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从陕北窑洞开始_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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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砚礼提醒。姜音回神，瞥见傅砚礼再度环在她腰间的手臂，只剩恶心。 “我不想骑了。” 傅砚礼隐隐察觉姜音的情绪不太对，“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不想骑了。”语气很不耐烦，也带点凶。傅砚礼默了片刻。两人交换位置，一路沉默地回到码头。姜音下摩托艇后，直奔商务车，根本没有要等傅砚礼的意思。傅砚礼大步流星地追上她，“你又怎么了？怎么总是莫名其妙就生气？” 姜音甩开他的手。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在这场见不得光的暗恋里很莫名其妙，不需要他一遍遍强调。傅砚礼睨着闷头向前冲的姜音，恼火顶腮。爱生气就算了，每次生气都一声不吭，让他根本猜不透她生气的点，更搞不懂该怎么哄。拧巴得很。傅砚礼深深呼出一口气，再度追上去，握住她的手腕，猛然将她扯进怀里。任她推，任她咬，死不松手。 “你到底怎么了？不说清楚，我特么亲死你。” 姜音一噤。傅砚礼深褐色的漆眸中攒动着冷厉和危险，是要无底线释放兽性的眼神。可她说不出口。一点小事，太矫情，太小题大做。而且她怕，她怕会得到傅砚礼诸如此类的回答： “我们不是协议结婚吗？” “我们之间有感情吗？” “我们只是合拍的床伴吧？” 太难堪了，光是想想都是再也无法面对傅砚礼的程度。可是被逼到这儿了，该怎么办？现在还能怎么办？全身的血液都在顷刻间沸腾，姜音踮脚，青涩又莽撞地吻上了傅砚礼的唇。她是非常死板木讷的性格，做什么都中规中矩，从不敢逾越雷池。只敢在这个世界为人类制定好的标准里争做到最好。包括接吻和床上那档子事。除了游轮套房内的初次，后来她一直是被动承受的那个。偶尔情到浓时，会被他诱着主动吻他。但如此主动的索吻，还真是破天荒唯二的一次。傅砚礼显然也愣住了。他的心，一会儿上一会儿下，完全被眼前这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他恨己不争，又很诚实地闭上了眼睛。正要沉沦享受，唇上一空。姜音跑了。傅砚礼愣在原地，实打实气笑了。这女人到底他妈什么意思！等他回到商务车，姜音正和宁曦一起选照片p图，两人并排坐在最后。人多，他不好发作，默默坐在驾驶座后，点开姜音的头像。「你亲完我就跑是什么意思？」消息弹出来的刹那，宁曦傻了，“你们…” 姜音飞快将消息滑走，“你看错了。” 宁曦一脸坏笑，没有揭穿。「回」「答」「我」消息一条接一条弹出来。隔着屏幕，宁曦都能感受到傅砚礼的哀怨。姜音点进软件，干脆直接地拉黑了傅砚礼，又退回相册，若无其事：“这张抓拍得好。” 宁曦忍笑，小声蛐蛐：“真会挑，这张你老公拍的。” 姜音顺手删了。宁曦可惜：“干嘛呀，照片是无辜的。” 姜音哄：“没事，照片多着呢。” “砚礼，你真的要辞退静阳？”坐在宁曦前面的姜知予忽然开口。傅砚礼淡淡“嗯”了声。脑海里一幕幕闪回姜音刚才那个吻。莫名其妙，没头没脑。但…有点爽。姜知予柔声：“砚礼，能不能不辞退静阳？无人机的事是媒体有意夸大其词。我悔婚，和那场无人机表演无关。” 傅砚礼嗓音低沉温润，耐着性子解释：“我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控制舆论，暂时解雇他，无非堵那些媒体的嘴。等过阵子，风波平息大众失忆，会再返聘。” 姜知予漾开笑意，“好，那我就放心了。” 想了想，又道：“那，需不需要我发个声明解释一下？” “不用，这些事我会处理，你什么都不用做。” 