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财,二无贤才,相较于季怀真三年之前来到此地时——更穷了! 季怀真突然道:“我说你大哥怎得答应的这样痛快,他根本就是知道汶阳是个烂摊子才丢给你。不给你钱,也不给你派人手,这等破地方,谁接手谁麻烦,我这条命都豁出去了,才换来这么点东西,早知道当初该再同他谈一谈才是。” 不知哪句话戳中拓跋燕迟痛脚,登时不吭声了,探身从车中抱出阿全,径自往前走。烧饼抱着剑,跟在二人身后,和季怀真大眼瞪小眼。 季怀真一怔,嚷道:“怎么了,殿下,我又怎么惹你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 阿全趴在燕迟肩头,问道:“爹,你生我舅的气啦?” 燕迟不答,反问阿全:“昨日教你的功课温习了没有?” 阿全立刻道:“温习啦,爹教了我三句话,第一句是‘抓耳挠腮’、第二句是‘屡教不改’、还有‘心灰意冷’!” 一旁的烧饼灵机一动,兴奋大喊道:“我知道啦!季大人屡教不改,惹得姓拓拔的心灰意冷,看得季大人抓耳挠腮!” 季怀真:“……” 从上京到汶阳要近二十日路程,季怀真倒想与燕迟耳鬓厮磨,奈何还有个不常出远门的阿全在一旁看着,又到了好奇心最旺盛的时候,从早到晚问个不停,将燕迟给牢牢占着,烧饼更是唯恐天下不乱。 途径一处停歇驿站,燕迟干脆买来笔墨,在车上教阿全读书认字。 阿全手占着,眼也占着,再无精力缠着季怀真的人,奈何天生残缺,写字歪歪扭扭,定力奇差,一句话总是要教上好多遍才能记住,同一个问题翻来覆去地问,连季怀真这个亲舅舅都险些发飙,燕迟却总是很有耐心,将阿全揽在怀中,不厌其烦地纠正他握笔姿势。 季怀真支在一旁,静静看着,燕迟教多久,他就看多久,再不觉枯燥。困乏之时,整个人贴住燕迟挺拔宽阔的脊背闭眼休息,拓跋燕迟前面揽着个小的读书认字,后面驮着个大的打鼾养神,烧饼在一旁呼呼大睡。 思及至此,季怀真明白了什么,趁阿全与烧饼被街边商贩引去注意力,方凑近了,对燕迟笑道:“殿下放心,就算这地方寸草不生,一穷二白,我也有本事给你翻出些花儿来,变成个风水宝地,叫你那有眼无珠的大哥后悔莫及。如何?这些都是你教阿全的,我用的可对?” 燕迟将季怀真看上一眼,依旧不吭声。 见状,季怀真继续自言自语道:“没反应?那便不是这句话说错了。”他又一笑,摸出钱袋,交给随后而来的手下,将阿全他们打发走。 阿全和烧饼一走,就剩他们二人,又见季怀真笑得暧昧,燕迟瞬间警觉起来,不知想到什么,耳根一红, 低声道:“你把阿全打发走,还不知要如何哄我,反正那些甜言蜜语你总是信手拈来,说出去的话从不当真。” 季怀真却道:“好殿下,都成了亲了,谁还要哄你,便是不哄你又怎样?天地祖宗在上,还怕你跑了不成。” 说罢,又嚣张起来,作威作福起来,不顾燕迟挣扎,将他手一牵,如恶霸般招摇过市。 入眼之处都是闹哄哄的商贩,时不时被牛车挡住,季怀真本想命属下开道清场,赶出条路来,一看身侧燕迟的脸色,只好忍气吞声,不好再摆弄之前的铺张高调的排场,以袖掩住口鼻,嘀嘀咕咕,艰难地跟随燕迟往东行进。 就在此时,正前方人群骚动起来。 只见道路尽头,一人跃马急行,停在二人面前,连滚带爬,不等燕迟询问,便自报家门,原是汶阳的里正。二人出发之前,瀛禾便先一步派来书信信物,知会当地官员,为燕迟安排了府邸。 季怀真嘴角一抽:“里正?就没有更大的官了?” 那里正擦了擦汗,虽没认出季怀真是谁,却知燕迟来头,知道汶阳此地从今往后都是燕迟说了算,见燕迟对季怀真小心照顾,便颇有眼色地恭敬道:“打仗的时候都死光了。” 燕迟听罢,没再多问,只让里正给他找张汶阳等周边舆图来。离去之前,里正留下一小吏供二人差使,他手往东指,告诉燕迟往东行三条街,他们的府邸坐落在三棵大桃树旁。 燕迟一怔,继而道:“有心了。” 