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意，“坐。” 陆霆阔步走近，长眉紧拧，“傅砚礼，你到底什么意思？ 既然没想过离婚再娶知予，为什么要在我们订婚的时候弄无人机那出？ 知予以为你在给她希望和暗示？结果呢？你根本就是在耍她！ 现在知予因为你今早的采访正遭受大规模的网暴，你居然还能安心坐在你的办公室里喝茶！ 傅砚礼，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说完了吗？”傅砚礼睇他，“坐。” 陆霆死死盯着傅砚礼眼睛，到底败给了那其中慑人的威寒。 怒气冲冲地插兜坐在办公桌前。 傅砚礼轻叩桌面，淡淡道：“知予和你退婚又不是因为我。” 陆霆冷嗤，“她告诉你的？” 傅砚礼不置可否。 陆霆忽然笑了，“傅砚礼，这么多年，你别告诉我你一点都看不出来知予喜欢你！” 傅砚礼眸色骤冷。 陆霆被他睇来的冷芒慑得心一抽，强撑冷笑，“看你这模样，你是真不知道？ 呵，傅总到底是天真，还是就乐意享受这种被爱而不自知的感觉？” 傅砚礼冷掀薄唇：“没话可以滚了。” 陆霆怒不可遏，“你知不知道，就是你这种逃避的态度，一直在伤害知予。 如果不爱她，离她远点也是一种仁慈。” 傅砚礼不耐烦地按响报警键，五秒后，保镖冲进办公室，轰走了陆霆。 陆霆人虽然消失了，可他的话却一直萦绕在傅砚礼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思绪回到三年前。 傅砚礼去姜家提亲之后，姜知予对他的态度突然急转直下，对他避而不见，给他冷脸，莫名和他吵架，甚至连要去美国都不和他打声招呼。 那感觉就像知道了什么。 “非得现在就走？我和你妹妹马上举办婚礼，你不能参加完婚礼再走吗？” 姜知予瞪他，“不能！” 傅砚礼摸不着头脑，“你是她二姐，也是我从小到大的朋友，你的祝福对我们来说很重要！” 姜知予直接甩开他的手，“傅砚礼，你还想我在你们婚礼上给你们祝福是吗？ 你在做什么梦！” 现在回想起姜知予在那一刻流下的眼泪，似乎真的印证了陆霆说的话。 姜知予……喜欢他？ 傅砚礼突然很慌。 他和姜知予相识的二十年间，很多人开过他们的玩笑，可他从来没当真过，甚至已经免疫了，一笑而过，从不放心上。 现在却告诉他，姜知予真的喜欢他，这实在令他一时半会儿难以承受。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傅砚礼紧张地抠脚，那洛西汐会不会也……？ 第038章 我打算和她坦白。 周日。 “不是要去见爷爷吗？”姜音坐在副驾驶。 “是啊。” “可这不是去爷爷家的路。” 傅砚礼心不在焉：“老爷子在郊区包了块田。” 姜音瞳孔一震，大老头可真能折腾。 去了才了然，老爷子包的是农家乐。 他对自己动手做饭似乎有种特别的执着，无论在家还是在外旅居，对食材的要求，永远是越原生越好。 来的不止傅砚礼和姜音，还有傅砚礼的爸妈和大哥一家。 姜音和念珍分别四个多月再次见到对方，都抑制不住激动，一小时不到就把农家乐逛了两圈。 婶侄两个正逗着小鹅呢，沈懿忽然走了过来。 “妈。” “奶奶。” 沈懿抚了抚念珍白瓷似的小脸，“念珍乖，自己去找妈妈好不好？奶奶有些话想单独和你二婶说。” 念珍嘟嘴：“好吧。” 等念珍走远，姜音觑沈懿，“妈，您都知道了？” 沈懿抓了把精饲料撒给小鹅，“我猜的，你老公不肯招。” 姜音：“……” 合着诈她来了？ “那您现在猜到了吗？” 沈懿乜她，“你们是不是要离婚？” 姜音认命点头，“您儿子答应了，就是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肯告诉您。” 沈懿哼笑，“他估计怕我揍他。 当初我要认你做干女儿，他个死小子撒泼打滚死活不许。 