越声明越乱。 “好。” 宁曦望望旁若无人的傅砚礼和姜知予，又瞅瞅假装认真选照片的姜音，终于体会到姜音不爽的点了。要是宁曦男朋友跟她的姐妹熟成这样，她肯定也会渐渐为此嫉妒扭曲的。爱，就是排他。霸道无理地排他。如果想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小气，那就只能像姜音现在这样。逼着自己抽离，收心。第029章现在是法治社会，他还能吃人？吃完晚饭，回到民宿。宁曦开始了她刨根问底式的大拷问： “怎么回事？那个吻到底怎么回事？” “没什么，就是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什么问题？” 宁曦有问，姜音有答：“他问我为什么生气。” “对啊，你为什么生气？” 姜音乖乖交代了原委。宁曦听完：就这？但作为姜音的“娘家人”，她必须是姜音的底气，于是脱口而出：“狗东西，这就是他傅砚礼干的事儿！” 两个人义愤填膺地骂了狗东西半天。宁曦越说越激动：“离，明天就离！” 连她都能深深体会到那种无力——傅砚礼和姜知予的关系，根本是一道无解的命题。洛西汐说，他们五个人当中，姜知予是最早认识傅砚礼的。慢慢才加入了洛西汐、裴牧、崔静阳。在傅砚礼心里，他们是熟悉且互相信任到他一个大男人和两个女生单独出来旅游都不觉得有什么的地步。宁曦虽看得出傅砚礼对姜音的心思不单纯，但那点外人刚好能察觉的好感，根本不足以让宁曦为此劝姜音撞南墙。于是毫不知情甚至还沉浸在姜音那个吻里的傅砚礼，猝不及防收到姜音的消息：「你什么时候回国，抽个时间，我们把婚离了。」洗澡后半润半蓬的发丝乖乖趴在傅砚礼头上，又黑又硬的额前碎发丝毫挡不住他眉眼间的困惑。 “怎么还要离婚？”已经躺在输入框，又被他一个字一个字删除。发出去的赫然是：「这些话，你有种明天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宁曦看到信息，震惊得笑出了声，“狗东西以前混黑.社会的吧？” “说就说。”边咬牙切齿，边要替姜音发消息。姜音一把夺过手机，“别，我明天不想看见他。我们飞意大利吧，我不想在这边玩了。” 宁曦虎头虎脑，“你怕什么？现在是法治社会，他还能吃人？！” 姜音耷拉着眉眼，我见犹怜的模样。宁曦冷不丁又笑，“哦对对对，差点忘了，他的确会‘吃’你。” 姜音不想说这些，“你和我去意大利吗？” 宁曦点头，仍意犹未尽：“你在他面前会不会太软和了？” 有个更过分的词宁曦没说，怕伤姜音自尊——予取予求。姜音点进软件订她和宁曦的机票，咬唇：“主要是，我打不过他。” 宁曦摇头，“我觉得不是，他这么肆无忌惮，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你喜欢他，你纵得他。” 姜音默然，好半晌才挤出一句，“我也不想这样。” 宁曦揽姜音的肩，像个知心大姐姐一样开导：“音音，你不妨换个思路想想。你是因为喜欢，那他呢？他一非机器，二非工具，就不会那啥出感情吗？” 姜音的音质颇冷：“男女思维不一样。看看《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就知道了。” 宁曦挠头，“什么来信？” 姜音怅然：“《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很治恋爱脑。” 宁曦不信，什么书能有这种功效？真去搜小说看了。姜音捧着手机沉思了片刻，认真在对话框内编辑：「现在舆论已经发酵成这样，恰恰是最适合公布我们已经离婚的时候。即便无人机的事真的是崔静阳自作主张，贵集团这种拉“实习生”出来挡枪的作为，没准会引起网民更大规模的口诛笔伐。不仅没法抹去你“脚踏两条船”“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负面影响，还会在大众心里添一笔你毫无责任担当的印象。