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见我伸着手,她露出奇怪之色: 「离婚协议不是在你手上?」 我微微蹙眉,收回手,低头仔细阅读手中的《离婚协议》。 十分钟后,我抬起头,疑惑地问: 「这不是我上次给你的那份?一个字都没改?」 沈曼正弯腿倚在沙发上,一边品着茶,一边看刚才没看完的书。她从书里抬起头来,表情茫然了一瞬,才意识到我在说什么。 「啊,没改,我觉得没问题。」 我凝视了她一会儿,想了想,还是开口。 「沈曼,如果你还是觉得心里过不去这个坎,我可以把金额再提高一些。」 她歪了下头,脸上露出淡淡的笑。 「提高?白冰玉同意了?」 我心中顿时泛起不悦和厌烦感。 这两年,只要一说到离婚的事,沈曼就能扯到白冰玉身上去。 或许在她眼里,我是经不住诱惑的出轨丈夫,白冰玉是无耻介入别人家庭的小三。 可她根本不了解。 我们最终跨出这一步,经历了怎样的痛苦纠葛和艰难挣扎。 3 事实上,我和白冰玉最初彼此看不顺眼。 她是我合伙人高薪聘请的谈判总监,整天高跟鞋,大红唇,包臀裙。 工作上雷厉风行,谈判桌上咄咄逼人,内部会议上敢当众反驳我。 沈曼是个温和安静的性子,平日里素面朝天,衣着简单,除了照顾我和孩子,就是喝茶,看书,伺弄下花草。 我生活中从没见过白冰玉这样的女人。 我又一次抱怨白冰玉时,沈曼正在小心地修剪一盆兰花。 她在翠绿的叶条间,歪着头笑我: 「你最近提她次数有点多哦!」 我对白冰玉改观,是那次在楼梯间撞见她蹲坐在台阶上掩面哭泣。 她眼眶通红地与我对视,迅速抹了把泪,站起来哑声说了句抱歉,就昂着头「噔噔噔」离开了。 后来我从合伙人那了解到,她因为家暴离婚,独自带着一个七岁的女儿,前夫还时不时来骚扰她。 想到她坚毅的工作外表下,还有如此脆弱的一面,我对她的态度发生了变化。 白冰玉也投之以李。 我们在工作上互相配合,越来越默契。 谈判桌上,她懂我的话外之意,我懂她的虚张声势。 酒桌上,她会为醉了的我挡酒,又或是悄无声息地递上一杯热茶。 那一次,我撞上她前夫又死乞白赖纠缠,甚至要动手,我冲过去直接挥了一拳,她惊呼出声。 记得那天晚上,我头上绑着绷带回家,吓坏了沈曼。 她颤抖着抱住我,不停说:「你的头疼不疼?你的头不能受伤啊!真的没事吗?」 我和白冰玉是认识三年后,才第一次上了床。 那是在古镇开年会时。 沈曼一直很向往南方古镇,某次生日许愿,说希望我带她和欢欢去古镇好好玩一次。 所以行政部问我年会在哪开时,我脱口而出,「古镇吧。」 我本意是想给沈曼一个惊喜,可那段时间,我和白冰玉的关系有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鬼使神差地,我没告诉沈曼。 古镇的夜太美,酒易醉,景色迷了眼。 白冰玉穿着睡裙敲开了我的房间,我们度过了一个疯狂又禁忌的夜晚。 我们彼此知道,犯下了大错。 回来后,我几番思量,切断了和白冰玉的直接工作联系。 她毫无怨言地接受了我的安排,只是看我的眼神沉默而忧伤。 沈曼无意中看到我手机里古镇的照片,惊喜地问:「你什么时候去的古镇?为什么没带我去啊?」 我心虚至极,含糊解释,「开会,就一天,没告诉你。」 后来,白冰玉提出了辞职。 我同意了。 我们都清楚,这是最好的结果。 她走后,我们没有联系过一次。 直到三个月后,我们在一次项目谈判中遇到,她去了对家公司。 酒桌上,对家老总带着几个下属疯狂灌我酒,在我又一次被按着头强灌时,一直沉默不说话的白冰玉,拿起一瓶酒砸在了对家老总的头上。 她丢了工作,赔光了钱,被拘留十五日。 拘留所出来那天,我去接的她。 我们直接去了酒店。 没日没夜地做。 我想通了。 人生只有一次,管它什么家庭责任,管它什么底线道德,始乱终弃也好,陈世美也罢。 我就要沉溺,就要疯狂。 我不能对不起,为我如此牺牲的女人。 思绪拉回,在今天七年婚姻走到最后一步的时刻,我不愿再从沈曼嘴里听到白冰玉的名字。 「预约好了时间我通知你,到时不要失约。」 我冷冷地说完,离开了那个家。 