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修完学业,约定两年后相见。明月长夜难眠,相思日苦,最后终被师傅发觉,罚明月面壁忏悔一年。半月前,书生家中私送月饼一盒与我,明月心喜,当晚吃下,不料却毒发身亡。师傅察觉了我房间内的动静不对,便施法驱毒救我,可是回天乏术,明月成了一具肉尸。如今只能隐身于他人的躯壳内,每逢深夜时分,方可现身一个时辰,出来吃点东西。” 明月一边说着,眼睛不住地瞟向了床头挂着的猪大肠。 寒生见之忙说道:“明月,那东西不好吃的,是喂狗的,脏死了。你告诉我,其他的肉尸是怎么一回事儿?” 明月叹了口气,说道:“我每天只有这一个时辰才有自己的思维,那些肉尸都是假的,是我现身后故意摆设的,吓唬一清的。” “为什么?”寒生不解的问道。 “期望他害怕后,能找到一位真正的高人前来。”明月说道。 “找高人前来做什么?”寒生仍旧不明白。 明月那清澈如水般的眼睛望着寒生,缓缓说道:“请他帮我变回到正常人。” “这如何能变回来呢?”寒生问道。 “我也不知道,肉尸既然有思维,夜里还能现身一定的时间,我猜这世上一定会有办法的。”明月说道。 寒生这人生性善良,乐于施助人,可是自己对肉尸所知甚少,只是《尸衣经》中记载了一些有关尸变的十八种名称和各自的习性,以及如何消灭它们的窍门,但却没有提及帮助它们恢复自身的法子。 看来若是要帮助明月,自己就必须先要多多的了解肉尸的特点才行,也许可以从中找到相应的解决办法。 这一点,山人叔叔可能会知道的多一些。 寒生穿衣起身,来到了西屋的门口,轻轻地叫了声:“山人叔叔。”他知道,以山人叔叔的武功造诣,睡觉应该是很警觉的。 果然,门开了,吴楚山人披衣走了出来。 “出事了?寒生。”吴楚山人警觉地问道。 “跟我来。”寒生引山人进了东屋。 吴楚山人见到一位如此清丽的美女坐在寒生的床上,不由得大吃一惊,他疑惑的看看那女人,又瞧瞧寒生。 “山人叔叔,她就是火葬场里的那具肉尸。”寒生把明月的不幸遭遇详细的对吴楚山人叙述了一遍,但是并未留意到挂在床头的那条猪大肠已经不见了。 “哦,原来是这样,”吴楚山人沉吟道,“以前,我在卧龙谷中,夜里闲来无事之时,师傅曾经讲过江湖上尸变的事,这是古来有之的,但是在正史典籍中极少提及。肉尸是诸多尸变中比较善良的一种,一般不会像荫尸那样去主动危害人。记得师傅说过,所谓尸变,乃是人处于生死之间的过渡期时,也就是佛教中所称作的‘中阴身’的阶段,受到了某种外力的作用,共有十八种外力,导致十八种尸变。例如无月的夜里,阴性的猫恰巧在这一时间跳跃过尸体的心脏部位,就会导致诈尸,民间有许多这方面的实例。还有一些只是在特定的区域内出现,比如说走尸,就只在湘西一带出现,那是用源于苗家的一种草药,涂于中阴身的尸体口鼻处,便可在夜间继续如常人般的行走,但不能够说话和思维,而且能乖乖的听从赶尸人的指挥。至于肉尸,就连师傅也所知有限,因此我也说不上来了。” 寒生大失所望,连山人叔叔都不知道,看来要深入了解肉尸的情况,就更加难了。 吴楚山人沉思道:“有一个人也许可能会知道。” “谁?”寒生马上来了兴趣。 “岭南吴道明。”山人说道。 “扑通”一声响,明月一头栽倒在地上了。 寒生大惊,忙同吴楚山人一道将明月抬到了床上,借着月光细瞧,但见明月昏迷不醒,口中发出一股猪大肠的气味儿。 寒生此刻才发现,床头上挂着的“三屎断魂肠”不见了。 唉,肉尸贪吃,果真一点不假,结果要了自己的命……寒生长叹一声。 “没有办法了,这‘三屎断魂肠’是专门剿灭肉尸的,只需一口就断魂,看来她吃下去了一整条,真是够可怜的了,生前被人毒死,成了肉尸又被我的毒肠所害,都怪我不小心啊。”寒生自责不已。 吴楚山人安慰寒生道:“寒生,你也别再自责了,总之这世上冤屈的事实在是太多了,肉尸死了,一清看来身体也就要恢复原形了,没事天亮就叫他早点回去吧。” 寒生点点头,重又躺回到了床上,吴楚山人自回房休息去了。 寒生翻来覆去睡不着,总之是自己害了明月,还有,罪魁祸首就是那个书生家,自己虽然不清楚他们为什么这样做,但是下手也确实是太狠了。 迷迷糊糊之间,他记起了《青囊经》上倒是有一解鬼毒之法,因为当时自己曾想,哪里会有鬼来找自己解毒的呢,也许是华佗为使该经更加全面些,随意写上去的吧,所以当时也就没有太放在心上,现在倒突然记起来了。 这就需要使用那把青色的阴阳尺了。 经上说,阴沉木聚鬼气,解鬼毒,阴阳尺可量度中阴身生死,以尺入其口中,观尸气,丁、旺、义、官、兴、财得解,害、苦、死、失不可解。 寒生想到此,立即起身,出门来到院子里,走到狗窝,笨笨睡眼惺忪的望着他,不满意的在喉咙里发出几声咕噜。 “寒生,有事么?”西屋传来吴楚山人的问话声。 “没事的,我来瞧瞧笨笨,山人叔叔你睡吧。”寒生压低声音道。 他从狗窝内棚的茅草中取出紫檀木匣,抽出木盖,借着月光查看了一下,《青囊经》完好无损,一点也没有受潮,他取出那把阴阳尺,重新关好木盖,将木匣放回了原处,然后悄悄地回到了东屋。 寒生走到明月身旁,见她还是一具清丽的肉尸,还未变回丑陋的一清师傅模样,但愿来得及,他想。 寒生扒开明月的小嘴,把阴阳尺放在裤子上蹭蹭干净,然后小心翼翼的插进了她的口中…… 第六十六章 寒生注意看着阴阳尺,就像医生观察体温计一样。不一会儿,他发现青色的尺子上出现了一道白线,边缘模糊,自口中升起,那就是尸气,阴沉木上凝聚的鬼气。 白色的尸气缓慢的上升,飘飘忽忽的停在了“死”位格上,寒生的心一下子凉了,“死”即意为退丁、失财、离乡和死别,看来明月已经无救了。 须臾,那尸气竟然动了动,又向上升了一格,寒生急视之,那是“兴”位格,意为添丁、兴旺、贵子和登科。 寒生心中不禁一喜,经上解释道,鬼即中阴身,中毒与人不同,人中毒伤及五脏六腑及经络,中阴身则伤气,即魄,而这把阴沉木阴阳尺可聚魄,魄聚则毒解。 明月被书生家下毒,处在中阴身之时(生死过渡期)为无名庵她的师傅所救,但不得法,变异成了肉尸。肉尸误食寒生的“三屎断魂肠”,本应即刻死亡,但是三屎不纯,都不是当事人一清身上的,因此药力有所不及,终有了一线生机,现在依《青囊经》之法,阴阳尺聚魄,解了三屎剧毒,明月重又恢复了肉尸,一个健康的肉尸。 这一点,寒生终于想明白了,接下来,明月将继续回到一清的躯壳里去,每天夜里会有一个时辰可以出来。可是要想彻底的救到明月,首先要使她回到中阴身状态,之后以《青囊经》上解人毒之法为明月救治,才得以最后成功。 “明天一早,我就去找吴道明。”他想。 “我怎么啦?这是什么?”明月悠悠醒转,拽出口中的阴阳尺说道。 寒生大喜,《青囊经》简直是鬼斧神工啊,当名医生还是蛮不错的,不但救人高兴,救鬼也是这么开心啊。 寒生接过阴阳尺,偷偷的瞄了一眼明月前胸高耸的双峰,说道:“明月,你刚才吃了那根猪大肠中毒了,现在没事了,一个时辰马上要到,我明天再去寻找医治你的办法,记住,我叫寒生,这里是南山镇的南山村,明天夜里我们再交谈。对了,那书生叫什么名字,家住何方?” 