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前面的人挡了大半,但阮凝玉还是一眼便认出了他,比起其他人需要用华丽衣物来烘托自己,但沈景钰却不需要,他身上有着天潢贵胄与生俱来的尊贵,日月光辉仿佛独独汇聚于他一身。 此时他手里正懒洋洋地拿着张万贯花色纸牌,眉眼满是恣肆的漫不经心。 仿佛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沈景钰也看了过来。 两人对视上了。 沈景钰眉飞入鬓,那深邃星辰般的漆眸注视了一眼戴着面纱的她。 在阮凝玉还没有将他今日的面容看仔细时,沈小侯爷便淡淡地收回了眼神,他回头继续跟其他人玩叶子戏,笑时张扬恣肆,唇红齿白,在他懒懒勾唇时,又打出了一张牌。 而她,于他无关紧要� 阮凝玉望着这群纨绔子弟。 熟悉年轻的容颜,大家一下都年轻了十几岁。 她记得他们之中每个人的名字,姚明川、裴羽、贺阳之…… 前世沈景钰喜欢她,带她出入京城各私人场所,也自然而然让她加入了他们。 被沈景钰宠得娇蛮的她,跟他们这些游戏人间不务正业的贵族后裔臭味相投,他们喜爱她直率又大方的性子,除了沈景钰真心喜欢他,其他人都是洒脱地跟她交知己好友。 裴羽将她认做干妹妹,贺阳之喜欢叫她的小名,而姚明川喜欢叫她嫂子,天天“嫂子”“嫂子”地叫。 他们是她一群最好的朋友。 直到她背叛了沈景钰,转头选择了太子,这一切都变了。 因为她的缘故,斩断了原本美好的友谊。 后来,这帮人马便散了,他们开始各自继承家里留给他们的爵位,成家立业,有人远赴边关,也有人在今后的夺位之争站错了队而误入了诏狱。 此时重生归来的阮皇后看着这群曾经的少年玩伴,不由百感交集。 见沈景钰将阮凝玉当做空气,仿佛没有影响到情绪波动而是继续在出牌,其他人愣了一下,便继续吵吵嚷嚷打牌,如同没有适才的插曲。 “好啊!阳之,你又使诈!” “这次玩大一点的!” “钰哥,你手气怎么老这么好,快让我摸摸蹭蹭……” 见姚明川眼巴巴地就要过来摸一下他的手,沈景钰懒洋洋地托腮,桌下却一脚踹了下他,害得姚明川被所有人大笑。 沈景钰也放浪不羁地笑了。 看着这嬉闹的一幕,阮凝玉仿佛回到了从前。 看了一会,她便移开目光。 谢易墨全程在关注她,自然发现了她眸底的变化,于是轻笑:“别看了,再看沈景钰也不会理睬你,别自作多情了。” 见阮凝玉没有生气,而是淡定地看了她眼便从她面前经过,谢易墨就觉得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回头,她便见到谢宜温谢妙云姐妹两人,想到刚才谢宜温是怎么训斥她的,谢易墨心里十分抵触,也有怨意,于是她冷着张脸,选择换了条路走。 文菁菁自是跟着二表姐。 于是,谢易墨一行人便同谢宜温她们分开了。 国公府园林里的其他人自然也在关注着小侯爷和阮凝玉。 见沈景钰只在乎着打牌,全然不知阮凝玉此人,有几个千金小姐又在那低声笑。 向来交际圈里都是有鄙视链的,也有利益牵扯。 阮凝玉不是出自长安门第,身份低微,还是从外地过来的,她们自然会排挤她。更何况她生得桃夭柳媚,追求者众多,她们这些身份高贵的闺秀自然心里多多少少的会有些不满。 故而此时都会落井下石,她们巴不得这个谢家表姑娘落魄潦倒。 不过她们笑完,很快便都漠不关心地移开视线,继续说些别的话。 归根到底,就算阮凝玉生得再好,可京城讲究的是家世和身份,因而她们都没将阮凝玉放在眼里。 而瞧瞧,小侯爷眼下不也是厌弃阮凝玉了吗? 春绿心思敏感,能比常人感受到的要多些。 她能感受到这些千金小姐都带着对自家姑娘的轻蔑与漠视,于是攥了攥拳。 阮凝玉刚想避开人多的地方,然后等待着宴会的开席。 谁知,眼前却突然冒出来了个玄色长衫的男子。 他长相尚可,但一双眼则透着精光,举止瞧着也出身不凡。 他一出现,手里举着的扇子便险些戳到她的脸上。 男子声音尖,也刻意拔高了音量。 “好你个不知廉耻没脸没皮的阮凝玉,你失了处子身失了清白,还有脸出现在国公府的宴会上?我若是你,早就挖个洞埋进去,没脸见人了!” 