进电梯时,我遇见了女儿欢欢。 她双手捧着一块切好的蛋糕,兴冲冲走出来,满面笑意在见到我的一刹那落了下去。 「欢欢,爸爸」 我话没说完,她面无表情地与我擦肩而过。 我皱眉。 欢欢以前一见我就搂着我脖子甜甜地喊「爸爸」,两个月不见,竟然视我如陌生人。 我早和沈曼说过,离婚的事先不要跟欢欢说。 显然,她没有做到。 走到楼下时,我抬头看了一眼窗口。 欢欢正叉着一块蛋糕高兴地喂沈曼,沈曼弯着眉眼,低头去接。 手机振动,我收回目光。 白冰玉给我发了条信息: 这是她第一次叫我老公。 我能想象到,此刻的她多么激动,多么兴奋。 我长长吐了口气,大踏步离去。 4 《离婚协议》约定的是: 欢欢抚养权和现在住的房子都归沈曼。鉴于公司即将上市,我公司股权不动,但拿出 800 万作为补偿给她,一年后支付。 白冰玉看见补偿金额时,很心疼我。 「这是你这几年白手起家一点点拼出来的,说给就给了,你又要熬多少个项目才能赚回来。」 我安慰她:「总归是我对不起她,我们应该庆幸,如果她坚持要平分夫妻财产,远远不止这个数。」 白冰玉将头靠在我肩上,「我就是心疼你的身体。」 她效率很高,很快帮我约好了离婚登记。 我把时间发给沈曼,她简单回了一个字: 等待的几天时间里,白冰玉肉眼可见地开心。 是啊,从两年前第一次提离婚开始,我们互相鼓励着一路走到今天,背负了很多,经历了很多。 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她怎么就突然同意了呢? 「真的没耍什么花招?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不仅是她,我心中其实也有些疑惑。 精疲力尽的夜里,白冰玉在我胸口沉沉睡去,我望着窗外的月亮抽烟,思绪纷杂,忽然想起来一件小事。 一个多月前,我正在开会,沈曼打电话来,嗓音里含着怒意: 「为什么把欢欢的钢琴参赛名额给了白冰玉的女儿?」 我当时很不高兴,训斥说: 「欢欢每年都参加,贝儿以前从来没有这样的机会,就让一次有什么问题?况且那家机构本来就是我赞助的,以后欢欢有的是机会!」 沈曼沉默许久,低声说: 「你知道欢欢为了这次比赛多刻苦吗?她说要用实力证明她爸爸没有徇私,要拿个冠军回来让你骄傲」 我很烦被她这种道德绑架,粗声说了句,「回头我给她买个礼物补偿就是,贝儿是个可怜的孩子」 她没听我说完,挂了电话。 比赛那天,我开车送白冰玉和贝儿去现场。 半路堵车,我看见了沈曼,她骑着小电驴,后面载着欢欢。 沈曼不会开车,家里去机构路不远但异常拥堵,所以她时常会骑着一辆小电驴送欢欢去学琴。 那天风很大,母子俩被吹得头发凌乱,有些狼狈。 我转头看了眼贝儿,她穿着漂亮精致的公主裙,正一边喝牛奶一边窝在沈白冰的怀里。 小电驴被一辆加塞的车蹭到,沈曼和欢欢摔在了地上。 我下意识要冲下去,白冰玉摁住了我的手,缓缓摇头: 「她本来就不喜欢我和贝儿,这个情形,只会让她更生气。放心,她们没受伤,已经起来了。」 我看过去,母子俩正相互扶着站起。 贝儿忽然摁下了副驾驶车窗,喊「欢欢」,得意地大声说:「我们坐叶爸爸的车去比赛,你也去比赛吗?」 我在惊慌失措中,与沈曼对视。 我以为她会闹。 她却只淡淡瞥了我一眼,转身安抚欢欢,很快载着她走了。 自从决定背下骂名走上这条路,我其实刻意不去想那些会让我意志不坚定的事。 总不能对不起这个,又对不起那个。 我对自己说,多补偿一点好了,她一个全职主妇,没上过一天班就能白得那么多钱,也不算亏待她。跟很多人比,她已经算幸运了。 我摁灭了烟头。 止住了脑海中莫名冒出的回忆。 5 离婚登记当天,白冰玉坚持陪我去,她说想真诚地跟沈曼表达一下歉意。 我有些犹豫。 「万一她现场对你做些过分的事」 她苦笑,「那正好,就算我还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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