二人一路策马东行,果然在路尽头看到三棵大桃树,此时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虽比不得上京芳菲尽阁花开之时铺天盖地的艳丽风姿,只此一隅,也足够叫季怀真恍惚一瞬,梦回上京。 燕迟突然道:“你想家了?” 季怀真沉默一瞬,笑道:“就是有些想我姐了。从前就是她喜欢桃花,我才将芳菲尽阁搭建在有桃花开的地方,就连名字都是她取的。” 燕迟欲言又止,不等他说些什么,季怀真又突然冲他莞尔一笑,揶揄道:“殿下不是还在生气,怎么又愿意同我讲话了?” 燕迟气结,怜惜之情荡然无存,一边郁闷下马,一边朝季怀真伸出一手,在对方“我就知道”的得意目光中,将人小心抱下马。 二人身一转,如初到汶阳看到集市之景时再次傻眼,见那府邸大门上蛛网密布,一扇门缺了半扇,剩下半扇摇摇欲坠,燕迟侧身,透过门洞一看,里头更是残破,杂草丛生,器物翻倒,一副似要闹鬼之相。 季怀真道:“这便是你那好大哥给你安排的住处?” 随后而来的小吏解释:“这里本是前任知府的住宅,鞑子杀过来的时候那位大人没活下来,这宅子就给荒废了。要修缮一番才能住人。” 不等他说完,一旁的季怀真已经“瀛禾、瀛禾”的骂起来了。 听得如今皇帝名讳,小吏吓得冷汗津津,不敢吭声,看季怀真的眼神更加恭敬,心想这人还不知是何等大人物,连陛下都敢骂。 当晚,燕迟带着季怀真与阿全烧饼落宿在当地的客栈。 客房之内,季怀真使唤人烧水沐浴,左等右等等不来燕迟,倒是等来燕迟的属下。 三个夷戎大汉走到床榻前卷起铺盖枕头,往隔壁抗去。季怀真瞪着眼睛:“这是做什么?” “来给殿下收拾东西……殿下说,今夜要在隔壁同小世子睡。” 季怀真立刻就怒了:“吵架就吵架,怎么还要分床睡?斗几句嘴就这副做派,以后再吵得凶些他是不是还要一气之下跑回敕勒川去!况且我哪里与他斗嘴,哪里敢与他吵架?!明明是他恃宠生娇发脾气!”然而属下也只是听命办事,又不敢触季怀真霉头,只得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往隔壁去了。 季怀真气急败坏,故意喊给隔壁的燕迟听:“无法无天,没大没小!这个家我还做不了主了!若真有能耐,一辈子都跟阿全睡!” 自然等不来燕迟回嘴。 季怀真又把房门重重一摔,躺回床上,胡乱扯过铺盖盖住自己。 二更时分,月上柳梢头,本该睡着的季大人悄悄起身,为避免出声,还将鞋拎在手中,赤着脚,鬼鬼祟祟往隔壁去了。 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屋内烛火未熄,燕迟坐在案前,对着舆图发愁,身后的榻上躺着呼呼大睡的阿全与烧饼。季怀真凑上来,悄声问道:“两个兔崽子都睡了?” 燕迟不答,板起脸来,将灯吹熄,背对着季怀真躺到榻上去,顺手将铺盖搭在阿全肚子上。 季怀真见状轻笑一声,径自来到案前,手按在那张另燕迟烦闷不堪的汶阳舆图上,沉思片刻,又将案上东西收好,跟着躺到榻上去,从后头揽住燕迟结实的脊背。 那榻本来就小,容纳两个成年男子已是勉强,更别提阿全与烧饼呈“大”字型睡得四仰八叉,季怀真低声道:“你再不将我抱着,你家大人就要掉下去了。” 燕迟依然背对着他,声音闷闷的:“嫌挤就回隔壁睡。”一副冷若冰霜不为所动的做派。 季怀真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黑暗中,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响起,燕迟察觉背后之人的动静,兀自遐想连篇地挣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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