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这人怎么这么他妈阴险呢!” “我不欠你。”杨广生说。 “你在我眼里屁都不是。我懒得搭理你。我在江城开发我的游戏,可你非要我命。那你就给我先死。” “杨广生!”最后一个“死”字让林树丰灵魂出窍,不受控制地颤声大叫他的名字,但马上又慌张地看了一眼关闭的门。 “杨广生!”这次是咬牙的小声:“你得到的还不够多吗?我只是想为我们争取应得的那些东西。是,我方法是不对。但也是你错在先吧?如果我姐儿子能出生,现在也该有他的那一份吧?可是现在呢?以后呢!你说你在江城做你的买卖,也对!可是这个集团还是叫生生集团!全世界都他妈知道你是继承人!我不这么拿你能给我们吗?” “嗨,现在还跟我讲什么理,愿赌服输嘛。”杨广生笑了,“你要真成了,等我爸一没,把这儿改名叫丰丰集团,把我脑袋摘了放你屁股底下坐着。啧,真过瘾。可你现在只能当个靠姐姐给老头续弦才能活得像个人的小废物。输了,找个凉快地儿埋了就完了。” “你!……” 林树丰握着拳头瞪住他,两人的气场形成分明的界限。 林树丰看着他。这招人厌恶的好命人渣褪掉了虚伪的温和。他掏出烟盒,悠悠地点燃一根烟,逐渐露出冷漠无情的本质底色来了。 没那么凌厉的气场,但手段一样险恶。杨知行的亲儿子。 准点到了,仿古发条钟响了十一声。林树丰狠狠地盯了杨广生十一声的时间。而杨似乎不以为意,随便他看。 然后林树丰卸了气焰。他坐到沙发的另一边,颓然。 “广生,你恨我。我早看出来了。你恨我们全家。你这人从小就是,什么都要是自己的才行。家产不能分,感情不能分。所以你害我姐,害我外甥。你是真毒啊你。说真的,你有一点愧疚感吗。” 杨广生没说话,也没有表情,只是垂着眼睛。 “你说你要那么多东西干什么呢。这么多钱,你真花得完吗?你要不那么毒,我不会这么对你。真的。” 林树丰说着说着,竟然泪光闪烁起来了。 “我姐把全部精力都投到那个什么狗屁儿童基金会上去,跟一个出家的尼姑一样。我在外面自己搞的几个投资也都亏了。我欠了贷款,你那两个表弟妹,一个马上出国留学了,正是用钱的时候,跟你爸提两句,那老头跟他妈聋了似的。他对你呢?有求必应,随便你在外面败家胡搞。亲戚?舅舅?有这样的亲戚吗。他拿我当狗,你把我狗都不当。我们林家沾上你们杨家算是八辈子造孽。” “你投资失利的事儿我知道。不都是秋天时候了吗。”杨广生说,“你不挺会偷你姐基金会的钱,她也不会告发你。你用得还少啊。那段时间基金会收到好几批善款,不都让你偷了吗。” “……我姐差点把我揍了,后来她自己补上的。”林树丰竟然羞愧了,挠挠脸,“不是那次,后来又亏了。” 杨:“……你可真牛逼。真的。” 林树丰握住杨广生没拿烟的那只手:“广生。你也知道,我确实是挺废物的,我承认。这回真的是那几个大部头拿我当枪使,我昏了头,被摆布了。” 杨广生眼睛看向他,他便立刻屁股向前蹭了一点靠近对方:“我知道你跟你爸不一样,你心软。你饶我这一回,我保证以后不和他们搞在一块了,我帮你……我这还有好多证据,也可以给你。” 他目光晶莹又真诚。 “林树丰。那我想问你个事儿。”杨广生看着他,表情也认真起来了。 “啊你问。”林树丰忙不迭地说。 杨:“你把江心白拉进来干什么。他到底能帮你什么忙。” 林:“……” 他脑瓜子里飞速地转。 看杨广生这是有松动的意思。 要是说自己私下找到当年那人的孩子,做替罪羊用,盘算着时刻准备动手做掉他,杨广生还能饶了自己吗。 这是表衷心局,可不是坦白局。 “……啊,”林树丰尴尬似的笑笑,不安的神色倒也合理:“我就是……下工厂的时候,看见他挺好看,大概是你的菜。正好那时候老杨不是想给你换个助理吗?也是赶巧了,这孩子长得乖,人又贪财,我就想着收买了放你身边给我打点小报告什么的……哎,但他真没什么用,太年轻,那么快就被发现了。草包似的。” 杨广生打量他的表情,把烟放在唇边,撑了会儿,似在思考。 “你这个小间谍,早都被我看穿了,就已经是弃子了吧?你为什么还要告诉他疗养院的事,为什么要让他上山?这有点奇怪吧。是不是你还有什么阴谋?” “当然不是。是他……嗯,是他自己问我的。”林树丰被对方思考的眼神看得发毛,马上说。 “他自己问的?”杨广生笑了声,“他明知道我回家了,为什么还会问你这个。你觉得有逻辑吗?” 杨广生的眼光在文件夹上扫了一个来回作为一种威胁性暗示。 “你电话不通,他就想问问我。就是这样而已。”林树丰想好了对策,嘴就顺了点,“之前他跟我说要回江城,我就发现了,他喜欢你。嗯……对,他是为了你去的,我可没想再用他干什么啊。” 杨广生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笑容变怪了。 杨:“你知道他喜欢我。所以你告诉他我死在哪儿。是吗。” 林:“……啊?” 杨:“你心可真是太好了。” 林树丰看着那个怪笑,有点疑惑。不过,他脑子慢,却并不是完全没有。他马上联系到了那件奇怪的事上去——杨广生将计就计之后却又马上出动救援队的事。 