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尤其是看见被我耍流氓的医生浑身一抖时,我恨不得拔腿就跑,破门而出! 但是不行呜呜呜,我心里的小人苦巴巴哭成一团,嘴上却只敢干巴巴道歉。 「对不起,南哥。」是的,我想起来这人谁了呜呜呜。 那被我摸红痣一抖的反应,像是被摁住了后颈的猫。 还有我那熟悉的条件反射,这不就是小时候主宰了我两年的漂亮恶魔吗? 我小时候可皮了,不管是骂还是吼都没用,只有他李南秋小脸一板嘴角一撇,我立马乖乖坐好;他一哄我我立马止哭。 他凶但美啊。我不像别的小孩怕他,还天天学电视剧说要娶他为妻。 之后李南秋在我五岁那年出国了,失去了漂亮哥哥那天我哭得稀里哗啦。 然而小孩子的记忆力本来就不强嘛,翻过年我就把他忘了。 至于那颗红痣,是我某一天把他第二天要交的作业弄湿了,他真生气发火了。 我被骂哭了,哭得稀里哗啦,觉得世界上就没有比我更惨的小孩了,被老婆这么骂。 我哭得直打嗝还固执捧着李南秋的脸,一遍遍嚎:「对不起对不起。」和「我说对不起你说没关系。」 他也任由我哭,嘴角下撇抿着唇不吭声。 然后我就无意间摁住了那颗红痣,他当时猛地一抖眼角泌出一滴泪。 当时我就吓傻了,我长那么大都没见过他的眼泪。手上却在无意识使劲摁,他耳朵爆红推开我就跑,动作极大力道却轻。 虽然最后我还是得到了他的原谅,但我却记住了那颗红痣。 我真哭得激烈谁都哄不好的时候,他就用那颗红痣哄我。 他一抖,我就笑。哪怕当时还挂着豆大的眼泪。 7 被耍流氓的当事人倒没什么表示,只是挑了挑眉,轻轻放下手里的咖啡后把人摁回专属于她的沙发。 我低着头努力想要端坐在沙发上,奈何沙发太软我坐不住。 李南秋俯视那个透着心虚的发旋,熟悉的场景就像是横亘在他们中间分别的十八年不存在。 可是有些东西还是变了,他眼底闪过一丝怅然,伸手拍了拍小姑娘的头,调笑道:「怎么这么久不见,我们的白大小姐学会道歉了?」 闻言,我顿时不服气了,这是什么话,说得好像我白南南没礼貌似的。 我鼓了鼓脸,哼的一声:「不告而别的人好意思说我?」我瞥他,努力想装出无所谓的样子,眼里却含了一泡泪。 然后这人果然一如既往的恶劣! 他居然杵我脸!杵得我眼泪都掉下来了! 我狼狈地想接过他手里的纸,却听他长叹一声,捏着纸巾温柔地帮我擦泪。 温暖的指尖时隔十八年落在了脸上,我愣愣喊了句:「南哥。」像是被人欺负却找不到人帮忙的小孩。 他却只是一言不发帮我擦干净泪水,递上了那杯温热的加了三分糖三分奶的咖啡。 我捧着咖啡不知所措地喝,他却只是坐在对面温柔地注视着我,没有责备和询问。 他只是坐在那里,我说什么他都会认真地应,没有一丝不耐烦。 夕阳西下,天空逐渐染上了昏暗的颜色,为温暖又洋溢着咖啡味的室内徒增一丝压抑。 我慢慢捏紧了杯柄,手指发白。 他察觉到了,伸手把旁边暖光的台灯打开,像是重新把温暖迎回送到我面前。 咖啡喝完了,我也该走了。 我抬眼望他,张口却欲言欲止,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只是抿着唇和他道别,任他把我送到门口。 上车前我又回头看他,那个人立在暖光灯下的身影动了动,大步朝我走来。 然后,满是克制和礼貌地抱住了我,在我耳边说了句:「囝囝,你得找回你自己。」 他叹了口气,又迅速放手拉开距离。 我勾起一抹苦笑,仰视着他,问:「可我不知道该做什么了?」我感觉自己像是在海上漂泊无依的小船,失去了灯塔而漫无目的。 在昏暗的夜色下,在他面前,我褪下了为亲友伪装的坚强,全然不见下午自我宣言的信誓旦旦。 他像小时候哄我时揉了揉我的头,和我对视的眼中满是信任和笃定。 「白南南是侠女,要做天不怕地不怕的侠女!」我记得的,这是我的原话。 我唯恐眼底的泪掉落,慌忙上了车。