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挂掉电话后，我就看到我妈在擦桌子，我爸和王小娟靠在一起看电视。 我拔高声音质问：“妈，你这是干什么呢？” 我爸回头看了我一眼。 “淼淼，你声音那么大做什么！你表姨不舒服，你妈帮她擦桌子而已。” 王小娟见我脸色难看，站起来推辞。 “算了，还是我来擦吧。” 我冷笑，把我妈拉到身后。 “好啊，那我陪我妈看电视。” 王小娟脸色一僵，最后还悻然来餐厅收拾桌子了。 我爸气得脸都涨红了，喝茶的杯子也用力地放在茶几上，茶水都溅了出来。 我妈吓了一跳，我开口就喊：“表姨，桌子擦完了再把茶几擦干净。” 我爸消停了，拿着纸巾把茶几擦干净了。 哎哟喂，还挺心疼王小娟的？ 这才消停一会，餐厅里就传来了王小娟的尖叫声。 我爸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着急忙慌地就往餐厅赶，我妈也拉着我赶了过去。 “小娟，你没事吧？没有哪里受伤吧？” “不小心把淼淼的马克杯摔碎了，捡的时候划伤了手。” 王小娟委屈地把割破的手指递给我爸看，我爸小心翼翼地拿着创可贴帮她贴好了。 我看着我爸和她这么亲昵的举动，再回头看着我妈一脸受伤的模样，微微蹙眉。 王小娟阴阳怪气地问：“淼淼你不会怪我吧。” 我双手环胸，冷眼看着她：“表姨，你怎么还见外呢！我怪你做什么啊。” 王小娟面露喜色，正想开口。 我笑着开口：“这杯子是爱马仕的，也不贵，就四千多块钱，从你这个月的薪水里面扣吧。” “凭什么？” 王小娟急眼了。 “这，这破杯子哪里值这么多钱？夜市上十块钱一个，你这是故意欺负我。” 我拿出手机，把付款记录亮了出来。 王小娟见状，立马挽住我爸的胳膊撒娇。 “姐夫，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爸轻轻地拍着她的手，瞪着我说：“她是你表姨，也是你长辈！都是一家人你计较什么？不过是四千块钱吗，我转给你就是了。” 王小娟得意地看了我一眼，满是挑衅的开口：“谢谢姐夫，只是我这手受伤了，这家务......” 我爸看着我妈说：“小娟手受伤了，碰不了水，这几天的家务活你做吧。” 我妈没吱声。 “砰！” 我拿着酒柜里我爸最喜欢的红酒就往地上砸，我爸吓得嘴角抽了抽，对上我冷冽的眼神瞬间清醒过来。 我笑着开口：“哎呀，我手滑没拿稳，不然这家务活交给我吧，我也正好学学。” 我就是故意的！ 不就是摔东西，谁不会？ “算了，你还是以学习为主，公司最近也没什么事，家务还是我来吧。” 话刚说完，我爸就戴上手套开始收拾。 王小娟伸手想帮忙，但当着我的面又不敢，只得躲回房间了。 我看着我妈眼眶微红，把她拉到房间小声问：“妈，你老实告诉我，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3 我妈继续低声抽泣着。 我最怕就是我妈哭，搂着她轻轻哄着：“没事，妈妈，我一直都站在你这边，要是你过不下去了就离婚了，我养你。” “别乱说。” 我妈终于开口了：“你爸爸可能是看小娟命苦多照顾。” 我气笑了。 “妈，你以为我瞎啊？” 我妈反倒安慰我：“你爸其实对我挺好的，没打过我，也没骂过我，钱也都是给我保管着的。” “你也别担心，妈一把年纪了心里都有数，反倒是你，什么时候打算找男朋友？” 我知道我妈为什么会这样，这些年她是一步一步被我爸PUA成这样的。 我知道她是一个内心多么温柔善良的人，这样的人，不应该是这个结局，我得把她从囚笼里拯救出来！ 我叹了一口气。 “妈，你不要总是转移话题，既然你不想聊就算了。” 回到房间后，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想起王小娟那副恶心模样，我就好像吃了苍蝇一样，格外难受。 过完年，假期就还剩几天，我必须在这一周内解决这件事。 一大早我就起来了，直奔数码城买监控，趁着家里没人，角角落落都安装上了。 最好别让我拍到什么。 王小娟今天倒是老实，吃完饭之后主动洗碗，还洗了一大盆车厘子。 “姐夫，你来尝尝，这是我从进口超市买的智利车厘子，可甜了。” 