他挺直了后背,还下意识松开了杨广生的手。 “你是因为……” “可以。”杨广生却突然转移话题了,“我可以考虑‘暂时’不把这些东西公开出去。” 林树丰轻抽了一口气,马上又握住他的手:“广生!我……” 杨广生抽出手站起来,走到林总经理宽大的老板桌前,手指在桌面上逡巡。 看到他这个动作,林树丰便立刻想到这是要废权的意思,嗓子一紧:“广生啊,不说对你,对商管部的工作,我可是兢兢业业。这么多年来可是无可指摘的。” “哎我操。”杨广生气笑了,忍不住说了脏话,“林树丰你这人可真是神了。我经常啊,都不知道怎么接你的话。你要我死,现在又提什么无可指摘。我没法接你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骂你得写小作文。三言两语说不全,总觉得对你有所亏欠。” 林树丰抿着嘴怒目。 杨把注意力放在桌子上的笔筒上,从里面拿出一把轻薄小巧的裁纸刀看看,放回去。又在桌子上的一份文件上把卡着的名贵钢笔拿下来,摘掉笔帽,摸了摸锋利修长的裸头。 然后他转过来走到林树丰身边。 林树丰看看钢笔,又看杨广生:“保证书?我写。” 他想去接过钢笔,杨却把手撤了下,没给他拿到。 林树丰面露疑惑。 “我的命债,不能就这么算了。” 林:“……什?” 杨广生拿着钢笔靠近他的脸。林树丰下意识弹起屁股后退一截:“你要干什么!” “别躲。” 林的眼珠子睁圆了,跟那个笔尖移动。 杨广生用那个笔尖戳到他的脸,他就先抖了一下。不过杨广生只是表情阴霾地从他脸颊到脖子上画了一道。 他吐了口气。 “从这,到这。你自己来。”杨广生抓着钢笔在空气里做了个快速比划的姿势,“深一点,要出血的。浅了不算,我会让你再来一次。” “杨广生你他……疯了吧?”林树丰摸了一把脸,“你让我自残啊?什么,什么命债。你这不好好的吗?” 杨没跟他争辩,只是弯腰把钢笔放到他面前的茶几上,顺便敲打了两下放在一旁的文件夹。 “按我说的做,或者身败名裂,一无所有。你选吧。” 林树丰看着面前摆着的两样东西。 杨广生转身走到老板桌前靠着,双手抱在胸前,一副看戏的样子。 “……” 沉思良久,林树丰绷着脸抓起钢笔,看杨广生:“如果你说话不算数呢。我划完了,你还是给我交上去了,我怎么办?” 杨广生回答:“你不做,我现在就找律师提起诉讼。怎么选你自己掂量呗。” “你。”林树丰脸上的肉哆嗦起来,愤怒和恐惧混杂在一起不分彼此。 又过了一阵。 他吐了口气,再问:“是只要出血就行吧。” 杨广生做了个手刀在自己脸上比划路径:“整个过程都要扎进去划。你别跟我玩文字游戏,赶紧的吧。我还有别的事。” 又又过了一阵。半点的钟声响了一下,也敲醒了林树丰,让他下了决心。 孰轻孰重,当然一目了然。更何况钢笔是在自己手里的……就当不小心戳了一下,反正只要出血不就行了吗。 不过他高估了自己。钢笔在脸上压深一点他都觉得紧张,扎进脸里去他是真做不到。 他听到杨广生的嘲笑声:“废物。” 他咬咬牙,抬高笔尖,刺下去。 “哎呀!”他叫了一声。然后他把笔摘下来,赶紧摸摸脸:“出血,出血了吧!” 杨广生撑住身后的桌子:“真无聊。我可走了啊。叫个滴滴去法院。” “……操!” 林树丰闭上眼睛。他豁出去了,忍痛划自己的脸。他发现了,越纠结越下不去手,他得长痛不如短痛。可那笔尖在自己脸上割了一小截他就卸了力。他是个正常人不是疯子,趋利避害是本能。 杨广生,他就是想看我笑话的。 ……他在笑呢!这个刻毒的混账王八蛋鳖孙子……多应该死的人啊?运气怎么就那么好呢?王八蛋!!! “还是我帮你吧。”声音突然贴着他的头皮传来。林树丰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杨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身边,从他手中抽走了钢笔,顶在他的脸颊上。 林树丰抬眼睛看着他,吞口水:“杨广生,你知道这可是故意……啊!!!” 杨的手一挥利落地甩出去,血点子和墨点子混着撒在沙发、茶几和地上。林树丰觉得头皮刷一下麻了,脸皮脖子豁了,他铁活不成了。他狼嚎一样惨叫着,这下别说办公室门外,这层楼恨不得都要听见了。 杨广生握着钢笔,垂头看着林树丰。他手腕袖口,胸襟和裤子上也都甩着红色或黑色的点点。 “杨广生!!!”门咣地一下子撞开了,林树雅冲进办公室,看见这场面脸一下就白了,叫着行凶者的名字抡了一个嘴巴,给他打得猝不及防地往后栽了两三步。 杨广生用手背擦擦肿胀火辣的嘴角,转头看她。 林树丰立刻哭得更惨:“姐啊你怎么才来!我以为你不管我了姐……这小子要杀我!” 林树雅一把推开他,冲杨广生大声吼道:“怎么,不装了啊!这是要杀我全家?!” “是林树丰想要我的命。”杨广生说。 “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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