怎么能在他面前哭两回呢?肯定会被他叫小哭包的! 我捏紧了手里的包,心里厚厚的云雾像是被拨开了一层。 包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我拿起一看。 李医生: 我盯着李医生这个备注,心底满满的不得劲,手速飞快把备注改成了后才回了个。 李大魔头: 我还没想好怎么回他,他又发来一句: 我: 李大魔头:他居然还配了个的表情包。 我:礼尚往来配了个的表情包。 然后,我手速却飞快地换给他换备注。别问,问就是——屈服了。 南哥: 我: 聊天到这就没了,我放下手机盯着窗外出神,车窗外霓虹灯晕车一片片绚烂凌乱的光斑,就像我心中五味杂陈。 车速很快,很快霓虹灯消失不见,车辆驶入一片黑暗。 这代表着车辆驶入了郊区别墅区,我把手机放入包内,车停稳后下车步入家门。 爸妈正襟危坐在餐桌上,桌上是已经做好还散发着热气的饭菜。 我怔了怔,勾起一抹无奈的笑说:「爸妈,不用等我的。」 爸妈也笑着说:「怎么能不等我们的囝囝呢?」 我洗完手坐上餐桌,撒娇道:「好嘛,吃饭吃饭。」 餐桌上一时只有碗勺碰撞声,爸妈不停给我夹菜然后欲言又止。 我无奈笑了笑,照单全收后主动挑起话题:「我后天就回学校啦。」 爸哈哈了两声,干巴巴地问:「看来今天挺好的哈?」 我捧着碗笑眯眯地点了点头,温暖的汤通过喉咙流入胃部,却像是暖了心口。 晚饭结束已经快九点了,我就回了房间。 房间内装了摄像头,我知道却也不像之前那样要死要活地在意,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就拿起睡衣去了浴室。 我知道,他们只是担心我像上次一样悄无声息就想离他们而去。 浴室门没反锁,洗澡时间控制在半个小时内。卡在监控器后的父母着急前,我走出了浴室。 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吹干了头发后,我望着夜色出神,身旁是一堆散落的美术用品。 我摸着熟悉的画纸,捧着一本巨大的画册细细地看。我拿了十五年的画笔,从八岁到二十三岁。 怎么为了一个傅明朗,亲友和这些都可以舍去呢? 我一页一页地翻着画册,画风从稚嫩到成熟,却相反地见证了我从清醒步入荒唐。 画册逐渐到底,最后一页的时间是一年前。 我缓缓吐了口气,窗外浓郁的夜色像是要扑上来把我吞没。 呼吸不畅的感觉涌了上来,我想逃,可是那些负面的情绪像是要把我困死在这里。 我用尽全身力气克制住蜷缩成一团的动作,不行啊白南南,摄像头还亮着。 我像是困在一团黑暗里,突然放在腿边的手机连同我的皮肉颤动了一下,突兀却又及时地把我从黑暗中惊醒,我抖着手指按亮屏幕。 南哥:「晚安,白大侠女。」 我紧紧环抱住那本画册,突然间热泪盈眶。 傅明朗到底是凭什么让我这么难过啊? 我把头埋入双膝呜咽,此刻的我清醒却又狼狈。 手机却在不停振动,一个今天才存入的号码不断跳动着。 我抬头接了电话却不敢出声,怕喉咙里的哽咽不小心溢出。殊不知,不稳的呼吸声已经暴露了一切。 电话那头的李南秋依旧不带一丝责备地问:「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呀白大侠女。」 声线温柔似水,一点都不像他。 我只用微信回他: 另一头,李南秋点着屏幕那几个冷冰冰的文字,眼底暗沉地按了按心口,平稳着心跳。 他面色冷沉,语气却一点没变道:「嗯,那囝囝要早点睡,明天还来吗?」 我: 「好,囝囝。晚安。」语气温柔得像是能掐出水来,我却硬生生打了个寒颤,心底那些阴暗的情绪立马被这个寒颤打断,再也凝聚不起来了。 然后我就不自觉开口回了句:「晚安。」 声线喑哑加上不敢出声,她刚刚在哭。李南秋立马得出这个结论却没说什么,只是掐断了电话。