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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语气温柔又平和,就像是我对以往那些朋友的关心,不再特殊。 他自然知道这代表着什么,青年哽咽了一声,眼底的泪因为骄傲不肯落下。 很可怜,我却厌烦地皱眉,他总是犯错后就用这副样子面对我,示弱却没有真心。 我想起那一次又一次地轻易原谅后换来的伤心,转身想走却被他紧紧抓住手腕。 他逼问道:「囝囝,你刚刚看我看到了谁呢?」声线沙哑却极尽嘲讽。他将我转过来,抓住我的肩膀盯着我眼睛又怀疑道,「到底是他代替了我……还是我代替了他?」 他的眼神里装满了嘲弄怀疑,我却嗤笑一声,反问道:「傅明朗,你以为谁的感情都像你的一样廉价吗?」 白南南,你的爱真廉价——这是他以前对我说过的话,而我现在全部还给他。 这时他才像真的承受不住晃了晃身体,面色颓然双手无力地垂下。 我们俩像是装在笼子里饿了一星期没进食的困兽,用尽言语恨不能杀死对方。结局却是作为赢家的我觉着没意思。 这算是什么呢?我像是过去那几年一样用他伤害我的方式伤害他? 白南南,这没意思极了。 我心烦地转身就走,没再管身后的一切。 就像从前的我一样,在短时间内,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再出现在我面前。 14 值得庆幸的是,我在不爱他的这一年赶上了全国大赛的赛程。 站在决赛赛场时是我二十四岁的冬天,外面寒冬料峭,场内温暖如春。 从秋到冬,南哥和我的交流平淡如水,却有暗潮涌动,那些准备大赛期间一字一句的鼓励与安慰,那些准时送到楼下的咖啡,在我情绪不对劲时恰到好处的安抚,还有很多很多…… 他没再提一句喜欢,却处处都表达着爱意。好像有什么地方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我坐在赛场上,捧着他给我准备的热咖啡,头顶似乎还残留着那人手掌心的温热。 不远处的计算机大赛队伍里,桃桃笑着朝我招手,一点都没有她在学校里冷面学姐的模样。我扬起一抹自信的笑也向她示意。 她后边几步远的傅明朗眼神晦暗地盯着我,我云淡风轻地移开眼只当他不存在。 「叮咚~请各个比赛项目的参赛者到指定房间集合,大赛马上开始。预祝比赛顺利!」 我向着桃桃点了点头,步调轻松地向规定地点走去。 即使我那些足以称得上大师的老师们对我的天赋夸了又夸,但这场全国美术大赛我赢得并不容易,再如何这里也齐聚着全国各地的天才。 可我赢他们的底气居然来自对于生死的感悟……听到评委的评语时,我眼神恍惚了一瞬,发言却谦卑有礼。 颁奖典礼在决赛两天后,我坐在车后座上捧着热水等桃桃比赛结束,身旁是父母,前方驾驶座上是李南秋。 对于我拿了第一这件事,爸爸喜极而泣,一大老爷们哭得稀里哗啦的。 我哭笑不得地反过来安慰他,心中却温暖一片。 不远处的赛场大门缓缓打开,全国各地计算机系的人将桃桃众星捧月地围在中间。 我松了口气,毕竟我知道傅明朗和桃桃之间旗鼓相当的能力,现在看这情况是赢了。 至于傅明朗,他被抛在了最后,与队伍格格不入。 我走下了车,笑着向她走去,桃桃看到我时眼前一亮,小跑着扑过来问:「囝囝,你也拿第一了呀。」语气笃定,就像是我不拿第一是不可能的事。 「你不也是吗?」我把为她准备的暖手袋递上,然后收获了一个感动的抱抱。 我拉着她上车时却被人叫住,傅明朗冲过来时桃桃猛地把我挡在后面,一脸敌意地对着他。 明明比我矮一头的她,却像是骑士一样挡在我面前。 傅明朗却没理她,只是一脸痛苦地质问我:「囝囝,昨晚我生日你怎么没来?」 