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骆离他逃不过法律的制裁,你没必要再搭上自己的前程,当务之急是找到谢彦解释清楚。” 她冷淡地应了声:“我有分寸。” 随即抬手将报告砸进垃圾桶中,勾起一个淡漠的笑容, “只是,这件事绝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15 残阳如血,江嫣然脸色却越发苍白,片刻后她用力砸了下方向盘。 “谢彦……” 放在副驾的手机突然响起,她赶忙拿起摁下接听。 “江警官,有你的快递!” 江嫣然心脏蓦然一空,她随口敷衍道:“放门卫。” 不等对方回答,她直接挂断电话,又一次点进那个熟悉的头像,霎时绿色照亮了她满是血丝的双眼。 密密麻麻的绿色写满她的悔恨,可谢彦始终沉默。 手机屏幕亮了又黑,就像打过去自动挂断的号码。 她抬眼,心底又是一阵绵延的钝痛。 被烧毁的家还未重建,关于她与谢彦的过去什么都找不到了,都化成灰烬又被白雪掩埋。 这些日子所发生的桩桩件件,不断在脑中重放。 她忍不住抬手用力给了自己一耳光,力气大到脸颊瞬间高肿。 “太可笑了,我竟然会被人骗得像条狗,还一次又一次让最爱的人失望。” 说着,又是一耳光,嘴角溢出鲜血,她才稍稍冷静。 她跟谢彦是军婚,未经自己同意,他不可能走的了。 他现在肯定躲在某个地方,一边生气,一边等她去哄他。 一定是这样的。 “他总是嘴硬心软,只要我好好哄,他会原谅我。” 她喃喃道,可脑中却不自主地响起骆离说的话:“谢彦已经不要你了。” “他恨你!所以连走都不愿让你知道……” 心中的那个洞越来越大,浑身血液仿佛都被冻住,冷汗打湿了她的背。 “不会的,不会的……”她猛地甩头,像是要把那些话都抛到脑后,“谢彦爱了我那么多年,怎么可能一声不吭地就走……” 但颤抖的声音,还是泄露了她的惶恐。 心底隐约有个声音在说,你凭什么这么笃信他失望这么多次,还会原谅你? “因为,他只有我了!”江嫣然眼角猩红,从牙冠挤出这句话来。 可话音落地,她却没有感到丝毫安慰,陷入更深的愧疚。 是啊,他的家被烧毁了,他最后一个亲人也已离世,在这个世界上,谢彦只有她了。 可她做了什么? 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她奔波在警局与骆离家中,除了几条不走心的消息外,她从未想过谢彦也需要他,就这样让他一个人孤独地熬过无数个痛苦的雪夜。 此刻,江嫣然终于意识到,自己对谢彦有多么残忍,多么敷衍。 心脏仿佛要炸开似的,她眼角通红,一脚将油门踩到底。 “对不起,谢彦……等我找到你,我再也不会让你失望了!” 她调转车头朝警局驶去,红色尾灯在雪地里划出一道深渊,宛如永不愈合的伤口。 半个小时后,她匆匆下车往信息处跑去,门卫叫道: “谢警官,有你的快递,是……” 她脚步未停,连带呼唤一起抛到脑后,冲进信息处随手抓住一位同事,急声道: “帮我查谢彦,他现在在哪!” 同事愣住,随即想到两人是夫妻关系,点了点头:“好,不过要一段时间,你别着急。” 江嫣然怎么能不急,她恨不得立刻出现在他的眼前,任凭他打骂。 只要不像现在,无声无息地消失,就好像他对自己已经没有一点期待似的。 彧孔次疉澿睥端瘟濐铔漽鼎寛黣駞呉 可她没有别的办法了,江嫣然双手指节用力到泛白,片刻后她强迫自己松手: “好,我去外面等你的消息。” 说罢他缓缓拽着步子离开,刚推开门就遇上追来的保安。 “江警官,你跑那么快做什么……你丈夫给你寄的快递。” 江嫣然一愣,双眸瞬间亮起,“你说什么?” “谢彦,你丈夫给你寄了快递,还让快递员专程对你说——” “生日快乐!” 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原来已经到了自己的生日,随即是一阵狂喜。 谢彦还会送自己生日礼物,这是不是证明,他还是狠不下心离开她? 江嫣然的眼眶瞬间红了,她赶忙伸手去拆快递,其他人也围了过来, “江队,快拆开看看,谢彦送了你什么礼物?” “不会是枪支模型吧?哈哈哈,小心我们给缴咯!” “也许是奶粉呢,江队不是生了孩子吗……” 快递箱被纸刀划开,她满眼期待地看去,却在看清东西的瞬间,被回忆钉在原地。 八岁的搪瓷缸,十八岁的子弹,二十二岁的结婚申请……还有那张写着看极光的卫生纸。 每一样东西,都是谢彦珍藏的宝贝,他曾说: “等我们有了孩子,我要拿给他看,你有多爱我。” 可现在,他全部还给她了,有关于她的东西他什么都没带走。 最后一丝侥幸被击碎,刹那间被她竭力克制的情绪,山崩地裂。 她红着眼,狼狈地跪在地上,声嘶竭力:“不……不!” 人生第一次,江嫣然在众目睽睽下,失了态。 16 “快看!” 黑夜尽头迸出一道绚烂的光芒,呼吸间,流光蜿蜒着将整个夜幕点亮。 “原来这就是极光,跟爸爸说的,一模一样!” 