明月正欲开口,却说不出话来,只见其脸上皮肤突然变得黑皱起来,那优美并带有弧线的双峰一下子塌陷干瘪了下去,眼前慢慢呈现出来的依旧是猪眼狗鼻羊口的一清师傅…… “我的嘴里怎么臭烘烘的?”一清警惕的问道。 朱彪上床时的心情是格外的愉快,白天狠狠的收拾了黄建国那帮子人,整的他们体无完肤,铩羽而归,于是心满意足的哼着兴国小调进入了梦乡,他希望今晚能够和菜花在梦中相见,告诉她这所发生的一切。 夜半子时,吴道明悄悄的来到了朱彪的床前,掀开被子,瞅准朱彪腰间的昏睡穴,就是一指。朱彪闷哼一声昏睡过去了,然后轻轻的替他盖上了被子。 “这下子可以睡上十二个时辰了。”吴道明满意的说道。 鬼婴沈才华躺在床上,黑黑的瞳孔,怨毒的眼神儿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吴道明一把抱起沈才华,说道:“好孩子,我们该开始工作了。”说罢顺手拿一小毛毯裹住孩子,出门来到对面房间,轻轻说道:“师太,我们该出发了。” 师太应了一声,片刻,装束停当,开门出来。 是夜,明月高悬,天地间清朗朗一片,野外寂静之极,昆虫们都已经沉睡,听不到一丝鸣叫。 他俩沿着小路先悄悄地出村,来到了野外的山坡上。 师太道:“道兄,鬼婴如何探寻太极晕的所在呢?” 吴道明说道:“现在是子时,十二个时辰之中阴气最盛的时候,鬼婴体内又积聚了太多的阴气,因此他的奇经八脉阴气充盈肿胀,会感觉到很不舒服。太极晕,无论阴阳晕五行俱平和,阴阳制衡,鬼婴会本能的向那里而去,以化解阴气带来的不适,所以,我们只要朝他喜欢的方向而去,就可以找到太极晕了。” 师太点点头,说道:“道兄,你估计现在鬼婴的探测范围有多少了。” “千米方圆应该没有问题。”吴道明回答道。 吴道明抱着鬼婴朝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各走十步,一面观察者鬼婴的反应。 “西南方。”吴道明微笑着说道。 月光下,吴道明抱着孩子在前,无名师太在后,一路奔西南方而去,那边正是灵古洞口的方向,真正的太极阴晕之所在。 一条黑影悄无声息的远远的跟在了后面。 穿过了那片竹林,前面就是灵古洞口了。 吴道明停了下来,依旧沿用老方法,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来试探鬼婴的反应。 月光下,鬼婴沈才华黑色的瞳孔忽大忽小的调着焦距,小嘴微微咧开,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沈才华张开两只小手,作势要扑向灵古洞内的样子。 “奇怪,难道太极阴晕在灵古洞内?这如何吸取天地之精华呢。”吴道明摇头感到困惑。 师太说道:“莫非此内别有洞天也说不定呢,太极阴晕数百年来,江湖之上又有多少人寻它不着,可能都是限制于你的这种想法,或许别开蹊径,真的就柳暗花明了。” 吴道明点头称是,说道:“师太所言极是,也许这正是他人所思不及之处,好,我们进洞。”吴道明说着竟从衣袋里掏出一支微型手电筒,看外形不是中国货。 进得洞来,温度好像暖和了许多,洞外早已是深秋,夜晚寒凉,自是不好比的了。 他们沿着溶洞内的甬道穿行,脚步声在洞壁上发出一连串的回音。 身后一直若即若现的那个黑衣人犹豫了一下,弯腰脱下了鞋子拎在了手里,然后光着脚丫继续跟踪着,竟发不出一丝声音来。 根据鬼婴的反应,他们一直朝山腹的深处走去,吴道明与朱彪上次从卧龙谷中逃出来就是走的这条路线。 