我曾经承诺过他,他的每一个生日我都会陪他,永远都不会抛弃他。 天上悠悠地下起雪,我站在雪地里拍了拍桃桃,让她先上车。 我叹了口气,问:「下雪了,非要在这说完是吗?」我想,现在的我大概像极了以前的他,只不过快要崩溃的换了个人,云淡风轻的也换了人。 他呼吸重了一瞬,眼里都是血丝,嘴唇干燥起皮。整个人在雪地里摇摇欲坠,却执拗地瞪着我。 从高中起,他就再没这么狼狈过。我从车内拿了两把伞,递了一把给他,他攥紧了拳头,没接。 我又叹了口气,无奈道:「傅明朗,你总是这样,总是伤了人后用这副模样来示弱,让我心软和原谅。」 他倒退一步,自嘲问:「所以这招对你没用了对吗?」他站在那,任由雪花一片片飘在他头顶。 我摇了摇头,转手就把那把他不要的伞抛回车里。 「既然你就要在这里说清楚,」我躲开他想抓住我的手,不顾他乞求的眼神,坚决地说,「傅明朗,我们完了。」很早就完了。 「所以那些承诺都不作数了?」他像是不敢置信,赤红着眼低吼出声。 我却不惧,甚至逼近一步,几乎逼问道:「傅明朗!究竟是谁先不遵守诺言的?」 这才是我们之间的承诺。 他如遭雷击,像是终于想起那些诺言。我嘲讽地笑了笑,说:「你瞧,我们完了。」 「你用爱囚禁了我,却嫌这爱像野草一样廉价。」我深吸了口气,把伞硬塞进他手里,转身上车前留下一句,「颁奖典礼后,我会去国外进修。你保重。」 …… 漫天的雪花落下,雪地里的傅明朗呆愣地留在那,直到冻到僵硬的手握不住雨伞,直到风雪几乎把他的脚踝埋住,傅家的人才姗姗来迟近乎强硬地把他拽上了车。 而这一切,我都不知道,直到颁奖典礼当天才听到他高烧不醒的消息。 后来,我坐在候机室,他挣扎着要见我却被傅姨绑在病床上,我听着电话里他一句一句的乞求和道歉,却只是沉默。 直到他听到有人催我上飞机时,像是耗光了所有力气般,道了句:「囝囝,你要幸福啊。」语气轻不可闻,我却听出了话里的真心。 我自信道:「自然,你也一样。」语气释然。 「囝囝,你和我不一样。」他自嘲出声,我却径直挂断电话。 飞机要起飞了。 15 然后,一下飞机,迎接我的不是司机,而是李南秋。 他穿着一件黑色羽绒服身姿挺拔如松般站在那,眼底盈满笑意望着我,我看到他时脑子顿时一蒙。 明明我前几天已经拒绝他的表白了不是吗? 他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似的,走上前来揉了揉我的头,说:「囝囝,我等你到三十五岁。」 16(番外) 傅明朗视角 我的记忆力很好。 还记得三岁时是我和囝囝第一次见面,她被才九岁的李南秋抱在怀里,像一个精致的洋娃娃,最重要的是——笑得很开心。 第一眼,我就只看得见她,我不明白,明明我们都有一对忙于工作的父母,为什么我不快乐呢? 为了弄清她为什么那么快乐的秘密,我开始跟在她身后成为她的朋友——普通朋友。 因为她最好的朋友永远是李氏太子爷——李南秋,那个别人家的孩子,那个像是我永远都超不过的南哥。 在长达两年的小尾巴日常里,我弄清楚了她为什么快乐的秘密。 白南南确实有一对忙碌的父母,他们甚至忙到没时间管女儿,忙到连女儿生病住院也姗姗来迟。 可是她有李南秋啊,这个才九岁的男孩对白南南像是当爹又当妈,所有关于她的一切他都会过问,甚至会在那对不负责任的父母面前,头一次丢掉所谓涵养礼貌,给予批评指责。 甚至我当初能跟在白南南身边也要经过他的同意。 我羡慕她,却也知道这两人是相互的,白南南又何尝不是呢? 她总是会把最好的留给李南秋。 有时候,我站在那里,抬头仰视着李南秋怀里的她时会想,明明我们是同龄人,甚至父母都是好朋友。为什么像是两个世界的人呢? 