握着手机的手却缩紧到青筋毕露,盯着落地窗外夜色的眼眸凛冽得可怕。 傅明朗,你凭什么让她这么难过? 夜色深沉,室内却一片明亮。我躺在床上抱住那本画册蜷缩成一团紧闭着眼。意识渐渐朦胧,然后陷入梦境。 不同以往的是——梦里不再是大片的黑暗向我涌来,而是那里有一本普通却承载着我十几年成长的画册静静悬在黑暗中,散发出荧荧光芒,虽微小却明亮。 8 第二日醒来,天光已大亮。一道道初阳散落进室内,我一骨碌从床上爬起,只觉得很久没有过的轻松回归。 我满身惬意地迎着初阳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刷牙洗脸换衣服下楼。 等我到楼下,爸爸已经在餐桌上捧着报纸看得认真,妈妈悠闲地刷时尚早报。 我乐颠颠地凑过去一人亲了一口,撒娇道:「爸妈,囝囝好爱你们呀~」 爸爸眼睛都笑眯了:「哟,我们的囝囝成娇娇了?」他边起身给我拉椅子,边笑着说,「快坐下吃,等下要不要和爸去公司?」 他眼里的期待都快溢出来了,妈虽然没问,但那眼神一直在往这边飘。 但没办法,我装作无奈地叹气,耍宝道:「爸妈,你们已经是大孩子了,不用囝囝陪了。」我耸了耸肩,「今日本侠女有约哦。」 乍一听这自称,爸妈都愣了一下,大概是我这几年装淑女装惯了,现在把他们整不会了。 但爸很快就反应过来了,问了句:「南秋?」 我啃着小笼包,点了点头。 妈妈「噗」地一声笑了出来,「看来老白你还是比不上南秋那小子呀?」 爸郁闷地鼓了鼓脸颊,直接凑到了妈怀里撒娇:「哼,只有那小子能让囝囝听话,我早就习惯了。」 虽然说习惯了,但那气闷的样子让妈忍不住安慰道:「没事,你在我这比得上任何人。」 他居然还蹭了蹭?没眼看没眼看,我三下五除二解决完了早餐,决定不吃这对老夫老妻的狗粮。 「噔噔噔」就跑上了楼,边跑还边喊:「秦姨秦姨,帮我拿几个大箱子过来。」 我一股脑钻进属于我的衣橱间,这里一排排的衣服排列整齐,但都不是真心喜欢的款式,只是为了迎合某个人的喜好罢了。 现在的我看到这些甚至不觉得厌烦,只知道不适合我的也没必要留着罢了。 衣服是这样,人一样。 我一件一件挑出来,很多都是最新的款式,我穿都没穿过那种。 秦姨是秦叔的妻子,她年纪大了,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叫了几个女仆上来陪我一起收拾,我一件一件整齐叠好,分门别类放好,然后把它们压进箱子,像是尘封我过去几年的青春。 从太阳初升到艳阳高照,一整个衣橱间被收拾一空。 我点了点那些大箱子,和那几个陪我收拾的女孩说:「这些就交给你们了,没穿过的你们看得上就留,看不上的也随你们处理?」 这些女孩大多是爸妈他们资助读书的学生,来家里当女仆也全当是勤工俭学。 闻言,她们连连点头。 见状,我也就没再管,拿起一条几年前的红裙子就回了房间。 洗完澡后日头高照,已经是午饭的点了,我换上那条红裙,站在镜子前。 镜子里的女孩肤色雪白,眉眼却艳丽大气,红裙虽然是几年前的款式却丝毫不显落俗,更衬得女孩明眸皓齿,明媚不可方物。 我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一时恍惚,看到苍白的唇色后更是不满意地杵了杵,转身拿起身后桌上新送来的口红,挑挑拣拣找出一支被压在底下的正红色点了点唇。 完美! 在看到那些放在顶层的淡色口红,我厌烦地把放着口红的小箱子抱起回了衣橱间。 那些女孩子还在里面试衣服,我礼貌地敲了敲门。 门内传来一阵慌乱的响动,我忙安抚:「不急不急,你们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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