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做什么?” 温柔清冷的俊美师尊,一身金线绞边的黑色长袍,衬着一双谪仙般的眉眼,眉若远山,鼻翘如崖,他的眼眸狭长而温润,轮廓温和,宛若白玉。 “师尊......我只是在帮他擦血迹,您为何那般冲动,差点杀了白公子。”苏言倾忽然伸手,摸上了对方的脸,赤瞳中透露出一股狡黠的笑意,“白公子,他好可怜好无辜的啊。” “我......”赫连樗雪神情微顿,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解释,他难以言喻的愤怒,无法启齿的情感,还有......控制不住的焦躁。 苏言倾没有得到回答,反而踮起脚用柔嫩的掌心捂住了师尊的薄唇,凑到他的耳边,潮湿温热的呼吸,伴随着少女有一些恶劣的语气,一同钻入赫连樗雪的耳畔。 “别装了,师尊是生气了,对吧?气我和白公子一见如故,举止亲密?” 苏言倾轻笑一声,贴着赫连樗雪的耳边继续说道:“你的眼神太直白了,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你不允许任何男人接近我。谁敢碰我,你就杀谁,对吗?” “师尊又不是我的亲生父亲,为什么要这般举止过激呢?” “还是说......您对我产生了一丝不该有的......” 赫连樗雪纤长的睫毛剧烈地颤了颤,胸口起伏不定,按住了少女越加靠近的手,“你误会了,我只是不想见你杀害无辜之人。” “方才你靠近白霁月,不光是想喝那滴凤凰精血,更想直接吸干他的妖力吧?” “倾倾,跟师尊回去,我会帮你驱逐心魔,你这样......让师尊觉得很陌生。” 苏言倾抬手示意自己不会乱动,舔了舔嘴唇,戏谑道:“还以为师尊吃醋了呢,原来您是为了让我放他一条生路,才故意先下手转移了我的视线。” “真是善良正直的好师尊呀。可您公报私仇,未免下手太狠了点吧。白公子差点就窒息而亡了呢。” 赫连樗雪慢慢侧过头,用那双清冷幽深的凤眸,看着苏言倾,“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拉我来此,不害怕吗?” “因为,我闻到师尊身上有股特别好闻的味道。”苏言倾忽然向前一步,语气恶劣,暧昧低语,“那股黑暗的气息,让我迷恋极了。” “嫉妒的味道,原来是这般该死的甜美。” 说完,她捏过赫连樗雪的下巴,逼着他直视自己,然后毫不迟疑地咬向他的锁骨,用力的吸吮血液。 长发的拂动,唇瓣的温热,衣袂的丝滑触感,一切都带着凉意,却又莫名炙热。 赫连樗雪仿佛丝毫感受不到疼痛一般,静静地站在原地,任她为所欲为,眼神中却满是慌乱和错愕。 等到苏言倾从血液中,汲取到那股黑暗的力量后,迅速松开了对方的衣襟。 赫连樗雪猛地后退两步,原本一丝不苟的长发,现在全乱了,凌乱不堪。 他唇色红得像是要滴血,他如玉般骨节纤长的手指不自然地垂落身侧,无力地颤抖着。 明明只是一场单方面的欺凌。 可苏言倾现在擦拭着唇边的血迹,嘴角勾起满意的笑容,失焦的瞳孔神采飞扬。 赫连樗雪站在那里,双眸有些没有神采,像是被少女的举动刺激得狠了。 这画面看上去,莫名其妙的有些......诡异又亲密。 赫连樗雪不知道自己的呼吸带着颤抖,指尖擦了擦锁骨上残留的血迹,片刻后才深吸一口气将情绪平复下来。 “如果这点血不够......还可以继续。只要你能恢复清醒,要师尊做什么都可以。” 说完,他抬起清冷如玉的手腕,将青筋突起的部分,凑到少女的唇边,示意对方继续吸血。 苏言倾微愣片刻,缓缓露出清亮的眼神,“师尊这般牺牲,倒是让我有些不好下手了。这样吧......您是不是还没双修过?” “不如......您与我双修吧。当我的炉鼎,任我采补,说不定就能治好我的病了。” 听到这话,赫连樗雪终于抑制不住了。 他缓缓抬起双眸,充斥着晦涩和疯狂。 他的眼睛如同揉碎了漫天星辰,清澈透亮,简直美得能将人吸进去。 “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你......