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几个圆圆的戗面大馒头。 她眉毛一挑,掰开馒头,里边果然有“馅儿”。 用防油纸包着一张字条,用着梅花小楷写了今日在慈宁宫的所见所闻。 乔氏得知女儿受了欺负,回到安居苑越 椿日 想越气,特地把纪长彦受到了刑罚告知于她,好让她解解气。 纪青梧看完就把字条烧了,她垂眸看着它被火光燃至灰烬。 她发现自己冷血的可怕,竟一点儿也不觉得纪长彦可怜。 他本就该死,杀害御史本就是大罪,是牵连家族的重罪。 更何况是他辱她在先,给她下了那种淫乱之药,稍有不当就会殒命,谁的命也不该被轻贱。 纪长彦这种死法就是应当。 纪青梧看火光看久了,眼前一片橙红,这焰火仿佛也烧进了她心里。 她心内只觉得还不够,永王的觊觎之心不死,以后还是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树欲静,而风不止。 可永王是太后亲子,是皇帝的弟弟,但那又如何!她要断了这棵树的根系。 * 前御史严宗让被害一案,三日之内就结了案。 行凶之人正是纪长彦和五个手下,六人全部招认。 纪长彦仍关押在诏狱,据说是用大补的药吊着命,不知内情的还以为是皇帝念在他是太后母族,所以法外开恩,给了他照顾。 但此事并没有牵连纪家其余人,只查办了纪长彦一人,导致了御史台的臣子对纪家和太后的意见很大。 永王接连几日告病,称在王府中养病。 早朝之上,段鸣风从皇城司副使被皇帝擢升至正使,黎承训也官升一级,但他还有个更大的喜讯。 他与庆云公主的婚事已提上日程,内务府和光禄寺一同办理公主驸马大婚之事。 这边,纪青梧也解了禁足。 当日下午,她就跑去了忠勇侯府。 “大姐姐,我来给你请平安脉来了!”纪青梧人刚进宁华堂,她轻快的声音就已经传至里屋内。 靠在榻上的纪青容忙推了陆倦一把,急忙整理着衣衫和鬓发。 春杏也没说大姐夫在家中,纪青梧进门后,两人也已经分开,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但可能是自身有了与亲吻有关的经验,见到长姐容色泛粉,红唇湿亮又有些肿,就知两人之前在做什么事了。 一屋三人,两个都心虚。 纪青梧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抿着唇不敢看他们,大门开着,还是青天白日的,她也是实在没想到...... 在五妹看不见的角落,纪青容伸手拧了陆倦一下。 陆倦只是挑挑眉,神色轻松,还透着一缕餍足。 他开口道:“五妹来了,你们姊妹说话,我先去书房处理公务。” 纪青梧见大姐夫离开,顿时自在多了,走上前坐在红漆木的团凳上。 问道:“大姐姐,你这些天身子可还好?有没有什么不适的反应?” 纪青容笑道:“你刚解了禁足,就第一个来看望我,我哪有不好的道理。” 纪青梧凑过去,先给她诊了脉,又根据她的月份和体质,细致地调了药方。 而后状似无意地道:“大姐姐,我记得你上次跟我说,你有位手帕之交也是子嗣艰难,想要找我看看?” 纪青容目光顿住,这是在她刚有孕时,偶然提起的一句话,没料到五妹竟然一直记得。 可是出了纪长彦把她送到永王床榻这样荒唐之事,这事儿就不好再提起。 她那位手帕交..... 纪青梧眸光清亮,问道:“大姐姐,前些日子我憋闷得很,正好现下无事,医乃仁术,为需要之人解决问题,我也觉得心中愉悦。” “我那闺中好友,你也在太后的寿宴中见过的。”纪青容打量着她的神色,道:“就是永王妃,陶婉音。” 陶婉音是阁老的嫡长女,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才学风采当为临安城中女子第一。 