可是鬼婴沈才华所指引的路线在山腹中间就拐弯了,而且一直斜着向下而去。吴道明感觉越行越热,外衣已经穿不住了,只得拎在了手里面。就连沈才华也是浑身汗滋滋的,吴道明索性把小毛毯也拿在了手里。 吴道明感觉不大对劲儿了,这明明是越发深入地下了,太极晕的生成条件与此简直是南辕北辙嘛,他停下了脚步。 “师太,我感觉有问题,这鬼婴是不是搞错了?”吴道明抹去额头上的汗水说道。 师太此刻也是汗水淋漓,但是她的夹层尼袍内只穿了一件布兜兜,无法脱下外衣。 “道兄,你听,那是什么声音?”师太一面凭住呼息竖耳静听,一面轻轻说道。 吴道明注意听了听,有一种接连不断“咕嘟嘟”的声音传来,“好像是水在沸腾的声音。”他说。 “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不妨我们过去看看。”师太道,一面前行。 拐过一个溶洞,沸腾之声越来越响,来到近前,他们看到了一个数丈见方的天然大温泉,而且这已经是甬道的尽头了。 手电光下,温泉水不停的在翻滚沸腾着,冒着大泡,发出“咕嘟嘟”的声响,白色的水蒸气弥漫在溶洞中。 “我们上这小子的当了,这里根本就没有太极晕。”吴道明沮丧的说道。 鬼婴发出“咯咯”的笑声,咧着小嘴儿,露出两排尖利的小牙。 “别笑了!都是你害的,让我们白跑了一趟。”吴道明愠怒道。 沈才华依旧笑个不停,泪水都笑出来了。 吴道明假装发怒,双手举起鬼婴,作势要往沸腾的热水中扔下去:“你再不住口我就把你丢下去。” 师太晓得道兄是在吓唬那孩子,所以也就微笑着未作声。 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光脚黑衣人却急了,来不及开口,右手臂急速的挥出,五道白光闪电般的疾射而出,分别飞向吴道明和无名师太…… 那吴道明武功本来就不弱,而无名师太更是中原一代武学宗师,按理说是不容易遭到暗算的,但是他俩压根就没有想到这地下深处会有人对他们出手发射暗器,沸腾的水泡噪音也掩盖了暗器的破空声,何况这发暗器之人竟然是武功奇高的刘今墨! 师太觉得身后气流有异,身体右闪急速侧移,躲开了两枚指甲,第三枚指甲却射中了她后背左肩胛的曲垣穴,但觉左背一麻,半边身子登时便不能动了。 吴道明正以双手举着鬼婴,身后空档大开,根本未及反应,左肩井穴与尾骨处各中一枚指甲,高举的手臂慢慢的垂下,但见眼前身影晃动,手中一空,婴儿已被夺去。 “妈妈。”沈才华喊道。 刘今墨紧紧的抱住了光着身子的沈才华,不停的在孩子的脸颊上亲吻着。 吴道明可真是吃惊不小,先是惊讶刘今墨竟然会在地下溶洞里出现,然后更加吃惊的是鬼婴喊其妈妈,而刘今墨好像已经自认为其母了,想什么都已经没有用了,他觉得身子一软,就坐到了地上。 师太默默的看着刘今墨,她知道自己与其武功不相仲伯,自己现在曲垣穴受到重创,半边身子麻痹,此刻刘今墨若是出手,自己实无还手之力。 刘今墨根本就没有正眼看他们,只是欢喜的抱着孩子一路亲吻着走远了。 无名师太与吴道明面面相觑,都愣在了那儿。 许久,吴道明才回过神儿来,关切的问道:“师太,你哪儿受伤了?不要紧么?” 师太见道兄中了两枚指甲,看样子受伤重过自己,本身自顾不暇,却首先关心自己的伤势,心中不由得就是一热。 “不要紧,老尼的左边小肠经曲垣穴被闭,只是半边身子麻木而已,道兄伤势如何?”师太道。 吴道明笑了笑,说道:“左边肩井穴道阻滞,胳膊抬不起来,尾骨处也中了一枚暗器,下身酥软,那里并没有穴道,也许打偏了。” 