怎么敢,如此侮辱为师!” “是侮辱吗?”苏言倾轻声一笑。 “你......孽徒!”赫连樗雪不知是被戳穿了心事,还是真的恼怒对方的大胆放肆,抬手将怒气全都倾泻在无辜的竹屋身上。 只听得一阵“轰隆”巨响。 小竹屋瞬间化为一片废墟。 “啧啧啧,恼羞成怒了呀?”苏言倾火上浇油,“那要不然......我选他当我的双修对象,您觉得怎么样?” 少女的视线直直越过师尊,望向后方。 让赫连樗雪不由向身后望去。 看到来人,他眉目一皱,浑身染满戾气。 第222章 修罗场还缺一位观众 龙华镇有一处风景秀丽的平原,那里有座月牙湖。 湖水波光粼粼,柔软的草地,像一片绿色的海洋。 热腾腾的雾气散落于湖面上,使得这湖水看上去,好像是笼着青纱的宝镜。 此处极少有人知道,周围静谧得只能听见湖水涟漪发出的“汩汩”声,有一种空旷寂寥的感觉...... 湖面上的雾气,缓慢的漂浮着,隐约可见两道身影若隐若现...... “哗啦——” 一道水声响起。 银蓝色的漂亮鱼尾,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随后坠入湖中。 “宴郁,你快别跳了!”湖中央另一道身影,发出焦急的呐喊声,“苏言倾又不在这里,你跳给谁看呢?” “哗啦——” 宴郁精致如羽扇般的半透明尾鳍拍打着湖面,平静的湖面上的雾气散去,惊起一阵波澜。 晶莹透亮的水珠,飞溅到宴北的脸上,让他满脸的焦急之色,显得更为急躁。 “......二哥,我太疼了。只有用力击打水面,才能勉强缓解疼痛。”不停跳跃的宴郁,摆动着银蓝色的鱼尾,仿佛控制不住自己一般,拍打的声音越来越频繁。 渐渐地,宴北感觉整片湖水的温度,都在开始缓慢上升。 “不能再这样僵持下去了!我去找苏言倾,问问她到底给你喂了什么药!”宴北抓狂地揉着头发,“你可是我们鲛人王族,唯一一位有希望化生雌性的鲛人了。” “父王当初千叮万嘱,让我们看好你。哪怕是以雌雄莫辨的性别,嫁给顾寒臣。你都绝对不可以变成雄性!” “可是二哥......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要如何......选择自己的性别?”宴郁的嗓音朦胧又脆弱。 此时的宴郁,全身潮红,谪仙般精致的面容上,隐隐显现出几分朦胧的脆弱感...... 蒸腾的热气,让湖面散发出阵阵雾气,有种迷幻般的仙境之美。 在通天楼里,宴郁化生的途中出了点差错,全身滚烫如炙热熔岩,情况十分危急。 宴北平日里虽老爱欺负这个老幺,血浓于水,生死关头自然不能任其死去。 情急之下,他强行打晕宴郁,带着对方来到这处人烟稀少的月牙湖。 鲛人喜水,冰冷寒凉的湖水,能暂时缓解宴郁的症状。 宴北曾亲眼见过,鲛人爱上异乡人,然后化生失败的例子。 即便有少数成功的鲛人,最后的结局多半以惨淡收场。 宴郁跳跃在半空中,显露出雄壮坚实的身体和华丽精致的外貌,和已经变得越加结实有力的鱼尾。 雄性鲛人的特征,越来越明显。 “......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喜欢上了苏言倾。”宴北轻叹口气,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她可是你未来二嫂啊!你怎么可以横刀夺爱?” “这下要怎么办!你要是不想让全族人都厌恶你的话......一定要坚持住,在我回来以前,绝对不能化生成雄性!” “见鬼......难道鲛人族的未来,真的要寄托在你的身上吗?” “如果能够找到母亲就好了!说不定她能帮你渡过这次劫难。” 宴北的话语,让人摸不着头脑。 可宴郁却知道,为什么一向讨厌他的二哥,会在这种时候守护在他的身旁。 因为......他的身上背负着千年化蛟的希望。 鲛人王族,在三百年前的魔界大战中,成功化生出了一条血统尊贵的蛟龙,在对抗魔皇的战斗中,展现了惊人的战斗力。 同时,也让南海鲛人族,一跃成为继九尾狐族之后,最有权势的妖族大家。 