她被人宠得永远明媚自信像颗小太阳,而我只能在阴暗的角落不断以李南秋为榜样,向一座永远跨不过去的大山发起挑战。 而这座大山永远都不会知道,当然可能知道,但我知道他永远不会在意。 可在她五岁那年,李南秋出国了,不告而别。 我站在那里,看白南南愣了一下然后嚎啕大哭,我从没看过她那样,像是太阳熄灭,永不复燃。 她一刻也不停地哭,嗓子都哭哑了。 然后一场高烧让她进了医院,也顺理成章让她淡忘了李南秋。 趴在她病床边时,我凝视着双眼紧闭的她,不可否认的是——我有点开心,这可能是我出生以来最开心的事了。 李南秋走了,那这颗太阳可以属于我了对吗? 我用了些手段更深层次地接近她,然后用一年又一年的真心陪伴来换她那颗琉璃般剔透的真心。 当十岁那年,我一如既往没有陪伴地过着我孤独的生日时,她不顾礼数,在没有接到邀请的时候捧着蛋糕来找我。 我知道,我成功了。 从小学到初中,我们一直都待在一块,哦,还加了个向桃。 但没关系,向桃比不过我。我享受着这种偏爱。 我会为了囝囝出头,会为了她第一次打架,会像李南秋一样照顾她。 不过,和他不一样的是——我会赶走所有接近她的男孩,以未婚夫的身份。 她默许了,我很开心。 然而,一次巨大的分歧在我们之间还是避无可避。 她从小学美术,在这方面的天赋让那些老师夸无可夸,可以说美术是她自信强大的来源。 可我要考的大学不在本地招美术生,我们吵架了,我固执地要考那个学校,第一次不再为她妥协。 凭什么总是我妥协呢? 我们都赌着气,随之而来的是将近一学期的冷战。 然后又是一次孤零零的生日,我坐在冰冷又黑暗的家里,直勾勾地盯着那个十年都没变过样式的蛋糕。 我想见她,可我不想再做那个先妥协的人了。 门口传来一声轻响,我愣愣抬头,她款款走来。 她坐在我身边叹了口气,说:「我想和你待在一块,我去学文化。」 她为我放下了美术,我赢了。 我激动地向她表白:「囝囝,我会永远喜欢你的。」 后来,为了和我考同一所大学,她几乎快把自己逼疯了,越来越重的压力让她焦虑不安,我却只是安慰,没有提过一句让她放弃。 说实话,我享受这种感觉,这种小太阳在为我燃烧自己的感觉。 后来,她险之又险考上了那个大学,甚至为了我又一次妥协选了我喜欢的计算机专业。 虽然,她并不擅长,甚至可以说天赋为负。 在大学里,没有人认识李南秋,所有人只认识计算机系有个学长,天赋高能力强长得帅。 像是压在身上的大山被移开,我开始沉浸在这种感觉里,被吹捧被围绕,这是在我们圈子里我从未感受过的东西。 白南南天赋不高,我们越来越没有共同话题,也越来越频繁地吵架。 她一次又一次为我妥协求和,这让我忘记了原来的小太阳是多么骄傲明媚的女孩。 后来的一切像是顺理成章,又像是脱缰野马,我背着她和别的女孩聊天搞暧昧,再到后来我享受这种感觉,在她面前搂着别的女孩的肩膀,说这是我妹妹。 我忽视了她一次又一次的歇斯底里,甚至又好几次都说要去死,也忽视了她越来越绝望冰冷的神色。 然后——她割腕了,在大四那年。 接到消息时,我愣了许久,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的。 我疯了一样跑向医院,然后向桃浑身是血地给了我一巴掌,这一巴掌把我打跑了。 我不敢去见她,直到她苏醒那天,我半推半就地进了她的病房却拉不下脸来道歉,眼神依旧不耐烦和冰冷。 然后,我望见了她眼里的陌生,她说她记得所有了,却忘了我——这怎么可能呢? 我慌乱又无措,却用冰冷掩盖,然后摔门离去。 后来,她没失忆,我们却真的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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