师太单脚移过来吴道明的身旁,说道:“我来帮你拔出暗器。” 吴道明点点头。 师太探出右手姆食二指,捏住指甲后端,用力拽出那枚指甲,扔在了地上。 “还有一枚。”师太说道。 吴道明脸一红,有点不好意思,慢慢撅起屁股。 师太正色道:“你我都是武林中人,怎地如此扭扭捏捏?” 吴道明自觉惭愧,顺从的将臀部移过来,原来那枚指甲正好刺在了肛门的一侧。师太揪住指甲,也把它拉了出来。 暗器刺中穴道,主要是起封闭经络的作用,并非拔出来就没事了,还需以真气疏通经络方可以复原。 “多谢师太,我来帮你取出暗器。”吴道明感激道,待欲起身,无奈下体仍是酥麻,站不起来。 师太左边身子毫无知觉,竟也无法蹲下。 “师太,你躺下来。”吴道明出主意道。 师太脸一红,顺从的将右膝盖一弯,就势躺在了吴道明的大腿上了…… 两人均是一凛,谁都也没有敢动弹,良久,吴道明轻轻伸出右手摸索到了师太的后背处。 曲垣穴位于肩胛部的上窝内侧端,在肩胛上缘,斜方肌和肩上肌中央,此处有颈横动、静脉降支,深层为肩胛上动、静脉肌支,另有第二胸神经后支外侧副神经,十分敏感。当吴道明的手接触到这一部位时,师太竟然一颤。 曲,隐秘也。垣,矮墙也。曲垣意指小肠经经气中的脾土气血在此沉降,其运行至本穴时脾土气血堆积如丘,如矮墙之状,故名曲垣。 师太头部枕在了道兄的大腿上,闻着那种异样的气味,心中产生了一股缓缓流动的暖流,浑身上下软绵绵的,这是她有生以来从未有过的感觉。 吴道明此刻也是心醉神迷,他感觉到师太口中的热气喷在自己的大腿上,麻麻的、酥酥的、痒痒的,比起上次掌按师太前胸的感觉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的手慢慢的抚摸着师太的后背,已经忘记了是去拔暗器的。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吴道明想起这句诗来,他记不得是香港哪一个作家说的,但此刻,他的心情就是如此。 六十年啊,他不曾有过和一个女子这样肌肤如此贴近过,他的师傅当年曾经说过,上乘的风水大师一定要保持童子之身,这样才能观定阴阳,体察自然界五行之微弱变化,独门阴锥暗器才能发挥最大的威力。 但是,此刻那一切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了。 师太何尝不是如此?想自幼出家,相伴青灯古佛数十载,从未正眼瞧过异性,自诩视天下男人为无物,甚至连自己心爱的徒儿明月,因其竟钟情于一书生,便罚其面壁一年,最终却是悲剧一场。 原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的感觉竟然是如此的不可思议,如此的美妙,如此的说不出口…… 手电筒的电力耗尽了,光线慢慢的黯淡了下去。 第六十七章 婺源县城内的那所深宅大院内。 “姐夫,我求求你了,想想办法把那老医生从京城里弄回来,你外甥就得救了,而且寒生说不但治得好他的瘫痪,而且还能长出新的蛋蛋来,我孟祝祺就有后了,求求姐夫啦。”孟祝祺带着哭腔对黄乾穗说道。 黄乾穗拍拍小舅子的肩膀,说道:“你放心,为了小兵的身体,这个忙姐夫能不帮么?京城方面,我自会活动,你就不要多想了。另外,建国发现了沈菜花尸体和那奸夫的线索,你道那奸夫可能是谁?就是南山村的小队长、民兵排长朱彪。” 孟祝祺先是短暂的惊讶,继而愤怒,咬牙切齿的说道:“原来是他!