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了什么,然后被人拉走了。 视频结束。 再次重新播放。江心白看着那个凌乱的小杨,想到当时自己在医院,杨广生是怎么语调轻快地给自己打电话:“小白,身体感觉怎么样?你别走,我不能没有你。哈哈”。 哈哈? 都已经这样了,为什么要笑。 江心白揪起自己腿上的裤子。 分明不信任我的感情,觉得我是奸细,为什么还能为我这个无足轻重的棋子破坏了那么重要的计划。 分明我自己提出了要忠诚,为什么他还能在看见我和别的女人亲热的“证据”之后,依旧默不作声地迎合我。 以江心白的脑袋,怎么复盘也想不透。他说过杨永远不会懂自己,但其实自己更不懂杨广生。这才是比前者更无奈的事。 江很焦躁,有种想把林树丰拖回来再打一遍的冲动。 “我知道你在看什么。”杨广生竟然睁开眼睛,声音嘶哑地说。 江心白看着他汗津津的惨脸,不知道能说什么好。默默收起了手机。 “你在看《包青天》。”杨广生眨眨烧得发亮的眼睛说。 江:“……啥?” “我听见了凄惨的喊冤声和磕头声。我感觉我的床都在晃。” “……” “白。”他疲惫地吐了口热气,“刚才包大人断案的时候我想明白一件哲学,于是强打着精神醒过来,因为不说出来我怕忘了。你可一定要记住啊,我醒了可能就不记得了,因为我这人平时不是很深刻。你要复述给我听。” “你要说什么。”江心白只能问他。 “每个人观点尺度不一样。对一件事情,我以为我以为的,你以为你以为的。我做我认为真情实意的事,你用你的尺评判我是不是真的言行一致。” 杨:“我在你尺度里不合适的部分让你难过了,不是我避重就轻,是我真的没意识到,是因为我的尺子照比你的有瑕疵,对不起。但你得出我不在乎你的结论,我不能承认。” 杨:“所以你告诉我你的刻度,要仔细一点,不怕麻烦。我会慢慢记住。从今往后,时间很长。” 江心白低头抿起嘴巴,皱眉思考。然后他放弃了。抬头:“你能不能再说一次。” 杨广生却又已经昏睡过去了。 过了会儿他又蹦出来一句话:“宝贝,别走。我愿意为你换一把尺。因为我爱你呀,真的。” 第八十五章冰与火(不是play) 杨广生醒来的时候窗外面是亮的,但又不是很亮。他晕晕的,不知道今夕何夕。先凭直觉叫了声:“小白。” 声音有点嘶哑,但是他感觉脑子清醒多了,没那么烫了。于是他就从床上慢慢坐起来。 “小心小心。”一旁的佣人赶紧扶住他帮他坐起来:“您小心胳膊小杨总。” 佣人摸他的额头:“诶,可算是退烧了。您要吃点东西吗?” 他环视了一圈,没看见江心白。 他从桌上拿过手机,打开看。竟然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了。很多人给他发了信息,江的也有。 江心白:年前公司有些事要处理完,我先走了。我觉得在别墅比较好,人多,应该比较安全。还有医生 就这一条。 他看了一阵。虽然醒来的时候江不在有点失望,但收到小白的信息,又高兴了点。 虽然看不出来这个信息的情绪是怎样的。完全释怀接受不太可能,但能给自己留下一条信息,至少答谢宴上跑走时那种决绝的气氛现在已经有变化了。他想到这,就头重脚轻地掀开被子下床。 佣人扶住他的手臂:“您怎么下床了?快歇着,要拿什么我帮您。” “我要出趟门。”杨广生说。 佣人:“……啊?这刚退烧,身体还这样呢您要去哪儿啊?” 杨广生想了想宴会上某女下属用的名词。回答:“火葬场。” 他看看镜子里面色苍白憔悴的自己:“给我找套衣服穿。越朴素越好。衬我脸色那种。” 佣人一激冷:“您,您去那干嘛?大晚上的……这天就快黑了。” 杨广生看着他笑笑:“烧我自己,趁热。” …… 江搬过一次家,杨广生是知道的,也来过,只是没上去过。原来的露天筒子楼换成了单元筒子楼,楼的年头新一些,但依然人多,杂乱,环境并没好哪里去。 至少有电梯,而且可能不会漏电漏水了吧。杨广生想。 单元门底下并没有门禁,大门开着用一块砖头挡着。杨走进去,穿过贴着层层叠叠广告看不清墙体的走廊,进入电梯,上了8层。他找到8021的门牌号,敲门。 没人。 他等了一会儿,狭窄的楼道有人走过,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他让了一下身子,给人家让路。 又有人走过,看了他一眼。他又让了下身子。 又有一老太太,拎着菜篮子,看他。 ……他坐上电梯,下到一层,到楼门外去等。 他在门外的电线杆子下,站着。站了一会儿,在杆子底下绕圈。然后又站住,踢自己的脚尖。天变得昏蓝,路灯亮了起来。 他点了一支烟,靠在电线杆子上。 小白小白小白。我的爱神我的花。你在哪里呀。 一个老头,拽着蛇皮袋,拖着,里面发出瓶子的碰撞声。走到他旁边,站下了。看着他。 杨广生看他。 他看杨广生。 杨:“?” 老头:“。” 两人互相瞪了一会儿,杨广生把烟叼在嘴里,用唯一的手掏出烟盒:“来吗?” 老头伸手。 杨小指顶着烟盒底部,颠了下手腕,一支烟就自己冒出头来。