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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自己就好。但记得,不可作恶,你若作恶,哪怕躲到天涯海角,我也会亲手杀了你。” 最后一句话说得冰冷狠绝。 这是她第二回说要亲手杀了自己,谢清徵听得心中一凛,跪下,磕了三个响头:“徒儿不敢,徒儿一生一世都会听师尊的话,光明磊落做人,坦坦荡荡做事,今生今世,跟随师尊左右,一心向道,生死不离!” 莫绛雪垂眸望着谢清徵。 生死不离这种话,是拜师时该说的吗? 她当年拜师时,似乎不是这样说的算了,眼前的少女情感浓烈而又外放,和她很不一样,想怎么说,便怎么说。 行完拜师礼,谢清徵欢欢喜喜站起身,盯着莫绛雪看一会儿,低头笑一笑,又抬头去看她,绵软温暖的情绪充盈胸腔。 她们真的成师徒了 莫绛雪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谢清徵听话地挨近了一些:“师尊有什么吩咐?” 莫绛雪伸手点了点她眉心的朱砂印:“你这人,看似温软脾性好,实则存了一股执拗,又太过重情,于修行一途有碍。” 眉心传来冰冰凉凉的触感,谢清徵唇边的笑容一点点消失,心里浮起丝丝缕缕的慌张与无措。 她做错什么了吗?为什么要这么说她? 她不知所措地望着莫绛雪。 莫绛雪静静凝视着她,对视片刻,似是意识到自己太过严肃,将声音放轻了些:“你已入玄门,不要过于执着前尘往事,否则,尘缘难断,必有一劫。” 白袍袖口上拂来了极淡的冷梅香,谢清徵嗅见,心里的慌乱褪去些许,眼中却依旧有几分茫然无措。 “我我” 师尊的话都很有道理,她想说,我不会执着那些前尘往事了。 可她说不出口。 她就是很想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事,她放不下那些东西,她也不想欺瞒师尊。 “你的过去我也说不清。”莫绛雪收回了手,“不说这些了,你去东边那间屋里,挑一把趁手的佩剑和乐器。” 天璇剑虽认谢清徵为主,但那剑煞气未除,又是璇玑门的镇派宝物,自然不可能交给她。 外门使用的都是统一发放的凡品铁剑,进入内门后,才开始挑选正式的佩剑和乐器。 谢清徵收拾好慌乱的心情,走到东边的竹屋,推开门,只见屋内灵光四溢,墙壁上、桌子上、木架上陈列着各种长剑和乐器,长剑、短剑、轻剑、重剑,琴、箫、笛、琵琶 原来她的师门一点都不穷!璇玑门的兵器库怕是都没有这么多的仙器! 师尊的爱好是收集仙剑和乐器吗? 谢清徵在室内东看看,西摸摸,只觉得每一把剑每一种乐器都很好很漂亮,她看得眼花缭乱,把黯淡的心情都抛到了脑后。 挑了许久,屋外忽然传来“铮铮”两声琴响,似有催促之意。 谢清徵朗声应道:“好了好了!师尊,我快挑好啦!” 她闭上眼睛,转了三圈,然后随手抓过一把剑和一种乐器。 随缘吧,看什么武器和她有缘。 睁开眼,手中握着的是一把寒光四溢的长剑和一管碧绿色的玉箫。 长剑的剑柄处有一个小小的阴阳图案,靠近剑柄的剑身上,刻有“参商”二字,剑鞘上题有一句“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箫名“烟雨”,箫身碧绿通透,其上也有一排小字“一蓑烟雨任平生”。 谢清徵握着剑和箫出去,小跑到莫绛雪面前:“师尊,你看,我随手抓的,参商剑和烟雨箫!” 莫绛雪坐在梅花树下,盯着剑与箫上的小字,看了片刻,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声气。 “参商”有分离不相见之意,“烟雨任平生”有苦中作乐之意,都不是什么好兆头。 果然是个小灾星。 谢清徵浑然不觉,乐呵呵问道:“师尊,这剑和箫怎么样?” 莫绛雪:“你倒识货,这是天权山庄庄主亲自铸造的。” “是吗,等哪天去了天权山庄,我亲自去找庄主道一声谢!” 