这个狗娘养的,他坑了我一家,我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黄乾穗微微一笑道:“哎,不要冲动嘛,找个机会弄他个现行反革命,毙了不就完事了。” “对,这事儿我去办。”孟祝祺狠狠地说道。 黄乾穗又一次地拍拍小舅子的肩膀,微笑道:“你回头去和建国商量一下,沈菜花的尸体要尽快挖出来,送来县城火化掉,消灭痕迹,以绝后患。建国这次在南山村还受了些伤,那沈菜花的新坟地还真他妈有点邪气,哪儿来的那么多会咬人的土狗子?另外,那个吴道明似乎同朱彪的关系有些不大正常,好像他还帮了朱彪,我们请他来是寻找太极晕的,到现在还都没有消息,你去好好查查,这家伙若是背叛了我们,就给他安上个美特或者蒋特身份抓起来,那个朱彪不就是现成的里通外国的罪名了么?到春节前的严打统一行动时一快枪毙。” “好,那我走啦,小兵的事儿……”孟祝祺不放心的说道。 “我会处理的。”黄乾穗阴笑道。 孟祝祺走了,黄乾穗望着他的背影冷笑了几声。 “爸爸,沈菜花确实是舅舅和小兵勒死的么?”内室里转出来黄建国,穿着一身肥大的草绿军装,光头上带着军帽,只是没有领章帽徽,脸上还涂着药水。 “是。”黄乾穗应了声。 “爸爸事先同意他们这么做?这可是谋杀啊。”黄建国说道。 黄乾穗鼻子“哼”了一声,脸色阴沉下来。 黄建国见父亲脸色不好,于是也不说什么,便向门外走去。 “你去哪儿?”黄乾穗问道。 黄建国止住脚步,说道:“明月失踪半个月了,我再去无名庵打听一下有没有她的消息。” “建国,眼下国家正处于动荡时刻,时局变化不定,你怎么还是儿女情长的?你要把精力放在学习上,时时关注京城政局的风向,你是咱们黄家的希望啊。过几天我就同你一起上京,把你向首长推荐,你哪儿都不许去,我已经找来了有关首长的经历、思想言论以及政治观点方面的资料,你要读懂吃透,这样与首长见面的时候,才能与他的思想保持一致,他也才会重用你,明白吗?”黄乾穗严厉的说道。 黄建国极不情愿的回转身来,走回内室继续研究那些枯燥的资料去了。 黄乾穗自言自语道:“爸爸要做的就是找到太极晕,祝你一臂之力。” 下午,秋风阵阵,清凉气爽,在通往文公山的公路上,一辆吉普车疾驶而去,身后留下了一片尘土。 黄乾穗靠在吉普车的座椅上,随着一路颠簸,深深的陷入了沉思。 黄村,那是自己的老家,就在文公山下,村北山脚下座落着一个庙庵,就是无名庵了。去年仲秋,建国从京城放假回来,在黄村老家一住就是一个多月,不愿回到县城,后来才知道,他竟然同无名庵里的一个尼姑好上了,这简直是大逆不道,自己当时暴跳如雷,恨不能把那庙给拆了。这个建国脾气也犟,好言相劝和威逼打骂都没有用,直到开学他俩才分手,而且还私定了终生。 自己不能眼看着经年设定的计划功亏一篑,绝不能让这个小尼姑毁了儿子的宏伟前程,于是自己抓紧实施未来大计,请来了香港第一风水师岭南吴道明,前来寻找太极阴晕。另外,杀掉小尼姑,绝了建国的念头,就在半月前,送去了一盒月饼,毒死了那个怀春的小尼姑,并偷出了尸体丢到了两百里外的景德镇荒郊,也许会喂了野狗,这也只能怨她自己了,谁让她不好好拜佛念经,反而去爱一个她最不能爱的人呢?自古以来,凡成就大业者都必须辣手除去那些危害其建功立业的障碍,等建国登上了天安门城楼的时候,他就会明白自己父亲的一片苦心了。 要奋斗,就会有牺牲,领袖都这么说,自己又有什么错呢? 吉普车停在了黄村一户三间红砖大瓦房前,这是村里唯一的砖瓦房,这还是自己当上了县革委会主任以后,镇下面悄悄给办的。 “老爹,乾穗来看您老人家啦。”黄乾穗笑容可掬的来到了老人的床前。 黄乾穗的父亲是一个不苟言笑的老头,此刻正瞪着一双白内障的眼睛望着声音的方向。 “是千岁来啦。”老人嗫嚅道。 千岁是小名,自幼老爹就一直这么叫着,自己小的时候不知道千岁的含义,后来大了才明白,那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相当于总理呢。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真的萌发了那么一种想法,如果有一朝,儿子披上了龙袍,自己不真的就成了千岁了么? “我在同你说话呢,怎么不理我?”老头发火了。 “千岁在听着呢。”黄乾穗陪着笑脸说道。 “你说给我找一块风水好的坟地,找到了吗?”老人喝问道。 “老爹,马上就要找到了,干吗那么急呢,千岁可舍不得您走啊。”黄乾穗的语气显得格外的诚恳,连他自己都觉得意外。 老人接着厉声道:“你说过风水比文公墓还要好?” “好一百倍。”黄乾穗回答道,这点他说的倒是心里话。 老人叮嘱道:“千岁啊,等我死后,按咱们这儿规矩要停尸三天,然后起出你娘的骨头,放到老爹的棺材里,我要你娘和老爹葬在一起,听懂了吗?” “放心吧,千岁会按照您老人家的意愿办的。”黄乾穗答应道,同时示意镇里安排在老爹身边服侍的工作人员到外面去。 “老爹,您这几天感觉怎么样?”他问。 “唉,最多再挨上个半年吧,可惜我见不到建国成亲的日子了。”老人发出长长的叹息。 黄乾穗不语。 “千岁啊,建国喜欢的那个无名庵里的小姑娘找到了没有?你可要下力气去帮着打听啊。”老人问道。 “唔,还没有消息,不过千岁会一直派人找的,您老就别操这份心啦。”黄乾穗说道。 “这是什么话?建国喜欢的姑娘我能不关心么?虽然老爹的眼睛看不见,但我能感觉到那姑娘很不错的,不但说话的声音好听,而且还会念诗给我听呢。”老人的脸上难得的露出来一丝的微笑。 黄乾穗打断了老爹的话,说道:“我今天来是想和您老人家商量一件事儿,请老爹搬到城里我那儿去住。” 老头道:“我在这儿都活了一辈子了,到城里干什么去?哪天明月那孩子回来了,还会来陪我聊天呢。” 黄乾穗皱皱眉头,想了想突然说道:“您孙子受伤了,您也不愿意多和他多相处一段时间么?” “什么!建国受伤了?哪儿受伤了,重不重?你怎么不早说?”老人愠怒了。 黄乾穗道:“浑身上下都有伤,还一直念叨您呢。” “好,我同你上县城。”老人急道。 黄乾穗松了一口气,老爹住到城里自己家的深宅里,将来实行计划时,可以避人耳目,做起事来就方便得多了。 黄乾穗喊来外面的工作人员,将老爹搀扶着抬到了汽车上,然后让他们回镇里回报一声,锁好了门,吉普车驶离了黄村,奔婺源县城方向绝尘而去。 车上,老人睁着白内障的双目,回头望着自己生活了一辈子的黄村,说道:“千岁啊,过些日子我再回来,死也要死在家里。” 那可由不得你了,黄乾穗心里想。 第六十八章 清晨,茅草屋的烟囱里升起了袅袅炊烟,勤快的兰儿一大早就起来生火做饭了。 寒生睡眼惺忪的爬起来,今天他要去找到岭南吴道明,请教有关肉尸的一些情况。 他吩咐兰儿,一清师傅醒来后,叫他先不要走,等自己回来后有事情要谈。 兰儿应允了,寒生便急匆匆地朝村北头的朱彪家而去。 老槐树下,一泓碧水池塘,朱漆大门上,领袖戎装像依旧默默地挥着手。 “朱队长……”寒生喊了两声,见无人应答,犹豫了下后,上前推门。 