但嫁给永王后就成了笼中雀,再也听不见她做出什么惊艳的诗句来。 永王整天在外花天酒地,府中侍妾已有二十余人,纪青容能想到陶婉音过得是什么日子,哪有女子会喜欢和他人分享枕边人。 再者说,陶婉音虽是王妃之尊,但至今还未诞下嫡子,太后娘娘早就心生不悦,允了侧妃先于她这个正室诞下孩子。 永王府已经有了一个庶子,生下儿子的侧妃,在王府中可不比无子嗣傍身的王妃地位低。 纪青梧垂眸遮过眼底一闪而过的暗芒,回道:“永王妃也是个可怜人。” 纪青容跟着叹了口气:“五妹,我虽为婉音觉得可惜,但你是我亲妹子,永王府你还是不要再去了。” “大姐姐,可否约永王妃出来,在外见面应是没问题。” 纪青容想了想,这倒不失为一个折中的办法,就答应了下来。 她马上差使了婢女去给永王府递拜帖,明日邀陶婉音去寒山寺上香拜佛。 这位永王妃,纪青梧要和她相谈的,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第82章 夜闯香闺*2 纪青容本想留纪青梧一道用晚膳,但被她拒绝了。 纪青梧一想到要和这对如胶似漆的夫妻俩,在同张桌上吃饭,硬插入他们二人的世界中,就有种莫名的尴尬。 离开忠勇侯府后。 纪青梧坐在马车上,就开始思虑着明日之事。 回到梧桐苑,她便换了身家常水蓝色轻薄大袖长裙,坐在靠窗的炕桌旁,拄着腮凝思。 连屋子里何时多个人,她也没察觉到。 女子神情肃穆,灯光下没有给她添了朦胧柔和,反而像下一刻要上战场打仗的士兵一般。 “在想什么,这么认真。” 纪青梧倏地被人摸了下脸,她惊慌地往窗边缩了缩。 待望进武肃帝沉黑如墨的眸中后,她眨了眨眼,眼前人没消失,不是她的臆想。 皇帝又悄无声息进到梧桐苑了,纪府的护卫竟如此不中用。 这个距离显然不够安全,纪青梧又稍稍退后了些,才问道:“陛下是何时来的?” 夜闯闺阁之事,越来越轻车熟路了。 “就在你脱了这件烟罗衫之时。” 武肃帝的手指挑起她适才换下的这套衣裙的银红披帛。 他今日穿了月白缂丝赤龙含珠圆领袍子,紫金冠束发,他低头看她,有一种高在云端的俯视之感。 可眼神轻佻又散漫。 看的纪青梧耳根一热。 她连忙抢了过来,把那套裙子团了团,扔到榻子的最里边。 纪青梧刚回家时,屋中没人且门窗都是紧闭的,她懒得多走几步去净室,拉上纱帘就直接换了衣服。 可这皇帝陛下在这儿,却不出声提醒她,看着她宽衣解带。 想到此,纪青梧有点儿气恼。 她移到软榻的里侧,不看武肃帝,也不说话,定定地看着桌上装着果子的锦盒。 武肃帝在炕桌的对个儿坐下,执起绘着莲莲荷叶的青瓷茶壶,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悠闲地用杯盖刮了刮浮起的茶叶。 递到她面前,好脾气地道:“朕用此茶赔礼。” 纪青梧看了一眼那茶杯,又扭过头去。 之前几次相处只觉得害怕,每次回家都是带着劫后余生的念头。 可经过昨夜,好像有什么东西变质了。 她在他面前毫无形象地大哭过,两人又那样亲密地相贴,她承受着他热切灼烫的亲吻。 纪青梧也不知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思,可就是不想搭理他。 究其原因,还是因他夜闯她屋中,又丝毫不避讳地看她换衣服。 如若她看的话本子够多,就会知道,这是女子动心之兆,想在心上人面前表现得矜持和庄重。 武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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