问他为什么，他的嘴就跟糊了水泥一样。 后来得知他要娶你，我才算抿懂他当初的小心思。 本来嘛，我认你做干女儿也好，你嫁给那个混小子也好，都是要喊我妈，我都高兴。 可我就是气不过，这孩子表面和谁都亲热，其实打心底里，连我这个妈都信不过。” 姜音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沈懿，母子关系的课题，需要他们自己进修。 沈懿叹了声，“算了，管他呢。我来是想告诉你，妈支持你离婚。 他那张嘴，别说你这个朝夕相处的老婆，就是偶尔见到他的我都贼烦。 刚好，等你们离婚，我就认你做干女儿，全我当年儿女双全的心愿。” “妈，我们还没离婚呢，您用得着这么着急挖我墙角吗？” 傅砚礼一身休闲装，短袖短裤，踩着胶皮鞋戴着胶手套，提了桶剁碎的绿叶菜，看样子是来给家禽加大餐的。 沈懿挽姜音的胳膊，“你不是答应离婚了吗？怎么？打算反悔？” 傅砚礼闷不吭声，打开栅栏门走了进去。 沈懿翻了个白眼。 这臭小子的话永远憋在心里，看他能憋到什么时候。 “咱们走。” 傅砚礼顿了顿，回眸睨了一眼婆媳两个要好的背影，自嘲地勾了勾唇。 晚上吃饭，傅砚廉挨着爸妈，傅砚礼挨着爷爷。 那边互相夹菜夹得飞起，傅砚礼和老爷子坐在一起各吃各的，严肃得就像两尊泥塑。 “晚上就在这里休息吧。” 吃完饭，傅老爷子突然发话。 姜音弱声道：“爷爷，我明天得上班，从这里赶回去太远了。” 傅老爷子淡淡道：“晚上早点休息，明天起个大早。” 还补了句：“早点走就不会堵车。” 姜音脸绿如菜，要是这样的话，她五点就得爬起来。 “砚礼，姜音，你们跟我来。” 老爷子径直上了二楼，“姜音先在外面等一会儿。” “好。”姜音乖乖站在走廊里，目送傅砚礼跟老爷子进了房间。 房间亮灯后，从走廊可以清晰地看见里面，但里面似乎看不到外面。 姜音站在窗户外挥了会儿手，见老爷子和傅砚礼都注意不到她，就放弃了。 她转身倚靠着走廊窗户，楼下就是他们刚才吃饭的地方。 傅砚礼的爸妈和傅砚廉一家，正有说有笑地收拾桌子，收拾完摆上瓜果，便像寻常家庭那样，玩手机，聊天，看电视。 很温馨，像火锅一样热气腾腾。 反观房间内，傅砚礼垂头站在面色严肃的傅老爷子对面，局促窘迫又紧张。 冷冰冰的氛围，像冻肉，看着新鲜，其实已经死了很久。 沈懿注意到姜音，招手让她下去。 姜音摆手，指指身后的房间。 沈懿信号接收失败，「咋不下来？」 姜音回：「爷爷让我在这等一会儿，他要先训您儿子再训我。」 沈懿笑，「八成又是催你们生娃。」 姜音：“……” 都坦白要离婚了，不至于吧？ 默了默，她问：「妈，傅砚礼小时候也经常挨爷爷训吗？」 这是姜音第一次观看傅砚礼挨训的“现场直播”，说实话，她站在外面都能感受到傅砚礼的窒息。 「爱之深责之切嘛，爷爷挑中他继承衣钵，对他的要求自然高。」 「可我记得他成绩不好。」 「是啊，初高中六年，他没少挨揍。后来不知道怎么开窍的，居然能考进你的学校。」 姜音跳级到高三后，保送进了A大。 进A大后，每天宿舍图书馆实验室食堂四点一线，从不参加社团和社会活动，最终提前一年毕业，被姜父送去国外继续攻读硕士。 她可能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了，居然都不知道傅砚礼是他的……学弟。 所以傅砚礼小时候想走的是陆霆那种“闲散王爷”的路线，被迫改到“精英赛道”，结果一不小心成了这个赛道的王者？ 姜音咋不信呢。 她更愿意相信傅砚礼一直在扮猪吃老虎。 “爷爷叫你。” 傅砚礼终于被老爷子放了出来。 脸色差极。 姜音默默盯了他一会儿，小声：“你还好吧？” 这话跟废话差不多，傅砚礼嘴唇都泛着白，能好才怪。 傅砚礼的嘴果然也没让她失望，“不好。你能怎么样？” 姜音憋出一句：“我能做好心理准备。” 说完大义凛然进了房间。 