谢彦兴奋到手舞足蹈,裴卿雨举起拍立得,眉目间尽是温柔。 “咔嚓”一声,他这才发现她在给自己拍照,赶忙凑过去看。 拍立得上,两道极光像是两只手轻轻笼罩着他,他忍不住笑了,笑着笑着,却有些想哭。 七岁生日,父亲抱着他说: “瑞典的极光很美,等妈妈身体好一点,我们一家三口去看。” 但到最后,约好陪他看极光的人,一个都没来。 “你说的那个警察,我认识。” 他忽然开口,声音有些颤抖。 “回国同年,他便被人杀害,只留下刚过完生日的儿子和有心脏的妻子……不久前,他妻子也已去世。” 裴卿雨神色复杂:“你是他的儿子?” 他很想应下,可嘴唇嚅动,却发不出半个音节。 如果他没有吵着要父亲回家过生日,如果他不是爱江嫣然入骨只愿嫁他,如果,没有他…… 会不会父母依旧健在? 裴卿雨见状没有追问,转而说起了当地传说。 “因纽特人说,极光是天上的灵魂在写信。” “二战时期有个女人为了保护孩子而死,她的孩子痛不欲生,独自来到这里,准备在极光下自杀,可在极光出现那刻,他突然放下了枪。” “那道极光里,有一道金纹,像极了他送给母亲的糖纸,就好像,母亲攥着糖纸跑过星河来见他,她没有怪他,只想告诉他……” 远处蓝紫色的极光突然如绸缎般展开,就像很多年前他和父母一起去看灯会。 那天狂风大作,蓝紫色的长灯随风摇摆,飞上了天,他被父亲一把举到肩头,母亲替他们拍照,那张照片,现在还在他的床头摆着。 “你永远不用愧疚,因为,我从未离开。” 她的声音比雪还轻,她眼中的泪还是掉了下来。 冥冥中,好像她听到了两道声音,“彦彦,不要被困在过去,要向前,一直向前。” .... 许久后,最后一缕极光也恋恋不舍地消散。 两人坐上汽车,她的唇冻得发青,裴卿雨递去一个装着热茶的保温杯。 几口下肚,被冻住的大脑终于开始转动。 她眼睫微颤,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是来陪你完成心愿的,结果……” “我的心愿已经完成了。”裴卿雨笑了下,向来疏离的眼眸多了几分温度,“谢彦,你比你想的要更加强大,我很庆幸,没有拒绝走进你的办公室。” 两人靠得很近,谢彦的心跳漏了几拍,裴卿雨却没再礼貌地拉开距离。 “现在,我想完成第九十八个心愿……” “谢彦,你愿意听我告白吗?” 他下意识抬眼,结果猝不及防跌入她的双眼,鬼使神差之下,她点了点头: “愿意。” 另一边,骆离头上缠着绷带,身上不少青紫的痕迹。 短短一周,她瘦了许多,皮包着骨头,浑身淤青,眼中多了几分惊恐。 江嫣然却只是冷眼盯着她,不为所动。 “骆离,你的判决下来了,非法走私、泄露国家秘密、帮助犯罪分子逃避处罚……数罪并罚,总和刑期在三十八年。” 她脸色惨白,慌张地贴在玻璃上,痛哭流涕: “我知道错了,我会帮你跟谢彦解释的,求你,帮帮我……三十八年,太长了……” “确实很长。”江嫣然勾起唇角,说出的话无比残忍: “如果你没有自作聪明,最多判决七年,可惜……” “我很想知道,等你六十四岁出狱,那个被我憎恨养大的孩子还会不会认你。” “毕竟,他的未来已经注定了,会被所有人冷眼,排挤……”17 “江队,谢彦的档案被升到了机密级,我们查不到她去了哪……只有宋局有权调阅。” “如果是我,大概也会求长辈帮忙,彻底跟这个人一刀两断。 江嫣然眉目颓丧,自嘲地扯了扯唇角。 在意识到谢彦彻底离开后,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整三天,没有吃饭,也睡不着。 心脏好像不会跳了似的,一点力气都没有,连痛都是难得的感知。 她本想过干脆死了算了,可是…… “小江,你来了。”宋局对她打了个招呼,目光依旧落在墓碑上的合照上。 死是最轻松不过的事情,他要活着找到他赎罪。 “宋局,我想知道谢彦去了哪。” 她语气坚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偏执。 “不急,先看看这些东西。” 宋局身旁的哨兵递来一份牛皮纸袋装着的文件。 江嫣然指尖颤抖,迅速打开。 他其实之前有过怀疑,谢彦向来坚强,温柔,怎么可能会突然变成一个疯子。 文件里装满了调查报告,白纸黑字写满了她对他的残忍。 在她扔下谢彦掉头回家的那天,他走了三个小时到驻地,冻到毫无血色,睫毛上挂满泪水结成的冰; 在她只顾着照顾骆离时,他就在一旁看着,而在她离开时,是骆离主动上前开枪,子弹穿过手臂,他痛得脸色惨白,可她却只看到了骆离被炸伤的手,任由曾经爱之入骨的男人,捂着心口的伤无力倒下。 甚至,骆离的车祸,也是假的。 是骆离自己安排骆柔下手,故意挑拨她和他的关系,好把她留在那里窃听情报,可她却为此将谢彦关进衣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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