我爸平时很少吃水果，这次却是主动吃了起来，夸赞：“不错！真好吃！你也坐下来吃。” 王小娟顺势就坐到了爸妈中间，坐得特别近，腿都挨着腿了。 “姐夫，车厘子里有很多花青素，花青素对身体好，你多吃点。” 我妈看着我爸吃了不少，劝道：“你少吃点，车厘子的糖分太高了。” 我爸立马就不高兴了。 “你真啰嗦！什么都管，吃个水果都要唠叨，平时也不见你给我洗个水果。” 王小娟有些得意地看了一眼我妈。 “表姐平时比较忙，哪有时间给姐夫洗水果呀。” 我爸冷哼一声：“忙？忙着天天在家什么也不做，坐吃等死吗？” 我妈嗫嚅了几下，却没说话。 我冷笑一声，从储物柜里面拿出血糖仪说：“爸，前几天你不还说你最近血糖高了有些头晕吗？来，我给你测测。” 因为我态度坚持，我爸也就没说什么。 结果，在看到血糖浓度15的时候，我爸脸色煞白。 我双手环胸。 “我爸之前的血糖都控制在10以下，表姨你来之后怎么就这么高了？你为什么不按我妈给你的食谱做饭？” 王小娟神色也有些慌张。 “表姐给我的食谱太复杂了，我哪有时间做别的家务啊？” 我这才恍然大悟。 “难怪爸爸身体一直好好的，好几年糖尿病都没发作过，原来是妈妈照顾的好。” 王小娟气得脸通红，然后委屈地看着我爸喊了一声：”姐夫。” 我爸出声制止我：“小娟也是太忙，你没必要揪着这点小问题对小娟不放，她好歹是你长辈。” 我看着他们很自然搭在一起的手，再看着我妈沉默地看着电视，不由得瞥了一眼藏在角落的监控。 4 我妈怕我生我爸的气，还特地在房间里面安慰了我好久，走时怕关门影响我看书就随手把门掩了。 正在我看完书准备睡觉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外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爸妈睡在一楼，我隔壁睡的是王小娟，这么晚了她还不睡觉想做什么？ 我蹑手蹑脚地关了灯，打开门就看到我爸从黑灯瞎火里的楼梯走到了王小娟的门口，门也没敲直接进去了。 我拿出手机，调到摄像模式，溜到了王小娟房间门口，我爸担心关门声音大可能会吵醒我，门也没关紧。 王小娟依偎在我爸怀里，娇羞地开口：“姐夫，淼淼真是一点也不懂事，怪不得你不喜欢她。” “别怕，这闺女从小就不在我身边，很快也就嫁人了。” 我爸搂着王小娟，急不可耐地说：“到时候你给我生个大胖小子。” “哎呀，你好坏啊，我也想给姐夫生儿子，姐夫要对我们母子俩负责啊。” 王小娟娇滴滴地说：“顺便让你女儿滚出去，好好在外面磨炼磨炼，姐夫，你什么条件都会答应我的吧？” “当然答应，只要你生儿子，我让她净身出户！离婚，跟你结婚！” 我爸笑着说：“我的心肝宝贝哟，只要你要的，我全都给你！” 我强忍着恶心拍了十分钟后，回到了自己房间，联系了法律系的周辰，先是发了个红包过去。 “我有我爸出轨的视频，可以让他净身出户吗？” 周辰秒回：“有点难，可以主张男方有重大过错，然后索要赔偿。” 接着我又咨询了这种离婚需不需要冷静期，但是因为我妈是家庭主妇这么多年没工作，能到手的财产也不算太多。 我道了谢，看着手机里的十分钟出轨视频，犹豫再三还是没发给我妈。 吃完早饭，我就拉着我妈到了商场。 看着满目琳琅的衣服，我妈的眼睛都亮了。 “淼淼，你带妈妈来这里干什么？” “给你买衣服啊。” 说着我挑了一件时下最流行的紧身亮色连衣裙。 “妈，你试一试。” 我妈看着红色的裙子，连忙拒绝。 “这衣服颜色太艳了，不适合我这个年纪。” “谁说的，我妈穿什么都美。” 我冲着我妈撒娇，我妈还是成功地换上了。 我妈站在镜子面前，看了许久说：”以前我也爱穿这样，可是你奶奶说穿成这样不方便干活，我也就没再穿过了。” “奶奶现在在医院躺着呢，妈，你只管穿自己喜欢的衣服就好了。” 我妈很高兴，又接连试了五六套衣服。 导购员高兴地问：“那都给您包起来？” 我妈有点心疼了，家里如今条件也不错，但是以前也是陪着我爸吃过苦的，对我和爸爸都很大方唯独对自己很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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