傅砚礼扯唇笑了笑，余光扫向楼下温馨的一家人，抬步往靠墙的一侧挪了挪，背抵白墙，默默望着天上那轮满月。 人生小满胜万全，月满则亏，水满则溢。 他被爷爷挑中，是满到不能再满的大满。 所以后来，他再也没能真正拥有过别的东西。 亲情也好，爱情也罢。 沈懿瞥见傅砚礼被放出来，到底没忍心不理他。 「爷爷是催你离婚还是生娃？」 「生。」 沈懿不悦，这个惜字如金的劲儿真讨厌。 「音音态度蛮坚决的，跟你离定了，你没和爷爷说？」 傅砚礼握着手机发了会儿呆。 「我打算和她坦白。」 沈懿瞳孔地震，「真的？是坦白，还是表白？」 傅砚礼没再回。 是坦白，坦白他的卑劣，坦白他的不堪。 第039章 姜音，你不知道…… “爷爷，您叫我。” 姜音推门进去的时候，傅老爷子正垂头按着眉心，疲倦至极的模样。 印象中的傅老爷子就像一块铁板，永远是刚强的姿态。 原来也会累。 “坐吧。” 姜音依言坐下。 傅老爷子又道：“晚上喝一杯热牛奶，对身体好。” 姜音睨着桌上的热牛奶，端起来吹了吹。 可能是放了有一会儿的关系，牛奶已经温了。 姜音抿了两口，“爷爷，您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傅老爷子的目光紧紧笼着她，“你要和砚礼离婚？” “是。” “理由？” 姜音汗颜。 这一老一小真是一脉相承。 “爷爷，对不起，我们本就是协议结婚。” 傅老爷子愣了瞬，“砚礼这么和你说的？” 姜音攒眉，什么叫“傅砚礼这么和你说的”？ “不是，我们两个一起商量的。” 傅老爷子思忖片刻，“既然商量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要离婚？ 若是签了协议，就该有好好遵守协议的精神。” 姜音扶额，“爷爷，协议结婚也是结婚，不是做生意。 我有选择结婚的权利，也有选择离婚的权利，任何人都不能强迫和道德绑架我。” 傅老爷子脸色不悦，“离了婚，干什么去？追求真爱？” 姜音赌气：“追求真爱哪里可耻了？” “幼稚！” 姜音嘟囔：“老顽固。” “你说什么？！” 姜音一吓，绷着脸不回答。 “翅膀真是硬了，上次打电话，还说在考虑生孩子，只是砚礼心有余而力不足，现在竟然不经过我同意就要离婚！” 姜音烦躁：“离婚是我和傅砚礼两个人的事，您无权干涉！” 傅老爷子激动打翻果盘，“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傅砚礼破门而入，阔步挡在姜音身前，“爷爷，音音不是那个意思，她只是在和我生气，都是我的错。” 姜音攥紧拳，“关你什么事！我们要离婚的事已经人尽皆知了，你还有必要在这里演得这么在乎我吗？” 又对傅老爷子道：“冲撞您的人是我，你要打要罚冲着我来。” 老爷子打罚孙子，傅砚礼那个孙子屁都不会放一个。 但老爷子要是敢打罚她这个孙媳妇，她转头就去报警。 傅砚礼言辞带着恳求：“姜音，别说了。” 老爷子瞪她，气得胡子都快翘起来了。 “滚去睡觉。” 姜音“哼”一声，扭头就走。 要不是已经晚上九点多，开车回去太晚，姜音一定立刻马上回别墅。 农家乐的宿舍和普通标间差不多。 傅砚礼出门前备了换洗衣物，像是知道爷爷会留他们住宿一样。 “我先洗。我有点热。”姜音扯了扯衣领，闷头扎进浴室。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傅老爷子对峙，肾上腺素飙升了的缘故。 水温调到她能接受的最低，仍然灭不掉身体里那股异样的燥热。 姜音撑着墙壁，有些难以置信，搞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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