那条蛟龙的身份,却是鲛人王族的王后,也是宴郁、宴北等人的亲生母亲——莫清宛。 自战役结束后,莫清宛就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再也寻不见。 这点令人十分不解。 消失前,莫清宛曾扔下一句话,只有雌性鲛人,才能化生蛟龙。 而鲛人王族的继承人中,前面所有的哥哥们都是雄性。 唯有宴郁,天生异瞳,迟迟不能化成雌雄。 众人都传言,宴郁成为雌性鲛人后,会是下一个蛟龙,是鲛人族未来的顶梁柱。 也正是因为这则莫须有的传闻,鲛人王族的其他哥哥们,全都对宴郁十分嫉妒,经常私底下欺凌他。 宴北算是明面上欺负宴郁欺负得最狠的人,但他却从未亲手打骂过宴郁。 他在用自己独有的方式,让众人都以为,他最讨厌宴郁。 只有这样,大家才会将欺负宴郁的机会让给他。 当然,除了宴北,宴郁也有一个最坚强的后盾。 南海鲛王一直视宴郁为掌上明珠,对其爱护有加,甚至愿意牺牲宴郁化蛟的机会,让其嫁给顾寒臣,以求庇护。 毕竟,鲛人天性嗜杀。 宴郁若是将来没有父王的守护,很有可能会被哥哥们撕成碎片。 而当初宴郁之所以千里迢迢跑到黑沼泽城,也并非是为了抓捕所谓的黑骨鱼,而是想利用黑骨鱼,引出消失了三百年的蛟龙母亲。 蛟龙最喜爱的食物之一,便是黑骨鱼。 只可惜宴郁好不容易捕获的黑骨鱼,却在中途被黑沼泽王强行抢走,让婉娘做成了还魂大法的药引。 铩羽而归的宴郁,并未放弃,反而继续停留在黑沼泽城,寻找蛟龙的踪迹。 然后才会及时出手,救走了苏言倾。 “母亲......她为什么会抛弃我们呢?”神识不清的宴郁,声音愈加微弱。 “这件事先别管了,我去找苏言倾,你乖乖呆在这里,哪里也不要去!”宴北急急打断老幺的话,慌忙化成双腿,爬到岸边,“你等我,我马上回来!” 宴郁弱弱的回了一句,“你别凶她,她都是出自一片好意......” 宴北大声回道:“我又不蠢,我还要娶她当老婆呢!” “......苏姐姐才不会看上你呢。”宴郁微微阖眼,有气无力地小声呢喃道。 随后,他突然隐没在平静的湖面上,消失不见。 第223章 真香警告 与此同时,正在讨论双修话题的三人中,另外两人的脸色,都算不上太好。 被少女用目光直勾勾盯着的男人,一身黑色劲装,墨发长如绸缎,五官棱角分明,脸上面无表情,高大颀长的身材,被黑衣牢牢包裹着,能明显看出藏在衣服下面的肌肉健硕又坚实。 “......什么双修对象?”陆玄墨没有听见前面的话,呆楞当场,满目错愕。 苏言倾顾盼流转间秀眸惺忪,眼尾微微泛着绯红,模样魅惑诱人,嗓音慵懒又撩人,“因为师尊不想与我双修,所以想选哥哥当我的双修对象,帮我......治疗病症呀~” 中间的停顿,愈发勾人心弦。 “她现在神志不清,脑子里全是魔气。陆玄墨,难道你要趁人之危吗?”赫连樗雪的眼睛倏然间红透了,见少女两颊带笑,如月生晕,似乎很是中意陆玄墨。 他眸光阴鸷,眼里面的暴风雨似乎都快气得翻涌不息。 赫连樗雪一把抓住苏言倾的手,眼眶泛着怒红,袖口处还在抽搐的手指,能够窥探出他此刻不平静的情绪。 但终究不舍得用劲,只虚虚抓着倾倾的手腕。 “师尊~您这样对徒儿......可太不公平了~”苏言倾似乎笃定对方不敢阻拦她,于是更加有恃无恐的说着戳人心窝子的话,“刚才人家想与你双修,你骂我孽徒,说我侮辱您,义正言辞的拒绝了我。” “现在出现的这位哥哥,俊美无双,雄壮有力,身上还有着极为浓郁的魔气,简直诱人极了。我选他做双修对象,怎么就不行啦?” 赫连樗雪被指责了一通,心绪越发难以平静,他还握着少女纤细的皓腕,唇角微抿,脸色铁青。 “你说的双修......是合欢还是传功?” 男人的呼吸渐渐平稳,嗓音清冷淡漠,似乎并未介怀双修之事,只是在意双修的方式。 苏言倾狡黠一笑,有种奸计得逞的愉悦,“师尊想让我选哪种,我就选哪种。不过......您应该知道,阳元......是最进补的。” 提到“阳元”二字,在场的两个俊美男人,全都慌了神。 