天权山庄与璇玑门世代渊源,是修真界中最大的兵器铸造世家,但凡是天权山庄铸造的上品灵器,总会刻上一句小诗。 莫绛雪道:“剑和箫是你的了,但接下来三年,我不会教你任何东西。” 为什么? [20]诅咒(一) “我不会教你任何东西。” 乍一听这话,谢清徵的脸上闪过迷茫、委屈、失落、无措,最后,定格为盲从般的信任。 师尊这么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谢清徵不问理由,只轻声道:“没关系,那我就三年后再学,我可以等的。” 她们现在已经是师徒了,自己是她唯一的徒儿,今生今世,她只会有自己一个徒儿。 一想到这点,心中便有说不出的欢喜。 莫绛雪神色如常:“过两天我要去剑阁闭关,此后三年,缥缈峰上,只有你一个人在。” “师尊是要去除天璇剑的煞气吗?” 莫绛雪:“嗯。” 天璇剑伤人这事就此揭过,掌门和三位长老把谢清徵交给了她,条件就是除去天璇剑的煞气。 天璇剑是她取出的,以她的性子,就算没有谢清徵这档子事,她也会主动去除煞。 谢清徵:“居然要闭关三年这么久” 难怪,适才说什么接下来三年,不会教她任何东西 这句话应该算一句解释,虽然不用解释她也会无条件地信任师尊,但亲耳听见了解释,心中多少会有些开心的。 谢清徵又忐忑问道:“你会有危险吗?我可以和你一块去剑阁吗?我去服侍你。” 若不是莫绛雪把她带回了缥缈峰,只怕她现在已经被废去了全身的修为。 她感激她,却又心生愧疚,怕自己连累了她,害她再入险境。 莫绛雪摇头:“我能应付,你待在缥缈峰便好。” 语气虽轻,却不容置喙。 没想到刚拜师就要分别三年,谢清徵心中涌起一阵酸楚与不舍,眼神满是藏不住的眷恋和依赖,柔声道:“师尊,我肯定会很想念你的,我以后天天去剑阁门口,和你请安问好” 莫绛雪眉目冷淡,语气也冷淡:“这倒不必,我听不见。” 满腔柔情被她的冷淡浇了个透心凉,谢清徵噎了片刻,才低低喔了一声。 不去就不去! 翌日,谢清徵亲自下厨,煮了一碗阳春面,恭恭敬敬端到莫绛雪面前:“师尊,我不知道要怎么报答你的好以后,喂鹤、扫雪、烹茶这些杂活都交给我好了,我还会下厨,您尝尝我煮的面!” 结丹的修士早已辟谷,无需进食,只是偶尔品尝一下人间美味。 莫绛雪接过谢清徵递来的筷子,默不作声,吃下了一整碗面。 谢清徵看了看见底的空碗,又瞧了瞧莫绛雪的神色。 神情看上去依旧冷淡,但应该是满意的吧? 谢清徵殷勤地递过手帕和茶水,语气轻快:“师尊,等你出关以后,我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莫绛雪接过手帕,擦了擦唇,面无表情:“你于厨艺一道并无天分,以后不要轻易尝试了。” 说完,斜眼看她,难得的多说了一句话,却不是什么好话: “总吃这样的食物,能活下来,属实不易。” 难怪在温家村的时候,瘦成那样 一颗下厨孝敬的心被摔得破碎,谢清徵捂着胸口,把锅里剩余的面拿去喂灵狐。 灵狐嗅了嗅,嫌弃地看了她一眼,扬长而去。 她经脉受损,无法运功抵御山上的寒气,医修师姐说,起码要一个月后才能恢复。 昨晚睡觉时,她把狐狸紧紧抱在怀中取暖。小狐狸一面被勒得直翻白眼,一面渡真气给她。 这会儿狐狸去外面玩了,谢清徵又被冻得嘶嘶吸气,却还坚持拿起扫帚,清扫屋前的积雪。 莫绛雪坐在竹亭中,执了一卷经书安静地看。 四下一片幽静,静得像是回到了温家村的西山。 过去一年,谢清徵在未名峰山和同门一块嬉笑玩闹,热闹惯了,再次置身这种寂静的氛围中,还真有点不习惯。 她转眼望向莫绛雪。 师尊整日在缥缈之巅,冷冷清清一个人,不知道,她会不会有感到孤寂冷清的时候? 应该,不会吧 师尊她潜心修道,又爱清静,或许是迫于形势和责任心,才收自己为徒的。 谢清徵一面扫雪,一面暗下决心:自己今后一定要学着安静些,再安静些 雾凇沆砀,山冻流云,风雪似乎更大了些,天地俱白。 耳畔寒风呼啸,细雪落到她的脸颊上,有些冰凉。 莫绛雪忽然放下经书,瞥向谢清徵,开口道:“你过来。” 谢清徵深一脚浅一脚踩过积雪,听话地走到莫绛雪面前:“师尊有什么吩咐吗?”冷得声音微微发颤。 