老头就凑近了用指尖夹出那支烟,自己掏出塑料打火机点火。 路灯下吞云吐雾的人又多了一个。 “我瞅你在这杵好半天了。”老头终于说话了,“等人呢?” “嗯。” 老头看看他的脸,然后打开蛇皮袋,掏出一个小马扎,递给杨广生。 “给你。坐会。脸色儿跟白菜梆子似的。” 这小凳子比手掌大有限,上面绑着一个绒线垫子。 杨广生确实觉得累了,毕竟他大病初愈。于是他接过马扎。 “谢谢。”他放下马扎,拎起裤腿,坐上去,然后把大衣裹在并拢的膝盖上,继续冒烟。 而老头直接坐在了蛇皮袋子上,里面的空瓶发出一些清脆的声响。 “年前讨债的?”老头说。 杨广生看着他笑了声:“哈哈,我是欠债的。” 老头:“嚯,怪不得看着这么丧气。卖惨来的吧?” 杨广生笑得更大了:“企图那么明显呢吗?” 没一会儿,天就黑了下来。熟悉的身影没等到,但一个十八九岁的男孩拎着些蔬菜水果脚步轻快地走过来了。杨广生看见他,就站起身,掐灭了烟头。他迎着走过去,把烟头弹进沿途的垃圾桶,然后叫了对方的名字:“李梓晗。” 男孩站住脚步,看他。 “梓晗弟弟,你好啊。我姓杨,是你哥哥的朋友。”男人伸出手,“从江城来的。你不认识我,可我认得你。你哥老提起你。” “……哦,哦。您好您好。”对方只有左手,于是李梓晗也慢慢伸出左手,跟他握了一下。 哥哥在江城工作过,正好前两天也刚从江城回来,所以听起来倒像回真事。不过,李梓晗自己是经常往家带朋友,哥哥可从来没邀请过谁来家里做客。 而且,第一次见就知道自己名字,哥哥能跟谁有这种交情吗? 特别是这男人脸色憔悴,一只胳膊还吊着。 怪怪的。 李梓晗打量着对方。对方虽然脸色不佳,但眼睛依然很亮,笑容也很柔和。 “是我哥让您来的吗?”李梓晗说,“他现在不在家。要不您再给他打电话问问?” 杨:“呃……” “惨哪。”老头说,“大过年的,胳膊都断了,还眼巴巴愣生生在风里头吹着等。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李梓晗惊愕地看老头,又马上看杨广生,表情变得一言难尽,还有点怯:“您这,是我哥打的?” 杨一愣:“不是……” 老头压住了他的声音:“你看那脸色,弄出了事对谁有好处?人家既然有诚意,回家好好聊聊有啥说不开的呀。欠什么也得有命还哪。” 李梓晗看看那条胳膊又看看杨广生的脸,忐忑起来。 杨广生不想让未来的小亲戚产生这种担忧,解释道:“没有,弟弟,我这胳膊是意外。跟你哥没关系。我就是找他,能上去等吗?” 老头:“啧。啧啧。站俩钟头了。” 李梓晗感觉自己被道德绑架了。不得不说:“……那您跟我走吧。” 李梓晗看这个男人,想,反正对方断了只胳膊人也恍恍惚惚的,而自己年少力强,家里也没钱,出不了什么事。 想到这,他转身在前头走,而杨广生尾随着他,俩人走进了门洞。杨广生回头看了眼老头,老头嘴旁的火星子明亮了一下,跟他挥了挥手。 李梓晗打开房门,请客人进了家门。这个房间虽然仍然不大,但有正经的卧室和客厅,比之前那个廉租房更有个家的样子。不过,这里跟杨广生印象里属于江心白家的干净整洁的样子不同,有些杂乱,一些东西被装在几个纸壳箱子里,摊开着扔在地上。 “不好意思家里挺乱的。”李梓晗解释,“年后房租到期了,我们正准备搬家。” “嗯。”杨广生四处看看,说,“反正你现在在江城上大学,不用就着你上学了。换个方便他自己的地方挺好。” 李梓晗很惊讶地看着这个陌生人:“你知道我在江城上学?” 杨广生笑笑没回答,抄起桌子上的一副相框。 这是署名很像“哈哈”的晗晗画的《一家人》。杨广生在之前那个出租屋里见过。 李梓晗看着面前的陌生人摩挲着自己作品的边框。 “这画我见过。”杨广生放下这幅画,“在原来那个房子,它挂在餐桌旁边的墙上。你画得很不错嘛,我觉得比江大某些专业艺术生画得要好多了。淳朴,灵动,有感情。” 李梓晗表情变得更惊讶:“……你去过我们原来那个家?” “对啊。弟弟。”杨广生坐在一张椅子上。 李梓晗表情开始变得相信起来,而且很有兴致:“原来你那么早就认识我哥了?” 他也坐下来,对着杨广生:“我哥还有关系这么好的朋友。我都不知道。” “对,我和你哥认识很久了。”杨广生拍拍他的肩膀:“你哥很关心你的,总提起你。早想正式认识你,一直都没有机会。” “嗨,今天认识也不算晚杨哥。” 李梓晗很高兴哥哥能有朋友,于是变得好客起来。他再次站起身,往厨房走:“我去给你倒杯水啊。” 李梓晗烧了些热水,又兑了些暖瓶里的温水,就端起杯子,拿进了客厅。他看见客人正蹲在一个箱子旁边,手里抓着一个装画的画匣子。 “哈哈,”李梓晗说,“你小心点哦,这画八十万呢!我哥的心头肉。” 对方的后脑勺没有动作变化,李梓晗以为是被这个数吓到了,于是又得逞地笑出声:“没事没事,其实……” “只值五百块。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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