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力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克制、没太多情绪。 “就像你说的,你是beta,本来就闻不到。对我的信息素过分了解才奇怪吧。” 祝知希是个得寸进尺的人,原本他还有些不解,可傅让夷一坐下来,他又觉得有戏了,因此又笑嘻嘻起来。 “这你就不懂了,小傅同学。” 他一副煞有介事的模样,从椅子上起来,靠在长桌上,双臂环胸:“你想象一下,假如我们现在不是为了应付别人而结婚,是真心相爱的两个人。” 这个人又开始试图操控他的想象力了。 他心情依旧复杂,却无法对着这张笑脸喊停。 祝知希也没和他对视。 当他开始幻想时,眼睛总会朝上看,显得格外大,睫毛很长。 就像现在。 他正自顾自地、绘声绘色地开始描述:“就在我们在相亲的那天,对彼此一见钟情,发现无论是兴趣还是喜好都惊人地相似,话题也超级投机,都顾不上喝你给我买的柠檬水,也顾不上吃那盘舒芙蕾。” 于是,傅让夷的大脑被动播放了一部他根本不会点开的爱情电影,有声音,甚至还有背景音乐。 而他根本没有暂停或退出的按钮。 “我们不停地聊天,从咖啡厅出来,走在那条街上,边走边说,还买了杯热红酒,捧着继续聊,就这样一直到天黑,不得不分开。” “然后,我们超级超级想念对方,完全睡不着,立刻约了第二次见面,然后就是第三次、第四次……喜欢到我在说土耳其猫咪的时候,你突然打断我,对我说:考虑和我结婚吗?” “不可能。”傅让夷的自由意志短暂地复活,突然脱离这个半胁迫的情境搭建游戏,脱口而出。 祝知希也脱口而出,只不过是英语的“想象一下!”。 然后他继续了。 “然后我想都没想就同意了,这完全符合我的作风,为什么不呢?于是,我们在没有任何人允许和见证的时候去办理了手续,开心地拍了照拿到证件,和全世界炫耀,我们甚至不需要对戒和婚礼。” “因为我们对彼此有无穷无尽的好奇心,我们会靠在一起,一直一直通宵和对方说话,聊所有所有我们想说的,嘴唇都说干了,眼皮都打架了,还舍不得睡觉。” 傅让夷沉默不语。 中途,他抬了两次眼,望向描述者,但又很快移开,端起水杯安静地喝水。 “所以,”祝知希浮现出微笑,“我们肯定会聊到信息素的!因为我喜欢你,可我是个beta,感受不到你的信息素。你想,这是件多让人难过和遗憾的事啊。我绝对会缠着你,不停地说:‘让夷你告诉我吧,给我描述一下,我真的很想知道,求求你啦。’” 他语气变了,表情也是前所未有的生动,声情并茂到任何人都会落入这个编织出来的爱的陷阱。 “再后来,你就会假装很没办法地说:‘好吧好吧,告诉你行了吧。’” 最后,他的视线终于落在傅让夷身上,扬了扬眉尾。 “怎么样?是不是很合理?我可是很会揣摩人物心理的,还跑去导演系旁听过,因为有段时间想当话剧导……” 没等他说完。 “丝柏。” 沉默许久的傅让夷忽然开口。 他一个个、不带情感色彩地说出一些香料名词。 “苦艾。” “冷得有点刺鼻的味道,类似……醛?” 他仿佛在做化学实验。 而祝知希也在恍惚间反应过来,变成那个认真记录的搭档。 “还有,一点很淡的花香……你闻过柚子花吗?四月份的时候会开。就这些,混合起来,就差不多了。” 傅让夷说完了,有些后悔,甚至是对自己失望。 他明知道敞开心扉都不会有好下场。这或许会导致破窗效应,他明明知道,还是这么做了。 一定是受到了某种蛊惑。 祝知希是不是少报了一种职业?比如催眠师之类的。 傅让夷又喝了一口水。 而这时,祝知希忽然伸手,抓住他手臂用力摇了两下:“你这么说,我好像真的能闻得到!” 他的眼睛又一次朝右上方看了。餐桌暖黄的光尽数洒在他眼底,像湖面的落日余晖。 “就像是……一个人在下暴雪的森林里走了好久好久,冷得快要失去嗅觉的时候,忽然,他找到了一座小木屋,推开门,闻到了一点清苦的味道,因为屋子正熬着药草,是苦艾,然后他继续往里走,隐隐约约地,又闻到了很清淡的花香,一回头,窗台的花瓶里插着一枝柚子花,雪白雪白的,和外面的积雪一样。” 说完,他看向傅让夷,好像真的闻到了似的,笑了起来:“好好闻啊。” 傅让夷晃了神。 这是不可能的故事。 暴雪天怎么会有柚子花。根本不合时宜,很荒谬。就像他说他能闻到一样荒谬。 他花了点时间走出来。下意识用左手握住戴手环的右手。又松开。 他头脑一片混乱,身体里的另一个声音在发出警报,在告诫:快做点什么,让自己清醒过来吧。 “我突然发现了一个你很适合的职业。” 嗯? 祝知希有些好奇,这是当老师的职业病吗?怎么突然就挖掘就业方向了。 “什么职业?”