这话一出,满园惊哗。 “王家郎君,此话怎讲?” “什么,阮凝玉失了处子身?” “宁安侯府不是已经澄清,沈景钰同她是清清白白的了吗,两人当真有了苟合?!” …… 一时间,所有人看着少女的目光更为的不善,有震惊,也有想迫切知道真相的窥探欲。 阮凝玉停下脚步,冷眼看着这位突然现身指着她的鼻子就骂的男人。 她自然记得他,这位便是在她回京那日在大街上高声阔谈,抹黑她名声的男子,王少府监的嫡子王徽风,也就是未婚夫因为她而逃婚的女子的哥哥。 没想到,他这次又过来阴魂不散地针对他了。 更重要的一点是,他是谢易墨的追求者,爱慕了谢易墨多年。 他早就知道谢易墨不喜这个远方表妹,故此不会放弃这个哄谢易墨开心的好机会。 有人扬声:“王郎君,你不会是在胡诌的吧?谁都知你家与阮凝玉有恩怨,你妹妹的未婚夫为了阮凝玉逃婚了,害你妹妹丢了脸面遭人耻笑,你不会是在毁谤公报私仇吧?” “而且沈小侯爷也在宴会上,如果他听到了你在诽谤妄议,你怕是会吃不了兜着走。” 而王徽风正在等这句话,他嘴角上扬出了个趾高气昂的弧度。 “我如若骗你,科考便一辈子都中不了榜!” “现在满城的人都知道了!你们若不信,便出去外面打听打听!” 王徽风说完,回头,无所顾惮地打量着站在前方戴面纱的少女。 他的眼里有不屑,嘲讽,也有男性对于弱女子处境与身材不怀好意的打量,面相都变了,贼眉鼠目的,充满了不适。 “谢家百年清流,大公无私,自然最不耻府里出现了像阮凝玉这样不要脸的小女娘,于是为了惩治阮凝玉的罪行,也想止住流言蛮语,谢家英明,于是派嬷嬷给阮凝玉验了身。” “阮凝玉如今已不是处女!” 此话一出,满园又掀起轩然大波。 王徽风环顾着他们震惊唏嘘的表情,再看向阮凝玉的眼神时里头更为的幸灾乐祸。 “做了私奔此等丑事,阮姑娘也积极配合验身,而结果则证明阮姑娘却是清白之身……只可惜呢,阮凝玉本来是个守身如玉的黄花闺女,却叫下手毒辣的嬷嬷给摧残了第一次,当真是可惜呢。” 王徽风眯起眼,温柔地问。 “也不知,阮姑娘可行走还方便?” “我杀了你!” 见自家小姐大庭广众下受如此侮辱,王徽风还对着小姐说这样的污言秽语…… 春绿双目通红,便要冲过去一头撞他。 一个十几岁的小丫鬟,自然被王徽风轻轻松松地制服住了。 他攥住她的手腕,像个看客审着她的姿色。 “我什么身份,你又是什么身份,我乃少府监的嫡子,敢对我行刺,此等刁奴就应该送进京兆府!” “都说奴随主,想必你这个婢女也定不是处子了,我看你姿容与青楼女子相比也不输一二,这样吧,我可以原谅你,将你发落到京城的燕春楼。” 春绿疯狂挣扎,“你放开我,放开我!” 她狠狠咬了口王徽风的手臂。 王徽风见她跟只疯狗似的,险些在他身上咬下块肉,气得掴去了一巴掌。 “贱人!” 春绿被扇那一下,倒在地上便不起了。 阮凝玉慢慢扶起她,而后凤目看向他,“众目睽睽下当众对一个弱女子行凶,这便是王少府监家的家风吗?王少府监的儿子,竟是如此品性,真是叫人意外。” 王徽风见她突然提起自己的父亲和王家,脸一绿。 很快,他冷笑道:“大家都亲眼所见,是这个婢女先袭击我,本公子乃正当防卫,何错之有?” 其他人也对王徽风掴掌了一丫鬟毫不感兴趣,没人在意。 奴婢而已,打死便打死了。 他们更想知道的是王徽风刚才所言之事。 “王郎君,你说的可是真的?” 不少人震惊之余,又带着不敢置信。 ——假的吧? 自古以来普世便将女子的贞洁看得极为重要,虽然是被嬷嬷验明身体,不是与人苟合丢了清白,可是……也足够震撼世俗了。 没有哪一个正经家的女子,会愿意用这样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清白,这不仅要忍受未来夫家的白眼,还要抵抗外面的流言飞语。 所以他们不太信这是真的。 谢易墨文菁菁她们这行人原本就是跟着阮凝玉的,为了看管好她。 见四周舆论飞蹿,都在对着阮凝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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