死自己,是个狠人啊。” “我就说高考状元有诅咒,温欣原本好好的,前脚刚拿到高考状元,后脚就精神分裂了。” “高考状元都会死,温欣昨晚没死成,接下来不会又寻死吧?” 看到网友的这些话,爸爸妈妈忧心仲仲,我走到哪里,他们就跟到哪里。 无论我怎么解释,我没有精神分裂,更不会去寻死,他们都不信。 我烦躁不已,躺在床上思考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想了半天,却什么都没有想出来。 这时,我的微信弹出来一条好友申请,备注是:你看见它了吗? 看见这句话,我不知怎么,瞬间想起昨晚那人。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通过好友申请。 很快,对方就给我发来一条信息。 “你想知道是谁要杀你吗?明天下午两点,市中心商场的奶茶店见。” 我飞速地回信息,问她是谁,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等了许久,对方都没有回我。 我无奈只好放弃,等着明天见面。 第二天,我主动告诉妈妈我想去商场买东西。 妈妈本来要跟我一起去,不过她约了医生见面,商量怎么给我治疗,只好让保镖陪我。 到了奶茶店,我让保镖在外面等我,自己独自进去。 刚坐下两分钟,一个陌生地女孩走过来。 仅凭一眼,我就知道她是昨天加我的人。 不等我开口,她便自我介绍。 “我叫许媛,上一届高考状元,是我的哥哥。” “我叫你来,是想和你说一件事,我哥自杀那天,他临死前告诉我,他不是自杀的。” 我追问道:“是有人杀了他?” 许媛点点头,又摇摇头,眼里写满了恐惧。 “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吗?”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我的心止不住的怦怦直跳。 不知怎么,我蓦地想起那晚上碰到的那双冰冷的手。 我呼吸急促道:“你是说,杀死你哥的人是鬼?” 许媛没有回答,只是神色复杂的看着我。 “你被它盯上了,你逃不了的。就像我哥一样,你们的结局都只有死。” 许媛说死字的时候,目光死死地盯着我。 我冷汗直流,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等我冷静下来的时候,许媛不知何时已经走了。 我浑浑噩噩地回到家里,刚坐下,就看见妈妈带着几个医生从楼上走下来。 妈妈指着我说:“这就是我的女儿,请你们一定要帮我治好她。” 为首的医生点头应下:“温夫人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治好令千金。” 我听的云里雾里:“妈,你在说什么?你要把我送进精神病院?” 妈妈满脸悲痛:“欣欣,妈妈也不想这样,可是你的病越来越严重了。” “刚才张程告诉我,你今天在奶茶店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张程,是今天跟着我出去的保镖。 我难以置信,我明明是和许媛见面,怎么会是我一个人自言自语。 想着,我把这件事说出来。 没想到听到我的话,妈妈脸色骤变。 第七章 7 妈妈震惊又痛苦,良久,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上一届的高考状元,根本没有一个叫许媛的妹妹。” 我反驳道:“不可能,我们昨晚才加了好友。” “妈妈你要是不信,我这就给你看。” 说着,我拿出手机找许媛的微信。 我的微信好友不多,加起来也就一百来个。 可就这一百来个人,我来回找了三遍,都没有找到许媛。 而我们的聊天记录,也凭空不见了,就像那天我收到的恐吓短信一样。 见我不死心,妈妈没忍住抢过我的手机。 “欣欣,你别这样,你听妈妈的话,很快你的病就好了。” 我红着眼眶,怒声道:“我没有病,妈妈,你相信我,许媛是真实存在的。” “她还告诉我,她哥是被杀的。” 我越是这样说,妈妈的眼泪就掉的越凶。 见状,我打了报警电话,让警察来证明我说的是真的。 可没想到警察来后,也说了和妈妈一样的话。 “这些年来,每一个高考状元死后,我们警方都详细地调查了他们的人际关系网。” “但是,没有一个人有叫许媛的妹妹或者朋友。” “至于这些高考状元,我们警方也调查很清楚,全都是自杀的。” 我很清楚警方不会骗我,但我更清楚许媛不是我的幻觉。 可是我想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天,我被妈妈强制送到医院。 连吃了几天药后,我的脑袋昏昏沉沉的,有时候还分不清梦见和现实。 见我一个好端端的高考状元成了精神病,网上唏嘘不已 “还好我是学渣,不然被高考状元诅咒的就是我了。” “这么多人被高考状元诅咒死,上面还不考虑撤销高考状元吗?” “不要啊,我明年高考,好担心我会变得像温欣一样。” “也是,温欣虽然没死,但现在成了精神病,还不如死了呢。” 看着这些话,我的精气神一下子被抽的干干净净。 我始终不敢相信,那天的事和许媛是我的幻觉。 可说来也巧,自从进了精神病开始治疗,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些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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