我希望你深思熟虑一下，认真想想我的建议。」修修改改好几遍终于语句通顺，姜音心一横，按了发送键。傅砚礼秒回：「我凭什么深思熟虑？」「我只用扫一眼就知道。」「你的建议纯属是狗屁。」 …… 不知道哪句话又刺激到傅二公子“脆弱敏感”的神经，聊天框上方一直显示“对方正在开喷中…” 姜音赶紧按灭手机屏幕。好险，差点就被喷得体无完肤。她起身去洗漱，半分钟不到，傅砚礼的视频如期而至。宁曦瞅了一眼，“音音，你老公诚邀你激情对线。” 姜音正漱口刷牙，呛了一口：“挂了就行。” 宁曦：“你不给他个交代，他今晚恐怕不会轻饶你的手机哦。而且即便今晚躲过去了，明天呢？后天呢？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的呦。” 姜音默然。每次和傅砚礼大吵完，她都会做很久的噩梦。第一次因为南荣定，傅砚礼一个多月没回别墅，姜音就连着被梦魇折磨了一个多月。第二次因为和姜家闹掰，姜音虽然在旅居，心却怎么也放松不下来，时不时会陷入侵蚀她精气神的噩梦。宁曦以为姜音默许，接通了视频，“傅总，好巧，音音洗澡呢。” 傅砚礼默了默，“她两分钟前还在跟我聊天。” 宁曦从容应对，“刚进去啊，怎么，傅总不信？我带傅总去浴室？” 傅砚礼绷紧了脸，喉结滚了滚，“不用。” 宁曦偷笑，“这么晚了，傅总有什么事吗？我转达给音音。” “等她洗完，让她给我回电话。” “得嘞，保证转达到位。” 傅砚礼挂视频的速度简直迅雷不及掩耳。宁曦将手机放回原处，“音音，回不回电话在你哦。” 姜音：“好。” 她怎么可能回电话。第二天早起赶飞机，出了民宿，傅砚礼就在街对面蹲着。宁曦推了推墨镜，“完蛋喽，我就说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姜音推着行李箱的手不自觉用力到泛白。傅砚礼倦懒又阴鸷地睨着她。那视线，森冷得和一条即将进攻的眼镜王蛇没什么差别。宁曦看一眼手表，“二十分钟内解决，还能赶上飞机。” 姜音深呼吸，“我尽量。” 她主动向傅砚礼走过去。 “这是要去哪？”傅砚礼握住她纤细软腻的手腕，生怕她跑了似的。 “跟你没关系。” “我是你老公。” 姜音拧眉，“你说走就走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你是我老公？” 傅砚礼弯唇，“我是你什么？” 从姜音嘴里听到“老公”两个字，简直比彗星撞地球还稀罕。姜音不接茬。 “姜音，你问过我吗？我每次走，你关心我会去哪里吗？” 她心里一大堆怨言：我配过问吗？我们是正常的夫妻吗？你主动报备一次很难吗？怨到最后，无力质问哪怕一个字。只是沉默。 “告诉我你要去哪，我放你走。” 第030章因为无法自拔地爱上了你，所以要和你离婚。 “我可以不上飞机，但是傅砚礼，婚，我一定要离。” 她不想再拖了。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对姜音来说都是煎熬。她永远忍不住猜测傅砚礼的心意，嘴上说着要清醒要离婚，心里又会不切实际地幻想，幻想傅砚礼或许对她也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傅砚礼对她稍微温柔，给点甜头，她就心花怒放，甚至无数次想骗自己沉溺下去，知足于只做他的床伴。但凡傅砚礼态度稍冷，她就难以承受，只能用即将离婚来麻痹折磨自己。她憎恶这样的自己。痛恨自己爱得如此窝囊。他们之间，本就不该开始。 “理由呢？”傅砚礼嗓音喑哑。 “没有理由！” “没有理由离什么婚！” 两个人的情绪忽然都涌了上来，惹得不远处靠着车的宁曦一噤，都没心思玩手机了，默默盯着他俩。姜音快被逼疯，“本来就是协议结婚，要什么理由？” 傅砚礼艰涩开口，“三年都好好的，你突然闹着要离婚，怎么可能没有理由？你这态度也就骗骗二傻子和你自己。” 姜音怀疑他在骂她二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