赫连樗雪嫉妒得要杀人,却又不敢激怒少女,目光中蓄满了痛楚,死死咬着薄唇,直到渗出猩红刺目的血液,才勉强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平静淡漠。 陆玄墨则是一张冷脸,红成了霜降柿子,有些不自在地低垂眼眸,轻咳两声,“......不妥,我们......还未办结侣大典,暂且先传功吧。” ......结侣大典 现场的氛围,愈加剑拔弩张了。 名不正言不顺的清冷师尊,沉默不语,神色近乎崩溃。 他身上的黑气,恨不得快要化为实质性的杀意。 “哥哥似乎......有些误会了呢。”黑化的苏言倾,一双赤瞳闪着贪婪的欲望,慵懒地用指尖勾着发梢把玩,话语冷淡无情,漫不经心道:“谁说我要跟你结侣了?区区一个炉鼎,别在这里自作多情了。” “我不吸干你的魔气,让你变成一具枯骨。你就该跪在地上,对我感恩戴德了,懂吗?炉鼎!” 恶劣的嘲讽,轻蔑的眼神,都减轻不了陆玄墨心中的愧疚。 “当初在黑沼泽城时,你入魔后推我离开,我很后悔。” “如果那个时候,我没有放开你。是不是......你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很怕......你清醒后会痛不欲生。幸好,我还有机会能够弥补这一切。” 陆玄墨喉结上下滚动,目光幽深,当着赫连樗雪的面,将散发着幽香的恶劣少女,紧紧箍入怀中。 他以前对女人从无半点兴趣,即便下属为了讨好他,送过许多姿色艳丽的女修,但都被他无情地驱逐了。 他总觉得她们的声音,味道还有笑容,都令人十分反感。 所以,这么多年他连女人的手都没碰过。 唯一亲近过的少女,只有眼前的苏言倾。 此时,他怀里搂着苏言倾,鼻尖充斥着清幽的发香,一点都不觉得难闻。 他甚至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将鼻端埋入她纤细的脖颈,贪婪地嗅了嗅。 ......真香! 哪怕只是炉鼎,也无所谓。 至少,小言名义上的师尊,只能站在原地干看着,却什么也不能做。 下一瞬,陆玄墨就感觉少女冰凉的指尖,触碰到了他紧实腹部的丹田之处。 紧接着,全身的魔气,开始一点点的外泄。 可他的心中,却生不出一丝想要反抗的想法。 陆玄墨眼瞳微微颤了一下,然后垂下了眼眸,看起来有些落寞萧索,“你慢慢来,不要急,也切莫吸入太多。魔气对稳定你的心智,是没有帮助的。” 明明知道继续放任下去,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可陆玄墨还是拒绝不了,对方渴求的目光。 他怎会忍心拒绝她的请求呢? 苏言倾对于陆玄墨言语上的抗拒十分不满,她强硬的伸出另一只手,禁锢住陆玄墨的下巴,指尖微微摩挲,踮起脚尖凑了上去...... “别怕......我不会杀了你的。在妖界找到一个分神期的魔修难于登天,我当然得好好珍惜,慢慢享用。一下就吃光了储备粮,后面饥饿的日子,可是很难熬的。” 少女凑到陆玄墨的耳边,举止暧昧又亲密。 一旁的赫连樗雪阴沉着脸,忍无可忍,正要上前阻止时。 失去过多魔气的陆玄墨,猛然一把推开苏言倾,撕心裂肺的大喊:“是噬心蛊!!!” 在场两人还未反应过来时,陆玄墨已然倒地不起,痛苦到满地打滚,手指到处乱抓。 古铜色的肌肤下,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蛊虫,狰狞地游走在全身,仿佛快要冲破了肌肤表层般,疯狂涌动着。 险些被推倒的苏言倾,按理来说,进食过程被中断,应该是很生气的。 可她垂下双眸,看着陆玄墨青筋暴起,全身颤抖,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 苏言倾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些记忆碎片,仿佛这一幕有些似曾相识。 第224章 哪怕是黑化了,声控还是刻在了骨子里 好像在一个佛寺里,曾经也上演过同样的场景...... 当时的陆玄墨,撒欢似的到处乱砸东西,折腾了她们一整晚。 