莫绛雪:“再过来一点。” 师徒一坐一立,谢清徵又靠近了一些。 莫绛雪伸出手,指尖抚过她的脸颊,化去她脸上的雪粒。 冰凉细腻的触感划过脸颊,谢清徵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指尖停留在她的眉心,一股温暖的真气涌入,依次流过印堂、心口、丹田,她冰冷的手脚随之暖和起来。 她一怔,对上莫绛雪的眼眸。 那双眼眸宛如山上的细雪与微风,分明清寒入骨,却无端惹人一阵悸动。 谢清徵无暇理会心中的异样感,抓过莫绛雪的手腕,阻止道:“师尊,你快要闭关了,不要再为我消耗真气了。” 莫绛雪停下动作,浅淡的双眸望着她,没说话。 璇玑门最讲究尊师重道、尊卑有别,谢清徵反应过来,连忙松开手,后退半步,歉然道:“徒儿逾矩了。” 莫绛雪沉吟片刻,起身,御剑离开,丢下一句:“你等我一会儿。”便不见了踪影。 谢清徵被撂在原地,连一句“您要去哪儿”的话都来不及问。 适才,她一心想着阻止师尊渡真气给她,别无它念,这时安静下来,她想起师尊的手腕,似羊脂冷玉一般,皓白,冷腻,柔软。 霎时间,心中异样感更甚。 可下一瞬,她忽然反应过来,谁家徒儿会去想师尊手腕触感如何啊?这也太不礼貌了! 她拍了拍自己发烫的脸颊,不再胡思乱想,望向师尊离开的方向,静静等待师尊回来。 莫绛雪御剑飞往紫霄峰,和萧忘情借了一件鹤氅、一个手炉。 萧忘情与裴疏雪同住在紫霄峰,裴疏雪体弱多病,萧忘情在紫霄峰上备了不少御寒之物。 “也只有我的紫霄峰会有这些东西。”萧忘情微笑着将东西递给莫绛雪,“你自然是用不着的,是给徵儿准备的吧,我这里还有一瓶补气的丹药,你一块带回去。” 莫绛雪接过鹤氅和手炉,道了声:“多谢。” 萧忘情旋即又敛了笑,正色道,“对了,疏雪让我同你说,徵儿身上的寒热之毒她已经查到了一些眉目,确实像你猜的那样,是一道诅咒。而且,”她的神色愈发严峻,“就算暂时压制下去了,将来发作起来,还是会有性命之忧” 莫绛雪闻言,沉吟片刻,道:“等我出关后,亲自去请教裴副掌门。” 莫绛雪去剑阁闭关前,只教了谢清徵一件事在缥缈峰峰顶,静听梅花的开与落。 留给谢清徵的,也只是《道德经》里的一句话:「至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其复。」 意思是:清除内心的执着妄想,保持清静,反复观察世间万物的生死轮回。 这是悟道的法门。 谢清徵每日卯时起床,抱着剑,站在梅花树下,静听每一朵花开落的声音,站到太阳下山,方才算完成一日的功课。 第一个月,她身上披着鹤氅,手里抱着暖炉,时不时神游天外,一会儿想师尊这会儿在做什么,一会儿想沐长老好没好一点,一会儿猜想温家村那些人的死因,一会儿又想母亲为什么会去结交魔教的妖邪。 第二个月,她的内伤彻底痊愈,可以运气抵御山上的风雪了。 她御剑去了紫霄峰,把鹤氅和手炉还给掌门,然后继续回到缥缈峰的梅花树下站着。 这种悟道方式实在折磨人,站在树下一动不动,跟木头桩子似的,还要凝神去听梅花的开与落,但确实可以磨砺心性。 师尊要她在缥缈峰,一年四季,致虚守静,凝神静听花开花落、生死荣枯,除了悟道砺心外,约莫也是为了让她不再起杀念。 她其实不太明白,难道有人要杀了她,她也不能起杀念吗? 这不太合理,就算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呢。 但,如今,就算真有人要杀了她,她也不敢再起杀念。 师尊与天璇剑同在剑阁,一旦她起了杀念,第一个有危险的便是师尊。 莫绛雪把自己关进了剑阁,谢清徵便把自己关在了缥缈峰。 不接触外人,不参和杂事,这样能最大程度地保持心如止水。 论剑大会上,天璇剑一事,引起了轩然大波,她暂时也不适合出现在众人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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