他兴致勃勃追问。 “收钱写香评的营销骗子。” “那你就是靠恶毒赚钱的评论家。怪不得不坐地铁上班,你这嘴根本过不了地铁安检!” “我过不了也不会让你过。”傅让夷淡淡道。 这人真是……互怼之后,看到纸上写下的那几种味道,祝知希心里还是浮出一些遗憾。 他吸了吸鼻子,除了家里的檀木香薰,什么都闻不到。 而且极大概率上,他到死也不会闻到。这就像是他遗愿清单里永远无法打上勾的一项,可怕的是,除了他,很多人都可以轻松地勾掉它。 任何一个Omega或是Alpha。 他的眼神渐渐下移,最后落到傅让夷腕间。 “其实你在家里可以不用戴。” 傅让夷看向他,不说话,下意识回避这个话题。 可祝知希却直接伸手,指尖勾住了他腕间的银色手环:“这个。” “虽然我用不着抑制器,但我哥我爸都有。我知道这玩意儿戴多了对身体不好,AO释放信息素是天性,一直抑制和阻隔会导致信息素紊乱,抑制剂也一样。我哥就只在易感期戴。” 而且越高级别的Alpha,越需要释放和疏导,因为他们的信息素比一般的A更复杂,浓度和主导性也都更高。 打从他认识傅让夷开始,这手环就没摘下来过。他怀疑这人从来不摘,内分泌失调,所以才会每天心情都很差。 “和你没关系。”傅让夷扯开了手。 “怎么没关系?”祝知希语气自然,“我是beta,闻不到信息素,也不会受影响。你可以当我不存在,在家就取下来,不是很好吗?” 傅让夷没说话了,只是安静地盯着他。 “随你啦,我只是想让你在家里的时候舒服一点。” 感觉到傅让夷很不喜欢这个话题,祝知希适时地转移,看向问卷,继续向下,一个个提问,大多数问题他还是不配合。 就像天分极高的好学生,他瞧不上课本上练习题的难度,只喜欢那之外的拓展题。 而祝知希碰巧思维发散,还真就又想到了一个拓展题。 “啊,差点又漏掉一个超级重要的。” 傅让夷挑了挑眉,难得地没有一开始就提出否决。 “你身上有胎记之类的东西吗?就是那种很有标志性的记号。”祝知希问。 可他也没那么配合,还是喜欢用问题回答问题。 “你有吗?” 意料之外地,祝知希非常老实地回答了。 “胎记之类的没有,但是我有痣,有两颗比较有代表性的。” 说着,他忽然间靠近了,毫无预兆,像一只在路上莫名凑上来并自顾自开始闻嗅的小狗,睁着一双圆滚滚的眼睛,用很无辜的眼神盯着看。 某个瞬间他闻到了和自己身上一样的味道,是木质调浴液的气味,微妙地散发出来,仿佛这个beta在某一刻也忽然有了他的信息素。 “你难道一直都没发现吗?”祝知希仍旧保持着这过分贴近的距离,眨了眨眼。 傅让夷移开脸:“发现什么?” 然而下一秒,他的下巴就被一支笔抵上。 祝知希稍稍使了些力气,借着笔将他的脸转了回来,面对自己,然后对着傅让夷闭上了眼。 “在这儿啊,看。” 那只刚刚触碰过他的笔,此刻点了点他阖上的左眼。 在他薄薄的上眼睑上,有一颗很浅的红痣。与其说是红色,不如玫瑰色来得更恰当。 很快他又睁开。那一枚小小的痣陷入眼睑的褶皱中,像是快速合上的书页边缘残留的一点玫瑰书签。 傅让夷的表情几乎是无变化的,和往常一样,冻着一层薄冰。 “看到了。” 其实第一次见他就发现了,白白净净的一张脸上,有任何一点痕迹都很难忽略。 那时候,他下意识地联想到了儿时吃过的一种点心,被搓得圆滚滚的白糯米团子,里头包着芝麻花生碎和白砂糖,皮上面点一枚小红点。 逢年过节,每个小孩儿可以发一颗。他得到的那颗,红点总是歪的,让人心烦。但祝知希眼皮上的那颗却不偏不倚,正好在瞳孔的正上方。 “这都多少天了,我还以为你早就看到了。” “我以为是沾了什么脏东西。” 祝知希气笑了,也后退了。距离拉远,笔被他夹在指间晃了几下。 傅让夷难得地主动追问:“还有一颗呢?” “不在脸上。”祝知希说着站了起来,还轻轻蹦了两下,试图把衣服抖一抖。 他穿了件oversize的圣诞绿针织衫,破破烂烂,满是破洞和抽线,里面套了件白色打底。 他低下头,手指在针织布料上摸索着,最后停在某个漏洞处,点了点。 那是小腹,更准确说,是小腹靠下的位置,挨着左侧的胯骨。 假如没有那件白色长袖,此时此刻,他泛红的指尖就会透过罩衫的破洞,戳上皮肤,指着这颗私隐的记号。 “深色的,还挺明显,每次洗澡前脱衣服我都会对着镜子看。” 说出这种话,祝知希的表情甚至还很天真,薄薄的眼皮一掀,垂着眼,直直地盯着他。 “记住了吗?” 作者有话说: juicy,你这不是找()吗? 顺便,请记住这颗痣,易感期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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