她们......? 好像除了她,现场还有一位仙逸出尘的俊美和尚。 只可惜,他的面容她看不太清楚,只模糊的掠过,那一角庄严圣洁的正红色袈裟。 苏言倾脑海中,不断闪现一段段碎片似的记忆,让她的思绪纷乱又困扰。 下一瞬又掠过,她和陆玄墨在暗牢里,救下师尊的那个瞬间...... 她和他......似乎有过不少经历? 苏言倾闭了闭眼,觉得心口有种喘不上气的闷痛。 这股莫名的情绪,来得飞快,去得也飞快。 她闭目查探自己的神识,很快又睁开赤瞳,她的灵脉中,冰蓝色的灵气与墨黑色的魔气,相融交错,互相撞击,似乎在进行一场激烈的争夺战中。 而她的思绪,也在反复不断地拉扯着。 是干脆吸干陆玄墨的魔气,还是放他一条生路? 苏言倾看向躺在地上全身青筋暴起的陆玄墨,半蹲下身,下意识地问道:“是谁给你下的蛊?竟然足足有上千条,未免太变态了点。” 噬心蛊强烈的附骨之痛,在陆玄墨体内猛烈冲击着,让他忍不住嘴角溢出鲜血,断断续续道:“是魔尊给我种下的噬心蛊......我才答应和你联手,反叛魔界,共同对付魔尊。” “这些......你都忘了吗?” 苏言倾稍稍斜了一眼,站在一旁满脸踟蹰的师尊,撇了撇嘴,无奈耸肩,“不记得了......算了,看你这么痛苦的样子,我都有些于心不忍了,便饶你一命吧。” 陆玄墨眸光微闪,一边抬手紧紧攥住少女的手腕,一边执着地问道:“为什么?你明明很需要我的魔气,不是吗?即便我成了这副模样,体内的魔气还是有很多的!” “......啧,我是嫌你身上的蛊虫太碍眼了!你别多想!”苏言倾狭长的眼眸下垂,语气略微带着一丝心虚的味道。 “是吗?”陆玄墨强忍着痛苦,意味不明的笑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听到两人的对话。 赫连樗雪感觉此刻的他,像一个局外人。 他呼吸微微一顿,看向苏言倾的眼中,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深重担忧。 倾倾最是善良心软,若是恢复神智后,知晓自己将陆玄墨害成了如今这般模样,只怕日后会对陆玄墨愈加关心和在意。 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局面。 哪怕是倾倾的戏言,让他与她双修,也是他绝不敢逾越的事情。 他清楚的知道...... 等倾倾恢复神智后,一切都会回到正轨。 终是黄粱一场梦,梦醒时分皆是伤。 他的关心和爱护,终究不及倾倾对力量的渴求。 赫连樗雪敏锐地察觉到了苏言倾的情绪在动摇,她识海深处的灵魂,一定也在努力地挣脱束缚。 他正要祭出乾坤须弥图中的众多魔兽,解决掉这僵持不下的局面时。 腰间的传音令,倏然间响了起来。 赫连樗雪垂下眼眸,淡然向玉牌注入灵力,接通了来人的传音:“卫公子,何事?” “近来,师叔找到了一本佛经,或许能帮忙克制苏小姐的魔气。”卫瑾瑜冷淡清悦的声音,瞬间吸引了苏言倾的注意。 “是谁?”她步履轻盈地靠近师尊,巧笑嫣然,温热的吐息扑面而来,“他的声音可真好听。” ...... 哪怕是黑化了,声控的属性,还是刻在了骨子里。 “是卫瑾瑜,或许你不记得了。他曾经是千佛寺的佛子,现在还俗,经营家业,恢复了本名。” 赫连樗雪先是躲开了少女的视线,垂下了眼眸,掩盖住心底的想法,“他想为你念一段佛经,兴许能帮你抑制魔气。” 卫瑾瑜那边,似乎有些急躁:“赫连道友,你的意思是......苏小姐又犯病了吗?” “是的。”赫连樗雪眉梢微挑,语调带上了一丝调侃,“她病得不轻,急需治疗。” 苏言倾立刻中了激将法,昂着头,一脸不屑,“笑话,谁病啦?” 赫连樗雪满眼温柔的笑意,“我就怕倾倾不敢听这佛经。若是你肯听完整篇佛经,我便答应你刚才提的要求。” 苏言倾瞥了一眼师尊,轻蔑地翻了个白眼:“区区佛经,难不成还能控制我的心神不成?” 传音那头,卫瑾瑜似乎已经从两人的对话中,理清了现在的情形,“苏小姐若是想听,我便为你念上一段。” 苏言倾闻言,微微楞了一下,对此倒是兴致勃勃,单手托腮,“念吧,我喜欢听你的声音,好听极了。” 