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往春天的地铁_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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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透过这些作品，他仿佛看到了沐星澜的身影。他想起她在陶泥上纤细的手指，想起她制作陶瓷时专注的眼神。还记得沐星澜曾经说过，陶瓷创作就像孕育生命，每一次拉坯、塑形、上釉、烧制，都倾注了她的心血和情感。而眼前这些作品，让他感受到了同样的气息。从这些作品中，他仿佛看到了沐星澜的影子。陆司沉的心跳越来越快。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些作品与沐星澜有着某种联系。 “澜澜......是你吗？” 他伸出手，想要触摸那些陶瓷，却又在触碰到的前一刻，猛地收回。这些年经历了太多次的失望，让他有些害怕希望再次落空的痛苦。 “陆总，您怎么了？” 助理见陆司沉盯着面前的陶瓷作品发呆，顺着陆司沉的目光看去。看到那组“涅槃”系列后，他翻动手中的资料。 “这组作品的作者是一位新锐艺术家，名叫苏黎。” “苏黎......” 陆司沉喃喃自语，这个名字他并没有听说过，而且沐星澜可不是新人。 “我要见一见这个苏黎。” “明白，陆总。” 助理虽然不明白陆司沉为何突然对一位新人艺术家感兴趣，但他知道这十有八九与葬身火海的沐星澜有关。另一边，在展厅角落里的苏黎，远远地望着陆司沉，微微蹙眉。没想到，她竟然会在这里看到陆司沉。两年过去了，陆司沉的变化很大。现在的他身形消瘦，曾经那张英俊的脸看上去憔悴不堪。而那双深邃锐利的眼眸也变得浑浊，眉宇间尽是沧桑。短暂的惊讶过后，苏黎恢复了平静，深吸一口气后，转身离开展厅。虽然她现在已经换了新的身份，陆司沉应该认不出来她。但她还是不愿看到陆司沉那张脸。展会结束后，陆司沉的助理找到主办方。 “陆总要见‘涅槃’系列的作者，苏黎。” 19 主办方有些为难。 “这......苏黎小姐的行程比较紧张，她之前就交代过，谁都不见。” 几天后，陆司沉的办公室内。 “陆总，苏黎小姐还是推辞了。” 助理第三次去找苏黎吃了闭门羹，额头上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陆司沉的眉头紧锁，手中的钢笔“啪”的一声被搁在桌上。 “还是不肯见？这次的理由呢？”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耐。 “苏黎小姐说她最近身体抱恙，不方便见客。” 助理小心翼翼地补充道，生怕哪句话说错了，惹来陆司沉的怒火。他深知这位老板在沐星澜“死”后，脾气越发阴晴不定。陆司沉冷笑一声，身体不适？这个理由，未免也太拙劣了些。这是......在刻意躲避他。他身体靠在椅背上，思索片刻后开口： “去，买下她工作室的所有作品。用三倍的价格。” 助理愣了一下，不敢多问，连忙应道： “是，陆总，我这就去办。” 陆司沉看着助理匆匆离去的背影，眼神变得更加深沉。这个苏黎，越是拒绝，越是让他觉得可疑。他越来越觉得，这个突然出现的“苏黎”，与他苦苦寻找了两年的沐星澜之间，存在着某种千丝万缕的联系。陆司沉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沐星澜的身影。那个曾经在他身边那个笑靥如花，为了他奋不顾身的女人...... “澜澜，真的是你吗......” 苏黎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订单，一阵头大。她没想到，陆司沉会如此执着。一次次的拒绝，非但没有让他退却，反而让他更加步步紧逼。现在，他甚至开出了三倍条件，要买下包括她那套“涅槃”和工作室所有的作品。作为工作室这次国内这边的负责人，她不得不出面。她也很清楚，如果自己再继续躲避下去，只会让陆司沉更加怀疑。看来与陆司沉这面是不得不见了。好在她已经改名换姓，又整了容，只要不露出破绽，陆司沉应该不会发现她就是沐星澜的。会面地点定在了一家私人会所。陆司沉破天荒地提前一个小时就到了。苏黎走进会所，一名服务生将她带到了一个豪华包厢。推开门，她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陆司沉。陆司沉正盯着地板发呆，眼神晦暗不明，看不出任何情绪。听到开门声，陆司沉猛地抬头，视线定格在苏黎的脸上。她很美，五官精致，气质清冷。可是，这张脸，却不是他日思夜想的沐星澜。陆司沉的心中涌起一股失望，但随即，又被另一种情绪所占据。因为苏黎的那双眼睛虽然带着一丝淡淡的戒备，却清澈明亮，给人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这眼神，太像沐星澜了。他强压下心头的悸动，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站起身，向苏黎伸出手。 “苏小姐，你好。” 苏黎看着眼前的陆司沉，心跳突然加速。两年了，她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坦然面对他，可当他真的站在自己面前时，她才发现，那些伤痛，从未真正消失过。它们就像潜伏在心底的野兽，随时都会冲出来，将她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