门是虚掩着的,应声而开,他走进了屋子里。 朱彪盖着被子仍在昏睡着,寒生又叫了几声,朱彪没有任何反应。寒生有些奇怪,遂上前推了推,发觉有些不对劲了。 寒生抓出朱彪的手,两指切在手腕上。 健康人的脉象应该是一次呼吸跳动四次,寸关尺三部有脉,脉不浮不沉,和缓有力。朱彪本身正值壮年,何故脉象如此沉而弦呢? 沉脉轻按不得,重按乃得,有力者为里实,无力者为里虚。邪郁于里,气血阻滞阳气不畅,脉沉有力为里实;脏腑虚弱,阳虚气陷,脉气鼓动无力,则脉沉无力。 弦脉端直而长,挺然指下,如按琴弦。气机不利,肝失疏泄,脉道拘急而致使气机输转不利,出现弦脉。 这朱彪脉沉里实带弦,必是经络阻滞,可是究竟是哪条经络受阻,寒生却摸不出来了,如果父亲在场,也许可能会搞明白的。再探朱彪的呼吸,却是十分的正常,怪了,不是被点了穴道了吧? 寒生突然想到了点穴,当时在卧龙谷中自己也曾被蒋老二点了昏睡穴,朱彪会不会也被点了昏睡穴呢?呼吸没有问题,脸色也正常,惟脉沉实而弦,应属被外力封闭了某个穴道,不过自己并不会解穴。 《青囊经》上只有一种解穴之法,自己在卧龙谷里的溶洞中曾经对吴道明试用过一次,结果搞出来一大堆屎尿。 要不要再用上一次?寒生拿不定主意。 朱彪被人暗算,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吴道明原本也是应该住在这里的,此刻人不在门虚掩,搞不好是出事了。管他呢,还是再用上一次吧。 想到这儿,寒生纵身上床,手掌按住朱彪的口鼻,不让他呼吸。朱彪浑身扭动着,涨红了脸,体内的元气左冲右突,寒生都快按不住了,于是将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上去了。 “噗嗤”一声,朱彪的括约肌失禁了,大小便一起喷出,臭气充斥了整个房间。 寒生松了一口气,撤开手掌跳下床来,朱彪深深地喘了几口气,幽幽的醒转。 “哪儿来的臭气?”朱彪疑惑的望着寒生道。 “你屙床上了。”寒生告诉他。 朱彪伸手进裤裆一抓,果然胯下粘稠之极,再看手上已是黄糊糊的一片…… “我来找岭南吴道明。”寒生以手捂着鼻子说道,他没有告诉朱彪刚才为其解穴之事。 “咦,他不在么?”朱彪定了定神儿,叫了起来,“孩子也不见了,快看看那屋的师太在不在?” 寒生赶紧退出门来,到对面的房间看了一眼回来告诉朱彪说没有人。 朱彪坐在床上犯迷糊了,他们去了哪儿呢? 寒生摇了摇头,走出了朱家。 返回到了家中,兰儿已经将早饭端到了桌子上,吴楚山人和一清师傅已经起来了。 “山人叔叔,吴道明没有找到,昨晚,肉尸的毒后来已经解了,是不是让一清师傅留下来几天,我再想想法子。”寒生小声对吴楚山人说道。 山人点点头。 寒生走到一清身边,说道:“一清师傅,你可以考虑在这儿多待几天吗?我再考虑一下其它的方法。” 一清沉思片了刻,说道:“我可以到镇上打电话回去,请几天假。” 早饭后,一清便前去镇上打电话,并争取中午之前赶回来。 吴楚山人吃饭时就一直沉默不语,此刻他拉住寒生,说道:“你知道村里谁家里卖老母猪?” 寒生想了想,说道:“一般人家都不会卖,要留着开春生小猪,干嘛?” 山人严肃的说道:“当年刘伯温布下的太极阴晕这个风水谜局,到今天已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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