卫瑾瑜那边,先是停顿了一瞬,有些不自然地轻咳两声。 然后用一种缓慢的语调,念出《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中的一段文字,“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卫瑾瑜的声音带着温柔的低哑,即便是从传音令发出来的,依旧非常好听。 和他庄严宝相的长相十分符合,是一种类似千佛寺庙宇敲响的钟声一样的声音,宁静悠远,柔和绵长,听了之后如同余音绕梁,久久不绝。 浮躁的苏言倾渐渐沉浸在这股平和的情绪中,体内沸腾冲撞的魔气,顺着灵脉,渐渐归拢到一处。 她情不自禁地顺着卫瑾瑜的声音,默念出佛经。 自古以来,佛天生就克魔。 而卫瑾瑜刻意放缓语调,温柔低沉的嗓音,也是在蛊惑苏言倾,随着他的步调,一起默念佛经。 不得不说,效果实在拔群。 不消半个时辰,苏言倾体内的魔气,就开始自动流转,向着丹田回归。 而一旁的赫连樗雪也没闲着,趁着这个机会,先给陆玄墨喂了几颗丹药,缓解了对方的症状。 然后趁苏言倾不备,迅速调转全身灵力,将她禁锢在怀中,顺着灵脉的方向,一点一点封印苏言倾丹田里的魔气。 虽说这个方法,治标不治本,但能缓一阵是一阵。 苏言倾眼眸中含着恼怒之意,“原来你们是故意联手诱我一起念佛经的?真卑鄙!你以为这样就能控制我了吗?太天真了,迟早我会转练魔功,杀遍天下人,成为一界之主!” 赫连樗雪如玉雕般的纤长手指,缓缓抚上少女的侧脸,掌心之下细腻的肌肤,让他古井无波的心微微起了波澜,“你不会......哪怕是现在,你都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杀意。” “否则,以你如今的修为,想要吸干陆玄墨的灵力轻而易举。可你还是放下了屠刀,因为我知道......哪怕入魔,你也绝不会杀害自己的同伴,不是吗?” 赫连樗雪近距离看着苏言倾,看她无措地躲避着他视线的模样,手指只是轻轻地摩挲着少女的脸颊,并未有任何逾越之举。 “哼,这些都是你的一厢情愿!”苏言倾渐渐眼皮子开始打架,强撑着撇开脸,嘴硬道,“下次等我再醒来时,我就当一个欺师灭祖的好徒儿,让师尊当我的炉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赫连樗雪垂下眼眸,掩盖住复杂的神色。 —— 注释1:出自《摩诃般诺波罗密多心经》。 第225章 是谁在背后骂我? 一炷香的时间,昏睡的少女缓缓睁开双眸,赤色红瞳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布满迷惘的浅色双瞳。 赫连樗雪看到苏言倾恢复了神智,一股莫名的情绪袭上心头,眼底和眼圈都红透了。 “师尊,您不是去追鲛灵珠了吗?”苏言倾似乎对自己失去神智时做的事情一无所知,记忆还停留在昏迷之前,“我刚还在通天楼的地下拍卖会呢,怎么突然睡在这里了?” “还有......这倒塌的小竹屋,是怎么一回事?” 赫连樗雪顺着少女的视线,看向一片废墟的竹屋,有些不自然地低垂眼眸,试图转移话题,“不久前你刚入了魔,多亏卫道友帮你念了一段佛经,才能顺利压制魔气。” “先不提这了,陆玄墨的噬心蛊又爆发了,你身上可有携带丹药?” 赫连樗雪是直接从魔渊赶来此处,并未经过无极宗,他的丹药大多留在洞府里,没有随身携带。 苏言倾这才注意到躺在地上,半晕厥状态下的陆玄墨,顿时就将小竹屋的事情,抛在脑后。 “我记得他的噬心蛊是每月十五才会发作,这次怎么提前得这么早?” 赫连樗雪和陆玄墨对视一眼,两人瞬间达成共识
相关推荐:
规则怪谈:就算死了也要过副本
村夜
女帝:夫君,你竟是魔教教主?
娘亲贴贴,我带你在后宫躺赢!
荒野直播之独闯天涯
乡村透视仙医
白日烟波
旺夫
机甲大佬只想当咸鱼
蝴蝶解碼-校園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